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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异界之旅-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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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悔改了吗？”
“呸！”
啪！……
……
“再给你一次机会！”
“呸！”
啪！啪！
……
……
……
这次的恢复时间格外的长。倒影也总是一副歪歪扭扭的样子。
水面平静下来之后，倒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没有再嘴硬。见张明又要拍下来，立马高举双手，“停！我认错，我认错！我不对，我有罪……”
“呦西，”张明放下了手，满意的点点头，“知错能改就好，要知道我最擅长以理服人了！”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以理服人，你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所以……能把手放下了吗？”
“当然可以，我怎么会动粗呢，”张明笑眯眯的说道，但手始终悬在水面，时刻准备拍下去。
……
僵持了一会儿，倒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好玩吗？”
……
“你不也乐在其中，怎么不好玩！”
“行，你说的都对，”倒影挥了挥手，“但我累了，所以，明天见！”
张明也对着倒影挥手道别。
“明天见，张明……”
……
你以为倒影有自己的意识？不，说话的始终就只有一个人。
张明始终都在跟自己说话，以及……和自己道别……
张明，明天见……
………………………………
206：漫无止境的“夜”八
“早上好！”张明像一条箭鱼一样冲出海面对着天空大喊到，然后低头，看着水面，“早上好，张明！”
“早！”倒影对他挥挥手，“我先去补个觉，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了解！”张明对着大海敬礼，然后踏上了旅程。
……
……
“我们走了多久了？”张明突然问到。
水面的倒影满脸不满，“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搅我吗！我要睡觉啊，睡觉！”
“啧，小气！”张明用手指指天空，“这么亮怎么可能睡着。”
“这是一种态度，态度，你懂不懂！”
张明摇摇头，“不懂！所以现在到底多少天了？”
“四百六十二天！”倒影无奈的说道。
……
“是吗……已经这么久了啊……”张明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低沉，低头看着大海，不在和倒影说话，更准确的是和自己说话。
……
……
……
……
……
四百九十天！
张明对着水面的倒影在做最后的道别，“接下来我准备去海底走一趟，短时间内不会上来了，保重啊！”
倒影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张明快要离开时，才张口，“再见，保重！”
噗通！
伴随着一道落水声，倒影破碎，而张明也消失不见。
……
……
……
……
……
……
……
……
……
……
……
“我把世界上的事分为两类：关我屁事和关你屁事！
世界毁灭了，关我屁事！
魔王入侵，关我屁事！
你要死了，关我屁事！
天灾人祸，关我屁事！
……
我干什么，关你屁事！
我要去哪，关你屁事！
我想什么，关你屁事！
……
关我屁事用来推卸责任，关你屁事用来让人闭嘴！这两句话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赞！！”
男子放下手里的贝壳，思考这两句话的含义，“也就是说，只需要这两句话就能完成所有的对话吗？”
（听我句劝，你要是只说这两句出去会被人打死的！）
“嗯，学到了！”男子点点头，原来与人交流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看着海面，男子自言自语到“如果能出去的话，试试吧……”
……
……
……
“啾！”凄厉的惨叫声传出。男子面无表情的将一只四翼怪鸟的翅膀撕下，将尸体扔在一边，带着翅膀还有一些细小的藤蔓离开了这里。
……
“只要有翅膀，人是能飞起来的！之所以这个实验一直没有办法成功，肯定是因为翅膀的数目不够，如果能像天使一样长他个十二只翅膀，猪都能上天！
啧！像我这么瘦的，估计一对翅膀就能上天了，不过……
我去哪里找翅膀？
……”
男子听着贝壳里的话，将十二只翅膀用藤蔓连接到一起，绑在自己背后，和胳膊保持同步然后来到了一处悬崖边。
再次确认后，男子就这么跳了下去。双手快速挥动，以此来煽动翅膀，借着反作用力飞向天空。
……
轰！
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扬起满天的灰尘与碎石块。
灰尘散去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光秃秃的翅膀、烂成一团的血肉，至于羽毛？正在天空飞着，还没落下来。
由于翅膀很大、很多、还很重，所以，碎肉的覆盖面积很是可观，就算有个把个人的尸体混了进去也察觉不到。
