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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骄女-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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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只轻笑一声道:“原来是王爷有请啊。”
那侍卫脸皮厚的早就刀枪不入了,听这话也还是有点讪讪。但跟着定王萧羽什么事没做过?要是面子薄,早待不下去了,是以并不接话。
朱七自是不会和他计较,讽刺的神色只不过略略一掠便消散,从容的道:“我有言在先,王爷的脚伤,实是看不了,还请诸位去请擅长接骨的郎中。”
“王爷有命,还请朱七公子莫要为难小人。接骨郎中已经着人去请,朱七公子也劳烦跟着小人跑一趟。”
朱七凝眉思忖了一瞬,知道一味推拒毫无用处,索性跳下车,道:“王爷有命,朱七不敢不从,只是此地离城不远,待我送舍妹回府,即刻就去见王爷。”
他说的温和客气,也自认为足够谦恭有礼,给了萧羽极大的尊崇,可侍卫们不这么想。王爷传召,就是阁臣也不敢耽搁,他一个小小的庶民,也敢拿腔拿调,真是不想活了?
那侍卫脸上的神色就暗下去,心里谋算着不好的念头。不得不说,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萧羽做事从来只为自己考虑,他底下的人投其所好,习得了七七八八,那侍卫便想一剑将碍事的沈轻罗砍了,哪怕是用挟迫的,也得把朱七搓弄走,不能让他耽误了王爷的事。
这侍卫便堆出一脸假笑来:“七公子何必费事?您若不放心,就由小人亲自送沈姑娘回府如何?”他一挥手,身后侍卫就分做两拨,其中一拨做出请的姿势,另一拨则抢着要去赶马车。
朱七辩颜辩色,能瞧不出来么?再说又有对萧羽深切的了解,自然知道他手底下的爪牙平日是如何无恶不作的,当下傲气激增,真想和这些人拼个鱼死网破。
这会儿听见身后有人扬声道:“继宗兄,怎么不走了?可是车坏了?”
朱七一抬头,眼眸中闪过温和的笑意:“四公子?非是车马坏了,实是王爷传召,我却不放心骄骄。”
罗弋钧连看都不看眼前这帮人,径直到了朱七跟前同他见礼,道:“你若放心,我送令妹回去。”
朱七自是求之不得,拱手道:“多谢。”
朱七骑马和萧羽派来的侍卫打马回行宫,罗弋钧骑马送沈轻罗回城。
一路无话,两人于薄暮时分回了朱府。
沈轻罗于车上小睡了一会儿,此刻两颊微晕,睡眼惺忪,凭空就多了几分三月桃花般的春色。她要下车,被罗弋钧止住了:“不必多礼,外面冷,客套话也不必多说,沈姑娘,罗某告辞。”
沈轻罗朝他点点头,命明珠捧了一只一尺见方的黑漆镂花的匣盒呈上,道:“不成敬意,还请四公子笑纳。”
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什么稀罕宝贝,除了供奉宫里,也就朱家独一份了。可罗弋钧虽说平日没什么银钱收入,却不是个贪财好利之人,当下摆手,郑重的道:“不必。”
沈轻罗抿唇轻笑:“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这话倒说的罗弋钧一怔。细想起来,朱七出手大方,明珠、宝石、翡翠、玉器、珍玩,送宁王也好,送米嘉容也罢,俱是珍品,对他倒确实与众不同。上回那一盒五只笑弥勒佛,的确不值钱。
但要说不珍贵,那可就屈心了。有朱七亲手镌刻的心意在,又有沈轻罗割爱之心意,他就是铁石心肠,也不免动容。
当下垂眸盯了一会,便道:“既如此,那就多谢沈姑娘。”
他命人接了,想了想,还是伸手打开匣盖。虽说暮色四合,冬天的傍晚,光线极其黯淡,此刻已经有了迷茫不能视物之意,但这匣盖一打开,便可见金光闪闪。
以罗弋钧一身自制的心性,也差点要失声叫出来:这还叫不值钱?
