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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粮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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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气越胡喝。不瞒你说,你让我跟你喝酒,本想蹭你一顿酒就打道回府。和你交谈中,得知你独自一人来关东闯荡,看出你这人好交讲义气,是一个豪爽的汉子。就想啊,我这么一走还真是不够意思。所以,决定交你这个朋友,这买卖你能做不能做,我都给定你了。心这么一想,这酒量就放开了,加上你不断地劝酒,就没遮拦地痛痛快快地喝了个一塌糊涂。放心吧寒山,往后,只要我在,这生意就都给你做。”

    郑庆义拿着笔,看着合同,迟迟下不了笔。玉花说:“寒山,签吧。大哥那儿没事的。”

    郑庆义说:“不是,大哥,那个……。”

    宋顺才打断郑庆义说:“寒山,我知道,眼下不拿钱让你发这些怕有点难。发不了二百火车,先发一百,不行就五十。到站我就好说话了。”

    郑庆义神色立刻变了样:“大哥,就二百火车。到时候的时候,我一准最快给你发到。”

    “不用逞强,一火车就是三十吨,二百火车整六千吨。这么大的数量短时间你上那整去?再说得二十多万元。你手里也没这么多。”

    “大哥放心吧,我保证不误事。二百火车已经让大哥为难了。我不能让大哥再为难。二百火车我要是发不出去,五站这不是白混十多年了吗?”

    “火车的事我负责给你调。”

    “走营口还是大连?”

    “哦――?”

    “到天津的话从大连走最好。满铁搞大豆运输混合保管业务,只要豆子按标准入了站台,就可以从埠头提货装船。高粱不行,高粱就得调火车了。”

    “是这么回事呀。那你就先发二百火车豆子,越快越好。高粱等我请好了火车再说。寒山,你也把心放到肚子里,我这就回去筹款。行了,我想喝酒了。”

    三人大笑。菜上齐了,三人一同喝起来。

    临别时,宋顺才握着郑庆义的手说:“咱就此别过。你啥也别说了,你的心我知道了,这笔买卖做完,以后还会合作的。就象玉花说的,别傻样了,你要好好地待玉花,要不然的话,我可不放过你。大礼的那天,我一定会来捧场的。”

    送走宋顺才,郑庆义就犯了寻思,玉花见一路不吱声,临别时问:“寒山,宋大哥在这儿我没好意思问,你有那么多大豆吗?院里存的各种粮谷,连一火车都装不满。”

    郑庆义显得胸有成竹:“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你就放心吧,到时候的时候,我会让你刮目相看。”

    玉花带着一脸狐疑与郑庆义告别。
………………………………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郑庆义和宋顺才告别,这才想二百火车大豆如何才能发出。他没有回义和顺,先来到人和长。站在门口,看着人和长的牌匾,郑庆义不禁想起了学徒时的往事:老东家方明瑞教他打算盘,又告诉他几句口诀。开始用左手打,笨手笨脚的。方明瑞说完口诀就走了,郑庆义自己按口诀练习。方明瑞看着郑庆义打算盘用左手打,就用痒痒扒打了郑庆义左胳膊一下:“用右手打!妈了巴子的,学成啥样就是啥样。你用左手干啥都行,只这一宗,打算盘必须用右手。这是规矩!”

    想到这儿,郑庆义笑笑。两胳膊都抬起,左右手做拨动算盘珠的动作,嘴里说:“二一添作五,三一三十一,四一二十二;五归添一倍,六二三十二,七五七十一,八七八十六,九归随身下。”

    郑庆义正边打边念叨时,从院子出来一人高喊道:“郑老寒,干啥呢?手舞足蹈的,跳大神糊弄鬼呐。”

    郑庆义不好意思笑笑道:“没干啥,在门口突然想起老东家教我打算盘来。你这是出去呀。”

    “啥呀,你都把人吓着了。有个小年青的,进屋说:‘门口有个有比比划划,好像是跳大神的来了。’东家叫我出来看看,是谁要在这儿闹事。”

    郑庆义瞅瞅自己身上说:“我像跳大神的吗?东家在家呀?”

