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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律师擒神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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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好奇地看着钱迪:“您是怎么回答的?”

    钱迪清了清嗓子,作义正言辞状:“我跟她说,我从二十五岁进入刑庭,已经十一年,截至今天为止,我承办的案件,报最高院核准执行死刑的一共六十一起共十六人。我可以问心无愧,所有经我之被判死刑的案件,都做到了铁证如山的标准。拿句洪公的话来装神弄鬼,那些都是该杀之人。”

    唐心心笑到肚子疼:“什么六十一起共十六人死刑,瞎掰的吧?我不信你还特意算过”

    钱迪白她一眼:“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打发走唐心心,钱迪忽然想起刚才姑娘纤弱的背影。

    刚才的对话远不止她说的那样的简单,也让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只是,没必要说给别人听。

    她轻叹口气,法官能断人生死,却无法救人于水火。

    尤其是她的位置,时常看到这个世界最绝望的部分,杀人、灭门、白发人送黑发人、社会最底层的无奈与挣扎。

    好在她也算心理强大,要不,迟早要疯。

    钱迪无奈摇头,感叹着世事无常,忽然瞟到审判委员会专职委员李兴梁从电梯口过来,提着公包步履匆匆。

    他面色有些阴沉,一边走着一边啪地一声扯开领口的扣子,又皱着眉拽着脖上的领带,整个人都是大写加粗的烦躁二字。

    钱迪有些惊奇地拉住他:“李专,你这一脸被大户缠访闹访的表情,是有人举报你?”

    李兴梁看看钱迪,拉着钱迪进到办公室,问:“你的案子怎样了?没出什么乱子吧?”

    钱迪回答:“没什么,一切顺利。”

    李兴梁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见钱迪皱着眉头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忙走到门边掩上门,又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南院今天脾气不好,你那案子如果没什么事,就别去汇报了,多半要吃排头。”

    钱迪有些好奇:“这是什么鬼?南院更年期综合征又发作了?”

    李兴梁被她吓得差点栽倒:“你不想活了?”

    又狠瞪了她两眼,钱迪才吐了吐舌头表示服软。

    钱迪一进法院就在他下干,他十年时间从副庭长升到如今的审委会专职委员,而钱迪则从助理开始,如今也是副庭长。

    钱迪人倒是精明能干也敢担当,可是嘴上从不饶人,对谁都敢开火,没少给他惹祸。

    他又压低了声音:“我刚才上去找南院,秘书小鲁在楼道口就拦住了我。他说,南院家里人来了,让我们有事晚些再去。我远远听着,好像有人吵架。”

    钱迪眼里全是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嘴里则连珠炮似地发问:“家里人?南院老婆?不是前省委书记的千金么?妥妥的的贵妇风,怎么来撒泼这么低级?”

    还没等李兴梁回答,她又恍然大悟一般:“哦,一定是南院外面有人了,哇擦类这可是大新闻啊!还有没有什么内幕可以分享?”

    李兴梁被她气得仰倒,恨不得拿起桌面的人民法院报揉碎了给她塞嘴里,半晌才出声:“不是老婆,是南院的亲弟弟。据说关系很不好,过年过节都不见面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跑来找南院,见面后,两兄弟脸色都不是太好。”

    钱迪了悟地点点头:“哦,那这几天我也绕着道走吧!南院要想骂人可不愁找不到理由。”

    李兴梁也是满脸悲愤的表情:“说起来,我还比南院大几岁,有一次竟然被他说得脊背发凉,一个字都不敢回嘴,真是窝囊透顶。”

    把絮絮叨叨抱怨着的李专委送回办公室,钱迪拍拍胸口,有些庆幸。

    自己头上还有庭长副院长们顶着,南院发火也发不到她这里,不用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简直是太棒了。

    同一栋楼的十二楼,西南角上的院长办公室内。

    落地窗外黑云翻滚着,一阵带着潮意的风从微翕的窗户钻进屋内,将办公桌上的一叠纸张吹得散落在地上。

    上午还阳光灿烂的,这会儿却成了黑云压城的天气,看起来,马上会有一场暴雨到来。

    鲁飞扬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南院长,又瞟了眼桌前立着的长相和南院有分像的高瘦身影,只觉得这两人之间阵阵暗涌,空气都似降低了几度。

