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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律师擒神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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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潇潇吐着舌头笑了笑,终于不那么猖狂。
马律师摇摇头,又狠狠瞪吕潇潇一眼,嘴里警告着:“你就是话太多,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讷于言而敏于行,才算出师了。”
眼前这一老一少的互动,让凌俐很有些羡慕。
吕潇潇的师父马赞伟,呈达律师事务所创始人之一。
马律师平时话不多总是笑眯眯的像个老好人,但一到上庭的时候就气场全开,敢做敢说敢当,也一直坚守在刑辩第一线上,多年未曾改变初衷。
而吕潇潇这样个性鲜明花枝招展的辣妹,之所以能入了马老的眼,大概也是因为她心直口快又胆大心细吧。
马律师教训完自己徒弟,又转头看着凌俐,老花镜后的眼里全是柔和的笑意:“小凌,有自己的坚持是好事,你师父你有你师父的难处。别怕,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就是。”
说完,他就回了办公室。
被自己师父一番敲打,吕潇潇老实了一阵,不一会儿又跑过来对凌俐眨眨眼:“怎么样,阅卷有没有什么收获?有没有线索能推翻之前的鉴定结论,证明曲佳其实当时精神状态就不正常?”
凌俐还在为刚才马律师的话感动,这下注意力回到了案件上,摇了摇头:“之前的鉴定结论应该问题不大,从目前的案情看,曲佳犯案时确实是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的。”
吕潇潇蹙起眉头:“那怎么会一时口角就杀了自己女儿?”
凌俐拿起里的阅卷笔录,对她说:“卷宗里我发现了些新情况。可能我们之前的思路错了。对于案情,我有个新的推测,不知道靠不靠谱,正好你也帮我想想。”
天前,凌俐回到了所里,第一时间便向法院申请阅卷。大概是因为这个案件特殊,法官倒是没有刁难,很快同意,让她很顺利看到公安和检察院前期侦查的结果。
案情倒是和她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差别不大,但是证据目录里出现了她意料之外的东西。
现场勘验笔录显示,在案发现场的桌上,有一瓶止咳糖浆瓶盖没有盖紧,但那明显不是糖浆的异常气味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于是取证化验。
化验结果显示,那瓶液体根本不是什么止咳糖浆,而是化学名为1…1…二甲基…4…4…联吡啶阳离子盐的东西,也就是俗称的百草枯。
这种除草剂对人毒性极大,没有特效解毒药,口服毒死亡率可达90%以上,而且死亡过程非常痛苦。
曲佳和周泽租住的居民楼,一室一厅不到五十平米,既没有花园也没有用来种花的花盆。
换句话说,曲佳没有地方可以用到百草枯。而经过周泽的辨认,用来装百草枯的瓶子正是小柚子治疗肺炎时候吃过的药瓶。
案发那几天,小柚子有些感冒,咳嗽起来会吃之前生病时候吃剩下的止咳药。
吕潇潇听到这里,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说,曲佳并不是一时起意愤而杀人的?”
凌俐沉沉点头:“是的。而且,我怀疑曲佳的原本打算杀了小柚子后自杀。”
她又指着笔录里的几行字:“这段是曲佳隔壁四十多岁曾经务农的邻居的证言,显示曲佳曾经问过百草枯的问题,打听过成年人喝多少会死,小孩又是多少。我推测,她本来打算和小柚子一起服毒,可是又知道了百草枯致死的痛苦,所以先捂死小柚子。”
说到这里,凌俐停了下来,转着里的笔,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再之后,她还没有服毒就被逮捕了。至于她为什么杀人后两个小时都没有服毒,我就想不通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吕潇潇叹了口气:“比起消化道被腐蚀、脏器慢慢衰竭的痛苦,窒息而死的短短几分钟真的好过很多。也许曲佳心里也怕了吧,所以迟迟没有喝下百草枯。”
凌俐却摇摇头,说:“她不是怕死,你可以回想一下她在看守所里一心求死的模样,真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了一样。”
顿了顿,凌俐又感叹:“目前合理的解释是,曲佳以为小柚子不是周泽的孩子,所以一直不愿意做亲子鉴定。但是上户问题迫在眉睫,最后她钻了牛角尖想要一了百了。可是,比起两条人命来,她移情别恋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这么傻。”
吕潇潇声音也是闷闷的:“曲佳只有二十岁,心智还不成熟,杀了女儿又知道了她其实是周泽的孩子,备受刺激,所以疯了。”
这案件背后隐藏的真相,让她们两个都有些喘不过气。
吕潇潇拍拍凌俐的肩膀:“你这案子太纠结,强大如我听了心里都不好受,第一次接刑事案件就能遇到这种人间惨剧,你运气真够可以的。”
凌俐也有些无奈。案情依旧疑点重重,太多太多她看不清的地方。
比如,曲佳在看守所里一直念叨有人会抢走小柚子,这是怎样的由来?又比如,曲佳一心求死,却为什么在小柚子死后两小时都没有服下百草枯?
