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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粮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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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庆义忙起身说:“谁来了。”他知道玉花来,伙计们不能喊贵客,一定是重要的人物,这可是想不出是谁能来,就快步出去迎接。
一出门就看见个头不高,胖得浑圆的任理堂,他身着黑色民国服,头戴礼帽,见郑庆义出来就抱拳施礼:“恭喜发财,恭喜发财。郑掌柜,这么大的喜事你都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
任理堂又发福了,肚子显得更突出。他在火车站附近的中央大街上,开了一处四平大旅馆,还在南四条路建了金华池澡堂。近年,随着来五站做买卖的人多,人口也猛增。三教九流,各行各业是越来越全。任理堂也是买卖脑瓜,非常活,玉花一展歌喉,也给他带来了商机。他注意到人们的口味高了,也改变以往的方式,提高自己收养妓女的条件,不仅有几分姿色,而且都很有些才气,能歌善舞。为了提高妓女的歌唱水平,特聘有名的师傅教她们。这些妓女在专业师傅指导下,都能上台唱大戏剧。站里站外遇有庙会什么的,也请任理堂的戏班子上台演出。因此,在同行业中,他是生意兴隆,妓馆门前每天都是车水马龙。任理堂常常见人就吹:“有事你就说,在这疙瘩,就没有我任理堂办不成的事。”
郑庆义对任理堂说不上有好感,可官不打送礼的,况且玉花还在他的手里,没办法只得热情招待。于是上前应酬:“那里,那里。你看我谁都没告诉。也不好意思告诉谁。”
这时张东旭从后屋出来,任理堂忙打招呼:“哎,这不张掌柜在这儿吗?兄弟,你这可就不对了,张掌柜是你大哥,我就不是你大哥了?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我明白我干这行当,正经人都不愿搭理。”
张东旭忙打圆场说:“我也是才听人家说的,比你早到一步,你挑啥理。寒山确实不好意思,你还不知道他,要个脸面,这么个小铺他哪好意思请你来?”
任理堂感叹地说:“要是这么说还有点道理。不过,寒山,这可不好,显得多没朋友。谁都有刚起步的时候。你看我虽然是下九流的行当,也是这么过来的。要说铺小简陋,想当初,我起步还不如你。不怕你笑话,我带着拐来一个女人,在站内最边上搭了个破土窑,对了就是我那顺玉班的那个老鸨子,她可是劳苦功高啊。虽说是无本的生意,可我也是一分一毛积攒下来的。从小到大,一步一步走过来,你说我容易吗?这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张掌柜你说是不是?你现在的门面,比我那时强多了。”
张东旭说:“任掌柜话说得不错,是这么个理。寒山没啥不好意思的,好好干几年就熬出来。”
郑庆义:“任大哥赚钱有方,五站是大有名的。”
张东旭:“那是,虽说在五站,名头响遍奉天,关东州谁不知道你呀。”
任理堂很受用地说:“客气,客气。*而已,*而已,下九流不招人待见。也不知你哥俩是不是夸我。”
玉花站在任理堂身后,身穿紫红色旗袍,手里拿着一块手帕,笑盈盈地看着郑庆义,眼睛里透出似水的柔情。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谁看都觉得让人怜爱。
任理堂见郑庆义一直看玉花,马上说:“我就知道你重色轻友。”
郑庆义说:“任大哥,我就怕你这事,地小院窄,除了粮食,难找下脚的地场,弄脏了你这贵人。”
任理堂又说:“一早玉花就跟我告假,说让我帮她看两天。我问她在啥大事呀,还用整天时间。这玉花开始还不说干啥,被我逼着说出你这儿有事。我一寻思,你有事让玉花去,不可能是出条子呀。哈哈哈,说笑了。我想必定是个大事,要不玉花不可能跟我打招呼。这不听说是你小铺开张,你说我能不来吗?我早就说过,你不是久居人下的人,肯定会发大财的,大哥我是真心实意恭喜你。得——!瞧我这个破嘴,一啰嗦就没完。”说到这儿,轻轻自打了一个嘴巴,就回头高喊:“玉花快过来吧!”
