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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乱-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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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人来,八成是受大首领郭太所请,他此刻想必也在匈奴军中。倘若一见面……”

    朱广无奈,只得下令道:“把吴式给我叫来。”

    四十里外,闻喜县南,涑水河畔。

    匈奴人并没有安营的意思,甚至连鞍具也没有卸下,骑兵们只是席地而坐,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跃上马背。

    在河边,铺了几张草席,四五个人围坐着,正喝酒吃肉。也是寒酸,这么多人分食半条羊,酒也只能紧着那匈奴人喝,几个汉人闻着酒香,直咽口水。

    吴式被领来的时候一看这场景就乐了,怪不得杨奉要投靠咱们呢,这伙食忒寒碜了点。朱广叫他来见匈奴人时,他二话不说就答应,没办法,谁叫咱是精通胡语专门人才?将军还承诺了,说动匈奴,就是此次西征首功!

    那几个白波贼帅正郁闷着,见不知打哪来个毛脸雷公嘴,还他妈笑,顿时就怒了。

    “他什么人?”

    “说是从安邑来的,军官。”押送的贼兵回答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席上的羊腿。

    吴式立时正色:“什么军官?我乃左将军麾下,荡寇校尉吴式,这可是有印绶的!看看!”

    好哇!又来个脏官!

    话音方落,一长大的贼帅飞身上来,刀拔一半,就生生定住。歪着头,努力将眼珠子朝下,看着架在脖子上的钢刀。

    赵云眼角余光瞧见四周贼人短暂错愕之后,纷纷跃起!一时之间,呼喝声响成一片!惊得不远处匈奴骑兵们也陆续起身……

    早闪到一旁的吴式急忙上前压住刀:“子龙,稍安勿躁,我跟他们说。”

    赵云见那匈奴人端着酒正注视着他,徐徐收回佩刀,却不还鞘,只提在手里。

    “你来这里作甚?”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散着发,绑了件铁甲,旁人都跃起,只有他和那匈奴人还安坐着。

    “奉左将军朱广之命,来见白波帅郭大贤,以及匈奴右贤王,于夫罗。”

    吴式这句话惊得先前飞扑上来的贼帅变了脸色,看地上坐着的首领时,却是面色不改:“我们这里没有郭大贤这个人,右贤王,也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吴式笑嘻嘻地看他一阵:“你便是郭太?在黑山中时,你不是叫郭大贤么?”

    见被他点破,郭太站起身来:“有话说,有屁放。”

    吴式却不鸟他了,见那匈奴人此刻仍旧自顾大口饮酒,好像都有几分醉意了,遂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反正郭太等人是一句没听懂。

    但匈奴人听懂了,并且非常诧异。在河东,居然有能说一口流利匈奴话的汉人?

    “我就是于夫罗,你怎么会说匈奴话?”

    “我是在草原上跟鲜卑人一起长大的。”

    “哦……”于夫罗应一声,没有了下。满面虬髯上,沾满了酒水,但他还是不停地喝着,这得郁闷到什么程度?

    也不怪他,往远了说,匈奴分裂,昔日的旧疆已经完全被鲜卑人占据;往近了说,自己身负杀父之仇,却终日流落于河东太原,若不跟这些白波贼合伙,恐怕连饭也没得吃。

    想到这些,这半截铁塔一般的匈奴汉子几乎想哭。

    郭太眼睛微眯,猜测着这什么校尉搭上匈奴人意欲何为?当他朝自己的部属使眼色时,便见那挺拔轩昂的年轻军官道:“我的刀还没有还鞘。”

    他之先拔刀挥出之迅速,在场的没一个人看清,谁还敢妄动?

    吴式倒不认生,席地而坐。于夫罗大概是觉得一个会说地道匈奴语的汉人很亲切,居然把酒袋扔给他。

    吴校尉大喝一口,“噗”就吐了出来。

    右贤王顿时不悦:“你应该知道草原上的规矩。”

    “我知道,知道。”吴式抹着嘴频频点头。“可你堂堂匈奴右贤王,居然喝这种酒?我们将军赏给厨子的酒,也比你这美味百倍。”

    于夫罗面上一暗,随口问道:“你们将军是谁?”

    “朱广,听过这名字么?”吴式摇头晃脑,十分得意。

    “没有。”

    “并州狼呢?”

