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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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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让他师傅去御史台领人出来吧。”
王怀恩领了旨意,萧合又道:“当时臣妾在知春园,容颜尽毁,唯有林大人和一位姑姑日夜照料我,能在臣妾奇丑无比之时不舍不弃,方知二人是真心待我。所以至今感念两人恩情。”
皇上“嗯”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道:“你刚才既然说那位姑姑待你真心,便让她来侍奉你,做你的掌事宫女吧。”
萧合这时才敢直入皇上的眼眸,这双眸子不似有的眼睛,像是一把薄剑,透着寒气。可是也没有温和的光,只有稍纵即逝的亮光,却不会长久闪亮,让人欲探,却不敢就近,萧合不敢久看,遂躲闪了过去,不管怎样,自己身边有了可靠的人了。
皇上的仪仗远远走了,萧合才回宫去,只见阳光下一切都那么好,院中海棠花依然开着,蝉声依旧响彻,个个奴才都十分欢喜,萧合给了赏赐,众人才都高兴地散了。连散了都显得这样好。萧合进屋去,对着七巧道:“我热了,你烧些水来我沐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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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软玉
萧合以一个宫女的身份被皇上不按祖制越过选侍被封为昭容已经是难得14又在同一天提了位分,被封为美人,宫里早已经是炸开了锅一般,得宠的妃子自然不屑,只是那些位分稍低一些的选侍,昭容和不得宠的妃子,真是要把好竹馆的门槛都要踩烂了,那些奴才高兴,见各位主子来了,都全心迎着,萧合刚开始是陪笑,后来实在觉得累了,便对七巧道:“今个儿谁来我都再不见了。”
正说话间,便见祝镜昭打了帘子进来,道:“那奴婢真是来的不巧了。”一边说着一边行礼,“请主子安。”
萧合抬头见是镜昭,忙起身迎道:“姑姑,你来了。”
祝镜昭今年不过二十三岁,因为进宫早,资历上已经是一位姑姑了。
祝镜昭又请了双安,笑道:“美人叫错了,按宫里规制,美人应直接称呼奴婢祝镜昭。”
萧合知道祝镜昭一向小心,她想起自己在知春园大病之时,打断正在喂她喝药的祝镜昭,问道:“姑姑,这知春园里的宫女儿哪个不在盼望着萧合能早早死去才好,为何姑姑却愿意这般待我?”镜昭仍是继续喂她喝药,她不肯,非要问出个一二来。镜昭拿她没有办法,便以最平常不过的口吻说道:“换作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做的。人只能活一次,生命于谁而言都是珍贵的。”萧合那时便知道,祝镜昭是这宫中难得一见的明白人。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镜昭,你什么时候都是这样谨慎。”
七巧已经捧了茶进来,笑着奉上茶道:“外头地气正热呢,姑姑一路走来怕是劳累了。喝些凉茶解渴。”
镜昭忙接茶,又见七巧掩了门出去,才道:“真是水灵体贴的姑娘。”
萧合也笑道:“我也觉得她乖巧懂事,才留在身边伺候,你以后也要多照看一些。”
镜昭呷了一口茶,萧合才问道:“软玉呢,我不是让你把她也带来么?怎么不见她呢?”
“来了,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让我先进来探探美人的口风。”说着,便冲着门外喊道:“软玉,要不要进来喝口凉茶消暑啊。”
软玉才探头探脑进来,笑嘻嘻的低头站在那里,镜昭和萧合交换了眼色,对着软玉说道:“看你这丫头往日也是鬼灵精的,如今见了主子也不知道问声好。”
软玉仍然站着不动,萧合道:“罢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不必在意规矩的。”
“我并不是不给美人请安。”软玉道:“只是我今天上午才和美人顶嘴,若是现在磕头行礼,旁人都会以为是美人得宠的缘故,不免让美人以为我和那些人一样是个见风使舵,阿谀奉承之人。若是这样,以后咱们在一处,不能一心倒也罢了,还要日日防着彼此不成?倒不如把话说开了,日后也好相处。软玉在心里已经给主子请过安了。”
萧合道:“你能这样想便好。我让你来我宫里伺候,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是读过书的,又伶俐。你在这里,也不必拘束。”
软玉声如蚊呐,道了声“好”,镜昭笑道:“我瞧瞧,好端端的这眼眶怎么红了一圈?”