玉花这才款款前来,白晢俊逸的脸蛋露出洋洋喜气。后面跟四个女人抬着两个花蓝。玉花指挥女人把花篮摆好,然后向郑庆义道了万福,喜洋洋地说:“恭喜你了。”施礼的姿势透着一种妩媚。郑庆义看呆了,望玉花傻傻地看着、笑着。
玉花见状莹莹一笑说:“恭喜你啦,我没想告诉他。来时我跟他打一下招呼就想走,可他说啥也不干,非让我说出干吗去,要不就不让我走。无法只好说了你开个小铺子,正等着我去开业呢。这到好他先跟我急了,后又说你不够意思。说啥也让我等一会儿,给你预备一份厚礼。这暂才来,你没生气吧?”玉花一口气把话讲完,虽然话多点,可有板有眼,字字吐得清楚。然后把手中的鲜花和礼单送到郑庆义跟前。
郑庆义好象手上有埋汰东西似的连连把手往身上搓了几下,这才接过鲜花。连说:“你来就好,你来就好。”
说完才冲任理堂大声地说:“任掌柜的这太让你破费了,不好意思。”
玉花说:“寒山,你就别客气了,这也是任掌柜的一片心意。”
任理堂跟着说:“对对对,这算什么?大哥我可是诚心诚意盼你发大财。要不要搭台唱戏?开张吗,热闹热闹。人我是特意选的,都是名角,不收你一分钱。”
郑庆义说:“算了吧,也就开个小铺,还好意思显摆?回头让人说两句,我这脸往那儿放。快让她们回去吧,别误了生意。请任大哥到里面坐坐。”
郑庆义从玉花手中接过礼单,就请任理堂到里面坐坐,众人前呼后拥一起进屋了。
郑庆义陪着任理堂进院观看,院子靠南侧是一排简易房,有两盘碾子磨,在两头小毛驴拉动下吱吱呀呀地转动着。
郑庆义说:“任大哥,别见笑,就这点家当。两头毛驴,几盘碾子。”
任理堂道:“说啥呢,想当初,我还没你这架势呢。我盼你铺子越办越大,有个大油房,大碾房。”
郑庆义忙说:“借你吉言。我……。”
这时朱瑞卿连跑带踮地过来,小声地喊:“郑掌柜!外面有人找。”
郑庆义停下脚步问:“谁来了?”
朱瑞卿很紧张地说:“是老东家。”
郑庆义一楞说:“他咋来了?”
随后对任理堂说:“任掌柜请屋里喝茶,兄弟去去就来。”说完就直奔前屋跑去。
吴善宝过来说:“方明瑞来了,不知啥意思。你看咋办?”
黄三良奇怪地问:“他咋来了,不会是来看笑话的吧?”
吴善宝又说:“对了跟来几个人,还抬来一块匾。”
郑庆义来到门外,看见方明瑞还是那身朴实打扮,身着土布长衫,头戴一顶瓜皮帽,脚踏一双青布鞋,蹒跚而来。赶紧上前施礼:“东家——。怎么惊动了您老人家?寒山有礼了。”
方明瑞笑笑说:“咋的?我就不能来?没一胯子远,拐个弯就到。对你来说,开小铺是大事,不告诉我,也得来捧捧场,要不这老脸还往那搁?”
郑庆义激动地说:“东家,我还没去给您请安呢?”
方明瑞大度地说:“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现在想想也是我多有不是。这样也好,池浅养不住大龙,恭喜你有了自己的铺子。别叫我东家,叫我师傅就行,也不枉咱爷俩儿处一回。好好干,你要是发财了,师傅我才高兴呢。”
郑庆义这才缓过劲来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谢师傅,请到屋里喝茶。”
方明瑞没动,只向后一摆手,两个伙计抬上一块匾来,上面盖着一块大红绸布。方明瑞一伸手把红绸拽下,露出黑漆底四个镀金大字:“顺昌义盛”的匾额来。郑庆义一看,眼睛不仅一红。这是师傅最爱惜的一块匾,他知道当年师傅最信服的王道士给师傅写的这四个字,回来就找人做成匾。多年来它始终都挂在铺子最显眼的地场。这回师傅竟把这最心爱之物送来做为贺礼,可见师傅对自己是寄予厚望的。想当年,要不是师傅留下当学徒,自己现在在哪儿都说不定。也许回家种地,也许还在给人家扛活。再往后,如果不是师傅教做生意,逼自己学打算盘,打下了扎实的基础,怎么有可能和师傅相抗衡?肯定也没有我郑庆义的今天。还开什么铺子,流浪也说不定。想到这,郑庆义不由自主地屈膝跪拜下:“老东家——,不!师傅——。”
方明瑞也眼含热泪,赶紧扶起郑庆义说:“快起来吧,我知道咱爷俩十多年的感情,那就能轻意放弃。今天送你这个匾,全当师傅表示欠意。我知道是我嘴损了点,要不是我说话过了头,你也不会带人出号。”
郑庆义上前挽住方明瑞的胳膊说:“您老千万别这么说,是寒山不懂事,惹您生气了。事后想想我做的不对,真是有点胆大妄为,在这里还请师傅海涵。”
方明瑞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交给郑庆义:“这东西在我这儿存了十几年了,既然出号了,就还给你。再有——。”方明瑞顿了一下说:“是我脑瓜发热了,被人钻了空,一着急就全合卯了。要是不那么急,现在看不致于赔了四千多。这赔的钱也按四六。我先垫上,等账期到了再算。你看行不?”
