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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律师擒神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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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了口气,心情也跟天空一样,有些灰冷起来。

    其实早该料到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就不该对那人有任何期盼。

    当年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年,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早就成为心思深沉的政客,野心勃勃喜怒不形于色,能够打动他的,怕是只有钱权而已。

    这两样,恰巧是当年陆冬生都没有的。她拥有的,只有干净透明的笑,和如水的温柔与善良。

    南之易垂下眸子,看向大楼旁的一丛丛灌木,有些恍然。

    小叶女贞,木犀科女贞属,南方最常见的绿化植物,耐寒又耐温,枝条舒展,叶片又薄又密,到了八月份会开出细碎而洁白的花。

    那花似千堆雪一般,花开时淡淡的香味说不上多馥郁,却略带一丝若有若无的茶味,自有一番足以自傲的品格。

    然而,花期一过,女贞便沉默无语,摇曳着苍翠又低调的叶子,一直到冬天才又孕育出一簇簇蓝紫色的果子。

    女贞之树,一名冬生,负霜葱翠,振柯凌风。

    陆冬生,终究没有等到结出浓墨重彩的果子的那一天,花期一过便匆匆离去。

    南之易默默等了一会儿,看到天边的乌云并没有随着暴雨的降下而散去,也发觉这场雨没那么快结束。

    他无奈地摇摇头,刚准备脱下大衣罩到头上往雨里冲,忽然背后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又有人喊着“南教授”。

    他回过头,只见刚才见过的秘书跑了过来,递给他一把深蓝色的伞,跟他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就又转身离去。

    看他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南之易失笑。

    送个伞也能这么鬼鬼祟祟,生怕被某人埋在法院的眼线看到似的,南之君这院长,也算做得憋屈。

    恶人自有恶人磨,陆老师的选择并没有错。与其与那人互相折磨痛苦挣扎,还不如质本洁来还洁去。

    他心情忽然好起来,撑起伞走进雨里,听着雨点打在伞面上细密又欢快的声音,脚步也渐渐轻快。

    没走多远,南之易忽然发现,前方一个行动缓慢有些奇怪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很眼熟。

    路上的行人都步履匆匆,少数几个没打伞的,都纷纷在屋檐下方避雨,或者加速几步跑到建筑内。

    只有那个背影,慢慢地移动着,哪怕是过路汽车溅起来泥水,也不躲不闪的。

    他刚要加紧几步追上去,忽然眼前闪过一辆电瓶车,歪歪扭扭险些撞到他。再下一秒,那电瓶车滑到在地,车上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栽倒在一旁。随着车身的倾倒,装满后座的一个个包裹也满地滚落。

    南之易看那送快递的年轻小伙子摔得头破血流,马上扶他坐到台阶上,又在雨里拣起那些快递免得被雨水打湿。

    等快递员小哥缓过气来跟他表示感谢,又打了电话给自己同伴寻求帮忙,南之易再抬头时,刚才那树懒一样慢动作的影子,已然消失不见。

    不知道在雨里走了多久,凌俐忽然觉得,身上重得很。

    她垂眸一看,发现是自己身上的大衣吸够了水,沉甸甸地往下坠着,连衣兜都成了袋子装了一口袋雨水,似有千斤重一般,拖得她快要走不动路。

    她停下脚步,忽然觉得眼前的这条巷子,好像很眼生,似乎从来没来过。

    青砖垒成的小巷,道路狭窄只有两米来宽,路旁低矮的老宅摇摇欲坠,墙壁上大大的几个“拆”字,早已人去楼空。

    前方有什么挡住了视线,她抬眼望去,原来是横亘在路央的一堵土墙,被雨水浸成深棕色,挡住了她的去路。

    原来这是条死路,原来是已被人们放弃了的院落,原来是和她一样的废弃物,和这繁华的城市格格不入。

    她慢慢走到墙边,看到周围没有了行人,慢慢蹲下身子,把脸埋到膝盖之间。

    从小时候开始,每当她想要大哭的时候,总是喜欢蹲着,蜷成小小的一团,像婴儿在妈妈肚子里一般的姿势,又安全又舒服。

    这样的姿势,也可以让她一边哭着,一边把眼泪偷偷藏起来。只要这样,就没人会发现她的软弱,也没人会嘲笑她动不动就哭鼻子。

    因为,那些嘲笑会让她不舒服,就像他们经常说她死正直一根筋一般。

    她就这样蹲着,似乎过了很久,雨水打在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不见,也不再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衣服钻入颈间。