    他马上垂下眸子,不敢多做停留,匆匆拣起落在地面上的一叠件放在桌上,又关上那扇被风吹得左摇右摆的窗户,转身掩门出去。

    南之易侧眸看着鲁飞扬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坐在宽大椅子上的人,面上带点讥诮:“南院长,你不是说你很忙吗?原来是忙着在你这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发呆啊。”

    南之君静静看着他,声音淡淡的:“今天有个重要的案子开庭,我必须守在院里,以防意外情况发生。”

    南之易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快要喷涌而出的怒意,沉声说道:“南院长,你总是有无数个理由,可以一次次食言。”

    听到他嘴里始终称呼的“南院长”,南之君只觉得心里刺刺地疼。

    他眉峰微拢着站起身来:“小易,这次是我的错,我没有注意到时间上的冲突就答应了你,真的很对不起。”

    南之易摇摇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那个等了你十五年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里嘲弄的意味更浓:“你靠着女人上位,现在也功成名就,去看一个故人而已,这点小事,你也怕你老婆不高兴?”

    南之君摘下眼镜,揉了揉微疼的眉心,微微叹了口气:“小易,当年的事我很遗憾。不过,瑾然从来没对这件事发表过意见,你不要一直针对她。”

    南之易勾起嘴角一笑:“她当然不会发表意见,胜利者只需要俯视就够了,哪怕是用那么肮脏的段赢的。”

    南之君面色微沉,屈指敲敲桌面:“小易,就算我对不起陆冬生,瑾然却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这些年,你做的一件件事让她寒心不已,又何来的立场指责她?”

    “寒心?”南之易又是一笑:“你倒是教教我,什么叫寒心?是被妹妹背后捅一刀的那个会寒心,还是不顾廉耻夺人所爱的会寒心?不过,她倒是和你很配。正所谓恶人自有……”

    南之君再忍不住,厉声喝道:“够了!你越说越难听,哪里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以前我教过你君子之道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南之易再不说话,盯着眼前的人,渐渐收起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意。

    好一会儿,他垂下眸子,嘴里轻声念着:“君子不责人所不及,不强人所不能,不苦人所不好。”

    他顿了顿,抬眸望向南之君,语气沉然:“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忘记的那个人,是你。”
………………………………

第三十二章 崩塌

    ()  结束了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南之易步出大门,怔怔望着楼外似倾泻而下的大雨,皱起了眉头。

    外面风大雨大,地面已经被雨水浸染成了深灰色,地势略低的地方还有了积水,一阵雨点洒进去,泛起圈圈涟漪。

    冬天的雨一般都不会太大,很多时候细细密密像层薄纱笼住城市,很少像这一场,竟下出了雷雨季节里暴雨一般的气势。

    南之易暗叹了一句运气真是背,明明早上出门时候还万里无云的,他理所当然的没有带伞,结果遇上这场风雨突变,只怕是要淋成落汤鸡。

    他叹了口气,心情也跟天空一样,有些灰冷起来。

    其实早该料到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就不该对那人有任何期盼。

    当年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年,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早就成为心思深沉的政客,野心勃勃喜怒不形于色,能够打动他的,怕是只有钱权而已。

    这两样,恰巧是当年陆冬生都没有的。

    她拥有的,只有干净透明的笑,和如水的温柔与善良。

    南之易垂下眸子,看向大楼旁的一丛丛深绿色的小灌木,有些恍然。

    小叶女贞,木犀科女贞属,耐寒耐温。

    这是雒都最常见的绿化植物,枝条舒展,叶片又薄又密,到了八月便会开出细碎而洁白的花。

    那花,似千堆雪一般,被层层叠叠苍翠的绿叶簇拥着,香味淡淡的说不上馥郁,却带一丝丝若有似无的茶香,自有一番可以自傲的品格。

    然而花期一过,女贞便沉默无语,只摇曳着一树浓密的叶荫,不败不落,一直到冬天,才又孕育出一簇簇蓝紫色的果子。

    女贞之树,一名冬生,负霜葱翠,振柯凌风。

    陆冬生,终究没有等到结出浓墨重彩的果子的那一天,花期一过便匆匆离去。

    南之易默默等了一会儿,看到天边的乌云并没有随着暴雨的降下而散去,也发觉这场雨没那么快结束。

    他无奈地摇摇头,刚准备脱下大衣罩到头上往雨里冲,忽然背后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喊着“南教授”。

