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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骄女-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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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回府,已经是三天后。
听说他回来了,阖府欢腾。清翼等人几乎是将他簇拥着进来,如众星捧月一般,仿佛多吹一口气就能把他吹走。
朱七哭笑不得,挥手叫人都散了,一抬头,便看见沈轻罗俏生生的在大门口候着。
朱沈氏虽然激动、高兴,却偏要做出端庄、矜持的当家主母姿态来,只肯在内宅候着。沈轻罗则不然,她早早的便请示了朱沈氏,到了大门口。
沈轻罗飞奔过来,叫了一声“七哥”,眼圈就红了。朱七在行宫里心意坚决,反倒把所有人都放下了,远没有沈轻罗等人焦灼难熬,此刻看骄骄的神态,惭愧、歉疚、心疼等等情绪一涌而上,他伸出手臂,毫不避讳的将沈轻罗揽进了怀里。
沈轻罗伏在朱七的胸膛上,闻着她所熟悉的气息,不受控制的泪盈于睫。从前她自诩冷静自持,凡事凡话,都横在心里,不肯轻易吐露,固然有朱七细心体贴之故,但更多的是她不愿意轻易表达自己的情感,不愿意轻易泄露自己的脆弱。
可这些日子,外间风声鹤唳,府里窃窃私语,不论是姑母,还是朱七身边的小厮,及到洒扫的婆子丫鬟,谁不当面陪笑,背后说一声“表姑娘太过无情了些”?
就是明珠、翡翠她身边的丫鬟,也难免露出心虚之态,就更别说旁人那些贬低刻薄之语了。
还有姑母,她虽没有一言抱怨,可听说自己没找到宁王,眼底的失望溢于言表,让沈轻罗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沈轻罗既替朱七担惊受怕,又心急如焚,同时还忐忑焦灼,她怕自己猜测失误,会贻误了救七哥的时机,又怕自己判断错误,曲解了七哥的心思。
万一七哥有个三长两短,她可真是白白的辜负了七哥待她的一番情意。
朱七轻抚着沈轻罗的后背,安慰着:“都是七哥不好,让骄骄担心了。”
沈轻罗摇头,含糊不清的道:“七哥,我真怕我误会了你的意思。”幸好没有。
朱七轻笑:“不会,你信七哥,七哥也信你。就算误会了也没关系,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他能想像得到她会承受什么,歉疚越发浓重:“当时紧急,我只好把玉珏交给你。”
他下意识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骄骄。
其实交给母亲,也不是不可以。母子情深,朱沈氏对他的感情和骄骄对他的感情不相上下。
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沈轻罗点头,抬眼望着朱七。小小的年纪,眼神里已经有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朱七抬手,放到她的眼眸之上。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让它的眼眸里只有简单的快乐和纯净。
可惜,不能。
他能力不够,再者,如果注定要面对腥风血雨,简单和纯净只是个害人的东西。他握住沈轻罗的肩,欣慰的笑道:“七哥知道你不会让七哥失望。”
沈轻罗迎着他的视线笑了笑,又有点委屈的道:“可是我去找过宁王了,幸好他不在。七哥,万一我让你失望了呢?”她那黑亮的眼睛里水汽朦胧,折射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看她那般心有余悸,朱七又是心疼,又是感慨:“没关系。解决一件事,不是只有一个法子。就算遇到再多困难也无妨,七哥一个接一个的解决就好了。”
“可是……”沈轻罗终究对自己不满意。
朱七抚着她的头,反问:“假如是我让你失望了呢?”
