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权途-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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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陆青云指了指二楼的房间对郑秀妍道：“你随便挑一个吧，让水晶跟你睡也行，单独一个房间也可以。”

　　　　郑秀妍点点头，起身抱着恋恋不舍的小秀晶了二楼，她还要收拾房间，要忙的东西很多呢。

　　　　陆青云坐在沙发，拨通了李江南的手机。

　　　　“李部长，我刚到市里。”陆青云笑着说道。

　　　　李江南呵呵一笑：“市委督查室和市审计局那边的结果怎么样？”

　　　　陆青云摇摇头，冷笑了一声道：“没那么快出结果，不过听说调查出来不少事情，这个东林县教育局存在的问题很严重啊。”

　　　　李江南闻言点点头道：“是啊，你我是亲眼见到东林县教育局那座办公楼的，两千三百万修了那么一个东西出来，结果连民办教师的工资都拿不出，这样的领导，是渎职！”

　　　　陆青云道：“明天是常委会了，我准备在会议提一下，东林县该动一动了。”

　　　　李江南一怔，随即试探着说道：“省里面有消息了？”

　　　　他这句话问的很有学问，要知道现在大家都很清楚，清江市的情况之所以保持着现在这种诡异的平衡，归根结底是因为省里的案子没有了结，省里面各方势力还在争斗着，他们一日不结束斗争，分出胜负来，清江市的局面没办法有一个真正的改变，这是层斗争对于下级的影响。

　　　　陆青云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我认为这种事情，只要是稍微有一点党性原则的人，不会姑息，你看呢？”

　　　　李江南沉吟了起来，跟陆青云不一样，他考虑的东西更多，在官场这么多年，李江南见惯了那些凭着一腔热血横冲直撞最后遍体鳞伤的愣头青，早过了那种冲动的年纪了，更多时候，他做事考虑的是以稳为主。

　　　　“东林县的班子肯定要动一下，不过这件事，我看还是跟展鹏记和左市长商量商量，你看呢，陆记？”李江南思考了半天，才对陆青云缓缓说道。

　　　　陆青云心里面暗暗的赞赏了一句，这个李江南果然是老谋深算的官油子啊。如果他直接选择赞同自己的意见，陆青云可能要低看对方一眼了，毕竟有勇无谋只知道赞同自己的盟友，实在没什么结交的意思。反之像李江南这样谋定而后动，短时间内找出最适合自己一方的盟友，这样的行为才让陆青云放心的跟对方合作。

　　　　“展鹏记和左市长那边我做一下工作。”陆青云缓缓说道。

　　　　李江南大喜，王展鹏跟陆青云走到一起的事情在清江市的常委们眼早不是秘密了，次陆青云主动提拔王展鹏的心腹管之做晨光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的事情已经表明两个人已经结成了联盟，后来的几次常委会，王展鹏更是不遗余力的力挺陆青云。倒是陆青云能有把握说服左天涯的消息让李江南有些意外，想不到在不知不觉当，陆青云已经跟左市长联成一气了。

　　　　“军分区那边我来负责，问题应该不大。”李江南道，他毕竟做了多年的宣传工作，跟军分区打交道的地方不少，有些交情也是正常的。

　　　　两个人商量好了具体的办法，这才放下了电话。

　　　　“陆记，我跟水晶睡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可以吗？”陆青云正在沙发想着事情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郑秀妍的声音。

　　　　抬起头，陆青云看到她站在楼梯口对着自己，微微一笑，陆青云点头道：“不用客气，你想在哪里睡在那里好了，家里平时没什么人过来的，我有时候要下乡考察，也不一定在家。”

　　　　郑秀妍点点头，知道陆青云说的不是客气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陆记不是坏人，身有一种让自己熟悉的感觉，是这种感觉使得她即使心里有些戒备，依旧选择留在陆青云的家里。

　　　　陆青云却不知道这些，看着郑秀妍，他忽然想到一个事情，从茶几的手包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卡道：“这是我的工资卡，你拿着，明天带水晶街去买些衣服，顺便买点儿生活用。”

