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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律师擒神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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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叔看起来不大讲卫生,一件脏兮兮的t恤,看不出来到底是白色还是米白,半绾着裤管,脚上一双蓝色塑胶拖鞋,略有些瘦,背也微微有些弓。
他像是还没睡醒一般,耷拉着眉半眯着眼,眼梢略略朝下,又薄又平的双唇也紧抿着,满脸的不高兴。
凌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就是南之易?可是,这打扮这画风,活脱脱一个流浪汉,还是……面相很凶的那种。
从她匆匆浏览过的资料里来看,南之易可是阜南省内数一数二的技术带头人,国内都排得上名的水稻专家,各种高大上的头衔和光环,然而竟然是这副萎靡的形象?
这也太……货不对了吧……
一时间有些发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幸好大叔及时开口:“南之易不在,你晚些时候再来吧。”
当听到眼前这人不是南之易的时候,凌俐轻轻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明明是来找南之易的,大叔告诉她南教授不在,她居然还有些庆幸。
忽然又反应过来,南之易可是才十出头的年纪,眼前这张起码四十往上的脸,年龄根本对不上,显然并非她要找的人。
于是她又问:“那您知道南教授什么时候回来?他去了哪里?”
大叔打量她两眼,皱起眉头,语气很是不耐烦:“不知道,这些无聊的问题也别来问我,你就当南之易去死了吧。”
凌俐被他这噼里啪啦一串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位鸟窝头的大叔看起来脾气不大好,仿佛和南之易的关系也不大好。
只不过,这好歹也是在高校里面,大家都是斯人,骂人也该多绕个弯掉两个书袋的,怎么就这样白眉赤眼的叫人去死?
她迅速瞟一眼大叔面色不善的模样,低头垂眸脑补起来四十来岁失意的年人,和十来岁意气风发的天才植物学家之间的明争暗斗,一时间各种狗血桥段在脑海里上演。
好容易拢住发散的思绪,凌俐紧抿着唇点点头,决定不再招惹凶神恶煞的大叔免得被迁怒,小心翼翼地说:“那我下次再来找他,叨扰您了。”
大叔昂着下巴从鼻孔里哼出个“嗯”字,表情淡了下来。
凌俐再次低眉顺目一句“再见”,抱紧自己的资料,准备离开。
她刚转过身,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脸圆圆的姑娘,端着盆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植物,跑跑跳跳迎面而来。
姑娘满脸笑意,对着她身后招招,语气很是欢快:“南老师,您睡够了吗?再不起来晚上的课可要耽误了。”
接着,她身后传来喜气洋洋的声音:“你的秋兰,真救活了啊。”
而圆脸姑娘很是高兴,眉眼弯弯地笑着:“活了,南老师你给的药方太管用了。”
说完,姑娘挥再见,又跟只小兔子一般,跑跑跳跳而去。
目送姑娘背影越来越远,凌俐瞪大了眼睛回头,正好看到大叔倚着门对着姑娘挥着,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而除了眼睛透亮牙齿干净,这人……活脱脱垃圾堆里刨出来的一般。可他偏偏被刚才那女孩子叫“南老师”……
似感受到凌俐刀子般的眼神,大叔一低头和她视线对上,马上反应过来似乎一时忘情露了馅,正想要缩进办公室关上门,却被凌俐抓住门边。
饶是她已经受惯打击,这时候也忍不住眼角直抽抽有些想炸毛,声音都止不住的尖利:“你就是南之易?”
