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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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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两个字,说得同伴们冷笑连连,自咱们第一回,十数骑入鲜卑境掠夺羊马开始,几时怕过?若怕,会干这“作死”的勾当?
来敌迫近,兵力数倍于云中少年。朱广见小兄弟们集体沉默,心中有数,一挥刀,便要引众冲锋。
然在此时,敌骑却停了下来,鲜卑人都执弓在手,警惕地戒备。双方一上一下,就这么对峙着,对方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久久不见动静。
阿顺偷摘弓箭,企图射杀,却见少主将刀一横拦住:“看他们想干什么。”
话音落,但见两骑离了队伍,小跑上前。至山坡下,面对着数十弓,全无惧色,当中一名骑士居然用汉话喊道:“并州狼出来答话!”
见山上没有动静,他又重喊一次,却引得少年们哈哈大笑。朱广执刀在手,催马下了山,相距五步远才勒停坐骑。对方两骑中显然有一个是汉人,这并不奇怪,鲜卑头任领袖檀石槐在世时,任用了大批叛逃往北的汉人,定法律,治兵器,传说他还曾经掳过大批倭人,令捕鱼以助粮食。
而另一个,却是个鲜卑少年,不太看得出来年纪,但估计比朱广大不了多少。全身武装整齐,胯下那马极为神骏,正细细打量着朱三公子。
(本章完)
………………………………
第15章
正文第十五章鲜卑少年
“你就是并州狼?”那汉人问道,语气中丝毫不掩饰怀疑。大概是觉得令鲜卑人忌惮的“并州狼”不该是个少年人。
朱广昂然答道:“我们都是并州狼。”
“那你是狼头?”
“榔头?我他妈还铁锤呢!”
对方没有回应,两人小声商量着什么。朱广却打着主意,五步距离,我冲过去挥刀一扫,就能将他两个鸟人立杀当场。只不过,后头那些引弓待发的胡骑……
“我们大人说,两年间你们时常入境抄略,今日更闯进我鲜卑王庭,容你们不得。但他敬你胆气,有个提议。”
“说来听听?”
“你我双方,各遣一壮士以决胜负。若你们胜,便放你们离去,羊也让你们带走。若败,留下羊群和壮士人头,剩下的也可以走。”
朱广听完笑道:“行吧,我在这里,你们谁来?”
那汉人说了几句,旁边鲜卑少年生硬了应了一声:“我!”
朱广审视他一番,见这少年极高大,手中使杆枪,看那乌黑的枪杆,显然分量不轻。遂不再多话,放倒钢刀,作势欲冲。
对方两骑后退奔回,约有五十步距离,那汉人自回队伍,只留下鲜卑少年。两骑对望,鲜卑少年手脚并动,突然发作!朱广早看出他胯下神驹,只是没料到如此有力,竟似弹射一般窜将出来!
“哈!”一声喝,白马奋蹄,疾冲过去!
朱广本是刀身朝下,但爱那神驹,不忍心连人带马撩作两断。冲锋之时长刀前指,他方一改势,对方已窜至近前!
两人同是一声断喝,那少年挺枪便刺!朱广撩刀一挑!只听金石交接,铿然作响!两骑电光火石之间分开,朱广趁他铁枪荡开未及回防之时,故伎重施,反身就是一砍!势沉力猛,锋刃划破长空,隐隐作响!
坡上同伴都知这是朱广惯用招式,只因他力气既大,速度也快,这两手下来,敌人十有保不住全尸。
哪知这一挥却落了个空!朱广长刀砍下时,那少年本不及回防,可他胯下那马突然一声嘶鸣!它一叫不打紧,朱广坐骑却不听使唤乱窜起来!便是你身上有万斤神力,那也得从地而起,马一乱窜,神也无可奈何。&;amp;#65288;&;amp;#26825;&;amp;#33457;&;amp;#31958;&;amp;#23567;&;amp;#35828;&;amp;#32593;&;amp;#32;&;amp;#87;&;amp;#119;&;amp;#119;&;amp;#46;&;amp;#77;&;amp;#105;&;amp;#97;&;amp;#110;&;amp;#72;&;amp;#117;&;amp;#97;&;amp;#84;&;amp;#97;&;amp;#110;&;amp;#103;&;amp;#46;&;amp;#67;&;amp;#99;&;amp;#32;&;amp;#25552;&;amp;#20379;&;amp;#84;&;amp;#120;&;amp;#116;&;amp;#20813;&;amp;#36153;&;amp;#19979;&;amp;#36733;&;amp;#65289;
冲出十几步,朱广拼命勒住缰绳,疑惑地俯下身去,轻抚马脖,细细说着什么。
另一头,鲜卑少年调转马头,想着方才的凶险,脸色越发阴沉下来。两腿一夹,那神骏的战马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疾冲!
