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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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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仓促?

    本想让高顺去问问,又知他素不善言辞,遂叫他护好车,跟母亲说了一声,便上前拦了一个。哪知拦到个女子,把人吓了一大跳,花容失色,掩面就走。

    又拦个汉子,却比那女子还惊。

    好容易拦住个老的,土都埋到脖子那一类,想是看轻了生死,倒从容些,抬头打量着他:“何故阻拦?”

    “老人家,借问一声,你们因何匆匆往北?”

    那老者见他有礼,又看身后押着车,想是外乡来的,好心道:“赶紧走,迟了没命。”

    朱广正要细问,那老者的儿孙已经架着他慌张往北,不忘回头喊一句:“莫往前走!黑山贼在县城借粮!”

    黑山贼?

    时人谓太行山为“黑山”,黑山贼,也就是太行山中的贼。这些贼从哪来的,朱广很清楚。

    当下命高顺看护马车,自己引六骑抵前侦察。行十里,已见城,看见城外景象,几名少年都暗暗锁眉。朝廷给县尉挑的这地方真不错,还没正式上任,就已经摊上事了。

    朱广收回目光,问同伴:“我们只有七骑,敢上么?”

    “请骑督在此等候,我等杀散了贼众便来。”胖子拔出刀,认真地说道。

    那土城墙上,贼人已架上两具长梯,正奋力攀登。地上,黑压压一片人执着各色兵器,鼓动呐喊。城上百十人,虽然放箭落石,奈何抵不住贼人众多,左右支应,漏洞百出。

    忽闻马蹄声起,惊了贼人,都侧首看时,不知从哪冒出来几骑,直冲过来!贼首正急,又见对头人少,大吼一声,操把刀就迎着朱广冲来。贼人们一见,果然奋勇,嚎叫着便往上撞!

    朱广马快,刀更快!

    只见银光一闪,断马削掉了对方半边肩,战马去势不停,接连撞翻几人!长刀再挥,立杀数人!

    少年们赶上,环首刀上下翻飞,一时血肉四溅,惨号大作!后头的贼人眼见如此,摸爬滚打,四散奔逃!

    那长梯上的贼人都看得呆了,待回过神来,跳下长梯就跑!

    城上一片欢呼,有人喊道:“壮士好手段!可是同乡人?”

    往城上望一眼,并不答话,他很为自己即将履新的地方担忧。范阳位于黑山东麓,,在黑山贼活动范围之内,这个县尉可不轻松。

    追击溃贼的少年陆续回来,连一个伤的都没有,擦了刀上血迹,还入鞘中,饶有兴致地望着城上的人,颇有轻蔑的意思。

    朱广派两人去接了母亲的车来,便叫开城。

    “壮士!不是我等不识好歹,只是近来屡有贼人犯境,县里下了令,来路不明者,不许进城!”

    “甚么来路不明?这是范阳新任县尉!”

    涿郡因非边郡而不设都尉,太守又长期怠政,导致境内武装力量无组织,无训练。具体到范阳,就正如云中少年们当日看到的那样,底下是黑山贼进攻,城上却只有百十来人手忙脚乱。

    城防除了那土夯的城墙还有些用之外,其他形同虚设,离谱莫过于城外的壕沟都快填平了。

    这两大问题,是朱广一个月后总结出来的,其实不用他总结,问题就摊在那儿。既然作了范阳尉,还想混个好名声,甚至运气好的话升迁一把,在“大变”之前尽量扩大自己的影响力。那必然是要干些实事的。

    有鉴于此,朱县尉和县令,县丞商议出对策之后,便准备大展拳脚。哪里晓得,这还没有实质性的行动,事情就来了。

    这日,朱广下乡巡察方回,县署就派人通知让他去一趟,说是郡里的督邮下来了。

    一听“督邮”二字,立马叫人想起“怒鞭督邮”这一出来。当下也不好怠慢,便径直往县署去。

    进了衙门,那郡中督邮和以及本县两位长官都已经在座。

    朱广上前见礼毕,在下首踞坐。督邮在上头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文档,也不说话,偶尔象是发脾气一样将那竹简弄得哗哗作响。县令不时看过来,冲朱广使眼色。后者心中暗道,“怒鞭督邮”里,县吏告诉刘备,督邮百般为难,不过是为了索贿。难道县令是提醒我,懂事些?

