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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骄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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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句话之后,米佳蕙就和沈轻罗亲近起来,不像才见面的小姑娘,倒像是认识多年的知近好友一般。她一路都拉着沈轻罗的手,边走边问:“这一路冷不冷?对了,你家住哪儿啊?远不远?你怎么来的?要是不方便,早该叫大哥派车去接你们才是。”
沈轻罗知道自己性子冷清,不耐烦回答这些琐碎细致的问题,但入乡随俗,不好表现的过于冷漠,是以尽量敷衍:“还好,马跑的快,车上又有炭盆,倒也不觉得冷。”
“那就好。”米佳蕙一脸幸好如此的表情,弯着眉眼道:“我一见你就喜欢的紧,看你又娇娇怯怯的模样,生怕唐突了你,若是因我顾虑不周让你受了凉,可就辜负大哥好一番嘱咐了。”
提到米嘉容,沈轻罗便不肯多说,只微笑着一摇头,便就此揭过。
两人一路正厅走,米佳蕙一路思量。自己几次三番提到大哥,沈轻罗并没有异常,难道是大哥一厢情愿?
她既纳罕,又替大哥不值。这沈轻罗人生的确实是美,规矩礼仪也还好,但和米家比起来,终究贫贱寒微的过了,她难道还挑剔大哥不成?
可瞧她那神情,又不似矫揉造作、欲擒故纵,这一路对于园中景致、摆设毫不稀奇,显见得是见过奢华富贵的人,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份小家子气。
大概是年纪太小,还不懂得儿女之情。
她问:“你老家在哪儿?听说你们才进京城没多久,恐怕对这城里还不熟悉吧?不如哪天我带你逛逛?”说着又压低声调,四下望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的道:“我娘对我管的可严了,轻易不能出府,我整日闷在家里,都快闷出病来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也出去放放风,我娘也不好反对。”
说到最后,还俏皮的朝着沈轻罗挤眉弄眼。这些不雅动作,由米佳蕙做来并不见低俗,反倒有另外一种活泼可爱。
沈轻罗笑道:“米小姐相邀,敢不从命?”
米佳蕙便噙着笑意道:“说定了,哪天我给你下贴子,咱们一起去。”她声音清脆,快人快语,殷勤的向沈轻罗介绍哪家的脂粉最好用,哪里的布料花色最丰富,哪里的首饰花样最精致……事无具细,不厌其烦。
到了待客的花厅,她又拉着沈轻罗的手向在座的姑娘介绍:“这是沈妹妹,闺名轻罗……”米家地位尊崇,众人都很给米佳蕙面子,都热络的朝着沈轻罗打招呼。
沈轻罗一一见过,道:“叫我骄骄就好。”
米佳蕙拍手道:“这名字好,别致,要我说大家伙也都别姐姐妹妹的叫了,就叫名字,既既朗朗上口,又免得叫错,我叫你骄骄,你就叫我蕙娘……”
沈轻罗不卑不亢,应对自如。米佳蕙虽然简单的介绍了一遍,她却都记住了。除了米佳蕙的两个堂姐,在座一共四人,分别是长信侯家的陈绮怡、关内侯家的谢云姬、太医院杨太医家的杨梦仙、翰林院侍读学士家的宋长卿。
都是名门世家,家世最简薄的宋长卿父亲也是从五品,因时常在御前应对,得见天颜,反倒比旁人更显尊崇。
米佳蕙拉沈轻罗在自己身边坐了,照顾的很是殷勤,看的一旁的陈绮怡十分含酸。要是旁人也就罢了,这沈轻罗算什么东西?自己一向在名门贵女中地位最尊,今儿倒被这名不见经传的乡下来的小丫头抢了风头。
陈绮怡心下不愤,朝着斜对面着蓝色绣水仙花褙子的谢云姬一使眼色。谢云姬是当今圣上贤妃的娘家外甥女,与宁王是嫡亲表兄妹,虽说谢家男人英勇,可都在关外,京中只一帮老幼妇孺,若说被人欺负倒不至于,但谢妃低调,谢家也生怕有拥兵自重之嫌,惹得今上猜忌,是以谢家在京中风头甚微。
谢云姬一向唯陈绮怡的马首是瞻,只求明哲保身,当下心知肚明,便回她以一笑。
两人心照不宣,几个眼神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沈轻罗虽没注意到这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但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猛的挤进诸女中间,她们肯定对自己十分抗拒。她一向禀承多看、多听、少说、少做的原则,由得旁人面上带笑,眼神挑剔,当面热络,转脸就和人窃窃私语,还不望用眼风示意她们就是在讽刺议论她。
众女当着米佳蕙对沈轻罗还有说有笑的,只除了陈绮怡笑的极淡。可等米佳蕙一转身,众女便刻意排斥沈轻罗。
得了陈绮怡授意的谢云姬便支着腮问沈轻罗:“听说沈姑娘才进京?以前你们在哪儿啊?”
