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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骄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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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抚着她的秀发道:“要不怎么说赤子之心呢,小孩子的感情最纯粹,别以为他不会说不会听,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尤其是谁对他好,他自然就依恋谁。”
沈轻罗点头,轻叹道:“等到下回见他,只怕他也该不认得我了。”
这个朱七也无耐,只好道:“骨肉亲情,不会因为时空而变淡。”
见朱沈氏果然倦极睡去,朱七便问沈轻罗:“怎么和宁王?”
沈轻罗小声道:“是路上偶然遇见,他拿了贴子要见姑丈,只说昔年受过七哥的救命之恩。骄骄倒从不听七哥提起过?”
朱七嗯了一声道:“是前年了,我和爹回福建老家,在路上遇到宁王,他当时才十三四岁的模样,人清清瘦瘦的,就像个普通的世家公子哥儿……”
他救人无数,宁王不过是其中之一,当时他并没挑明身份,朱七也没当回事。也许,不过是路上偶遇罢了。
沈轻罗眨巴着眼睛道:“七哥,你不喜欢宁王殿下吗?”
朱七失笑,捏捏她的脸颊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终究不是一路人。”
沈轻罗却托着下巴道:“可我觉得,他对七哥很有兴致。”
朱七不禁微沉了脸。他年纪渐长,越发风姿灼人,有许多人不免对他妄动心思。他对自己的容貌一向不以为荣,反倒觉得是累赘。尤其到了京城,许多达官贵族颇好男风,对他多有奉承,却多数是以貌取人。
沈轻罗这话并无恶意,可人心难测,谁知道宁王这人心性究竟如何?
沈轻罗拽拽他的袖子,小声道:“七哥,宁王怕是有不臣之心。”
朱七猛的抬头,吃惊的道:“骄骄?!”
朱七倒不是骇怕,只是感慨于沈轻罗的聪慧和通透。但凡是皇子,除非痴傻,否则就没有一个不对皇帝宝座而感兴趣的。凭他宁王伪装的再滴水不漏,有心人也能瞧出端霓。朱家不为官做宰,实在不必要掺和进这趟浑水里。
但不掺和,不代表不关心不注意。越是想要自保,越是要长着一双慧眼,否则不小心站错了队,那才是灭族灭宗的惨事。
不怪沈轻罗会有此担忧。
沈轻罗并不躲闪,她在朱七跟前,大事一向不隐瞒,因此很坦然的道:“朱家富贵盛极一时,京城里的人各个都是人精,想不知道都难,尤其姑丈如今领了皇家差事,更是峰口浪尖。”
朱七自然也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朱家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有争上游的心气儿,自然要利用人,也自然要被人利用。
他们父子,就是有些人口中的肥肉。不只他们父子,只怕连骄骄也不能幸免。思及此,朱七心绪越发烦乱。
沈轻罗见朱七已然明了,也就不再多说,她偎着朱七的手臂,缓缓阖上双眸。朱七轻柔的俯视着她,道:“这事,我会和爹说,想来他心中自有计较。”
对于姑丈的为人和心机,沈轻罗是很佩服的,当下也只是点了点头。
朱七轻抚她的发丝,道:“你认出罗四公子了?”
沈轻罗嗯了一声,道:“初时没认出来,毕竟当年的事都过去这么久,我都有些恍惚了,是他主动问起我三年前在哪儿,又问我骄是哪个字,不过搭了两句话,他见我态度漠然,也只提过那一次便再没提起。”
朱七握着她柔软的小手,道:“他没说别的什么?”
“没有。”沈轻罗摇头,语带不解,睁开眸子望着朱七,问:“七哥在担心什么?”
朱七总不能说,凡是出现在沈轻罗身边的男子,他都满怀戒备之意吧?他只能淡然笑着道:“当年不懂事,他又走的匆忙,朱家对他多有怠慢,现下既在京中重见,他又认出你了,总不能还装着一无所知,改天我私下备份重礼谢他就是了。”
沈轻罗没有异议。
她虽没对罗弋钧当面重谢,可一路上多有照顾,也没少请他吃吃喝喝,也算略尽心意了吧。再说这些事,她一个小姑娘不好出面,七哥相谢,也算是名正言顺。
朱七听说沈轻罗晕船,没少吃苦头,便将她扶正了,道:“我替你把把脉,回头好生调理调理。”
沈轻罗并不当回事,笑道:“早就好了,还多亏宁王赐的晕船药,当日服了我便不再有头晕呕吐之感。这一路我都没受什么苦,每天鱼肉伺候,我都胖了呢。”
宁王赐药?
