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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律师擒神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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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沉寂

    ()  凌俐站在办公桌面前,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紧攥着的心微微有些出汗。

    办公桌后五十多岁的男人,鼻梁上架着老花镜,眉头微蹙翻看着里厚厚一沓资料。

    好半晌,他抬起头,看凌俐还站在面前,有些错愕地说:“你坐啊,傻站着干什么。”

    凌俐轻舒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你们这案子,确定没有和解的可能?”男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接着说:“本来我不该说的,不过,按目前的证据和一审的情况看,二审想翻盘怕是比较难。”

    凌俐压住心底的一丝失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我新提交的证据也没有一点用吗?”

    男人笑了笑,说:“知识产权植物新品种的案子,有一审专业的鉴定结论,和你这一摞自己百度复制粘贴来的东西比,你说我信谁?”

    说完,他掏了根烟出来,又问她:“老了精神不好,一阅卷就得靠烟撑着,你不介意吧?”

    凌俐紧抿着唇摇摇头,仍有些不死心,从包里掏出记事本看看,又仔细捋了捋自己总结的案件焦点问题,清了清嗓子,说:“徐法官,涉案的植物新品种父本是在200年第418水稻,母本是201年……”

    “停停停!”

    徐法官正叼着烟满桌子翻着找打火,听凌俐又开始一板一眼普及她这些日子杂杂八学来的水稻知识,一阵头疼,连忙打断她。

    他拿下嘴里的烟,揉揉开始泛疼的眉心,很有些哭笑不得:“小凌律师,上次组织证据交换的时候你就拉着我说了半天,你当时说的我是一个字都不记得了。哪怕你自学成才以后去科院搞杂交水稻了,但是这案子,主要还是得听专家的意见。”

    见凌俐张了张嘴还想说话,他又赶紧抢先说:“你提交的证据我收下了,你有什么意见还是等到庭审时候再说吧。”

    说完,马上站起身来,主动向她伸出右:“每一件案件的顺利开庭和审理,都离不开你们律师的敬业和奉献,我代表合议庭成员向你表示感谢。”

    他这最后一串客套话和“慢走不送”的表情,终于让凌俐把已经冒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下肚去。

    她牵起嘴角笑了笑,和他轻轻握了握,接着说了再见。

    在转身的一瞬间,她看到徐法官刚才紧绷着的肩膀都微微松下来,心底不由得有些苦涩。

    看来这场官司,又是一个输字。

    默默在心里算了算,如果这场也输了,就将成为她正式执业后第二十五件输掉的案子。

    心底很有些感叹,二十五连败,可不正好和她的年龄一样?

    她深深叹了口气,这本来就是师父弃之如敝履的案件,她还想再挣扎一下,可看徐法官的态度,似乎很不乐观。

    她轻轻脚走到门边,尽量让自己的高跟鞋不要发出突兀的声音影响到别人。

    都快走出门,她又突然折过脸,对还在翻着打火的徐法官说:“打火卡在键盘和屏幕之间。”

    徐法官按照她说的位置一翻,果然黑色的打火卡在那不上不下的位置,不细看就找不着。

    抓起火点燃烟,徐法官深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之间冲凌俐笑笑:“谢谢啊。”

    她微微摇头,似有些犹豫。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说出口:“您桌子实在太乱了,让助理来整理整理吧。”

    徐法官一愣,好一会儿才笑开,又有些讪讪的。

    他摇着头叹了口气,说:“小凌,你太容易纠结细节,忽略了本质问题。一审对方胜诉是依靠鉴定结论,现在你要么也弄去鉴定,要么就找个权威的专家证人,至少要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这案子才有一丝希望。”

    凌俐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依旧面无表情,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地离开。

    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法官助理小张暗戳戳跑过来,抓着门框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满脸的幸灾乐祸:“徐总,她终于走了?上次给您普法普了一小时,这次又来上生物课?”

    徐法官里夹着烟,狠狠瞪他一眼:“皮猴,看到了吧?这就是师父不管又不会撒娇的小律师。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人太老实了就是吃亏啊!”