　　　　打量了一下郑秀妍，陆青云又说道：“你自己也买些衣服，过几天要学了，总不能一直穿这一件吧？”

　　　　郑秀妍刚想拒绝，但是又点点头，看着陆青云露出一丝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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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当官难

　　　　清晨起来，陆青云跟郑家姐妹一起吃了早饭，嘱咐了一下郑秀妍记得带妹妹街，在李江的陪同下班了，今天是市委常委会的日子，否则陆青云也不会从东林县匆匆赶了回来。　刚到市委大院门口，听到一阵让人心烦意乱的吵闹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陆青云的眉头一下子皱在了一起。

　　　　在不远处的市委大门口，足足有二十多个身穿黑色白色衣服的人跪在那里，还有十几个扯着条幅要往市委大院里面闯，门口的武警战士和市委大院的保安们拦着不让他们进去，双方推搡着扭打到了一起，说是扭打，其实是这些人努力想要冲破武警战士和保安的封锁。

　　　　陆青云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些人也真是够可以的，跑到市委大院门前闹事，而且还是一副办丧事的架势，这分明是豁出去不要命了啊，一般能够让小富即安，有口饭吃高兴的华夏老百姓做出这样举动的时候，必然是有一定的隐情，或者说，这些人其实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公道。陆青云很清楚，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很多时候下面的事情陆青云也知道，出身和见识决定了他明白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不公道的事情，有时候也想过还某些人一个公道，可这公道不是他想给能给的。身在官场之，陆青云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妥协。

　　　　坐在车里面，陆青云皱着眉头对李江道：“怎么回事？”

　　　　李江是处理完家里的丧事才匆匆赶回来的，家里人都明白，他跟着陆青云这个市委领导，事情肯定很多，陆青云能让他请五天假，已经是很大的情分了。听到陆青云的问话，李江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四海工业园征地的事情，这伙人来闹了好几天了。”

　　　　陆青云噢了一声，心里面却是一动。

　　　　这个事情陆青云知道一个大概，四海工业园区位于清江市新化县南侧，旁边是一条省级公路，而这条公路又连接着国道，于是乎这里成了清江市的黄金地段，交通发达的地方经济发展起来总是快的，前些年，全国都在大量马工业开发区，而这个四海工业开发区是这个时候市里面自己搞起来的，只是一个市级开发区罢了。当时负责这个事情的，正是时任市长的黄晓阳。

　　　　不过，陆青云还听到了另外一个说法，那是当时晨光工业园区申报国家级工业园成功，架子铺的很大，只不过这背后推动的人却是时任清江市委记的白建业，身为市长的黄晓阳自然是不甘落后，下定决心要搞一个跟晨光工业园开发区不相下的地方，于是乎，有了这个四海开发区。问题是，当时四海开发区周围除了一条公路之外什么都没有，道路两边甚至都是破败不堪的破房屋，所以在搞开发区之前，黄晓阳决定先打造一个良好的城市形象。

　　　　有所思，下有所动，有了这样的认知，清江市的领导们搞了一个让陆青云日后哭笑不得的工程――把公路两边的民房拆掉，统一建成小洋楼，目的是在开发商眼树立清江市的城市形象。据说这个工程被列入了当年的市政府十大重点工程之一，主要负责人是市长黄晓阳。这个陆青云可以理解，这个工程的亮点在于其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改善清江市的投资环境，更重要的是可以给黄晓阳这个主管领导的脸贴金，说白了是政绩工程，甭管这个开发区最后能不能搞起来，最起码黄晓阳的政绩是捞足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正常的。还没等这个项目彻底竣工，黄晓阳被提拔到了市委记的位置，整个开发区也仅仅完成了规划和初步建设，至于最开始设定的小洋楼，压根没修起来。后来听说市里面有意重新启动这个项目，陆青云也以为是新化县自己搞的，没太在意。只是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李江，你去打听打听，具体是怎么回事。”陆青云沉吟了一下，对李江说道。