    他回过头,只见刚才见过的秘书跑了过来,递给他一把深蓝色的伞,跟他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又转身离去。

    看他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南之易失笑。

    送个伞也能这么鬼鬼祟祟,生怕被某人埋在法院的眼线看到似的,南之君这院长,也算做得憋屈。

    恶人自有恶人磨,陆老师的选择并没有错。与其与那人互相折磨痛苦挣扎,还不如质本洁来还洁去。

    他心情忽然好起来,撑起伞走进雨里,听着雨点打在伞面上细密又欢快的声音,脚步也渐渐轻快。

    没走多远,南之易忽然发现,前方一个行动缓慢有些奇怪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很眼熟。

    路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少数几个没打伞的,都纷纷在屋檐下方避雨,或者加速几步跑到建筑内。

    只有那个背影,慢慢地移动着,哪怕是过路汽车溅起来泥水,也不躲不闪的。

    他刚要加紧几步追上去,忽然眼前闪过一辆电瓶车,歪歪扭扭险些撞到他。再下一秒,那电瓶车滑到在地,车上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栽倒在一旁。随着车身的倾倒,装满后座的一个个包裹也满地滚落。

    南之易看那送快递的年轻小伙子摔得头破血流,马上扶他坐到台阶上,又在雨里拣起那些快递免得被雨水打湿。

    等快递员小哥缓过气来跟他表示感谢,又打了电话给自己同伴寻求帮忙之后,南之易再抬头时,刚才那树懒一样慢动作的影子,已然消失不见。

    不知道在雨里走了多久,凌俐忽然觉得,身上重得很。

    她垂眸一看,发现是自己身上的大衣吸够了水,沉甸甸地往下坠着,连衣兜都成了袋子装了一口袋雨水,似有千斤重一般,拖得她快要走不动路。

    她停下脚步,忽然觉得眼前的这条巷子,好像很眼生,似乎从来没来过。

    青砖垒成的小巷,道路狭窄只有两米来宽,路旁低矮的老宅摇摇欲坠,墙壁上大大的几个“拆”字,早已人去楼空。

    前方有什么挡住了视线,她抬眼望去,原来是横亘在路央的一堵土墙,被雨水浸成深棕色,挡住了她的去路。

    原来这是条死路,原来是已被人们放弃了的院落,原来是和她一样的废弃物,和这繁华的城市格格不入。

    她慢慢走到墙边,看到周围没有了行人,慢慢蹲下身子,把脸埋到膝盖之间。

    从小时候开始,每当她想要大哭的时候,总是喜欢蹲着,蜷成小小的一团,像婴儿在妈妈肚子里一般的姿势,又安全又舒服。

    这样的姿势,也可以让她一边哭着,一边把眼泪偷偷藏起来。只要这样,就没人会发现她的软弱,也没人会嘲笑她动不动就哭鼻子。

    因为,那些嘲笑会让她不舒服,就像他们经常说她死正直一根筋一般。

    她就这样蹲着,似乎过了很久,雨水打在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不见,也不再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衣服钻入颈间。

    再看看周围的地面,也没了雨水打在地上的涟漪。

    凌俐仰着头,望着头顶正上方一顶巨大的深蓝色伞,和伞下那对晶亮黝黑又熟悉的一双眼睛,有些恍然。

    南之易蹙起眉垂头看她:“我远远看着背影像你,忽然一晃就不见了。找了好一阵,才发现你跑到这里来。”

    凌俐保持仰着脸的姿势,脑袋有些打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南之易怕她仰头辛苦,弯下腰看她:“你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跑出来淋雨?”

    他抬头看了看几百米外的省法院大楼,又问她:“你是去法院了?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利?”