最最关键的是,和曲佳有感情纠葛甚至**关系却隐藏得那样深的男人,究竟是谁?
这些疑问,似一层薄薄的雾霭,罩在她能厘清的案件事实上,朦朦胧胧让她看不透其几个关键的因果关系。
作为本案的嫌疑人的曲佳,很多问题只有从她身上找答案。
可是,据承办法官反馈的消息,曲佳完全没有清醒的时刻,整个人疯疯癫癫还有攻击性,已经送入了精神病院治疗。
………………………………
第十九章 坚持
() 曲佳已经疯了,她能调查到的案件事实止步于此。
凌俐犹豫再,打了电话给钱丽婷,提出她想要见曲佳一面、看能不能获取些案件新线索的要求。
对比起性格果毅、当天差点揍了她又揍祝锦川的的曲临江,凌俐更愿意和钱丽婷打交道,也觉得她应该更好说话。
电话里,钱丽婷倒是没对她发脾气,语气还算平静,只是说问一问曲临江的意见就挂断了电话,却一直没有回音。
凌俐等了整整一天,终于忍耐不住又打了过去,却发现钱丽婷的电话再也打不通。
之后,她硬着头又拨打曲临江的,照样没打通。
凌俐总算明白过来,这两夫妻可能都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对他们的做法,凌俐表示很理解,可是想来想去,她仍旧不想放弃。
凌俐费尽心思躲过保安的盘查和巡逻,顶着冷空气来袭一下子降了好几度的天气,跑到曲家的小别墅区旁徘徊了好几天,终于在一天傍晚等到了独自回家的钱丽婷。
凌俐的出现让钱丽婷微微有些错愕,两人对视了好一阵,钱丽婷终于叹了口气后,打开门,说:“小凌律师,进来吧。”
依旧是露天的小花园里,依旧是坐在阳台上的圆桌边,也依旧是她们两人。只是钱丽婷眼眶浮肿,眼睛里全是血丝,短短几天就憔悴了很多,当初一门心思想救曲佳出来的希望也破灭,眼神黯淡整个人死气沉沉。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凌俐端起桌上的茶杯,借着杯热水温暖着自己早已冻得冰凉的。
她轻轻抿了口茶,感受暖意从喉间滑向胸腹,稳了稳有些颤抖的身体,开始缓缓说起她在法院阅卷时候的发现。
当说起曲佳家里出现了百草枯的时候,钱丽婷从椅子里支起身子,瞪大眼睛看着凌俐:“百草枯?你是说,佳佳里有百草枯?”
凌俐点点头,钱丽婷一阵怔忪,两眼有些无神。
好一会儿,她说:“给我们整理花园的老王说过,杂物间里一瓶百草枯不见了,难道是佳佳拿走的?”