他抬眸不解的望向沈轻罗。
沈轻罗难得的有几分得色,似乎为了能逗弄到他而觉得高兴。见他神色中虽然不无不悦,可到底带了点儿无耐出来,知道他多少心里是不太舒服,便解释道:“这是一件金丝软甲。”
金丝软甲,顾名思义,便是由金属丝编制成的铠甲,颇有点“刀枪不入、有护体之神效”的意思。倒不一定是黄金制成,可因为制成工艺极难,一件软甲和同重黄金价值相等,这么一件软甲,价值不菲。
罗弋钧真不知“这不值钱的玩意儿”怎么就能随随便便的从沈轻罗口中说的出来。
沈轻罗难得的多添了几句:“这也是昔日姑丈偶然得的,因嫌它没什么大用,便索性扔进了库房,是我和七哥闲着没事,特地叫人拿出来拆了看……”
她倒微微有些羞涩,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罗弋钧也能猜出她和朱七“偷偷拿来拆”的顽劣之相来。
“七哥说,这玩意儿固然值钱,可因是金属所制,格外沉重,人穿戴起来并不方便。我和七哥翻看杂书,听说三国时期蛮族人曾用藤甲浸油,穿在身上,刀枪不入,渡江不沉,浸水湿,便突发异想,命人叫了工匠,也仿照着藤甲,加了金属丝做了几件金丝软甲。”
她说的轻松,可想来这几件,成品并不易,只怕就这么一件。
也亏得朱家对他们两个宠溺,这等值钱玩意,被他兄妹二人当成玩具,说拆就拆。也亏得朱家财大气粗,兄妹二人就为了满足一时顽心,说重新织几件就织几件,寻常人家有这样淘气的孩子,早吊起来打一顿了。
“听七哥说你过了年就要出京……我和七哥蒙你多次援手,实是没什么相谢的,我便想到了这件金丝软甲,你拿着,未必能用得上,可总比在库房里蒙尘强。”
沈轻罗眨着比天上明月还要光华灿灿的眸子,专注的凝望着罗弋钧,态度十分诚恳。
罗弋钧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小心大,她倒是替朱七想的全,生怕还不清自己的人情似的,想方设法的补偿自己。
自己还不能和她计较。人家小姑娘也无恶意,炫富炫的如此高调,还情还的这么嚣张,自己也拿她没办法。
罗弋钧颇为无语的望了一会儿沈轻罗,抬手想揉揉她的手,终是离她还老远就落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沈轻罗见他收了,这才婉然一笑,也就乖乖退回到车里,任凭翡翠为她放下车帘。
罗弋钧直到车马进了朱府,大门严丝合缝的关严实了,这才拨马命小厮回府。
小厮狗腿的笑着道:“沈姑娘对四爷还真是不一般。”
不一般?哪里不一般了?就因为她送自己一件软丝甲?还有上次送的那五个欢喜弥勒佛?罗弋钧真想给这小厮下个爆栗。
这“不一般”的背后,是拿他数次心软和被利用换来的,要不是为了朱七,她才未必肯在自己身上花这番心思。
说真的,罗弋钧还真不愿意接纳这份“不一般”。
罗弋钧不管这小厮要说什么,都狠狠的瞪了一眼过去道:“闭嘴,再多话明儿就换个人上来。”
“……”小厮被罗弋钧瞪的心头一颤,一句话都不敢说,立刻耷拉了头退后半步,和罗弋钧拉开了距离。
罗弋钧自己倒气乐了,可他才不会和小厮解释,催马扬鞭,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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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任性
送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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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被夹在人群中间,看似保护,实则是怕他临阵脱逃。他也无暇顾忌这些,只问起萧羽的伤情。
这侍卫姓郝,单名一个慕字,是萧羽身边最得力的臂膀之一。为人最是阴狠,也最奸滑,对于朱七态度很恭敬,可笑意不达眼底,竟是一问三不知。
朱七笑笑,挑明了道:“郝侍卫,不是我非要窥探王爷行踪,这医家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我若不知王爷伤情,回头耽搁了时间,你可负得起责任?”
