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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骄女-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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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七只觉万语千言,都无法安慰沈轻罗十分之一。

    也许就只剩下了倾听。

    可他想听,沈轻罗却未必愿意说呢。也只有像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才略略吐露两句。

    沈轻罗确实是烦了,罗家处心积虑,到现在也没放弃让她们母女回罗家,好让菡娘认祖归宗,而姑母和七哥始终没放弃想要她好好的生活。

    她不明白,怎么才能和他们说清楚。她现在过的生活不算“好好的”,可她已经没有能力比现在过的更好。

    她借着酒劲对七哥说:“七哥,前几天有人上门提亲了。”

    朱七脸色一僵,却只是陪笑道:“嗯,如果有合适的……”

    “合适?”沈轻罗嘲讽的笑笑,道:“还有谁敢为了我,而向亲王、皇帝砍一刀呢。”

    朱七眼神里的自厌就越发浓重了些。

    当年或许还会遗憾后悔自己和沈轻罗有缘无份,可到了现在,他也清楚,从他选择屈服于母亲那一刻,他和沈轻罗便没有了任何一丝可能。

    时至今日,他不知道说了几回要照顾沈轻罗母女,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沈轻罗始终沉默以对。今天,算是最直白最直接的拒绝了。

    他输给了罗弋钧不容置疑,可却输在这一点上,他觉得委屈、冤枉。

    朱七自己沈默的又喝了两杯酒,才道:“此一时,彼一时,你不能总能同样的条件来要求他人。”

    如果她拿这个做标准,这世上只有一个罗弋钧,还真没有谁大逆不道到敢为了她一个人,家不要,亲人不要,忠孝都不要。

    可就是罗弋钧,到最后也是屈服于权势,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这算给她幸福吗?

    沈轻罗直视朱七,道:“七哥,我特别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朱七迎着沈轻罗的直视,轻缓的道:“他能怎么想?自然是不愿意你伤心。”

    “呵。”沈轻罗没逃避,若是从前听到这话,她一定会质问:难道现在她不伤心吗?他怎么就敢笃定,他死了她会相信他没死?他怎么就敢肯定,他死了她不伤心,并且能开开心心的带着菡娘改嫁?

    沈轻罗轻声道:“七哥,如果换成是我,不愿意看见你为我伤心,就此无所牵挂的离世呢?”

    朱七一震:“骄骄,你别乱来。”

    沈轻罗不置可否,只自顾自的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是他不能让我直视,不能让我面对的,还有比生死更难捱的吗?”

    如果他们的感情让他没有一点自信,那还真是她的失败。他竟然没有勇气让她看清楚他可能存在的伤口,甚至连一丁点儿可能共同面对的机会都不给,那么就算日后他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沈轻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以如何面目来对待他了。

    或者,他就算单方面想放弃,想让她死心,只需要说一句话就好,就说他够了倦了腻了烦了,什么都行,她不会阻拦他,她会自己走。

    可就这样连个面都不见,连句话都不留,就叫人转告她说他尸骨无存就算完事了?

    他到底是恨她呢还是恨她呢?可为什么要这么恶毒的诅咒她自己?

    沈轻罗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酒壶都空了,她豁然站起身,道:“七哥,如果没有别的话,恕骄骄失礼,我醉了……”

    这便是婉转的逐客。

    朱七坐在那没动。他想,沈轻罗已经在最大限度的容忍他和罗弋钧了吧。她已经问到了这个份上,如果他还没说清楚,罗弋钧还没所表示,她真的不会再等他了。

    朱七缓缓抬头,道:“骄骄,子衡他……”

    沈轻罗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朱七,那句“他到底怎么样”在胸口不知盘桓了多久,多少次她在梦里问出来了,可实际上一直压在心底。到了能问的这一刻,她偏又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一次又一次,她对自己说,放弃吧,死心吧,闭上眼,把一切都埋葬。她也想过,大张旗鼓的给他办丧事,然后带着菡娘离开京城,找个无人知晓的小镇隐居。

    什么候夫人,什么泼天富贵,她都不要了,她就找个安生清净的地方,再找个普通的男人嫁掉,把罗弋钧和有他的过去统统忘掉。

    可每每醒来,对着明媚的阳光,那已经做了无数次准备的决定还是会动摇。她会念着他对她的好,她会想着他对她的坚定,会想着他那坚毅的眼神,会想着他临别前所做的承诺,会想着他看到菡娘时的欢喜,会想到他对她的不舍……

