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国密码-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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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香味，他很熟悉。

　　　　七十万年之前，他已经远远嗅过。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迎面而来的人。

　　　　她有一双安宁的大眼睛，面孔洁白如满世界的百合，乌黑的秀发上，九转夜光环璀璨如星。

　　　　尽管他已经在数十万年的岁月中，无数次在回忆中反复将她一遍遍地自动美颜，可如今再次见到她本人，却忽然就沦陷了。

　　　　时光，并不是自动将她美颜，事实上，她比他无数的想象更美更好更雍容华贵、富丽典雅。

　　　　以前，他总是和许多人一起看着她。

　　　　唯有这次，二人对视。

　　　　他忽然心慌意乱，急忙移开了目光，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干咳了几声。

　　　　“禹京大人远道而来，怎能不品尝一杯天穆之野的桃花仙酿？”

　　　　声音，比桃花仙酿更加令人迷醉。

　　　　他语无伦次：“青元夫人……”

　　　　“还是叫我阿环吧。”

　　　　“阿环……阿环……呵……阿环……”

　　　　他反反复复，只是念着这两个字。

　　　　自从不周山之战后，他几乎再也没有见过她。

　　　　最初，他以为二人的差距在于彼此的相貌，能力直到担任京都首相之后，他以为终于可以缩小差距了，却不料，接下来就是不周山之战。

　　　　天崩地裂之后，他只能以失败者的身份躲在暗无天日的冥界，从此在西帝统御下的九重星联盟再也没有一席之地

　　　　而她，则成了赫赫有名的天穆之野女首领，成了诸多半神人所巴结的对象。

　　　　从极端的美貌到极端的地位，他和她的差距越来越大。

　　　　他的自卑也越来越强烈，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面目，也不想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尽管无数次在孤独的岁月里相思入骨，他却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禹京，你照照镜子吧，你只是个丑陋的小小的死神，而人家那是女神！九重星联盟最尊贵的女神。

　　　　所有的热烈，一次次被压抑，又一次次复苏。

　　　　直到现在，直到此刻，直到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和她对视。

　　　　就连对视，他也不敢时间太长。

　　　　他仓促低下头。

　　　　他手忙脚乱端起酒樽，他三下五除二一口喝完，他根本不知道这桃花仙酿究竟是什么味道。

　　　　“禹京大人，这桃花酒味道如何？”

　　　　他语无伦次：“我……我……我尚未品尝出来……”

　　　　她柔声细语：“不打紧的，再喝一杯吧。”

　　　　他连续喝了三杯才停下来。

　　　　他忽然意识到，这三杯都是她亲手斟酒。

　　　　纤纤素手，语笑温柔，这是梦里才有的场景，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恍惚，不知道此情此景到底是幻是真。

　　　　“来，再喝一杯……”

　　　　笑声更轻更柔，她的素手也更白更软。

　　　　他如梦初醒，接过酒樽，再次一饮而尽。

　　　　这一次，他终于品出了酒中的滋味。

　　　　他终于笑起来，“如不来天穆之野，我做梦也想象不出世界上居然能有如此甜蜜的美酒。阿环，谢谢你。”

　　　　他笑的时候，一张马脸就不显得那么长了，这令他身上常年围绕的阴寒死亡之气也不那么浓郁了。

　　　　青元夫人慢慢地将酒瓶放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个酒樽，轻轻喝了一小口，一丝红晕立即在她面颊上渲染开去。

　　　　她也坐在一张开满雪白花朵的椅子上面。

　　　　这一丝红晕，简直就像是雪白里晕染的一朵红花，美艳绝伦。

　　　　禹京握着酒樽的手，再次一颤，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青元夫人微微一笑：“自从上次在京都和禹京大人一别，忽忽之间，竟然已经七十万零五千年过去了……”

　　　　七十万零五千年！

　　　　阿环居然记得清清楚楚。

　　　　禹京受宠若惊，一颗心再次活跃起来，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有任何的造次，只是再次将酒樽喝干，然后将一只手死死压在自己的心口。

　　　　如果不压住，他担心自己的心会破腔而出。

　　　　“阿环……阿环……”

