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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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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闻知赵苞吐血而死,伤感莫名,知晓赵苞乃是赵忠从弟,想必赵忠定然心中悲戚,随即唤来赵忠,好言劝慰道:“赵家有你两兄弟,一内一外,忠义无双,朕心甚慰;原本朕打算待赵苞守孝之后,重用赵苞,让他出任度辽将军一职,未想到赵苞不幸早逝,此乃你赵家之不幸!亦是朕之不幸!更是朝廷之不幸!万不可过于伤悲。”
“陛下,我弟为国捐躯,乃忠义之举,赵家能为陛下效力,乃是我兄弟大幸”,赵忠扒下几滴眼泪,心头却是窃喜不已。这赵苞虽是赵忠的从弟,却不屑与赵忠为伍,耻于谈起与赵忠的门族亲戚关系,甚至曾言赵忠有辱门风,乃是赵家耻辱。而后赵忠既已飞黄腾达,本欲提拔赵苞,哪知赵苞严词相拒,自赵苞出仕之后,从未与赵忠有所交往。
赵忠早将这族弟忘却一边,若非念及亲戚之情,早将赵苞诬陷免官,如今赵苞死便死了,只要不有损自己的威福,管他什么兄弟宗亲。
“为抗外辱,先舍孝为忠,后为孝舍身,忠为至忠,孝亦至孝,此等忠孝豪杰,鲜为人知”,灵帝暗自沉吟半晌,悲怆道:“若是满朝文武,内外大臣,人人都能如赵苞一般至忠至孝,天下何愁不安!”
灵帝说完,不禁鼻子一酸,转首对赵忠问道:“赵苞乃是你从弟,如今他不幸病殁,你就不为他求个谥号?”
“陛下,我弟生前向来清廉,不重虚名,既然他已了然故去,照奴才看来,不必再加谥号,况且有陛下如此夸赞,相信他泉下有知,定然倍感荣宠”,赵忠谄笑道。
“既然如此,也就依了你之言,毕竟赵苞乃是你从弟”,灵帝微微颔首,心中不由生起几丝落寞,轻轻挥挥手,打发赵忠下去,自顾自的坐在案前,看着赵苞呈奏的捷报,愣愣发起呆来。
辽西太守赵苞虽是击溃鲜卑万余轻骑,却也难以扭转北疆之势,鲜卑乘胜大举侵入边境,寇掠诸郡,北疆边军惟有据城固守,畏缩城中。然而,此战中,朝廷曾征召二十万民夫,随军出征,押运军械辎重,经此大败,这二十万民夫大多死于北漠,百姓深为劳役赋税所苦,怨声载道。
人祸不休,天灾又接踵而至,先是蝗虫成灾,继而冰雹为害,最奇的是嘉德殿后狂风骤起,数十株老槐树被风掀起,倒挂殿前。雷霆疾风,伤树拔木,加之地裂震动,灵帝也觉惊人,随即下诏引咎,且召集朝廷文武百官,令其等各自上书陈述施政要领。
金殿之上,群臣叩拜行礼,三呼万岁,灵帝这才让众臣起身,忧声道:“诸位爱卿,朕自继位至今,一心为中兴汉室,扬威宇内,苍天可见,然近日人祸不休,天灾不断,着实令人心惊,今日召集你等前来,正为此事,不知这天灾人祸,究竟有何深意?”