    凌俐呆呆地摇了摇头,又把脸埋到膝盖之间。

    雨水淋不到身上,不过依旧有些冷,特别是在风刮过的时候,似乎能把那寒气吹进骨头里。

    她打了个冷战,片刻过后,肩上却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

    抬头一看,是南之易脱下了大衣,正要披到她身上。

    她连忙躲开,又换了个角度,继续蹲下埋着脸。

    南之易皱起眉头,一撑着伞,一抄着衣服:“你这鸵鸟一样的姿势,好难看。”

    他还没说完,凌俐忽然抬起头,狠狠打断他:“你讨厌,走开!”

    她声音里浓浓的鼻音,以及眸子里泛着的水湿和光影,终于让一向鸹噪话多的南之易沉默下来。

    他也学她的样子蹲了下来,给她撑着伞,又移了两步,悄悄挡住从巷口刮过来的风。

    两个人都跟孩子似的蹲在偏僻的巷道,四周除了雨声、风声,就只剩凌俐几乎微不可闻啜泣的声音。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又轻又缓:“这里是危房,大雨淋着很容易塌的,太危险了。”

    凌俐埋着头,声音闷闷的:“要真塌了才好,也算死得轰轰烈烈,比憋屈地活好。”

    听到她这有些赌气的话,南之易更加放缓了语气,似哄小孩一般:“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你这样会生病的。”

    凌俐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看他,又垂下眸子,倔强地摇着头:“我这么大的人,不用你管。”

    南之易轻叹口气,站起身来。

    粉妹总是一副逞强装大人的模样,好言好语劝她,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他立在原地,声音陡然拔高:“那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不过,我劝你最好换个方向蹲,这个方向墙倒下来砸到的是背,脊椎哪怕断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如果运气不好被救了,下半辈子高位截瘫大小便失禁,比死还惨。

    不如,你换个方向,到时候墙倒下来,直接砸脑袋上**迸出来死得才快些。”

    听到他的话,凌俐抽泣着的声音忽然停下,被雨水淋得湿透的身体,也似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慢慢转过身,又抬起脚慢慢落下,嘴里说着:“好了,我真走了。”

    那尾音拖得长长的,好一会儿才消失。不过,也终于等来凌俐微不可闻的声音:“别走……”

    南之易闻言又蹲下来,慢吞吞说着:“别嘴硬了,回家吧。”

    凌俐红着眼圈,嗫嚅了半天,终于抽着气说:“我不回家,我舅舅会看见,他会担心。”

    南之易看着她眼神躲闪有些别扭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也有点感叹。

    受了委屈还没地方可去,这粉妹,仿佛比他想象还过得不如意。

    他微叹口气,轻轻说着:“好吧,不回去。我给你找地方,你哭够了眼睛不肿了衣服都干了再回家,好吗?”

    凌俐抬起头,只觉得视线被泪水和雨水模糊着,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这张脸。

    不过,一片朦胧的水光,她只觉得这人笑得眉目舒展,举投足间全是温和与善意,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心安,被人看到最软弱时刻的恼羞成怒也消失无踪。

    她终于点点头,嘴里轻轻回答:“好。”
………………………………

第三十三章 发烧

    ()  凌俐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双颊绯红嘴里呼着热气,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都不舒坦。

    她似乎是病了,刚刚还冷得牙齿打颤,没多久又觉得内脏都在燃烧一般,身上燥热的温度找不到出口,连鼻间呼出的空气都是灼热难当的一团。

    耳朵里嗡嗡乱叫,太阳穴的位置也在跳着疼,难受地她想要大哭一场。

    她张了张嘴,可别说哭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迷迷糊糊了一阵子,忽然感觉到有人掰开她的嘴,又喂进一颗又苦又涩的东西。

    她挣扎着想要吐出来,却有个温软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是退烧药,你乖乖吃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这声音让她有些心安,于是乖乖咽下药,又从递到嘴边的吸管里喝了一大口水冲下嘴里的苦味。

    渐渐地,似乎那些让她五内俱焚的热度在向身体外逃散,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她安静地躺了会,身上还是热得不行,只是脖子里、背上开始有汗,心里也捏着一团汗,又滑又腻的触感。