郑庆义听方明瑞这么说一时不知说啥好:“东家——,这怎么好。是我判断错了那能让你担着。”
方明瑞摆摆手:“就这样了,不要再争了。”
张东旭和任理堂从里面出来,见此情景不仅有感地说:“方掌柜带出来的一个好徒弟。”
任理堂大咧咧地说:“方掌柜应该高兴才是,这么好的一个徒弟出息了,那是您大大的功劳。”
方明瑞看了任理堂一眼,对郑庆义说:“不说了,你有自个儿的铺子了,会有出息的。走进去瞧瞧。”
原来,方明瑞见郑庆义出号,心里一直后悔,每天都唉声叹气,于是就派年青的常去打听。这天正寻思时,那个年青的急急忙忙进了屋,高声叫道:“东家——,东家——。”
方明瑞:“啥事呀,那么高嗓门儿喊。”年青的马上调低了声说:“郑老寒做的牌匾我看着了,叫义和顺。”
方明瑞一楞,马上问了一句:“你说啥,铺子叫啥名?”
“义和顺!正在上匾,听说匾一挂就算开业了。”
方明瑞怦然心动,走到“顺昌义盛”匾额下,仔细观看起来。当年,听到王道士说的这四个字,马上打发人做了匾额,悬挂在客厅里。看着看着,方明瑞若有所思:“王道士这一卦,分明说的是郑老寒,看来命中注定,即便悟性高也解不了这个局。出号也好,我以后就不用烦心了。”
方明瑞想明白了,于是,让人把匾摘下,抬着匾去给郑庆义贺喜。
有人喊高:“时辰到了,该放炮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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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义和顺开业“噼呖叭啦”地响起了鞭炮声,这响声振动了辘轳把街,也传遍四平街站内。这颗升起的新星很小,很不起眼,此时没有多少的人注意它。但是没有过多久,它就在灿烂的群星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又有两个人来义和顺祝贺开业,一位是益发合五站分号掌柜乔向斋,胖胖的脸显总是露出祥和的微笑。另一位是日本三泰栈华人经理贾正谊。
郑庆义高兴地说:“两位兄长前来,令小铺蓬荜生辉。”
贾正谊说:“奇怪了哈——,郑老寒遇到向斋兄就开始跩。恭喜你呀,有了自个儿的小铺,不受人指使了。”
乔向斋说:“你是不是跩不起来妒嫉呀。寒山,恭喜是恭喜,以后有啥难处,尽管跟为兄的说。”
郑庆义说:“多谢关照。”
忙碌一大天,到晚上才得闲。晚饭后,郑庆义想起老东家给的小布包,就从怀里拿出来。打开后一看,原来是自己早年进人和成时的保条和契约。
郑庆和:“二哥,你终于自由了。跟我们说说以前的事。吃不少苦吧。”
郑庆恭应和着:“对,对。”
郑庆义:“也行,听听我的经历,对你们也有好处。春熙,你就不错了,记得我刚生下来时,实在没有啥东西来包裹我,娘亲无奈地把我放入破旧的棉裤腿里,这到省事。大点了,爷爷哄我老唱皮影。有时带着我走街串巷。后来爷爷的皮影生意难以维持生计,独自一人到关东找出路。”说着轻声地唱起来:“本村有座大宅舍,陈乡宦家远近传扬。吾本是陈宰相的大公子,作过将军在朝堂。只因一件挂扬事,弃了功名转故乡。……”
唱着唱着,郑庆义停下不唱了,清清嗓子接着说起来:“六岁时爹咬咬牙,让我入了学,在私塾里,看着人家富家子弟,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心里羡慕不已,我就心中暗暗地使劲:我要好好学认字,长大了一定要出息。特别是听说汀流河刘石各庄的*亭事,他是咱乐亭最早上关东经商的人,现在刘家的合字号买卖,遍及关东各大集镇。还有小黑坨村的张希孔,他创下的兴字号买卖,在乐亭也是家喻户晓。爹常说:‘义头啊,好好念书,长大了好上关东。’上关东干啥?就是学经商好发财。十六岁爹妈就打发我上了关东。记得当时爹说:‘爹可揍指望你咧。’在这疙瘩我都混十多年了,还这个德性。爹让我发财的梦想不知道啥时实现。”说完低下头。
郑庆和拉拉郑庆义的衣襟说:“哥,你别难受了,咱这不是有小铺了吗,一定能发财的。说说当年咋跟这个东家的?还干了这么多年?”
