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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律师擒神记-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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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间有些委屈起来:“我就是不喜欢栀子花味道,也算无理取闹吗?”
南之易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你不要老是揪着这些小细节不放好吗?你没看到我极力不让她知道是你不接电话,所以导致救治延误?我到底为了谁好,你看不出来吗?”
“就是我不让接的,又怎么样?你告诉她就好了啊,我不在乎她怎么看我的。”
被他吼了一句,凌俐脑袋发懵,一瞬间把心里的真实想法也吼了回去。
南之易愣了愣,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我只是想你们和平相处而已,我也不想你被别人背后说闲话而已。”
凌俐倔强地摇头:“我不在乎的,是我的错我自己承受,我不需要你抱着她来给我赎罪。她对你到底有什么想法,你难道不知道吗?受到袭击第一时间选择找你而不是打给110,还不够明显吗?”
说着,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怨气,点开自己手机里曾经保存着的桃杏那段录音,放给了南之易听。
不到一分钟的音频,听完后,他却沉默了好久。
凌俐立在原地,等着他的反应。
好一会儿,南之易长叹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好了,我们都不要再提这个事了,桃杏这次遇到这个意外,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以前的对错就让它过去,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这件事的。”
凌俐轻咬着唇:“能那么容易过去吗?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你还答应每天来看她?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南之易似乎有些讶异,之后垂下眸子,面上阴晴不定的神色。
好一会儿他声音平静地说:“桃杏是我的学生,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没办法不管她。而且,她是在学校实验室里受的伤,于情于理,我都有责任保证她早日康复,继续学业。
不过,既然你说不让我来医院,我就不来,我会让其他学生代替我来,或者每次来医院都和你一起。但,挂电话这件事始终是我们亏欠桃杏的,我会尽力从其他方面弥补她,争取能让她顺利毕业,还有,等项目奖金下来,她也会是分到最多的那个。这样处理的话,你没意见吧?”
他公事公办异常冷静的处理方法,让凌俐很不舒服,心口像梗着一根鱼刺一般,隐隐作痛起来。
然而,她却也挑不出南之易的不对来,只好闷闷地回答:“没意见。”
看着凌俐表面上同意实则从头发到脚趾都是一副倔强的模样,南之易微微一声叹息,眼里有疲倦的神色,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一场不算太愉快的谈话过后,两人之间别扭又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在回家的途中。
凌俐终究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在汽车经过市中心的时候坚持要下车,回律所处理一些公事。南之易拗不过她,终究还是让她下了车。
然而刚从车上下来,凌俐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心里一阵委屈。
她是吃醋、不甘又委屈,难道他看不出来吗?还是说,桃杏在他心里的分量,比她想象得重,而她似乎又再一次地高估了自己在南之易心里的地位。
凌俐摇了摇头,忙收敛起糟糕的心情,看了眼时间还早,干脆回去所上,做一些这几天被耽误下来的诉讼事务也好。
到了呈达所,不出所料,祝锦川又不在。
吕潇潇看到凌俐,几步赶上来,扶着已经六个月的肚子,问她:“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
她说了一半停下,满脸是欲言又止的表情——身为刑警头子的家属,对于阜南大学发生的恶性事件,还是和凌俐有关的,消息灵通的吕潇潇早就知道了,也早就打电话慰问过她。
凌俐和她简单地交换了眼神,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进了格子间,放好东西,发着呆。
吕潇潇跟着踱步过来,碰了碰她的肩膀:“我听说那学生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会还在自责把?”
凌俐微微摇头,呼出一口气,视线集中在桌面的电脑上,久久不能移开。
吕潇潇眼珠子一转,开始劝她:“又不是你要强奸她,要捅她那一刀,而且,正常人都是遇到危险找警察,她找老师干什么?凌晨两点,女学生的电话,谁都懂得避嫌的,她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说,她都是自己作的,不关你的事。”
凌俐垂着头,忍不住叹气:“要是都是你这样想就好了。”
看她神色郁郁,吕潇潇试探着问:“你们,不会为这事吵架了吧?”
