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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律师擒神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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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搞学术的人会有些怪脾气,她也有心理准备,可没料到里面那位的画风如此清奇。

    她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个奇怪的想法。莫不是,她遇到的是个假南之易?
………………………………

第三章 篱下

    ()  吃完小番茄,又喝了一瓶矿泉水,凌俐终于缓过劲来,提着重重的公包,走了十几分钟到了阜南大学地铁站。

    她特意选了个人少的站台等待。等地铁来了,运气不错还有空位,她忙不迭坐下来,放松放松因为下午站得太久而有些发胀发酸的腿。

    半个多小时之后,她终于回到她在雒都的栖身之地。

    在雒都有个传统的说法,“东穷西贵南富北乱”。做生意的人喜欢南边置业,西边是政府部门的集地,北边是火车站和大型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流动人口很多。

    至于城东,集了一批工业企业,随着国有企业的倒闭搬迁,东面集了大量的下岗工人。凌俐的舅舅舅妈,正是当年那批下岗工人里的两个。

    随着雒都的发展,这种局面已经得到了很大改善,但是城东仍有一大片难以改造的老小区,凌俐的住处就在这样一个小区里。

    逼仄的空间,红砖的楼体,狭窄的楼道,昏暗的灯光,她小窝所在的地方,所有一切都是九十年代初老式筒子楼的标配。

    凌俐住在二楼,楼下就是舅舅下岗后开的小饭馆。

    这小饭馆开了快二十年,一直屹立不倒,店面破旧但是生意很不错。舅妈掌厨,家常菜的味道没得说,高峰时期就餐还要排队,并且,动不动就有豪车停在饭馆旁等着吃饭。

    上楼放下包,掬水洗了脸,凌俐换下身上的职业装,穿了洗得泛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盘着的头发散开扎成马尾,匆匆下楼帮忙。

    正是饭点,店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刚下班附近工地的工人和穿着体面的客人丝毫不会嫌弃彼此的不同,只是大叫着:“老板快点哟!菜点了好久了还不上!”

    凌俐挤进厨房端菜,舅妈正在炒菜,见她进来忙从旁边碗里抓起一块炸好的酥肉塞进她嘴里,说:“饿了吧?先垫一垫,忙过这阵子就吃饭。”

    凌俐张嘴接过来,一边嚼着一边端起几盘菜送到客人桌上。

    有了她帮忙,舅舅歇了口气,跑到饭馆后面的巷道里去过烟瘾。舅舅的儿媳妇、她的表嫂丁华,抱着还不到一岁的儿子,在她身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念叨一句:“听说隔壁楼孙叔的房子房租又涨了一百。”

    凌俐只当没听到,依旧忙进忙出,没一会儿就满头是汗。

    到了快九点,店里生意才淡下来。

    舅妈炒出两荤一素,端了盘花生米给舅舅下酒,烧了一大盆煎蛋汤,最后盛了四碗饭出来,招呼凌俐他们坐下吃饭。

    凌俐是真饿了,没几分钟就吃完一碗米饭,又进厨房盛了一碗出来。

    她刚坐下,丁华鼻子里就哼了声。凌俐也不理她,继续埋头吃饭。

    舅舅兹了口酒在嘴里缓缓咽下,问凌俐:“小俐,你最近工作怎样?锦川还算关照你吧?”

    凌俐抬头,对上他有些浑黄的眸子,抿唇点了点头,说:“最近还行,师父对我很好的。”

    舅舅满意地眯起眼睛,挟颗花生米送进嘴里,又说:“我就知道锦川是有良心的,不枉费当年我帮他们家一把。”

    舅舅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往事。

    凌俐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不过依旧做出认真聆听的样子,听他说起和祝主任父亲当年的交情。

    那时候,舅舅刚下岗开了小饭馆,祝主任的父亲本来做着小生意,结果遇上合伙人卷着一笔货款跑了,除了一堆天天要账的人,什么都没留下。

    本来咬紧牙关凭着在国企上班的祝主任母亲的工资,也能撑一撑。

    却没想到雪上加霜,国企大规模下岗潮,祝主任的母亲也没能幸免,一家人都没有了收入。

    要账的人天天上门,祝家卖了房子才打发走一堆流氓。可是,祝锦川独居在乡下的奶奶却突然重病,不仅需要医疗费,还没人照顾。

    处处都需要钱,一家人都快急疯了。

    祝锦川主动辍学说去打工帮助家里,而他父亲整夜睡不着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没几天就秃顶。

