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黠小山君:仙上师兄,你好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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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汀眨动一下长长眼睫，努力扯动一下唇角，“师兄怎会及时找到我？”

　　　　九寒眸光淡凉如水的凝着她，不答反问，“是不是受欺负了？是不是祁宓他……”

　　　　长汀心一惊，慌忙摇头掩饰，“没有，我没有受欺负。就是……就是想回流波，想早些见到师兄……”

　　　　九寒陷入沉默，脸上看不出喜怒。

　　　　长汀被他盯的心虚，瞥眸间，蹙了眉头，“师兄，卷缸里的画轴呢？”

　　　　“都收起来了。”九寒凝神微微一思，道，“近来不要出流波，我会想法子查查那个妖物是何来头。”

　　　　长汀抿抿唇瓣，伸抓住了他的大，目露恳求，“师兄，夜渊……”

　　　　她刚刚开口，九寒便郑重摇头，“仙界不会插人间之事。”

　　　　“可是，是夜渊皇帝不对……”

　　　　“朝代更迭、战乱纷争皆在天道之内，仙门横加干涉，许会适得其反。”

　　　　“师兄，我是青桑人，我是青桑公主，我不能看着青桑百姓遭战祸屠戮，不能看着祁氏江山受到威胁！”长汀的情绪越发激动，挣扎着起身，两只小拳头攥得死紧。

　　　　九寒凝着她，态度坚决，“我已晓谕青要、休与二门，不得插两国之战。现在……现在你还不懂，仙界必须储就最大力量，以备他日之需。”

　　　　长汀颓然垂首，抱膝不语。

　　　　九寒疼惜一叹，伸去抚摸她的乌发，柔声安慰，“你放心，我让乐晗卜算过，青桑国运只是一时步入低谷，几十年后，必会有明主复兴。”

　　　　“真的？”长汀赫然抬头，双眸晶晶闪亮。

　　　　九寒认真点头，“真的。”

　　　　“那……”长汀的神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厌恶里透着纠结。

　　　　这几十年的低谷里，他……

　　　　九寒轻易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乐晗亦为祁宓卜算过，不过，不知为何，什么都卜算不到。”

　　　　这件事，他深深为之费解。

　　　　乐晗是麒麟神族族长的小儿子，有窥破天数之能，还是第一次栽在了一个凡人身上。

　　　　长汀心绪复杂的很。

　　　　她不想被九寒知晓跟祁宓之间发生的事，抱着被子躺回床上，面露疲惫，“师兄，我好累……”

　　　　九寒伸帮她去掖被角，“踏踏实实睡吧，等天亮，我带你去招雨殿。”

　　　　长汀看着他，阖上了蕴着水波的眸子。

　　　　九寒挥袖，烛火立熄。

　　　　望向窗外，墨色渐淡，黎明很快将要到来……

　　　　﹍﹍﹍﹍﹍﹍﹍﹍﹍

　　　　这次，长汀回到流波后，一天到晚的待在招雨殿，连药庐、聆涛殿、夔林都极少去了。

　　　　除了九寒，她不想见任何人，包括最要好的尹莫离、边夕瑶、桓如焰。

　　　　她怕，怕被问起为何会这么快回来。

　　　　她心里很痛苦，很矛盾。

　　　　她惦念战况，可又对祁宓有着极大的抵抗情绪。

　　　　她觉得屈辱，因为祁宓的举动，已经抹杀了叔侄俩之间的一切美好。

　　　　她想念亲人，可是，她的亲人，每一个都与祁宓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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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你祖母病重