大叔半张脸缩回门背后,眼珠滴溜乱转,嘴里忙不迭说着:“那孩子脑子有点问题,称呼人不按姓氏按性别的,她叫我的是男老师,男女的男。”
凌俐装作没听到他的瞎扯,大力一推掀开面前的木门,愤然一句:“别装了!我都看到了。”
说完,指向刚刚从他裤兜里滑落到地面上的教职员工挂牌。那牌子安安静静躺在看不清颜色的地板上,上面端端正正个黑体特大号字:南之易。
大叔见被拆穿,扶着门长叹了口气,一副栏杆拍遍的幽怨,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吧!”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瞬间低沉起来:“恭喜你,找到我了。”
………………………………
第三章 角力
() 南之易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里扭着一瓶冰红茶的瓶盖,扭来扭去却都打不开。
凌俐呆呆地看他和瓶子角力,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这办公室和他的主人一样,杂乱一片堪比垃圾场,满地的泥巴一样的东西,地上随处乱扔的纸张、件夹,还有四处散落的笔。
哪怕她的小格子间一年不收拾,也乱不到这个地步。
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她弯弯腰,不动声色把脚边滚来滚去的一支签字笔捡起来,轻轻放在茶几上。
她又忍不住耸着鼻尖轻嗅了嗅,总觉得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呃,还有眼前这邋里邋遢吊儿郎当的大叔。
他还真是南之易,可这犀利哥一般的造型,哪里像学术精英了?
还有,说好的十出头的天才植物学家呢?眼前这张沧桑颓废的脸,怎么看也和年少得志不沾边。
凌俐默默腹诽着,这人该不是在参加工作时候虚报了年龄吧?
还是起码十年起跳、强行从0后进入85line的那种。
南之易扭不开瓶盖,终于放弃,随把饮料一扔,抬头问她:“找我什么事?我先声明,明年我不带博士生了,跟养孩子似的太费劲,我还没结婚呢就喜当爹。”
凌俐直想扶额感叹一番,却努力控制情绪不跟着他的话题跑偏。
她拿出牛皮口袋里的资料,双递到他面前,语气很是恭谨:“南教授,我是呈达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凌俐,我代理的一个知识产权植物新品种的案件,想请您作为专家证人出庭质证。”
南之易撇过脸看了看她,表情瞬间放松:“你不是来考博的啊?那就好那就好,你早说嘛,我就不会误会了。”
又接过资料,一目十页地翻了翻,马上说:“你找错人了,我研究番茄的,不研究水稻。”
听到他这显然是在敷衍的话,凌俐笑了笑,又从口袋里摸出笔记本,按照索引摊开,放在自己膝盖上。
接着,垂着头对着纸上的内容缓缓念着:“年前,您有个课题,西南地区抗水稻胁迫因子基因克隆及功能验证,当年可是阜南省的重大专项课题。两年前,您在siene上发表的论,内容是关于水稻染色体工程及基因组编辑。一年前,您的专利……”
南之易听着她嘴里那一长串貌似连自己都记不清楚的科研成果,眼角抽了抽。
没想到,敌方居然是有备而来,狡猾狡猾滴……
“好好好,你赢了!”他不耐烦地打断她,干脆不再绕圈圈:“你这个案子费时费力还得罪人,怎么看都不讨好,我时间宝贵浪费不起。”
虽然他说的是大实话,可凌俐却觉得自己快要按捺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时间宝贵,所以一整天都躲在办公室睡觉?您这样的国家栋梁,不是应该规律作息,争取多活几年为人类做贡献吗?”
南之易“嘶”地一声,握成拳头放在唇边,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好一会儿,他才回话:“你还有求于我,就这么嚣张,律师都你这样牙尖嘴利?”
凌俐有些后悔一时嘴快,可这乱糟糟的办公室和眼前脏乱差的人让她极度不适,心里烦躁得很,有些憋不住话。
南之易深深看她一眼,嘴角是高深莫测的笑:“看你一脸蠢样,自然不明白我这种富有创造力的人,怎么可能一板一眼过得跟器人一样?”