郑庆恭也说:“是呀,你的把兄弟都是有钱人,人家不是当东家,就是大掌柜的。我就不明白,你那么高的志向,咋还窝他手底下。”
郑庆义叹了一口气,对两兄弟说:“你俩可知道这些年我是咋过来的?本来在烧酒铺子里学徒,稀了糊涂得罪了东家,让我当糟腿子。那可真不是人干的活。说起来挺心酸的。”
郑庆和:“你去了爷爷住的地方,咋到方明瑞铺子里的?我记得你来信说过,学的锅烧啊啥的?”
郑庆义笑了说:“啥锅烧,是锅头。我来关东那年,云亭你也就七八岁吧。还记着点事儿。给你说说咋离开烧锅进粮铺的吧。”
郑庆义对这段记忆是刻骨铭心,他清楚的记得,来合林子和爷爷在一块有两年多了,这期间有欢喜,也有辛酸。必定是他走进关东的第一步,由男孩儿变成了跑腿子,经历了人生关健性的转变。刚到烧锅,啥都新鲜,打发了好些日子。可时间一长,郑庆义对这里开始厌倦。想起爹娘盼望自己出息的话,他心中不免引起阵阵冲动,他不满足于烧锅里的活计。他不知道以后能干什么,可有朝一日能有自己的铺子,这是心中最大的理想,但在张家烧锅就干这个活计,啥时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呀?他开始不安分了,对酒气冲天的烧锅有些厌烦。怪异的举动常常惹得伙计们的怨恨,时而又遭到东家、掌柜的大骂。他要走时,又舍不得离开爷爷。而这期间发生一件小事,促使他下决心离开张家烧锅。他觉得该离开烧锅了,到一个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的地方!郑庆义终于找个茬离开了合林子,爷爷让他走了,即放心又不放心,放心的是,这一天早晚要来,他深信凭孙子那股倔强劲,会成为老郑家有出息的人。不放心的是,前面的未知太多,自己已经老了。再也不能为孙子承担什么了。看着远去的孙子,一把老泪不禁偷偷地流了下来。
冷不丁离开了爷爷,郑庆义有些愁怅。真是有点舍不得离开爷爷。他出了屯子,站在高处,又望了望合林子,烧锅里的烟筒又冒出了大股大股的黑烟。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为自己的离开出现什么振动。他感到自己真是太渺小了,小到无人把自己当做一回事儿。内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冲动,早晚我要成为财主,让你们刮目相看。想到这,他用劲把辫子缠起来,挺起胸膛,大踏步地向南奔去。此时,走到哪儿落脚,他心里还没谱。
身上背上包袱似乎大了一些,里面有两年多的血汗钱。他捏了捏包裹,想起吝啬的东家,给自己不多的工钱,还是爷爷讲情才又多给了几块。这里面还有爷爷给自己的四百小银子,这些年的全部家当都在这里。包拢皮儿还是妈妈置的那个,白白的布早就埋了巴汰。两年多,时间不长,说不上对合林子有啥感情。可是忘不了的是两个最好的朋友,一冲动就跑出来了,没有来得急跟他们告别。一个是帅哥王贵,一个是离很得远的蒙哥胡勒根。他想去看他们,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见面能说些啥啥?说不得还耽误事,等出息时再说吧。郑庆义没有为自己的冲动后悔,早就想走的他,发生的事不过是找个借口。对和自己一样干活的同伴打了一架,到感到不好意思。东家没什么不对的,自己冲动也没什么大错,只是冤枉了那个伙计。他谢绝所有人的挽留,包括他的爷爷。早就想走的郑庆义,正好借了这个由子离开这酒气熏天的烧锅,毅然地离开了合林子。