　　　　他忘了自己接下去该说什么，只是重复着她的名字。

　　　　她还是笑眯眯的。

　　　　他想，她简直比旁边的百合花更温柔纯洁百倍千倍。

　　　　“禹京大人远道而来，我已经令厨房准备了几味小菜，还请禹京大人赏脸留下吃一顿便饭……”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叹道：“多谢阿环好意，不过，我今天前来，是另有事情。”

　　　　“禹京大人有何要事？”

　　　　禹京稍稍踌躇，还是道：“阿环，你可记得凫风初蕾这丫头？”

　　　　她点点头，神情有些意外。

　　　　“唉，这丫头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她前段时间居然跑到幽都之山找我，说要指证一个人……”

　　　　青元夫人静静听着。

　　　　“这丫头说，有熊氏一族全部死于青草蛇病毒，要让我找出幕后凶手。她还说她自己也中了黑蜘蛛病毒，她也知道下毒者是谁……”

　　　　“青草蛇病毒和黑蜘蛛病毒？”

　　　　青元夫人大吃一惊：“这两种可都是联盟禁用的生物病毒，谁敢大规模用于灭绝有熊氏？”

　　　　“可不是吗？我就觉得这丫头有问题，因为，她口口声声称凶手就是你，还说她有证据……”

　　　　青元夫人粉脸微变。

　　　　她还没开口，禹京急忙道：“阿环，你可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绝对不会相信那蠢丫头的胡说八道。你根本不可能是凶手，绝对不是你，我已经查过了，绝对不是你……”

　　　　青元夫人欲言又止。

　　　　禹京看着她明亮的大眼睛忽然变得黯淡，无助，就像是受到了莫大委屈却无力分辨。他忽然冲口而出：“阿环，别说你不是凶手了，就算你真的是凶手，真的毒杀了那丫头，也是她咎由自取，她活该中毒蜘蛛病毒……”

　　　　青元夫人苦笑一声。

　　　　“禹京大人对阿环如此信任，阿环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他一字一句：“我要的根本不是阿环你感激我。阿环，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天下最纯洁最善良的女神。”

　　　　她一怔。

　　　　她的眼里慢慢地有了迷惑之情，然后，乌黑的眼珠子上便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禹京的一颗心都战栗起来，手足无措：“阿环……阿环……我真的不是来问你这个问题的……真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七十万年了，我一直想来看你，却一直没有来……”

　　　　她的长睫毛垂下，好一会儿才抬起来。

　　　　这时候，她的眼神里便满是镇定和从容的平和之色了。

　　　　“禹京大人，凫风初蕾指证我的证据是什么？”

　　　　禹京急了：“阿环，我早说了，那糊涂丫头是个疯子，是个蠢货，我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她很固执：“既然有人指证我，无论她的目的是栽赃陷害还是别的，我总要知道她所说的证据是什么……”

　　　　禹京摇摇头：“没有证据！那丫头其实什么证据都没有。口口声声全是臆测，后来我才明白，她纯属是出于妒忌，她妒忌你，想借我之手为难你……阿环，你放心，我怎么会上她那么拙劣的当？我绝不会相信她的！”

　　　　他发誓一般：“纵然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纵然你杀光了全世界的人我也不相信是你的干的我还是支持你！

　　　　“阿环，我这次前来，只是提醒你要注意。虽然凫风初蕾这丫头不足为虑，她身受重伤时日无多，可是，她背后的力量却不可忽视，阿环，你不得不防。”

　　　　“她背后的力量？”

　　　　禹京犹豫一下，还是道：“种种迹象表明，她可能受到了那战犯的陷害，却故意嫁祸给你，阿环，你也要当心那战犯……那战犯从弱水出来之后，就胡作非为，他到底要干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实不相瞒，那战犯也来幽都之山找过我，他竟然故意装傻，问我要黑蜘蛛病毒的解药。看来，那战犯和那糊涂丫头，颇有几分苟且之情……”

　　　　他将凫风初蕾和白衣天尊一前一后分别去幽都之山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青元夫人一直静静听着，直到末了，才长叹一声，然后一言不发。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眉宇之间的伤感忧郁，忽然觉得很不忍心，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真不该将这样残忍的消息告诉阿环。

