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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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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纶皶F申斥一番,严令臧旻不得再肆意屠害百姓,耽搁平叛。
张让前脚方走,何莹后脚就到,拜过董太后,又是不知从哪弄来一些珍珠玛瑙、金钰翡翠,一股脑献给董太后,乐得董太后眉开眼笑。
董太后拉着何莹白皙小手,欢喜道:“放眼宫中妃嫔,惟有你最为孝顺,几日未见你,倒有些想念,恰好曹节送来一些草莓,甚是香甜可口,与哀家一道尝尝。”
“谢过太后,宫中孝顺之人,当以皇后娘娘为首,贱婢怎敢僭越”,何莹恭声回了句,内心里却将董太后骂了个遍,这董太后哪是想念自己,实际是惦记金玉奇珍。
少顷,二人闲谈几句,宫女也将草莓端上来,何莹看着这草莓鲜红欲滴,小巧可爱,伸手拿了一颗,忽而眉头微皱,又是放回盘中,摇摇头,面露惋惜。
“何故不吃?”董太后吃了几颗,意犹未尽,正要再吃些许,瞥见何莹作态,不解问道。
何莹干笑两声,说道:“这草莓生得美艳,贱婢生起喜爱之心,不忍吞食。”
“呵呵,你这心地太过柔善,哀家深知你仁厚孝顺,胜过皇后千百倍,有你陪伴,端是陛下之福”,董太后一听,不觉间又对何莹高看几眼,连番赞赏。这一幕,被一旁的中常侍郭胜尽收眼底,撇嘴一笑。
约莫一个时辰,董太后吃饱喝足,顿感困意袭来,何莹当即告退而去,回到住处。郭胜忽而对何莹恭声道:“何采女,老奴方才见你对着草莓皱眉,略有所感,这几日多吃些红枣为宜,也可喝点月季花茶。”
“你一内侍,并非女子,怎知妇人之事?”何莹闻言一愣,自己月事昨日方至,郭胜又是如何知晓,好奇问道。
“呵呵,草莓性寒,又经太后用井水洗净,凉意透人,月事期间,少吃为妙”,郭胜笑呵呵道:“老奴服侍过十数位妃嫔,见得多,则懂得多,采女这几日还需多保重贵体。”
何莹听完,又惊又喜,未想到这郭胜如此通晓女子诸事,便是宫中的那些老宫女们,也是望尘莫及,不由对郭胜更为亲信。
而张让等人妄图**再生,听信唐周之言,以为童男的脑髓可使阳道复生如故,遣人暗自购买童男入府杀害,取其脑髓,一连三月,张让等人食童男脑髓近千。
直至洛阳内外再购买不到童男,张让等人情急之下,派亲信四处偷盗童男,惹得洛阳人心惶惶,纷纷传言洛阳飞天夜叉作祟,百姓无一不将家中幼子严加看管。张让等人怎会甘心,又是令人前往周边郡县,拐骗童男,送入府中,一时间司隶失儿者比比皆是,百姓日夜难安。
灵帝闻报,当即下诏司隶校尉段颎前往查处,张让等人自是不敢再犯,却依旧派人往远处州郡,继续搜罗童男。段颎追查数日,一无所获,所幸司隶一带自此相安无事,灵帝也就听之任之,懒得再去理会。
熹平二年(公元173年),夏五月,先是河南地震,又有渤海郡海水四溢,然而之前灾疫尚未过去,旧患再添新伤,司隶、河北两地雪上加霜,民不聊生。
