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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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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自去,我等在此等候便是”,李武、李勇洒然一笑,任凭李立骑马撒欢去了,自顾自的收好猎物,寻到一株大树下坐着,吃着随身干粮,二人有说有笑。
“驾”
正说笑间,忽闻林中马蹄声嘈杂一片,二人回首瞧去,只见十余骑呼啸而至,将二人团团围在中间。这十余骑中,当首一人正是卦养羌豪酋图乌之子拓西,李武、李勇紧忙退至树下,取出背后猎弓,拉开弓弦,搭上箭矢,警惕望着这十余人。
“呵呵,真是巧啊!”拓西身旁的姜木,扎眼一瞧,见是李武、李勇二人,不由转首朝着拓西谄笑道:“少将军,这二人乃是李立之弟,未想到今日我等入山狩猎,竟然在此相遇。”
拓西瞥了几眼李武二人,环视四周,见周遭静悄悄一片,毫无人迹,继而冷笑道:“姜木,既然这二人在此,想必李立也定在此处,先前李立杀我麾下三位勇士,今日偶遇在此,倒真是天助我也!”
“你等意欲何为?”李勇、李武一听,心知拓西与大兄有怨,当即强自镇定,扬起弓箭,直指拓西,出声喝问道。
“大胆,我家少将军行猎至此,你等竟敢弓箭相向,莫非心怀图谋,意欲害我家少将军?”姜木怒喝一声,拔刀而出,其余随从纷纷哗啦啦亮起刀刃。
李勇一见对方人多势众,心道不妙,转首低声对李武嘱咐道:“大兄驰马未归,为免大兄为拓西所害,待会我拖住拓西,你速速逃离此处,寻到大兄,赶回家中。”
“不行,要走一起走”,李武一听,立马摇头,愣是不从,转首对拓西说道:“拓西,当日我家大兄于卦养羌比武,技高一筹,连胜三人,胜的光明磊落,而你麾下三人技不如人,落败身死,那是咎由自取,若是不服,日后再比就是,怎能暗算他人!”
“哈哈,真是榆木脑袋”,拓西闻言,捧腹大笑,姜木等人也是笑的前仰后翻,拓西继而寒声道:“李立这贼子,三番四次顶撞于我,我早就想宰了他,若非吉娜公主相护,他哪能活到今日!”
“少将军,今日山林偶遇,周遭无人,正可报仇泄恨,先杀了这二人,再灭李立小儿,到时毁尸灭迹,吉娜公主也难知晓”,姜木晃了晃手中刀刃,对拓西笑道。
“好主意”,拓西冷笑连连,刚要拔刀,哪知李勇抢先动手,手中弓箭一松,拓西忙侧身闪避,一时不慎,落下马来,其身旁一名护卫却是遭了殃,被李勇射中面首掉下马来。
李武不待多想,立马张弓搭箭,朝着拓西等人一通乱射,拓西顿时大怒,喝令道:“给我杀。”
姜木闻令,当即手执佩刀,领着十余骑冲向李武、李勇,二人手中弓箭虽有准头,但也难以瞬息射出,连忙四处闪躲,硬生生射杀了五六人后,终是被姜木等人活生生乱刃砍死。
“啊”,恰巧李立策马赶回,一瞧见地上两具血淋淋的尸首,双目血红一片,哀嚎一声,催马冲向拓西。
“快,杀了这小贼”,拓西方被姜木扶上马来,一见李立径直向自己冲来,忙朝着左右接连大喊,所剩七八人不敢迟延,迎向李立。
“看箭”,李立抄起弓箭,双腿狠夹马腹,取出三支羽箭搭上,人借马力,只听嗖的一声,三箭同时射出,就有三名羌人护卫应声落马,正中脑部,立毙当场。
“谁与我杀了此贼,重重有赏”,拓西端坐马上,急匆匆让姜木加入战团,势要将李立围杀林中,以泄心头怨忿。
哪知就在这瞬息间,李立又是张弓搭箭,三箭齐射,又有三名羌人护卫被射下马来,仅剩姜木与另外二人。此时,双方已然短兵相接,姜木望着李立,对身旁两人大笑道:“你二人速左右包抄,与我一同杀上去,看这小贼如何挽弓速射!”
