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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骄女-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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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能这么冒失,有什么话,也得等人走了,她再单独和罗弋钧算帐。

    罗弋钧果然不再开口,沈轻罗却觉得异常煎熬,好不容易听见有脚步声朝着内室走来,她不由的抬头盯着门口,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门帘一挑,罗弋钧大步而进。

    沈轻罗朝向他,虽没开口,可眼里满是疑问。

    罗弋钧全无所觉,他径直朝着沈轻罗走过来,满面笑意。

    他有什么可值得这么高兴的?沈轻罗不由的挑眉怒嗔:他到底在捣什么鬼?

    罗弋钧已经走了过来,戏谑的道:“你倒坐的安稳。”

    沈轻罗:“……”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踢他几脚。

    她哪里安稳了?她此刻的心里就和上百只爪子在挠一样,又痒又怒,又气又无耐。可她能怎么办?难道不顾风度、仪止的冲出去就正常了?

    沈轻罗不知道外间的郎中到底走了没有,一时倒也不好言行过于放肆,只得低声问罗弋钧道:“先生可还在?”她意在提醒他,这里不是他们夫妻两个,还有外人在呢,有什么话当说不当说的,他最好注意点儿。

    罗弋钧大言不惭的道:“自然,还没给你诊脉呢。”

    能不能别再提醒了?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怎么好意思出去。是生怕别人笑话的不够么?

    沈轻罗拿眼瞪罗弋钧:那就请进来啊?

    罗弋钧却笑着来拉她的手,道:“走吧,出去叫先生给你瞧瞧。”

    沈轻罗目瞪口呆:“我……”罗弋钧再不讲究男女大防,也没这么莽撞行事的吧?就直接拉她去见外男?他是不是疯了?

    罗弋钧早猜着沈轻罗未必肯乖巧的同他出去,因此一上手就用了极大的力气,沈轻罗被迫从椅子上站起来,随着他的脚步踉踉跄跄。

    沈轻罗本来就有气,此刻被他的粗鲁举止所激,越发恼怒,她用另一只手去掰罗弋钧的手,低斥道:“放手,你有话慢慢说行不行?”

    罗弋钧站住脚,一脸无辜的神情,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沈轻罗气的要死。

    她怎么了?她才要问他怎么了?他还委屈上了。

    沈轻罗轻吁一口气,意图压抑着心底的怒气道:“我今天身子不舒服,改日再请先生来看诊吧。”

    这已经是沈轻罗最大容忍的底限了。她这会儿不好和罗弋钧争执,只能随易搪塞个借口,她现在别无所求,但求罗弋钧有平常的十分之一用心就好。

    可罗弋钧却不依不饶,道:“干吗要改日?今天不就很好?既然你不舒服,那正好叫先生好好瞧瞧。”

    瞧什么瞧?她就是被他气的。

    沈轻罗气的直抚额,不耐的道:“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的意思?我不想看。”

    罗弋钧的眼底写满了不可思议,他语气中也满是无可耐何,仿佛面对着的不是他曾经宠爱呵护的妻子,而是任性不讲道理的孩子:“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说好了的事情么?你怎么说反悔就反悔,这么快就又改主意了?”

    她怎么也没怎么,不正常的是他好不好?什么叫说好了的事情?那药方的事他瞒的可够紧的,要不是他今日提起子嗣的事,她会一直稀里糊涂的吃下去。连这郎中请的也是莫名其妙,他说风就是雨,压根没给她接受和反应的时间。怎么能说是她反悔,改主意?

    沈轻罗瞪着罗弋钧,直觉他今天匪夷所思到了极点,从前也不见他有多无赖,今儿这是怎么了?

    沈轻罗越气反倒越冷静,知道一时半会儿和他是撕捋不清的了,便道:“好,我去,你先放手。”她自己能走,这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知道的说他关心妻子的健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穷凶极恶地要逼她做什么悖世逆俗的事呢。

    罗弋钧却不肯放,道:“快点吧,别让先生一直等。”

    一个郎中而已,因着男女有别,就是让他等等又怎么了?

    沈轻罗对罗弋钧的行为举止十分无语。

    这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让他多等一刻都是侮辱?