“要是吵架倒好了,问题是吵不起来。”凌俐又叹了口气,“他觉得帮我瞒着是我挂了电话这件事是在帮我,是他大度,但是我不想他瞒着,我宁愿桃杏知道后和我大吵一架,也不想让他自以为是为了我好。”
说着说着,她忽然忍不住,抱住吕潇潇的腰,把脸贴在她肚皮上,说:“要是能变成个小婴儿多好啊?简简单单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像我现在,不服只能憋着。”
吕潇潇无奈,只好微微叹了口气,手扣在她的头顶,轻声安慰:“老掉牙的话,相爱容易相处难,每对情侣都要过的这关,加油吧。另外,记住我一句话,固然不能为这事伤了两个人的感情,但更不能委屈自己当个受气包,懂了吗?”
吕潇潇的话并不能让凌俐释怀,好几天,她依旧沉溺在和南之易沟通失败、就桃杏的事不能达成一致的挫败里。
而南之易并没有食言——他没有再去过医院,只是每天支使诸如陆鹏的学生去看看情况。
他这些日子也很忙,项目结项,学生毕业,大型的研讨会,高端的论坛,连着一周都是十一点以后回家。
凌俐故意住回来了她曾经住过的客房,一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就会把门反锁上。
南之易每次来敲门,她都说睡了,并不想见他。
只是,厨房里每天都会给他留着宵夜,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喜欢的汤。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凌俐一开始恼怒他在桃杏事件上的处理方法,结果多了几天后,反而更加恼怒这个人每晚敲门都只敲一次的——也许再多坚持几次,她就开门了。
又过了几天,当查到他答应过她要去看的珙桐的花期已经过了,她的怒气和怨气,几乎到了最高值。
南之易却浑然不觉曾经的约定,当天仍然去了学校加班。
凌俐趴在床上,听着他离去时候关门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委屈到眼泪汪汪。
她发着狠要南之易好看,决定不再忍下去,从床上爬起来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留他一人自生自灭好了。
却不料,她这头刚刚把衣服全部翻出来,门口的呼叫器就响了。
凌俐拿起连接楼下开门的通讯器,几句话过后发现,却是陆瑾然再次上门来了。
她有些无措,很有些心虚陆瑾然会发现她和南之易正在冷战,更怕陆瑾然发现她想要离家出走的糗事,慌慌张张收拾了一下,陆瑾然已经上楼来了。
然而陆瑾然的注意力却显然不在凌俐的情绪以及一反常态乱糟糟的屋子上面,她喜滋滋地拉着凌俐,把老家那边金店反馈的金饰样式给凌俐看。
她兴冲冲说了好一阵,忽然发觉凌俐心不在焉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新嫁娘的喜气,于是有些奇怪。
“怎么了?”她问,“你很不喜欢金饰吗?但这是那边风俗,将就一下吧。”
凌俐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强打着精神,注意力集中到陆瑾然手里金灿灿的小册子里,选了几款手镯和戒指的样式。
陆瑾然还是觉得奇怪——凌俐选的款式,基本都是她会第一个淘汰的,唯一一对款式不错的龙凤镯,却是工艺尤其复杂的。
她有点担忧:“这个龙凤镯不知道赶工来不来得及,老家那边说六月结婚最好,只剩三个月了,我问问金店再说。”
凌俐一怔:“六月结婚?怎么回事?”
“之君委托老家的先生帮着你们看日子了,说你们的八字,今年农历六月十八日结婚,错过这个日子,就要等明年了。”
听她说起婚期,凌俐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抱怨:“还结什么婚,我都一周见不到他了。”
………………………………
第四百零六章 安心
陆瑾然这才发觉气氛不对,看了眼乱糟糟的屋子,也醒悟过来依着凌俐的性子,要不是心乱如麻,怎么能容忍房子里乱成这样?