    地铁上,凌俐抱着里大大的件袋,紧皱着眉。徐法官的话她倒是听进去了,不过却解决不了问题。

    重新鉴定的费用虽然不高,但是就怕出来的结论和一审的时候一样,对己方更不利。

    知识产权植物新品种案件,二审打到省高院,听起来高大上,其实标的并不大。

    这个案件,是一家大型种子公司状告一个小公司私自将他们有专利权的杂交水稻种子育种并销售,可小公司说自己销售的是自家改良过的水稻,并非大公司的产品,于是产生纠纷闹上法庭。

    凌俐代理的是小公司这方。一审时候,小公司的老总不知道辗转了几层关系找到凌俐的师父出庭,结果法院委托提起司法鉴定的结论,把案件事实死死钉住,一审毫无意外地败诉。

    师父不想再在这个收益不大的案子上浪费时间,所以二审才交给她来做。

    她一时间心事重重,又想起刚进律所时候师父祝锦川对她的一番告诫。

    他说:“你要好好考虑一下职业规划问题,是向哪个方向发展。先做几个月的授薪律师,想好了再说。”

    结果,她每月拿着授薪律师固定的千元薪水,做着师父分配给她的各式各样的小案子,却一件都没有胜诉过。

    哪怕是小到不能再小的离婚案子,协议都拟好了就等调解,结果被对方当事人抓到小和私生子,己方当事人几乎是净身出户。

    一年了,师父再也没有提过当初的职业规划问题,对于自己该怎么在律师这行做下去,她也是越来越迷茫。

    凌俐正在感叹,电话突然响起。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告诉她这是雒都本地的座号码,却又不是任何一个她熟知的号段,倒是和刚刚徐法官的办公室号码前几位重复。

    她心里一紧,接通电话,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对面传来年轻清脆的女声:“你好,请问你是凌俐吗?”

    凌俐轻答了声“嗯”,对面的声音又轻快地响起:“我这里是阜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一庭,钟承衡投放危险物质罪上诉案,已经定了二审开庭时间。”

    凌俐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周围的世界再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眼前似乎又看到那个男人的脸。眉毛浓黑,鼻梁挺直,上眼睑略有些垂坠,却遮不住一双晶亮又锐利的眸子。

    那时候,他向她走来,英姿勃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就是小俐?”他说着,递给她一本书:“听说你喜欢植物,这本《奥托绘彩色植物图谱》不错,可以作为植物学启蒙。”

    钟承衡,这个恶魔的名字,又一次猝不及防地跳出来,逼迫她重回失去所有的一瞬间。

    “喂?喂?您在听吗?”电话里女孩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我在听。”她轻声回答。

    女孩的声音似有些犹豫,略顿了一顿,又接着说下去:“下个月二十九号上午九点,钟承衡一案在省高院一号审判庭公开审理,你是被害人家属,我们按照程序的要求通知你。”

    “好的,我知道了。”她依旧淡淡地回答,几秒后挂断了电话。

    八年时间,被判了四次死刑,他却还活着。而她的亲人,早已化作一抔黄土,留她一个人在这世间孤孤单单生活。

    这个案子拖得实在太久太久,不知道这次的审判,是不是终于要做一个了断。

    从地铁站出来,几百米的路就到了律师事务所所在的大楼。凌俐立在楼前,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努力忍住眼泪不要掉下来。

    好容易处理好负面情绪,她摘下眼镜擦干净,又重新戴上。

    回忆再痛苦,也已经是过去。现在的她必须得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活下去。

    回到所里接近五点,律师本来工作时间就自由,这时除了几个刚入所的新人助理还在,其他人都已下班。

    见她进来,助理们只略看她一眼,头都懒得转一下的样子,又继续围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

    凌俐习以为常,作为所里存在感低地惊人的小透明,也从不奢望别人对她客客气气。

    回到属于自己小小的格子间里,凌俐放下包和资料,拿起杯子去茶水间倒水。

    还没走进去,她就听到有人低声交谈的声音。

    “她今天又去找法官提交证据了。成天加班弄得自己好像很忙,其实根本拎不清,弄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去烦法官,谁遇上她真是倒霉。”