这种可能随时都会有。他再了解她,她再信任他,可终究两个人是分开且彼此独立的两个人,他不可能完全懂得她的所思所想,反之亦然。甚至因为掺杂了浓烈的情感,紧急关头,往往关心则乱,会特别容易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来。
沈轻罗认真的想了想,笑道:“没关系,骄骄死而无憾。”
朱七揉揉她的头,道:“那不就行了,旁人做什么,想什么,我们管不了,只做好我们份内该做的事,不留遗憾就好。”
沈轻罗点点头,道:“嗯,我听七哥的。”
朱七先去见过朱焕。
朱焕问过他在行宫内的情形,听说萧羽的脚伤终究没了大碍,也只是哼了一声。敢拿自己的儿子这般挫磨,他是不会放过萧羽的。就算他没成跛子,以后的命运也不会强过一个跛子。
朱焕对朱七道:“你行事谨慎,又有决断,我很放心。”他顿了一下,又道:“骄骄也很好:冷静。”
沈轻罗没想到姑丈会这么直白的称赞自己,小脸倒是微微一红。虽然只得了冷静二字,却也知道姑丈轻易是不随便夸人的。
朱七朝着沈轻罗笑笑,道:“爹说的是,遇事最难得的就是冷静。”其实变相就是夸沈轻罗脑子拎得清。
朱焕只朝着沈轻罗点点头便又望向朱七:“去瞧瞧你娘吧,这几天她可是度日如年。”
………………………………
第157章、辩驳
第一更。
…………………………
可怜天下父母心,此刻形容朱沈氏最贴切不过。
虽说才三天不见朱七,于她却宛如过了三年。这三天里,她心如火烧火燎,又似被谁揪着攥着,呼吸十分困难。常常出现幻觉,听人报说是七爷来了,不论什么时辰,不论她在做什么,都会迫不及待的欠起身子朝着窗外望。
一次两次,望穿秋水,盼到绝望。
喉咙里如刀刮一般的疼,发一声都难,朱沈氏已经三天没怎么说话了。她夜不能眠,食不知味,整个人都木讷呆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仿佛就这么沉静的待着,就能看见儿子的音容笑貌,没人打扰,就不会有要打破她心里的安稳,也就不会正视儿子被人关押,性命攸关的事实。
终于见着了儿子,朱沈氏的眼睛都要粘到他的身上,从头发、眉眼、身上,再到脚底,上上下下,下下上上,来回打量了好几番,恨不得都要在他身上灼出几个洞来,就为了看他是不是表里如一的安好。
朱沈氏终于发出喑哑的声音来:“七哥儿,你,你没受什么罪吧?”
朱七抢上前扶住朱沈氏,压抑住心口的疼,故作轻松的笑道:“儿子好着呢。”
朱沈氏松了一口气,喉咙里咕噜了一声,颓然坐下去,脸上那种如死灰般的阴郁终于消散,似乎此刻感受着儿子强壮有力、温暖结实的真实触感,才明白他是真的平安回来了:“那……就好。”
沈轻罗忙递过一碗杏仁茶:“姑母,您先喝一口。”她真怕姑母大喜大悲,会一下子晕过去。
朱沈氏手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着沈轻罗的手抿了两口,直觉得心口热忽忽的,四脚百骸才渐渐恢复了知觉,忽然就落下泪来:“七哥儿,七哥儿,你就是娘的命啊,要是你有个好歹,娘也不活了。”
撑了三天的朱沈氏,挨着朱七的手臂,痛哭失声。
朱七和沈轻罗都默默的陪她站着,并没苦劝。他二人都知道,朱沈氏压抑了这么久,并不是什么好事,总得她自己痛哭一场,把心中郁气散了才不伤身。
朱沈氏哭罢多时,总算收了声。憋了三天的胸口总算略为轻省了些,浑身也不那么疼了。沈轻罗亲自绞了热巾子,服侍她净脸。
朱沈氏也觉得怪没脸的。
好在朱七一进门,沈轻罗知道母子有话要说,就把她身边的丫鬟都打发出去了。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自己视若亲女的侄女,都算不上外人。
朱沈氏将热帕子放到一边,勉强笑笑道:“娘是越老越没出息了。”
朱七跪下道:“都是儿子不孝。”
他虽说自己不孝,却并没一言半句反悔之言,朱沈氏也只能轻叹。她只是个普通的妇人,所求并不是大富大贵以及傲人的权势,她心头所盼,不过是夫妻和美,儿女双全,一家人都健康平安。
可自阴差阳错,嫁给朱焕开始,她的命运就被改变了。朱焕野心之大,朱沈氏早就知道,这么多年,她也一直禀承着“出嫁从夫”的原则,不管多苦多累,始终都无怨无悔的陪在朱焕身边。
朱焕想要的,朱沈氏便觉得是对的。可当他想要的,不可避免的要搭上自己的儿子时,朱沈氏便犹豫了。却也只是犹豫而已,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劝阻朱焕。
现下,连儿子都劝不住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只有这一个儿子。
朱沈氏心酸之极,拭了拭又涌出来的眼泪,拉着朱七起来,道:“别动不动就跪,你都多大的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无需娘亲多说。”
可她就是忍不住要唠叨:“好端端的,你惹定王爷做什么?”