　　　　（）　　她能怎么做呢？要把这样龌龊的事情告诉皇祖母、告诉兄嫂吗？

　　　　不！绝对不能！

　　　　若是说了，家人势必会分崩离析，青桑皇帝的威严也必会毁于一旦。

　　　　将来，史书上会怎样记载祁宓？又会怎样记载她？

　　　　再加上如今国难当头，青桑皇室是经不起这样丑闻的。

　　　　她想，就这样吧，不回去，将一切交给时间与距离。

　　　　时间会淡化一切，距离会隔绝一切……

　　　　可是，事实却是，她要淡化，她要隔绝，青桑那边却不允许。

　　　　一封封家书加急送来，全都是祁宓写的。

　　　　她将其统统丢到角落里，任其蒙尘，没有展开过一封。

　　　　她不想知道里面的内容，她害怕知道里面的内容。

　　　　道歉吗？解释吗？

　　　　都没用啊！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啊！

　　　　一想起跟亲叔叔发生过那样亲密的举动，她就恨不得死了算了。

　　　　一想起从小到大，那双宠溺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为了所谓的亲情，她就止不住的浑身发抖。

　　　　这么多年来，都是愚弄和欺骗啊！

　　　　两个月后，年关临近。

　　　　风雪飘摇，九寒步履匆匆上了吊索桥，远远就望到抱膝蹲坐在观神石上的人，他止步唤道：“长汀。”

　　　　观神石上，长汀蹙眉望去。

　　　　九寒冲她招，表情有些严峻。

　　　　长汀茫然起身下了观神石，毫不畏惧的朝着吊索桥那端跑去，“师兄，怎么了？”

　　　　吊索桥摇摇晃晃，九寒却身形岿然不动。

　　　　等人到了跟前，他才沉声道：“成俊来了。”

　　　　长汀先是一怔，而后转身就往招雨殿走去，“我不回去。”

　　　　九寒望着她瘦削的不成样子的背影，有些不忍的说：“你祖母病重。”

　　　　长汀身子一僵，在呆立片刻后，猛然转身扑到他面前，用双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颤声恳求，“求师兄让怀古师叔随我去趟咸安！”

　　　　九寒点头，“我已命弟子去药庐了。”

　　　　“谢谢师兄！”

　　　　长汀飞奔进无极宫，一眼就看到了候在那里的成俊，“成俊！我皇祖母怎样？”

　　　　成俊神色凝重的叹然道：“自从襄王爷带兵离开咸安……”

　　　　“我哥上了战场？！”长汀大惊失色，双眸里染满了恐惧。

　　　　成俊皱眉，“你难道不知？襄王爷早在一个多月前，就亲率大军奔赴沙场。皇太后忧思伤神，没几日就病倒了。”

　　　　一个多月前……

　　　　长汀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祁宓信一定都提及过这些事情，是她因为赌气一封都没看才错过的！

　　　　“我哥他没事吧？皇祖母现在怎样？”

　　　　成俊见她心急如焚，勉强笑笑宽慰道：“襄王爷平安，只是皇太后的病势有些沉重，嘴里总念叨着想见你。”

　　　　“走！咱们马上走！”长汀转身就要往外跑，却险些一头撞到一直静默的站在她身后的九寒，“师兄……”

　　　　九寒的表情与以往没有不同，只是声音里少了份冰冷，“我已让执法师姐召集一众弟子护送你回去，然后，再护送你回来。”

　　　　长汀感激点头，“谢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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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丧钟长鸣

　　　　（）　　九寒看着她，眸光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好好修个仙身，长长久久留在流波。”

　　　　长汀迎视着他，慢慢泛红了眼眶，“嗯，我都记着呢。”

　　　　成俊在旁为之皱眉。

　　　　他怎么感觉出了一丝丝暧昧呢……

　　　　步出大殿，长汀抬头便看到匆匆走来的师徒两个，“有劳怀古师叔了。”

　　　　还不等怀古说话呢，他那小徒弟就抢先向前，温和一笑，“你莫要太过担忧，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

　　　　长汀看着尹莫离，心里暖暖的，“你能一起去，我就更安心了。”