　　　　“阿环……”

　　　　她低低的：“别人不了解我也就罢了，可是，他……他竟然也不了解我……一点也不了解我……我和凫风初蕾无冤无仇，我怎么会给她下病毒？”

　　　　禹京立即道：“那战犯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喜新厌旧，很显然他受到了那丫头的蛊惑，所以，才故意诬陷阿环……”

　　　　青元夫人低着头。

　　　　“阿环，阿环？”

　　　　好一会儿她才低低的：“禹京大人，你说，为何连我们这些半神人也会这样尔虞我诈，互相猜测？这世界上是不是再也没有任何值得信任的人和事情了？”

　　　　“我信任你！阿环，我信任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信任你！”

　　　　“唉……”

　　　　那一声绵长悠远的叹息，令整个花厅都惆怅凄凉起来。

　　　　“我幽居天穆之野，出去的时候也很少，自认与世无争，却不料无端端惹来这些是非。唉，这今后我还敢信任谁？人性竟然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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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找到盟友2

　　　　禹京急急忙忙：“阿环，你万万不要失望。这不还有我吗？我永远信任你！真的，我发誓，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永永远远……”

　　　　她还是悠悠地：“禹京大人这一番盛意，我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阿环，我并不要你感激我。真的，我只要你……我只要你……我只要你脸上永远有甜蜜的笑容……”

　　　　他的声音低下去，眼中的表情却热烈起来。

　　　　那是无法压抑的热烈，是他少年时代便开始的梦想，直到七十万年之后，死灰复燃，惊天动地。

　　　　她却恍恍惚惚的，长长睫毛上有淡淡的水雾，更加显得凄清而脆弱：“唉，禹京大人……难怪，难怪他会那样对我……难怪……”

　　　　他小心翼翼：“那战犯……他怎么对你了？”

　　　　“我们已经退婚了……”

　　　　心口的火山，彻底爆发了。

　　　　他欣喜若狂，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惊喜：“天啦，这是真的吗？阿环，这是真的吗？你和他退婚了？”

　　　　她还是低着头，“说来这也是我的不慎，当初我就不该去九黎聚会的。可是，我得知七十万年的老朋友从弱水出来，没忍住好奇心，所以就去了。这一去，就喝多了，听得维维奇大神几个胡乱起哄，让我们凑一对，于是，便在醉意之下草率答应了……但是，清醒之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对劲，我们这一族的规矩如此，我若是擅自破坏了这规矩，以后怎么面对王母娘娘？……偏偏这时候，又传来一些不好的消息……”

　　　　“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我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还是怎么……我的侍女们禀报我，说白衣天尊和凫风初蕾……”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她顿住。

　　　　“唉……在这种情况下，我更加后悔当初的轻率决定了。于是我提出了退婚……这种事情我本是不好意思说的，但是，对着禹京大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希望禹京大人不要笑话我……”

　　　　白衣天尊试图一箭双雕。

　　　　他一边送她十万两黄金，一边却和另一个人类少女纠缠不清。

　　　　被人劈腿了，而且是她这样的身份。

　　　　这本是一种耻辱，可她却毫不迟疑地告诉了他。

　　　　禹京被这信任之情深深感动，他立即道：“阿环，我怎会笑话你呢？阿环，你放心吧，那战犯根本配不上你，你能及时认清楚他的真面目便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英明，看吧，以后他保证悔之莫及……他再也遇不到比你更好更美更善良的女子……”

　　　　禹京愤愤不平：“难怪那丫头在幽都之山时那么嚣张，口口声声说是那战犯暗恋她，原来，果真如此……那战犯居然真的去纠缠那小丫头……疯了，他真是疯了……”

　　　　他一直以为这是小丫头自我贴金的吹牛，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战犯真的和小丫头纠缠不清。

　　　　他举起酒樽再次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巴，这才又道：“那战犯也不知怎么想的，怎会有那么荒唐的举动？莫非他真的看上那小丫头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是违背联盟法则的？”

