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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骄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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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聪明的人知道自己有什么,想要什么,怎么才能争取并得到什么。而不是一味的怨天尤人,也不是一味的好高骛远,也不是拼命去够不适合自己的东西。
朱七有着坚定、坚韧的心性。他很能吃苦,也善于权谋,更能忍常人不能忍,谋定而后动,在对方疏忽懈怠的时候一击必中。
朱七还是个个心有天下的那份慈悲。他擅针灸,这已经不是秘密,他时常出手替人诊治,并不留名,也不要诊金。一个名医,定然有着世从不可比的慈悲胸怀。
尽管朱七的人生道路不在经济仕途,可他读书很有天分,即使已经决定背负起父亲的家业,没少在生意往来中变的奸滑、老道,可他的谈吐举止仍然十分优雅,如果不说,谁也想不到他只是一个商户人家的孩子。
桂华时常在想,想来在朱七的心中,有一个更丰富更瑰丽的世界,只是他寡言少语,并且因为家庭出身的原因,他并不愿意把他的世界向人敞开。而他用以示人的,不过是最寻常最普通的一面罢了。
可单就是这寻常普通的一面,已经足够人回味。
起码到目前来说,和朱七交往,桂华总能看到他的闪光点,并从中学到些什么。
桂华很有一种欣慰感,起码在朱七这里,他的印象不算坏,有个好开端,于他来说已经是件挺顺利的事了。桂华借势道:“这四个字,不枉我们相交一场。我不是那种做事不顾后果的人,我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所以我会为我自己现在的行为负责。”
他更想说,他对骄骄当真没有恶意。他会做到他能负责的那一步,至于他不能负责的,他会尽力,也绝不会连累骄骄。
朱七从他眼神中看到了他的诚意和坚决,却不为所动,只是淡然的点了下头,忽的笑道:“你不必和我表明心迹,你知道自己能负责什么就好。”
桂华也自嘲的笑道:“不瞒你说,我还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了些,也太力弱了些,长年困在父母膝下,就像温室里的花朵,难禁风雨。”
朱七不以为然。有父母庇护,也算是幸福,那些少年就当家的人,固然早有成就,可心底总有所缺失,他道:“人要惜福。”
桂华点头:“也是,你还记得我姨母带来的那位罗四公子?”
朱七表示有印象,桂华叹道:“他年幼失恃,国公爷又乏于照管,自小便多叛逆,性子极倔,这不听说他和家里又闹的不可开交,又一走了之……”
一个又字,说明这已经不是头一回。
朱七不作评判,年幼失去母亲的,不是罗四公子一个,父亲乏于管教的,他也不是头一个,性子叛逆,处处和大人对抗的,他更不是唯一的一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是好是坏,无从言说。
这就是俗话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朱七似乎很有兴趣的模样,问:“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我记得三年前也是自己离家出走,幸亏有你姨妈随身照顾。”
桂华倒多少还知道一些:“一家子乱事呗。他娘亲生有四子二女,他是最小的那个,就是因为生他,所以罗夫人才……他一岁那年,国公爷续弦,也是为了照顾他的意思。只是他自小顽劣,这位续弦夫人又不好深管,一来二去,和这位继母越发形同水火,他的性子也越发桀骜。这位续弦夫人又一连生了二子一女,母子关系不慈,兄弟之间也颇为淡漠。三年前是和他的五弟起了争执,国公爷不由分说,安他一个不护幼弟的罪名,他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
“那这次呢?”