    “没听过。”

    吴式不敢相信,这简直就是一土包子啊。略一思索,即道:“当年朝廷调右贤王去幽州助战,但刚出发,我们将军就已经平定了叛乱。”

    这么一说,于夫罗好像有些印象,但仍不感兴趣。夺过酒袋,长饮一气,直到一滴不剩,才猛然掼在地上。

    吴式看在眼里,探出上半身往前:“右贤王想回西河么?”

    于夫罗不作声。

    “想为父报仇么?”

    对方倒低下了头。

    “想坐单于庭么?”

    于夫罗微微抬头,眼中似乎有些光芒,但转瞬即逝。再埋首时,长叹一声,低低地吟唱着什么。

    吴式正要说话,这时候唱什么牧歌?哪知,身后也响起了同样的歌声,不多时,那悲壮的歌声连成一片,匈奴人想家了……

    不让唱完一整首,好像有些不近人情,等着也无聊,吴式索性在副歌部分切进去,跟着唱了起来。一曲罢,人家没事,他倒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于夫罗反过来问道。

    “唉,没什么,一唱这歌,便想起早逝的父母。到我今时今日,锦衣印绶,必然高兴得很。”

    听他提起父母,于夫罗悲从中来。这回连赵云也看不下去了,吴校尉,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唱起歌了?你们这是要抱头痛哭么?

    良久,吴式擦去泪痕,哽咽道:“右贤王,我们将军让你集结部众,随他作战。”

    于夫罗立时怔住,汉廷的将军要征召我?自己虽然对汉廷的制度所知不多,但将军,应该是比“使匈奴中郎将”要大?

    “去哪作战?”

    “这你暂时不必知道,但左将军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想为父报仇,如果你想回西河,回单于庭,那么最好到安邑去见他。”

    于夫罗没有表态,胡人虽然没有汉人那么多花花肠子,但不代表他们笨。自己跟白波贼劫掠河东太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郭太来找自己,说是汉廷大军前来征伐,让自己出兵相助。现在这人却叫自己去安邑见那位左将军,莫不是想谋我?

    (本章完)
………………………………

第148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目标长安

    函谷关

    关前道路两旁,来不及掩埋的尸体堆得小山一般,关城上的斑斑血痕和刀砍箭穿的印记,显示着这里经历了激烈的战斗。()

    关上那面战旗下,牛辅正较劲似的一根一根扯着胡须。尽管他是董卓女婿,是西凉骁将,可近来的战斗也让他胆战心惊。如果不是老丈人及时派来了援兵,函谷关怕是已经易主了。而此关失守的影响,他不敢想像……

    关前数里,南军统帅,右将军袁绍就立在一片连营外,远眺险峻的函谷关。他几乎作着和牛辅同样的动作。

    不久前,用荀攸之计,诱得守军出关,曹操与孙坚合力一击,杀得西凉贼抱头鼠窜。本想一鼓作气拿下函谷,但,这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啊。

    旁的不说,关前这条几十里长的峡谷要了亲命。自己十万大军根本无用武之地,大部分还堵在后头进不来。

    回过头去,见营中将士们虽然各司其职,但人无语,马无声,持续不断的血战已经快耗尽了将士们的锐气,扶幼主讨不臣的热血已经快凉了。

    何颙袁术联袂而至,三人相顾而言。

    许久,袁术才冒出一句:“也不知朱广进展如何?”

    这句话纯粹是为了给兄长添堵,袁绍一听那脸色暗得吓人。出征之前,邺城行朝颁出赏格,先入长安者加大司马,拜骠骑将军,封万活。

    以袁氏的显赫,他可以暂时不在乎官爵,但是,他却很在意输给那个云中游侠。朱广救出天子,不南下反北上,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背叛”,尽管朱广本就从北方来,刘虞才是他的上司。

    现在,在洛阳时替自己充当打手的人,已经与自己平起平坐,且排名还在自己之前,这对于世家子弟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屈辱?