看样子，这次实验是失败了，而且，事故现场很……红……
……
“失败了，这么说，我不如猪？”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坑洞边，看着堪称惨烈的一幕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不，”男子摇摇头，应该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或许这个想法本来就是错的！”
“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男子不解的说道。
他很好奇，如果人类的智商也就这个水平，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还没有灭绝吗？
等他出去会不会发现人类早已经死光了。
（别想太多，脑子有问题的永远只是少部分人而已，而且张明现在也不算是人！）
……
不管怎么说，他的疑惑也不会得到回答，贝壳里的很多话虽然听起来很傻，但他还是会不断的尝试，至少他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
……
……
……
……
……
……
……
……
……
……
“不知不觉间就八年多了，边境的日子很苦，很难受，……”
嘶～
“我写这些干什么！”耀头疼的将纸撕碎，写信这种东西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他一开始就犯了忌讳。
“算了，重写吧……”耀拿起笔，在新的纸张上继续写信。
“这么多年了，差不多也该麻木了，眼睛也习惯了鲜红的颜色，许多……”
嘶～哗！
耀再次撕碎信纸，拿起另一张，开始重写。
……
“我没有什么亲人，朋友还算有几个，不过，这么多年了，想必他们都把我给忘了吧……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给你写信了，”
嘶，～哗！
“太……嗯，”耀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诉苦，想了想，还是重写的好。
……
“在边境的日子也不是只有打仗，我也认识了不错的朋友，别国的，实在是别的种族……”
嘶～
“哎，还是重写吧……”
……
撕了重写，撕了重写。
耀不断维持着这个行为。直到最后，终于确定了信的内容：
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我这里挺好的，一切都不错，就快十年了，我想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
信里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但这确实耀烦恼了好半天的结果。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误后，耀将纸张装入密函中，以军队的渠道传到收信人的手里。
……
“总算是寄出去了，”耀舒了口气，懒散的躺在床上，思维开始发散。想着想着却突然皱起了眉。
以前的时候，写信对他来说可不像现在这样。他写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是带着些许的激动，些许的期待，往往是想到什么写什么，不知不觉就写满了整张纸。
期待那个人能理解他的心情，渴望那个人回信，这就是他写信时的心情。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写什么，就连一个字也要反复想半天，最后落笔时却只有寥寥几个字。
……
改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因为简短的回信，虚假的问候，还是说战争的疲倦？
或许，都有吧……
期待却得不到回应，于是渐渐熄灭了热情，开始变得不知怎么下笔。
为什么会这样……
……
………………………………
207：漫无止境的“夜”九
“首先我们要捕捉一些小鱼，最好是那种鱼苗，刚出生没多久的那种。越多越好！”
“捕捉鱼苗，”男子重复着这句话，来到了海中。也没看男子怎么动，岸边就累积了一堆小鱼，只有海面微微荡起的波纹显示男子的确有在动弹，只不过，肉眼根本看不见而已。
很快男子就抓到了足够的小鱼，用兽皮包裹到一起，继续倾听贝壳里的话。
“抓到小鱼后，我们先将它放到一边，找来两颗石头，挖一个凹槽，把鱼放在中间，砰的一下砸下去！”
砰！
底下的那块石头直接被砸的粉碎，男子从碎石里找到了被砸的稀烂的小鱼，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嘴里。
这时贝壳里也传来了最后的话，“然后我们就得到了鱼子酱！”
很难吃，一股腥味还有泥土的味道，“原来鱼子酱就是这样的”男子皱着眉头说道。
鱼子砸成酱就是鱼子酱，没毛病。
……
……
……
……
“四百天！
这是我漂流的第四百天。
大概也就一年多一点吧，一开始的时候也会感觉孤单，但现在已经习惯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会想大海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像死歌，无奏，帝，朔月……