坡上同伴眼看朱广的马出了问题,都替他着急。按说不应该,那马是两年前那次游猎是遇上鲜卑犯境,在作战中夺的,连张门督都夸赞是匹良驹,怎么关键时刻不中用?
“哎呀!”少年们几乎时异口同声惊呼出来!
坡下!朱三公子竟然马失前蹄,栽倒在地!那鲜卑少年从他身旁不远纵马冲过,居然没有一枪扎来。
阿顺骂了一句“畜生”,纵马冲下山坡
朱广爬将起来,喷出口中的杂草,看一眼不远处的白马,心知是骑不得了。
“少主,骑我的马!”阿顺利索地跳下来。
朱广正要跨上,却见那鲜卑少年居然也弃了马,提枪在手大步过来。
“回去!”朱广喝一声,挺刀而上。
两人一照面,那鲜卑少年见对头仍持着一丈三尺长的钢刀,心知他在地上必然是挥舞不动的,自己手中铁枪虽长,却比他灵活。腿一蹬,尖枪直搠过来,当真是又平又急又稳!
可他却低估了对手,两年间,朱广在祖父朱虎的亲自督促下,将一柄百零二斤百炼钢刀练得挥洒自如。其实以他的力气,莫说一柄,便是两柄“断马”也使得。但朱虎之所以造“断马”给孙儿,就是希望他在拥有力大的优势时,还要兼顾着灵活和快速!
他的苦心没有白费,两年来,朱广气力见涨,使刀的技巧也练得精熟。
鲜卑少年的枪刺虽然密如雨下,朱三公子却能用丈三长刀精细地格开,那钢刀好似就长在他手上!
梁上少年,远处胡骑,都看得目瞪口呆!这要何等力气?何等的灵巧?才能在地上将沉重的大长刀挥得毫无破绽?
鲜卑少年大惊失色,对方深知兵器的特点,从不将刀竖直,只仗着臂力腰力,横扫、斜削、竖砍,反撩,虽只四路技法,却迫得自己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这一急,便犯了浑,大吼一声,竖着铁枪硬接刀尾横扫,将整个身体都扑将上去!
虎口巨痛!仍将铁枪死死攥在手中,仗着身高优势,压迫着朱广长刀,两人绞作一团!眼角的余光发现,对手的刀尾已经杵在地上,这下施展不开了。
看着对方发红的眼睛,嘴角的狞笑,朱广切齿道:“好手段!”话音未落,力透两臂,一声长啸时,鲜卑少年突感一堵无形的墙压了上来。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直直向后飞窜而去!
朱广眼中凶光一闪,丈长断马刀如影随形!
感受到死亡气息,鲜卑少年双眼凸出,看着那刀尖搠至面前……
当他重重摔在地上,血气翻涌时,朱广正在两步外,单手抓住刀柄。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刀尖,他一咬牙:“败了!”
看着那不甘的眼神,起伏的胸膛,紧攥的拳头,朱广咧嘴一笑,撤回了长刀。
对方眼一眯:“你想怎样!”
朱广将钢刀往地上一拄,笑道:“你带的都是老弱残兵,心知不是我对手。不忍看手下白白送死,所以你要和我单打独斗以决胜负,这是你的仁!我马失前蹄,你跨有神驹而不用,下马和我步战,不想占我便宜,这是你的义!你既然有仁有义,我如何能杀你?”
大概没把对方的话听全懂,鲜卑少年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部下,说道:“士卒无罪。”
一抹诧异在朱广脸上一闪而没,随后,他点点头:“此话有理。”
叹了口气,鲜卑少年抬起头,直视着刚刚将自己击败的对手:“我,魁头。”
“我,朱广。”
“朱广。”魁头将这名字念了一遍,摇摇头,突然道:“并州狼,好听。”
朱三公子哭笑不得,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怪笑着问道:“这既是你们鲜卑王庭,怎么尽是些老弱?你们的大军不在?”