    当时住他家隔壁的舅舅,关键时刻雪送炭,拿出不多的积蓄借给他们家,又跟他们说,孩子不能不上学,只要饭馆还在,老祝家一家随时来吃,钱不钱的以后再说。

    当时的祝锦川,十五岁的半大小子,红着眼圈忍着泪拼命点着头:“张叔,我一辈子都记得您这个情。”

    之后,祝主任的父母回乡下照顾生病的老人,祝锦川一个人在舅舅家住了大半年,也吃了大半年,直到他父母办完老人的后事,夫妻俩回城慢慢打工还债,日子才又恢复正常。

    说到这里,舅舅颇有几分得意:“所以说,患难见真情,哪怕祝锦川现在成了大律师,我张守振的人情他也得卖。”

    凌俐配合地点点头,丁华却满不在乎地“嘁”了一声。

    舅舅脸立刻拉下来,里的筷子重重放在桌上,舅妈的脸色慌张,生怕他们又吵起来。

    丁华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对舅舅引以为豪的交情冷嘲热讽,只是把焦点转到了凌俐身上。

    “既然祝律师那么照顾凌俐,想来我们凌大律师收入不错了。这楼上的房子好歹也是家电齐全的大套一,别人都租一千多,就我们租的五百,还一租就是好几年,这也该涨涨了。”

    凌俐放下筷子,低下头默不作声。

    又来了,几乎一两个月就要上演的戏码。

    舅舅狠狠瞪她一眼,说:“房子是我的,我爱给谁住就给谁住,哪怕我不收钱也不关你事。”

    丁华不甘示弱,嘴里噼里啪啦就是一串:“是跟我没关系,但是跟你儿子、孙子有关系。你儿子一年里起码两百天都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您老就在家里做善事散财,白吃白住不说,还赖着好几年不走。”

    舅舅气得发抖,说:“丁华,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再说话,小俐是我外甥女,一个人孤零零无依无靠的,我能不管?再说了,你从来不工作,就凭建那点打工的钱,能买得起二环里九十平的新房?还不是我们两老口这点小生意赚的?”

    丁华见公公脾气上来了,也就不再说话,只是抱着儿子扭过脸去,依旧鼻孔朝上一直翻着白眼。

    舅妈则小声地劝着凌俐:“小俐,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不缺钱,收你房租就是个过场而已。”

    丁华却又炸了,声音都有些尖利起来:“妈,你不缺钱,可是你孙子以后上学找工作买房子娶媳妇,哪样不要钱?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样,没有新房也愿意结婚的!”

    丁华这话一说出来,本来气呼呼的舅舅不说话了,舅妈也叹了口气。

    凌俐知道,在关于婚房这件事情上,舅舅、舅妈始终还是觉得亏欠表哥和表嫂的。

    年前,表哥张建结婚的时候,舅舅家两套房子。一套是她租住着的这套老房,一套是舅舅十多年前买的半新不旧的套二。

    原本以为舅舅会把这套房子收回,装修一下给表哥做婚房的,却不料舅舅怕她搬来搬去难受又不自在,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服了表哥,把当时他们住着的套二的主卧让了出来,给表哥当成新房。

    表嫂一直觉得有些委屈,也一直觉得和公婆住在一起不那么自在,直到去年小外甥出生,舅舅攒够了钱买下一套九十多平的套二,才算把这事圆了过去。

    虽然表嫂这种啃老的行为不太好,可是人家啃得理直气壮,自己这一不名的穷亲戚,才是真正占了便宜的那个。

    于是,凌俐抬头笑笑,说:“舅舅,舅妈,表嫂,你们别为我吵了。这些年我是一直占着这套房子,很过意不去。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下个月起,我每月交一千的房租吧。”

    丁华的脸色总算不那么难看,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舅舅长叹了一口气,却终于没有开口说话,舅妈的脸色却是和缓了下来。