软玉见镜昭打趣,正想说话,便有人传内务府的马培公公来了,忙转过身去抹眼泪。萧合知道马培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的,便赶紧往里头请,只见宫女奴才捧了各色东西送来,琳琅满目。
“这是枷楠观音像一尊。”
“这是金玉如意各二柄。”
“这是羽缎羽纱共二十二卷。”
“这是古玩软片一箱。”
・・・・・・
马培一一指给萧合,那些奴才宫女见这么多精美而丰厚的赏赐,围了满屋子,连外头廊上站满了人,乌泱泱一片。
“怎么这些羽缎羽纱和宫装衣裙少见红色和白色呢。”软玉道。
众人循着软玉所示看去,果然见宝蓝,湖绿,秋香色,柳黄,竹青,葱绿,豆青,玉色,黛紫,酱紫居多,至于红白二色,别说正红,绛红,象牙白,精白,就是粉红,暗红,栗色,月白都没有。一下子便纷纷议论起来。
马培方才还是高兴地道喜,如今便面露尴尬之色,见众人都看着,慌忙中指了身后的一个小太监道:“糊涂东西,我看你做事上心,才有心抬举你,给美人挑选东西这样体面的事情也放心交给你做,你倒是全然不上心,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那个奴才赶紧跪下,唯唯诺诺说道:“求美人恕罪。并不是奴才办事不上心,是因为元妃娘娘偏爱红白两色,宫中回来的料子都是先紧着元妃娘娘挑的,大总管今日催得紧,新的蜀绣湘绣还没有贡上来呢。”
说罢,马培又瞥了一眼萧合,道:“我倒是把元妃娘娘这茬忘了。也真是难为这奴才了,呆呆笨笨的,什么事情都还没有上手呢。其实不独美人主子您,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和庄妃娘娘,旁的主子都一样的。再者,主子您年轻,穿什么颜色都好看,皇上见了都喜欢。”
“哎呦。”人群中彩妍喊了一声,然后从人群中推搡着进来,把小卓子一把拉起,道:“公公,你怎么在这呢?”
软玉和七巧见了,也都是一惊,连着萧合也道:“是小卓子。”
马培脸上堆了笑,道:“主子认得小卓子吗?”
“今年宫中大选是卓公公主持的,怎么不认得?”彩妍道。
马培道:“是,今年大选时我病了几日,便把事情托付给他。”
“马公公什么事情都交给小卓子呀?”彩妍恨恨道。
“愈发不知礼数了。”萧合见彩妍抢白马培,道:“小卓子的差事做得很好,这些衣服的颜色我都喜欢。”
萧合又说了几句,让七巧送出去马培,便让众人散了。
祝镜昭道:“小卓子真是机灵呢,拿出元妃娘娘来,就算美人真的生气,也没法子。”
“关键心眼儿又实,当初我们进宫由他领着,少遭了许多罪呢。就是那个马公公太可气了。”软玉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倒是红色艳丽热烈,白色洁净温和,怎么会有人同时喜欢红色,又喜欢白色的?”
萧合笑了笑,不言语。
七巧见屋里有人伺候,便得了空出来看彩妍,见她正坐在二门石岩儿上发呆呢,便道:“好歹起来罢,若是再有旁人来了,见你这么着,还以为咱们主子多狂浪呢?”
彩妍见七巧来了,头也不抬,继续拖着下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谁会来?”
七巧望了一眼,暮色正四合呢,雾气从远处一点点袭来,方才还是金光一片,日头正当中,如今只见西天幻着暗红的血光,院中暗香浮动,竹影横窗。
七巧道:“我知道你为小卓子不平呢,只是你方才抢白马公公,他的火又往那里撒去,最后还不是落到小卓子头上?美人想必想到了这层,才说你没规矩呢。”
“你当我在意这些呢?”彩妍抬头道:“不如你求了美人,把小卓子也调到咱们这里当差。”
“你真当我是这里主子呢,我是什么有脸面的,主子还没侍奉全一日呢?就开始求这求那吗?”