“这次……”桂华倒呵笑了一声,虚掩了唇,咳了一声才道:“他不满亲事,拿人家姑娘家的兄长出气,堵在花楼里,捆绑了四肢任姑娘们亵玩。旁的倒也罢了,这可是他那位继母娘家侄儿。”
朱七一向稳重,听这话都不由得失笑。不满就不满,也不用这么促狭,捉弄人家哥哥为乐。不过也可见一斑,他与那继母实在是关系恶劣。
朱七笑罢,这才问道:“这回又要挨一顿暴打了。”
桂华面露同情之色:“那还用说,国公爷知晓,立时就让人将他绑了,抽了一百鞭子,打的血肉横飞,险些命丧当场,还是世子百般求饶,又甘愿以身代为受刑,这才罢了。可饶是如此,也打了个半死。他倒硬气,第二天挣命般的爬起来,一个人都不带,只身出府,只说死也死到外头,绝不脏了罗家的地儿。”
这话可是反着说的吧,只怕他嫌罗家脏还差不多,小小年纪,嘴巴如此恶毒,偏又不知迂回,只知硬碰硬,也难怪屡屡挨打。虽然值得同情,到底也可恨。
两人说着这位罗四公子说了一道,等到快进沈家门时,桂华才恍然惊觉,他的话题早被朱七带偏了,原本是想问问骄骄的喜好的,竟说了一路的罗家秘事。
……………………………………
话说,大公子,歪楼了。
………………………………
第084章、不知
沈府里,沈老太太跟前没有孩子闹,难得清净。人老了,既贪热闹,又烦热闹。既喜清净,又怕清净。因此一大早才吃罢早饭,便去了园子里种菜。
她这一辈子劳碌惯了,根本待不住。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除非病的实在起不来,否则一年四季,非得做活才自在。
虽说这些年沈同谦功成名就,家里略有盈余,不必沈老太太下地做农活,她在家里扬眉吐气,也算养尊处优,但她却是闲不住的人,重活不用做,家里地里的活计也不少,凡是她能做的,她都能抓的起来。
沈夫人自然是看不惯,说了好几次,叫她只管好好享福。
沈老太太就一句话:“你要是嫌我,我明儿就走。”
沈夫人哪还敢再多嘴?只得吩咐服侍沈老太太的丫环:“别直眉瞪眼的在一旁瞅着,老太太要做什么,你帮把手,别把老太太累着。”
沈老太太在这青化县里待的早就不耐烦了,她在家一大早就起来烧水做饭,喂鸡喂猪,吃了早饭便扫院子,做活计,从天亮睁开到,到晚上阖眼睡觉,她一刻也闲不下来,虽然累,可她充实。
但在这沈府却大不一样。别说喂鸡喂猪了,一则是沈府里没有,二则也没人敢让她喂,更别说起早做饭、洒扫院子之类的粗活,就是行动都有人服侍,多走动两步,就有人抢着扶她,一口一个“老太太,您慢着点儿”,生怕她磕了摔了。
沈老太太初时还觉得新鲜,可半天不到,她就觉得处处局促,三两天过去,觉得自己形同废人,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自己筋要存了,哪哪儿都不听使唤,和不是自己的一般了。
因此沈老太太便说死说活也不要人服侍,找了锄头,就在沈家花园开劈了一小块儿地,非要种菜不可。
沈夫人觉着不像样。
她也是风雅惯了的人。当年条件不允许,整天苦呵呵的连温饱都勉强的时候,她尚能苦中作乐,如今终于不用待在乡下,闻着满院的臭味,有了自己的园子,自然特意叫人留意打理,种下一年四季开不败的鲜花,闲时带着孩子在园子里逛逛,再或者和沈同谦在园子里品茗下棋,正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沈老太太一锄头下去,愣是破坏了园子里的美景布局,把花都锄了不说,还口口声声的说沈同谦不会过日子:“这么大一块地,种上庄稼,种上菜,这一家子的嚼谷就都有了,又能省一笔出息。”
明面上是指责沈同谦,还不是指责自己?毕竟沈同谦有官职在身,家里的事都是沈夫人照管。沈夫人听着十分气闷,只好忍气吞声的看着沈老太太辣手摧花,脸上带着僵硬的笑意,打消她要在花园里种庄稼的念头。
沈夫人有心要和沈同谦告上一状,想想又作罢。沈同谦就是个大孝子,从来不敢违逆老太太,别说只是铲花了,当年老太太明里暗里指责她不能生养,给他添了两个通房,她又哭又闹,枕上两苦口婆心,撒娇撒痴,第二天沈同谦还是一个“不”字都不说,到了晚上照样顺了老太太的意思去睡通房。
沈夫人简直能想像得到沈同谦的劝慰:横竖老太太待的时间不会太长,就算是住个一年半载的,等将来老太太走了,再把花种回来不就结了?