　　　　李江点点头，拉开车门走向了人群。这边司机打过方向盘，车子缓缓的驶向了市委大院的后门。市委大院原本是没有后门的，可是后来随着群众访问题的增多，人数越来越多，次数也越来越多，影响了市委领导正常的进出，当时的市委办主任想到了一个办法，为了保证市委领导的正常工作不被干扰，特意在市委大院后面开了一个小门，专门供领导在特殊情况下使用，陆青云也是到了清江市很久之后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此时看到司机一打方向盘，陆青云知道他要走后门。这个事情既然是黄晓阳的问题，那自己尽量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低头看了看手表，陆青云想到还有二十分钟要开常委会，黄晓阳这个时候不出来，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愿意见这些人，还是不在市委呢？这种想法让陆青云心里面一阵烦躁，因为出身贫寒，他更能体会到那种普通群众面对政府的无力感，此时这么绕过那些访的人，让陆青云的心里面很不舒服。

　　　　想了想，他对司机说道：“小王，你等一下。”

　　　　说完，陆青云拨通了李江的手机：“怎么回事？”

　　　　李江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下低声道：“老大，这边好像是因为拆迁的事情，死了人！燕北集团的建筑队在拆迁的时候把一个老爷子给埋在下面，家属闹翻天了！”

　　　　“燕北集团！”陆青云的眉头一皱，心里面更加的不舒服起来，这个燕北集团好像笼罩在清江市空的一片乌云，什么事情都能够发现他的影子，新化县水镜湖开发、高新区土地侵占到现在的拆迁致人死亡，难道他们不知道收敛一些么？

　　　　陆青云最近并不想跟黄晓阳正面开战，虽然跟李江南说好了要动东林县，但那是因为东林县教育局的问题实在严重，给了陆青云一个动手的名分，即便黄晓阳有心反对，那也是徒劳无功的，两千三百万修的那栋办公楼摆在那里，别说是黄晓阳了，算罗春鹤来了，也得捏着鼻子让陆青云继续查下去，而燕北集团则不一样，且不说这家企业庞大的规模，单单是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足以让陆青云深感忌惮。要知道，一次自己在罗春娇的办公室里面，可是亲眼看到省委记的儿子江海跟燕北集团的老板张宝林在一起，如果两个人真有关系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正面挑战省委记？

　　　　陆青云真的很不想管这个事情，尤其是在省里面的局势不明朗的状态下，市里面的平衡一旦被打破，那意味着一场残酷的斗争即将开始了。但是看着那么多的群众披麻戴孝的堵在市委大门口，陆青云的心里面又很不好受，这要是让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人家会怎么看我们的党和政府？无疑对于党和政府的形象是一个很大的损害，更何况，陆青云的良心和原则也让他不能不管这件事，既然碰了，那面对好了。

　　　　想到这里，陆青云摇摇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果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啊，真正的政客又岂会被人影响自己的判断和情绪呢？

　　　　叹了一口气，陆青云淡淡的说道：“小王，调头，去大门口。”

　　　　司机小王跟着陆青云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知道这位陆记是个面硬心软的人，不过他还是低声说道：“从大门走的话，没准赶不常委会了。”

　　　　陆青云一笑，他知道小王这是在提醒自己注意时间：“没办法啊，总不能让群众一直在门口这么闹下去吧，一会儿你看着点时间，快到点的时候叫我一下。”

　　　　小王点点头，似乎是无意说道：“这几天听说已经闹了好几次了，黄记一次都没露面。”

　　　　陆青云半闭着眼睛，装作没有听见小王说的话，他又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傻子，怎么能听不出来小王这是在暗暗提醒自己，小心插手黄晓阳的事情呢，毕竟这个四海开发区的工程是黄晓阳力主推动的，如今弄出了现在这种群体访的事情来，自己更应该多加小心了。在华夏这个地方，群体访可不是一般的小事，一个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既得罪领导，又让群众不高兴，费力不讨好不说，关键是两面都不是人。