    “哦,见东家呀,瞧你乐得不像样了,一定是有喜事。走――,我给你通报一下。”

    方明瑞见到郑庆义,焦急地问:“寒山呐,听说你跟张作霖的人谈上了,整准成了吗?我是担心啊。”

    郑庆义故作轻松地说:“我给那小子喝爬下了。人挺实在的,还跟我拜了把子。这次来,他要买八百火车大豆和高粱,先发给他二百火车大豆。”

    方明瑞说:“啊,那么多。这事我都听说了,人家大粮栈都没敢接这买卖,难道你不怕?再说这么大量你打算咋办?”

    郑庆义说:“我是后怕,他要的量确实太多了。您老知道我有多大能水,这不求您老人家来了。”

    方明瑞说:“你说这话可就外了,不管以前咱爷俩闹得多不愉快,这十多年的感情能抹掉吗?多了我帮不了你啥,二十火车大豆赊给你还没问题。至于价钱,现在啥价就给你啥价。钱啥时回来,啥时再给我不迟。不过我还是劝你,把这整准成喽,免得吃亏上当。”

    郑庆义马上说:“谢谢师傅这么帮我。到时候的时候,他把钱送来,我马上把钱如数还给你。”

    “还谢啥。我不留你,赶紧找别人给凑齐喽,军粮耽误不得。”

    这么容易就凑到二十火车,郑庆义心里有了底。感恩不尽地告辞。

    郑庆义走后,一伙计过来:“东家,你咋这么信他的呀。”

    方明瑞看着背影道:“你不懂,这不光是信,而是情了。不过,这郑老寒真胆大呀,妄不妄为现在看不出来。说是赊给他,那是等他把钱送过来是赊,送不来,让人骗了,那就是送了。王道士给我这谶语,走了也不跟我说明。终是发了大财也说不定。可这次不知是福还是祸。我这小铺,养不住大鱼呀。他天生胆大,不管做啥事,就乐意冒险,咋说和我这墨守成规的人干不到一块。盼他做成了,能发财。”

    伙计嘴张得大大:“二十火车大豆,送给他?”

    方明瑞叹口气说:“二十火车大豆算个啥,我跟他的感情能用这个算吗?”

    郑庆义从人和长出来,沿发祥街向北过中央大路进入繁华街,抬头看见富盛泉的招牌,踌躇一会,还是进了铺子。掌柜的见郑庆义来了,笑呵呵地问:“这浑水真敢趟呀?”

    郑庆义愁容满面地说:“别扯了,喝了一顿酒,拍拍胸脯就接了。现在看来你不接是有道理的。”

    “道理说不上,怕他翻脸可是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心为妙。”

    “可不是,接下来才知道这山芋真烫手。掌柜的您看我该咋办?”

    “瞅你的架势,肯定从你老东家那儿来的,他一定会支持你的。以你的为人,赊给你也不成问题。可这富字号三家铺子还用挨家走啊。”

    郑庆义惊讶的问:“你不是推我吧,曹老爷子不是回老家了吗?”

    掌柜的哈哈大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呀。赶紧去吧。”

    旁边的伙计插嘴说:“咋天是回买卖街了,说在这儿住不惯,道上没粪捡。”

    郑庆义兴冲冲出了富盛泉,上哪儿去没了主意,正自犹豫,忽然有人拍他一下:“不赶紧想办法,在这儿瞎转悠啥呢?”

    郑庆义回头一看:“呀――,是向斋兄,我正琢磨要不要找你呢。”

    乔向斋胖胖的脸上露出祥和的微笑:“听说你的事了,我弄不准成,就到你那儿打探消息。说你去了连福楼,就坐坐,跟云亭唠了一会儿。你请人家喝酒。咋样,定砣了?”

    “是啊,让我先发二百火车,我正琢磨赊大豆的事。”

    “你也不用心焦,眼巴前几个谁能袖手旁观。走!到我那儿喝点茶水。你也该散散心了。”

    “见到你我的心情就好多了。茶就不喝了,你知道我不得意那玩意儿。”

    “我观你面色不佳,总是心情紧张所致。喝杯茶,放松放松。也好,不勉强你。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道行,我是想问你为啥就接了这个买卖?你不怕吗?”

    郑庆义摇摇头说:“我就没想到怕字,只认真假。只要是实事,千方百计我也把它弄成。”

    “我知道赌牌你是把高手,可做买卖不是赌。你是做大买卖的料,胆大,敢作敢为。不过――,这事你得想周全喽。还记得咱俩第一次打交道的事吗?”