意外获得了毒药来源的线索,凌俐忙追问:“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吗”
钱丽婷皱着眉头回想了好一阵,终于确定:“就是秋前后,那之前,佳佳确实回来过一次。”
凌俐默默点头,这时间和曲佳犯案的时间,也确实对上了。
她正感叹着案情有了新线索,总算没有白跑一趟,钱丽婷却开始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视线似没了焦点,嘴里喃喃自语:“佳佳竟然早就想要死,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凌俐有些担心,忙劝慰她:“钱阿姨,曲佳小小年纪就离家,你们没有生活在一起,一时有所疏忽察觉不到她的情绪,也是很正常的。”
钱丽婷却摇摇头:“当父母的哪能疏忽,一次小小的疏忽,就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我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却一直做不到,我根本没资格当母亲……”
她说着说着,突然间情绪崩溃嚎啕大哭起来,任凌俐怎么劝都停不下来,凌俐只好静静坐着等待她宣泄够心里的情绪。
十几分钟后,钱丽婷终于停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凌俐说:“佳佳小时候和临江感情很好,甚至比和我这个亲妈还好。谁知道到了叛逆期遇上我前夫来讹钱的事,突然间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下子和临江疏离起来,还让我离婚。一边是女儿,一边是老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把这事情弄得越来越糟。”
凌俐沉默地听着钱丽婷倒着心里的苦水,等她说完长长一通的往事,再次提出要求:“钱阿姨,虽然曲佳现在精神状况不好,可是我很想见见她,问问到底是什么人把她逼到那个地步,也许对查清案件有帮助。”
钱丽婷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张张嘴似要回答,背后却响起曲临江怒气冲冲的声音:“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你再见佳佳。”
曲临江的出现让本来很有希望的谈话戛然而止。他让保姆扶了钱丽婷进卧房,又客客气气将凌俐请出别墅,虽然没有像上次一样动,可紧拧着的眉头和冷冰冰眼神,无一不昭示着对凌俐的反感。
站在曲家的门口,凌俐咬了咬唇,决定做最后一次努力。
她抬起眼直直盯住曲临江的眼睛,声音恳切:“曲先生,曲佳的案子有了新的情况,我真的需要见她一面,验证一些我对案情的推测。”
曲临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讥诮:“凌律师,我们一时大意没有撤回委托,但是代理费已经退了回来,你不需要再做调查,我也不会再支付额外的费用。”
凌俐连忙解释:“我没有说要收钱,我只想见曲佳一面。无论有没有结果,我都不会……”
曲临江根本不容她说完就打断她:“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案子如何会判多少年,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只想佳佳能早点醒过来,她现在的状态生不如死,求你高抬贵放过她好吗?”
说到这里,曲临江长叹一口气,表情软了下来,也没有继续责怪她,只是刚才全是冷意的眼里有了一丝疲惫。
他放缓了声音,说道:“从佳佳岁那年,我就看着她长大,虽然她不是我亲闺女,后来也不愿意亲近我了,可十几年过去,她早就是我的心头肉。拜托你放她一条活路,也放过我们全家,不要再去刺激她,也算给我们留一点希望,好吗?”
曲临江带着哽咽的一番话,突然让凌俐心里刺得慌,本来准备说的曲佳有自杀倾向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
这对夫妇先是被外孙女突然身亡的消息打击,又为陷入杀人案的女儿奔波,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曲佳在看守所疯了。
他们一心一意盼着曲佳早日醒来,自己却又来说些戳心窝子的话,确实有点过分。
凌俐有些自嘲,也第一次对自己锲而不舍追求案件真相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从旁观者的角度,自己先把嫌疑犯逼疯,接着不依不饶似乎还要把嫌疑犯的家人逼疯,这样的行为,似乎没有为当事人考虑,也没有谋求当事人利益的最大化。
心里的一丝疑虑,终于让凌俐宁愿断掉这条线,也不再步步紧逼。
只是,她始终还是放不下案子。
接下来的几天,凌俐退而求其次,先是查了曲佳的通话记录,后来又去曲佳工作过的饭店和宾馆调查,可是依旧毫无收获。
曲佳近一年的通话记录单上,出现频率最多的就是周泽,其次是钱丽婷。曲临江偶尔也会有电话给她,频率不高,一个月一两次。
之后,她又约见了周泽一次。因为周泽还是名义上的控方证人,凌俐没有敢告诉他她目前的调查结果,害怕影响到周泽的谅解态度,不过一番旁敲侧击,周泽话里透露出来的是他和曲佳感情不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小柚子不是自己的孩子。
不管从哪个方面入,把曲佳逼到绝望的那个人的身影,始终不露端倪。
案件又陷入了胶着状态,让凌俐一筹莫展。不得已,她只好又死皮赖脸缠上吕潇潇,拉着她分析了好几次,也没有什么好的思路。
又一次讨论案情到下班,吕潇潇很有些不耐烦:“小凌子,你已经分析得够多了,我觉得已经差不多,可你为什么非要说曲佳这个案子还有隐情?”