朱七心下思绪潮涌,面上却只露漫不经心的神色问:“是什么药,竟有如此奇效?”他熟谙医理,自是知道这天底下是没有包治百姓的灵丹妙药的,假若这药当真有所谓的奇效,那它的危害也是极大的。
沈轻罗乖乖答道:“到底是什么药,我也不清楚,他只说是太医院杨太医给的。哦,我叫明珠收了一点药渣,回头我叫她找出来给七哥送去。”
朱七从小立志要做名医,如今听闻有晕船奇药,他感兴趣是情理之中。沈轻罗一向心细,虽然不敢公然违背朱焕夫妻意志,怂恿朱七学医,但那是他的志趣所在,沈轻罗一有便利,就给他提供优渥的环境,就为了博他欢喜。
听说有药渣,朱七满意的朝着沈轻罗点了下头。
朱七将沈轻罗的手腕搁在自己膝上,语重心长的道:“别不当紧,小病不治,形同养虎为患……叫我瞧瞧,可还有哪儿不适吗?”
见他这样郑重,沈轻罗也就不再说话打扰他。
朱七凝神诊脉,眉峰却不易察觉的蹙了起来。一时诊过右腕,他又换了沈轻罗的左手腕,仔仔细细的号了半晌,才松开眉眼,轻松的道:“无妨。”
沈轻罗整理好袖子,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神情,浅笑道:“我就说七哥是大惊小怪吧……”话至此,视线落在那张看的很是熟稔的俊脸上,话头却忽然顿住,她有些慌乱的问:“七哥,你怎么了?”
沈轻罗与他最是亲近,他的情绪稍微有波动她都能感知的出来。此刻朱七的眉眼间满是沉思之色,不由得沈轻罗不多心。
朱七只是轻笑笑,道:“唔,没什么,我久不诊脉,如今有些生疏。”他偷觑一眼朱沈氏,压低声音道:“这半年有爹监管,比在建平府严格几十倍,我想偷空看几本医书都没时间,此刻难免有几分惆怅。”他做出一言难尽的苦相,逗的沈轻罗笑出声,想着姑母也在车上,忙掩了唇,也小声道:“下回我帮你在帐册里夹几本医书,你若忙不过来,我帮你盘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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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隐情
先更一章,我出去一趟,下午回来再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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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新买的宅院比从前建平府的更奢华更精美。
朱沈氏无需朱七照顾,自有人带她去她自己的住处,朱七则一路携着沈轻罗进到第三进院子。
一路亭台楼阁、竹林围绕,假山野石,叠映称奇,又有苍藤碧萝,斑驳网胃,更兼路边花木扶蔬、池水曲折,风景如画。
朱七带着沈轻罗走近溪水围绕的一处院落,停住脚步道:“这便是你住的地方,还没命名,等你闲了自己拟了,我叫人去布置。”
沈轻罗歪头道:“我要七哥帮我拟。”
朱七失笑,宠溺的道:“好。”
进了院门,是三面游廊,中间是假山屏风,四面碧油亚字栏干。地下是花砖砌成的甬道,鸟笼花架,布满廊庑上下。
转过屏风,又是一处小小的院落,由东边粉墙进入垂花门,可见南面墙下有几十竿竹子,枝叶扶疏,在冬风中簌簌作响。
面南是三间正屋,檐下高挂六角琉璃宫灯。
进得屋门,暖香扑鼻。东屋做了卧室,另两间打通,做了书房。两面是书架,上面已经摆放了许多沈轻罗爱看的诗书,临窗一张书几,笔墨纸砚俱全。
南面靠窗半桌上摆放着前朝古磁瓶,里面呈满清水,斜插几枝素心兰、水栀等花,因屋子暖热,便有淡淡的花香。东首是一张梨花木琴桌,上面却空空如也,不曾置放古琴。
早有两个侍女出门忙不迭的行礼,不过十岁上下,俏丽端庄,温驯谦恭。
朱七亲自替沈轻罗摘了斗篷,道:“自打接到娘的信,便知道你们这几天要来,我便先叫人收拾了屋子,预先薰了暖笼,免得屋里阴冷。”
明珠、翡翠自去收拾箱笼,朱七则和沈轻罗在炕桌两旁坐了,又怕她冷,替她膝上盖了一条锦被,又将手炉塞到她手里:“这里不比建平一年四季如春,因地处北地,冬日极寒,北风烈烈,万木萧疏,所以你要格外多添衣裳。”
沈轻罗颔首:“确实很冷,姑母已经格外多带了衣裳,可一下船还是觉得寒冷。果然南北两地,差异悬殊。七哥你别只顾着我,你自己也要注意取暖啊。”
朱七并不多留,安顿了沈轻罗便告辞:“晚间爹回来,给你和娘接风,你且好生歇着,我还有事,回头再叙。。”
只是晚间朱焕回来,家里备下珍馐美酒,精美馔食,朱沈氏一家三人落座,却迟迟等不来沈轻罗。
朱焕不做二语,朱沈氏却有些不太欢喜,只笑着道:“怕不是这丫头睡过了头?怎的明珠、翡翠那两个丫头也不提点些?”