    郑庆义想想说:“是不是交易所信托交易的事?那次我可是栽了。”

    “我不这么认为。那年,你从我这儿空买了三十火车高粱,卯日一到,降价了。我以为你就是个掌盘,说不准会耍赖。我本也是进交易所里玩玩,没想在这上头赚钱。可你该赔多少钱,马上清帐,一分钱也不少。那次你可是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五站的人不信服你还信服谁?”

    郑庆义说:“可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要不是我胆大妄为,能出号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生意场上,不如意的事常有,谁摊着谁倒霉。你出号是好事,自个儿整个小铺,也不是谁都能整明白的。至少我就不行,让我守铺可以,让我出号自己干,那就挺不起来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的?不过你这次是湿鞋也好,不湿鞋也好。大忙帮不上,帮你点小忙,三十火车大豆赊给。”

    “真的?向斋兄,太好了,我先把二百火车凑齐就行,等款一到,马上给你。”

    乔向斋笑道:“这是后话,不用忙着还。还有六百火车呢。我不跟你磨叽了,赶紧去干你的正事吧。”

    有了五十火车大豆垫底,郑庆义心里有了底。看看天色已晚,就回到义和顺。

    义和顺的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中。见郑庆义回来,七嘴八舌问情况。郑庆恭嘴快:“二哥,谈成了吧。是不是该发财了。”

    吴善宝:“他不会骗咱吧。”

    郑庆和:“王贵说他要八百火车,咱上哪整去呀。”

    王贵:“东家会有办法的。要不能揽这瓷器活?都别问了,听东家的。”

    郑庆义看看众人,从兜里掏出合同让大家看,满怀信心地说:“这合同一签,剩下的事就好办了。不过,还真得加点小心。这一张扬,指不定就得涨价。到时候的时候,对咱不利。”

    吴善宝:“给不给钱还不一定呢,现在想那么远?”

    郑庆义:“吴老善说啥呢?黄三良走了,该你领头阵打破头楔了,是不是?”

    吴善宝:“别,别拿我跟他比。他正张罗租地开买卖呢。人家早就有打算。”

    郑庆义:“别说没用的。跟你们交个底,他没动玉花一根手指头。”

    众人都很惊讶。

    郑庆义没注意人们的表情,继续说:“再就是,他让我分批发,这就很容空。头一把,答应我先发二百火车大豆。他见货就来送钱。”

    吴善宝:“这二百火车也不是小数,咋整?”

    郑庆义:“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眼下我想的是,后二百火车高粱,四百火车大豆。等钱回来了,到时候的时候,你们几个都下去,郭家店、宽城子,还有郑家屯沿线几个站点。取引所也不能放过,云亭明个儿你就去,一卯少买点,二卯三卯多买点。”

    郑庆和:“买多少?”

    郑庆义:“这事不能露出去,一次不能多买。看行情能买多少买多少,最起码咱现货不够,到时候的时候就买实。你得灵活点,赚大钱了,就卖出去,价低了再买进。还用我教你吗?”

    郑庆和恍然大悟:“现在价正低的时候,无论是买空还是买实,咱都能赚钱。”

    郑庆义:“胡勒根租台车,明个儿跟我去买卖街。”

    吴善宝:“这结骨眼儿上,不学摸买大豆。去买卖街嘎哈呀。”

    郑庆义:“你学摸啥。学摸着了也白扯,有钱买吗?我是凭我这老脸找人赊。不过你学摸着也行,只要他能给咱留着。咱有钱了就得要。这是后话。先把这二百火车发出去了,再做打算。”

    第二天,乡间土道上,一挂马车在坑坑洼洼中颠簸前行。赶车的是胡勒根,郑庆义坐在车笸箩里,眯缝着眼盘算如何赊大豆的事。

    五站到梨树还没有直通的道可走,胡勒根赶车先奔正西的四平街,一进街里,郑庆义远远望见人和成原来的铺子。郑庆义注意到街里的铺子少多了。

    胡勒根抱着鞭子,回头说:“东家,这疙瘩不如你在的时候热闹了吧。”

    “可不是咋地,差多了。当年和我一堆儿来的,都回乐亭了。”

    “你那老东家要是不到五站去,现在也得黄铺吧。”

    “那到不一定。你看街里没几个人,大门破了都不修,看样子要关门。留着它也只是为收点豆子。”

    “其实,你那老东家不错呀。”