    再看看周围的地面,也没了雨水打在地上的涟漪。

    凌俐仰着头,望着头顶正上方一顶巨大的深蓝色伞,和伞下那对晶亮黝黑又熟悉的一双眼睛,有些恍然。

    南之易蹙起眉垂头看她:“我远远看着背影像你,忽然一晃就不见了。找了好一阵,才发现你跑到这里来。”

    凌俐保持仰着脸的姿势,脑袋有些打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南之易怕她仰头辛苦,弯下腰看她:“你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跑出来淋雨?”

    他抬头看了看几百米外的省法院大楼,又问她:“你是去法院了?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利?”

    凌俐呆呆地摇了摇头,又把脸埋到膝盖之间。

    雨水淋不到身上,不过依旧有些冷,特别是在风刮过的时候,似乎能把那寒气吹进骨头里。

    她打了个冷战,片刻过后,肩上却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

    抬头一看,是南之易脱下了大衣,正要披到她身上。

    她连忙躲开,又换了个角度,继续蹲下埋着脸。

    南之易皱起眉头,一撑着伞,一抄着衣服:“你这鸵鸟一样的姿势,好难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

    他还没说完,凌俐忽然抬起头,狠狠打断他:“你讨厌,不许问!”

    她声音里浓浓的鼻音,以及眸子里泛着的水湿和光影,终于让一向鸹噪话多的南之易沉默下来。

    他也学她的样子蹲了下来,给她撑着伞,又移了两步,悄悄挡住从巷口刮过来的风。

    两个人都跟孩子似的蹲在偏僻的巷道,四周除了雨声、风声,就只剩凌俐几乎微不可闻啜泣的声音。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又轻又缓:“这里是危房,大雨淋着很容易塌的,太危险了。”

    凌俐埋着头,声音闷闷的:“要真塌了才好,也算死得轰轰烈烈,比憋屈地活好。”

    听到她这有些赌气的话,南之易更加放缓了语气,似哄小孩一般:“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你这样会生病的。”

    凌俐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看他,又垂下眸子,倔强地摇着头:“我这么大的人,不用你管。”

    南之易轻叹口气,站起身来。

    粉妹总是一副逞强装大人的模样,好言好语劝她,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他立在原地,声音陡然拔高:“那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不过,我劝你最好换个方向蹲,这个方向墙倒下来砸到的是背,脊椎哪怕断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如果运气不好被救了,下半辈子高位截瘫大小便失禁,比死还惨。

    不如,你换个方向,到时候墙倒下来,直接砸脑袋上**迸出来死得才快些。”

    说完,他慢慢转过身,又抬起脚慢慢落下,嘴里说着:“好了,我真走了。”

    那尾音拖得长长的,好一会儿才消失。不过,也终于等来凌俐微不可闻的声音:“别走……”

    南之易勾起嘴角笑了笑,又蹲下来,慢吞吞说着:“别嘴硬了,回家吧。”

    凌俐红着眼圈,嗫嚅了半天,终于抽泣着说:“我不回家,我舅舅会看见,他会担心。”

    南之易看着她眼神躲闪有些别扭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也有点感叹。

    受了委屈还没地方可去,这粉妹,仿佛比他想象还过得不如意。

    他微叹口气,轻轻说着:“好吧,不回去。我给你找地方,你哭够了眼睛不肿了衣服都干了再回家,好吗?”