“是呢,真正有脸面的在屋里头。”彩妍道:“你去吧,这里是风口,我吹吹风罢。”
七巧正往回走,听到彩妍道:“你小心伺候,别笨手笨脚被别人比下去了,不要过了两日就被我看见你从屋里撵出来了。我们那屋子小,你可别再来和我们混挤了。”也笑了。
马培回去的路上一言不语,末了,道了一句:”小卓子,你可愈发出息了。”
萧合站在廊下用流苏逗着鹦鹉,夕阳将她的影拉得短了,长了,长了,又短了,稀薄的空气中有淡素的温煦,是宫里难有的宁静。云展云舒,她的心随了风去,夕阳的枝蔓,摇落轻重不一的愁绪。才是头一天。现在是残阳余风的黄昏,而一觉醒来又是黎明将至。
忽然,便又人被引进园来,打了千,道:“美人,皇上在殿中等着您呢。”
………………………………
第六章 太尉
天刚擦黑,夜色如墨一般倾倒在皇宫里,天边第一颗大星闪现,如黑色14鹅绒羽缎上嵌了宝石一般。各宫里正上着灯。
元妃本来就心里不舒服,才一天便封了美人,这到了晚上,皇上依旧传她侍寝。所以宫女太监们伺候的时候格外小心,大气儿都不敢喘。连坐下的孟昭容和柳星因都屏息侍奉。
元妃将她们两个叫来,却不说话,坐了半日,道了一句“乏了”,便散了。
天上刚捧出一轮明月,月朗云舒,清辉泄了一地,如霜一般缀在空气里绕成丝丝缕缕的浅晕,岁羽殿从御书房往东,再拐角便是寝殿了,萧合被拥着进去,随行之处皆是龙涎香的海天云气,浓烈,只是浓烈。
她刚进殿,那些丫鬟太监们便知趣地掩了门出去,她看见皇上歪在榻上读诗,正要行礼,皇上便招手,道:“只有咱们两个人,就不必行那些虚礼了。”皇上招呼她过去,将手中的诗集递给她,她一看,是宋末元初时期文人王沂孙做的《天香龙涎香》:
孤峤蟠烟,层涛蜕月,骊宫夜采铅水。汛远槎风,梦深薇露,化作断魂心字。红甆候火,还乍识,冰环玉指。一缕萦帘翠影,依稀海天云气。
几回殢娇半醉。剪春灯,夜寒花碎。更好故溪飞雪,小窗深闭。荀令如今顿老,总忘却、樽前旧风味。谩惜余熏,空篝素被。
这首诗是唐钰、王沂孙等人结社填词,以“龙涎香”,“白莲”,“蝉”、“莼”、“蟹”等为题,抒发亡国之痛。鲛人趁着夜晚,到骊宫去采集清泪般的龙涎。风送竹筏随着海潮去远,夜深时龙涎和着蔷薇花的清露进行研炼,化作心字形篆香而令人凄然魂断。昔年酒宴间那温馨与缠绵都已忘却,只有龙涎余香放在空空的熏笼上。萧合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让她看这样的诗词。
“如今是太平盛世,皇上何苦看这样的词?”
“太平盛世?”皇上苦笑道:“粉饰罢了。”
萧合一愣,旋即笑道:“臣妾不懂这些。”
“你一看这词便知道是怀亡国的。又怎么不会懂呢?朕知道,是你不想懂罢了。女儿家很不喜欢听这些的,实在是无趣之极。”说着将书撂往一边。
清透的月光下,皇上的脸色略显苍白,不过唇角还是扯出笑来,道:“灯下看美人,美人愈美。”便扼住萧合的手腕,将萧合顺势拥入怀中。
月光朗润极了,映见皇上的侧脸埋在萧合的颈窝,表情那样茫然,萧合忽然觉得那一瞬的皇上竟像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惹人心疼。
接着便是皇上的唇如烧一般印在她肌肤上,呵!表面上忧国忧民,暗地却是在蚀骨**。萧合推过他,道:“皇上处理一天的朝政,不累吗?”
皇上如今哪里能停下来,道:“朕和你在一起,不觉得累。”
“殿中龙涎香的味很浓。”萧合知道,今晚是逃不过了。能逃吗?从今天起,自己连人带心都只能是他的了。
“不及你身上暖甜。”
萧合鬓角挂着香汗,看着桌上那本《词选》在桌上,书页被风吹来吹去,呼啦呼啦作响。最后停在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一页。没有人没有无奈,连书都一样,只能被风吹着,停在任何一页,哪怕是它最讨厌的一页。
等到第二日,萧合醒来,皇上已经上朝去了,她总是快要天亮是才能睡着,所以皇上上朝时她应该睡得最酣。
进来伺候的太监道:“美人不必回宫了,皇上交代下了朝和您一起用早膳。”
等皇上的时候,萧合一直在翻着那本《词选》,直到觉得肚子饿了,皇上依旧没有下朝,等到《词选》已经快要翻完了,才有小太监来传话,道:“皇上吩咐主子回去。”
镜昭问道:“皇上不是说好陪美人一起用膳的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住了?”