　　　　青元夫人眼中有了泪痕。

　　　　“是了，那战犯自来就无法无天，若非如此，也不敢撞倒不周山了……现任的西帝，他也许根本不放在眼里，哪里还在乎什么联盟的法律？他……他真是太可恨了……”

　　　　如果白衣天尊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他保证一拳头便挥舞过去了。

　　　　他觉得这战犯简直太不识抬举了。

　　　　侮辱心中女神，简直比侮辱自己更令人无法忍受。

　　　　他怒不可遏：“阿环，你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总有一天要让这战犯好看，你放心，他们那对狗男女，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唉，其实禹京大人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半神人，根本无需婚配，实不相瞒，当真的退婚之后，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的雪白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禹京大人，你知道吗？如果真的继续这门亲事，我才会坐卧不安。可现在，我如释重负……”

　　　　犯了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及时终止错误。

　　　　唯有阿环这样有大智慧的女神，才能超脱于此。

　　　　再者，阿环这种坦荡荡的成熟态度，更加表明她根本已经彻底把那战犯从自己心底卸下了啊。

　　　　禹京简直喜出望外，他搓着双手，“是啊，是啊……阿环，我们这些半神人根本不必成亲的……这不是你的损失……你看看天后，她早前生活得多么高雅端庄，可一成亲了，就变成天下闻名的母老虎了……”

　　　　青元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禹京大人，你竟然也知道天后的事迹？”

　　　　“母老虎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在我看来，女神们是万万不可成亲的，自由自在，多好啊……”

　　　　其他女神成不成亲，他其实毫不在乎只要她不成亲就行了。

　　　　只要她不嫁给这世界上任何一位男神。

　　　　她也笑起来。

　　　　禹京见她笑，自己也笑起来。

　　　　这一笑，几乎所有的乌云一扫而光。

　　　　侍女已经送来精美点心，几味小菜。

　　　　每一道点心，搭配不同的美酒。

　　　　每一轮小菜，也搭配不同的美酒。

　　　　禹京吃得不多，喝得很多。

　　　　身为死神，他的酒量当然是海量。他曾经在东海的海底一连喝了八百多年酒，所以，这一点，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今天，他却醉得特别快。

　　　　就算是滴酒不沾，光看着对面的人儿也足够沉醉了。

　　　　把酒言欢，相对无言，纵然在默默凝视的眼神中，也是人生极大的快慰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一切，竟然全部变成了现实。

　　　　他便侃侃而谈，天南海北，前所未有的幽默风趣。

　　　　末了，他想起什么：“对了，阿环，我把九重星联盟的病毒库升级了。”

　　　　她吃一惊：“为什么？”

　　　　他哈哈大笑：“我气不过那丫头为了一己之私诬陷你，所以干脆就将九重星联盟的病毒库升级了。那战犯不是为了她的解药到处奔走吗？我倒要看看，现在他到底有什么本事拿到解药。我观察了那丫头身上的病毒，不出一年半，黑蜘蛛病毒就会彻底爆发，可是，我升级病毒库之后，再要制造出解药，就算是联盟医学小组加班加点，争分夺秒，也最迟需要五年才能制造出解药。到时候，那丫头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那战犯能怎么办？”

　　　　他的手掌一横。

　　　　青玉的地面上立即倒影出一个硕大的影子。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张开了一张硕大的网络，每一只腿脚都长满了黑黢黢的细细的毛刺，看起来非常恐怖。

　　　　青元夫人大吃一惊。

　　　　禹京却得意洋洋：“这便是那丫头病变后的样子，一年半之后，她便会成为这个怪样子……”

　　　　“可是，禹京大人……这……这样子真的不太好啊……毕竟，凫风初蕾并无什么罪大恶极……”

　　　　“阿环，你就是太善良了，那丫头才敢肆无忌惮地污蔑你。人善被人欺，她仗着那战犯，居然胆敢诬陷，你又何必同情她？”

　　　　“可是……”

　　　　“她诬陷好人便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再说，我也不是无端端惩罚她……”

　　　　“禹京大人的意思是？”

　　　　“我只是要让她看清楚那战犯的嘴脸。那战犯现在也许可能迷恋她的美色，但是，等到她变成黑蜘蛛的样子，你想，那个战犯还会多看她一眼吗？”