    她会想着曾经他给她的温暖和温度。就这样,她在唾弃自己的过程中还是会想:再等等。

    尽管日子如此难熬,每过一天就宛如熬上千年,她还是在这孤寂凄冷的日子里,一时一刻的等着,等着那莫须有的希望。

    终于希望有了,漆黑的世界里有了一点光亮,她像一个失明已久的盲人,控制不住的欣喜,可同时也和他们一样有着最深度的恐慌。

    怕难得的光明会转瞬失去,怕光亮太强她承受不起。

    近乡情怯,面对着有着难言之隐的朱七,沈轻罗几乎不敢呼吸。

    朱七斟酌着言辞,道:“子衡的情况很不好。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他的伤始终好好坏坏,几次濒于生死关头。告诉你他死了,也是不想你报有希望然后再失望,毕竟,他那会儿和死人也差不多。”

    沈轻罗头一次对朱七表示出愤怒来:“那你们也没有资格剥夺我的知情权。”

    罗弋钧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夫妻就该同甘共苦,他也好,别人也好,有什么资格自说自话的把他们夫妻分离,用那样一个蹩脚的谎言来绑架她们夫妻?

    “这……是陛下的意思,他说,你生性凉薄,对子衡,远远及不上他对你,借此,也正好验证一下你们夫妻感情。”朱七无耐。

    “呵。”沈轻罗冷笑,他们一个一个都是疯子,多管闲事太无聊了的一群混蛋。萧锦他有什么资格来考验她们夫妻感情?

    “是不是我转头就嫁人了,你们就都满意了?验证什么?验证我沈轻罗就是个没心没肺,无情无意的女人么?你们验证对了又如何?验证错了又如何?”

    沈轻罗收住声,咬紧了下唇,让疼痛恢复理智,对朱七道:“我要见子衡,自此,我们夫妻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

第360章、归来

    沈轻罗虽然劝服了朱七,可并没有即刻就见到罗弋钧。他虽吐了口,也深感愧疚,却还要同萧锦通气。

    萧锦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做的不地道,可没人敢指责他不是?朱七望着他无耐的苦笑,把沈轻罗的话转述给他听。

    萧锦讪笑道:“谁能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

    总之,他们都是外人,这算是沈轻罗所能说出的最愤怒的话了吧。不管怎么说,朱七算是被他拖下了水,萧锦不得不承认,他这回算是把沈轻罗惹毛了。

    朱七道:“我昨天想了一夜,骄骄说的是对的,她的感情,不需要向谁证明,她的生活,就更不需要别人插手了,所以,无论是谁,都不能剥夺她的知情权。”

    萧锦嘴硬,辩解道:“那,也许子衡也是这么想的呢?他未必愿意骄骄为他心痛和伤心。”如果他真的爱她的话。

    朱七却很肯定的道:“不会。”

    罗弋钧或许不是个多出色的男人,但他对骄骄,是真的爱,否则,他也不会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让骄骄受一点儿委屈了。

    也许在常人看来,爱谁就是占有,可爱到某种程度,却是乐见她幸福。这一点,朱七相信他有发言权。

    萧锦的做法,完全是看热闹不嫌大。如果罗弋钧是清醒着的,能自己做决定,朱七想,他说不定是愿意把话说个清楚明白,再由沈轻罗做选择的。

    萧锦有私心,朱七也有,他们都想看离了罗弋钧,沈轻罗会否有更多的选择。当年是迫于萧羽的威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罗弋钧也不在了,他还是她唯一的选择吗?

    沈轻罗的反应超出了众人的意料,她不哭不闹,平静的让人害怕。谁都能看出,她不仅仅是克制,安静的仿佛宁愿与世隔绝。

    可她又确实没那么多伤心。

    换了谁都从她眼里瞧不出除了平静之外的东西来。可又谁都瞧得出,她的压抑背后,是她如死灰、死水一般的麻木,看的朱七都怕了。

    他怕再磨折下去,沈轻罗会真的一死了之。就算不死,但那种生不如死的状态,要比死了还叫他难受。

    她说,这世上哪还有一个为了她敢刺杀王爷和皇帝的男人?