想到这个答案,沈夫人先将自己气的不行。她倒不是非得心疼那一片花田,而是……这明明是自己的家,可自己还是不能说话算数,还是不能完全做得了主,都儿女成群了,还是得看着老太太的脸色。
她高兴就是晴天,她不高兴,就是阴天,自己甭管嫁过来多少年,在这青化县多有尊荣,也必须得低头听她唠叨,俯首认错,开口道不是。
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沈夫人窝着一肚子火,只能眼不见心净,随着老太太闹腾,不管她要什么,都给。别说就是几包菜籽了,她就是要天上的龙肉,说不得也只好禀给老爷,让他寻摸去。
她心情不好,难免借机发作底下人,是以这一天底下人都战战兢兢的,有那不小心触着霉头的,只好暗呼倒霉。
到了午后,沈夫人小歇起来,就有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回报:“外面铺子的掌柜说要见大姑娘。”
外面铺子?什么铺子?要见骄骄?见骄骄做什么?是她买了东西欠下的帐目没还,所以人家要上门来了?
沈夫人就是一怔,双眼圆瞪,厉声喝道:“你是没吃饭还是要死了,哼哼呀呀的说些什么?大点儿声。”
那丫鬟吓的寒毛倒竖,登时就跪下了,哭着道:“回太太,是铺子里的掌柜说要见大姑娘。”
沈轻罗开铺子的事,要说这府里瞒的风雨不透,那是不可能的。虽说沈聪行事小心,他又有着大管事的身份,他不说,众人也不敢瞎打听,可毕竟他办事不能只靠他一个人,平素有些往来,众人也能听见些风声。
沈轻罗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现眼、不可告人的事,只不过不愿意刻意张扬,故此没那么大张旗鼓罢了,可底下人却私下揣摩,觉得这位大姑娘是有意要避开老爷和太太,因此竟心口同一的把她在外面开了燕支铺的消息瞒了下来。
这小丫鬟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只当今日大姑娘的事东窗事发,太太无处发作,故此拿自己排揎,当下哭的惊天动地。
沈夫人倒气乐了:“你家大姑娘不在,你把掌柜叫进来不就完了,哭什么?”
沈夫人一会儿风,一会儿雨,小丫鬟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摸了摸眼道:“是。”
这太太没有发作自己的意思,这是,没事了?
她转身出去,不一会燕支铺里的陈掌柜进来,怀里抱着一本册子,进门给沈夫人行礼:“太太安,小的是燕支铺里的掌柜陈安。”
沈夫人瞧着眼生,不由的问了一句:“哪家胭脂铺?”
陈安有些疑惑,这铺子是沈家大姑娘开的,怎么这沈夫人倒似一点都不知的模样?登时心里一咯噔:坏了,自己贸贸失失的来寻沈夫人是不是来错了?
陈安倒并没多想,当初受雇于沈轻罗,多多少少还是看在沈聪的面子上。当初知道这铺子是县令家的大小姐开的,他心中顾忌颇多,可转念一想,若是铺子不成器,不用他说,东家赚不到钱,铺子黄了,自然而然的就把他辞了,他大可以另谋高就,实在不犯不着一开始就冷艳高傲的拒了人家的邀约。
等到铺子开起来,发现这位大小姐年纪不大,可行事周密、稳妥,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他反倒安下心来。
铺子里的胭脂都是从建平府运过来的,不论是质量还是颜色、包装,都十分华贵,又不是一味的精奢,也有简易的胭脂,照顾了上、中、下三种客户群体,因此才开业不多久,铺子生意竟是难得的好,陈掌柜对沈轻罗我就不只是看好,而是十分敬服了。
因着这几天从建平府又来了一批货,那伙计又急着要走,他这才不等沈轻罗吩咐便来寻沈聪。可是不巧,沈聪不在,他便想寻沈轰罗,竟然也不在,踌躇间那门上的小厮便问:“大姑娘不在,有什么事和我家太太说也是一样的。”
陈安这才坚定了决心,说要求见沈夫人。
见沈夫人问,陈安便回道:“是上个月才开张,专门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名叫燕支铺。”他刻意强调了“燕支”两个字,沈夫人才知道自己想当然想错了,她没当回事,也没功夫细问,只问陈安:“不知陈掌柜来有什么事?”
陈安犹豫了下,将怀里的册子递上去,道:“这两天又有一批上好的货到了,这是细致帐目,请太太过目。”
沈夫人示意丫鬟接了,笑道:“陈掌柜好客气,这府里女眷不多,也用不了多少胭脂水粉,你们倒巴巴的先把东西送过来,怎么好意思……”
陈安汗都下来了,他心里暗暗叫苦:我的个乖乖,敢情这位沈夫人真是一点诚俯都没有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当自己是和那寻常铺子的掌柜一样,是来孝敬的?