她试探着问了几句,凌俐就把苦水全部倒给她听了。
不过,还是掩去了桃杏对南之易有别样心思的事。
陆瑾然失笑:“我倒是知道阜南大学出了件案子,也知道是和小易的项目有关,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为了这个吵架?至于吗?”
凌俐点头,一脸的认真:“很至于,他觉得他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所以才冷战的。”
陆瑾然忽然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才停下,说:“冷战?你自己想多了吧?你别指望他能明白你心里的弯弯绕绕,你在等他来道歉,他却以为你真的不愿意见他,还在等你消气呢。”
说着说着,她压低了声音:“你们年轻人的事,有什么是不能在床上解决的?一晚上就解开了的矛盾,被你闹到要离家出走?”
凌俐嘴角一抽,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瑾然——吕潇潇那下流坯子开车就算了,陆瑾然也来这套?
陆瑾然丝毫不顾凌俐的窘迫,继续劝说着:“你们两个是鸡同鸭讲聊不到一块儿去,一个吃着陈年的干醋,一个觉得为了老婆好,何至于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听我的,你要生气打他骂他都可以,别再躲着他,也别让他猜,肯定猜不中的,你这样只会把自己气坏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苦笑起来:“南家的男人骨子里都一样的,我这是经验之谈,相信我,没错的。”
凌俐看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哑然失笑,因为冷战而郁结的心情,也渐渐消散了些。
陆瑾然告别前,严肃地盯着凌俐嘱咐:“赶快把婚期定下来,我好给那边回话。”
她的话虽然没让凌俐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但也不至于要搬出去住的地步了。
凌俐再想想这些天的郁闷事,忽然也发觉,不过就是他想要维持学生和女朋友之间表面的平和,而她根本不在意平不平和的问题。
既然看法不能一致,她也就不强求了,先管好自己再说——要是真为了桃杏生气气坏自己,那才真是傻。
想通这一头,凌俐感觉到自己从牛角尖里出来了,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屋子,该干啥,干啥去。
南之易?哦这货还是让他坐几天冷板凳再说。
已经是四月底的天气,温度一天天升了起来,阜南这边正是小樱桃和车厘子的季节。
她每天买一斤多回家,晚饭后遛完狗就洗来吃,一个人就能吃完一篮子,过得逍遥且自在。
至于南之易在干嘛,她暂时抛诸脑后了。
某天下午,南之易早早地回家,一开门就看到凌俐正准备带米粒和古丽出去遛弯。
凌俐见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我已经吃了饭了,现在出去遛狗。你那份在锅上蒸着,自己拿出来吃就好。”
南之易都来不及回答,凌俐就只剩了个背影给他。
吃完晚饭,南之易左等右等,快到八点,都看不见凌俐回来。
他有些担心起来,找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却不料是关机的状态。
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对面提示电话不通的机械女声带来的焦灼,南之易开始坐立不安。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他都开始考虑是该出门找她还是该报警的时候,门边传来动静。
南之易迫不及待地奔向门边,还没来得及开门,凌俐已经开了门进来。
她诧异地看了看冲到面前的南之易,也没理他,之后带了两只玩得尽兴的汪星人卫生间擦干净脚,便拿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
一转身,就看到倚在卫生间门口的南之易。
她淡定地把毛巾挂好,侧过身子想要绕过他,却被他一伸手就拖到身边。
“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他轻轻搂住她,贴在她耳边温声细语,“我错了还不行吗?”
“怎么,晚上没吃饱?那我再给你点外卖。”凌俐轻轻推开他,淡淡地说。
却不料一把就被他抓了回来,揽在怀里:“就是没吃饱,还差点饭后水果。”
凌俐基本上已经料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了,有些懊恼地挣扎着。
南之易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她抵在门边,戏谑道:“我看你天天吃车厘子什么的,都不给我留点,我只好吃小番茄了。”
“流氓!”她红着脸抗议,“我还在生气呢,你给我滚开!”