朱七站起身道:“娘不必替儿子忧心,儿子又没作奸犯科,不会有事。”
“唉!”朱沈氏叹口气:“我知道你性子和善,从来都是不惹事的人。可不惹事架不住事惹人啊?那定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和他交往,无异于与虎谋皮。这回算是幸运,下次呢?老天不会次次都眷顾你吧?”
朱七并不反驳,只道:“娘说的是。”
“你”一想到儿子是因为医术才惹的麻烦,不由的又抱怨道:“我就说,当年就不该听你的话,叫你学什么针炙之术,虽说技不压身,可我瞧着这门技艺竟给你招祸了。你也是,平时少卖弄这些,咱家也不指望着你做什么济世天下的郎中,更不指望着你救人修德修福,你以后不许行医。”
朱七只能好言安慰:“非是儿子卖弄,只是娘也知道,人命不分贵贱,儿子遇着,总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救是得救,可也看是什么人。若是那等白眼狼,救他何益?”
这几天沈轻罗听人骂自己是“白眼狼”多了,朱沈氏虽是无意,她却难免上心,垂了眸子,有如针刺在背。
朱七一见,便敏锐的瞥了母亲一眼。
朱沈氏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这件事还是因为骄骄而起,他二人虽然多有隐瞒,可定王爷落马之事,必然有他二人的手笔在内。
他性子本来和善,可一遇着骄骄的事,立刻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不把他这性子掰过来,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朱沈氏没好气的道:“我知道你嫌我烦,可烦我也得说,说一次两次不中用,那就说三次四次,说上成百上千次,哪怕你能听了一次呢,也不枉我白费了这些心思。”
朱七正色道:“娘教诲的是,儿子以后做事之前定然三思而后行,可这件事始终都是儿子一个人的错,娘你可别迁怒于人。”
这是直接为了骄骄和自己叫板了。
朱沈氏瞪他一眼道:“我迁怒谁了?”
朱七道:“儿子不知。”天知地知,彼此俱知,他偏要说个不知。朱沈氏啐他一口道:“你不用在这给我话儿听,我大可以当着骄骄的面说,府中流言蜚语,我也听到了不少,她自问心无愧,何必自寻烦恼?你们都是识文断字的,道理比我明白,难不成要我一个一个把他们的嘴都堵上不成?”
沈轻罗噗嗤一笑,道:“姑母说的极是。”
她这一笑,立时打破了母子之间的僵持。朱沈氏这才面色稍霁,点点朱七,再点点沈轻罗,道:“骄骄心里想什么,我虽不知,可也知道她对你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坏心。我承认当时她不肯去求六王爷,我是心有埋怨的。”
朱沈氏答的坦荡,殊无愧意:“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一听说你出了事,便全都不管用了。在你身上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全失了主张,只要一想到你的安危,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便一刻都坐不住。若不是我怕拖了你和你爹的后腿,我早就冲动起来了……”
朱沈氏顿了下,缓和了语调道:“莫说是叫骄骄去求宁王,便是我自己,只要能救你脱身,叫我去死我都不会犹豫。”
她终于看向沈轻罗:“你也别怪姑母偏心,这件事若是落到你身上,姑母也一样。”
沈轻罗轻按着朱沈氏的肩,道:“姑母不说我也明白。”
亲疏有别,人之常情,沈轻罗毫不抱怨:“骄骄不会为着这些流言蜚语就和姑母生分。”就算姑母误会她无情无意,对七哥见死不救,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狠,沈轻罗也只是淡淡的委屈,并不多痛心。毕竟,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没出什么力。
朱七道:“娘终究误了,儿子连命都是爹娘给的,自然知道孝字为先,必要保重自己。但假若情势逼人,儿子不得不断尾求生,也为的是叫爹娘得以保全,却不是为着叫爹娘为着不孝的儿子而伤心伤身的。”
朱沈氏又难过又愤怒:“你这是什么话?爹娘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说什么……你可真是孝顺。”
“娘。”朱七郑重严肃的道:“儿子不是说赌气的话,说的是实话。爹娘自是为了儿子好,反过来,儿子又何尝不是为着爹娘考虑?进了京城,想必您也看出了,京城大,居不易,朱家若想更进一步,更是千艰万难。就算这会爹娘有了退一步的心思,也要看形势允不允许。”
朱沈氏说不出话来。退?就算她想,也得老爷肯才成。况且朱家的家业经营到这个份上不容易,哪能说撒手就撒手?