　　　　虽然明知道有这样的危险，但陆青云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退缩，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停滞两三年的四海开发区又又运作了起来，但是既然遇了，自己不能放着这些群众在市委大院门前不管，都是普通人出身，陆青云理解他们，如果不是被逼到份了，有谁愿意光天化日之下披麻戴孝的到市委大院闹事？更不要说，眼看着要召开常委会，自己如果避而不见的话，到了会万一黄晓阳问起，陆记你有没有看到闹事的人啊？为什么不管一管呢？这岂不是变成自己不支持市委记工作了吗？

　　　　做人难，做个官员更难，有些事，你管了别人会有想法，你不管，人家一样也会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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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人善被人欺

　　　　轿车缓缓的驶向市委大院的正门，距离还有一段的时候，陆青云让小王把车停下，一个人下了车。　　　（）

　　　　离着很远能听到一大群人围拢在一起吵闹的声音，看着那些跟访群众推推搡搡的市委办工作人员，陆青云的眉头皱了皱，却没有说什么，目光一闪，陆青云看到了几个市委信访局的工作人员在不断的劝解着群众。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凭什么不让我们见黄晓阳！他有本事做没胆子见我们吗？”

　　　　信访局的干部苦笑着说道：“同志，不是不让你们进去，咱们好好说，政府办事要按照规章制度进行的，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到我们信访局来谈，如果我们能解决了，帮你们解决，要是信访局解决不了，再去找市委领导也不迟嘛。”

　　　　陆青云听了也暗暗点头，这个信访局的干部倒是不错，态度不卑不亢，讲道理摆事实说的很清楚。确实是这个程序，毕竟市委领导也不是村干部，不能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让市委领导来解决的。

　　　　不过似乎那些群众并不买账，有人立刻大吼道：“放屁！你们信访局的能有啥用，一个个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家伙，要是相信你们，我才是傻子呢！今儿你们让进我们得进，不让进也得进！”

　　　　那个信访局的工作人员眉头一皱：“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知道你们是有事情要反应，可这里是清江市委，不是菜市场，这么乱糟糟的冲进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协商解决，这么闹下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协商？”人群爆发出一阵喧哗：“你协商个球啊，都协商一个星期了，我们也没等到一个消息，燕北集团那群王八蛋，都把老子的家拆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你们是偏向那些黑心商人，黄晓阳不是市委记吗？我们要找他问一问！”

　　　　“你们，你们这是冲击市委，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放屁！你少在那里给我们扣帽子，老子是反映情况，你凭啥诬赖人？”

　　　　陆青云的脸色一变，他知道自己再不过去得出事，双方的火气都不小，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造成冲突，真要是那样的话事情没办法挽回了。

　　　　“怎么回事？”陆青云沉声说道。

　　　　看到陆青云过来，清江市信访局局长于永鑫马走了过来：“陆记，您来了。”

　　　　陆青云威严的点点头，于永鑫好像是黄晓阳提起来的人，看得出黄晓阳也是怕出问题。

　　　　看了一眼于永鑫，陆青云淡淡的问道：“怎么回事，于局长，你们信访局的工作是怎么做的？”

　　　　于永鑫苦笑了一下，知道这位陆记是刚刚下乡考察回来，还不了解情况，走到陆青云的身边低声解释道：“陆记，是这么一回事，新化县重新启动了四海开发区的建设，没想到拆迁的时候出了岔子，四、五台推土机拆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给埋在了土里面，人家的子孙聚集了这么一大帮人，这不来闹事了嘛。”

　　　　眉头一皱，陆青云心里面暗暗有些怪，这新化县莫名其妙的又重新搞什么开发区啊？黄晓阳之前好几年都没把这个四海开发区搞起来，他齐国发县委记的位子屁股还没坐稳呢，琢磨着搞政绩工程，这也太离谱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新化县那边是怎么处理的？”陆青云对于永鑫说道。

　　　　苦笑了一下，于永鑫答道：“这个事情吧，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燕北集团那边声称，已经提前三天通知过村民搬迁，谁知道这个老爷子又会溜进房子，而且拆迁的时候他们也提前用喇叭喊话了，没人回答之后才动手拆房子的。死者家属不干了，说当初拆迁的时候压根他们家没签字，双方谁都不肯让步，从村里闹到乡里，最后闹到了县里。”