太尉李咸几度上书请求灵帝减免赋税,灵帝不知反省,竟归咎于太尉李咸,将李咸罢官,廷尉陈球苦劝不得。此时,国丈宋酆与曹节结亲,两家交往频繁,宋酆也因此事与李咸、陈球闹翻,对于李咸一事,宋酆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李咸既被罢官,经曹节举荐,因段颎先前接替司隶校尉刘猛,抓捕太学生有功,灵帝索性擢升段颎为太尉,位居三公。
段颎本性刚刻,大司农张奂任职度辽将军时,与段颎在西羌战和之事上,多有争执,二人互不相服,段颎怨恨已久。段颎既已代李咸为太尉,可算是位极人臣、倍受殊荣,然而段颎每每想起昔日旧怨,心中异常不平。
段颎因怨恨难消,又见张奂早为朝廷忘却,决意投井下石,报复张奂,以泄心头之恨。这段颎左思右想,心生一计,延聘远在家乡的苏不韦(字公先)为太尉府掾属。
闭居左扶风的苏不韦,闻知段颎征召,想起昔日仇怨,日夜惊惧不安,假称患病,始终不肯就职。苏不韦之所以如此恐慌,皆因其父苏谦与魏郡人李暠的一段旧怨。
起初,苏谦任职右扶风郡府督邮,李暠任美阳县令,李暠为求进升,与中常侍具瑗勾连成党,贪婪暴戾,惹得民怨沸腾。大小官员皆畏惧宦官权势,无人敢法办李暠,然而苏谦却毫不畏惧,惩办李暠,将李暠遣送至左校服役,二人结下仇怨。
后苏谦官至金城太守,李暠也经宦官力保,升任司隶校尉。苏谦见宦官当政,心中失望,便称病去职,还归乡里。恰巧苏谦有次遇急事,私入洛阳,被司隶校尉李暠得知,由此生祸。当时的汉朝法令规定,凡被罢免的太守县守,若非皇上诏见,一律不准擅入洛阳。
李暠随即上报朝廷,将苏谦收捕入狱,严加拷问,私用重刑,将苏谦害死狱中,而凡被免职或被罢免的太守县守,如果不是皇上下诏征见,不能随便回到京城洛阳。而李暠仍不解恨,对苏谦的尸体加刑,不肯入土下葬,以报宿怨。
苏谦之子苏不韦怨忿难平,就改名换姓,结交宾客,决心为父报仇。及至李暠升任大司农,苏不韦藏身草料库中,掘挖地道,通至李暠居室,杀李暠妾侍及其幼子。李暠恐惧万分,令下人以木板铺地,以防苏不韦趁夜行凶。
苏不韦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偷偷挖出李暠父亲尸骨,砍下死尸头颅,悬挂于街市。李暠怒不可遏,上报官府,四处派人缉拿,终是未能抓获。李暠愤恨至极,吐血而亡,苏不韦躲藏数年,遇到朝廷大赦天下,这才敢回归乡里,葬父守孝。
张奂与苏谦乃是旧识,相交甚厚,对苏不韦报仇之举,多有赞赏,然而李暠却与段颎交往密切,段颎几番思虑之下,就是要以苏不韦之事,谋害张奂。
(本章完)
………………………………
第209章 、张奂逃归弘农郡,陈浑兴修南湖坝(上)
却说段颎升任太尉,位高权重,因昔日旧怨,图谋加害张奂。恰巧右扶风人苏不韦与李暠旧日有仇,李家又与段颎亲善,而苏家却和张奂乃是故交,段颎随即延聘苏不韦出任太尉府掾属,欲借机加害张奂。
哪知苏不韦一听闻段颎征召,惶恐不安,不敢上京赴任,便称病在家,拒不受命。段颎自是勃然大怒,本欲罗织罪名,遣人将苏不韦收捕入京,后转念一想,又生一计,征召张奂侄儿张贤为太尉府从事。
张贤(字伯逸)也知晓段颎向来记恨叔父张奂,急急寻到张奂,惊惧道:“叔父,今日段颎下达聘书,召侄儿入太尉府任职,侄儿料定段颎必有所图,此事该当如何?”