    萧锦耸耸肩:“算了,我也……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吧,以后,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

    他也死心了。

    罗弋钧能活下来,他们还是恩恩爱爱的小夫妻,若罗弋钧死了,他也不会再有什么绮思异想。

    朱七替沈轻罗谢过萧锦。

    萧锦摆摆手:“朕始终只是个外人,骄骄那里,你替朕道个歉吧。”

    朱七笑道:“骄骄不会怨怪陛下,不管怎么说,陛下也是为了她着想。”

    好在虽然有波折,但萧锦最终点了头,沈轻罗终于见到了阔别一年多的罗弋钧。

    他瘦的厉害,说句夸张的话,除了衣服那就是一堆白骨。皮肤紧贴在骨骼上,毫无光泽。好在朱七照料的精心,他虽昏迷了一年多,并未生出褥疮。

    可饶是如此,沈轻罗看到这样的罗弋钧,还是没忍住掉下了眼泪。

    朱七无声的看一眼沈轻罗,又看了看床榻上的罗弋钧,到底没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

    沈轻罗不顾罗弋钧的伤口,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胸膛之上。这压抑了一年之久的情绪全都宣泄了出来。

    沈轻罗哭声很低,却每一声都饱含着痛楚。痛楚之中又有愤恨和恼怒,同时还有失而复得的惊喜。

    朱七在廊下略站了站,艰难的握起了拳头。他再不愿意承认,也不能不承认,沈轻罗和他的距离,已经不似从前,只是兄妹的情份了。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最信任最亲近最可靠的人,是罗弋钧。

    罗弋钧始终意识昏沉,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可隐约也知道,身边有很多人来了又去,在他耳边说着纷繁嘈杂的话,却没有他想听到的声音。

    期盼的太久,失望也就有多久。他甚至几度在梦里望见笑靥如花的沈轻罗,可醒来仍是一片混沌。

    这会儿听着陌生的哭声,他却知道伏在自己胸膛上,压的自己伤口有点疼的人,是他不辩白天黑夜,不分春夏秋冬,一直在梦里惦记着的沈轻罗。

    他的骄骄。

    一定很恨他,一定很恼他,可也一定很担心他。

    熟悉的馨香将他包围,却似乎在这一瞬间就唤醒了他的神志,他的意志和他的各种触感。他费力的睁开眼,只看见一头触目黑亮的发顶。

    罗弋钧扯扯唇角,喉咙痛的厉害,一个字都叫不出来。他那么痛,却只想笑,有他的骄骄在怀,他便别无所求了。

    可她哭的那么伤心,他于心不忍。

    罗弋钧艰难的抬起手臂,想像从前那样把她搂进自己怀里。可他忘了,躺了一年多,他虚弱不堪,也早就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甚至,触感陌生,仿佛这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沈轻罗虽然抱着他在哭,可却一直注意着他呢,见他有动静,便噙着泪抬起头来,对上他那漆黑的眼睛,立时就叫出来:“子衡”

    罗弋钧想点头,点不动,只能眨眨眼睛。

    沈轻罗攀上他的脖颈,将满是泪的脸颊贴上他的,只顾的叫他的名字了:“子衡,子衡,子衡……”叫不够,叫不厌,叫不倦,叫不腻。要知道,她有多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叫他。

    罗弋钧感受着她的冰凉,竟也不受控制的落下泪来。

    沈轻罗却即刻就坐直身子:“你还发着烧呢?”她看着他脸上有湿湿的泪痕,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抹,也忘了用帕子,就那么抚着他的脸,明明想笑,还是又落下泪来。

    罗弋钧抬手,握住了沈轻罗的手。

    他的手瘦的就剩一层皮了,可仍然用了极大的力气,仿佛一松手,沈轻罗就会消失不见一样。沈轻罗慌乱的解释:“我不知道你病的这么重,他们都不告诉我,要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菡娘都一岁多了,会说好些话,走路走的极稳当……”

    罗弋钧只瞅着沈轻罗微笑,并不说话。她说的他都懂,不管从前发生什么,只要这一刻,他醒着,而她还在身边就够了。

    用尽全身力气,才算触到了沈轻罗的面颊,用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罗弋钧张了张嘴:“别哭。”

    朱七替罗弋钧诊过脉,对沈轻罗道:“子衡醒过来就好,下剩的就是调养身子,不会有什么大碍。”