正说着,就见明珠缩肩进来回禀:“回老爷、太太,姑娘病了。”
朱沈氏心下一沉,作色急道:“什么病?几时起的?”
“姑娘回来,奴婢服侍她用了些中饭,便打发姑娘稍事歇息,谁想这一觉睡下去便有些发沉,一个时辰了还没醒,奴婢伸手探姑娘额头,才发现滚烫。奴婢原本说回了太太,叫请先生给姑娘瞧瞧,姑娘醒了,却说什么也不肯,只说大概是着了凉受了寒,躺躺便好,谁想刚才竟上吐下泄……”
朱沈氏立刻慌了,喝斥道:“你们也太不精心了些,姑娘不愿意给家里添麻烦,那是她懂事,嘴上说着推辞之语,你们只该好生相劝。就是劝不动,也该早些来回我,怎么倒不言不语闷不作声?若是骄骄有些好歹,仔细你们的皮。”
明珠不敢吭声,只跪地磕头请罪。
朱焕见她着急,乱了心神,一时口不择言,便蹙眉想了想,拦住她道:“你也别急着骂人,她们几个都是小孩子,懂得什么?骄骄大概是水土不服,不急,我这就叫人去请先生,开几副药想来就不妨事了。”
朱焕着人去请郎中,朱沈氏也坐不住,不断的叹气道:“也是我疏忽了,骄骄那孩子一向懂事,我想着有七哥儿照料,想来不妨,就没去瞧她,谁想就这么眼错不见,她就病倒了,这可怎么好?她幼年离家,什么都不懂,倒也不知道什么叫思乡之情,这几年越发大了,对于家反倒越来越看重,我该好好宽慰她的……唉~”
她越说越坐立不安:“不行,我得去瞧瞧她去。”
朱沈氏要去瞧沈轻罗,没等邮门,便见朱七从门外进来,拦住她道:“娘先不必去了。”
“怎么?你是从骄骄那过来的吗?”朱沈氏满眼急切,目光咄咄,想要从儿子脸上看到希望。
朱七点头:“我替骄骄诊过脉,确实如爹所说,她先前亏了身子,又加上水土不服,故此上吐下泄不止,我却并无大碍,只是要好生静养些时日。她现在不便,娘去了她就更不方便了。”
朱沈氏也知道自己去了骄骄更不安,便打发自己身边的丫鬟去安抚沈轻罗,这才座位上去,叹口气道:“骄骄一向康健,怎么自打离开建平府,便如此多灾多难呢?”她又提起在船上骄骄如何晕船,是得了宁王奇药,才得以躲过这一劫,不免对宁王在加称赞。
朱焕笑着安慰她道:“小孩子家家,一时身子弱也是有的,怎么就扯到多灾多难上头?你别瞎担心了,回头再累的你也病了,可就更为难人了。”
一家三口也就放下此事,推杯换盏,为一家团聚庆贺。席间说起别后诸事,一时感慨不已。
酒罢,朱焕将朱七带到了书房,一等丫鬟奉上茶,他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骄骄的病另有隐情?”
朱七知道家里什么事都瞒不过朱焕,却没想他如此敏锐,看他一眼,老老实实的点头:“是。”
朱焕更是直接问:“和宁王有关?”