“段颎品性刚刻,心胸狭隘,如今老夫闭居在家,而他身居高位,想必他是想以权压人,挟怨泄愤”,张奂愁眉锁眼,苦着脸道:“本以为附从党人,可安居弘农,未料到又为朝廷所征召,老夫早无心仕途,偏偏段颎不肯罢休,此次惟有依照段颎之意,切不可再开罪于他,只求段颎念及我二人同出西凉,放我一马。”
“唉!”,张贤叹息一声,告退而去,于次日前往太尉府上任。段颎随即召来张贤,微眯双眼,笑道:“张贤,本太尉念你才堪大用,征召你为官,望你日后好生为国效力。”
“下官谢太尉赏识,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贤自来到太尉府,一直忐忑不安,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惟恐段颎借机发难。
段颎冷笑连连,忽而说道:“本太尉经一番查证,右扶风人苏不韦昔日暗害前司隶校尉李暠,盗掘李家祖坟,不料这贼子胆大包天,还曾参与盗挖冯贵人陵墓,近日又大肆招揽亡命之徒,图谋不轨,着实可恶,本太尉定要严惩不贷,令你即刻带兵将苏家满门诛灭。”
“太尉,苏不韦向来清正守法,其父苏谦曾官至金城太守,颇有官声,苏不韦绝不会行此悖逆之举,还请明查”,张奂一向和苏家亲善,张贤又与苏不韦相识,深知苏不韦品性,连忙为他开脱求情。
“哼!本太尉身居三公之职,位高权重,苏不韦不过乡野百姓,卑微低下,老夫岂会诬陷于他”,段颎严斥一声,转而对门外喝道:“来人,将本太尉备好的酒水端上来。”
话音方落,门外一吏卒闻声而进,端着一壶酒水,来到张贤身前,交由张贤,弄得张贤一脸茫然,张贤不由问道:“太尉,这酒水?”
“呵呵,这时一壶毒酒”,段颎冷哼一声,继而寒声道:“若是你不肯前去,又或是杀不了苏不韦,就让你叔父张奂饮下毒酒,本太尉便网开一面,放过苏不韦。”
“太尉,我叔父重病缠身,整日深居府中,从未干涉朝中之事,又有何罪?”张贤心头一惊,急忙跪请道:“太尉与我叔父皆出自西凉,并称‘凉州三明’,下官恳请太尉手下留情,放我张家归隐弘农。”
段颎不以为然,反而大笑道:“张从事,你叔父张奂乃是当朝名将,久镇边疆,抚慰夷族,真可谓功勋昭著,本太尉亦是钦佩之至,然则本太尉此举,乃是为国心切,张从事不必在言,我意已决。”
“太尉此举,真是一心为国?”张贤忍无可忍,恼怒道:“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且不说太尉以私废公,仗势欺人,而今我叔父垂垂老矣!太尉却这般心胸狭隘,咄咄逼人,非要置我叔父于死地,枉你还敢自称西凉豪杰!”