    他心里也纳罕罗弋钧为何会醒的这么快,要早知道沈轻罗就是治他的灵丹妙药,那这一年多的时间,遮遮掩掩、躲躲藏藏还真就是一场笑话。

    早知道就早点儿告诉沈轻罗了,罗弋钧见了她能早点儿醒,也不用受这么多罪,说不定这会早就欢蹦乱跳的了。

    沈轻罗听见朱七说罗弋钧没什么大碍,就放了心,坐在罗弋钧的榻边,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沈轻罗道:“七哥,把子衡搬回家吧。”家里要比这舒服,而且人多,照顾的也更自在些。

    朱七点头:“可以,我来安排。”

    罗弋钧一进城,京城就闹翻了。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在传,这位罗小将军,哦,不,现在应该叫罗小侯爷了,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啊。这才二十几岁,一连死了两回都没死成,看来连阎王爷都怕他不敢收他。

    陈绮年、米嘉容都得了信来城门迎他,没等马车停稳,就都跑了过来。朱七也跟着下马,三人见礼,米嘉容就要掀车帘。

    陈绮年拦住他,问朱七:“子衡的身子要紧不要紧?”

    朱七道:“外面冷,他身子弱的很,最好别见风。”

    米嘉容急的直搓手:“行了行了,赶紧送回府。”他虽然迫不及待的要见罗弋钧,可也知道他都能诈死一年多,定然伤势极重,既说了怕见风,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罗家却是死寂一片。

    老国公爷乍听这死了的孙子又回来了,愣怔了半天,只说了一个字:“好。”他这回是彻底不管事了,只交待罗成宗:“你去瞧瞧那孩子吧。”

    老夫人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孙子活着,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忧的是,一家子至亲骨肉,竟不如一个外人沈氏,谁也没她那么自信笃定小四儿活着。

    羞愧之余,也有点寒心。

    至于其他兄弟们怎么想,那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罗家人相继去瞧罗弋钧。

    罗成宗是亲自去的,还没进门呢,就瞧见这门口进进出出,到处都是人。他不由的莞尔:一个家若是没有顶门立柱的男人,再怎么高调也显得颓废,可这男人一回来,立马就不一样了,明显的有精气神啊。

    门口的小厮也极有眼色,瞧着是罗家的车马,便知道是罗家来人,早笑嘻嘻的上前行礼。和上回比,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罗成宗不由得叹服:这沈氏虽然傲气,又有小性子,可到底识大体,显然小四儿这一回来,她和罗家那点子恩怨纠葛就一笔勾销了。
………………………………

第361章、保证

    罗家着实热闹了好几天,迎来送往,宾客如云。等到亲朋故旧都见过了,罗弋钧才能彻底的消停下来,安安生生的养病。

    他原本身体底子挺好,可因着从前一直昏迷,虽说用药及时,又有朱七细到看顾,到底饮食、营养都跟不上去,这一年多,没少受罪,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形容瞧着实是可怖。

    回到罗家,宫中赏下名贵补药不说,罗家也是慷慨解囊,恨不能把府里的库房都搬空了送到这儿来。总算气色好转,不再那么灰败,眼睛里也有了神彩。

    康复是迟早的事,只是还需要慢慢调养。

    罗成宗倒是故作不经意的提了一句:“要不回府养着?你这……咳,到底人手少。”简陋是不可能的,可罗弋钧不喜欢丫鬟们在跟前服侍,是以屋子里就格外清净。在罗成宗看来,就是人手太少,颇为简慢,只怕是照顾不过来罗弋钧。

    罗弋钧毫不客气的道:“不用了,跟我媳妇、闺女在一块,我好的更快。”

    摆明了还是不想搬回去。

    罗成宗这个儿子就好像是白拣来的一样,他哪敢怠慢,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要什么给什么,更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忤逆。虽然自叹这个当老子的是越来越没有威严了,可他也知道人家小夫妻感情好,愿意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不好勉强。

    沈轻罗亲自照顾服侍,在她精心照管下,罗弋钧不过半个月就能起身了。

    他固然是硬撑,更多的却是不耐烦总在床上躺着。昏迷时无知无觉倒还罢了,可现在有了意识,整天睁开眼闭上眼就是床榻间那一方小地儿,他哪里躺得住。

    沈轻罗端着鸡汤进来,见他正歪着半边身子坐在床边,面色发白,额上冷汗涔涔,努力的要下地。沈轻罗不由的秀眉一挑,便毫不客气的瞪了过来。

    罗弋钧敏锐的觉察到她的视线不善,抬头见是她,忙讨好的朝她解释道:“那个,我已经大好了,正想着要下地活动活动筋骨。”

    沈轻罗轻哼一声,走过来把鸡汤递到他手里,眼疾手快的在他身后垫上隐枕,又在他肩上轻轻一推,便将他推了回去:“想活动筋骨啊,我替你松松?”