    只有凌俐面色如常,继续端起碗来吃饭。

    吃完晚饭,凌俐帮着舅妈收拾了碗筷,又摘了菜准备好各种面食后,终于得空上楼休息。

    舅舅舅妈还不能回家,他们还要等着十一二点吃宵夜的那批客人。

    凌俐上楼,洗完澡洗完头,看着微微有些乱的房间,顿时闲不下来了,一阵忙理忙外,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处女座的特性在她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非要生活和工作的环境整整齐齐,所有东西都要井井有条完美分类,否则她就会焦躁不安。

    她其实很讨厌油烟的味道,每天在舅舅小店里帮完忙,都得洗头洗澡才能舒服下来。

    寄人篱下的日子,的确不是那么好过。

    被人嫌弃、被人看不起、被人忽视的感觉,让她很憋屈,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相比于囊羞涩饥寒交迫的日子,现在已经不错了。

    就像她干律师这行,自己身上缺乏成为优秀律师的很多要件,反应有点慢、口才不够好、人不够圆滑、大学时候专业不对口,唯一值得夸奖的优点,大概就只剩谨慎仔细。

    只是,如果让她扔下考了年好容易过关的司法资格证,和一年实习期换来的执业律师的身份,还是有些舍不得的。

    再说,现在转行,又能找到什么更好的工作呢?

    她叹口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有时候一时冲动想要改变现状,临到该做决定的时,她却依旧缺乏临门一脚的勇气。

    她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久,终于决定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做出改变。

    只不过,一切都等下个月那件案子有了最终结果再说吧。
………………………………

第四章 粉妹

    ()  凌俐站在法院审判大楼的台阶上,举着里的电话,有些不知所措。半小时后就要开庭了,约好了南之易,等来等去也不见他来。

    打办公室电话,不出所料没有人接;再打,依旧是熟悉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

    南之易答应她要出庭作证了,本来这是件好事,她也向合议庭提出了申请,徐法官没有为难她,爽快地答应,迅速走完了申请专家证人出庭作证的程序。

    然而,眼看着马上要开庭,南之易却又失踪了。

    说“又”是因为南之易之前已经放过她一次鸽子。

    南之易长期不开,只有打他办公室电话能找到他,然而这朵奇葩,哪怕人在办公室,也能忍住一直狂响不停的电话铃声轰炸,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接不接电话完全随。

    上周五,她打了大半天电话,好容易捉到他,再确认他周一上午有空,准备抓紧时间说说庭审事宜。

    结果,她在大风大雨准时赶到阜南大学,却扑了个空,白等半天不说,淋了雨吹了风,站在走廊里一直打喷嚏。

    路过的学生妹子看她等得可怜,终于告诉她:“南老师一大早就急匆匆走了,今天下午的课都是调了的。”

    凌俐以为自己在这么多年各种不如意的磋磨下已经不会生气,那时候却简直要气疯。气了半天又蔫下来,找不到他人不说,找到了又能怎样?能骂一顿还是能打一顿?

    自己有求于他,只好缩起头来装孙子。

    最后她终于聪明了一把,搞来了南之易的排课表,根据课程表,第二天在一个阶梯教室里逮住刚上完课的南之易。

    当时,南之易看到她,先是愣了愣,接着挠了挠头上顶的鸟窝,头微偏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凌俐正在考虑怎样兴师问罪不会显得太没气势也不会太得罪他,却听到他说:“你好面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凌俐被他雷得外焦里嫩,他则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马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以为南之易认出自己,结果他接下来一句:“你以前是不是找过我要考我的博士?”

    凌俐终于有了欲哭无泪的感觉,好一会儿才气若游丝地回答:“南教授,我是律师凌俐,昨天约了你谈庭审的事,结果你爽约。”

    南之易这才想起她是谁,表情又轻松下来:“是你啊怪力女,昨天我有急事走了,又没你电话联系不上你,不好意思啊。”

    凌俐拳头捏紧又放松,强忍住想要给他脸上来一拳的冲动。她明明留了名片给他的。

    不过还好,他没忘了答应她的事,为表歉意立刻热情邀请凌俐去他的办公室。

    在依旧弥漫着奇怪气味的办公室里,花了一个小时确认南之易已经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凌俐松了口气,并下定决心下次一定不能到他办公室里谈事情,这味道太**了。

    然而,看看眼前邋遢大王般的学术带头人,凌俐突然心里一紧,脊背上泛起一阵凉意,意识到她好像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就他这形象进法院,会不会被法警当成上访户拦下来?还有这吊儿郎当的表情和姿态,实在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怕是徐法官也会怀疑她请了个假专家来吧?