郑庆义甩开大步,行进在乡间的小道上,这天正是二月初二,已经是光绪三十四年(一九0八年)的初春了。俗话说的好:“二月二,龙抬头。”这天开始农民又该干活了。沿途不少地户正往地里送粪。有赶牛车的、有赶毛驴车的,三三两两在地里卸粪。大地上背阴的地场还殘留有积雪。西北风刮起来依然是那么的剌骨。到是太阳悬在空中感到暖洋洋的。他摸摸奔儿楼头。他想起了灶房留着的猪头,做饭的师傅说,这是留二月二时吃的。他回头望望早已看不见的合林子,心想这一走猪头肉是吃不着了。这会儿也许爷爷正跟他们吃猪头肉呢。都过去了,没有爷爷的庇护,往后就得自己照顾自己了,郑庆义不禁有些心酸。但马上想到爹娘盼望自己出息,似乎又看到娘在门前张望的身影。又加快了脚步。
不止一日,郑庆义来到了奉化县衙所在地——梨树城。这儿建城已经很久了,那还是道光元年(一八二一年),因闯关东开垦荒地的人越来越多,清朝政府不得不在此设置管理机构——梨树城分防照磨,归昌图同知管辖。光绪四年(一八七八年)始设奉化县。每一个城镇都有自己建埠的传说,奉化县也不例外,最初拟建县城时并不在此地,而是现在称之为偏脸城的那个地方。此地城里城外有许多梨树,而且,在偏脸城城北不远处有一株对搂粗的大梨树。所以就把偏脸城叫梨树城。此城依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形似偏脸,故又称为偏脸城。当年昌图厅欲将分防照磨设在此城,于是就称谓梨树城分防照磨,后因梨树城地势高,有如在山顶,且中间还隔着一条招苏太河,有公事与昌图厅往来,需涉水跋山,甚为不便,故移至招苏太河以南八里地处建新城。把新城仍然叫梨树城,而原来的梨树城址,干脆就叫偏脸城了。新址梨树城不负众望,发展成方圆百里政治经济中心。
梨树城新建,最初把街道规划成井字型,因有照磨署衙,吸引不少商民来此。很快就使梨树城工商业繁荣,粮栈、杂货铺等商号林立;粮谷加工、铁木皮麻柳等手工业作坊五十余户,是周围百里粮谷和手工业品的集散地。所以,人们又都称它为买卖街。郑庆义从四平街去合林子时曾路过这,因急于找爷爷没太注意。这回一进城里就有了感觉,一条正南大道一眼望不到头,这儿可比四平街那大多了。
他找了个烧饼铺买了几个烧饼,顺便要了口水喝。掌柜听他的口音就问:“你是乐亭人?”
“嗯哪。”
“刚来这儿?”
“有两年了,在合林子张家烧锅来着。”
“哦,不在那干了,出来找事?”
“嗯哪。”
“这儿有熟人吗?”
“没有!”
“没熟人怕是不好找,进号得有铺子给你担保,没有保进号可难。”
“是吗?”
郑庆义到合林子,有爷爷在那,当然不用他操心,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事。店家以为他来梨树城找事干。好心告诉他这些。“我跟你说,这儿乐亭人还真不少,你到老乡那看看去,也许他们会留你。你从这向南走不远遐那条街上,往西一拐就能看到有连沿三个富字号。你别进,那是山西人曹姓人家开的,再往前走差不多就都是河北老乡了。”
郑庆义吃完烧饼,觉着挺好吃的,又买了五个放到包裹里,谢了店掌柜的指点就向街里走去。真是不远遐就看见富字号的店铺了,先入眼的是富盛泉,不时有人进出。郑庆义不禁跟了进去,里面的伙计非常热情地打招呼:“小兄弟,欢迎您来,看来点啥?”
郑庆义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只看看。”
“您请里面看,看好再买也不迟。”
这边是卖粮谷的,再往前走就是卖杂货,各色商品还多。有锅碗瓢盆,衣服鞋帽。郑庆义转了一圈后就出去了。再往前就是富盛成和富盛长,郑庆义怕里面的人那热情劲不好答对,就不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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