从她一说话伊始,沈轻罗便专注的凝望她,神情极为郑重,也极为认真,听她问,便坦然的答道:“建平。”
“哦,没听说过,那是哪个小镇吧?”她故意瞪大眼做可爱的无知状,惹得众女窃笑不止。这不明着讽刺沈轻罗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么?
沈轻罗瞥了谢云姬一眼,没接话。
这小姑娘很没眼色,她见沈轻罗不言不语,便以为她孬了,胆量越壮,又问:“你家是哪儿的呀?你爹娘呢?也一起来了吗?是跟着朱家一起做生意的吗?怎么你不和你爹娘一起,反倒寄居在你姑母家里?”
一时众女都看好戏似的朝着沈轻罗望过来。她寄人篱下不是秘密,可谁家没有不能向外人道的隐秘,是以不成文的规定,没有谁这么明目张胆当面直问人短处。
可她敢问,众人不以为忤,只想看沈轻罗怎么答。她若答了,一解众人的好奇,她若不得,便折了面子,众人也不乏看一回热闹。
沈轻罗轻抚茶碗,垂眸轻浅的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便是说是家事,不足为外人道的意思。
这小姑娘却锲而不舍的道:“怎么个难念法儿啊?说来听听,在座诸人哪家父兄在京里都身居要职,倘若你有什么难处,随便动动嘴,就能救你于水火……”
诸人笑的更厉害了,宋长卿便含笑道:“谢姑娘所言甚是。这里虽不是大理司,可谢姑娘若肯援手,沈姑娘有什么冤屈都能得以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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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蚀米
第二更送到,恳请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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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姬故作天真、可爱,固然轻浮浅薄,可沈轻罗实在不觉得她说的话有多可笑。但众女都似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各个笑的合不拢嘴,东倒西歪,尽失大家闺秀风仪,不免让沈轻罗更是嫌恶。
陈绮怡眉目轻扬,笑的极是内敛,却谁都看得出她笑的最为得意。就仿佛穷亲戚上门,特意换了新衣,打扮的溜光水滑,可被人扯了外裳,露出里面打满了补丁,且破败肮脏的里衣。陈绮怡毫不内疚,也无同情,只有不屑。
活该,谁叫你装?既然敢装,就要有被人拆穿的心理准备!
她不无得意的朝着沈轻罗望过去,迫切想要看她脸色发白、珠泪滴垂、瑟瑟发抖、极尽委屈的模样。
可沈轻罗和她所想大相径廷,她目光沉着,眼仁漆黑,因长时间凝望宋长卿,便显得格外专注和认真。
宋长卿不过是玩笑之语,被沈轻罗这么一看,倒不由自主的解释道:“骄骄怕还是不知谢五娘的家世吧?”
沈轻罗确实不太知情,朱家受身份、地位所限,与京城官宦交往甚疏,她又是内宅女眷,即使朱焕父子知晓,也不会与她多说。
况且来米家之前,没人告诉她米佳蕙都请了谁。
沈轻罗也不说话,只眸光清澈的望着宋长卿。那眼眸就似通透的琉璃,会说话一般,仿佛在对宋长卿说:还请不吝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宋长卿被沈轻罗盯的面色微红,半垂了眉睫道:“谢家世袭关外侯,几辈都在陇西……五娘的姑母就是当今圣上身边的贤妃。”她轻掩唇道:“谁不知道贤妃最是贤淑?圣上最是欣赏,若贤妃肯替你做主,凡事都能迎刃而解,这可不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么?”
提到贤妃,谢云姬不仅不觉得骄傲,反倒有些慌张,她仓促的瞥了陈绮怡一眼,慌乱的轻斥宋长卿道:“你,你别跟着乱说话,娘娘也是你能随意说道的?”
宋长卿半是讥讽的道:“娘娘深居内闱,贤良淑德,确实无暇插手外廷之事,可在座的谁的父兄又是结党营私、昏聩无能之辈?你何敢大放厥词要替谁昭雪?”