    但是,现实的残酷的。

    朱广的进军路线极有可能是出行朝,经河内河东,渡过黄河直入关中。如果一切顺利,北军恐怕已经在左冯翊了。

    虽然同是天子之师,为着同样一个目的在奋进,但袁绍私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期盼。期盼朱三撞上河东的白波贼,又或者渡河时狂风大作……

    何颙见右将军一声不吭,知道他心绪不佳,遂宽慰道:“函谷一时破不了,但却把董卓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里,孟德和台就有机可趁了。”

    袁绍听了这个,心里那口气稍松了些。但他的弟弟却不打算让他好受:“是啊,董卓的注意力都在这里,朱子昂也有机可趁了。”

    何颙听不得他这语气,厌恶地瞥了一眼:“朱子昂是左将军,大家同事一君,他若能先入关中,我乐见其成。”

    袁术一声冷笑:“伯求真谦谦君子也。话说,你当初怎么不北上面君?说不定,朱子昂会在刘虞面前替你美言,加官晋爵岂不是唾手可得?”

    “公路,你……”

    “我怎样?我再不济,也不会让一个云中放羊的吓得捧着帽子跑。”

    两人正争执,突见右将军身形暴涨!

    袁绍将一口还带着寒意的空气使劲吸入胸肺之中,以冷却那满腔的怒火,片刻后,回过身来,沉声道:“没错,朱子昂非但跟我们共事一君,同殿为臣,私下里也是我们的朋友。他若能成功,我与有荣焉。”

    语毕,大步而去。这一天,已经是光熹二年,三月九日。

    同一天,左冯翊,临晋县。

    临晋是临晋侯,太中大夫,兖州牧杨彪的食邑之地。但很不好意思,李肃非但杀了县令,更纵兵在城里大肆劫掠。今年,杨彪除了本俸之外,怕是没有一毛钱的收入了。

    当晨曦穿透云层,扫荡着残余的黑暗时,这个被西凉暴徒们蹂躏多时的县城还没有恢复它应有的生机。百姓们轻易不敢出门,尤其是家中颇有资产,又或者有大姑娘小媳妇的。

    董卓的中郎将李肃从卧榻上醒来,映入眼帘的女子面庞吓了他一跳。

    卫士们很快听到了李中郎的咆哮,当一拥而入时,光着屁股的中郎正站在榻上,拼命将昨晚共赴巫山的******往地上踹。

    “死了?”

    几名卫士抬着祼尸出去时,见那雪白的肌肤,匀称的身段,都觉得可惜。你要死明天再死啊,中郎玩了之后一般都会赏给咱们弟兄尝尝,你急什么?

    李肃嘴里一直叫唤着“晦气”,那张削瘦的脸庞上也确实一脸屎相。一双三角眼可能近来酒色过了度,已经有些凹陷了。

    正在榻上翻找他的衣物时,突然闯进来的部将在短暂错愕之后,向他报告了一个消息。

    而李中郎却愣了好大一阵,才赤身地窜出了房去。

    黄河由北往南流,分出了陕西与山西,拐弯自西向东时,则分出了山西与河南。

    就在黄河还差那么一段拐弯的西岸,大小不一的船只正在河面上忙碌地往返。大船可装百人,小舟却只能载三五人。就是靠着这么一支杂乱无章的“舰队”,北军将士已经趁夜偷渡过来两千余骑。

    这可是大大超出北军上层的预期,看清楚,不是两千人,而是两千余骑。有鉴于此,朱广紧急传来命令,在他以及张高陈吴四校尉渡河之前,所有西岸部队,听赵云指挥。

    哨马已经在关中桥头堡“王城”与北岸之间跑了好几趟,传来的消息让人纳闷。你说我军夜里偷渡,王城守军没有发现还说得过去,这天都亮了,怎么还没动静?

    左将军掾赵云作为西岸官阶最高者,正在紧张地巡视,搞清楚建制。他知道,敌人随时有可能扑过来将他们赶下河。

    “不用担心,王城之敌已经失了先机,我们渡过来这么多兵马,就算敌人扑来,也已经晚了。”在他身旁整理鞍具的汉子随口说道。话音落时,四周几个军官都暗笑。

    赵子龙虽然得到了朱广的器重,但是,并州狼是一个特殊的群体,颇具排外性。赵云既不是并州人,也没有什么资历可言,脱离军中之前,也只是一个骑长。唯一能拿出来说的,就是当初来投军时,曾经将吴校尉挑落过马下。但人吴式说了,那天他感染风寒,全身无力。