郝慕对朱七心底是不屑一顾的,他揣摩着萧羽的心思,来“请”朱七,可绝对不是叫他替王爷看伤,而是泄愤的。
对着一个终究要死的活人,郝慕再好的涵养,也实在做不出怜悯的情态来。他为难的一笑:“七公子,不是小人不据实以告,实在是小人只在外围伺候,王爷身边的事,小人委实不知道。”
朱七意味不明的瞧了郝慕一眼,道:“嗯,我惯来不强人所难。”
他眸光清朗,有如月华,可其中的冰冷却刺入肌肤。
郝慕打了个冷颤,狠狠的将鞭子抽在自己身下的马上,喝斥道:“都快点快点,王爷可还等着呢,谁敢偷懒,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余光瞥过朱七,心道:狂什么狂?等待会儿见了王爷,不管能不能治,会不会治,等着你的只有一把明晃晃的利刃。
朱七不再说话,只埋头赶路。此时月上中天,白雪皑皑,竟是漫天一片白光。耳边只余风声,夹杂着夜枭的啼鸣,越发显得凄凉渗人。
朱七心里忽的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突的勒住马:“吁”
郝慕心头一震。他兜马回来,问朱七:“七公子,前面就是行宫了,你怎么不走啊?”
朱七淡淡的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郝慕不耐烦,却不得不捺着性子道:“什么事,也得先回行宫再说,这儿荒郊野地的,人手也不方便。”
朱七一摆手,将自己腰间一块玉珏拿下来,递给清羽:“你把这玉珏送回去,给表姑娘。”
清羽略一犹豫。他在朱七身边久了,自是能明白他的用意。忽巴喇的打发自己给表姑娘送什么玉珏,这就是叫自己不要再回来了。
七爷身边只有几个随从,自己再不跟着,怎么行?清羽转手要打发随从回去,朱七忽的就冷了视线道:“我的东西,又是要转交表姑娘的,怎么能轻易由别人经手?”
清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忽然就跪了下去:“七爷,请您让小的跟着七爷。”
七爷要送玉珏,不管要不要紧,都必须得送,可不需嘱咐,旁人也一定会小心翼翼的送到表姑娘手里。七爷金贵,他不能撇了七爷自己去逃生。
朱七轻哼一声,道:“不必。再多言,你就滚出朱家吧。”
清羽一个大男人,差点被逼出眼泪来,他知道朱七说一不二,自己再辩解也只能自取其辱,当下道:“是,小人快马加鞭,送完玉珏,便回来找七爷。”
朱七没说话,算是默认。他算好了,清羽这一去一回,等到清他想出城,只怕都到宵禁时分,所以说也是白说。
郝慕一直盯着朱七,见他只是打发回去了一个贴身小厮,这才放下心来。王爷说要“请”朱七回去,并没明着说弄死他,要是他不识趣,说不得也只好下狠手。但活的总比死的值钱,郝慕可还没想做这亏本的差事。
朱七进了行宫,并没能第一时间见到萧羽。他在偏殿外头冷风冷雪中一直站了小半个时辰,身如修竹,清隽笔直,好风度一如既往,并没有因寒冷而稍打折扣。
天都黑透了,他才被告知“王爷正在用晚膳”,请他在王爷寝殿外稍等。
朱七能听见寝殿里传来的管弦丝竹之声,可几次问询,侍女都只面红耳赤的说“王爷在用晚膳”、“王爷累了正在歇息”,总之就是迟迟不能召见他。
朱七一点儿都不着急。
他又冷又饿,可好在手边有温热的茶水,侍女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道是为他的姿容所打动,还是摸不清萧羽对他的态度,终是端上了四碟小点心。
朱七拈了几块,聊以裹腹。
这里当然比不得朱家,若此刻,他和骄骄早回了朱府,自有可口、热腾的饭菜端了上来,他若愿意,还会有上好的沉酿驱寒。
可在这儿,他随时都会成为阶下囚。
心口总算不那么空荡,再灌下几杯热茶,朱七身上的冷意驱散了些许。这大抵是平日里臣工们歇息的地方,因长年不用,空旷而阴冷,萧羽又想挫他锐气,是以并不叫人点上炭火。
朱七在心里冷笑。
别说他好歹还有地儿坐着,有茶水解渴,有点心充饥,就算萧羽让他在雪地里跪着,他也全然不惧。
他巴不得萧羽就这么任性的折腾下去,他乐见其成萧羽的脚伤因不治而成残疾。
直到二更时分,萧羽寝殿里的烛火黯淡下去,有侍女过来回禀:“王爷操劳过度,不能再见朱七公子,烦请朱七自行安置。”
朱七也不废话,起身告辞:“我明日再来。”
那侍女犹豫半晌,终是没出声儿。王爷可没吩咐她们安置朱七,她们就算有这份心,也不敢妄自把他留在此处。
这侍女是个热心人,一直送朱七到了殿外,才迟疑着道:“朱七公子要不就在这偏殿勉强凑合一夜?万一王爷醒来,要即刻见公子呢?”