话音方落,樊陵率先奏道:“陛下,天灾自古有之,非是朝廷之过,实乃鲜卑为祸,暴民作乱,以致上天不满,降下灾异,警示胡虏贼寇,此乃上天佑护我炎汉,陛下不必为此心烦。”
“北疆战败,实乃田晏、夏育、臧旻三人之罪,而陛下一心为江山社稷,有何过错!”盖升继而附和道。
半晌之后,满朝文武大多称颂起灵帝功德,亦有闭口不言者,如桥玄、袁逢、宋酆等人,灵帝听得满意,面露欣慰。
“陛下,微臣有言上奏”,却在此时,议郎蔡邕瞥见肃立殿后的乐松、贾护、梁鹄等人,顿感恼怒,出列朗声奏道:“天降异变,实乃警示我汉室君臣。”
“蔡邕,照你之言,这天灾人祸,莫非还是殿上君臣之过?”程阿一听,就知蔡邕后续之言,紧忙打断道。
蔡邕未加理会,看也不看程阿,昂首朗声奏道:“陛下今日召集群臣议事,早已有言,满朝文武皆可直言相谏,蔡邕身为朝臣,自当实言进谏。”
“程阿退下”,灵帝本就喜爱蔡邕才学,摆手让程阿闭嘴,望着蔡邕笑道:“爱卿尽可直言不讳,不必有所拘谨,纵是有所冲撞,朕也不会加罪于你。”
“臣叩谢陛下”,蔡邕叩首谢恩,继而奏道:“当下朝中宵小为祸,吏治腐败,民力凋敝,兵甲不修,以致北胡肆意犯境,臣以为近日天灾人祸,皆因朝廷施政不当,陛下不宜只宠左右,应看重内外臣工,惩治奸邪,休养民力,以慰上苍,安抚民心。”
蔡邕说完,曹节、程阿等人脸色一变,梁鹄、乐松等人也是暗骂不已,惟有灵帝久久不语,叹了口气,问道:“蔡邕,依你之见,朝廷应如何拨乱反正?”
“权不在上,则雹伤物;政有苛暴,则虎狼食人;贪利伤民,则蝗虫损稼;轻起兵事,则四方难安”,蔡邕神情一振,款款言道:“先前北伐鲜卑,过于草率,上违天文,下逆人事,大败而归,以致朝廷威信大损,四方百姓怨愤,上苍因而降下异象,警示君臣,陛下诚应博览众议,从其贤者。”
“那不知你有何良策?”灵帝问道。
蔡邕随即让人取来早已备好的长长奏章,上呈灵帝,回禀道:“臣为此日日难安,夜夜苦思,终思得良策,特陈奏七事,一肃祭祀,二纳忠谏,三求贤才,四去谗人,五屏浮士,六严考课,七惩诈伪,请陛下阅览。”
灵帝一一翻阅,粗略一算,这十数篇奏章不下数千字,也懒得去细看,直接问道:“蔡邕,你上言七事,朕深感欣慰,且为朕详细奏来。”
“礼仪所敬,莫重于祭祀,而我泱泱大汉,乃礼仪之邦,更应全力奉行,以示肃敬之情”,蔡邕回道:“故而,陛下应肃祭祀,既要恪守礼仪,迎祭五帝,导引神气,求福丰收;亦要清庙祭祀,孝敬祖先,养老设教,教化世人。”
“推行礼制,教化天下,此其一也!”蔡邕继而奏道:“礼制可兴,人人自律,尚且不足,还需纳忠谏,求贤才,一国之兴盛,少不得从善如流,纳言用贤,而陛下自主政以来,灾异频发,陛下宜当自省,征召贤能,广纳良言,查证得失,洞察民情,则直言敢谏,必不绝于朝廷。”
蔡邕刚说完,有郎中张文素来刚烈,顿感振奋,忙出列赞同道:“陛下,所谓‘政悖德隐’,蔡议郎所言极是,而今奸佞作乱,良臣贤吏未因忠信受赏,反而却为宵小诬蔑诽谤,或是冤死,或是罢黜,以致满朝文武,无一人敢之言上谏,臣叩请陛下广开言路,厚待贤良,以劝勉忠贞之士,宣扬仁厚之德。”
“张郎中直言敢谏,确是忠义良臣,陛下宜纳其言”,司空陈球左思右想,与司隶校尉阳球一道上奏,而司徒刘郃一直不发一言,冷眼旁观。
“不错,张文虽是郎中,官职卑微,却也有忠义之心,朕自当重用”,灵帝点点头,望着蔡邕,继续问道:“蔡邕,还有何言上奏?”