说到这里,他似嗓子有些不舒服,轻咳了几声。
凌俐默默拿起茶几上的冰红茶,轻松扭开瓶盖,然后递给他。
南之易终于惊呆,一直不怎么睁得开的眼睛,这时候瞪得溜圆,好一会儿才说:“看不出来你力气还挺大。”
凌俐双眼平视前方,面无表情地说:“这瓶水怕是遇热膨胀后又收缩所以拧不开,这种情况不要握瓶身,托住瓶底抓紧一下就开的。”
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又点点头,接过瓶子咕咚咕咚狠灌了几口水。
凌俐听着他喝水的声音,也开始觉得有些渴。跑到这边来了大半天,一口水都没有喝上,嗓子都快冒烟了。
南之易也没把她当客人,自然不会有好茶伺候。再说了,他这屋子里翻出来的东西,她怕是不敢喝也不敢吃的。
不过她实在是忍不住,只好偷偷咽了口唾沫。
南之易却注意到这个小细节,扬起眉毛笑得春光灿烂:“没水了,你馋也没有用。”
接着,他把里的资料还给她,说:“看在你锲而不舍的份上,我暂且给你个会。不过,我今天的阅读量已经用完,不想再看东西。你口述,看看能不能说服我参加这个案子。”
他喝了口水,指敲敲桌面,又皱着眉头补充:“发言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
终于进入正题,凌俐打起精神,开始说起案情、一审结果、鉴定结论以及她自己的看法。
南之易收起满脸不耐烦的表情,倒是认真听着她这个门外汉的班门弄斧,只在几个专用名词使用错误的情况纠正了她。
终于控制在十分钟内说完,凌俐只觉得嗓子冒着丝丝青烟。
她舔舔有些开裂的嘴唇,问:“南教授,您看有希望吗?”
南之易却突兀地站起来,眼睛微眯着,指敲着自己的太阳穴,眸子却是越来越亮。
凌俐看他似进入沉思状态,也不敢出声,只是在心里叹了句,南大叔看起来脏兮兮的,不过一双眼睛倒是干净通透,又黑又亮很是好看。
他在房子里慢慢踱步走来走去,好一会儿才说:“有点意思,你让我想一下。”
凌俐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折过脸声音冷下来:“好了慢走不送。”
就这样被南之易扫地出门,凌俐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前,觉得自己有点懵。
办公室里那位,吊儿郎当不修边幅,怎么看都和拿到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的业内翘楚沾不上边。
正在发着呆,突然面前的门又吱呀一声打开。
大叔端着一个小篮子走出来,扔给她后微微一笑:“看你渴得慌,番茄送你了。”
又补充一句:“洗过的。”
凌俐低头看看篮子里均匀饱满又红得浓艳的小番茄,顿时口酸水直冒,强忍着才没有发出吞咽口水的不雅声音。
虽然对大叔的卫生习惯不抱希望,可小番茄上水珠犹在看起来蛮干净,加上渴了大半天,她实在忍不住,抓起一个咬了一口。
香浓、味甜、多汁,秒杀她以前吃过的所有番茄。
“好吃吗?”大叔笑得很是灿烂。
她瞪圆眼睛使劲点头,正想开口说谢谢,却不料大叔冷不防来了一句:“转基因的。”
他说完,向前一推,木门砰地一声关上,声音巨大震得整层楼都似在颤抖。
凌俐端着一篮子小番茄,脸上哭笑不得。
都说搞学术的人会有些怪脾气,她也有心理准备,可没料到里面那位的画风如此清奇。
她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莫不是,她遇到的是个假南之易?
吃完小番茄,又喝了一瓶矿泉水,凌俐终于缓过劲来,提着重重的公包,走了十几分钟到了阜南大学地铁站。
她特意选了个人少的站台等待。等地铁来了,运气不错还有空位,她忙不迭坐下来,放松放松因为下午站得太久而有些发胀发酸的腿。
半个多小时之后,她终于回到她在雒都的栖身之地。
在雒都有个传统的说法,“东穷西贵南富北乱”。做生意的人喜欢南边置业,西边是政府部门的集地,北边是火车站和大型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流动人口很多。
至于城东,集了一批工业企业,随着国有企业的倒闭搬迁,东面集了大量的下岗工人。凌俐的舅舅舅妈,正是当年那批下岗工人里的两个。
随着雒都的发展,这种局面已经得到了很大改善,但是城东仍有一大片难以改造的老小区,凌俐的住处就在这样一个小区里。
逼仄的空间,红砖的楼体,狭窄的楼道,昏暗的灯光,她小窝所在的地方,所有一切都是九十年代初老式筒子楼的标配。
凌俐住在二楼,楼下就是舅舅下岗后开的小饭馆。
这小饭馆开了快二十年,一直屹立不倒,店面破旧但是生意很不错。舅妈掌厨,家常菜的味道没得说,高峰时期就餐还要排队,并且,动不动就有豪车停在饭馆旁等着吃饭。
上楼放下包,掬水洗了脸,凌俐换下身上的职业装,穿了洗得泛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盘着的头发散开扎成马尾,匆匆下楼帮忙。
正是饭点,店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刚下班附近工地的工人和穿着体面的客人丝毫不会嫌弃彼此的不同,只是大叫着:“老板快点哟!菜点了好久了还不上!”