    她当立断,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诚恳一些,说:“上庭时,您能不能形象稍微整洁点?”

    南之易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疑惑地抬起头:“我形象不够整洁吗?”

    凌俐只觉得自己被九重劫雷劈过快要魂飞魄散,忍了又忍,终于把“您老真有自知之明”的吐槽吞进肚子,憋得满脸通红。

    好一会儿,她才说:“我是说您上庭前最好洗个头洗个澡再刮刮胡子。”

    又补充:“最好穿正装。”

    “哦!”南之易点点头,摸了摸下巴,又问:“所谓正装,是什么标准?”

    凌俐一怔,就算再不食人间烟火,南大叔也该知道什么叫正装吧?

    然而对上他孩子一般澄澈的眸子,突然又有些心软,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解释道:“就像我这样的,西装外套,可以不打领带,里面最好是衬衫。”

    心软归心软,她还是偷偷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哦!”南之易又点点头,恍然大悟一般,又接着说:“还得像你一样穿裙子?”

    “噗!”凌俐终于忍不下去,一口老血喷出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南之易看她终于崩坏的表情,开心地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慢悠悠说:“粉妹二号,我逗你玩呢,你真当我白痴啊?我知道了,出庭穿正装嘛。”

    凌俐好容易从风凌乱的状态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才发觉自己被他安上了一个外号。

    “粉妹二号是什么鬼?”她有气无力地问,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南之易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我根据著名品种粉妹一号改良的番茄,第一次种出来的果子都被你吃了,你不叫粉妹二号叫什么?”

    停了几秒,又问:“对了,那果子还没经过转基因食品安全测试,你吃了身体没什么异样吧?”

    凌俐彻底呆掉,张大嘴巴许久都说不出话。

    人穷志短,温饱线上挣扎的她倒是没立场排斥吃转基因食品,可南之易这拿她试毒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

    南之易似乎对她的目瞪口呆很满意,兀自点点头,笑得一脸灿烂:“这样有点表情才像小姑娘嘛,天天装正经板着脸,我看着都替你脸酸。”

    从那天开始,南之易就彻底忘掉她的名字,直接叫她粉妹二号,或者粉妹。

    此刻,粉妹二号战战兢兢看着庭审时间越来越近,大门口却始终不见南之易的身影,她只觉得身体越绷越紧,太阳穴都开始突突跳着疼。

    电话突然响起,她心神不宁地接起来,里面传来法官助理小张的声音:“凌律师,当事人都到了,你怎么还没到?”

    凌俐长叹一口气,朝大门口看了最后一眼,终于放弃。

    她郁郁转身,顺着台阶向上走着,步子有些沉重。花了那么多心思,本以为这个案子会有转,结果费心费力找了个不靠谱的专家,一败涂地。

    刚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南之易的声音。

    他叫着:“粉妹二号,等等我。”

    凌俐刚刚凉透的心随着他的喊话又热乎了过来,高兴地转身,却被眼前拾阶而上的身影震住了。

    南之易果然按照她说的,洗了头刮了胡子穿着正装。

    黑色西装西裤,里面一件灰色的衬衫,鸟窝头变成偏分,没有打领带,不过戴着一副长方框眼镜,一下子从邋遢大王进化成斯败类形象。

    只是,印象的大叔脸,没了满脸的胡茬,怎么就能变成长腿欧巴了?要不是他那双辨识度极高的眼睛,她还真不敢认。

    看凌俐似被自己的新形象惊呆,南之易摸摸光滑的下巴,颇有几分自得:“粉妹,你想不到我其实是个帅哥吧?我就是怕女学生缠着我,所以故意不修边幅的。”

    他那自恋的模样让凌俐忍不住扶额,刚刚一丝赞叹的情绪瞬间灰飞烟灭。

    眼看离开庭时间不到十分钟,凌俐送他进了证人室,自己则赶到法庭准备开庭。

    临走前,南之易拉住她,塞给她一张小纸条。

    凌俐看着纸条上天书一样的内容,一阵头大,问:“这是什么?dus实验是什么?田间测试又是什么?”