    她想要掀开罩在她身上的那层又闷又热的东西,刚一伸,却被谁的按住。

    耳边依旧是那个温和的声音:“别踢被子了,你刚开始出汗退烧,捂一会儿就好了,千万不能再着凉。”

    这声音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想要睁开眼看真切,可眼皮似有千斤重一般,任她怎么努力,也只能虚开一条缝,在一团毛茸茸的白光,看到有个隐隐绰绰的人影。

    既然看不清,她干脆不再挣扎,静静地躺着,思绪也终于安静下来。

    没多久,凌俐只觉得一直缠绕着她的灼热感渐渐远去,倦意越来越浓。她呼吸平稳起来,不一会儿便沉沉睡着。

    在一片阳光醒来的时候,凌俐都还没起身来,南之易有些瘦削的脸庞便跳入她的视线。

    他脸上带着些笑意,嘴角弯弯地说:“你终于醒了。”

    视线渐渐清晰,眼前的南之易似乎是一夜没睡的模样。他的背后是一扇大大的落地窗,阳光从他背后投射进来,有些凌乱的发丝都被映得丝丝分明。

    他眉间眼角有些担忧的表情,眸子里细碎的光影,看得她一阵恍然。

    发了会呆,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来。等发现自己身上是一套粉色的睡衣的时候,一时之间血都涌上脑袋,惊叫出声:“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换了身衣服!”

    南之易摇着头叹气,声音里都是无奈:“我看你真的烧糊涂了,不是你自己换的吗?”

    凌俐歪着头眯缝着眼打量他,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在逗她。

    南之易被她盯得不自在,退后几步说:“你这把我当色狼的眼神快收起来!你忘记了吗?你去卫生间换衣服,结果好久都没动静。我觉得不对,米粒古丽也一直挠门,后来踢开门才发现你晕倒了。”

    凌俐仔细回想,随着回忆一点一点浮出,她终于回想起来。

    那场倾盆大雨,南之易在街上捡到她,听到她不想回家,便带她到了自己的公寓。

    凌俐浑身都湿透,他家里又没有女装,就跑到隔壁邻居家借了一套。

    她拿着衣服刚换下,忽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再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南之易说着后来的经过:“后来你就发起高烧来,我一测居然十九度。我看你迷迷糊糊的,本来说送你去医院,正好遇到楼下闵医生回家,他看了眼说不碍事,又拿了退烧药给我。幸好你只是迷迷糊糊没有丧失吞咽能力,吃了药,没多久就退烧了。”

    凌俐听他说完,点了点头,眼前却突然一暗,额头上有温软的触感。

    南之易一只探上她的额头,又拿另一只放在自己额头上,好几秒后才收回,神情轻松:“嗯,没有发烧了,很好。”

    凌俐被他这过分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刚刚一下子靠近的气息,意外地并没有让她反感的味道,反而带点清淡的皂香。

    还有那一直定定望着她的黑亮眸子,忽然之间让她心脏扑通扑通一阵乱跳,双颊也开始发红。

    南之易看她,面色一变,又急急摸上她的额头:“怎么了?你怎么又被煮熟一样变红了?不会才一秒钟就又烧起来了吧?”

    凌俐急得说不出话,忙脚乱打下额头上他的爪子,耳朵里都嗡嗡作响。

    好一会儿,她才稳住声音,慢慢说:“没有,你走开,离我远点。”

    南之易退开两步,嗅了嗅自己身上,脸上依旧是一片迷茫。

    他喃喃自语着:“不臭啊?”

    凌俐只觉得自己呼吸和心跳都还有些乱,只好转移话题:“我想喝水,能帮我倒一杯吗?”

    南之易哦了一声就端水去,她总算松了口气。又在心里暗叹,这人怎么这样没有常识!

    照顾病人就算了,她已经醒了,还这样肆无忌惮直接上摸额头,还要摸两次?

    若不是知道他为人坦荡,否则凌俐真要怀疑,这人是故意占她便宜了。

    南之易却对她汹涌的内心戏浑然不觉,倒了水端给她,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幸好你救活了,要是你死在这里,我怎么跟老张交待。”

    凌俐低头喝了两口水,又深呼吸几次稳住心绪,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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