    甜美清脆的女声,语速很快,仿佛是所里另一位合伙人马律师的爱徒吕潇潇。

    “潇潇,你别这样说,谁都有当新人的阶段,输着输着就成长起来了。”这声音,好像是所里的会计林姐。

    吕潇潇先是“嘁”地一声,又说:“输了一年了,连最简单的案子都没赢过,这个记录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林姐似是轻叹了口气,缓声说着:“她也可怜,祝主任把她当垃圾桶一样,别人不想接的案子就扔给她。”

    凌俐听到这些话,马上知道是在说自己,转身悄悄地离开。她早已经不会尴尬,就怕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听到她们背后说人会尴尬。

    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小空间里,她深吸了口气平复有些烦闷的情绪,打开放在桌面上大大的牛皮口袋,抽出资料认真看起来。

    等她再抬起头,周围已经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

    窗外是沉寂的夜色,城市的霓虹透过玻璃投射进这无声的空间,竟也有些晦暗不明。

    将里正在看的资料微皱起的页边抚平,装进袋子放到办公桌最下方的抽屉里,凌俐准备回家。

    在穿过长长楼道的时候,听着空旷空间里回荡着自己空落落的脚步声,有些感叹自己做人真是失败。

    空无一物,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人,也没有老师,任何可以骄傲和可以倚靠的资本都没有。

    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怕是只有脚边这长长的影子了。

    忍了许久的泪意终于倾泻而下,她蹲在走廊里,哭到不能自已。
………………………………

第二章 初遇

    ()  凌俐站在一扇灰色木门面前,犹豫了半天,终于屈起指轻轻叩门。

    先是轻轻敲下,里面没有反应。再敲下,依旧没有人应答。她终于有些烦躁起来,加大力气重重地拍了下去。

    从法院回来那晚上,她狠狠哭了一通发泄了心里的情绪,睡一觉起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甘心。

    当垃圾桶就当垃圾桶,不是还有废品回收这回事吗?大家都觉得这个知识产权案子没有价值,可是她是代理这个案件的律师,除非当事人说放弃,那她就得坚持下去,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徐法官说得有道理,既然鉴定翻盘的希望不大,那么,也许可以试试请专家证人?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通过体制内工作的同学弄到了知识产权专家名录上各位专家的联络方式,又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想要请一位植物学方面的专家。

    一开始听到她想请专家证人,各位大牛小牛还有点兴趣,待她说到是一个诉讼标的不大却需要推翻鉴定结论的高难度案件的时候,专家们不是要飞到国外参加学术交流,就是要到某某地方指导工作了。

    一圈电话打下来,她已经被拒绝到再一次麻木。

    而阜南大学的南之易,是唯一一个还没有拒绝她的人。

    并非她运气好遇到贵人,而是南之易的电话一直是关状态,根本打不通。

    于是她穿越大半个雒都,跑到阜南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想要看看这是不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结果,她守在这里大半天了,一直没蹲到人,可来来往往的学生都说南教授就在里面,让她继续等着。

    狠狠敲了一通,门里终于有点声音。

    她蹙着眉,竖起耳朵紧贴着门仔细听里面的响动,门内先是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然后什么东西沙沙作响,再之后,仿佛有脚步声朝门这边来。

    凌俐忙收回耳朵,捋了捋头发,又推推眼镜,脊背挺得笔直立在门口。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张胡子拉碴的大叔脸,顶着满头乱蓬蓬的头发,从门后探出来。

    “谁啊?”大叔问着,声音似有些萎靡不振,似乎还有点哑。

    凌俐皱起眉头,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找南之易教授,您是……”

    “哦。”大叔轻轻回答了声,往前跨了一步。

    凌俐努力抑制住自己眼睛不要不礼貌地乱瞟,却实在忍不住女人与生俱来的八卦本能,一来二去还是将他的模样看得清楚。

    这位大叔看起来不大讲卫生,一件脏兮兮的t恤,看不出来到底是白色还是米白,半绾着裤管,脚上一双蓝色塑胶拖鞋,略有些瘦,背也微微有些弓。

    凌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就是南之易?阜南省内数一数二的技术带头人,竟然是这副萎靡的形象?