很可惜，没有。这次始终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也没什么，安静，想干什么干什么，没有谁来管我，没有人来说我。
只不过，我到底要飘到哪里？我要看的不是大海，而是岩浆海啊！
”
……
“岩浆海？”男子放下贝壳向着岛屿的中心望去，那里是一座火山，里面也有岩浆，“会是这里吗？”
“不，”男子摇了摇头“不可能是这里”，火山里的岩浆连个湖都算不上，更何况，这里这么偏僻，消息也不可能传出去。
明知道这样，男子还是希望有人会来到这里。即使这希望再渺小……
……
……
……
……
……
……
……
……
……
张明拧着眉头行走在海底之下。四周是一片死寂，黑暗笼罩着这里。现在就连条鱼也见不到了。
没有生物存在的时候，张明也不再说话，沉默着向前走。
没有笑容，没有滑稽的动作和搞笑的言语。沉默着的张明让人感到无比陌生。
……
只有在空无一人的世界里，人才会表现出自己最原始的姿态。表面严肃的人或许有着一颗不安的心，一本正经的人也想放浪自己，沉默寡言的人会变为话痨，废话说个不停的人难得的保持沉默，一直在笑的人难道就真的想笑吗？
……
……
“冷漠，严肃，哀伤，恐惧，忧虑，笑……
只有笑才是最完美的情绪。其他的或多或少都会让人感到疏远。当你皱起眉头时，会有人询问你发生了什么，但笑的时候不会，既然还能笑出来，就不会有什么烦恼。人们都是这么以为的。
笑容可以将一切情绪都隐藏在心底深处，不让人发现。
于是我开始练习如何去笑。每见到人第一反应就是笑。笑着融入他人，笑着站在角落。
每当有人问起我就笑着回答，不经意之间将事情揭过去。
久而久之，我光是盯着人看都会笑出来。并不是因为多么高兴，只是因为习惯了。习惯了无论干什么事都会笑着。
每当我有心事，每当感到难受，我都会捂住脸。当别人拨开我的手，见到的又是一张笑脸，然后一句，干什么啊，有事吗，就能掩盖一切。
烦恼的时候要笑，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痛苦的时候要笑，告诉别人自己很坚强；伤心的时候要笑，一切的事就像没有发生过。
想哭的时候，更是要笑，把头扬起来对着天空大笑，不要让眼泪流下来。不要让人看见你的懦弱，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实在不怎么好看。没人会欣赏这种样子。
所以，我从来不喝酒，喝醉的话真正的样子就会出现，越是清楚自己的脆弱，就越是要笑的开心。
……
……
最后，奉劝你一句，永远不要跟只会笑的人做朋友，太假，太虚伪，比如说——我！
……
那一边的人……”
轰！男子瞳孔收缩，激动之下一拳砸在大地上，震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贝壳里的最后一句“那边的人”在他的心里荡起了滔天巨浪。
就好像，对方知道有人能听到贝壳里的的话！！
……
……
……
……
……
……
……
“……要喝多久，都行……”
张明手里拿着贝壳，不断的重复这句话。良久，张明将贝壳扔到一边，四处摸索，找到了一块没有声音的贝壳后，开始对着它诉说。
……
张明在海底行走时在一道暗流中找到了这些贝壳，里面有人的声音，一部分还是他的！！
贝壳里的话，很明显是在回答他曾经说过的事！张明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说……真的有人听到了他的话。
……
“有趣！”张明扯出一个笑，将大量录完音的贝壳扔进暗流中。不确定的话，就多试试好了！
……
……
……
……
……
……
……
……
……
……
“我今天在海底里发现了一道暗流。很不可思议是吧！但它的确存在，通过海水的流速对比可以明显的发现这一点。
暗流停下来后，掉落了不少的东西，猜猜我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
喝一杯？
……
要喝多久，都行
……
怎么样，是不是很熟悉！当然了，毕竟里面也有你说过的话，当然会感觉熟悉了。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在听我说的话，更不知道那句回复算不算偶然。
如果真的有人，是谁？你又听到了多少？
算了，都不重要了，有又怎么样，孤单这么久了，我还不缺这点。
总之，能听到的话，就吱一声！
”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男子如此想到。一次的话还可以说是偶然，看来对方是真的知道自己的存在！
男子看着这片大海，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不止有人的声音能传出来，他的声音也会传出去！
想到这点，男子走入海里，找到没有声音的贝壳，录音，然后丢入暗流。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
………………………………
208：漫无止境的“夜”十
“吱…………”
张明听着贝壳里的声音，陷入了呆滞之中。
“这个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叫他吱一声，他还真的就“吱”了一声。老鼠也会吱吱叫，鬼知道对面是不是一只老鼠。
说不定贝壳里的声音就是一只老鼠路过时发出的。这样子还是没有办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想了想，张明找到了一块没有声音的贝壳，对着它说话。