    正琢磨时,督邮在堂上问道:“哪个是新任县尉朱广?”

    一听这话,朱广知道要遭。我进来时就通白了姓名职务,人家这副嘴脸,摆明了挑事啊。

    遂揖个手:“下官就是。”

    那督邮看一眼,点头道:“你的事,我听说过。倒是难为你小小年纪,便举义兵助剿,且数战有功,很好。”

    (本章完)
………………………………

第38章

    正文第三十八章李大目张雷公

    这么一听好像又没事,朱广谦虚几句,等着下文。'热门'

    “但是……”督邮话锋一转。“朝廷发下公文,凡是因黄巾乱,积军功为长吏者,皆沙汰之。朱县尉,你上任以来,可作过什么实事?”

    各县的丞和尉,秩二百至四百石,是为长吏。

    朱广听他拿这话来问,便道:“县中名编壮士籍的男子,长久未有训练;城防也年久失修,不堪用。下官已和县令,县丞商量,准备……”

    “我问你作过什么实事?”

    不会听人话?我这不正说着吗?难道我考察县乡,总结出问题所在,不算实事?心头恼怒,颇能体会刘备他们想揍督邮的心情,一时不答。

    那范阳令知朱广骁勇有战功,到任来也干实事,有礼节,县中上下称赞。有心周全他,便道:“督邮有所不知,朱县尉方到任,便杀退黑山贼,保全县中百姓。这月余时间,更是不辞劳苦,奔走于县乡之间。”

    县丞也替他开解,督邮听了,未置可否。

    范阳丞察颜观色,见那督邮虽然言语上有为难之意,却也还留有余地,没把话说死,这事应该还有商量。县丞是邻郡广阳人,也不过就二十岁,跟朱广倒还谈得来。心知督邮不过是想让县尉孝敬。

    当下,便向那督邮言道:“朱县尉下乡方回,来不及准备,还请督邮暂缓时日,容后再详细汇报。”

    督邮听了这话,心说范阳还是有懂事之人。看那县丞一眼,问道:“你是范阳丞齐周?你的事我也知道。”

    齐周眉头微蹙,你连我也盯上了?

    好容易把那瘟神请回馆驿,范阳县三个主事的嗟叹不已,朝廷法度坏到如此地步,督邮下来视察,不问地方官员是否贤能,只想着捞钱!黄巾祸乱的教训难道还不够重吗?

    范阳令怕朱广年轻气盛,绕不过这弯子,好言相劝道:“你也不必忧虑,世道已然如此,舍几个钱,少些麻烦。若有难处,你只管开口。”

    朱广谢了他,看着时候不早,便打算回家去。

    县丞追上来:“我看你忿忿不平,可别冲动,忍得一时算一时。”

    “那要忍到何时?他这回要钱,我若给了,必然还有下回。'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我又没什么钱,只能在百姓身上搜刮!”朱广怒道。

    齐周看他一眼:“那就刮吧,大家不都这样么?”

    “嘿嘿。”朱广咧嘴一笑,也不跟他多说,转身就走。钱是好东西,谁不想要?可我要的不是这三瓜两枣!

    “你急什么?一句戏言而已!”齐周又撵上来。他比朱广大几岁,早年曾是郡学生,年轻人血气方刚,犯了事,受到了官府处分,很憋屈了一阵。后来拜到大儒卢植门下,如今作个县丞,也算不辱没老师的名声。

    “督邮这一关,你必须先过了,否则就得给夺了官。你若没钱也不妨事,我有,只算你两成利息。”齐周开始出馊主意。

    朱广一听就笑了:“你作什么官?该经商去才是。”

    齐周面色不改:“富与贵,人之所欲也,圣人尚且不能免俗,何况是我?”

    朱广思索片刻,点头道:“罢了,若真过不去,两成就两成吧。”

    “你还当了真?行了,你也几天没回家,去吧,钱不用担忧,事更不必放在心上。”

    朱广因下乡几天未归,急着回去看母亲,也不跟他瞎白话,便离了县署返家。他这个县尉“秩二百石”,不全发粮,也会折一些钱和物,虽不说富裕,但也够用。到任以后,齐周帮着张罗,租了这所房子。

    到家里,自然不会跟母亲提官场上的事,只顾自己琢磨着怎么渡过督邮那一关。虽说县令县丞都开了口,叫他要钱吱声,可这毕竟不太好。难道,真要学大耳哥,把督邮饱揍一顿,弃官逃亡?