    “那当然,要不是他收留我,真不知我在哪儿呢。这回,我还没张口,他就赊给二十火车。到底是有十几年的感情了。我不会忘记老东家对我的好的。”

    “够意思。哎呀,前边有条河。”

    郑庆义:“条子河。当年我就从这疙瘩去的买卖街。记得从合林子回来到买卖街,看到富字号铺子,真是够气派的。不知曹老爷子给不给面子。”

    胡勒根:“一定能。我看曹东家心慈面软,一定好说话。”

    很快来到条子河口,马车放慢了速度。河床有十丈来宽,夏天时,来往行人,大车小辆都要靠摆渡过河。水面小时,舢板船在河中间一横,可供行人过往。此时,河面还没有解冻,胡勒根跳下车,牵着马,小心亦亦地过了冰冻的河面。

    前边快到梨树城了,道上有一人头上戴着破毡帽,身着青色土布衣,脚穿乌拉鞋,挎着粪箕子,看见有马粪,先是用锹攒成一堆,然后用脚挡着,撮起来放入粪箕子里。粪箕子装满了,那人还用脚使劲踩。实在压不下去了,这才地往回走,走几步恋恋不舍还回头看看路上没捡的马粪。

    胡勒根说:“东家,你看捡马粪的人咋那么眼熟?”
………………………………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郑庆义抬起头好奇地看一眼,刚想再眯起眼来。一下子想起这人是谁,就说:“到跟前停下。”

    胡勒根问:“你知道这人是谁?”

    “大名鼎鼎大财主,富字号东家曹廷璞呗。今个儿咱就去求他,这可是巧了。”

    “哎呀,那么有钱还自个儿出来捡粪呀。你看那穿戴,哪像财主样。”

    只见这老头,头带掉了色的破毡帽,上身穿普通的大棉袄,下身着黑色抿裆棉裤,裤脚处扎着黑色裹腿带,脚穿乌拉鞋。打眼一看,以为是清晨出来捡粪的地户(农民)。

    胡勒根赶着车来到老头身边,听到马车声,老头向道边靠了靠。胡勒根一声“吁――!”

    郑庆义没等停稳就跳下车。奔到跟前:“曹老爷子,这么早出来来捡粪啊。”

    此人正是富字号东家,姓曹,名廷璞。

    曹廷璞一看是郑庆义说:“这么多粪不捡多可惜。你小子还有功夫闲逛啊。”

    胡勒根下车向曹廷璞弯腰示意问好。

    郑庆义忙说:“晚辈是专程来拜访曹掌柜的。”

    曹廷璞说:“拜访我?哦!一定是那事成了。也好捎我一轱辘儿。你来一趟不容易,到我家给你弄点好咀嚼。”

    郑庆义连忙帮着把粪箕子放到车笸箩里。别看曹廷璞五十多岁,腿脚到很利索,手把车辕往上一窜,就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曹廷璞引道,很快就来到曹家,曹廷璞把郑庆义让到客厅,自己就进了里屋。

    丫头端来茶水。不一会儿,曹廷璞换了行头出来。只见曹廷璞身穿老绿色杭绸长袍,暗红云锦小褂,脚踏千层底黑里服呢布棉鞋,脚步稳健来到客厅,笑呵呵地说:“爷们,你知道我为啥挺喜欢你?”

    “晚辈不知。”

    “当年富字号贴子,就你敢收,到我这儿来兑。我就觉得你这小伙子行,有头脑。”

    曹廷璞提起的贴子,郑庆义马上想刚开小铺时,卖粮收了不少富字号的私贴,没成想曹廷璞还记着这件事,于是嘿嘿笑道:“那年我刚当掌盘,有人来买粮。手里拿不少贴子,我拿起一张看,上边第一行印有奉化县,第二行印的是富盛泉。中部的字都是竖印的,右侧第一行从上至下手写富字第两千三百四十八号,还盖半截‘富盛泉’戳印,下又有‘灯下不付’;中间一行有‘凭票取大洋十二吊’,十二是手书的,上面加盖棱形‘富盛泉’戳;最后是手书‘光绪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还加盖‘富盛泉记’长方形戳。贴子边缘上有龙形图案和云纹饰,非常好看。我想做的这么好,一定不是假冒的,票面完好无损,字迹清晰。于是我就把粮卖给他了。”