那个小太监道:“皇上正在御书房见太尉呢。”
三个月了,他终于进宫面圣了。萧合放下《词选》,站在回字步步锦花窗前,望着院中石榴花焚焚绽放,道了一句:“回去吧。”
岁羽殿里,皇上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他与万亭林两人。
“说吧。”皇上拿起一本折子,边看便说道。
“皇上,臣要参奏吏部尚书吕海汝办事不力,以身试法,徇私舞弊,知情不报,欺瞒圣上。”
皇上一听,个个罪名均是要置吕汝海于死地。便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淡淡地说道:“既是一本参奏,为何不在今日朝堂上说。”
万亭林跪下,挺直了身子:“皇上,事关重大,廷中小人混杂,臣怕事情有变。”
皇上这才放下折子,看着万亭林。
“皇上,三个月前,您本意是要让臣全权负责押送曲家兄弟往北海充军。可那吕海汝恶意中伤臣,说臣家与曲家不睦,素来是死对头,怕中途对曲家兄弟暗下毒手,他又自荐要负责这事,皇上为求公道,便准了。谁知道他却是在利用皇上的仁慈。他前往押送的人早在一个月前就遭到了劫匪。”
“遭劫?”皇上道:“押送朝廷重犯的人并无多少钱财,照此说来,那些个劫匪是冲着人去的喽。”皇上顿了顿,又说道:“为何朝廷之中只有你得了消息?”皇上问这话的时候,语气淡定平稳,毫无怀疑之意,只是用左手的大拇指拨旋着右手大拇指上戴的珊瑚扳指。
这个问题正好问到了万亭林心里,他抿了抿嘴唇,答道:”待臣说完,皇上的疑惑可尽消了。不知皇上可记得北海太守孙度地?”
皇上像是隐隐听过这个名字,可是又不知怎的,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是嵌在自己心里的一样,恍惚间,说道:“孙度地,有些印象,朕记得他和你父亲交好,是被先帝贬到北海去的。怎么这事和他有牵连?”
这些事情皇上都记得便好,万亭林微欠身子,正气道:“回皇上,那孙度地原本是家父军中正六品营千总,因战功显赫,屡立奇功,仅用了两年时间就被封为正二品镇远大将军。可是这人心高气傲,不遵军纪,竟在一次剿灭gx土匪的战役中斩杀投降俘虏五万余人,家父将此事上报给朝廷,先帝大怒,但他军功显赫又加上家父百般替他求情,先帝就只降了他的职,别的不惩,将他贬去北海做了太守。半个月前,他捉了一个毛贼,开堂审理,那人嚣张的很,不跪也不拜,只骂骂咧咧地说道自己在京中有人,后台硬的很,岂是他孙度地一个从四品太守惹得起的。孙度地虽然做了几年太守,可仍是军人血性,什么狂人不敢治,什么狂人治不了,不曾料到一个区区毛贼敢这样对他说话,一怒之下亲自上去打那毛贼。孙度地在军中之时,一脚能踢断一棵半径三寸的大树,那个毛贼只是嘴皮子功夫,还未经怎么打就满地求饶,将他干的偷鸡摸狗的事都招了,这其中有一件竟是受人指使去劫朝廷钦犯。”
皇上这才停止拨旋他手上的珊瑚扳指,抬起头望着万亭林,沉默了好一会,才徐徐说道:“照你所说,那毛贼不过是贪生怕死之人,如何敢劫朝廷重犯,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万亭林的嘴角浮起一抹极浅的笑容,说道:“皇上圣明。起初孙度地也是这般想,认为那个毛贼既无手脚功夫,身后也并没有任何组织团伙替他撑腰,只以为他与说他朝中有人一样,不过是诈唬人的,便带领那满堂之人一起嘲笑那毛贼。谁知那毛贼是个极要面子之人,被这不屑激怒了,说道‘何需动手,只是从押送官员手中去接个人,一切那朝中之人早已打点通了。只是去充个人数,做个样子,又有银子赚,傻子才不干嘞。’”孙度地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重刑审讯之下,才得知那朝中之人就是吏部尚书吕海汝。他便连忙写了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京中来,但他怕自己仅是一个从四品外官,又在大邵边壤之地任职,会有人从中作梗将此事强压下去,又想着自己在京中熟悉的大臣们只有臣一人可全然相信,便把奏折先交予臣,再由臣亲自呈给皇上。同时又给臣密信一封,在信中将情况详细地交待了。”说着万亭林将信和奏折一同递予皇上。
皇上看完信后,脸上才一阵青一阵白,拍案而起,道:“好一个吕海汝。”良久,问道:“亭林,你觉得这件事朕该如何处置?”