　　　　很快，云束召集的弟子就到齐了，一行人飞离流波，直奔咸安而去。

　　　　一路上，长汀都忧心忡忡。

　　　　皇太后虽是个极严厉、极刚强的女人，但并不缺乏长辈应有的慈和。

　　　　长汀打小就最怕她，可又最敬她。

　　　　前几年，年龄小，因为指婚一事，长汀暗暗埋怨过她。

　　　　可等年龄渐长，懂事了，便也就理解了做长辈的心，知晓她是为了自己好。

　　　　如今一听到她病重，倒是心里愧责的很，后悔没经常回宫尽孝……

　　　　风驰电掣，一行人入了咸安。

　　　　遥遥的，却听到了丧钟长鸣。

　　　　长汀脚下的仙剑一滞，若不是被尹莫离及时拉住胳膊，非得一头栽下去不可。

　　　　“这紧赶慢赶……”成俊懊恼长叹，觉得即对不起祁宓，又对不起长汀。

　　　　长汀强忍着泪水，急急将仙剑落在宫门前，拔腿就往宫内跑。

　　　　雪白的帐幔缀满宫，上上下下的宫人皆着孝服。

　　　　千秋宫前，百官跪地，哀乐声声。

　　　　负立于灵堂前，望着跌跌撞撞疾奔入殿的人，祁宓的瞳孔狠狠就是一缩。

　　　　那口静静躺着的金丝楠木棺材，让长汀紧绷着的神经彻底崩溃。

　　　　泪水决堤而出的同时，她双膝一软，重重跪地。

　　　　那膝盖骨硬生生撞地的声音，让祁宓死攥了拳头，赤红了眼眶。

　　　　长汀的哭，不是嚎啕大哭，不是歇斯底里，她就那么伏跪在地，以双捂了面庞，无声无息的大肆流泪。

　　　　所有的歉疚、懊悔，不是被她埋藏在了心里，就是化作了滂沱泪水。

　　　　祁宓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死死的凝着她，任是多想去搀扶，任是多想去劝慰，任是多想去与她抱头痛哭，都被强行压制下。

　　　　他不敢，他知道，只要他上前，就会连这样远远注视的会都彻底失去。

　　　　正率一众嫔妃、命妇守灵的苏皇后偷瞄一眼他的神色，起身走向长汀，边拭泪边劝说道：“无忧，你一路劳顿，切莫太过悲痛。陛下已派人去通知襄王，他很快就会赶回来了。”

　　　　长汀没有抬头，她倒是很想抱着苏皇后痛哭上一场。

　　　　可是，她没脸啊。

　　　　虽然，她对祁宓没那心思，可是……

　　　　这段时日，她在流波想了许多。

　　　　这些年里，祁宓对苏皇后总是不冷不热，也不会对哪个妃子宠爱有加。

　　　　她寻思着，可能，大概，都是她的缘故。

　　　　所以，她愧对总是对她那么爱护的皇婶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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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杀无赦！

　　　　（）　　襄王妃跪在了长汀面前，素轻拍她的肩膀，语气低柔，“我陪殿下去偏殿将孝服换上吧。”

　　　　长汀流泪抬眸，而后便扑到了她怀里，呜呜痛哭，“嫂嫂……”

　　　　襄王妃性子柔和，与苏皇后极像，她努力平复情绪，却仍是红了眼眶。

　　　　长汀与她相扶着起身，步向偏殿。

　　　　路过祁宓，襄王妃福身行礼，“皇上。”

　　　　长汀颤颤捏紧指，埋首跪地，却未言语。

　　　　隔了那么一会儿，淡淡哑哑的声音才响起，“你有孕在身，要照顾好自己。”

　　　　长汀先是一怔，而后，悲喜交加。

　　　　襄王妃再度福身，“妾身谢皇上。”

　　　　长汀缄默起身，低头扶了襄王妃，步入偏殿。

　　　　祁宓面色冷肃，沉声唤道：“四九。”

　　　　候在殿外的四九快步进殿，“陛下。”

　　　　“再传朕口谕，上到皇后，下到宫人，胆敢在公主面前提及前方战事者，杀无赦！”

