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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乱-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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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穷苦人家出生?”

    此话一出,所有士卒全低下了头。其实他们也没多大恶意,就是逗着玩。但这些刀口舐血的汉子哪知道轻重?

    朱广与贾诩催马过来,士卒们突然跪了一地。这下完了,要只是赵司马,训一顿,顶多抽几鞭子就过去了。可将军一到,咱们是不是……

    “将军,也没多大事,士卒们逗弄小孩。”

    朱广看着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还有看不出本色的小脸,许久没说话。

    他越是这样,士卒们越怕,最初想着少不了要遭军法,现在甚至有人胆战心惊,别咱们耍弄一下小孩子把项上人头都耍没了?

    “你们,把这几个娃娃送回去。别急着回来,问问人家里的情况,晚饭前向赵司马报告。”

    听到这里,士卒们如获大赦,纷纷扑上去抢了孩子背在背上,撒丫子就跑。

    贾诩看将军神情不悦,劝道:“大军初来,首要之务是扫灭叛逆,哪里顾得上百姓?”

    朱广微微点头:“我知道。”一阵后,又道“洛阳有上百万的人口,被董卓全部强行迁到长安。我们这一来,他也顾不上安置,都成流民了。没得吃,没得住,想想也难。”

    贾诩听出些意思来:“将军想怎么办?”

    “拨出部分军粮,施粥。”

    “这恐怕不行。”贾和立即否定道。“北军从邺城行朝出发,带的粮食本就不多,下一批物资至少还要十天才到。如果……”

    朱广看他一眼:“先生尝过长时间挨饿的滋味么?”

    “这,倒是没有。”

    “我尝过。”朱广严肃异常。“当时我大小还是个县尉,饿得我脚都发软,就想着晚上快点到,睡着了就不知饿。结果,根本睡不着。这还是我,当官的,普通人家的境遇……”

    当初范是那场饥荒,对他心理的冲击,至今仍如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当然,这片阴影中,也有一抹绚烂的颜色,那雀儿一般欢快的姑娘……

    贾诩沉默了,好一阵后才道:“将军仁厚。但是,除去各条道路逃散的,现在长安周边的流民,至少也还有数十万众。就算把我们的军粮全拿出来,将军能救得了多少?”

    “那有什么关系。”朱广皱眉道。“救一个是一个。人的命其实很贱,一天一碗能照得出影子的稀粥,就不至于被饿死。眼下三月底,等不了一个月,庄稼就能收了。至于军中的存粮,数目我比先生清楚。”

    赵云此时插话道:“不光是我们北军,南军也可以赈济。长安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传言说城中的储粮,够十万人吃三年。”

    贾诩突然笑了:“倒弄得我铁石心肠一般。罢,既然将军发了话,那赈济就是。不过,光靠军队不行。让地方官府挑大头,左冯翊、右扶风、弘农郡都可以安置,长安四周这些县也可以安置一些。”

    赵云不无担忧地说道:“要是地方官府不肯呢?”

    “那还不简单?但有半个不字,子龙你就带着部队,扛着左将军的大旗,一城一城去摊派,我就不信有不怕的。”

    赵云闻言失笑。朱广亦笑,笑声止时,沉吟道:“无论什么时候,人都是最重要的,有人就有一切。”

    (本章完)
………………………………

第158章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后院起火

    邺城行朝

    别去管满街游走的豪杰义士,也别去管拐个弯都能碰到的公卿大臣,往城内西北角瞧。

    这所宅子并不大,动乱没起之前,也就是“中产阶级”的水平。行朝设在这里之后,好些巴巴赶来的官员,你要是两千石以后,怕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但朱儁不同,一来他是右车骑将军,二来顶着名将的头衔,三来左将军朱广带着北军西征去了,邺城行朝乃至于冀州的安全就得仰仗人家。所以这宅子权充“右车骑将军幕府”。