朱七沉默,算是默认。
朱焕也没问宁王是如何得手的,目的又是什么,倒只是玩味的摸了摸下巴,半晌也没言语:宁王野心不小啊。
朱七也没解释。
朱焕是老狐狸了,宁王这点小把戏,凭谁一想都能猜得出,更何况是他?只不想宁王心如此狠,但凡对他自己有利,他见缝插针,先下手为强,才不管对方是否无辜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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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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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罗不是水土不服,而是中了毒,朱七在她所用的饭菜里添加了几味药,才使得她上吐下泄,就为了把体内的毒素清出来。
宁王所赐的药渣他都验过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见他是在平日送给沈轻罗和朱沈氏的糕点、蜜饮里加了东西。
因为没有糕点残渣,朱七一时验不出来什么,但他想想也就明白,那止吐的晕船药是催发糕点里毒药的引子。所以朱沈氏也同样吃了他赐的点心和蜜饮,却没问题。
好在这药性不算太烈,不对有性命之攸,却能让沈轻罗身体虚弱。即使是有名的太医前来诊脉,也只会得出“水土不服,身体亏损甚重”的结论,除此一无所获。
朱焕对这件事不置可否,也没对宁王这个人做出任何评价,甚至他能猜测得到宁王会乘机和朱七交好,从而和朱家结交,他也没给朱七任何明示暗示。他问朱七:“骄骄的病可能治愈?”
朱七沉吟着道:“能,不过颇费一些时日。她体内毒素积淀已深,如不尽快清除,后患无穷。”
朱焕诧异的望着朱七。自己这个儿子对这个内侄女如何宠爱,阖府尽知,按说骄骄中毒,朱七是最震动的那个,不论用什么方法,不论用多名贵的药材,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可这会儿他这般犹疑,又是为了什么?
朱焕道:“还有什么能难得倒你?”既是能治,可治,不治不行,那就治了。
朱七自己揭盅道:“最快的方法当然是针灸。”
可骄骄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小女孩儿,他也不再是单纯的质朴少年,他替骄骄针灸,势必得脱衣裸裎相见。到时候,骄骄清誉何在?
朱焕眉眼一沉,不甚赞同的盯着朱七道:“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他知道朱七喜欢骄骄,可他和朱沈氏都无意替朱七娶骄骄。朱七这孩子一向有主意,难保他不会借此逼得自己夫妻二人玉成他和骄骄的好事。
朱七心绪平静,面上更是不起一丝波澜,他道:“儿子不知,所以才来请示父亲。”
朱焕气极失笑。说的真好听,请示?自己不叫他来,他可会和自己坦然相告?朱焕目光咄咄,对朱七略带警告的道:“你是朱家唯一嫡子,你的婚事绝对不能草率,原先你娘就在建平府为你琢磨门当户对的姑娘,一直没有中意的,好在如今到了京城,这里名门世家的姑娘多不胜举,总有一个能让你娘中意的。”
也就是说,他休想和骄骄再生出点别的事来。
朱七心绪十分平静,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结果,此刻听父亲如此郑重其事的公而告之,他没有一点苦涩难言之感,只有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淡淡的道:“儿子明白。”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亲事,还涉及到朱家的兴衰存亡,是整个朱家的大事,他没法任性妄为,没法为了一己之私就置父亲宗亲于不顾。
所以他只能认命,只能听凭父母安排。
也正因为他没法为骄骄负责,所以他才更不能害她,他平静的陈述着:“儿子的亲事,但凭爹娘做主。可骄骄的毒……儿子顾虑重重,虽说是至亲,到底男女有别。可不如此,只怕一再延搁,怕是难以除干净。”
朱焕见他是真实的平静,是发自内心的接受这桩事实,也就不再那么抵触:“骄骄的病,你尽力吧。”
朱家不足以与宁王抗衡,再说为着骄骄一个人的命,也不值得。朱焕是喜欢骄骄好强、有志气,肯上进,也愿意花大力气培养骄骄,可不代表他会为了她讨回什么公道,就赔尽朱家的生意和所有人的性命。
何况,宁王萧锦办事十分严谨,你说他投毒了,证据呢?只有那么一副止吐防晕船的药渣,还是杨太医“惠赠”的,并且朱七也验过了,不也什么都没验出来吗?
现下唯一有话语权的朱七手里都没有任何证据,朱家凭什么去告宁王说他投毒害骄骄?朱家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商户,何以和王权相抗?