    哪知第二天去县署,督邮说话虽然仍是那副鸟样,却没再为难,在听取了朱广详细报告之后,还嘱咐了几句,叫他勉力用心。

    这怎么个意思?督邮走后,齐周私下里问朱广,你送钱了?得到的回答却是,我那钱不是还在你那儿么?

    左右过了这一关,也不想其他,遂于县中集合壮士,勤加训练,又使人将护城壕挖深,置尖木于其中。并整备器械,以备有贼来犯。

    自上回到任那天杀散了一股黑山贼,数月间不见侵犯。倒是临近的新城县,唐县时常遭贼侵扰,但凡在范阳有亲的,都过来投奔。一时朱广在郡中甚有美誉。

    这一日,朱广在县署理事,审乡官名单。县尉这个职务跟警察局长兼武装部长差不多,偏上摊上范阳这么个地方,事务巨细但凡职责之内,都要朱广亲力亲为。好在县丞齐周跟他关系不错,时常帮着支应。

    忽听得城里警锣大响,朱广将笔一扔,拔腿就往外窜。没出门,高顺领着几个人匆匆进来。一看,都是乡里的亭长和游徼之类基层官员。

    “怎么?有警?”朱广疾声问道。

    “县尉,黑山贼倾巢而出,至多晌午便到县城!”一亭长满头大汗,喘息着说道。

    脸色一变,倾巢而出?历史上,黑山贼最盛时号称“百万之众”,要是真全来了,一人一泡尿也能把范阳淹没!

    高顺补一句:“少说有数千贼人。”

    “乡民如何?”

    “撤了一部分进城,还有些自相散逃了。闻听消息,那贼首,一个唤作李大目,一个唤作张雷公,都有勇力,盘踞山中,有万余人马,常往邻县劫掠!”

    不管是数千,还是万余,对范阳来说都不是好消息。自己手里捕吏、快手、壮士,拢共就几百人,这回乐子大了。

    众人见他不言语,也没人敢开口再问,只心急火燎地等着下文。

    “叫陈忠把能在马上作战的集合起来,由他带着,等我命令。高顺,你带两百人作预备,以防城上支应不住。县署的捕吏快手都撒出去,给我盯紧城里,但凡有个迹象可疑的,都抓,宁枉勿纵!”

    他说完,众人有了主心骨,自然不用多说,各自分头行事。

    安排完毕,换上戎装,匆匆出了县署,后头跟来县令县丞,一同登上城墙。

    往城前一看,惊恐的民众正陆续涌入县城,升斗小民真不是乱叫的,这都逃命的关头了,怎么还拖牛拽羊?

    “若有贼人混杂其中如何是好?赶紧闭城?”范阳县令道。

    朱广不以为然:“县令不必忧虑,除上城御敌的壮丁之外,城中亦有人巡逻。但遇行迹可疑之人,立时逮捕!”

    县令左右观察,见县中及龄壮士都持了器械上城守卫,虽慌不乱。又见城顶上多备箭矢、石块、木桩等物,心头稍安。庆幸着当日那督邮没有遣散朱县尉,否则今日怎么过?

    朱广见其惊惧,劝他回县署坐镇,范阳令却道:“守土安民乃职责所在,安敢偷闲?”

    正说话间,一片惊呼传来。城上众人疾视之,只见数里之外,一片杂乱的百姓向着县城极力奔跑,却不时有人扑倒在地。再看后头,黑压压一片山贼!

    这时讲不得什么仁慈,朱广立时喝令关闭城门。那刚以为要逃出生天的百姓见闭了城,绝望中慌不择路,四散往他方去。

    那贼人倒也不去追,都奔着县城来。方才报告说,这李大目,张雷公贼部,有万余人马,朱广此刻一看,虽然水分比较大,但三四千还是有的。这些山贼并不见头裹黄巾,想是为了躲风头。

    蜂拥来到城前,乌泱泱一片也没见列个什么阵。

    观察贼人阵势,看到有长梯,倒不见其他攻城器械。朱广心中安稳了些,只有先倚仗弓矢射杀,再依靠那道护城壕阻挡,一旦贼上了城,这些壮丁能否顶住就难说了。

    “但愿你的训练有用。”齐周小声说了一句。万一城破,黑山贼会不会放过百姓不知道,但他们这些作官的,一家老小绝跑不了。

    “你怕?”朱广侧首问道。

    齐周转过脸来,认真地点了点头。

    护城壕前三里地,黑山贼停了下来。虽然阵形散乱,步伍也不整齐,可胜在人多!人头攒动时,竟有遮蔽范阳西郊之势!