“叫你吱一声，不是真的让你就吱一声！吱代表的是一种象征意义，是让你随便说两句话，对了，下次不要真的给我传来‘两句话’这三个字，信不信我打死你！”
……
……
……
……
……
……
海底的暗流是混乱、无序的，不可能像信件那样及时传达。有的话，或许随着海水永远消失了，根本无法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男子不知道自己的话什么时候才会得到回应，更不清楚这些贝壳能不能顺利到达对方的所在地。
他只有通过不断的重复来加大这个概率。因此，他每天都会收集有声音的贝壳，同时对着没有声音的贝壳说话，至于内容……真的就只有一个吱字。
“吱”男子将最后一块录完音的贝壳扔到了海底，然后带着自己的收获离开了海。
……
今天的运气还算不错，他拿到了两只贝壳。要知道，有时候很多天也找不到，能一下子发现两只算个上运气爆棚了。
……
“二百三十天！！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啊，浪了这么久，这次真的把自己给浪进去了，磕碜的大海除了鱼就是鱼。大鱼，小鱼，丑鱼，帅鱼，章鱼……
……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有鱼这种生物，更不知道为什么要有大海这玩意。知不知道我都快患上深海恐惧症了！
……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
……
“这是多少天了？
五百七十七……
就要两年了，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漂流这么久。
最近一次上去也有一个月了吧？
……
忘了你现在听不到，海底里没有倒影啊……
本来以为自己坚持不下来的，就连你也说我很快就会放弃，没想到，不过如此。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事，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习惯了一个人，直到这时我才发现。
这次是你输了，来比比吧，看我到底能坚持多久。
下次看见光不要发疯啊，我可是还能坚持很久的，久到让你怀疑人生……”
……
两段话之间有一个明显的断层，相距差不多有一年了。但男子却习以为常。
大海就是这样，你无法捉摸他的流向。也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时间对不上。也许对方昨天才说的话很快就能传来，也许永远不会传来。他已经习惯了。
哒，哒，哒。
冰凉的水滴打在脸上，将男子从思考中打醒。
“下雨了……”男子出神的看着海面，“这样的话，就要开始了……”
……
……
……
嗡～～～
人耳听不见的频率响起。虽然听不见，但是声音所引起的异变却能明显的看到！
海面上的空气开始扭曲，放眼望去，竟有一种天空触手可及的错觉。
嗡嗡嗡～～
震动越来越激烈，海面也开始狂躁起来。无数只有在深海才能看到的猎奇生物发疯一样越出了海面，想着岸边游来。
很快，岸边就堆积了山一般高的鱼群，搁浅的鱼群无力的拍打着尾巴，却呼吸不到一点空气，就算是快要死去，也没有哪怕一只鱼重新跃回海里。
海底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慢慢的，开始有史前巨兽一样的生物浮出水面，拼命向着岸边赶来。
蛇颈龙，堪比几十层高楼的乌贼，布满锯齿看不出头像是蠕虫一样的生物，浓绿色的粘稠液体生物，下半身是海葵上半身是鱼头的怪异生物……
既有只存在于人们幻想里的生物，也有像是各种动物部位拼接起来的怪异生物，让人在感叹大自然奇妙的造物本领的同时，也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想要冰封骨髓的寒冷，因为它们此刻全部在逃，逃离深海！
这么多恐怖的生物都跑了出来，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
吼，嘶，嘤……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此时所有还停留在海里的生物都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声。
一只乌贼才刚露出海面就突然爆开了，化为满天的血肉。就好像海面上有着极大的压力，可是，海面仍是正常的。其他的生物也没有谁一露出海面就被炸碎。
见此，嚎叫声更大了。距离岸边不算远的生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游向岸。
海中不断有生物突然爆开，血肉四溅，将整片大海染的通红。这还只是人眼看见的。
海水之下，不知道死去了多少生物。
……
呜，嘶，嘤嘤！
还处在海里的生物发出了最后的惨叫，然后这声音就被突然响起的轰鸣声给覆盖了。
大海退潮了！
带着仿佛闷雷炸响的动静，海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不一会的功夫就露出了长长的沙滩，从天上看，岛屿就像披上了一层红色的外衣。
这可不是多么美好的场景，红色的都是细碎的血肉！
……
轰鸣声越发剧烈了，海水也在不安的颤动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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