    赵云不是没有感受到这些并州狼的轻视,但他并不在意,朗声道:“有备无患,西岸的情况,我们了解得并不全面。”

    “你是将军掾,你说了算。”那军官将刀还入鞘中,轻笑道。

    “传我的命令,所以渡过河的将士,随时准备作战。”

    虽说轻视他,但没人敢轻视军法,很快,命令传达下去。

    眼望着河面上来往的船只,赵云暗思,虽说偷渡了,但要将全部人马送来西岸,已经是明天下午的事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生出许多的变数。

    将军最初的指示,只是让自己率领骑兵为大军渡河作护卫,但现在渡过黄河的兵力超过预期,自己又有指挥权,是不是应该干点其他什么事情?

    我军远来,没有依托,如果除了王城守敌之外,在全军渡过之前,有其他董贼部队赶到,后果堪忧。得找一个落脚点啊。

    可放眼望去一片坦途,连座山也瞧不见,根本无险可依。思索良久,他叫来了司马军侯之类的低级武官,刚要说话,探马的呼声已经远远传来。

    “王城守军倾巢而出!朝这边杀过来了!”

    赵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窜上马背,高举起过河前朱将军送给他的丈余钢矟大呼:“狼骑营,摧锋营,迎敌!”

    嘹亮的号角声骤然响起,骑兵们翻身上马,加入了奔跑的行列。先前跟赵云对话的军官望着他一马当先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但不容细想,逐渐沉重的蹄声好似踏在每一个人的心弦上,四周争先的同袍弟兄催促着你奋勇向前!

    当远处地平线上,一条黑线越来越粗时,军官们知道,赵子龙的谨慎不是胆小。王城的守军比想像的要多。而他一过河就搞清楚建制也不是多余的,否则,将士们会无所适从。

    远处散开的,是一支兵力不亚于赵云身后部队的骑兵。雄骏的战马,锐利的长枪,还有那一片在朝阳下闪烁着光芒的环首大刀!这一切,伴随着双方轰鸣的蹄声,仿佛凝结了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云于千军之前,他用力夹着马肚子,上半身前倾,以便让坐骑发动全速。手中那条丈余长的钢矟,被他紧紧端平在腋下,仿佛原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左右两旁,赶上来的骑兵们放倒了长枪,宛如一片钢铁獠牙……

    接战的消息很快传过了黄河,朱广想要立即上船,却被贾诩劝止。作为全军主将,他不能在情况未明之下贸然犯险。

    无奈之下,朱三将高顺推上了船。

    看着一望无际的人潮,再看河中来来往往那几十艘破船,朱广着急了,尽管他表现得没事一般。从邺城出来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兵少,可现在,他忽然感觉三万人马太多了……

    从渡河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于夫罗此时略一犹豫,上得前来,对将军抚胸一礼,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

    “将军,右贤王请战。”

    “不用急,这才刚开始。有你们匈奴人逞凶的时候,对岸的西凉铁骑,可是号称天下精兵。”朱广手中马鞭一指。

    当吴式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这位流浪中的匈奴贵公子时,于夫罗脸上明显闪过不屑的神情。

    等待,是焦急的。朱三心里好像有一万匹***,狂奔而来,又呼啸而过。但为了不影响身边的部属,乃至影响全军,他必须淡定。为了分散注意力,他跟于夫罗闲聊起来。

    从匈奴政变的内情,到风俗习惯。鱼贯上船的将士们见了,心说将军就是将军,都这时候了,还有闲情逸致跟这儿胡吹乱侃。

    不知不觉,日已中天,朱广跟于夫罗把能聊的都聊尽了,甚至还问了对方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今天早上吃得饱不饱。于夫罗哪知道他的心思?只当这将军好生亲切,收留自己不说,还嘘寒问暖,这心呐,热乎乎的!

    “报!赵掾击溃来犯之敌,切断王城与临晋联系!高校尉已率军包围王城!”

    朱广“嗯”了一声,以表示自己非常从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四周准备过河的将士们听此捷报,欢声雷动!

    可张辽却发现将军想笑,只是强忍着罢了。

    贾诩倒是淡然一笑:“王城到手了,将军,今晚是想住在蒲阪,还是过河去临晋住?”