朱七是回不得城里了,就算他不惮骑行夜路,可要到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也得一个多时辰。
朱七却只是轻轻摇头:“多谢,此处是行宫,不是我能待的地方,我还是另寻他处。”
萧羽压根没想让朱七替他诊治,他就是想折磨折磨朱七,以报今日白天被捉弄之仇。
睡到半夜,他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恶梦,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行在满是泥泞的旷野,不知怎么一脚踩进了深有半尺多余的水坑,泥水溅了他一腿一身。
这冷丁之下抽动,将萧羽惊醒。他嫌恶的睁开眼,觉得右脚刺痛。想到扭伤之处,萧羽试着动了动,不想疼的他直吸气,忙欠身半坐,急令宫人点灯。
几个侍女鱼贯而入,点亮宫灯,将寝殿照得亮如白昼,萧羽自裤腿卷起来,乍看之下,惊得大叫一声:“来人,宣太医,宣太医”
他的脚踝处先前还只是红肿,此刻竟是一片紫黑。
太医迟迟不到,萧羽渐渐失去耐性,他狂暴的道:“人呢,都死了不成?给本王宣太医!太医再不到,你们统统下去杖毙!”
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纷纷磕头求饶:“王爷息怒,王爷饶命。”
好不容易等到请太医的两个小太监回来,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哪知往这两个小太监身后望了半晌,不见旁人,更没太医的影子,众人的心又提了上来。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小太监仓皇的跪地顿首:“王爷,是雅嫔娘娘身子不适,几位太医都去给雅嫔娘娘问诊了。”
萧羽气的火冒三丈,忽然想起朱七来:“朱七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有个侍女胆战心惊的道:“王爷临睡前,不是叫奴婢打发朱七公子自去安置的么?他,他自走了。”
萧羽这才恍惚想起,他确实是这么说了。
叫人看看更漏,都三更了。
他气息不稳的道:“去,把他找回来,快,快去。”
底下人都怔了。都这个时辰了,去哪儿找啊?可是王爷明显在盛怒之中,这吩咐却不得不听。小太监急匆匆去寻郝慕,让他连连夜快马去寻。
很快郝慕回话:“王爷,在下把朱七公子带来了。”
不得不说,郝慕很有几分本事,不然也不会得了萧羽的看重。他负责守卫萧羽的安全,朱七出行宫,自有人仔细盘问,见是定王请来的,便着人去通知郝慕。郝慕在萧羽身边多年,自是知道他性情多疑、反复,他既让自己把朱七捉来,就不会轻易打发他走。
是以他倒做了个好人,把朱七哄住,在他们住的厢房给朱七安排了住处。
果不其然,睡到半夜,忽然房门被敲的山响,只说传王爷吩咐,叫他们连夜去寻朱七。
众人都是衣衫凌乱,只有朱七衣饰整齐,仿佛这一个多时辰,他压根都没歇息。可他气色如常,堪比雪中松柏,让萧羽十分恼怒。
得知朱七没走,萧羽再度放下心来,他就在寝殿召见了朱七。
朱七进门,不喜不悲,躬身行礼。萧羽挥手叫他起来,道:“先前脚伤颇有些厉害,故此早早歇下了,不想半夜疼醒,这才叫你来替本王瞧瞧。”
朱七还欲推辞:“不是在下不欲给王爷瞧,实在是朱七不擅此道……”
萧羽沉了脸,道:“朱七公子,本王和你无冤无仇吧?你难道就这么恨本王欲之死?”
“小民不敢。”这顶大帽子可太大了,朱七担当不起。他略加踌躇,道:“那,小民就勉力一试。”
………………………………
第153章、仇报
第一更送上,晚八点见。
…………………………
朱七丝毫不嫌弃萧羽的脚,就在萧羽的脚蹋前半跪半坐,将萧羽的脚仔仔细细的察看了一回。萧羽脸色难看的道:“如何了?”
朱七轻摇头:“不太好,敢问王爷回来可用冰敷过脚了么?”
萧羽内心咯噔一声,却存着侥幸,道:“孙太医说是用热水烫,莫不是你说错了?”