“我……”谢云姬被宋长卿噎的眼泪汪汪,难堪的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并没有诬蔑谁的意思?”
宋长卿悠然的哦一声道:“我也是随口一说,并无冒狠贤妃娘娘之意。”
“你……”谢云姬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不过从五品翰林院侍读之女,她怎么敢对自己不敬?敢对娘娘不敬?竟敢……
谢云姬心里不愤兼委屈,到底不敢当众发作。要说错,也是自己口无遮拦错在先,真较起劲来,她可不占便宜。尤其自己父兄都不在,姑母又早就不是今上的宠妃,万事不管,整天茹素礼佛,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她有天大的委屈,告到姑母跟前,也只会落一顿埋怨。
谢云姬恨恨的瞪一眼宋长卿,喏喏的坐了回去。
陈绮怡见不得谢云姬这没出息的模样,从鼻子里低哼一声,骄矜的望向沈轻罗:“听说朱家富甲天下,可我瞧着你这衣裳、首饰似乎样式都不时兴了……”
她这话一出,众人立刻望向沈轻罗。虽说周朝不像前朝那样等级制度森严,就算衣饰上略有越矩,也没人说什么,可沈轻罗还是很谨慎的选择了和自己身份相衬的衣饰。
而陈绮怡等人都是超一品,衣妆打扮上自然是怎么奢华精致怎么来。相较之下,沈轻罗的衣饰就格外显眼:太土气了。
沈轻罗毫无羞惭之色,顶着众女雪亮的眼睛,只淡淡一笑,轻轻颔首,表示她知道了。
陈绮怡一拳之下,没能将沈轻罗打出满脸血红来,自是不甘心,便道:“想来你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也分辩不出来,不如哪天我替你挑几匹布料,着人送到你姑母家中。”
就算陈绮怡竭力说的云淡风轻,这话还是不不啻于红果果的羞辱。这分明是打发叫花子的态度。
众女都有些不忍看沈轻罗的神色。
沈轻罗却只是疏淡的道:“不必。”
陈绮怡再接再厉:“这也不值当什么,每个月我身边的丫头光胭粉钱就不只几匹布的钱。对了,你也到了该打扮打扮的年纪了,我再赏你些胭脂水粉。京城里最有名的那家铺子,是我嫂子的股,你很不必替我省钱。”
沈轻罗还是那样神色淡淡,甚至叫来明珠耳语了一番,这才转向陈绮怡道:“不劳。”
她拒绝的虚浮无力,陈绮怡全然不听在耳中,甚至越发得意。想踩一个人,其实很简单,不必做出多瞧不起她的架势,只要拿她求而不得的东西砸下去就是。
这滋味简直太美妙了。
陈绮怡简直可以想像,沈轻罗接到这些她从未见过的好东西时,脸上那种欢喜之极的媚俗的蠢态。她越发大方的道:“别跟我客气,怎么说你也是远道而来……我家长年冬天开设粥棚,发放义粮,这点小小的银钱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嘲弄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拿沈轻罗当了个打秋风的穷光蛋。沈轻罗到最后只淡淡的瞥了陈绮怡一眼,道:“有劳。”
……
众人愣怔了一瞬,同时面面相觑:刚才她们听到了什么?这意思是,沈轻罗把陈绮怡的所谓“打赏”都收下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陈绮怡想收也收不回来,她直瞪着明珠递上来的欠条。没错,是欠条,上面一项项都标注着自己刚才信口开合赏给沈轻罗的东西。
明珠很贴心的把数目空出来,留她填写。
她只需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就成了。
陈绮怡恼羞成怒,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竟然真的不顾廉耻、不顾自尊,像个叫花子一样跟自己伸手。
可她又没办法。众目睽睽,她也不能食言而腰,陈绮怡把这欠条一甩,娇斥道:“本姑娘还会赖了你的帐不成,明日未时,我答应你的必然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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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不受
第一更送上,第二更晚八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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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罗连个“谢”字都没有。这是陈绮怡自己愿意“赏”的,可不是自己求来的,她财大气粗,那就让她过这个瘾好了。
因此沈轻罗只含笑的瞥了陈绮怡一眼,眼神淡淡,并无任何表示,好像她赏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也不曾花费大笔银钱,且理当如此。
她的态度自然而然,没有一点矫揉造作,一个字不说,已经尽把陈绮怡的趾高气扬压的一丝都不剩。
陈绮怡恨的咬牙切齿:小人得志。别以为这就是占了便宜,早晚我让你成倍的还回来。她正暗恼,却见沈轻罗侧头对米佳蕙道:“听说京城年年冬天大雪,有许多人无家可归、冻饿而死,我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只是苦于毫无头绪,不如劳烦蕙娘帮忙。”
米佳蕙惊讶的道:“啊?你想做什么,我怎么帮?”