    南之易神秘地笑笑:“唬弄人的,你适当时候拿出来念念,可以提升你的专业形象,反正除了我,他们也都听不懂。”

    凌俐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激。虽然南之易很有些靠不住,可他偶尔的关心,也能让她感到这个世界久违了的善意。

    随着徐法官敲击法槌的一声闷响,凌俐代理的第二十五个案件开始庭审。

    宣读当事人权利义务、询问是否回避、宣读上诉状、答辩和陈述,庭审的常规套路平稳走下来,终于进入了关键的举证、质证环节。

    循规蹈矩出示完一审的证据,南之易出场。

    他首先向法庭介绍了自己光辉的履历,接下来什么特聘专家、首席科学家、特约审稿人等一长串职务更有亮瞎狗眼的潜力。

    凌俐几个问题引出南之易对一审鉴定结论的质疑。

    南之易开始侃侃而谈:“涉案的水稻,其父本是418,是由n1与dh6杂交后与dh6回交两代再经二代自交选育而成……”

    一长串拗口的字母加数字的组合不断从他嘴里蹦出来,已经把在座的人都绕晕。

    凌俐先还仗着临时抱佛脚学来的东西勉强能撑住,后来信息量实在太大,干脆放弃不听。

    好在他说了两分钟就没有再掉书袋,开始总结:“首先,有关于鉴定构的问题,根据我掌握的资料,他们从事的是转基因成分检测,并未获得种子行政构授权,其指纹数据库不具有权威性。

    其次,根据国家标准,仅凭单亲本不能做出亲子鉴定结论,这份《检验报告》附图的带型与结论并不完全符合,这个实验的质量有问题。

    最后,哪怕有一份符合国家检验标准的dna完全配对的报告,也应该通过dus实验来进一步验证是否遗传信息相同。仅凭dna报告就认定这两种水稻完全一致,在学术上站不住脚。”
………………………………

第五章 质证

    ()  以徐法官为审判长的合议庭成员毕竟见惯大场面,只是听得面无表情,法官助理一脸懵逼,书记员眼角在抽大概还在晕刚才那堆天书,而被上诉人的代理律师低下头慌张翻起资料。

    接下来轮到对方律师质证。

    好半天,那位郭律师才从书堆里抬起头,说:“南教授,我很敬佩您的专业素养,不过,您在本案的诉讼地位也只等同于证人,您证言的证明力并不比鉴定结论大。一审鉴定人员虽然没有到现场接受质证,但提交了一份书面说明,充分论证了检验报告的合理性和可靠性。”

    跟南之易纠结杂交水稻的各种技术性问题没有意义,郭律师很精明,决定从自己擅长的领域开始,攻击南之易证言的证明力问题。

    南之易点点头,声音微扬:“今天我来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对专家证人询问鉴定人制度很感兴趣,很遗憾鉴定人居然并没有到场。要不我真想问问,怎么毕业年多了,他还和当年一样不长进?这么简单的原理也能弄错?”

    律师正要开口反驳,南之易微笑着抢先说:“这位叫杨郁的助理研究员,当年是我的硕士研究生,在生物信息学这个科目上,我记得当年给他的分刚刚及格。”

    律师这下真的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请不要信口开河……”

    南之易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太阳穴:“请你不要怀疑我的记忆力。他当年的学号是090,你可以去阜南大学生命科学学院调查,相信成绩还在的。”

    南之易自信而锐利的目光,让凌俐几乎看呆。

    他在法庭上侃侃而谈,每一个细胞都闪耀着业内翘楚舍我其谁的精英气息,气场全开自信满满,浑身上下都找不出吊儿郎当邋遢大叔的影子,哪怕听不懂他说的内容,也不由自主想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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