    当年,东北发私贴是很普遍的事。清朝末期,无论是闯关东还是上关东,他们回家探亲,都要带钱,所以,白银被带入关内的量非常之大。特别是垦荒的农民,春来冬去。回家只带白银或银元。这就造成市场上流通货币短缺。为了便于资金的周转,较大商号,有信誉的商号开始发行自己铺子的私贴。就是官府没批准的,可当钱流通的帖子。这种帖子和富盛泉的帖子样式大同小异。有这种帖子的农民,即可以在私帖发行的铺子使用,也可以到认这个私帖的别人家的铺子使用。而发行私帖的铺子,在春夏之际再用钱买回来。即换银元。

    曹廷璞说:“我发的这个贴子,几十年了。手里银子不足兴我就发,没有不认的。大清国时没禁我,民国了,官府明令禁止,逼我往回收。现在你数数,发了多少种票子:奉天、吉林官银号发官贴,黑龙江省发的广信官贴,官府他们发的钱就有多少种。别说日本人整的钞票、金票。乱七八糟比价整不明白,我只收现大洋,好算!真是他妈了巴子的,私帖不让发,官帖乱如牛毛。想想这私贴也不白发,哪年我都有一成的落头。可惜呀,私贴不让发了。”

    郑庆义又说:“曹掌柜把买卖做得活了,晚辈自叹不如。富字号的私贴顶银元流通,补助银元流通的不足。那可是奉化县唯一发私贴的铺子。”

    曹廷璞说:“买卖人只要不坑蒙拐骗,有本图利有何不可?我只愿意和精明的人做买卖,利取在明处。我猜你的来意,和张作霖来的人有关。说吧。”

    郑庆义见曹廷璞问他来意,直接了当地说:“曹东家消息真灵通。我来就是想赊点你的大豆?”

    曹廷璞:“每天,五站都来人给我报告消息。你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还差多少?”

    郑庆义见曹廷璞问差多少,心想有门。既然是求人来的,就得实话实说:“差的就多了,这次发二百火车就行。我师傅那儿,益发和、富益永能对付到一百火车。”

    曹廷璞语重心长地说:“你小子也忒胆大了,官府的买卖也敢接。是了,一定是你想发财想的着了急。寒山呐,张作霖是啥大帅不大帅的跟我没关系。我不和他做买卖。既然你应了这桩事,我帮的是你,不是啥张大帅。多了我也不赊你,七十火车吧。富盛泉三十火车,富盛成和富盛长各二十火车。我说你小子,剩下三十火车还是难事吗?”

    郑庆义大喜过望,比自个儿预料的数还多二十火车,这让郑庆义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曹廷璞看着呆呆的郑庆义,笑道:“你是不是感到有意外?这不算啥。我很看好你。如果是还在人和长,那我得寻思寻思了。”

    郑庆义忙站起来给曹廷璞施礼。

    经过几天的奔波,郑庆义凑齐了二百火车大豆,准时发出去了。郑庆义心也随大豆去了。

    为了等待宋顺才送钱来,那儿都没去,无时不盼望宋顺才即刻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虽说心里认定宋顺才不会骗他,宋顺才也给了他十分把握,可必竟数目太大放不下心来,等待这两天,郑庆义有点吃不好睡不好。等待最令人难受,简直让人度日如年。待也待不住,待着就闹心,开始是屋里院子里来回转悠,后来,不是推碾子拉磨,就是筛筛米糠。谁劝他歇歇就跟谁急。几天下来,磨好的米,铺子里都没地方放了。伙计们只好在院子里围个囤子囤起来。

    伙计们惦记着这事,吴善宝更是没完,没事就叨唠:“怕不是被骗了吧,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胡勒根说:“这才走两天,哪能那么快。”

    朱瑞卿说:“奉天才多远呀,火车呜――,就到了,是不是躲起来了。接了这么大的买卖,谁见了不眼红,这些天不来,准是让他贪了。那可咋整。”

    听着心烦的郑庆义马上喊:“骗!骗!骗!骗个**!能不能说点别的,老子就两头毛驴两盘碾子。他能骗走啥。小日本是啥呀?不都叫小鬼子吗?连小鬼子都不怕,还怕啥!”

    喊过之后,觉得有点说过头,于是又说:“我和他结拜过了,生死弟兄,他不能骗我。再说,督军府粮秣专员,要骗也不用打那么大的旗号。到时候的时候,我拿合同找张督军去。看他认不认帐!”

    义和顺门口,王贵正在钱桌子那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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