    罗弋钧虽然从不以国公家的四公子而自豪,可他生于斯,长于斯,见多识广,又耳濡目染,天生就有一种贵气,能够于无形中压人一筹。

    他未必内心里有多轻视和怠慢,可一般人,愣是在罗弋钧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喘,沈轻罗还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小心谨慎、毕恭毕敬的呢。

    沈轻罗咬咬牙,重重的点点头,嘴角带着刻意做出来的笑意,朝着罗弋钧道:“好,我晓得。”

    罗弋钧总算放了手,拉着沈轻罗往外走,可到了门口,他又停下了,一本正经的对沈轻罗道:“骄骄,你若真的不想见不愿意见,那我就和先生说说,请他改日再来。不过你可知道,先生特别忙,他是好不容易才抽身来安陵镇的,今日一走,下回再见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还没完了,逼她见先生的是他,这会又假模假样征求她意见的还是他,他到底想闹哪样啊?难道她这会儿说不见,他就真的能同意?那他先前这么要死要活的折腾,是为了什么?

    沈轻罗盯着罗弋钧的眼睛,没瞧出什么异样来,便只是笑笑,深吸一口气,捺着性子道:“择日不如撞日,先生都于百忙中抽身来了,我若不见,多怠慢,就今天吧,走。”

    “哦。”罗弋钧神情自然的很,道:“确实不该怠慢。”

    他率先挑起门帘,当先而出,沈轻罗在他身后,还没瞧清楚外间郎中的身影,就听罗弋钧大声道:“骄骄最近气性大的很,我轻易不敢惹她,否则她一冷了脸,我就别指望有安生日子过了。”

    只听一个温暖和煦的声音接话道:“你非要拧着性子和她闹,她不气才怪,我瞧着过了今儿,你就更别指望有安生日子过了。”

    沈轻罗拨拉开罗弋钧稳健挺拔的身子,探头惊喜的道:“七哥,怎么是你。”
………………………………

第323章、情深

    今天的第一更。

    ………………………………

    外间坐着的,不是朱七又是谁?

    乌发如墨,白衣胜雪,眉目清隽,他一动不动的在这坐着,便宛如皎皎朱阳,四座皆明。朱七风彩依旧,看的沈轻罗双眼微红,心底涌上诸多感慨来。她急走了两步,却和朱七遥遥相望,再难往前靠近。

    和七哥从未分别过这么久,要是从前,她早扑过去了。只需要抱住他,便可荡平一切想念,可现在,她和他却都要顾忌着太多的东西,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亲近和亲密。

    朱七站起身,朝着沈轻罗温和的笑道:“越发像个小孩子了,这脾气可真不敢恭违,难道当真生七哥气了?”

    是说那药的事吧?

    要说沈轻罗确实还在生气,可此刻见了朱七,便什么气都散了。她咬了咬唇,将心底的伤感抚平了,才轻笑道:“怎么会,七哥是为着骄骄好,再说,刚才不是已经替骄骄出气了么。”

    朱七大笑,望向立在沈轻罗身后的罗弋钧,道:“有你这句话,七哥也就不算枉做恶人。”

    罗弋钧微微撇了撇嘴,走上来,伸手一揽沈轻罗的腰身,道:“你们兄妹倒是为对方着想,可吃苦头的是我。”

    沈轻罗脸色微红,想到刚才他说的“清心寡欲半年”的话,不由的又羞又窘,气的一巴掌拍掉他搁在她腰间的手,气道:“你还敢胡说八道。”

    罗弋钧故意做出吃痛的神情,委屈的辩白:“我哪里说错了,不信你问七哥,那药有多苦?我都是捏着鼻子往下灌。你倒还好,身边丫鬟一堆,恨不能喝一口药就给你喂一口蜜饯,我呢?喝个药还要遮遮掩掩,和做贼也不差什么了,还要提心吊胆被人发现,以为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恶疾呢。我这黑锅可背的着实冤枉。”

    沈轻罗微怔,不由的望向朱七,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还是想向朱七求证。

    朱七看着他们夫妻言谈举止俱都十分轻松,由此可以推测,他夫妻二人感情十分亲厚,否则也不会说话无所顾忌。

    他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到底心头酸涩莫名。明明骄骄心里只有自己,可罗弋钧横插一杠,竟这么快进驻到了沈轻罗内心,这让朱七有着莫名的愤慨。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白白偏宜了罗弋钧,他对沈轻罗好是应该应份的,可朱七无时无刻不担心他会给沈轻罗委屈。

    两人远在西南,人生地不熟,又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谁没点脾气?罗弋钧虽然表面上对沈轻罗不错,可他毕竟是男人,有他的自尊和脾气,万一发作起来,沈轻罗远离家乡亲人,得有多难受?