    天一亮,各色人等便开始从四方八方汇聚到至此。没有例外,所有人都穿着素服,包括大司马大将军刘虞。

    整个将军府一片白,连守丧卫士的枪戟上都挂着白绫。公卿大臣陆续赶到,以皇帝名义起草的哀悼和褒奖诏书也已经宣读过,极尽哀荣。

    刘皇叔因为身份尊崇,近来太过操劳身体也不好,因此在同僚下属们的坚持下,在堂下设了副座头。

    看着前来致哀的人进进出出,大将军面上的愁云挥之不去。

    行朝初创,四海不宁,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奈何,祸乱未平,先折大将,实在让人惋惜。让他觉得安慰的是,长安不断传来捷报,最新的消息显示,在南北两军合力一击之下,董贼已经退守城池。十八万步骑将西京围得水泄不通,扫灭董贼只是时间问题了。

    “大将军。”袁隗率一班门生故吏进来,朝刘虞行礼。

    “啊,太傅也来了。”刘伯安象征性地起了一下身,他实在太累了。

    袁隗再次俯首,这才上得堂去,在朱车骑的灵柩前长揖致意。

    这将军府太小,来的人又太多,因此从灵地到外头街上,排起了长龙。许多人都等着向大汉最后的名将之一,奉上自己的敬意。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再加上他未穿素服,又想插队,顿时激起众怒。'热门'

    “干哈?夹塞也不看地方?后头去!”

    那人得有三十出头,顶武弁穿皮靴,腰里佩着长刀,颇有些威猛,把排队的人挤得东倒西歪,在一片喧闹声中抢进府去。

    那头刘虞正跟袁隗说着话,卫士们的呼喝声使得两位大佬齐齐侧目。

    什么人这么不懂事?人这儿办丧礼呢!

    等刘虞看清来者面容时,老太尉眉宇间更加阴沉。他应该在赵郡前线,怎么突然回来了?

    侍从官员上前替那人解了围,将他引到了大将军跟前,施礼毕,刘虞还没有问话,对方已经探过头来,语速飞快地说了一句。

    旁边的袁隗虽没听清全部内容,但隐约听到“张飞燕”三个字。

    刘虞猛然抬头的动作引起了不少官员的注意。再加上有人已经认出来,这位不速之客是大将军从幽州调来的从事,好像姓鲜于?

    也是没办法,朝中大臣多被董卓劫走,跟袁绍逃出洛阳的都是公卿元老,导致邺城行朝坐而论道的人多的是,能带兵上阵搏杀的就没几个。青州的黄巾北上,行朝懂军事的都跟卢植下去了,黑山贼自打左将军出征以后简直猖狂至极,逼得大将军只能从幽州调人。

    刘虞又坐了片刻,朝堂上朱车骑的灵柩望了一眼,勉强起身。随后,与袁隗一道,匆匆离去。

    “出什么事了?别是黑山贼……”吊唁的官员们窃窃私语,

    摇晃的马车中,两位行朝首脑许久无语。

    局势恶化的速度超出大将军的想像,那头董卓还没有平定,黑山和黄巾就又有燎原之势。大汉数百年基业,真个风雨飘摇。

    “唉……”老皇叔一声沉重的叹息。

    袁隗不停地咳嗽着,刘虞见状,关切道:“太傅的病不打紧?”

    “无妨,无妨。”袁隗喘几口,摆手道“大将军,有句话,我说了,你不要多心。”

    “你我同录尚书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袁隗顺平了气,斟酌再三,才道:“当初把行朝设在冀州,是公卿大臣们都同意的。但谁也没有料到局势会坏到这种地步。”

    等片刻,见对方不语,又道:“冀州虽说有百万户口,物饶民丰。但前有张氏兄弟,后有黑山飞燕,现在徐州黄巾让陶谦打得呆不下去,北上与青州黄巾会合,都冲着冀州来了,形势很不利。北军南军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而行朝的兵力又有限,实在是叫人担心。”

    他说这些,刘虞不是不知道,遂问:“那依太傅之见?”

    袁隗却不说话了。

    “太傅?”

    “恕我直言,经过董卓之乱后,天子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袁隗说出这话时注意到,大将军的嘴角迅速抽动了一下。

    “太傅的意思是?”

    “暂离邺城避祸。”

    “有这必要?”