    凌俐抬起头,只觉得视线被泪水和雨水模糊着,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这张脸。

    不过,一片朦胧的水光,她只觉得这人笑得眉目舒展,举投足间全是温和与善意,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心安,被人看到最软弱时刻的恼羞成怒也消失无踪。

    她终于点点头,嘴里轻轻回答:“好。”
………………………………

第三十七章 留下

    ()  祝锦川盯着红木桌面上的放着的一封辞职信,面色有些阴沉。

    凌俐站在他面前,背脊依旧绷得直直的,但似乎并非以往那种有些不自信的紧张,更像是有了由内而外的一股支撑。

    他有些恍然,不过一个星期而已,这个什么都不懂只会到处捅篓子的小菜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凌俐嘴角噙着浅浅淡淡的笑,声音很平静:“上次是一时的气话说要辞职,不过这次,我是真的考虑清楚了。”

    她眼睛直视着祝锦川的两眼之间,表情诚挚而诚恳:“祝主任,谢谢您这一年时间对我的照顾,虽然有过一些不愉快,不过,我还是学到了很多。”

    祝锦川听着她的一番陈述,依旧沉默着,不过上有了动作。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又缓缓地顺着桌面推到她面前。

    凌俐不明就里,垂眸看了看那貌似不薄的信封,有些困惑:“这是……”

    祝锦川终于开口:“这是曲佳父母重新付的代理费。虽然案子是小吕在负责了,不过,前期的工作都是你在奔波,理应有你一份。”

    她恍然大悟,却并没有拿起信封,只笑了笑:“我是授薪律师,分成不该有我的。这些钱不是我分内的,我不能拿,也不该拿。”

    祝锦川皱着眉头盯了她很久,直到确定她确实是真心不想要之后,慢慢收起了信封,点点头:“你两次要走,想来是去意已决。只不过,找到去处没有?或者说,定了什么意向?”

    凌俐摇摇头,只是眼里的茫然再也不见。

    南之易说得对,如果没有归属感又没有成就感,那么,应该好好考虑换条路。

    即使要继续当律师,也应该换个所,接触一些不同的人,不同的工作方式,自己多学习多努力,或许,终究能找到适合她的。

    她不知道自己踏出的这一步对不对,不过,如果总是原地打转追着自己的尾巴,那么,她永远都得不到成长。

    想到这里,凌俐也有了底气,说:“目前还没有确定,不过,我想我很快就能找到方向。”

    祝锦川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抿着唇敲了敲桌面:“这一个案子,你涉险又抓出真凶,倒是让你自信了不少。只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这不是正常办案的方式。”

    凌俐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也不想争辩,依旧保持着浅淡的笑意。

    她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午,于是跟祝锦川告别:“祝主任,我先走了,以后要是有会,希望能再得到您的指教。”

    看着凌俐转身离开的背影,祝锦川眸子倏然一紧,出声叫住她:“凌俐,我里有个再审的刑事案子,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兴趣。”

    凌俐转过身看他,眼里有些疑惑。

    祝锦川抽出一根烟,缓缓点燃:“一个故意杀人案,一审死刑,二审死缓。被告人一直在申诉,四年了,终于,省法院依职权启动再审程序。”

    他顿了顿,眼里别有深意:“也就是,我五年前不顾当事人意愿坚持做有罪辩护的那个案子。”

    凌俐有些愣住,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样一个案子。

    她正想拒绝,祝锦川又开口:“这个案子,和你家的案子有些相似之处。如果你对判决有疑虑,如果你想试下站在不同角度来看一个重刑犯,可以考虑接下来。”

    那一瞬间,仿佛胸口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狠狠撕开一般,四肢百骸无一不痛。

    还有那铺天盖地不甘。可是,她再有不甘,又能怎样?

    判决书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她,检验报告、毒物来源、投毒方式都无法查证,案件还存在刑讯逼供的可能,有些关键证据因为年代久远无法补强。

    即使凌俐知道凶就是钟承衡,却无法看到法律对他的惩罚。

    而当她一时脑热追问法官为什么屈服于舆论而不匡扶正义时,法官反问她,什么是正义?大多数人的想法是正义,舆论是正义,还是案件事实是正义?

    大家都不是神,无法回到过去看到案发当日的情景,谁有资格拿被告人的命去进行一场豪赌,赌警方非法取证来的证据其实没问题?公权力的边界可以这样无限制延伸吗?