　　　　陆青云目光一闪，打断他的话道：“直接说重点！”

　　　　于永鑫一惊，连忙说道：“陆记，您别生气，是这样的，新化县的齐记知道这件事之后，把拆迁办的人狠狠的批评了一顿，当场指示开发商对死者家属做出了赔偿。”

　　　　冷笑了一声，陆青云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于永鑫，齐国发的处置要真是这样简单，那死者家属不会来这里闹了，眉头皱了皱，陆青云说道：“新化县信访办的人来了吗？”

　　　　微微一愣，于永鑫心想这陆记怎么知道新化县信访办的人也在这里？心里面虽然这么想着，但脸却是点头答应道：“新化县的同志也是刚到。”

　　　　陆青云点点头：“把人叫来，我问点事情。”

　　　　于永鑫招招手，一个额头满是汗水的年人走了过来，于永鑫对他低声说道：“这是市委陆记。”

　　　　然后又对陆青云介绍道：“陆记，这是新化县信访办主任侯耀宗。”

　　　　陆青云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脸色微微有些涨红，淡淡的点点头，陆青云道：“你们齐记当时是怎么安排处置这件事的，实话实说行。”

　　　　侯耀宗咬咬牙，点头道：“齐记当时的安排是让拆迁办和开发商安抚好死者家属的情绪，尽快按照政策予以赔偿。另外还让我们尽量保证这件事不闹的满城风雨，毕竟对于开发区的声誉不好。”

　　　　陆青云点点头，齐国发这么处置倒是没什么问题，换成自己的话估计也会这么做的，不过既然已经有了安排，这件事应该迅速平息下去啊，怎么会闹到市里面来呢？而且还用的是如此激烈的方式，陆青云的眉头一皱，迈步朝着围拢的人群走去。

　　　　“陆记，您……”于永鑫跟在陆青云的身后，张口语言却被陆青云一个凌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走到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面前，陆青云和蔼的问道：“大叔，县里不是已经给你们赔偿了吗，怎么还要讨个说法啊？”

　　　　那人抬起头，看到陆青云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娃娃站在自己面前，以为他是过路的人，忍不住开口骂道：“赔个屁！我们家根本没有签字，他们把我老爹给埋在里面了，按照规定，应该赔我们三十万，结果燕北集团姓张的那个王八蛋，偏偏说早通知了我们家，是我老爹自己不小心躲在里面的，还说，还说我老爹都那么大岁数了，早死少遭罪！”

　　　　陆青云眼神一凛，心道这燕北集团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早死少遭罪啊！如此横行霸道的开发商，齐国发的指示顶个屁用啊？怪不得这些群众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告状，心里的苦没人知道，他们能不闹么？

　　　　想到这里，陆青云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乡亲们，大家不要吵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这时候有眼尖的市委工作人员已经认出来陆青云的身份，好像大救星来了一样对访的群众说道：“这是我们陆记，陆记，您好，他们要找黄记，黄记不在，您看怎么办啊……”

　　　　陆青云心微微有些不悦，黄晓阳不在的话纯粹是骗鬼的，马要开常委会了，他黄晓阳会不在市委么？分明是看到群众闹得激烈，自己不想出来见人，推脱之词罢了。不过这时候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只能点点头，看向众人。

　　　　那些访的群众一看来了市委领导安静了下来，虽说这个领导看去年轻了一些，但旁边那些恭敬的干部对他的态度却做不了假，一个年级有五十多岁的男人站了出来，看着陆青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市委领导？”

　　　　陆青云苦笑了一下，点点头道：“我是清江市委副记陆青云，大爷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听到陆青云的话，那人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大声道：“陆记，您要给我们老百姓做主啊，燕北集团把我老妈给活埋了，给了三万块钱的安葬费！俺们农村人命是贱，可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他这话说完，后面一大群人也跪在陆青云的面前，纷纷大喊道：“是啊，农村人命贱不值钱，可也是人命啊！”

　　　　“欺负人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