    “传令,各部壮丁不得命令,严禁擅自放箭!违者,杀!”

    朱广话一出口,惊得县令侧首来望。心说到底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平日见他有礼有节,眼下群贼当前,一开口就喊打喊杀!

    命令传下,那各部壮士绷紧了皮!眼见黑山贼人多势众,谁不惊慌?但愿这位县尉大人能带领咱们逃过一劫吧!

    城外,黑山贼的喧闹和嘈杂渐渐停了下来。这些人大多都是从广宗曲阳两地逃散的,上过阵,见过血,不是普通山贼可比。望见城上守卫森严,他们知道,今天少不得一场恶战。

    贼群中,有两人骑着马。其中一个眼大如铃,不瞪也吓人,想必就是所谓的“李大目”,旁边那个相貌威猛,眺望城上,口中道:“听说范阳来了一个县尉,也不怎么样!”他这话,本是平常语气,可听在旁边贼人耳里,不啻炸雷,必是“张雷公”无疑。

    (本章完)
………………………………

第39章

    正文第三十九章旗开得胜

    “莫小看了他。数月前,我部问范阳借粮,当时被一伙人,只数骑,杀散了众兄弟,极为骁勇。想必就是这新上任的县尉。”李大目沉声道。

    张雷公人如其名,性子也烈。听李大目这么说,心中恼怒,喝一声:“我去挫他声威!”

    语毕,斥退贼众,打马直奔县城而去。

    到了城下,离着二百步距离左右,张雷公扯停了马,大声吼道:“黑山军借粮!你那县中脏官,若识得好歹的,快快开了城,我不滥杀!否则,攻破城池,一个不留!”

    他声若奔雷,离着这么远,城上个个都听得真切!壮丁们平时闲淡,也听过这张雷公的名号,此时谁不被他一嗓子嚎得心惊胆战?

    “难怪唤作张雷公,嗓门倒是大。”朱广轻笑道。

    县令见他还笑得出来,抚着胸口想压住那狂跳的心,低声道:“县尉,可有把握?”

    “乌合之众,我能在河北驱逐他们,也能在范阳击溃他们!”

    这不是有意吹嘘,此时城上,自县令县丞而下,所有人都惊恐难安,有那胆小的,已经两股打战。若不给他们些信心,一旦贼至近前,甚至攀上城头,就有可能溃散。他们可不是在边塞的并州狼。

    “城上脏官,允与不允,拿话来说!”张雷公炸雷般的吼声再次传来。

    “弓。”朱广伸出手,旁边一个云中少年取了自己的弓箭递上。这可有足足两百步距离,非但不可能射中,甚至箭过护城壕就没多大的力了,到时反叫贼人耻笑。

    壮士们见县尉执了弓,都不解其意,窃窃私语说,我们也都是会开弓射箭的,这两百步的距离除非用弩,否则怎么可能射到?

    朱广执弓在手,扯了扯弦,感觉弓力不硬,凑合用吧。

    迎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朱县尉抬起手,将那弓扯得浑圆。所有人心都悬起来,县令县丞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声弦响!那羽箭呼啸而出!

    张雷公坐在马背上,见城上不回答,正恼怒时,忽然见个影子,耳朵听到“嗖”一声,那箭从他身旁不远处飞过,“夺”钉在了地上!

    两百步开外!心头一震,再不敢呆在原地,掉头打马就跑!

    朱广眉一皱,有些郁闷。齐周却突然喝了一声彩:“县尉神力!”

    壮士听了,欢呼不已!虽说没射中,但两百步以外,能吓得那贼首仓皇回窜,已属不易了!

    朱广看他一眼,大家心照不宣。

    张雷公奔回阵,大骂道:“那城中脏官看来是要顽抗到底了!上吧!”

    李大目似有些犹豫,目光不曾离开城上。这段时间,抄略唐县新城等地,从不见如此森严之守卫,别撞个满头包吧?

    虽这么想,但今天倾巢而出,拥众而来,如果就这么撤了,讨不到粮不说,还挫了士气。思之再三,一咬牙:“弟兄们!上!范阳粮多,破了城,任你们取!”