    朱七愤慨命运不公之余,又只有悲凉。

    从他放手的那一刻,这个人,这一天,就是注定了的。

    他希望沈轻罗幸福,可又私心希望她能在比较之后,仍然觉得他最好。就像上一世,正是因为萧羽的恶劣,才衬托了自己的温柔体贴。正是因为萧羽残忍薄情,才衬托了自己的痴情深情。

    但真的目睹了二人的相处,朱七只有失望。

    罗弋钧虽然看似暴虐狠戾,可他对沈轻罗却是极为忍让的,单只从他宁可自己服用避免子嗣的药就可瞧出端霓。

    试问有哪个男人有这份容忍心、牺牲心。有哪个男人能对妻子做到这一步?

    可他有,而且一瞒就是一年多。

    朱七做为一个局外人,也难免不对罗弋钧生出钦佩之心,他做到了这世上许多男人做不到的事。

    朱七颇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憋闷感,还不得不做出无所谓的模样。可那种疼痛,却片刻不离,也不曾稍减,看不到沈轻罗时疼痛,看到她过的这样轻松自在,这份痛尤甚。

    此刻见沈轻罗一如往昔,眼底只有信任,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小女孩儿般的天真无辜,他便似乎驱除了心底所有的阴暗。

    这一刻,他只希望能得见沈轻罗明媚温暖的笑脸。他自己的心酸、痛楚、凄清、寂寞、嫉妒、拈酸都算不得什么,只要沈轻罗幸福。

    朱七收敛了心绪,对着沈轻罗点了点头,肯定的道:“你的药,只是调理身子的,子衡的药才是避孕的。”

    朱七说的这样直白,沈轻罗不免有些尴尬,一旦成了亲,她在朱七面前就不再那么透明,总有一些事,是她和罗弋钧之间才能有的隐秘,说不能,想不能想。

    沈轻罗垂头嗯了一声,半晌才又抬头去看罗弋钧,带着抱歉。

    罗弋钧脸上满是委屈,眼底却又闪着促狭的光,一副想要讨赏的模样。

    沈轻罗不由的扑嗤一声笑出来,道:“谁让你瞒着我,活该。”

    罗弋钧苦了脸,又换来了沈轻罗得意的笑声。

    沈轻罗不再理他,这才转过身,正正经经的向朱七行礼,娇嗔道:“七哥也真是的,来就来了,干吗还要装神弄鬼,害得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庸医呢。”

    朱七和罗弋钧相视一笑,一副同病相怜的情态,这才道:“原本想给你个惊喜。”

    沈轻罗哼一声,不依不饶的道:“惊喜没有,惊吓倒是真的。”

    “是七哥错了。”朱七只好道歉,一副惹不起的模样。

    三人分宾主落座,又叫丫鬟重新上了茶,这才好生说话。

    沈轻罗才不信朱七“是为了票号的生意,才不远千里南下”的说辞。西南不比京城,也不比东部沿海,这里贫瘠穷困,票号生意远远不能和繁盛的地方相比,票号又能有多大的事务要劳动朱七亲自跑一趟?

    朱七和罗弋钧对视一眼,苦笑道:“瞒不过你,我是特意来看你们的。”

    沈轻罗挑眉道:“七哥就这么信不过我,非要亲眼看看我确实待在这里,寸步不离你才安心?”

    朱七摊手,道:“我是不放心,不过不是怕你心不定,是怕你们不适应这里的生活。”

    沈轻罗这才面色稍霁,脸上带了一抹不自然的娇羞,道:“我们很好,子衡他事事都很牵就我,在这里除了不能得见亲人,其它一切都很遂心。”

    朱七点点头:“那就好,家里也一切平安。”
………………………………

第324章、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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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朱七给罗弋钧和沈轻罗带来了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那就是文帝已经病入膏肓,显见得命不久矣。

    萧宠在去年冬月又重病了一次,太医院诸位太医会诊,都摇头说是尽人事听天命,内务府连萧的寿材、寿衣都准备好了。尽管勉强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可到了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连地都下不了。

    萧锦一直蜇服,毫无动静,京城里诸位皇子中,也只有萧羽继位的呼声越来越高。

    沈轻罗道:“难不成他是天命所归?”她实在不明白文帝到底作何想,听七哥的意思,他最宠爱的皇子是萧宠,可明显他自小病弱,文帝也早在最初就打消了由他继位的念头,怎么就不能在别的皇子中挑一个才德兼备的皇子?