是以朱焕把“毒”换成了“病”。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不仅不能大肆宣扬,还要把它闷的严严实实的。
遇上这样的事,他也只能感叹骄骄命薄。如果能撒尽万金治她痊愈,他不会眨一下眼,再多的,却是不能了。
朱七也没想三言两语就说动朱焕为自己出谋划策,再说他也明白,就算朱焕肯和他同仇敌忾,又能如何?宁王是好惹的么?
他一头是替骄骄心痛,一头是替骄骄心寒,竟隐隐有些后悔,不该放任她独自一人和母亲进京,他就该放下琐事,亲自回建平去接的。这样一路有他照应,骄骄也不至于受晕船之苦,即便和宁王路上邂逅,有他出面,她也不至于抛头露面敷衍,更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更多的是恨。恨宁王心肠冷硬,恨他残害无辜。
可这才是开始而已。
宁王对骄骄并未下狠手,不过是投石问路,就是要看看这件事在朱家会有什么反应。想到以后不独不能报复,还得赔着笑脸,和宁王虚于委蛇,朱七就烦躁懊恼的不行。
他闷闷不乐的回房,坐到桌案后面,胡乱的翻看着医书,十分郁闷的吐了口气。
门外小厮清羽敲门:“七爷,表姑娘身边的明珠姑娘来了。”
朱七坐正,道:“进。”
明珠进来行礼,朱七问:“骄骄如何了?”
明珠红着眼睛道:“姑娘很是不好,原先只是虚脱,这会儿又浑身滚烫,奴婢心里不安,只好来跟七爷讨个示下。”
朱七心里刺痛难忍,便腾一下站起身道:“我过去瞧瞧。”
明珠却不肯起身,只拦住他的去路道:“姑娘已经睡下了,就是怕七爷心里不安,故此才叫奴婢来说一声儿。”
朱七颓然坐下,手抚额头,半晌才道:“你把雪梨和燕窝一起炖了,多加几勺糖,等骄骄醒了喂她喝上几口。哄着她多喝些热水,夜里多盖几床被子,警醒些,别让烟呛着了,也别让她踹了被子闪了汗……就说等明天一早我便去看她。”
唠叨了半天,都是纸上谈兵,全是废话。
他再怎么嘱咐,可仍然不放心,他已经不能事事亲力亲为。尽管明珠和翡翠算是照顾骄骄的老人,也一向周到妥贴细致认真,从没出过差错,可此刻朱七还是满心的怅惘。
他懊恼的抬手,狠狠一拳捶在桌上。
明珠吓了一跳,抬头时便看见朱七手背关节都洇红了,她急的道:“七爷,你的手……”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关心自己的手?他只想陪在骄骄身边,恨不能以身替她,唯独不愿意她一个人难过、伤心,孤零零的在这离家千里之遥的京城,独自受这么多苦。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甚至不能如愿的随时随地的去看望她。
男女有别,他和骄骄,终于一步一步,越来越远。
朱七第二天一早先去给朱沈氏请安。
朱沈氏才看过沈轻罗,正自和丫鬟们唠叨:“可怜见的,昨天吐了一下午,晚上倒安生了些,可又烧了一夜。我去瞧时,眼睛红红的,小脸黄黄的,唇都裂了。这才几个时辰,竟是熬的都脱了形……”
朱七进门,朱沈氏立刻道:“骄骄的病到底怎么样?不是没说有妨碍吗?可怎么一直高烧不退?还有水土不服怎么就这般厉害?我看她连喝水都吐……”
朱七满心疲惫,却只能强打精神道:“慢慢适应适应就好了。”
朱沈氏唠叨了片刻,丝毫不能减缓朱七的烦闷,勉强陪着朱沈氏吃了早饭,便起身道:“我去瞧瞧骄骄。”
“哎,你回来。”朱沈氏拽住他:“昨个儿才回来,事情多,骄骄又病了,我便没来得及和你说,骄骄还小,可你不小了,有那说亲早的,这会儿都成亲儿女满地跑了,你到底是表哥,不能随易再进骄骄的寝室。”
朱七抿唇不语,眼神里不见了素日的沉静,反倒可见隐隐的怒气。
朱沈氏轻叹一声道:“七哥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骄骄想,昨日人前,你和她那般亲密,旁人看在眼里,会作何想?”
或许现在还能拿“史妹情深”做借口,可但凡了解他二人性子的人都能知道,他待骄骄、骄骄待他,都与旁人大相径庭。
男人们风流多情算不得毛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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