“张贤,本太尉懒得与你多费唇舌,或是张奂死,或是苏家灭,你自行抉择”,段颎不再多言,拂袖而去,仅剩张贤瘫坐于地,唉声叹气,呆呆望着手中毒酒。
几日后,张贤率领吏卒赶至右扶风,来到苏不韦府上,几度欲言又止。苏不韦见状,了然于胸,屏退左右,唯独留下好友何休。
何休,字启元,兖州任城人,为人特立独行,所思所行迥异于常人,郡中乡人时常讥讽,惟有苏不韦赞赏其才,与之相交,二人成为至交好友。后来,苏不韦如愿得偿,父仇得报,却也身陷狱中,恰逢皇帝大赦天下,苏不韦这才归乡。士人儒生大多讥讽苏不韦挖掘他人祖坟,归咎于死人,不合古义,惟有何休赞赏苏不韦,将苏不韦比作伍子胥。
苏不韦瞧见张贤一脸为难之状,又见随张贤同来的还有不少吏卒,心知祸事临头,对张贤说道:“伯逸(张贤字)兄远道而来,必有公务,想必应是为我苏不韦而来。”
“公先(苏不韦字),为兄亦是逼不得已”,张贤将诸事诉与苏不韦,辗转说道:“公先与我相交已久,我知你为人刚毅,心中钦佩,怎奈段颎老儿一再相逼,为兄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段颎身为朝廷三公,如此尊贵,却也小肚鸡肠,瑕疵必报,怎配为一国丞相之尊”,座上何休听明白来龙去脉,顿时火冒三丈,不忿道:“段颎区区武夫,不谙政事,且心胸狭隘,怎能担当如此要职!反观像公先这样的贤良之才,朝廷不加以重用倒也罢了!反而任由宵小鬼魅作祟,残害忠良,由此可见,朝廷已然病入膏肓,昏聩难返。”
何休说完,瞥了一眼张贤,责斥道:“可惜世风日下,趋炎附势之徒,比比皆是,昔日公先遇赦还乡,乡里人多有轻鄙,惟有我称赞公先不亚于伍子胥,那等世俗迂腐之辈,皆以为我是褒扬公先挖坟之行,对我也是百般羞辱,他等却不知,公先不仅言行极似伍子胥,才华亦是不亚于伍子胥,张从事岂能屈从权贵,残害贤良。”
“何兄之言,令我无地自容,实不相瞒,在下此来,早已备好毒药,与其左右为难,倒不如一死了之”,张贤说完,自怀中取出毒药,张口便要吞食。
“伯逸不可”,苏不韦一把抢过张贤手中毒药,长叹道:“昔日范滂不忍牵连无辜,自请入狱,大义凛然,名传宇内,我苏不韦虽不比范滂,但也非贪生怕死之徒,怎能因我一人,连累张家叔侄。”
说罢,苏不韦扬首就要服毒自尽,何休紧忙拦住,劝阻道:“公先不可莽撞,怎能因一时之怒,妄送性命,此时当避祸他乡,保住性命为上。”
“我若逃去,岂不连累张家叔侄遭祸?”苏不韦摇首不从,不忍道:“家中老小亦要受此牵连,让我于心何忍!”
“情势危急,顾不上许多,惟有偷龙转凤”,何休言道:“令弟苏巡与你乃是一母同胞,长得相似,可由令弟赴死,再舍去府中老小,首级交由张从事回京复命,公先暂往西凉避祸。”
起初,苏不韦坚决不从,经何休、张贤二人一番劝说,苏不韦含泪应下,与何休一道逃往凉州避祸。然而苏不韦之弟苏巡及苏家六十余口,皆未能幸免,被张贤悉数处死,张奂得以躲过一劫。
然而张奂自知段颎定不会罢休,为消除二人多年的怨忿,便让张贤请段颎过府一叙。段颎本打算再施以逼迫,将张奂驱逐回凉州,而北地太守夏育、陇西太守董卓等人,皆是段颎旧属,一纸书信,便可加以诬陷,迫使张奂自尽,到时朝廷亦是追究不得。
段颎听闻张奂邀自己过府饮宴,心中好奇,就往张府一行,二人在张府后院一处亭落中,饮酒相谈。
“然明兄(张奂字),听闻你病体沉重,卧养府中,今日邀我前来饮酒,莫非有所好转?”段颎细细打量张奂半晌,只见张奂满面红光,精神健旺,哪有半点患病之色。
“呵呵”,张奂干笑几声,为段颎斟满酒,说道:“纪明(段颎字)荣升太尉,可喜可贺,早有登门造访之意,怎奈前些时日卧病在床,未能前去恭贺,还请贤弟勿要和愚兄一般见识。”
“哼”,段颎好笑道:“愚弟无才无德,登此高位,日夜难安,人人言我段颎嗜杀成性,莽撞武夫,不值一提,哪敢与然明兄相比。”
“太尉过于自谦了”,张奂脸色变了又变,方要出言,段颎却是摆手打断道:“然明兄镇抚西羌多年,功勋卓著,威名远扬,而我段颎不过一屠夫,只知杀伐,不知变通。”
张奂闻言,垂首而叹,段颎所说,皆是昔日自己上奏桓帝之言,心知段颎是在挖苦自己,也只得任其讥讽。
“张奂,你我同出西凉,不必这般虚伪做作”,段颎讥笑一阵,见张奂低首不语,顿感索然无味,转而板着脸说道:“实话告诉你,我自任职西羌以来,屈居于你之下,本就心存不忿,若论行军用兵,我何曾逊色于你!”