“所谓人分好坏,事有两面,陛下既要尚礼仪,重贤良,纳忠言,又要去谗人,屏浮士,严考课,惩诈伪”,蔡邕又是回道:“州郡官员责在督察不法,惩处不法,分清是非,安定民心,而今地方官员多为宠臣子弟、权贵党羽,不思尽忠报国,反而贪墨残暴,枉法曲断,公府台阁畏惧权贵,默不作声,百姓敢怒不敢言,以致法纪败坏,吏治腐败;臣着实为此忧恐失色,惊惧不安,陛下宜当严惩不法,澄清吏治,赏罚严明,树立法典,让百官知晓奉公守法就是福,营私舞弊便是祸,使其等不敢再犯。”
灵帝听着听着,不由有些困倦,连连打起哈欠,暗自伸了个拦腰,轻咳一声,说道:“蔡邕,你所奏之言,朕自会斟酌。”
“陛下,臣尚有最后一言”,蔡邕叩请灵帝允准,奏道:“我朝自立国之初,以孝廉、贤良、方正等数路选拔人才,故而名臣良将接连不断,文事武功盛极一时;然而书画辞赋,终究只是小能小善,虽有可取之处,修身养性尚可,若是用来为政治国,却是不足以用。”
司隶校尉阳球一听,满心赞同,随即附同道:“陛下,而今鸿都文馆诸生,大多是惟利是图之人,仅能写写文章、作作诗赋,其中或有高明者,可引用些经典,至于那些低劣者,惟有凑合些俗话俚语,迎合上意,与那艺馆倡优有何不同!更有甚者,盗用文笔,冒顶名讳,这等虚伪小人,难堪大用!”
“天下士人早对鸿都小人不满!其等凭借一纸文章、民间俗事,就入朝为官;臣每逢想起这些,忧虑至极,想我等苦熬十数年,才能出仕为官,而今这等宵小,如此轻易入朝,怎能让人心服”,司空陈球义愤填膺,恨声奏道。
“哼”,灵帝冷哼一声,瞥见殿尾惊惧不安的梁鹄、乐松等人,顿时怒火万丈,喝问道:“朕设立鸿都文馆,正是要察选贤良,入朝听用,你等三番四次出言非议,究竟意欲何为?”
蔡邕又是故作疑惑,问道:“陛下,臣先前曾遇一事,洛阳市集之中,多有闲散放荡之人,前往宣陵哭祭先帝,竟悉数被陛下任命为太子舍人,臣着实不解。”
“宣陵孝子,奉行孝道,为先帝与太后哭祭,朕理应嘉奖,昭示天下,推行孝道,这又有何难解之处?”灵帝板着脸,沉声说道。
蔡邕顿感好笑,回道:“陛下,宣陵哭祭之人,一非宗室血亲,与先帝并无骨肉之情;二非朝廷官员,不受爵禄,朝廷对其等并无恩赏;其等却聚集陵墓之旁,假称奉孝,故作哀痛,祭奠先帝,所为者何也?不过是为哗众取宠,献媚天子,以求封赏,这等虚伪小人,毫无操行,臣叩请陛下,揭露其等虚伪作态,罢免官职,逐回乡里。”
“陛下虽未立太子,然已有皇子辩,日后自当立为储君,而太子舍人常伴储君左右,这等陵墓作假之人,万不可用!免得带来不祥”,阳球顺势奏道。
“够了,退朝”,灵帝懒得再去废话,喝斥一声,当即退朝而去,蔡邕等人只得恭声告退。
蔡邕上言七事,灵帝虽是未采纳,却也顾及到礼仪之道,就亲自前往北郊迎祥气,举行辟雍礼仪。而后,灵帝思来想去,总觉得先前将宣陵孝子任命为太子舍人,或有不妥,又是下诏将其等统统改任丞尉。
(本章完)
………………………………
第243章 、宋皇后惨遭横祸,曹孟德去官返乡(上)
却说曹操自被征召入京,受封议郎,终日谨慎处事,蹇硕也未曾有丝毫动作。曹操依旧不敢放松,从不参议朝政,闲暇之余,以书籍为乐,倒也过得自在。纵是曹操如此机智警惕,当不测之事降临之时,曹操也是不能例外,这不测之事正是来源于后宫。
先前中常侍王甫等人为泄私怨,枉杀勃海王刘悝及他的王妃宋氏,而这渤海王妃正是宋皇后姑母,王甫哪能不忧惧宋皇后寻机报复。而这宋皇后本身就是个颇有棱角的人,向来对宦官操纵朝廷、钳制灵帝很是不满,与宦官曹节、王甫等人素来不和。