　　　　“唉，禹京大人的良苦用心，只怕她并不能领会。”

　　　　“她不能领会，那就是无药可救，死不足惜。阿环，你就别同情她了，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有些人不得教训是永远不会回头的。”

　　　　青元夫人不再说话了，只是满脸不安。

　　　　禹京恨的不是凫风初蕾，而是“那战犯！”

　　　　青元夫人当然一直很了解禹京，无论是他的身世，他从小的成长经历，他在四面神一族卑微的地位，他的性子……她统统都很了解。

　　　　所以，她才更加清楚。为了打击白衣天尊，禹京在所不惜。

　　　　为此，不惜牺牲凫风初蕾。

　　　　毕竟，在他看来，凫风初蕾爱上白衣天尊就是该死。

　　　　禹京并非贸然升级病毒库，禹京是深思熟虑。

　　　　这是禹京和白衣天尊之间的一次较量。

　　　　就连她都暗暗好奇：任你白衣天尊再是神通广大，现在，你还能怎么办？

　　　　她微微皱眉，还是满脸不安：“禹京大人，我左思右想，这事儿总是不妥，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升级了病毒库，那阿环真的就罪大恶极了……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这事儿怎么说呢……阿环真是愧疚不已啊……”

　　　　禹京不以为然：“阿环，这不关你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战犯去欺骗侮辱那个蠢丫头，从而羞辱四面神一族。我虽然对我家族的荣誉并不在乎，但是，我可怜我那死去的侄子颛顼。他不能在九泉之下还被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和那战犯所羞辱。你想想，那战犯的险恶用心不是昭然若揭吗？他就是企图通过玩弄颛顼的女儿来侮辱颛顼，我总得维护一下颛顼的声誉吧？所以，我必须升级病毒库，决不让那战犯得逞。那丫头死了，才是对我们家族声誉最好的维护……阿环，这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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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找到盟友3

　　　　他强调：“别说那丫头往你身上泼脏水，就算真的是你出手，也是替四面神一族管教一下不争气的后裔而已，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会怪你？”

　　　　他甚至道：“不止我，就连九泉之下的颛顼也会感谢你的。”

　　　　因为爱一个人，无论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会自动替她美化，替她找到借口，替她完成一个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最好的理由。

　　　　颛顼会不会感谢自己，青元夫人倒不敢肯定。不过，禹京这话，那真是一幅加强型的强心针。

　　　　对她来说，此刻禹京的表态非常重要。

　　　　青元夫人笑起来。

　　　　她很感慨，她凝视他，语气就像是一阵轻柔的风，温柔，和煦，“禹京大人能这样信任我，真是阿环三生修来的福分。”

　　　　他凝视她，很久很久，才道：“阿环，能和你对坐吃饭，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那一顿饭，吃了很久很久。

　　　　禹京一直很沉醉。

　　　　禹京吃的并不是饭，而是一种情怀。

　　　　那情怀叫做：秀色可餐。

　　　　她红唇微张时飘来的淡淡地香味，令他彻底沉醉。

　　　　她的一言一行，令他如沐春风。

　　　　这是禹京生平所吃过最好最美最回味悠长的一顿饭菜。

　　　　这也是他一生当中最最愉快的一个下午。

　　　　饭毕，侍女端上来个盘子。

　　　　很精致的盘子里装着一个小小的匣子。

　　　　禹京有点意外，“阿环，你还送我礼物吗？”

　　　　“禹京大人何不打开看看？”

　　　　他拿起盘子里的小小匣子。

　　　　匣子里，一方雪白的云锦。

　　　　云锦上面，一朵鲜艳的小小桃花。

　　　　他拿着丝巾，不知所措。

　　　　“这是天穆之野的侍女们从春天的白云里提炼出来的丝线所编制的云锦，我亲自在上面渲染了天穆之野第一朵开放的桃花……”

　　　　定睛一看，果然，云锦上的桃花并不是绣花，竟然是一朵真正的桃花。

　　　　禹京紧紧捏着帕子，心里竟然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就连死神的脸上也忽然现出一抹奇异的红晕。

　　　　阿环送的礼物。

　　　　她亲手渲染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