凌俐挤进厨房端菜,舅妈正在炒菜,见她进来忙从旁边碗里抓起一块炸好的酥肉塞进她嘴里,说:“饿了吧?先垫一垫,忙过这阵子就吃饭。”
凌俐张嘴接过来,一边嚼着一边端起几盘菜送到客人桌上。
………………………………
第四章 篱下
() 有了凌俐的帮忙,舅舅歇了口气,跑到饭馆后面的巷道里去过烟瘾。舅舅的儿媳妇、她的表嫂丁华,抱着还不到一岁的儿子,在她身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念叨一句:“听说隔壁楼孙叔的房子房租又涨了一百。”
凌俐只当没听到,依旧忙进忙出,没一会儿就满头是汗。
到了快九点,店里生意才淡下来。
舅妈炒出两荤一素,端了盘花生米给舅舅下酒,烧了一大盆煎蛋汤,最后盛了四碗饭出来,招呼凌俐他们坐下吃饭。
凌俐是真饿了,没几分钟就吃完一碗米饭,又进厨房盛了一碗出来。
她刚坐下,丁华鼻子里就哼了声。凌俐也不理她,继续埋头吃饭。
舅舅兹了口酒在嘴里缓缓咽下,问凌俐:“小俐,你最近工作怎样?锦川还算关照你吧?”
凌俐抬头,对上他有些浑黄的眸子,抿唇点了点头,说:“最近还行,师父对我很好的。”
舅舅满意地眯起眼睛,挟颗花生米送进嘴里,又说:“我就知道锦川是有良心的,不枉费当年我帮他们家一把。”
舅舅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往事。
凌俐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不过依旧做出认真聆听的样子,听他说起和祝主任父亲当年的交情。
那时候,舅舅刚下岗开了小饭馆,祝主任的父亲本来做着小生意,结果遇上合伙人卷着一笔货款跑了,除了一堆天天要账的人,什么都没留下。
本来咬紧牙关凭着在国企上班的祝主任母亲的工资,也能撑一撑。
却没想到雪上加霜,国企大规模下岗潮,祝主任的母亲也没能幸免,一家人都没有了收入。
要账的人天天上门,祝家卖了房子才打发走一堆流氓。可是,祝锦川独居在乡下的奶奶却突然重病,不仅需要医疗费,还没人照顾。
处处都需要钱,一家人都快急疯了。
祝锦川主动辍学说去打工帮助家里,而他父亲整夜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没几天就秃顶。
当时住他家隔壁的舅舅,关键时刻雪送炭,拿出不多的积蓄借给他们家,又跟他们说,孩子不能不上学,只要饭馆还在,老祝家一家随时来吃,钱不钱的以后再说。
当时的祝锦川,十五岁的半大小子,红着眼圈忍着泪拼命点着头:“张叔,我一辈子都记得您这个情。”
之后,祝主任的父母回乡下照顾生病的老人,祝锦川一个人在舅舅家住了大半年,也吃了大半年,直到他父母办完老人的后事,夫妻俩回城慢慢打工还债,日子才又恢复正常。
说到这里,舅舅颇有几分得意:“所以说,患难见真情,哪怕祝锦川现在成了大律师,我张守振的人情他也得卖。”
凌俐配合地点点头,丁华却满不在乎地“嘁”了一声。
舅舅脸立刻拉下来,里的筷子重重放在桌上,舅妈的脸色慌张,生怕他们又吵起来。
丁华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对舅舅引以为豪的交情冷嘲热讽,只是把焦点转到了凌俐身上。
“既然祝律师那么照顾凌俐,想来我们凌大律师收入不错了。这楼上的房子好歹也是家电齐全的大套一,别人都租一千多,就我们租的五百,还一租就是好几年,这也该涨涨了。”
凌俐放下筷子,低下头默不作声。
又来了,几乎一两个月就要上演的戏码。
舅舅狠狠瞪她一眼,说:“房子是我的,我爱给谁住就给谁住,哪怕我不收钱也不关你事。”
丁华不甘示弱,嘴里噼里啪啦就是一串:“是跟我没关系,但是跟你儿子、孙子有关系。你儿子一年里起码两百天都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您老就在家里做善事散财,白吃白住不说,还赖着好几年不走。”
舅舅气得发抖,说:“丁华,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再说话,小俐是我外甥女,一个人孤零零无依无靠的,我能不管?再说了,你从来不工作,就凭建那点打工的钱,能买得起二环里九十平的新房?还不是我们两老口这点小生意赚的?”