    幸好大叔及时开口:“南之易不在,你晚些时候再来吧。”

    凌俐轻轻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明明是来找南之易的,大叔告诉她南教授不在,她居然还有些庆幸。

    于是又问:“那您知道南教授什么时候回来?他去了哪里?”

    大叔打量她两眼,也皱起眉头,语气很不耐烦:“不知道,大概是去死了吧。”

    凌俐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这位鸟窝头的大叔看起来脾气不大好,仿佛和南之易的关系也不大好。

    她紧抿着唇点点头,决定不再招惹脾气火爆的大叔,小心翼翼地说:“那我下次再来找他。”

    刚转过身,一个二十多岁脸圆圆的姑娘,端着盆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植物,跑跑跳跳迎面而来,对着她身后招招,语气很是欢快:“南老师,您睡够了吗?再不起来晚上的课可要耽误了。”

    身后传来喜气洋洋的声音:“你的秋兰,真救活了啊。”

    圆脸姑娘很是高兴,眉眼弯弯地笑着:“活了,南老师你给的药方太管用了。”

    说完,姑娘挥再见,又跑跑跳跳而去。

    凌俐瞪大了眼睛回头,正好看到大叔倚着门对着姑娘挥着,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似感受到凌俐刀子般的眼神,大叔一低头和她视线对上,马上反应过来想要缩进办公室关上门,却被凌俐抓住门边。

    饶是她已经受惯打击,这时候也忍不住眼角直抽抽,声音都有些尖利:“你就是南之易?”

    大叔见被拆穿,长叹了口气,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吧!”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瞬间低沉起来:“恭喜你,找到我了。”

    ――――

    南之易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里扭着一瓶冰红茶的瓶盖,扭来扭去却都打不开。

    凌俐呆呆地看他和瓶子角力,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眼前这邋里邋遢吊儿郎当的大叔,还真是南之易。这犀利哥一般的造型,哪里像学术精英了?

    他一身脏兮兮的,办公室也是杂乱一片,她又忍不住耸着鼻尖轻嗅了嗅,总觉得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呃,还有这满地的泥巴一样的东西,以及随处乱扔的纸张、件夹,地上散落的笔。

    哪怕她的小格子间一年不收拾,也乱不到这个地步。

    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她弯弯腰,不动声色把脚边滚来滚去的一支签字笔捡起来,轻轻放在茶几上。

    南之易扭不开瓶盖,终于放弃,随把饮料一扔,抬头问她:“找我什么事?我先声明,明年我不带博士生了,跟养孩子似的太费劲,我还没结婚呢就喜当爹。”

    凌俐直想扶额感叹一番,却努力控制情绪不跟着他的话题跑偏。

    她拿出牛皮口袋里的资料,双递到他面前,语气很是恭谨:“南教授,我是呈达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凌俐,我代理的一个知识产权植物新品种的案件,想请您作为专家证人出庭质证。”

    南之易撇过脸看了看她,表情瞬间放松:“你不是来考博的啊?那就好那就好。”

    又接过资料,一目十页地翻了翻,马上说:“你找错人了,我研究番茄的,不研究水稻。”

    凌俐笑了笑,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缓缓念着:“年前,您有个课题,西南地区抗水稻胁迫因子基因克隆及功能验证,当年可是阜南省的重大专项课题。两年前,您在siene上发表的论,内容是关于水稻染色体工程及基因组编辑。一年前,您的专利……”

    “好好好,你赢了!”南之易不耐烦地打断她,又说:“你这个案子费时费力还得罪人,怎么看都不讨好,我时间宝贵浪费不起。”

    凌俐觉得自己快要按捺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时间宝贵,所以一整天都躲在办公室睡觉?您这样的国家栋梁,不是应该规律作息,争取多活几年为人类做贡献吗?”