　　　　“老奴遵命。”四九心疼的看一眼祁宓的倦容，劝说道，“陛下，您都好几天未合眼了，还是回寿安宫歇歇吧。”

　　　　祁宓瞥一眼偏殿，抬步往殿外走去，“襄王回来，让他先去见朕。”

　　　　“是。”

　　　　长汀一入偏殿，便用抓住了襄王妃的双臂，目落她那平坦的小腹，“嫂嫂，你什么时候……我怎么都不知道？”

　　　　“才两个多月，是前几天知道的。”

　　　　长汀又是哭又是笑，“皇祖母一定很开心，她都有重孙了……”

　　　　襄王妃捏了帕子给她拭泪，“是呢，皇太后临去前，给这孩子留下了诸多祝福。”

　　　　“你身子这样，怎么还来守灵？我去和皇婶婶说……”

　　　　“皇上下过旨意，让我在府休息不必前来。可是，王爷不在，我必须得替他尽孝。你放心，我自幼便身子极好，没有那么娇贵的。”

　　　　虽然如此说，长汀还是搀着襄王妃，让她坐在了软榻上，“嫂嫂，哥哥可还好？战事怎样？”

　　　　襄王妃牵了她的，拉她在身边坐下，柔声道：“前几日收到过王爷报平安的家书。想必，今明两天，他就能赶回咸安的。至于，战事……我这段时日一直在千秋宫为皇太后侍疾，并不了解。”

　　　　长汀忧思深重，并未发觉到她的异样。

　　　　﹍﹍﹍﹍﹍﹍﹍﹍﹍

　　　　是夜，寒霰零落。

　　　　长汀自从换了孝服后就跪在灵前，水米不进。

　　　　尹莫离在内宦的引领下，步入千秋宫。

　　　　燃了柱清香，恭敬肃穆的祭奠过后，他半蹲在了长汀身边，“身子吃得消吗？”

　　　　长汀红肿着眼睛冲他轻轻点头，嗓音低哑，“我顾不上怀古师叔，若是有所怠慢，你先替我向他老人家道个谦。等回到流波，我再亲自去药庐赔罪。”

　　　　尹莫离眸光温和，“这些你都不要操心。你家人都很关心你，特意让我来劝你回去休息。”

　　　　家人……

　　　　长汀垂垂眼睫，掩去眸的古怪，“你应该比他们更了解我的。”

　　　　尹莫离叹息点头，“生老病死，是个人就躲不过。好好守完这一程，你心里或许能好过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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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他自幼刚直；不善撒

　　　　（）　　随后，他拿出了一粒丸药，“张嘴，把这个吃了。”

　　　　长汀信任他，也不多问是什么效用，就乖乖张口把药吞了。

　　　　尹莫离又陪伴了她一会儿，才离去。

　　　　蜡泪无言流淌，更显凄苦。

　　　　于殿外踟蹰徘徊良久，祁宓才步入殿内。

　　　　长汀心一揪，埋首垂睫。

　　　　祁宓叩头、上香，而后，静默而立。

　　　　夜，很长，很冷。

　　　　一站一跪，就那么僵持着。

　　　　一个不愿打破沉寂，一个不敢打破沉寂。

　　　　忽的，有急匆匆脚步声传来。

　　　　叔侄两个不约而同的看向殿门口。

　　　　一身甲胄、满面风尘的祁飞白陡然止步，瞬间赤红了眼眶。

　　　　僵立在那里片刻，他才神情悲怆的迈动沉重双腿。

　　　　尺男儿，重重跪地，哽咽泪流，“是孙儿不孝……”

　　　　长汀膝行着过去，心疼的不敢看兄长黑瘦的面孔。

　　　　孔武有力的双臂拥她入怀，她再难克制的失声痛哭，“哥……”

　　　　祁宓侧身，将冷肃面庞掩于阴影之。

　　　　兄妹悲恸一番后，祁飞白推开长汀，额头触地，“叩见皇叔。”