    这些人提着脑袋造反,为的是什么?听了李大目的话,大声喊叫着,蜂拥便扑向了县城!

    望着漫野而来的黑山贼,朱广攥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目光为之一凛!

    城上,壮士们似乎连呼吸都忘了,直感觉那心象是要跳出来!

    顷刻之间,贼已近前,那连片的脚步声仿佛就踩在心坎上!

    “开弓!”朱广下令。

    再近,已经能清楚看到贼人的面孔,那一张张因为嚎叫而扭曲的脸,看起来狰狞可怖!

    “放箭!”一声断喝!城上箭矢齐发!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贼人不断倒地,可同伴却前仆后继,转眼已至护城壕前!之前,有人来过范阳,知道这里的壕沟几乎被填平,可现在却发现,不但挖深加宽,里面还竖着尖尖的圆木!没等他们想明白是跳还是不跳,后头如墙而来的同伙已经将他们推下去!

    朱广手中不停,连发数箭!

    城上壮士受了激励,放箭抛石,谁敢不尽力?那群贼好似山上滚落的土石,纷纷扎进护城壕里,有拼了命想往上爬的,不是被射中,就是被砸死在坑中。

    “娘的!”张雷公在后头咬牙切齿。他惯于劫掠,已经看出今天想攻破范阳县城是不可能了。对方守备森严,调度得法,果然有些手段。

    “硬碰不行了。”李大目看部下们进退失据,无奈地说道。

    “那怎么办?撤?”张雷公喝问道。

    撤?那可不行,周边几个县,都劫得没多大油水,就指着范阳。今天要是撤了,以后谁还敢来?

    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李大目示意他附耳过来,对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说。张雷公脸上阴晴不定,片刻之后用力点头道:“就这么办!”语毕,竟下令撤退!

    那没被派去攻城的贼人眼见范阳有备,已经心生退意,听了命令,更无二话,掉头就朝东面奔去!

    按说这撤离,贼首应该跑在前头。可李大目和赵雷公两个,都在百十人簇拥下走在最后,且不急不徐,似闲庭信步一般。

    只是如此一来,慌了那些城下被砸得头破血流的贼人。见同伴如此不仗义,哪还顾得了其他?一时间大声呼告,抱头鼠窜而去!

    城上壮士大声呐喊!范阳县令一拍城墙:“好!贼人溃了,县尉,可速速追击?”

    朱广没理他,望着远处缓缓撤离的贼人似乎拿不定主意。高顺往前一小步,在少主耳边轻声道:“贼佯退,诱我去追。”

    “嗯。你带上骑兵,追他一阵,切莫追远了,杀散这最后逃窜的贼人即可。”

    高顺领了军令,下得城去,带了云中骁骑,并城中数十骑,开门放桥,杀出城来!城上的壮丁正为打退黑山贼而兴奋,又见骑兵追出,个个震天似的吼叫助威!一时声传四野!

    蹄声隆隆,飞驰而过的马蹄扬起尘土,直往溃敌卷去!高顺手中环首大刀早早扬起,赶上一贼,一刀砍下头颅,战马去势不绝,连撞数人!身后骑兵赶上前来,一时杀得溃贼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地下!

    那前头李大目听到身后惨叫声大作,却不慌忙,跟张雷公对视一眼,通了心意,等他再追近些!

    可城中出来的马军根本没有再追近,杀了一阵之后,掉头又返回城中!

    “你出的甚么计策!叫人识破了!白白害了弟兄性命!”张雷公大怒!

    李大目也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那脏官有些手段!娘的,回去!”

    这回,两人又走后头,驱逐着数千贼众再度兵临猛孟城下。

    “这?去而复来,贼人难道非破范阳不可?”县令疑惑道,此时,倒没有开战之前那般惊慌了。

    高顺也不知是向他,还是向朱广,沉声道:“贼人马上就会撤。”

    “嗯?何以见得?”县令问道。

    “明知无法攻破范阳城,何必再白白送死?掉头回来,不过是一时气愤,在城外喊叫一阵,抖抖威风,自然就走了。”朱广道。

    县令县丞都将信将疑,不一阵,果见贼人大声呼喊,以壮声威!喊一阵,见那两个骑马的贼首先掉了头,投东去,数千贼人乱糟糟地跟在后头,果然就撤了!

    朱广冷哼一声,迈步就朝城下去。

    “县尉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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