凌俐犹豫再,终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封信。信封是随处可见的黄色牛皮纸信封,歪歪扭扭写着律所的地址和凌俐的名字,贴着最普通的邮票,斜斜地盖着一个邮戳。
吕潇潇疑惑地看了看她,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这是一张最普通最常见的a4打印纸,信的内容并不是打印的,而是从报纸上剪下来又贴在了纸上,内容有些触目惊心:别多管闲事,否则的话……
九个大小不一的字,再加上一排意味深长的省略号,看起来颇有些诡异。
吕潇潇捂着嘴惊呼:“这是恐吓信?”
凌俐点点头:“是啊,我从曲家回来的第二天收到的。刚拆开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
吕潇潇将里的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脸上的惊讶换成啼笑皆非:“这年代还有这玩意?报纸上一个个字抠下来也不嫌麻烦,直接打印不就好了。”
又抬眼看向凌俐:“你神经是有多粗啊?有人恐吓你还一脸的呆样?”
凌俐满不在乎地摆摆:“我相信作恶的人总有些心虚,就是因为心虚,所以才寄这封信给我。本来我都快放弃了,结果收到这封东西,倒是映证了我之前的判断。”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寄信的人之所以恐吓我,就是不想让我继续调查下去。所以,这起案件的真相,要不就是有人害怕事情暴露会让他身败名裂,要么,就是牵涉到另一起犯罪。”
吕潇潇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不错嘛,很有进步。不过,你在这个可能不会有结果的案子上花这么多心血,有些不值当。首先一条,代理费已经全部退还给曲家了,你干再多的活,也一分钱都拿不到。”
凌俐和她对视一阵,轻轻摇头:“有什么值当不值当的,比起代理费,我还是更在意案件的真相。”
吕潇潇轻笑着点点头,重重拍着她的肩:“你最近还是不要回家太晚了,既然这人能恐吓你,不保证不会做出更过激的行为,还是小心为上。”
她的关心让凌俐心里一暖,之后下了班,吕潇潇还是放心不下,非要坚持开车送她回家。
送走婆婆妈妈起来的吕潇潇,凌俐如往常一样,匆匆吃了些东西就去遛狗,带着越来越依赖她的米粒和古丽走了一大圈后,和狗狗道别回家。
到了自家楼下已经是九点过,天完全黑了,不过小区里正是热闹的时候,舅舅店里也人来人往生意正好。
看到凌俐回来,舅舅忙不迭端出个碗:“小俐,来喝了暖暖身子。这是炖了一天的鸡汤,香得很,我把鸡油也撇过了,不会胖的。”
一小碗鸡汤,面上泛着几颗金黄色的油珠儿,汤色清亮,汤面上袅袅上升的雾气里透着干菌的清香,不管看起来还是闻起来都很诱人。
凌俐笑了笑接了过来,连着炖得稀烂的鸡肉和小草菇咕嘟嘟喝下肚,胃里肚里都暖烘烘的,很是惬意。
加了餐,凌俐正要撸起袖子帮忙干活,舅舅又拉住她:“你这一天又上班又遛狗的,太累了,早些上楼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
凌俐才要说不要紧,舅妈放下里的锅铲:“去吧小俐,已经过了饭点了,我们应付得过来。”
凌俐犹豫了一阵,终于点点头。这些日子她纠结于曲佳的案子,感觉从来没有全身心专注于干一件事,一旦放松下来只想放空脑袋。
还有,她照顾了南之易家的大宝贝快二十天,虽然是劳力不劳心的体力活,可她终归不是器人,这些天坚持下来,身体始终会累的。
跟舅舅舅妈道别,凌俐上了楼。楼道上方有一根电线吊着的白炽灯,不那么亮但还能看清楚台阶。
快下雨了,空气里透着湿意,夜风裹挟着初冬的枯寒刮过楼道,把那盏悬在空的灯吹得晃荡起来。
灯下,凌俐的影子也跟活了一般,张牙舞爪地在斑驳的墙上跳动,很有些诡异。
好在她早已经习惯,也好在刚才那碗热汤能抵住寒意,凌俐视而不见这让人有些心悸的场景,顺着楼梯拾阶而上,到了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反锁了圈的门,回到自己的小小空间。
换好衣服坐在客厅,一个人独处时候的安静,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占去她几乎全部精力的案子。
如果曲佳的案子一直没有突破点,那她是应该奋力一搏,还是干脆就此放弃,寻找新的起点?