这么多年,朱沈氏人情世故也早就看透了,要是没权没势,不只世道压人,就是亲朋故旧都看不上。被人取笑那都是轻的,被五斗米折腾的丢了小命的大有人在。
所以朱家现在只能迎难而上。
要再进一步,可不就得与有权势的人打交道么?
可有权有势的人,哪个是好相与的?性情反复不说,仗势欺人更是常态。他们对商户不屑一顾,偏又贪心不足,各个都是既想吸血喝肉,又不愿意等价交换。
朱家如今就是踩在刀尖上,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都说富贵险中求,这话一点都不错。朱沈氏不得不承认儿子这话是对的,朱七不可能畏首畏尾,贪生怕死,一味守成,他是朱家未来的继承人,勇往直前,力争上进才是正道。
………………………………
第158章、添堵
第二更送到,大家看文愉快。
……………………
这件事在朱家算是告一段落,萧羽那边却没完,他在行宫养伤,却有言官御史纷纷上书弹劾,说是定王御下不严,公然在街中跑马游街,撞伤行人,却又置之不顾,任其自生自灭。更有人弹劾他无故入室掠人,造成城中秩序混乱,十多名郎中现下还都不曾归家,亲眷们怨声载道,恳请王爷高抬贵手,放人归家。
周文帝十分震怒,急命人召萧羽进宫。
萧羽得知消息时,还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听说父皇召见,还挺高兴,以为是父皇有什么要紧的差事要安排给自己。
直到听说自己被弹劾了,他才变了脸色。
萧羽顶着脚伤匆匆回宫,遭到周文帝的痛斥,他把雪片一样的折子摔到萧羽的脸上,道:“你人在行宫,都能在城里惹出这种乱子来,还真是本事。”
萧羽抓起奏折,匆匆看了几眼,不禁叫屈道:“儿臣冤枉。”
周文帝一脸冷怒:“冤枉,你倒说说,哪儿冤枉你了?是说你的人没撞了人,枉顾生死,还是说你的人没在街上肆意抓人?”
萧羽在心里谋算着到底这慕后指使是谁,嘴上辩解:“儿臣不过是扭伤了脚,行宫里本就有太医,何必大费周折的回城来寻市井郎中?儿臣就算再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没的给这些人糟贱。那些言官定是受了人的指使,想要借此致儿臣于死地。”
周文帝怒极反笑:“你还敢说冤枉?是不是还要朕把人证抬到你跟前来你才肯认啊?”
萧羽这一招祸水东引没能奏效,他也只能死咬着牙不肯承认。
周文帝压根不需要证据:“何隶早就把那些人盘问完了,你手底下的刁奴谁人不知,谁人不识?你以为没能当场把他抓住,他就是清白的不成?”
何隶是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负责京城治安,他既得了定论,萧羽再辩白也没用。这会儿他也不敢强词夺理了,真要惹怒了周文帝,下令严查,郝慕早晚被指认出来。
萧羽只能含糊的道:“这个,儿臣实是不知。”他纳闷,谁这么多事,竟能拿失踪的郎中们说事?还捅到了五城兵马司那里立案?以至于这事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竟被言官御史们当成了攻讦自己的把柄?
周文帝看他那模样就来气,好说也是皇子,却一点恢宏气势都没有,遇事就只会强词夺理,干梗着个脖子推责任,哪有一点担当?
原本他也就是个“御下不严”的错处,谁手底下没有狐假虎威的刁奴,可看他这么不上道,周文帝便懒得姑息他,遂没好气道:“罚你一年俸银,闭门思过三个月。”
萧羽气哼哼的回了自己的定王府,在众人的搀扶下,拐着腿进了大殿,命人把郝慕叫来,劈头就问:“你们在街上撞了人是怎么回事?”