    “有。”袁隗加重语气。“大将军也知道,朱广走后,行朝的兵力只有两万出头。北面要阻黑山,南面要挡黄巾,现在邺城只有两千步军。万一,我是说万一,不管是黑山还是黄巾,任何一支贼兵穿过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虞无言以对。

    如果说天子要暂时离开行朝避祸,那么眼下能去的地方不会太多。

    首先,黄河以北是想都别想,你不可能把天子弄到幽州去。而黄河以南,青徐在闹黄巾,只剩下兖州和豫州两处。

    许久,大将军问道:“太傅认为,去哪里合适?”

    “也没多少选择,兖州或者豫州,豫州最好。”袁隗郑重说道。

    “愿闻其详。”

    “此次征讨董卓,豫州是南军的根据,荆州扬州的物资源源不断地输入,财力物力上没有任何问题。关中之事,大体上已经定了,一旦南军班师,行朝非但不愁无将可用,也不必担心无兵可遣。到时遣几员大将镇压黑山贼与黄巾贼,待冀州安定,再回邺城不迟。董卓西凉军那么剽悍,也不过就在两月之间便被打回城中龟缩。黑山贼与黄巾贼,若在南北两军合力一击下,恐怕也就是一个月的事。”

    “嗯。”刘虞轻应一声,便没了下。

    袁隗也不催,两人就在那马车上摇摇晃晃,一直晃到大将军府。下车后,刘虞说了句:“此事,容我细细思量。改日,再交由公卿商议。”

    “理应如此。”

    “那……”刘虞一揖手。

    “大将军慢走。”袁隗长揖到底,恭敬相送。直起身时,大将军才刚上台阶,也不知是太劳累,还是失了神,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幽州,广阳郡治所,蓟县。

    齐府上下,乱作一团。

    丫头仆妇们拎着大包小包,撞得满头包。门户马夫之类则急匆匆地将行李一箱一箱往门外搬。

    作为女主人,齐夫人正指挥着下人,只是,这指挥水平确实不咋地。

    齐士安从里头抢出来,焦急地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影中寻找着什么。

    “妹妹呢?”

    “什么?不在房里?”

    “废话!在房里我还用得着来问你?”

    “你都找过没有?是不是……”

    “行了行了!问你也白搭!”齐周不耐烦地一挥手,迈步就朝外抢去。刚到大门口,迎面就撞上齐棠。

    他素来是极爱这唯一的妹妹,但此时,却炸雷一般地吼道:“跑哪去了!”

    齐棠却不怕他,从容道:“出城了一趟,哥哥想吃人?”

    “你……妹啊,你这都快是左将军夫人了,该晓得轻重缓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出城?”

    “谁稀罕什么左将军夫人?”齐棠白了长兄一眼,抽身就走。

    齐周拿她没办法,一把拖住妹妹的贴身侍女:“上哪去了?”

    “出城么。”

    “出城干什么去了?”

    “……”

    “你不说我不带你走!”“给朱夫人上坟扫墓。”

    (本章完)
………………………………

第159章

    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长安城破

    齐周一愣,松开了手。这个实心眼的妹子啊,嘴里说着不稀罕,结果早把自己当成朱家儿媳妇了。定是知道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得回来,唉……

    时间紧迫,也不容多想。转过身去就扯开了嗓子:“都快点!哎哎,米缸就别带了!”

    刚说完这句,背后就响起一个呼声:“士安兄,你怎么还没收拾好?”

    田子泰撩着袍摆抢进来,见齐家这阵势,大皱其眉!大将军让咱俩火速南下赴行朝任职,你带上家眷无可厚非,怎么连米缸……

    “快了快了,这不正装车么?哎哎哎,说你呢,锅也不用带!”

    田畴都看傻了,你齐家在蓟县也算土豪啊,这抠搜劲!

    “士安兄,我来跟你商量件事。”

    “你说。”

    “大将军这回调得急,怕是有什么要事。不行,咱们先走一步,让家眷随后来。”

    齐周一时不语,羽扇啪啪的。说得也是,大将军说见书“立即”南下赴邺,这拖家带口的指定走不快。

    略一思索,答应下来。

    “那行,我回去一趟,然后……”

    “然后什么?”见对方突然住了口,齐周问道。

    田畴将他往旁边拉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士安兄,依你之见,大将军先调了鲜于兄弟,接着又调你我,这……”

    齐周直摇头:“亏你比我还早入幕,这不明摆着么?大将军一直在地方上任职,朝中没有什么势力,他能倚重的也就是我们了。子昂和鲜于兄弟负责冲锋陷阵,沙场建功,你我就是去出谋划策。贤弟,咱们的机会来了!知道这叫什么?”