凌俐托着腮想得出神,阳台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响把她惊得身体一跳。
她循着声音转过头一看,刚刚有些惊慌的情绪安定下来。
原来是夜风把两扇平开窗吹得一开一合,似乎下一刻合页就要断掉一般,凌俐忙起身关窗。
又是一阵寒风呼啸刮过,吹得窗前的凌俐头发乱蓬蓬,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雨点已经打下来,落在屋外梧桐树的叶子上滴答作响,而树木有些光秃的桠杈,也被狂风拉扯得快要断掉一般,树影摇晃沙沙作响。
她大力拉着窗户,无奈合页有些生锈变形,而插销错位了不太好锁,好一番费力才终于关上。
随着她关上窗户的动作,最后一股冷风,从渐渐合拢的缝隙里趁虚而入,呜咽着穿过小小的客厅,吹得灯下悬挂的一串贝壳珠帘叮咚作响,还把卧室门帘下坠着的流苏撩得飘飘荡荡起来。
在屋里横冲直撞一阵,寒风渐渐消散,最终无力地刮向了防盗门前的地板,最后一点余威似乎掀起了门边薄薄的一层物体。
暖橘色的灯光下,那长长扁扁的东西往门边飘荡了一段距离,之后静静躺下,和棕黄的强化木地板浑然一体。
虽然短短一瞥,不过看形状,那似乎是一个信封。
凌俐捏着拳头有些犹豫,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心跳开始快起来,脊背上也不由主泛起阵阵凉意。
终于,她还是走了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这果然是一个信封,只是黄色的牛皮纸上没有任何字迹,倒是里面沉甸甸的有些份量。
凌俐慢慢拆开信封,掏出折得乱八糟、皱巴巴的一张纸。
随着信纸的展开,凌俐只觉得整个身体似在冰水里浸过一般,寒意穿髓透骨。
“别多管闲事,否则的话……”
还是那九个字,还是那诡异的省略号。
只是,这次再不是从报纸上抠下来的墨黑色字迹,而是绛红发黑的一团。那字的颜色,好像是血迹凝固了,浓烈得刺眼,浸染得信纸斑驳一片。
而顺着字迹延伸的六个点,歪歪扭扭带了些弧度,像是用血画了张微微翘起的嘴,对着她露出一抹猩红色的笑。
凌俐呼吸一窒,心脏似被紧紧捏了一下,陡然间漏跳一拍,接着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
第二十章 恐吓
() 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跳动着,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凌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依旧毫无睡意。
那张纸铺在茶几上,就算不去故意看它,但那狰狞刺眼的字迹已深深印入她的脑海,怎么也甩不掉。
一模一样的九个字,很明显,她收到的两封信,出自于同一人里。
对于第一封,她其实没有那么在意。如果真的要对她做些什么,只用直接下就好了,何必发出这样的信让她提高警惕?
而这第二封,却容不得她再轻视。那深红的字迹带着浓浓的一股血腥味,就算不是人血,也是货真价实的动物的血。
凌俐有些犹豫起来,这样恶心的一封信,仿佛背后的那个人,已经容不得她再深入调查下去了。
但是,这也证明,她确实走对了路线,大概快要解开背后的真相。
想到这里,凌俐顾不上害怕,又仔细回想起她这些日子做过的事情,想弄明白到底是哪一件事让对方慌了起来。
向法院申请阅卷、调查曲佳通话记录、询问曲佳以前的同事、老师、朋友以及邻居,约见周泽、约见钱丽婷、遇到曲临江……
除此之外,还有她想见曲佳却见不到的事。
从接案件到调查渐渐进入僵局,所有事件和接触过的人物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里回放,勾勒着整个案件的脉络。
然后,她又顺着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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