他眼巴巴的瞪着那本帐册,心道:送出去的帐册,能不能立刻抽回来啊?
陈安到底经过的事儿多,想着若是沈夫人待会自己瞧出端霓,定然恼羞成怒,不如自己先坦白。当下一边等沈夫人翻看帐册,一边道:“这铺子当初大姑娘就说,一切琐事,皆由小人做主,可这回来的货有些多,且质量上乖,价格不菲,小的想着因夏天就要到了,若一时卖不动,难免要泛潮,故此才来和姑娘请示,看是不是收进点儿。听说姑娘不在家,小的想夫人做主也是一样的……”
“啪。”陈安话没说完,就听啪一声响,他立刻噤声,就见沈夫人手指青白,手中帐册已经重重的摔到了脚下。
他眼皮一抽,心口一跳,上前将帐册捡起来,小心的用袖子抹了抹,道:“是小人糊涂,这些琐事原不该打扰太太。”
沈夫人气的胸口起伏,半晌才咬着牙道:“罢了,不知者不怪,你且把帐册放下,容我慢慢的看,回头再给你信儿。”
………………………………
第085章、发作
沈轻罗等人回来,太阳都要落山了。众人玩闹了一天,俱都又困又乏,在门口道了别,各自散去休息。
沈轻罗便打发翡翠去和沈夫人说一声,若有事,等她洗漱完了就过去。
翡翠应了,不一会儿青着小脸回来了。没等她进门,明珠一把将她拽住,拖到一边小声问:“你这是怎么啦?好好的去了趟太太那,怎么黑着一张脸回来?敢是有什么人给你委屈受了?”
翡翠气的道:“明珠姐姐,你倒是给我评评理,是,咱们不是沈家的丫头,可服侍姑娘这么多年了,好歹总有点脸吧?沈夫人身边的就愣生生当面打我的脸,这算什么事儿?”
明珠小心的看了眼沈轻罗的房,小声儿道:“你别嚷嚷,跟我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翡翠气咻咻的道:“姑娘是一片孝心,这么累还不忘回来说一声儿,这一大家子,除了咱们太太是客人,说是情分,不说是本分之外,其他人像沈家那两个少爷、小姐,外加上沈家二小姐,哪个不是口中喊累,恨不得即刻就扑到床上睡大觉去?可沈太太倒好,一推二阻,我那么个大活人在廊下立着,她就愣能装看不见,我站了足足有两刻钟,她才使了个才梳头的小丫头子来打发我,叫我没事别总往这正院跑,服侍姑娘是正经。我呸,正院怎么了,有什么好东西不成?我虽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丫头,可也要脸要皮的,再好的东西,不是我的,我连瞧都懒的瞧上一眼。再说我平素服侍姑娘怎么不尽心了?等闲也没挑三窝四,到处乱逛找人说闲话,也没贪吃偷懒,竖线不拈,横线不动,怎么就这么说我?”
说到最后,翡翠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明珠一边取笑她“多大人了,怎么还受点委屈就掉金豆子”,一边拿帕子替她拭泪,小声劝慰道:“按理这话不该我说,可大家谁都瞧得出来,咱们这位太太有些格色,她做什么说什么,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别往心里去……”
翡翠抹了把眼角,气恨道:“你当我是为自己委屈?我是为了姑娘委屈。不说姑娘从前在沈家如何,就说姑娘自打回来,在这府里可不像个正经主子,要不是咱们姑娘有忍劲,有手腕,这底下人还不定怎么横挑鼻子竖挑眼呢。我就瞧那苗姐儿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一派天真烂漫,这底下人也拿她当个好好的小姐恭敬的供着。还不都是太太闹的?好歹也是当娘的人了,平时也没见她少疼二姑娘一分,尤其对刚出生的哥儿,更是疼的心肝宝贝一样,怎么单单对咱们家姑娘这么冷心冷血的?”