郝慕也冤枉。倒不是说他心存歉疚,对那被撞的女人存了怜悯之心,实在是他们平日为非作歹惯了,比这撞人的事再凶恶十倍的事也有,可也不见谁敢放个屁,怎么不小心撞个把人,倒让王爷这么震怒?
郝慕道:“是那女人自己不长眼,看见马过来了,还愣往上头扑,小人只当她是故意讹诈来着,况且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皮外伤,所以就……”
他偷眼打量萧羽,看他神情,果然不在意自己撞的是什么人,又是如何撞的,正凝神思忖着别的,郝慕便道:“小人听说那女人在街上躺了小半天,招了许多看热闹的,大概就是有谁多此一举……”
萧羽脸一沉:“给本王查。”
郝慕有点为难:那么多人,全是看热闹的,还有从城外乡下来的,他上哪儿查去?
萧羽不屑的吁了口气:“蠢。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偏偏你们撞了人,就立刻有人知道你是本王派去的?”
郝慕也不是傻子,豁然道:“定是有人把这女人送去医馆,前后联系,才知道郎中们失踪了的。”
萧羽眼一眯,道:“不只是有心人将这两桩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联贯到一起,更说明这有心人还知道本王的底细。”就算城里一下子少了十几个郎中,可事有凑巧,若不知内情,谁会和他联系到一块儿?
“王爷是说六王爷?”郝慕小心的道:“不是没可能,可六王爷一直待在城北的庄子上,事发当日他不在城里啊。”
萧羽呵一声冷笑:“就算不是他,也和他脱不开干系。”
郝慕猛的想起一个人:“朱,朱家?”
萧羽不是没怀疑过朱七,可朱七始终就在行宫,被自己限制了自由,他便是有通天的本事,手也伸不到城里来。
但这件事绝对是朱家干的。
郝慕自去查,可查来查去,始终没有头绪。他连那孕妇家都去了,问到底是谁把她救的,又是谁给了她看病的银子。
那孕妇吓的眼泪横流,却说不出一二三来,只说是个清秀小哥儿,看衣衫是富家子弟。
可京城富家子弟多了,郝慕总不能一家家问去。他又揪着人问谁打听过街上医馆郎中的事,众人也都只说是个清秀小哥儿,具体是哪家的,却说不出来。
萧羽心下恨恨,却也只能就此罢手。
怎么说朱七也算是救了他一命,无凭无据,他不好在这节骨眼上公然对朱七不利,否则再被多事的御史们安他一个“挟私怨以报复”的罪名,父皇震怒,自己更没有好果子吃。
因着被禁足,连初夕的宴会都不许他参加了,虽说是打着“体谅他脚伤未愈”的名号,可萧羽还是觉得在一众兄弟跟前丢尽了脸面。
萧锦前来探望,萧羽便径直不见,直接给了他没脸。萧锦却不着恼,礼数周全,每隔个三五日便来一次,不管是药材还是补品,都拣最上乘的往这里送。
萧羽一边啐他脸皮厚,惯会做戏,一边也只能打起精神应承,不冷不热的见了萧锦一次,不然又要被父皇说成是“兄弟不睦”了。
………………………………
第159章、拒绝
第一更。
…………………………
朱七的书房,清新雅致,泛着淡淡的药香。他正闲适慵懒的坐在桌案后头凝神细思。
清羽正在向朱七回禀:“这几天郝侍卫一直在街上问询当日救了那位孕妇的是谁?”
朱七点头,问:“怎么样?”
“小人都打点过了,众人都推说不清楚。好在当日表姑娘十分小心,清翼又不常在府外走动,是以知道的人不多。五城兵马司那里也是以孕妇家人、郎中家人的名义报的案,怀疑不到朱家头上。”
朱七支着眉骨,风姿如水般自然而然的倾泄而出,他对沈轻罗的小心报以十二分的欣赏,却不多说,只是轻笑了笑,道:“罢了。”
清羽又道:“定王爷派人送了厚礼,还递了贴子,说是请七爷过府呢?”
朱七漫不经心的道:“知道了,你备份相差无几的礼还回去,就说我不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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