“不滚,”他压低了声音,脸离她更近了一些,“要滚一起滚。”
“南之易!”她简直没了脾气,跺了跺脚,又狠狠地踩在他脚面上。
平时被掐一把就跳到三丈的某人,这时候不闪不避,只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他凑到她耳边:“我主动求饶了你还不消气?我错了,真的错了好吗?还有,这些天我都在实验室里乖乖的,哪儿都没去,不信你问他们。”
说完,又舔了舔她的耳垂,故意放低了声音:“老婆,我错了。”
凌俐又气又急。
这个人,实在太了解她的身体,被这样轻轻一撩拨,早就没了力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包括一直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这么让他过关的心肠,也不能例外。
“不气了吧?”看到她刚才紧绷的表情渐渐放松,南之易又一次涎着脸贴过来,结果被凌俐狠狠一把揪住脸颊,朝两边扯着。
扯着扯着,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这张脸,明明是满脸凶巴巴的模样,怎么把脸颊一拉长就那么好笑呢?
明明在生气挠人呢,却被自己制造出来的南之易的鬼脸逗笑,也是没谁了。
听到她笑出声,南之易心里暗喜——看来今天这关,是过了。
“好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他抓住机会环住她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贴着她耳边轻声地说。
好些天没有这样肌肤相触了,他看着她眸子里的光华流转,和渐渐起了红晕的耳根和面颊,只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也真是傻乎乎,一直纠结于凌俐挂断了电话的事,也对于她不理解他主动背锅的行为有些怨言。这几天被她不冷不热地对待,还以为她没消气,也没敢凑上去找排头吃。
结果,直到晚上看到她明明注意力在他身上,却仍旧装作不注意的模样,又发现她故意赌气不带手机出门,他忽然福至心灵悟了过来。
不就是小粉妹吃醋了吗?这么可爱的行为,他怎么还绷着脸和她讲道理呢?
凌俐撇过了头,嘴巴还嘟着,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不想让他这么轻易过关,又拿指甲掐了掐他的手臂。
他也不放手,也不再进一步,就那样拿手臂圈着她,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南之易放柔了声音:“我们以后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吵架了,好吗?”
被他一下子温柔地不得了的眼睛看着,耳边是他低沉温润的声音,凌俐再有气,这时候也软化了下来。
“那你以后也不能为了桃杏给我难堪。”她鼓着腮帮子,开始讨价还价。
南之易一笑:“我什么时候因为她让你难堪过了?不管谁对谁错,我还不都是在你这边?”
他刚说完,马上意识到不对,立即修正:“我错了,老婆永远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还有,我就不该拿老婆和其他雌性生物比较,完全不具有可比性,完全不在一条食物链上。”
“求生欲蛮强的嘛,”凌俐笑起来,嘴角两个浅淡的梨涡明显起来,“你可记得你今天的话了!”
他轻揉着她的发:“记得,永远记得。”
话都说到了这一步,脸都贴着脸了,她还能怎样?
凌俐终于微微叹气:“好吧,原谅你了。”
南之易脸上是得逞的笑,抱着她大大地亲了一口:“老婆最好了。”
“口水!”凌俐抹了下脸嫌弃地说,之后神色有些暗淡,“就是看不成鸽子花了。”
珙桐四月开花,因为桃杏出事折腾来折腾去的,他们早错过了花期。
南之易答应她的事,第一次失约了。
他有些愧疚,不过转瞬就笑起来:“明年我们再去就好了。再说,漂亮的花千千万,珙桐不过就是少见了一点。要说正当花季的,蓝花楹不错,只是这边太少不成规模,还有就是凤凰木,再两个月开得一片红灿灿……”
南之易喋喋不休地说着,凌俐的注意力,却忽然被其中一个有些熟悉的花名吸引。
她有些怔忪,不知道为何一下子想到曾经的昌州之行和那件单身狗大衣,脑海里浮现出上一次开庭后,祝锦川对她说的话。
他一直在质疑凌俐的付出值得不值得,凌俐也因此对他总是说南之易靠不住的行为,有些反感。
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算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地方,就算在旁人看来不对等的地位和付出,也不妨碍南之易真心待她,也不妨碍她对这样的生活甘之若饴。
“怎么了?”南之易发现她走神,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哪里不舒服吗?”