“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那孙度地已派人押送那毛贼在来京的路上了,不如先封锁了消息,待人证到了,让刑部之人好好盘问一番再说,否则仅凭孙度地的一面之辞难以服众,最重要的是此事若有差错怕伤了君臣和气。”
“朕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吕府如今也要让人好生看着。”皇上顿了顿说道:“这事你办得好,孙度地也办得好。”
“谢皇上。那臣今日就先告退了。”
“王怀恩,替朕送太尉出去。”
这下王怀恩与万亭林才退出了岁羽殿。
下岁羽殿门前的云步梯时,万亭林问道:“妹妹近日在宫中一切安好。”
“嗳,一切都好。皇上只要去后宫就少不了要到元妃娘娘的凤音阁里去。”
“那就好,你替我传给她句话,就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家里提。”万亭林说着从广口袖里取出几锭银子来赠与王怀恩。
“哎呦,能为太尉办事是奴才的福气,怎敢要您的银子。再说您平日里赏奴才的已经够多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账清楚了,咱们才能一起共事下去。”万亭林拍了拍王怀恩的肩,又说道:“回去吧。”
“嗳,那奴才就回去伺候万岁爷了。”
王怀恩看着万亭林走下了云步梯后也转身回了岁羽殿。
………………………………
第七章 杉木
曲府本是京中第一大府,尚书令府邸,明祖二十年落成,只是三个月前14皇帝查抄,如今已是人去楼空。门前两座大石狮子如今落拓蹲在京中最为繁华的阶上,东西角门处偶有野猫出入,显得格外荒凉。
尚书令曲大人本是明祖时最受器重的朝臣,和六部尚书交好,开创了大邵盛世,只不过先帝时日渐式微,到了大邵第三任天子邵轼知时便彻底衰落。膝下有二子一女,小女早夭,二子被发往北海充军,众人都道是气数尽了。不过京城中素来天翻地覆,就连一条长街都是一夜之间可以化为灰烬的,世事无常,并没有什么可叹的。
镜昭见萧合回宫的路上脸色煞白,又抬头望天,果然日头毒的很,道:“美人怕是毒日阳打了头了,脸色这样不好,还是快些回去吧。”
萧合不说话,那些抬轿的奴才走得风快出了东永巷直往好竹馆去。
正往回走呢,便见元妃,孟昭容和柳星因从对过走来,孟昭容位分如今在萧合之下,但是有元妃在这里撑腰,她自然不肯上前行礼,镜昭向萧合低语,道:“这是元妃娘娘。”又忙招呼落轿。
萧合这才跪下,道:“元妃娘娘吉祥,柳美人吉祥。”
元妃迟迟不做声,萧合便一直跪着,身边孟昭容说道:“远远见了娘娘不说落轿便也罢了,怎么还越行越快冲撞了娘娘。没有规矩。”
“大规矩不错便是了。”元妃笑道:“规矩不在这上面。倒是头回侍寝不知道向皇后请安就太说不过去了。”
孟昭容笑道:“是啊,咱们今儿个去给皇后请安,怎么独不见萧美人?”
“我身子不好,皇上嘱咐过暂时不必请安的。等到日后,嫔妾会去向皇后娘娘请罪。”
“皇上?”元妃笑道:“如今便知道用皇上来压本宫了吗?”
萧合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脸上火辣辣的疼,望着那一袭极尽浓艳的织金描红裙角,明晃晃地只觉得刺眼头疼道:“嫔妾明个儿就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时,柳星因看萧合的脸色已经不好,忙道:“娘娘,这大日头下的,您何苦和她说那么多,还是回宫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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