“太尉所言甚是,小人”,张奂说到一半,段颎又是打断道:“羌人作乱数年,你张奂偏要坚持安抚,却寸功未成,西凉依旧动荡不安,若非我段颎率兵浴血奋战,屠灭羌种,西羌焉能平定!而你张奂反而处处掣肘于我,甚至上言先帝,欲将我罢免,今日我段颎大功得成,荣封太尉,怎能与你善罢甘休!”
张奂一听,不胜惶惧,拱手谢罪道:“当初小人愚昧无知,得罪太尉大人,百思难辞其咎,然而小人已是垂暮之年,不敢再求荣华,只求归隐乡里,请太尉网开一面,容我苟延残喘于世。”
“这也算是求人?”段颎扭头哼了一声。
张奂连忙起身,跪地诉求道:“太尉仁爱笃实,百战百胜,只怪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之重,悔恨万分,小人如今落寞困顿,孤苦无依,惶惶不可终日,戚戚不能安居,身家性命皆决与太尉一言,还请太尉哀怜,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张然明,你一是英雄,未想到也会有今日?”段颎瞧见张奂卑微作态,顿感舒畅无比,仰天大笑起来。
张奂也是无奈,物是人非,自己已不是昔日的度辽将军,毫无权势,就算段颎冤害自己,那也是无处含冤,只得点头道:“小人贱命一条,卑贱如蝼蚁,而太尉地位尊崇,乃是国之栋梁,实在不值得太尉为我费心。”
“卑躬屈膝,贪生怕死,本太尉都懒得看你一眼,速速滚出京师,如有再犯,定让你张氏灭族”,段颎个性虽是刚猛,却也不善谋变,终是架不住张奂的苦苦哀求,不予加害,张奂这才幸免于难,随后坚决辞官,归隐弘农。
自此,张奂再未出仕,草草结束了自己的仕宦生涯,闲居弘农,闭门不出,不闻世事。张奂本也是文武全才,只是世人多有不知,闲暇之余,张奂便效仿皇甫规,著述传学,与弟子千余人,日日讲诵儒经,也有教授兵法,并有《尚书记难》一书传世。
熹平二年(公元173年),夏六月,北海地震,东莱海啸,司徒杨赐被免官,擢升太常颍川郡人唐珍为司空。这唐珍乃已故宦官唐衡之弟,唐衡便是昔日宦官五侯之一,唐珍自是与宦官交往密切,互为倚助。
秋七月,异象又起,洛阳惊现日食,灵帝归责于太尉段颎,罢免段颎之职,后经曹节周旋,段颎转任颍川太守。
灵帝所不知的是,随着灾疫而来的是无数流民四处漂泊,然而这一连串的异象灾疫,并未能使灵帝去深思反省,洛阳宫殿之中,依旧丝竹缭绕,歌舞升平,州郡官员也不愿多生事端,任由饥民自生自灭。
却有吴郡余杭县令陈浑,擅长水利,有志于治理水患。他见吴郡、会稽一带水灾连年,民不聊生,便征召县中青壮,于县南挖掘湖泊,修建堤坝,拦蓄苕溪溪水,称为南湖坝。
熹平二年(公元173年),秋八月,历时两年,南湖坝修建完成,余杭水患得以治理,百姓获利甚多,陈浑之名传遍吴郡。秋季正是田地收获季节,亦是朝廷催收税赋之时,陈浑眼见天下水灾频发,不忍百姓受此苦难,当即上书朝廷,尽数天下河道治理之法,请灵帝减免赋税,遣官员疏浚河道,兴修水利,灵帝不纳其言,未有批复。