朱七呵笑:“既是王爷信不过朱七,又何必叫朱七来看诊呢?”
“……”萧羽顾不得和朱七争辩这个,只问:“你说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朱七后退半步,站直了身子,身清目朗,有如雪山之巅的雪莲,清华满目,令人不能直视:“王爷的脚,淤血堆积,若不早治,只怕后患无穷。”
“后,后患?”萧羽咬牙道:“你是说,本王会成跛脚么?”
朱七不开口,可那怜悯的眼神已经将他的意思表露无移。
萧羽冷笑:“本王凭什么信你?”
朱七漠然的道:“小民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王爷信,朱七尽心竭力,但王爷的脚伤如何,端的看王爷福份。王爷若不信,朱七也无可耐何。”这便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了。
萧羽眼珠转了转,忽的道:“谁说没有证据。来人”
郝慕应声而入。
萧羽道:“去找两个人来,将他们的脚扭伤,一个交由朱七公子,一个交由孙太医,本王倒要看看,谁治的法子更有效。”
他一句话,便有两个无辜之人白捱了这无妄之灾。
没人求情,郝慕应声而退。
朱七也只漠然的垂了双眸,并不多言。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萧羽今日手染鲜血,早晚要用他自己的血来还。
萧羽盯着自己的脚发呆,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打鼓。弄两个同样有脚伤的人来验证朱七和孙太医究竟谁对谁错,不难,难的是自己的脚伤,假如真如朱七所言,因耽搁了时机而弄成了跛子,他这一辈子就全搭上了。
可万一朱七只是危言耸听呢?萧羽不甘心自己被朱七拿捏住,对他这个徒有虚名的蒙古大夫存着十二万分的怀疑。
没道理孙太医会不如一个朱七。
萧羽打量朱七。
他神色淡若霜相,既不觉得被自己重用就欢欣鼓舞,也不觉得被自己冷落就怀才不遇。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叫他动容。
沈轻罗?
想到这少女,萧羽心弦一动。他呵的轻笑一声道:“本王倒忘了,昨日事情紧急,不知令妹如何回的府?”
“劳王爷挂念,是罗四公子仪义伸手,不然,朱七是断断不放心的。”
罗弋钧?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萧羽关切的问:“令妹芳龄几何?可曾许了人家?”
朱七骇笑:“王爷说笑了,舍妹才十岁,哪里就论到亲事上来?再说舅舅、舅母,家父、家母都对骄骄十分疼爱,还想多留她几年,轻易不会将她许人。”
萧羽一笑而罢,他只想敲打敲打朱七,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好。
话题一跃转到脚伤上,萧羽不耻下问:“你瞧本王的脚伤该当如何?”
朱七蹙眉:“若依着在下,我建议王爷针炙放血。否则就得动刀去除腐肉,免得坏死,致使他日王爷不良于行。”
朱七说的严肃,萧羽不信也得信,他抬手:“就照你说的做。”他现在也破罐破摔了,真要朱七把自己治跛了,大不了拿朱家一家子人陪葬就是。依朱七对沈轻罗的在意程度,只怕为着沈轻罗,他也不敢谋害自己。
朱七替萧羽扎了针,又拿一柄锋利的银刀,在萧羽紫肿的脚踝处刺破,挤出小半碗血,这才又重新敷了刀伤药。
萧羽全程都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汉。对朱七再轻蔑,也怕他万一心怀不轨,真要对自己不利,只怕自己此刻也难以招架。
听朱七说“好了”,他这才松了口气,身后中衣一片汗湿,此刻冰凉的贴在后背,宛如一条滑腻的蛇。
朱七道:“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面不改色,今有王爷坦然自若,堪与之相比也。”
萧羽面有得色:“岂敢,岂敢。”
朱七心下冷笑。做人做到萧羽这个地步,也是一种境界。
郝慕很快带了两个脚扭伤的小太监进来,各个脸色苍白,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眼底尽是痛楚之色。萧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朱七道:“劳烦朱七公子。”
孙太医也从雅嫔娘娘那过来了,听完萧羽的吩咐,心头一阵恼火。质疑他的医术,这是一。命他屈尊与乡野不知名的郎中比试,此其二。态度轻慢,此其三。他好歹也是太医院的太医,怎么能够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慑于萧羽淫威,孙太医敢怒不敢言,特意挑了一个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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