    那萧羽品德、为人、才干等等方面都算不得出挑,怎么文帝就一直给朝臣们暗示、明示,非他不可呢?

    朱七不吭声,他当然知道萧羽不是天命所归,对于沈轻罗的疑惑,他也只能敷衍的说一句:“君心难测。”

    罗弋钧嗤笑着不以为然的道:“怪只怪皇权是个太有诱惑性的东西,谁坐到那个位置,也舍不得放弃,时间长了,恨不能与那个位置同生共死……哦,不对,是与那个位置寿与天齐,天荒地老。不然秦皇汉武怎么非要寻长生不老呢。”

    这两位还是英明神武的千古一帝呢,尚且被皇权绑架,身不由己,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甚至是荒唐之极的事,何况像文帝这样的凡夫俗子,更是不能逃得这一宿命。什么天伦父子之情,都不敌那个位置更有感情。

    文帝之所以对众望所归的萧锦视而不见,也不过是忌惮皇权旁落,他在史书上只留一个“平庸”之名罢了,反倒是有萧羽这个注定昏君的人做比较,他掌控皇权的机会、余地都更大些。

    朱七笑笑不作声。倒不是他对萧羽有信心,而是他对萧锦的野心有着一定的了解。萧羽注定在皇位上坐不安稳,他与萧羽的卑劣行径毫无瓜葛,甚至这一世,他和萧锦站在了一处,不论他们兄弟怎么争权夺位,他都不会受到任何连累的了。

    他只要保证沈轻罗几年内不回京就好,等到萧锦和萧羽争个胜负高下,她和罗弋钧也就安全了。

    沈轻罗也只是蹙了蹙眉,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萧羽做了皇帝又如何?除非他真的不要脸面了,敢强抢臣妻,否则她和罗弋钧山高皇帝远,萧羽想对她们不利,也鞭长莫及。

    罗弋钧就更不以为然了。他有着无畏的勇气,哪怕和下一任皇帝做对他也不惧。

    三人又说些家长里短,朱七仔细的替沈轻罗把了脉,留了平安方子,道:“骄骄的脉像稳健,若你们打算要孩子,定是无碍的,不过,我还是建议半年以后。”

    罗弋钧挑挑眉,道:“我没意见,骄骄确实还太年轻,再拖个一二年也未为不可。”他对要不要孩子确实不怎么上心,尤其他娘亲是产后大出血而亡,是以他对女人怀孕生子着有着极为偏执的恐惧。

    所以朱七的话,他深信不疑。沈轻罗才十六岁,这一年她又长高了半头,罗弋钧也就越发相信她还没完全发育成熟。或许她足够理性理智,也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心,更有足够的慈爱和柔情去养育他们的孩子,但受身体条件所限,怀孕生子对她来说是一件负担极大的事。

    罗弋钧不愿意让她冒险,哪怕是一丝一毫,他或许自私,不愿意拿沈轻罗的命换一个孩子的命,可他不后悔这个选择。

    所以他才毫不犹豫的接了朱七避孕的药方,甚至按时按量的服用,没有一点儿怠慢。

    沈轻罗很是无语的瞅着他们两个。

    他们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替沈轻罗做了决定,就不说从前联手瞒她骗她了,就是现在,有没有当她存在啊?

    沈轻罗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了,可偏偏他们讨论的话题,与她息息相关。不过她很明白,七哥也好,罗弋钧也罢,都是为她好。

    她问朱七:“七哥,你开的方子,对子衡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罗弋钧立刻朝着沈轻罗一笑,意思是,你到底还是关心我的。

    沈轻罗不睬他。

    朱七道:“无碍,但药效会残留在体内,所以为着子嗣的健康着想,要停药半年以后再考虑要。”

    朱七由罗弋钧陪着下去歇息。

    两人出了沈轻罗的院子,就去了罗弋钧的书房。罗弋钧命漠雪、钩月在院外候着,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对朱七道:“七哥此来,怕是有要紧的事吧?”