    罗弋钧低呼:“轻点轻点,鸡汤洒了。”又陪笑道:“你已经够累的了,我哪敢劳动你,不必了不必了。”

    沈轻罗没好气的道:“洒了正好,你也别喝了,饿着吧。”

    罗弋钧嘿嘿陪笑:“你怎么舍得?就是你舍得,我还不舍得娘子亲手熬的鸡汤呢。”

    沈轻罗白他一眼,抢过他碗里的鸡汤,作势要端走。替他熬也是白废,他自己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自己。

    罗弋钧长臂一伸,就把她圈在了怀里,蹭着她的脖颈,低声道:“骄骄,别走。”

    热汽扑面而来,这一动,他的唇就落到了沈轻罗的肌肤上,她浑身麻酥酥的发热,连手臂都是僵的。

    这回换沈轻罗轻叫道:“唉,别闹,鸡汤洒了。”略一歪头,就见罗弋钧笑的促狭,气的沈轻罗用手肘直捣他的胸口,嗔怪的道:“你这人……”

    罗弋钧吃痛,低呼一声:“啊”

    见沈轻罗立时露出担忧的神色,又忙道:“呵呵,不疼,真的。”

    沈轻罗不敢再对他动手,只得任他圈着,低下头,用汤匙搅着鸡汤,眼神专注的落在玉碗那浓郁的鸡汤里,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用汤匙舀了一勺,轻抿了一口,觉得温度适中了,这才递到罗弋钧的嘴边:“喝吧。”

    罗弋钧不接玉碗,只张开嘴,一副要她喂的模样。沈轻罗瞪他一眼,他脸皮厚,不为所动,沈轻罗只好用汤匙舀了喂进他嘴里,嗔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放赖,你羞不羞啊。”

    罗弋钧理直气壮的道:“这怎么能叫放赖,我手脚酸软无力,这不是怕拿不稳,回头再把鸡汤洒了,碗也摔了,可就太辜负娘子的一番心意了么。”

    沈轻罗哭笑不得,懒得和他斗嘴,只好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罗弋钧就乐得由她服侍,张口喝了,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沈轻罗。他的眼神太过灼热,沈轻罗虽然不曾直接迎视,也感受的到,胸口里竟怦怦直跳。

    鸡汤才喝了一半,沈轻罗就有些撑不下去,她刚要把鸡汤塞到罗弋钧手里,不防一只大手覆上来,直接裹住了她的,就听罗弋钧在她耳边低声道:“骄骄,对不起。”

    对不起,让她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

    沈轻罗心口一拧,眼底便一片酸涩。她不去看罗弋钧,只端着碗的手有些抖。

    罗弋钧心疼的想把她扳过来,沈轻罗不肯,放下玉碗,低头道:“对不起我又算得了什么。”他的长辈们都没说什么,只当他死得其所,她之于他而言,不过是小家小儿女情,怎么比得上他对国对君的忠诚。

    罗弋钧将沈轻罗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她从僵硬变成柔软,这才叹气道:“骄骄,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和菡娘。”

    沈轻罗挣脱不开,只能掐他腰里的软肉,恶狠狠的道:“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我一个字都不信。”舍不得,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

    罗弋钧忍痛道:“事急从权,我想着当时若你在,想来也不会阻止我。”

    沈轻罗没好气的道:“我没那么多建功立业的豪情,就是个只知道小家小业的寻常女子,不懂得什么家国大义,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阻止你?”

    罗弋钧用下巴轻蹭她的发顶,道:“还说我,那你呢?”

    沈轻罗虽有保命的功夫,可在萧羽眼里压根不够看,就凭她想以一己之力去刺杀萧羽,绝对是以卵击石。

    他固然明白她是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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