众人都惊讶的望向沈轻罗,陈绮怡也不由自主的怒目而视。她心中涌起一抹异样的不祥的预感:沈轻罗要做什么?她不会是要拿从自己这骗去的东西做人情吧?
那可是打自己、打陈家好大一个耳光,让陈家,让自己,都成了京城中的笑话。她敢?!
陈绮怡恨不能此刻上前把沈轻罗的嘴捂个严严实实,以免她说出有损自己颜面的话来。再看向众女一副恍然大悟,纵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嘲笑自己,可眼神里的笑意满的都要溢出来了的模样,便知道大家想到了一处。
无他,沈轻罗的意思十分明显,便是众人想装傻都不能。
陈绮怡如坐针毡,如果能,她恨不得把在座诸人的耳朵一个个都削掉,免得听了不该听的,回头当成笑话四处传扬。
沈轻罗无视众人看热闹的尖锐视线,道:“我想捐些布匹、胭粉、首饰……”
这分明是刚才欠条上陈绮怡许诺了的,可她又没指名道姓说就是这些东西。陈绮怡脸上挂不住,只能掩耳盗铃,绝不接她的话。
米佳蕙有些茫然的道:“这个呀,我也不懂呢,要不然我帮你问问我娘?”
宋长卿失笑道:“蕙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是善意的讽刺,米佳蕙还没到和母亲学着执掌中馈的时候,不懂这些也情有可原。
陈绮怡却急了,她今日损了些银钱,将来传出去也不过是小姑娘之间争强斗狠,无伤大雅,可若传得夫人、太太们都晓得了,她可如何做人呢?
陈绮怡满面羞红,五脏六腑都要烧着了,直恨得她七窍生烟,不禁冷笑道:“真真是好笑,都说达则兼济天下,自己还泥菩萨过河呢,就想着济世惠人,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没自知之明的人。”
她本意是要拦下沈轻罗,别没事找事,兴风作浪。可她心高气傲,又怎么会屈尊纡贵的哀求沈轻罗?是以心中越恐慌,嘴上说的就越难听。
若是换成旁人,自然要问她“有何高见”,可沈轻罗不需要仰她鼻息过活,她说的话再难听,沈轻罗也只当风过耳,不予理会。
米佳蕙面色讪讪的道:“骄骄啊,我是真的不懂呢,刚才不是听陈姐姐说,陈夫人时常施粥赠衣,要不然你请教请教陈姐姐?”
沈轻罗果然从善如流的望向了陈绮怡。她眸光若水,陈绮怡从中瞧不出胆怯、羞涩、懦弱,只有明晃晃的疑惑,似乎在质询自己的身份。
陈绮怡在这明如镜湖的眸光中竟然面红耳赤。
有不甘,有气愤,还有兴奋。
她心跳的厉害,想着,要是当真沈轻罗向自己请教,该怎么讽刺嘲弄她不自量力?总之,一定要把自己刚才丢的面子找回来,别以为她一个小小商户之女,就可以在京城横行霸道。想买好的名声,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当这是小小的建平府呢?搭个粥棚,赏要饭花子几件衣裳就完事了?那得跟顺天府报备的。
朱家是什么门第?敢去顺天府?他们知道顺天府的衙门朝哪儿开吗?只怕还没进门,先吓的脚酸腿软了。
一想到这个,陈绮怡腰板越发直,眼睛越发的亮,眉宇间的傲气也越发肆意,好像已经看到了沈轻罗可怜兮兮的模样。
沈轻罗却只是莞尔一笑,她那精致的眉眼随着这一笑越发生动,原本金壁辉煌的待客厅也在她这一笑中黯然无光起来。她却毫无所觉,只定定的朝着陈绮怡道:“原是我糊涂,倒舍本求末起来。”
陈绮怡心道:你早知道该求我啊?真是有眼无珠。不过现在才明白也不算晚,你求我啊,来求我啊。
沈轻罗浅笑道:“不知陈姑娘可愿意帮我的忙呢?”
陈绮怡骄傲的哼一声,故作沉吟道:“些微小事,何足挂齿?”