凌俐连忙摇头,收起自己不断发散的思维,对着他笑笑:“明天要喝什么汤?我去准备材料。”
“随你,”他笑着说,“你做的,我都喜欢,砒霜都能喝下去。”
“贫嘴。”凌俐揪着他的嘴,却忍不住在他嘴角边缘亲亲地啄了一口。
这一晚过后,两人和好如初,终于走出实验室恶性事件带来的阴霾。
而桃杏回到实验室,是在她受伤后一个月的时候。
凌俐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正在吃饭,南之易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句,她却上了心。
她微信上是有桃杏的,但是自从桃杏亮明了不友好的态度,她就已经屏蔽桃杏好几个月。
眼不见心不烦,她现在有着南之易女朋友未婚妻兼管家婆的身份,桃杏这个吃不到葡萄的,她没时间也没精力和她计较,更没心情去和她炫耀葡萄有多甜。
这一天却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点开来。
没想到第一条朋友圈就刺激得她坐立不安。
桃杏发的是一张白色窗帘旁边,一张布满阳光的桌面上崭新的显微镜的照片,配文:“又回来了,我熟悉的和挚爱的一切。”
………………………………
第四百一十章 决裂
初夏的雒都,绚烂而美好,连夜间的微风里都带了花香和草香。
而凌俐在这微凉的夜里,又一次等他等到了深夜。
南之易看到屋里为他留的那盏灯,揉了揉微疼的眉心,看着等下的凌俐,笑了笑:“我早说过你应该早点睡的,何必等到我。”
凌俐没有回话,只站起身来,帮他拿了拖鞋和居家服出来,又默不作声地到厨房里给他热汤。
却在洗衣机前,闻到他换下来的衬衫上,有明显的栀子花香水的味道。
她攥紧手心,指节有些发白。
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一种花香,也是桃杏有时候会使用的香水的味道,而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南之易身上发现这个味道了。
正好南之易喝完汤端了碗过来厨房,经过她身边,看到凌俐捏着衣服,鼻尖微微一动:“我知道你在乱想,今天桃杏把香水打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
凌俐哦了一声,将衬衫塞进了洗衣机,心里一团乱糟糟的,并不敢多问什么。
睡觉前,凌俐想了又想,还是问了南之易:“陆姐那边问,六月十八的日子定为婚期,你觉得怎样?”
南之易手上的动作一顿,之后抬头,眉心微蹙:“六月?会不会太快了点?你觉得我们能准备好吗?”
“说的是农历,也不是国历。我算了算,还有两个月,应该来得及的。”
“哦,”南之易想了想,之后说:“还是算了吧,马上毕业答辩了,我把学生安稳地送毕业再说。还有,还有……”
他有些犹豫,终究还是说出那个会让凌俐不快的名字:“陶玥九月答辩。”
他避免了用桃杏这两个字,免得显得两人之间过于亲密。
凌俐一愣:“她不是也该毕业了吗?”
“现在的状况,肯定不能按时毕业了。”南之易缓缓说,“学校同意延期,她下半年再答辩,要不,我们的婚礼就放在那之后吧?”
凌俐只觉得心冷了半寸,下一秒,他的吻却落在了她的头顶:“粉妹,我知道你委屈,等这件事过了,我加倍补偿你,好吗?”
他的声音又软又柔,头顶温暖的触感也让她心口一烫之后,然而几秒后,又忍不住低落下去。
想了想,她追问:“不能按时毕业,那她社科院的工作呢?”
南之易的动作顿了顿,之后说:“自然是黄了,我还在想办法。”
凌俐眉心一跳,下意识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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