偏偏这宋皇后因不擅取悦灵帝,失去圣宠,逐渐变得简言寡笑,久而久之,为灵帝所嫌弃。恰在此时,何贵人凭着一身娇媚之术,搏得灵帝宠信,夜夜独霸龙床,后又诞下皇子刘辩,顿时水涨船高,骄纵横行,俨然一副后宫之主的模样。
宋皇后既已失宠,何贵人仗着皇子刘辩,早觉得宋皇后碍眼,当即召来曹节、王甫二人,密谋废后之事。
“二位常侍,皇后宋氏姿色不足,且未善趋承,虽居正宫之位,并不得宠,陛下也看她不顺眼,你等以为时机是否已至?”何贵人觊觎后位已久,见灵帝疏远宋皇后,顿时急不可耐,蠢蠢欲动。
“陛下为人,向来仁厚,顾念旧情,皇后与陛下毕竟有多年夫妻之情,且皇后乃一国之母,地位尊崇,非是轻易可废,还需周全考虑才是”,曹节犹豫再三,为难道。
“曹公何故变心?”王甫顿时大急,气的直跺脚,说道:“此前,贵人诞下皇子辩,我等就已开始谋划,先是联结宫中妃嫔,合力进谗言诬陷,又是暗藏木偶与皇后宫中,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曹公此时又为何犹豫不决?”
何贵人一听曹节迟延,紧忙说道:“曹常侍,宋皇后身居正宫,地位特殊,且一向不满你等所作所为,对你等极为不利,若是曹常侍再迟延不决,不及时应对,说不定又会生出什么变化来,而本贵人有皇子辩为倚靠,自是不惧,只怕你等难以再逍遥宫中,弄不好,身死族灭也有可能。”
“呵呵,如今曹家与宋家联姻,来往密切,曹公怕是不忍心害宋家”,王甫阴阳怪气嘀咕一声。
曹节闻言,一股无名火乱窜,自己如今年迈,加之体弱多病,时常卧病在家,宫中这群内侍早不似以往那般恭敬,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未想到跟屁虫王甫也敢如此。
“王甫,你不必出言讥讽,杂家自入宫至今,还从未心慈手软”,曹节冷哼一声,怒瞪王甫一眼,王甫紧忙闭口不言。
“贵人宽心,宋皇后已非昔日,苟延残喘罢了!不足为惧,若想废之,易如反掌,贵人就静待宫中,容奴才周密思虑一番”,曹节不再多言,当即拉着王甫告退。
待曹节、王甫二人退出殿外,二人寻到一处凉亭,见四下无人,就于凉亭小坐片刻。王甫瞥见曹节面色不善,紧忙告罪道:“曹公,方才我出言不逊,还请曹公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杂家怎会因此小事动怒,王常侍不必在意”,曹节摆摆手,继而说道:“昔日和帝在位时,窦太后听政,大将军窦宪掌控军政大权,窦氏子弟个个官居要职;安帝时,又有邓太后临朝,邓骘一族,独霸朝纲,后又有阎皇后之兄阎显操控朝政,外戚之势,难以断绝。”
王甫点头道:“呵呵,外戚又有何惧!窦宪、邓骘、阎显之流,怎比得上‘跋扈将军’梁冀,想当年梁冀一人执掌权柄,梁氏一族权倾朝野,质帝因随口一言,便被梁冀毒杀,这才有了先帝继位;你看那梁氏一族,横行凶暴,占尽朝廷高位,揽尽各处肥缺,旦有不服者,皆为梁氏所残害,不论出仕,还是献贡,皆须先经梁冀之手,梁冀俨然一副天子作派;梁氏如此强横霸道,结果如何?还不是被我等宫中内侍所灭。”
“又如窦武,先帝驾崩后,窦氏一族趁机专权,甚至暗图宫中内侍,若非我等先下手为强,诛灭窦氏一族,只怕今日我等已是冢中枯骨,哪还有今日的富贵荣华、权势滔天”,王甫越说越激愤,对曹节正色道:“曹公,宫中内侍与朝中外戚,难以共存,就算你曹家与宋家联姻,焉知宋酆没有图谋?”