    这真的把她问住了。疑罪从无、不做有罪推定、非法证据应当排除……

    不管从法理上,还是程序上,凌俐都知道,这个判决没有问题。

    她是律师,这些大道理她都懂。

    可是,当这一切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当万众支持程序正义的呼喊,压倒她一人孤零零只想为家人雪恨的声音时,那种痛和无力感,没有人能体会。

    没有人能对背负着耻辱之名沉睡于地下的冤魂负责,呼格吉勒图、聂树斌,这些名字带给人们的教训,已经足够惨烈。

    然而,又有谁该对她的家人负责?

    如果不是钟承衡,那又该是谁?

    凌俐还是没有离去,祝锦川的一席话,让她本来去意已决的决心,忽然又动摇了一下。

    花了一下午时间浏览案件的所有资料,凌俐发觉,祝锦川交给她的这个案子,竟然能很迅速就印入她脑海,关于审讯、取证、证人证言等,只看了两遍裁判书,竟然都有了很清晰的脉络。

    她反反复复一遍遍读着材料,下载类似的裁判书,直到下午六点,所里的人都走得一干二净,凌俐才合上上厚厚的卷宗。

    她闭上有些泛疼泛酸的双眼,在脑海里拼凑起目前关于这个案件的片段。

    再审申请人秦兴海,男,犯案时十岁。

    秦兴海是昌山市人,这个地级市距阜南省会雒都四百来公里,快靠近另一个省的边界,经济不是很发达。

    秦兴海原本是在家务农的农民,化不高初都没读完,也没什么艺。后来,他也和周围的青年人一样,飘到雒都打工。

    他二十五时候回家乡结了婚,二十岁又离了婚,没有儿女。

    离了婚,秦兴海还在外面飘着荡着,反正也无儿无女,倒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后来,因为他的老家靠近城市,那一片被纳入新城区建设要搬迁,秦兴海家里房子虽然破破烂烂,但是足够大,一下子赔了套城乡结合部的房子,和几十万的赔偿款。

    房子留给了父母,秦兴海拿了一大半的赔偿款,又回了雒都。

    秦兴海酗酒、好赌、里攒不住钱、没有正经工作,据说年轻时候在外打工时,和一些不不四的女人有些瓜葛,还染了病回来传染给他前妻,所以才会有后来离婚的事。

    别人有钱都买房买车做点小生意,秦兴海这个不着调的,没两年吃喝嫖赌就花光了。

    这次更惨,两年游好闲不工作,因为交不起房租,又被房东扫地出门。

    而且,因为好赌,他还欠下了一笔债,被人追着讨要,不得已只好回到家乡避难。

    回家没两个星期,秦兴海的母亲被发现死在屋后的池塘里。而他的父亲,也在和他搏斗过程,跌下楼摔死。

    从检方的指控来看,秦兴海因为欠下赌债,急于要钱,打起了父母上拆迁赔偿款的主意。

    当天晚上,他骗了母亲出门,用菜刀刀柄打晕母亲后扔进池塘,企图造成溺死的假象。

    不过,他的行为被父亲发现,因此两父子发生争斗,他父亲也从屋顶跌落到地,送医途死亡。

    此外,案发的两年前,在卖保险的亲戚推销下,秦兴海的父母都分别购买了人生意外险,这件事秦兴海也是知道的,不排除他还打起意外身亡保险金的主意。

    乍看这件案子和她家的情况没什么相似之处,不过,秦兴海这个孽子,竟然能在一审死刑的判决下,二审被改判了死缓,和钟承衡四次死刑最终却逃过了处罚,很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

    而且,在背后支持秦兴海的女人,同样是他的前妻,名字叫华昭。

    只不过,毕竟是乡下化不高的妇女,家庭条件也不好,她无法像史美娜那样推动媒体关注,只能以最原始的方法四处奔走上访着申冤。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华昭竟然找上了一审时候法律援助替秦兴海辩护的祝锦川。而且,她按照祝锦川的指点递上去的再审申请,竟然真的通过。

    从控方的证据来看,秦兴海之前的有罪供述、测谎结果、作案工具上的指纹、他身上被害人的血迹、他进入看守所后与同室关押人员的闲谈……

    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确实是杀了人。然而一审开庭时候他忽然翻供,否认了自己的有罪供述。

    不过,由于证据上的严密,一审秦兴海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二审被判处死缓,经过申诉四年终于启动审判监督程序。

    凌俐慢慢睁开眼睛。虽然难以避免会因为这个案件勾起她惨淡的回忆,不过,她竟然对办理这个高难度的案子,有了一点期盼。

    她皱着眉头想着案情,仔仔细细梳理着她认为存在疑点的地方。直到发现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才收拾东西回家。

    既然已经进入再审,那这个案子里,似乎还有很多她没注意到的疑点?