    朱广未及回答,那信使又道:“赵掾活捉了一名敌将,他自称是将军故人!正押过河来!”

    这一下贾诩倒有些意外:“这赵子龙,还果真不凡呐?”

    其实在朱广任命赵云为“左将军掾”时,身为幕僚长的他是觉得不太合适的。首先赵云名不见经传,也没什么背景,而且之前只是个骑长,突然一下征召入左将军府跟自己共事,这是不是太草率了?尤其是先前朱广让赵云节制所有渡到西岸的部队时,他更明确表示了反对。

    “现在说这个还早,往后先生会知道的。”朱广淡笑间,已见河中一艘小船上,三四名健卒押着一五花大绑的战将向东岸驶来。

    不多时,那人被带到近前。押送的士卒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脚踹在脚弯处,扑通跪下去。这时,朱三才注意到,他后背肩胛上,一支白羽贯穿了铠甲。记得《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借东风毕,赵云接他回去时,东吴兵马来追,赵云一箭射落了对方的船帆。现在看来,子龙箭术确实不错。

    贾诩瞄那低头的战俘几眼:“还真是将军的故人。”

    朱广却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杀了,助董贼举逆,万死之罪。”贾诩会错了意。

    一听这话,那战俘急忙道:“将军明鉴,末将是五原人,与云中毗邻,算是将军半个老乡!”

    这么一说,朱广知道他是谁了。琢磨一阵,蹲了下去,那败将箭创作痛,直咧嘴。

    “你是李肃?”

    “正是。”

    “不错,五原云中基本算是一家了。我曾经有个朋友,也是五原人,你知道么?”

    李肃哪敢回答?这说的就是吕布!而吕布杀了张扬!张扬又是当初带朱广南下剿黄巾的领路人!

    见他不言语,朱广站起身来:“李肃。”

    “在!”

    “你看,我俩算是半个老乡,我本不想杀你,但贾长史却开了口,怎么办?”

    李肃抬头一看,贾诩!上回吕布李儒回来说,这人投靠了朱广,居然成了左将军长史?情急之下,疾声道:“和先生,看在往日我们曾经同在董太尉……”“你这人真不会说话。”贾诩一口打断。“你应该告诉将军,你可以命令王城守军缴械投降,还可以将你所知关于董卓的一切据实以报,以此来换取将军不杀,这才对嘛。”

    (本章完)
………………………………

第149章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丧钟为谁鸣

    长安

    这座大汉西京此时更像是一个军事堡垒,除了城外一望无际的军营,城头上,西凉军驱赶着数万民夫在替他们加固城防。

    洛阳民众被强行迁至此处之后,局势混乱,根本没有人来安置他们。数百万人就这样被扔在长安的外围,经受着恐惧、饥饿、疾病的折磨,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忍受西凉军的勒索和抢劫。

    头脑灵活的,稍有家资没被刮走的,都想尽办法离开这虎狼之地。因为传言四起,说长安就要打大仗了。

    他们贿赂把守关隘道路的西凉军,四散奔逃。最好的选择是从长安南面的子午谷往汉中跑。但这条路线要价很高,普通人家甚至小康之家根本无法承受。更多的人选择“武关道”。

    但这无疑要冒巨大的风险,从长安,经蓝田、上雒、商县,出武关,至荆州,数百里的道路上少有人烟,很可能还没到荆州就已经饿死在半路上。但是免于恐惧,不仅是人的权力,更是其本能。多年的战乱,使得北方满目疮痍,繁荣富庶的荆襄大地,对这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来说,有着致命的。

    苦难的行军开始了,最初只是亲朋好友,邻里街坊串联一起,到最后,局面就完全失控。往往一天之内就有成千上万人踏上逃亡的道路。

    这也带来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西凉军的追杀。武关道上的伏尸,不比当初从洛阳来长安时的道路上少。

    百姓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恶毒的语言来诅咒董卓的这种暴行。咒他断子绝孙么?人家儿子早就死了……

    不过,在这世界上,董卓还有一个至亲的人。

    此时,在长安城里的董府里,一间陈设考究的房内,董卓卸掉了戎装,解下了佩剑,着居家常服,半跪在地上。袖子挽得很高,一手端漆碗,一手执汤匙。

    那张本来不怒自威的脸上挂满了汗珠,急得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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