“外戚之势,往往是因皇后而起,只要天子立下皇后,就有外戚,因而外戚难以断绝,杀之不尽”,曹节苦笑道:“就算我等此番助何贵人废后,诛灭宋氏一族,扶何贵人登上后位,那何氏不也因此受赏,成为外戚,莫非我等又要铲除何氏一族?”
“这”,王甫一听,心惊不已,他倒是从未想到这一茬,想了片刻,不在乎道:“何进不过一屠夫之流,何苗更是不值一提,他何家有何能耐!若非我等从中扶助,何家焉有今日!况且何贵人向来与我等亲善,断不会生起异心,那宋皇后却是不然,她早对我等恨之入骨,若不及早除之,防患于未然,只恐拖延日久,有朝一日宋氏再得宠,就难以收拾了。”
“唉!杂家真的老矣!”曹节长叹一声,默然道:“就依你之言,不过还需与蹇硕、张让等人商议妥当,你全权作主便是。”
王甫闻言大喜,方要恭维几句,曹节忽而起身,转首对王甫叮嘱道:“诛灭宋氏可以,然你需好生告诫蹇硕,若是他敢借机诬害我家阿瞒,杂家拼了老命,也要他蹇硕三族陪葬。”
“曹公放心就是,蹇硕若敢有丝毫异动,不用曹公动手,我先灭了蹇硕全族”,王甫慨然应声,与曹节告别,忙着去寻蹇硕、张让去了。
这王甫急冲冲寻到蹇硕、张让二人,诉明诸事,蹇硕顿时欣喜万分,张让亦是双眼直转,暗自盘算起来。
宋皇后之兄宋奇,与曹操相交甚厚,一旦废后,曹操必要受到波及,蹇硕顿感报仇有望。正在蹇硕窃喜时,王甫瞥见蹇硕眉头直挑,紧忙喝斥道:“蹇硕,你叔父蹇图之死,乃是陈年旧怨,如今还要以大事为重,不可借机加害曹节曾孙,免得互生嫌隙,使得酸儒有机可趁。”
“王公之言甚是,蹇兄暂且放下私怨,大事为重”,张让拉拉蹇硕衣袖,蹇硕这才扭头应了声。
“如此最好,不然休怪杂家无情”,王甫哼了声,又是叮嘱道:“你等依照先前部署,好生安排一切,杂家还要前往太后宫中,与封谞、徐奉二人交待诸事。”
“王公且慢”,王甫刚转身要走,张让忽而出声唤住王甫,凑到王甫身前,蹇硕倒也识趣,带着一腔不忿,快步离去。
王甫正一头雾水,张让已是低声道:“王公,如今曹节已然垂老,常卧病于府,很少问及宫中事务,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王公才识卓绝,我等钦佩之至,何不趁机取而代之?”