    朱七点头:“我是从肃王那儿来的。”

    罗弋钧一点儿都不意外,只啧了一声,道:“回头骄骄知道,又该和我闹了。”她说过叫他有事不许瞒他,可这些事,告诉她也只能让她徒增担心,何苦呢?

    朱七正色道:“如果不是事关紧要,骄骄听了无益,我也不想违逆她的心意,实话和你说吧,陛下不是寿终正寝。”

    罗弋钧只挑了挑眉,很快又平顺下来,自打从沈轻罗那儿知晓萧羽和雅嫔不清不白,他便知道,这对父子间早就没了所谓的父子之情。他耸耸肩问朱七道:“那你呢,究竟是什么态度?”

    其实不需要问。除非朱七有通天地、明鬼神的巫术,否则他不可能未卜先知,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他已经诊出了文帝中毒的脉像。

    诊出了中毒迹象却不吭声,这不摆明了是不支持却也不反对的态度么?

    朱七苦笑一声,道:“你比我更明白,皇宫里到底有多阴暗,我一个布衣百姓,犯不着趟这趟混水。”

    罗弋钧点头:“七哥若真的不想趟,那便索性与肃王也远着些吧。”

    朱七并不诧异他如何得知,只呆了一瞬,才道:“我不是为着我自己。”但凡萧羽或是谁肯给他一条活路,他也不至于拼却全家性命,非要攀附某一个皇子。要知道,从龙之功固然令人欣羡,可古往今来,又有哪一段历史不是明白昭告世人:狡兔死,走狗烹呢。

    朱七已经踏上了萧锦这条船,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投诚于他,并且把朱家大半的家业都无偿献给了他。所以现在,他不可能后退了,如果他不把萧锦送上那个位置,萧羽头一个就不会饶他,不会放过朱家。

    做过的事,总有迹可寻,他收不回来了,只能勇往无前。

    现在,他只希望罗弋钧和沈轻罗能够保全。

    听罗弋钧的意思,他虽与萧锦私交不错,可他没打算在夺位这件事上偏帮萧锦。这让朱七很欣慰,可他不放心,问罗弋钧:“你怎么打算的?”

    罗弋钧道:“我对功名利禄没什么热情,有就有,无就无,我相信以我一己之力,养活妻儿老小不成问题。我也相信骄骄肯嫁我,不是因为我能让她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所以,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是贫穷还是卑微,她都能和我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这一点朱七能肯定。沈轻罗在外人眼里,或许过于世侩,精于算计,又为人凉薄,颇有点无情也动人的意思。

    可只有他知道,其实沈轻罗在乎的东西,真不是那些表面上的物质和权势,她是一个能够安贫乐贱的人,她所享受到的珍馐美馔、锦衣华服,不是她本心就想追求和想要的东西。

    那是他和母亲愿意给的,也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金钱上的匮乏,所以她才能发自内心的不在乎这些财势。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最珍贵的品性,也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最珍贵的品性。一个对生活有太多,并且被控制的人,注定是生活在精神挣扎中,永远不满足,永远不知足,永远不会有幸福感的人。

    他或许不甚明白为什么沈轻罗嫁给罗弋钧,但有一点他能肯定,沈轻罗绝对不是看中了罗弋钧国公之子的身份地位。

    罗弋钧淡淡的一笑,道:“所以谁做皇帝,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我不喜欢朝堂上的争斗,此生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能够戍守一方。谁愿意用我,那我就恪尽职守,保家国平安。若是不愿意用我,那我就做个安分守己的顺民。”

    朱七没想到罗弋钧会有这样淡泊名利的心性。

    上一世,他对罗弋钧没什么印象,想来他所言皆发自肺腑,他确实是个擅于韬光养晦的人。那他就更放心了,把骄骄交给他,算是找对了人。

    朱七道:“你能想的如此通透,我很是佩服。说实话,我现在是上了船的人,脱身不易,我也没想过现在就此脱身,只盼着你能护住骄骄一世平安,便心满意足了。”

    罗弋钧拍着朱七肩膀道:“你放心,从你让我承诺三年内不踏京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愿意我和肃王爷有什么牵扯,我也确实没想过掺和。他最知道我的性子,不会为难我。”

    朱七心道:但愿。

    萧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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