    “请兄赐教?”

    “这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呃,那你是鸡还是犬?”

    “我是……讨厌!”

    四月十四日,西京长安。

    这座古都陷入重重包围已经多日,城外遍地的拒马、路障、陷坑,已经将城池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再外围,便是十八万步骑一望无际,遮蔽郊野的连营……

    但这可能只是个开始,长安城里有足够的兵力和物资,不管南军北军都作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

    朱广早上一起来右耳就发烫,红得跟烧腊似的。

    马腾带着长子马超来拜,话里话外,都关心着自己的将军称号和武威太守。朱广也有点不地道,绕来绕去,废话说一箩筐,临了马腾也没弄清楚到底有没有个准信。

    倒是那锦绣一团的马超认出赵云就是前些日子两军对冲时,骑白马使钢矟的勇将,非要较量较量。赵子龙抵死不从,你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我打赢你也不光彩。

    送马腾出帐的时候,马超一句话把他爹吓得够呛。

    “听闻左将军少年时游侠边塞,威震狄夷。又说使得一丈三长,百零二斤大刀片,有万夫不挡之勇,不知将军……”

    慌得马寿成拖了儿子就走。

    朱三赵二相视苦笑,这熊孩子,逮谁跟谁叫板。

    “子龙,我让人打造了一副新的鞍具,你要没事……”

    赵云正等他下呢,忽见将军越过自己,朝外走去。

    朱广盯着远处长安城头,又侧过耳朵,似乎在仔细听着什么。

    赵云初时还不解其意,但没过多久,他也紧张起来,城里怎么了?

    不止是他们,长安南面,南军大营中,袁绍一班人也远眺着长安城,兴奋莫名。右将军更是迫不及待地命令部队作好准备。

    四月十四日,一个注定载入史册的日子。

    长安城里的守军,准确地说,是原来左车骑将军皇甫嵩的旧部,眼见长安被围得铁桶一般,心知走投无路了。

    最开始,将士们碍于太后、朝廷、太尉这些东西,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多想。当兵嘛,听命行事,该死就死。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后来,连伙头兵都知道“洛阳事变”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可到了这一步,将士们仍旧没有“过激”的行为。毕竟他们是朝廷的军队,不是谁的私兵。再加上皇甫嵩被解职以后,军中群龙无首,想搞事也没个挑头的。

    却,有这么一句话。天要叫人灭亡,必先叫其疯狂。

    四月十三,也就是昨天晚上,董卓家里发生了一起“行刺”事件。侍中伍孚借面见董卓之机,怀揣利刃,企图手刃****。可董仲颖是练家子,伍孚行刺不成反被暴杀于堂上。

    随后事情就开始失去了控制。

    凡是与伍孚有私交的大臣,统统被拖出去砍了脑袋,以至于被挟持来长安的百官们人人自危。王允心知董卓穷途末路之下,已经疯了,搞不好连太后带公卿杀个干净。于是连夜让侄儿王凌去找一个并州军中的同乡,让他按计划与城外左将军朱广联系,内应外合。

    可并州军驻地的异常举动被负责城内秩序的中郎将董越发现,天没亮,西凉军蜂拥而来。并州军一见,主将吕布跑了,咱们也没活路了,反!并州军一反,皇甫嵩旧部随后响应!

    朱广送马腾出帐的时候,长安城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董府外,董卓麾下最为精锐剽悍的“飞熊军”正以人墙抵挡潮水般涌来的敌人。

    最后的时刻,只有这一支常年追随董卓的部队还肯为他拼命。

    可猛虎架不住群狼,飞熊军再精锐,如何扛得住并州军、左车骑旧部、乃至杀入城中的南北两军?