魁头眉一皱,但看那坡上只数十骑,复笑道:“你,要去?”
“免了!下回有空再来吧!”朱广连连摆手。
魁头笑得爽朗,一指远处那群不知死活,还在啃草的羊群:“羊,你的!”
朱广抬起刀柄,一指那匹白马:“马,你的!”
魁头会意,那白马既摔了他,以后就骑不得了。略一思索,手指放进嘴里打个口哨,又比个手势,便有骑士牵了一匹青马过来。朱广将白马身上的鞍镫卸下,装在青马身上,跨上马回头时,魁头已经冲他挥挥手,引众返回。
“这厮倒有些意思。”朱广笑一声,侧首对坡上同伴大喊:“回了!”
见他得胜,少年们个个欢喜,呼啸着纵马狂奔,驱赶羊群投云中方向去。
回到云中地界时,天色已暗,云中城是进不去了。但少年们也不以为意,仍旧驱赶着掳获来的羊继续往南走。没走多远,正遇上前来接应的张辽等人,合作一处,竟往沙陵县去。
沙陵有一片湖泊,水草丰盛,朱家在那里本来有一个马场。前些年让鲜卑人劫了,马匹抢夺一空,房舍也给烧得没剩几间。现在这里,是朱广等人的根据地。
将羊驱赶入圈,朱广又叫留了十数头宰杀洗剥烤着吃。他们一般不住马场,只有二三十个原本没家游荡的少年,投靠之后,让他们住在这里,平常除了弓马骑射,也负责照看牲畜。
“三公子,你的坐骑?”张辽见他骑匹青马回来,好奇地问道。
朱广笑一声,已然摆明了这里头有内情,有那把不住嘴的,大声道:“我来说!今天可遇上奇事了!”
“一会儿再说吧,先安顿好,晚上都住这儿了。”
他一句话,谁不听?于是各自分工去做,生火的,宰羊的,倒是张辽有先见之明,早带人支起了帐篷。不一阵,几堆篝火便熊熊升起,大肥羊架在上头,滋滋滴着油。少年们围着篝火团坐,都说些今日北进的见闻。
那胖子拍着刀,叫停众家弟兄,高声道:“弟兄们,今日我们原本打赌,三公子领一队人马,张兄领一队人马,分头出塞,看谁掳获多。如今怎样?”
张辽他们投西走,白跑一趟,羊毛都没捞着一根,自然是输了。他当下站起来,笑道:“今天是我们输了!但我们提前回来,也不是干等!来!把酒抱上来!”
一听“酒”字,少年们全来了精神。因为根据这大汉律法,酒是官卖的,不许私酿。云中连年兵祸,酒成了稀罕物,寻常人家不遇节庆,也舍不得花钱买沽。而且汉律有一条很操蛋,禁止三人以上无故群饮。也就是说,你要没个由头,比如婚嫁祭祀什么的,三个人以上坐在一起喝酒都算犯法,罚金四两,喝顿酒喝得裤子都没了。
可这是汉末,这是云中,谁理这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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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正文第十六章回家
七八个高大少年抬着几瓮酒出来,众家弟兄轰然叫好。各去取了陶碗瓦盆,分取酒食。
阿顺拔刀切下一条羊大腿,又捧了半盆酒,送到朱广面前。后者分了一半给他,大嚼起来。
张辽就着酒,咽下一大块肉,问道:“三公子,且将那桩奇事说来听听?”
“我来我来!”那胖子一抹油嘴,便将今日如何砍瓜切菜一般抢得羊,又是如何遇上追兵,以及魁头和朱广单打独斗诸事一一说来。这厮平日就好耍嘴皮子,将件本身就很离奇的事情说得绘声绘色,听得众少年神往不已。
尤其是听说今天闯到了弹汗山,鲜卑王庭所在,众人皆惊。心说万一要是撞上鲜卑大军,那可怎么得了?
张辽听罢,捧了酒到朱广面前。他原本就高大些,两年下来,竟长得七尺有余,仍比朱广高一个脑袋壳。
见他到跟前了,臊眉搭眼的,一时竟不开口,朱广笑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张辽脖子一梗,脱口道:“喝酒!”