明珠不好指斥沈夫人什么,只道:“姑娘常说,人和人之间讲究一个缘分,这父母子女之间,大抵也是这般吧。姑娘都没说什么,你乱打报不平什么?还不把眼泪收了,好好洗把脸?这堵心的事,就别跟姑娘唠叨了,没的倒让人寒心。”
翡翠听话,把脸抹了一把,又自己在铜盆处洗了脸,仍自愤怨:“也就号称是家,我可没觉得这家和朱家哪好了,要我说,姑娘还不如跟了咱们太太走呢,三年五载回来一趟,说不定还能比现在这样亲热些。”
明珠知道翡翠这是孩子气的话,父母亲情,血融于水,哪能说断就断,一走了之?姑娘虽说和她们年纪差不多,甚至比她俩还小,可考虑事情要比她俩周全多了,连她都能想到的,姑娘更是早就想的更清楚,当下便低笑一声道:“傻话。”
翡翠一边擦脸,一边道:“本来就是,别拿那套为人子,当孝义之类的话说我,父慈子孝,这都是对等的,没有父母不慈,还要儿女愚忠愚孝的道理。”
“还混说。”明珠气的直想撕她的嘴:“姑娘一忍再忍,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安安生生的,你倒先在这喊起来,姑娘的忍不就毫无意义了吗?你要再这么说话口无遮拦的,也不用姑娘说,我自跟姑太太提,把你送回去的好,免得给姑娘招祸。”
从前那个翡翠为什么被打发的,还不是自作聪明,想着替姑娘出气?这个翡翠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
翡翠缩了缩脖子,怏怏的道:“我知道了,明珠姐姐,你别跟我计较,我也是气的狠了,才……总之以后我再不胡说八道了,行吧,你别跟姑太太说。”
明珠叹口气,一点她的脑袋,道:“念你初犯,且饶你一回,下回再敢乱说话,定不饶你。”
翡翠坐下,也跟着叹了口气,忽的仰脸道:“明珠姐姐,我说的是真的。”
看她一脸迷惑彷徨的模样,明珠也只得坐下来和她把话说开:“这世道就是如此,天下没不是的父母,再说太太虽说有点小性儿,但到底占着父母的名分呢。姑太太再好,终究是姑母,姑娘也一年小二年大的了,这亲事上,还是得太太做主。”
翡翠犹豫着道:“我瞧着七爷对姑娘……”
明珠摇头:“你大概不知道,七爷一早就说了,只当姑娘是妹妹,亲妹妹。”
翡翠再不懂,也知道这“亲妹妹”的含意,显然是姑太太对沈轻罗不中意。既然七爷和姑娘不可能,那姑娘还真没有在朱家长住的道理。
很快翡翠又喃喃道:“那……也还是回朱家好了,一年之内,朱家住一段时间,沈家住一段时间。”就算在沈家要憋屈几个月,但好歹在朱家的时候,姑娘还是可以开开心心的。
翡翠到底没和沈轻罗嗦,只说回禀了太太,太太也没什么吩咐,这件事便算过去了。她们二人想的很好,不愿意因为自己受了委屈让沈轻罗心里难过,可没想到,因为她二人藏着瞒着,沈轻罗很快便受到了沈夫人的发难。
晚饭一家人是团团坐在一处吃的。分为内外两席,中间隔着屏风,因为白天玩了一天,孩子们都很兴奋,席间苗姐儿说到沈轻盈不自量力的要和桂英爬山顶,吓的沈夫人筷子都掉了,一把揽过沈轻盈来,上下摸了半晌,直问:“怎么样,没摔着哪儿吧?要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轻盈哼哼唧唧的道:“没有,我都没能爬多远。”
沈夫人道:“你还小呢,别整天想着登高爬低的,回头摔坏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沈轻盈哼了一声不作声。。
苗姐儿道:“伯母你只管放心,妹妹小不懂事,可有姐姐照顾着呢,她略施小计,就让轻盈妹妹知难而退。”
沈轻罗拿了桂华的弹弓,射中桂英的脚,是瞒不过众人的,她当时也是情急所致,同时也有点要教训沈轻盈的意思,况且并没伤着谁,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苗姐三言两语一出,沈夫人立时就撂了脸子,朝着沈轻罗怒道:“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弹弓是什么东西,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玩的?出去,好好反省反省到底哪错了。”
姑太太朱沈氏眉头一蹙。当时她不在,不知内情,听苗姐儿这么一说,对桂英就十分不满,对沈轻罗的举动也不禁颇有微词。
做父母的对孩子总是疼爱过度,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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