    西凉勇士们被推挤着步步后退,有人连头都砍掉了,尸体却倒不下去……

    府内堂上,董卓除了戎装佩刀外,罕见地执着一条马槊。陪着他的,只有他的弟弟董旻,有几名死士。

    什么李儒、李傕、郭汜、董越,全不见了踪影。

    府外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但你绝难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丁点的畏惧来。这西凉豪强此时瞪着一丝窜满血丝的眼睛,一手执槊,一手挎刀,死死盯着堂外,仿佛在等待什么。

    本已考验着耳膜承受极限的喊杀声突然达到一个顶峰!

    飞熊军士卒仓皇退入府内堂前,董旻甚至看到好几个兵被挤倒在地,同伴就从他身上踩踏而过。视线越过士卒,大门口如林般的枪戟足够晃花你的眼。急心建功的士卒居然从院墙翻了过来,“活捉董卓”的呼声响成一片!

    (本章完)
………………………………

第160章

    正文第一百六十章抢夺胜利果实

    “二哥……”

    “你怕?”

    董旻低下了头,他的手已经颤抖得握不住刀了。战场上他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但大限来临之际,百战勇将竟也没有了从容。

    董卓收回了目光,微眯双眼看着已经堵到堂下的敌军将士。一个使双刀,极肥壮的军官已经瞧见了自己。

    残存的飞熊士卒很快淹没在人潮之中,急先恐后的关东军三面围住,好些人挺着刀跃跃欲试。从他们脸上,董仲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也有过的渴望。他们若能活捉或者斩杀自己,连升几级不是问题。

    董旻一步一步往后退,不经意间,已经退到了兄长的背后。堂上一片野兽般的喘息声好似狼群围住了猎物……

    “都停下!”一个威严的吼声生生制止了躁动不安的士卒。人潮分开处,一个黑脸的战将大步上堂。看到他,那使双刀的军官也退到了一旁。

    这场景,高顺似曾相识。当年鲜卑人想跟朱家内应外合图云中,主公聚集家兵想要起事时,将军突然出现,也是面对着一片攒动的人头。

    至少,董贼的这份镇定,不输给当年的朱将军。不过,当年,朱将军没有性命之虞,而眼下,在场每一个人都想砍下董卓的人头。

    府中的沉寂与城中的喧闹形成强烈的对比。当杀意渐渐消退,热血不再沸腾时,北军将士们都在心中暗思,这逆贼倒是从容。

    望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潮,董卓横槊在手:“等什么!来!”

    那雄浑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人潮一阵骚动。后头不时传来“杀了他”的喊声。

    高顺回扫一眼,弹压住蠢蠢欲动的部卒,面对董卓正色道:“束手就擒,留点体面。”

    “你是……朱广的部将?”

    “是。”

    “哈哈。”董卓大笑。“娃娃,莫说是你,就算朱广,我打仗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束手就擒,董某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你也是带兵的,该知道老子会怎么作!”

    听着这放肆而狂妄的嚣叫,北军将士们真恨不得上前乱刀给他分了尸。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张狂!

    高顺直视着他,真就没看出半点害怕的意思来。倒是他身后那个,已经面如死灰。

    “好,我成全你。”

    “慢。”董卓见对方举起了手,急忙喝道。

    北军将士一见,什么玩意这是?刚才还镇定自若,一副从容赴死的模样,立马就改主意了?

    “怎么?”

    “有一句话,你替我转告袁绍和朱广,我董卓干的事,是他们想干而不敢干的!人死若真有灵,那我等着看,我倒要看看这些个汉室忠臣,最后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高顺听罢,将手一招:“上!”

    他话音未落,董卓已经大吼一声,肥壮的身躯竟然腾空窜起,手中长槊发出尖锐的呼啸!只是,从此之后,便成绝响……

    有句话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武人的宿命就是如此,董卓做到了。

    没错,他是个恶人,是个魔王。就不说什么妄议废立,发动事变,单只尽驱洛阳百万人口强行西迁,导致无数生灵涂炭,怎么批判都不为过。

    但最后的时刻,他保全了一个军人的体面。没有投降,没有自杀,然后,被砍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人,不应该分等级,但确实有层次。比如说高顺,见得多、懂得多、想得多,所以他对董卓最后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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