众皆大笑,朱广亦笑,跟他碰一下,长饮一气。汉代这酒只是粗有酒气,不比醪糟强,只当解渴吧。
“阿顺,来,咱们也喝一个。”张辽见阿顺坐在那儿不说话,邀约道。
阿顺赶紧捧着破瓦罐站起来,此时旁人道:“相识这么久,只阿顺阿顺地叫,你没大号?”
朱广一听,倒也是啊,阿顺到朱府这么些年,大家都叫他小字,倒不知他大号了。
“我,本姓高,没有大号。”阿顺小声说道。
他到朱府时也只几岁,父母亲人便被杀了,连个名也没来得及给他取。朱广心头一酸,便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还得姓高!阿顺这小字,终归是你父母取的,就叫高顺吧!”
“高顺?哎,这名不错!阿顺,以后就叫你高顺了啊!”
阿顺想想,确有道理,便点头应下,往张辽碗上一碰,正要饮时,只见张辽神情有异,忙唤道:“少主,这……”
朱广一抬头,只见张辽满脸怨念,初时还不解,想起自己方才说的“坐不改姓”,急急道:“我可没说你啊!”
张辽咬牙哼道:“今日不把你灌醉,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怕你?拿酒来!”
众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纵声高歌,左右这是郊外,也没谁来管,只顾快活。张辽说到做到,真扎扎实实灌了朱广一通,那酒虽没把朱三公子醉倒,却给胀得够呛。
撑着高顺肩膀站起来,口中道:“阿顺,我去撒泡尿,你跟他喝!等我回来收拾他!”
“还阿顺?人家叫高顺!”张辽笑道。
“对,高顺!”朱广走出几步,突然一停,高顺?
小伙伴们见他走几步突然不动,心说坏了,三公子这是撒裤子里了!
这一晚逍遥快活,次日醒时,天已大亮。伸手撩起帐篷一角,看日头高了,又听得帐内一片鼾声,朱广坐起来,踹了高顺一脚,却不见他醒,想是昨晚喝得多了。此高顺,真是彼高顺?若这样,以后还怎么好跟吕布相见?怪不好意思的。
出了帐篷,只见外头已经是一片忙碌。少年们将羊马赶出圈去,放牧吃草,又有人拿着工具休整圈栏,见朱广出来,都打招呼。
“忙吧。”朱广应道。在马场里转了一圈,各项事务都有专人负责,也不需要他干什么。便使人宰了一头肥羊,只割了羊排和羊腿肉装好,又支了五百钱拴在腰带上,骑马回城。
眼下为了“防秋”,云中城的守卫盘查得很严。又尤其是带有马匹和器械的,士卒一般都要拦下来看看,朱广见状,正要下马时,一个什长笑道:“是朱三公子?免了罢。”
“这怎么好?按规矩来吧。”
“快进吧,张门督正找你呢。”
“找我?说什么事没有?”
“公子这话说的,张门督有事能跟我说?我倒是想呢,他跟我说得着么?”
“哈哈,那行,辛苦啊。”
进了城,但遇上那十几二十岁的少年,十个倒有九个跟他打招呼,碰上相熟的还要说两句,就这么走走停停,好一阵才到西城的家。进院子拴了马,便扯着嗓子喊道:“阿母!阿母!”
屋子里却没有回应,上前一看,门都锁着,到街市去了?正想着,一个威武的声音传来:“回来了?”
扭头看去,脸还没看清,就看到两条挑动的扫帚眉。朱广快步过去揖个手:“门督。”
“三公子今时不比往日了啊,我正巡城呢,随便拉个人问,看到朱家三公子了么?人说你刚骑着马过去。”张杨打趣道。
朱广一笑置之,想起方才那什长的话,便道:“门督有事找我?”
“你就让我站在这儿说话?”
“不巧的很,阿母不在家,我也进不去门,怠慢了怠慢了。”朱广连声抱歉。
“行了,站着吧,左右我也还有事。”张杨道。“我来是想问问你,你们成天在外头晃荡,有什么消息没有?”
秋高马肥,正是胡人最有可能犯境的时候,他虽只是个门督郡吏,但终究是本地人,不管是府君还是都尉都很倚重。
听他提起这个,朱广半晌没说话,末了才伸手作请,借一步说话。两人往里走了几步,张杨低声道:“看你这样子,鲜卑人有什么动静?”