　　　　祁宓点点头，走向偏殿，“你随朕来一下。”

　　　　“是。”祁飞白抬拍拍长汀的肩膀，起身跟了过去。

　　　　不知叔侄俩在一起密谈了些什么，等祁宓再出来，径直便离开了大殿。

　　　　四九命内宦带来了便衣、孝服，为祁飞白换上。

　　　　见他跪在了自己身边，长汀心酸的看一眼他脸上的倦色，低声道：“哥先回府吧，明天早上再过来。”

　　　　祁飞白摇摇头，嗓音沉哑的厉害，“哥不累。”

　　　　“嫂嫂有了身孕，你回去看看她……”

　　　　“皇叔跟我说过了，明天再回去……她懂我。”

　　　　“嫂嫂很好，哥没看走眼。”

　　　　“嗯。”

　　　　良久的沉默后，长汀的指捏住兄长的粗糙掌，“哥，战事怎样？”

　　　　祁飞白眸光一动，抬拈了几张冥纸放入身前火盆。

　　　　乍起的火苗映红他的刚毅面庞，淡淡道：“还好，回来前，刚收复座城池。”

　　　　长汀暗松一口气，紧攥住了他的大掌。

　　　　祁飞白回握住了她的小，缓缓闭上了双眸。

　　　　他自幼刚直，不善撒谎……

　　　　﹍﹍﹍﹍﹍﹍﹍﹍﹍

　　　　皇太后大殡，青桑举国服丧。

　　　　殡后，銮驾刚出皇陵，祁飞白就脱了孝服、着上了甲胄。

　　　　就在他翻身上马的那一刻，长汀拎着裙摆疾奔而来，怒气冲冲的一把拽住了缰绳，“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祁飞白望一眼站在不远处正冲自己丢眼色的妻子，勉强一笑，抬搭上了妹妹的肩膀，“哥不是怕你哭哭啼啼、恋恋不舍么。”

　　　　长汀抓着他的胳膊，急声询问，“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是不是战况不好？”

　　　　“不许胡说八道，就你哥哥英武如此，战况怎么可能会不好呢。哥如今是军统帅，久离军营不妥，必须得尽早赶回去。”

　　　　“我要跟哥一起去！”

　　　　祁飞白陡然沉脸，甩臂低喝，“胡闹！赶紧给本王乖乖回宫去！”

　　　　“我就不！我要跟你去战场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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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王爷就……就打了她

　　　　（）　　“有本事你再给本王说一遍！”祁飞白怒沉着脸，攥紧了双拳。

　　　　襄王妃见势头不对，赶紧小跑过来，“王爷……”

　　　　长汀无惧的与祁飞白对视着，一字一句说道：“我要去！”

　　　　啪！

　　　　祁飞白扬，狠狠一巴掌打下。

　　　　襄王妃大惊失色，赶紧扶住了险些摔倒的长汀。

　　　　跟在龙辇旁的四九见众人纷纷侧目，忙派人去打听发生了什么。

　　　　长汀捂脸站在那里，死瞪向自己的兄长。

　　　　祁飞白用扭了她的一条胳膊，眯眸凑近，恶狠狠说道：“今天，本王把话撂这儿，只要你敢出现在那个地方，就再不是本王的妹妹！”

　　　　而后，他绝然撤，绝然上马，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怎么了？”龙辇上，祁宓有些疲倦是淡淡开口。

　　　　四九躬身回道：“公主殿下说要随王爷去战场，王爷就……就打了她。”

　　　　长指掀帘，祁宓着眼望去。

　　　　那瘦瘦的人儿，好生沮丧、难过……

　　　　苏皇后在旁看着丈夫那只不知不觉已将帝服攥皱的大，于唇角浮起了淡淡苦笑、嘲讽……

　　　　﹍﹍﹍﹍﹍﹍﹍﹍﹍

　　　　回宫后，长汀待在自己的无忧殿，盘算着该不该去找祁宓辞行。

　　　　或许，直接去找皇后就好，免得尴尬……

　　　　“姐姐～”