“哦!如何取而代之?”王甫似笑非笑,淡然问道。
张让笑呵呵道:“曹家与宋家有姻亲之谊,而陛下本就忌惮外戚,此次谋废宋皇后,亦可诬陷以谋反大罪,借机铲除宋家,到时曹节难免受到牵连,我等再从中进言天子,一并除去曹节,则日后宫中诸事,还不皆决与王公一人之言。”
王甫闻言,既有欢喜,又是忧虑,自从曹节病体缠身,自己也曾想过取代曹节,一人独霸宫中,然而曹节绝非易于之辈,若是打虎不成,反被虎食,被曹节所害,那就得不偿失!况且曹节已然垂老,命不久矣!自己又何必急于一时。
“哼!大胆的狗奴才”,王甫思定,随即一脚踹翻张然,上去狠狠又是踹了几脚,恼怒道:“你且听着,我与曹节乃是至交,历经多少腥风血雨,从未生过嫌隙,守望相助至今,再敢有此不轨之心,杂家先灭了你全族。”
“小人一时糊涂,还请王公恕罪”,张让忍着浑身疼痛,爬起身来,连连叩首求饶。王甫这才作罢,警告几句,匆匆赶往太后宫中,张让也跌跌撞撞往回走去,嘴中一直骂骂咧咧。
何贵人也不闲着,接连向灵帝吹出宋皇后正行巫蛊之术,灵帝虽是不喜宋皇后,却也知晓宋皇后贤良淑德,开始很不相信,并未放在心上。
何贵人见此,连忙召来王甫,二人一番商议,随即联结后宫妃嫔,一步步向灵帝进谗言,对宋皇后大加诬陷。王甫等人大肆编造事实与细节,至于节外生枝,夸大其词就更多了,灵帝耳旁不断传来宋皇后的谣言。谎话听得多了,灵帝不免怀疑,加之董太后时常抱怨宋皇后不遵孝道,灵帝乃是至孝之人,不由对宋皇后越发厌恶起来。
何贵人一见灵帝半信半疑,当即趁热打铁,左思右想,更是让她想出一个绝招。每当灵帝夜宿她宫中,与她在床上正欢之时,她便潸潸泪下,哭得梨花带雨。
灵帝顿感不悦,问起缘由,何贵人抽泣道:“近日臣妾不知为何,常神情恍惚,隐约间好似有鬼巫向臣妾索命,只怕是不久于人世,再难伺候陛下!史侯(刘辩)这几日,也常有此等症状。”
灵帝正处于云雨正浓之时,本就大为扫兴,一听这话,更是怒气上脸。灵帝现在惟有一位皇子刘辩,若是刘辩有何损伤,岂不失了后继之人!还谈何大业千秋!
为了不使何氏母子折去,也为了日后房事遂心畅意,灵帝好生劝慰何贵人几句,又严令太中大夫程阿,查办此事。
王甫得知此事,知晓机不可失,当即勾结太中大夫程阿,诬告宋皇后听信旁门左道,于宫中暗行巫蛊之术,诅咒灵帝及其子嗣,就是宫中诸妃嫔,也被宋皇后咒诅不得好死。
巫蛊之术一直是比较敏感的事情,盛行于古代后宫之中,宫中妃嫔争宠,时常借巫蛊之术相互迫害,而且这种罪名一般一告就灵。
灵帝闻讯,龙颜大怒,立即派人前往宋皇后宫中搜查证物,于榻上玉枕下搜出木人及一干巫蛊之物。灵帝未想到宋皇后竟敢诅咒自己,哪怕自己对宋皇后再是厌恶,宦官妃嫔屡次进言废后,灵帝每每念及夫妻之情,皆不忍废后。
“宋婉,你好大的胆子”,灵帝望着眼前发髻松散的宋皇后,咆哮怒吼道:“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朕与你夫妻一场,纵是朕有百般不是,你怎能如此狠毒,竟忍心诅咒于朕。”
宋皇后闭目不语,仰天大笑不已,未有只字片语,灵帝顿时气的直跺脚,一巴掌将宋皇后打倒在地,寒声道:“宋婉,你别以为朕不忍废你。”
“陛下,皇后素来贤德,此事还需彻查”,一旁的吕强见宋皇后满嘴鲜血,瘫倒在地,心头不忍,紧忙上前扶起宋皇后,叩首恳求道。
“吕强,你休要在昧着良心说话,你与皇后来往密切,自是百般维护皇后,然今日人证、物证俱在,莫要再狡辩”,王甫立马打断吕强,恭声道:“陛下,太中大夫程阿不仅搜得木偶等物证,还将皇后宫中侍从一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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