宋长卿笑道:“陈姐姐不计前嫌,果然大人大量。”她言语直接,却也不乏真实的恭违,说的整个气氛便松动起来。大家都是来坐客的,可不是来吵架的,若当真争的和个乌眼鸡似的,被大人瞧了也不像话。
陈绮怡道:“谁耐烦总和人斤斤计较。”
谢云姬撇撇嘴道:“也就只有陈姐姐肯这般……换成我,我才不搭理她呢。”
杨梦仙掩唇接话道:“谢姐姐平日眼高于顶,除了陈姐姐,我就不曾见你肯搭理过谁。”
谢云姬被杨梦仙说的面色难看,动了动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同陈姐姐是惺惺相惜的知己。”
杨梦仙点头受教:“原来如此,恕我有眼无珠,我还以为谢姐姐有求于陈姐姐呢。谢姐姐系出名门,和陈姐姐不遑上下,原本也无高低之分。我一直疑惑何至于总是低声下气、做小伏低?原来不是……呵呵呵。”
沈轻罗眸光温和,朝着陈绮怡一点头:“既如此,那就一事不烦二主,陈姑娘所赐之物,固然奢华精美,可于我却是明珠投暗,反倒不如物尽其用的好,陈姑娘你意下如何?不若就劳烦陈姑娘替我悉数都捐了吧。”
轻轻巧巧,就把陈绮怡所“赏赐”之物都还了回去。
陈绮怡虽然心里不舒服,可好在肉烂在自家锅里,不过是言语上吃了点亏,到底没多大损失,就算回府,自己母亲跟前也能有个交待,当下便勉为其难的道:“这倒也罢了。”
沈轻罗示意明珠将欠条撕了,又放进炭盆里烧成黑灰,这才又缓缓的道:“骄骄初来乍到,能结识各位,十分荣幸,骄骄自幼粗疏,言语无状,若有失礼得罪之处,一并在这里赔罪了。我从建平带过来一些小礼物,不成敬意,望诸位笑纳。”
明珠、翡翠各捧了七个小匣子送到诸女跟前。
米佳蕙笑道:“骄骄你太客气了,远来是客,我们该给你接风才是,倒怎么好拿你的东西。还有上回你送给大哥的谢礼,太贵重了。”
沈轻罗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只不过稀罕难得。”
早有人打开匣盒,就见盒内晶光闪闪,众人一时都有些眼晕。就连陈绮怡自诩天下奇珍异宝,没有没见过的,可见了沈轻罗所送之物,还是闪过讶异。
沈轻罗道:“这东西叫钻石,是从海那边传过来的,透明晶亮,美丽剔透……原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只不过在咱们大周不常见而已。”
她言语简炼,很快交待了这钻石的出产地和历史传说。众女听的云山雾罩,似懂非懂,就知道这东西和石头差不多,却极其稀少,一颗便价值连城。
尤其大周朝都没有……
一边是受之有愧,一边又是纳罕,这朱家到底做的什么生意?竟如此财大气粗?他家打秋风的穷亲戚随便一出手就这么阔绰,那朱家又当如何?
杨梦仙用手拈着自己手里的粉钻,疑惑的道:“你说咱们大周朝没有?我怎么记得前些日子在娘娘宫里看见一对坠子外加一副项链,和我这个颜色相近,要比我这个更大,颜色更深。娘娘就说是什么钻……”
杨梦仙的姐姐杨氏是今上身边的明妃,诞下皇五子萧品、皇七子萧极,当年也曾盛宠后宫。只不过近些年又有新人辈出,她也就渐渐声名不显。
可她手里竟有粉钻?陈绮怡不由的不是滋味。要知道最近几年是她的大姐陈绮筠在宫里风头最盛,虽只是个嫔,却如日中天。怎么昨日黄花明妃倒有,自己的姐姐倒没有了?
她秀眉一蹙。有这好东西,朱家却不供奉御前,反倒由着无知少女四处炫耀,随便告他一个“不敬”之罪,朱家就得抄家没族。
沈轻罗轻声道:“我是说咱们大周朝没有矿脉,却没说大周朝就没有这钻石。姑丈早就将最好的原石送进了宫里,明妃娘娘手里的,应该是经过加工之后的首饰,品相、成色自然要比各位手里的更精美些。”
连陈绮怡都不得不感叹这朱家果然精乖,有了好东西径直送进了宫里。
她悻悻的想:什么破烂东西,也值得炫耀?等她回去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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