　　　　软糯糯一声呼唤，让她腾然起身，扬起笑脸跑向了殿门口，“小愿～”

　　　　四岁的祁愿，挥舞着一双肉肉胳膊，直扑向她怀，“姐姐陪我玩儿～”

　　　　长汀弯腰将他一把抱起，边揉捏那软嫩小面团脸，边笑眯眯问道：“你到姐姐这里来，有告诉你母后吗？”

　　　　小小的孩童歪着脑袋，嘟嘴道：“母后她总是忙，没空搭理我。”

　　　　“你个小鬼头～”长汀宠溺的吧唧亲了他一口，“走，姐带你去找一个姓尹的大哥哥玩儿去。”

　　　　尹莫离性子温和，祁愿跟他相处的极好，玩儿的极开心。

　　　　临近傍晚，长汀才抱了祁愿，前往皇后所居的仪华宫。

　　　　路上，她暗暗寻思着，正好可以借跟苏皇后辞行。

　　　　按理说，皇太后刚刚去世，她不该急着回流波。

　　　　可是，在宫待着，实在是让她别扭难受……这次回来，她一句话都没和祁宓说过，祁宓也从未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

　　　　她想，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

　　　　疯玩了一下午的祁愿，累得在她怀昏沉沉睡去。

　　　　一直进了仪华宫，她才舍得把人递给了一直跟着的女官。

　　　　见她到来，歪靠在暖阁忧思重重的苏皇后勉强一笑，“来，无忧到这边来坐。”

　　　　长汀行过礼，努力掩盖着内心的歉疚、忐忑，走到她身边落座，“小愿跟我玩了一下午，刚刚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

　　　　“这孩子，成日的念叨着你、盼着你回来。”

　　　　“丧事繁杂，皇婶婶辛苦了。”

　　　　苏皇后看着身边清瘦不少的人，面露踟蹰，“无忧啊，你……”

　　　　长汀莫名心惊，抬眸看向她，“皇婶婶，你这是……”

　　　　“你可见过……许美人？”苏皇后细细端详着她的神色变化，试探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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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反的，他是个专情、深情之人……

　　　　“许美人……”长汀凝眉稍稍一思，愈发心惊。

　　　　是那个打碎陶碗，然后受到严惩的女人……

　　　　当时她还纳罕，为了一个陶碗，祁宓至于动那么大的怒么。

　　　　现在想来，是因为那陶碗出自她之手的缘故。

　　　　她暗暗捏紧了手指，惊疑苏皇后为什么会问及那许美人……难不成，皇婶婶已经有所察觉？

　　　　苏皇后看出她的心神不宁，苦笑叹息，“本宫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长汀心惊胆战又有些茫惑的看向她，“发、发现什么？”

　　　　“其实，本宫在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出，她的眉眼与你极像。”苏皇后微挑一侧眉梢，一向平和的脸上，难自控的染上一抹嫉恨、冷嘲，“她是一介庶民，是皇上去南方视察河务后带回来的，进宫当日，就被册封为了美人。”

　　　　长汀僵坐在那里，面色冷白如霜。

　　　　“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皇上总招她侍寝，引得众妃嫔甚是不平。本宫却看的透彻，皇上并不是真宠爱她，不然，那么长的时间里，她不会连个龙嗣都怀不上。而且，本宫冷眼瞧着，那许美人初时还挺欢悦，可很快，就郁郁寡欢起来。”

　　　　“再后来，不知是为了什么，她就失了宠。先前，她琴弹得不错，如今，却连筷子都捏不住了，可见，那双手是废了。”瞟一眼长汀抖颤的十指，苏皇后幽然又语，“皇上虽不再见她，但并未为难她，这辈子，就等着老死这深宫吧。”

　　　　话说完，暖阁内，是久久的沉寂。

　　　　长汀明白了，苏皇后早就什么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