    整理完桌面,一抬头,她发现离她最远的书桌的一角,放着个酒红色的保温杯,纸杯下还压了张纸条。

    她拿起来杯子看看纸条,纸条最上方一排龙飞凤舞的字:“小凌子,本宫赐你热巧克力一杯,不必谢恩,钦此。”

    右下角是简笔画的笑脸,笑脸旁边又是一堆小字:“很高兴你回来,我们并肩作战,fighting!”

    凌俐看清楚上面的字,分无奈分好笑。除此之外,还有满心满意的感动。

    这想必是吕潇潇走的时候留下来的,可能看她当时沉迷于工作,也就没打扰她。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抱着杯子一直抿着嘴角微微笑着。入冬后夜间温度越来越低,夜风寒凉刺骨,不过杯热热甜甜的饮料,让她从身到心都暖和起来。
………………………………

第三十八章 标签

    ()  吕潇潇搬了张凳子,坐在凌俐的格子间旁边,一边看着新闻一边比划着,声音恨恨的:“这个余忠,四次死刑的案子都让他翻了案,被告人无罪释放,这老小子又该得意了。”

    凌俐翻着里的案卷材料,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上的动作一滞,钢笔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她看着干净整洁的笔记里出现个打乱队形的符号,心里有些烦躁,干脆丢下了笔不再写。

    这些天,媒体上全是钟承衡的深度报道,长篇累牍,基本观点也只有一个:这个男人冤狱八年,社会和国家,欠了他太多。

    所有报道千篇一律地描写,当年的钟承衡是多么的前程似锦,今天却已沦为社会最底层,生活多么穷困潦倒,他的妻子怎么始终如一不离不弃。

    而对于当年他的不道德,和无辜死去的凌家四口人,只言片语都没有。

    本以为案件终结是结束,却不想,又是另外一场折磨的开始。

    凌俐紧抿着唇,压下心头的烦躁,抬起头看向吕潇潇:“怎么你就对他那么大的意见?”

    吕潇潇扯了张湿纸巾擦掉指上的油墨,说:“本姑奶奶当年毕业答辩的时候遇到他,差点没毕到业。我不过就是探讨了下同性婚姻而已,触到了他的直男癌繁殖癌,一直为难我,专门提些古怪刁钻的问题,可恶至极。”

    凌俐一阵好笑:“同性婚姻这么敏感的话题你也敢做毕业论,老师为难你再正常不过。”

    吕潇潇却看了看周围,接着压低了声音:“余忠还跟祝头杠上过,当年闹得轰轰烈烈。”

    看她一脸的神秘,凌俐都有些好奇起来。

    吕潇潇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祝头当年离婚,就和余忠……”

    她正说着,忽然身后响起祝锦川的声音。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声音微扬:“凌俐,你进来一下。”

    这比曹操还快的架势,吓得吕潇潇身体一僵,忙跟凌俐吐了吐舌头,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凌俐有些忐忑地进了祝锦川的办公室,端端正正立在他办公桌前,没敢坐下。

    祝锦川坐在椅子上,支着二郎腿,眉心微拢,注意力放在里的页纸上。

    凌俐抬眼看了看,那是她早上交给祝锦川的关于秦兴海案件再审的辩护思路。

    他一边看着,右食指在桌面上轻敲,虽然垂着头,腰背却挺得笔直。

    沉思,他深刻的眉眼微敛着,唇薄嘴也不大,然而人却很深,只是现在这样紧抿着,很难让人注意到他一个男人居然有着起菱和唇珠。

    凌俐忽然愣住了。如果抛却祝锦川总是面瘫的模样,其实,他也还挺好看的。

    接下来的一秒,祝锦川抬起头,声音微冷地打断了她的神游天外:“凌俐,你这东西写得,是又想改行当侦探,不当律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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