然而陈浑因品性刚正,不肯行贿吴郡太守赵平,惹得赵平记恨已久。恰逢朝廷催税甚急,余杭县因修建南湖坝,民力单薄,赵平当即遣吏卒往余杭催缴税赋。陈浑几度上请赵平暂缓收税,赵平趁机上奏朝廷,诬陷陈浑渎职,将陈浑罢免充军,发配至臧旻军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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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群宦抱憾心不敢,唐周献复生药方(上)
却说段颎升任太尉,位高权重,因昔日旧怨,图谋加害张奂。恰巧右扶风人苏不韦与李暠旧日有仇,李家又与段颎亲善,而苏家却和张奂乃是故交,段颎随即延聘苏不韦出任太尉府掾属,欲借机加害张奂。
哪知苏不韦一听闻段颎征召,惶恐不安,不敢上京赴任,便称病在家,拒不受命。段颎自是勃然大怒,本欲罗织罪名,遣人将苏不韦收捕入京,后转念一想,又生一计,征召张奂侄儿张贤为太尉府从事。
张贤(字伯逸)也知晓段颎向来记恨叔父张奂,急急寻到张奂,惊惧道:“叔父,今日段颎下达聘书,召侄儿入太尉府任职,侄儿料定段颎必有所图,此事该当如何?”
“段颎品性刚刻,心胸狭隘,如今老夫闭居在家,而他身居高位,想必他是想以权压人,挟怨泄愤”,张奂愁眉锁眼,苦着脸道:“本以为附从党人,可安居弘农,未料到又为朝廷所征召,老夫早无心仕途,偏偏段颎不肯罢休,此次惟有依照段颎之意,切不可再开罪于他,只求段颎念及我二人同出西凉,放我一马。”
“唉!”,张贤叹息一声,告退而去,于次日前往太尉府上任。段颎随即召来张贤,微眯双眼,笑道:“张贤,本太尉念你才堪大用,征召你为官,望你日后好生为国效力。”
“下官谢太尉赏识,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贤自来到太尉府,一直忐忑不安,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惟恐段颎借机发难。
段颎冷笑连连,忽而说道:“本太尉经一番查证,右扶风人苏不韦昔日暗害前司隶校尉李暠,盗掘李家祖坟,不料这贼子胆大包天,还曾参与盗挖冯贵人陵墓,近日又大肆招揽亡命之徒,图谋不轨,着实可恶,本太尉定要严惩不贷,令你即刻带兵将苏家满门诛灭。”
“太尉,苏不韦向来清正守法,其父苏谦曾官至金城太守,颇有官声,苏不韦绝不会行此悖逆之举,还请明查”,张奂一向和苏家亲善,张贤又与苏不韦相识,深知苏不韦品性,连忙为他开脱求情。
“哼!本太尉身居三公之职,位高权重,苏不韦不过乡野百姓,卑微低下,老夫岂会诬陷于他”,段颎严斥一声,转而对门外喝道:“来人,将本太尉备好的酒水端上来。”
话音方落,门外一吏卒闻声而进,端着一壶酒水,来到张贤身前,交由张贤,弄得张贤一脸茫然,张贤不由问道:“太尉,这酒水?”
“呵呵,这时一壶毒酒”,段颎冷哼一声,继而寒声道:“若是你不肯前去,又或是杀不了苏不韦,就让你叔父张奂饮下毒酒,本太尉便网开一面,放过苏不韦。”
“太尉,我叔父重病缠身,整日深居府中,从未干涉朝中之事,又有何罪?”张贤心头一惊,急忙跪请道:“太尉与我叔父皆出自西凉,并称‘凉州三明’,下官恳请太尉手下留情,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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