“昨天我一不留神,闯到弹汗山了。”
“哦,结果呢?”
“结果,倒是出人意料,那……”
“什么!弹汗山!鲜卑王庭!”张杨差点没跳起来!这群作死的小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鲜卑王庭你也敢去?
“王庭我倒是没瞧见,估计也离得不远了。”
“你发现什么了?”
“鲜卑人的主力应该不在王庭,留守的都是些老弱。”朱广道。接着便将昨日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张杨听了,紧绷的面皮顿时舒展。这倒好,鲜卑主力既然不在王庭,那今秋想是顾不得来抄略了。自檀石槐死后,鲜卑内讧,大汉沿边九郡压力也减轻不少。
话说汉武帝时,汉军是何等的霸气?卫青霍去病甥舅两个,几乎是找着追着匈奴打,不打服不算完。可如今鲜卑人起来了,汉军却没那个脾气。不是军人们不卖命,实在是这时局没法说。以至于张杨听说鲜卑人主力不在王庭时,首先想到的是松口气,而不是学当年卫大将军那样,奔袭龙城。
又说一阵话,张杨临走前提醒道:“你们这群小子可仔细些,平时东游西荡,遇上那人少的,抢些羊马不打紧。万一遇上鲜卑精骑,那可不是玩笑。”
朱广诺诺连声,送走了张杨。正寻思是在家等,还是出去找母亲时,旁边邻居家那老妪出现在门口:“阿俗,阿俗,你娘回家去了,让你回来也赶紧去呢。”
朱虎当年还住这里时,两家就相熟,因此老妇人开口就叫朱广小名。
回家?哪个家?太原娘家?
好一阵才想明白,是回那个“家”了,谢了老妇人,便牵了马投朱府去。一路暗想,出来两年,阿母从来也没有回去过,是出了什么事?
这两年,朱广跟灌了粪的庄稼一样疯长,体格也较从前壮实许多。昨日出了门,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因此劲装骏马,腰里还悬口环首刀,十足轻侠作派。
在朱府门前跳下马,捉了刀柄就往里走。两年了,他愣是没有踏进这门一步,包括重大节日,祭祀祖先什么的,朱家也从来没有通知过他娘俩。若非今天有阿母吩咐,他才不愿登门。
“站住!干什么的?知道这是哪么?”
家兵都没认出他来,只当是来投靠讨碗饭吃的。朱广不愿跟他废话,就长身站在门口。
“嘿,哑巴啊?朱家可不收留聋哑残疾啊。”
“小子,你若是来投靠的,通个名号,我们报进去。主公公子得起你……”话至此处,嘎然而止。那家兵似乎从朱广的脸上瞧出什么来。
前头同伴听他话没说完,接着补充道:“得起你时,便留你……”说到这里,感觉到同伴在扯自己衣角。回头一看,背后几个弟兄全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这位还是没弄清楚状况,心说是不是有眼不识泰山,遇上哪路豪侠了?可瞧这年纪也不象啊?但同伴们都如此形状,他也不敢造次,退后低头,看着对方的脚步朝里去了。
“这是哪位高人?”
“少主。”
“啊!少,少主?都出落成这般模样了?”
进了朱府,朱广直投东北小院去,若是家中出了什么事,祖父一定知道。他穿行于府中,下人们便有觉得眼熟的,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你便站到天黑也没用,不会让你进去。”
走到拐角处时,突然听了这么一句,声音有些印象,似乎是朱达的张夫人?拐过去一看,先便看到了母亲贾氏。端端正正站在院门口,神情平静,也不说话。两个家兵把着院门,倒也没拦着,都低着头,说话的人应该在院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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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正文第十七章谋夺云中
“阿母。”
朱广一声唤,那两个家兵都看过来。他唤夫人为阿母,不用说,这是朱府长子嫡孙。又见他两年时间,长得这么高大威风,先自吃一惊。再见他大步过来,边走边取下腰中佩刀!
两年前,少主还小的时候,那件事情,纵使没在现场亲眼见证的家兵,也听同伴说过了无数回。此时见他如此动作,立时慌了神,其中一个急急喊道:“少主,小人们只是奉命行事,断断不敢对夫人不敬!”
谁知道,少主到他面前,将刀递了过来。原来,他不过是出于礼貌,不带器械进祖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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