丁华见公公脾气上来了,也就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儿子扭过脸去,依旧鼻孔朝上一直翻着白眼。
舅妈则小声地劝着凌俐:“小俐,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不缺钱,收你房租就是个过场而已。”
丁华却又炸了,声音都有些尖利起来:“妈,你不缺钱,可是你孙子以后上学找工作买房子娶媳妇,哪样不要钱?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没有新房也愿意结婚的!”
丁华这话一说出来,本来气呼呼的舅舅不说话了,舅妈也叹了口气。
凌俐知道,在关于婚房这件事情上,舅舅、舅妈始终还是觉得亏欠表哥和表嫂的。
年前,表哥张建结婚的时候,舅舅家两套房子。一套是她租住着的这套老房,一套是舅舅十多年前买的半新不旧的套二。
原本以为舅舅会把这套房子收回,装修一下给表哥做婚房的,却不料舅舅怕她搬来搬去难受又不自在,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服了表哥,把当时他们住着的套二的主卧让了出来,给表哥当成新房。
表嫂一直觉得有些委屈,也一直觉得和公婆住在一起不那么自在,直到去年小外甥出生,舅舅攒够了钱买下一套九十多平的套二,才算把这事圆了过去。
虽然表嫂这种啃老的行为不太好,可是人家啃得理直气壮,自己这一不名的穷亲戚,才是真正占了便宜的那个。
于是,凌俐抬头笑笑,说:“舅舅,舅妈,表嫂,你们别为我吵了。这些年我是一直占着这套房子,很过意不去。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下个月起,我每月交一千的房租吧。”
丁华的脸色总算不那么难看,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舅舅长叹了一口气,却终于没有开口说话,舅妈的脸色却是和缓了下来。
只有凌俐面色如常,继续端起碗来吃饭。
吃完晚饭,凌俐帮着舅妈收拾了碗筷,又摘了菜准备好各种面食后,终于得空上楼休息。
舅舅舅妈还不能回家,他们还要等着十一二点吃宵夜的那批客人。
凌俐上楼,洗完澡洗完头,看着微微有些乱的房间,顿时闲不下来了,一阵忙理忙外,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处女座的特性在她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非要生活和工作的环境整整齐齐,所有东西都要井井有条完美分类,否则她就会焦躁不安。
她其实很讨厌油烟的味道,每天在舅舅小店里帮完忙,都得洗头洗澡才能舒服下来。
寄人篱下的日子,的确不是那么好过。
被人嫌弃、被人看不起、被人忽视的感觉,让她很憋屈,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相比于囊羞涩饥寒交迫的日子,现在已经不错了。
就像她干律师这行,自己身上缺乏成为优秀律师的很多要件,反应有点慢、口才不够好、人不够圆滑、大学时候专业不对口,唯一值得夸奖的优点,大概就只剩谨慎仔细。
只是,如果让她扔下考了年好容易过关的司法资格证,和一年实习期换来的执业律师的身份,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再说,现在转行,又能找到什么更好的工作呢?
她叹口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有时候一时冲动想要改变现状,临到该做决定的时,她却依旧缺乏临门一脚的勇气。
她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久,终于决定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做出改变。
只不过,一切都等下个月那件案子有了最终结果再说吧。
一周后,凌俐站在法院审判大楼的台阶上,举着里的电话,有些不知所措。半小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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