    南之易“嘶”地一声,握成拳头放在唇边,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好一会儿,他才回话:“你还有求于我,就这么嚣张,律师都你这样牙尖嘴利?”

    凌俐有些后悔一时嘴快,可这乱糟糟的办公室和眼前脏乱差的人让她极度不适,心里烦躁得很,有些憋不住话。

    南之易深深看她一眼,嘴角是高深莫测的笑:“看你一脸蠢样,自然不明白我这种富有创造力的人,怎么可能一板一眼过得跟器人一样?”

    说到这里,他似嗓子有些不舒服,轻咳了几声。

    凌俐默默拿起茶几上的冰红茶,轻松扭开瓶盖,然后递给他。

    南之易终于惊呆,说:“看不出来你力气挺大。”

    凌俐双眼平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这瓶水怕是遇热膨胀后又收缩所以拧不开,这种情况不要握瓶身,托住瓶底抓紧一下就开的。”

    南之易了悟地点点头,接过瓶子咕咚咕咚狠灌了几口水。

    凌俐听着他喝水的声音,也开始觉得有些渴。跑到这边来了大半天,一口水都没有喝上,嗓子都快冒烟了。

    南之易也没把她当客人,自然不会有好茶伺候。再说了,他这屋子里翻出来的东西,她怕是不敢喝也不敢吃的。

    不过她实在是忍不住,只好偷偷咽了口唾沫。

    南之易却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笑得春光灿烂:“没水了,你馋也没有用。”

    他把里的资料还给她,说:“我今天的阅读量已经用完,不想再看东西。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案子。”

    他喝了口水,又皱着眉头补充:“发言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

    终于进入正题,凌俐打起精神,开始说起案情、一审结果、鉴定结论以及她自己的看法。

    南之易倒是认真听着她这个门外汉的班门弄斧,只在几个专用名词使用错误的情况纠正了她。

    终于控制在十分钟内说完,凌俐只觉得嗓子冒着丝丝青烟。

    她舔舔有些开裂的嘴唇,问:“南教授,您看有希望吗?”

    南之易却突兀地站起来,眼睛微眯着,指敲着自己的太阳穴,眸子却是越来越亮。

    凌俐看他似进入沉思状态,也不敢出声,只是在心里叹了句,南大叔看起来脏兮兮的,不过一双眼睛倒是干净通透,又黑又亮很是好看。

    他在房子里慢慢踱步走来走去,好一会儿才说:“有点意思,你让我想一下。”

    凌俐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折过脸声音冷下来:“好了慢走不送。”

    就这样被南之易扫地出门,凌俐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前,觉得自己有点懵。

    办公室里那位,吊儿郎当不修边幅,怎么看都和拿到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的业内翘楚沾不上边。

    正在发着呆,突然面前的门又吱呀一声打开。

    大叔端着一个小篮子走出来,扔给她后微微一笑:“看你渴得慌,番茄送你了。”

    又补充一句:“洗过的。”

    凌俐低头看看篮子里均匀饱满又红得浓艳的小番茄,顿时口酸水直冒,强忍着才没有发出吞咽口水的不雅声音。

    虽然对大叔的卫生习惯不抱希望,可小番茄上水珠犹在看起来蛮干净,加上渴了大半天,她实在忍不住,抓起一个咬了一口。

    香浓、味甜、多汁,秒杀她以前吃过的所有番茄。

    “好吃吗?”大叔笑得很是灿烂。

    她瞪圆眼睛使劲点头,正想开口说谢谢,却不料大叔冷不防来了一句:“转基因的。”

    他说完,向前一推,木门砰地一声关上,声音巨大震得整层楼都似在颤抖。

    凌俐端着一篮子小番茄,脸上哭笑不得。

    都说搞学术的人会有些怪脾气,她也有心理准备,可没料到里面那位的画风如此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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