“黑乌术”,李立见对方已近身,忙伸手捏了下黑乌术头上两处肉角,这黑乌术经此一拍,忽而朝着姜木三人嘶吼一声,惊得三人胯下坐骑略作停顿,任凭三人如何抽打,就是不肯上前。
“着”,李立知晓三人故意分成三路,从三个方向杀来,就是怕自己的三箭齐射。然而李立并未惧怕,反而趁着三人坐骑停顿之际,取出羽箭,搭弓上弦,先是执弓往左一对,五指微微一松,羽箭应声射出,左边那名羌人反应不及,又是被射下马来。
姜木方拍打好坐骑,策马挥刀,杀向李立,瞥见李立羽箭再度射出,右边那名羌人刚冲到李立身前,长刀尚未砍出,就被李立近身射死。
“小贼,看刀”,姜木猛夹马腹,手执佩刀,朝着李立头颅,自上而下,狠狠劈出。李立身无兵刃,情急之下,只有举起猎弓去遮挡。
“咔喳”
只闻一记断裂声,李立手中猎弓顿时断为两截,若不是李立及时扯了下黑乌术背上鬃毛,让黑乌术向后跳开,免不得被姜木手中佩刀砍为两段。
李立惊吓之余,探手一把揉了下黑乌术头部的水火纹路,黑乌术也是一惊,嘶吼连连,调转马首,向着姜木狠狠冲去。姜木怎会怕他,催马而上,手中长刀高高扬起,径直朝着李立砍去。
转瞬间,两马就要相交,姜木手中佩刀将要落下,哪知这黑屋又是怪叫一声,四蹄往地上一蹬,高高跃起,足有两丈高。
姜木不自觉抬首往上一瞧,惊得膛目结舌,正在此时,李立拔出腿部匕首,纵身一跳,直往姜木扑过去,只听姜木惨叫一声,被李立扑倒马下,心口插着一柄匕首,瞪着不甘的双眼,沉沉死去。
“拓西狗贼,还我兄弟命来”,李立正要去寻拓西报仇,哪知拓西早已不见踪影,李立见此,怒吼数声。李立望着眼前血洒满地,快步走到李武、李勇尸首前,只见二人死的甚是凄惨,全身尽是刀痕,李立不由蹲下身子,抱起二人尸首,哀嚎痛哭起来。
许久过后,林中哭声稍减,李立早已哭得声嘶力竭,呆呆瘫坐在地,紧紧抱着李武、李勇尸首。这时,天色已晚,霞光散漫,林中在晚霞照耀下,泛起一道道妖异的红光,与地上滩滩鲜血,上下辉映。
那黑乌术确是颇通人意,瞧见主人呆立不动,紧忙低鸣几声,垂着马首,拱了拱李立,好似是在催促李立及早回家。李立拖着疲惫的身躯,将李勇、李武尸首抬到马上,抱着黑乌术马首,眼泪唰唰落下,抽泣道:“黑乌术,我此番回去,母亲问起缘由,我又该如何作答?”
“母亲见到二位兄弟惨死,必定又是伤心欲绝,我于心何忍!”
“若不是我肆意驰骋山林,留下他二人,拖延不回,怎会有此一遭!”
“我真不该纵情戏耍”
一路上,李立神情呆滞,喃喃自语,而山路崎岖,有几次李立险些跌落山沟,若不是黑乌术在后死死咬住李立腰带,只怕李立免不得跌倒受创。
此时,郭氏见夜色深沉,三子久久未回,忧心不已,正于院门外,翘首以盼,四下张望。一旁阿蓉劝慰道:“夫人莫要心忧,公子三人于山中射猎已久,况且黑乌术颇通人性,应是无碍。”
“母亲,大兄他们怎得还不回来?云娘饿了”,李云娘耸拉着小脑袋,见郭氏一直未用饭,便抱着郭氏臂膀,佯装叫苦道。
“母亲,快看”,李云娘方抬首一瞧,远远望见夜色中有一人一马缓缓而来,端是李云娘目力极佳,一眼认出黑乌术那闪烁着碧蓝色光芒的双眼,顿时欢呼雀跃,撒腿迎向李立。
“啊”,待李云娘跑到李立身前,瞧见马上两具尸首,吓了一跳,忙回奔至郭氏身前,早已满脸泪水,结结巴巴道:“母亲,你快去看看。”
郭氏只见李立一人,不见李武、李勇二人,顿感不妙,紧忙上前查问。郭氏方要开口,但当她看到李武、李勇尸首时,险些昏倒在地,幸有阿蓉在后扶着,郭氏狠狠拽过李立,嘶吼问道:“你三人一同入山射猎,为何仅有你一人回来?”
“母亲”,李立欲言又止,一把扑进郭氏怀中,恸哭起来,郭氏却一把掀开李立,揪着李立追问道:“他二人何故至此?”
李立一边抽泣,一边诉出始末,郭氏听完,颤颤栗栗来到李武二人尸首前,冲着李立恨声道:“先前李奋与你一同外出挖掘野菜,惨死野外;今番李武、李勇随你入山射猎,又是惨遭横祸;他三人惨死,皆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逞一时之勇,得罪豪酋,他三人怎会无故身死?”
“请母亲责罚”,李立跪行至郭氏身前,不住叩首认错,心头既是自责不已,又是恨意丛生,暗暗发誓,必要将图乌一家老小,尽数千刀万剐。
郭氏甩手一巴掌抽开李立,伏在李武二人尸首上,号啕大哭,哀嚎惨呼,转而手指李立,摇头苦笑道:“李勇、李武、李奋三人,我一向视若亲子,三人皆是为你而死,你可知道?”
“错在孩儿,是孩儿的错”,阿蓉连忙上前扶起李立,哪知李立自语几声,一把甩开阿蓉,冲着院外木柱,一头撞去。
“公子”
“大兄”
“阿苦”
众人所料不及,惊呼一声,李立一头撞上木柱,顿时头破血流,晕死在地,郭氏急的连滚带爬,一把抱住李立,仰首朝天凄嚎道:“老天爷,先是丧夫之恨,继而丧子之痛,你究竟还要如何折磨于我?为何如此不公?”
“母亲,大兄还有气息,快将大兄扶到榻上”,李云娘强作镇定,忙与郭氏、阿蓉将李立小心翼翼抬到榻上,继而丢了句:“母亲,我去寻医匠。”
李云娘话音方落,匆匆奔出院外,欲骑上黑乌术,哪知黑乌术猛然一纵,把李云娘狠狠抛砸在地,李云娘顿感浑身痛楚,忙泣诉道:“黑乌术,家中之人常言你通晓人性,如今我家兄长奄奄一息,若是不寻得医匠,只怕性命不保,你若真愿认我家兄长为主,还请让我骑上一会,唤来医匠,救家兄一命。”
黑乌术一听,马眼眨动几下,几滴泪珠刷然落下,转而嘶鸣几声,俯首在地,李云娘顿时欣喜,跳上黑乌术后背,奔往医馆,寻得医匠,一番施救,李立虽是保住性命,却也一直昏睡不醒。
(本章完)
………………………………
第255章 、郭氏教子学隐忍,拓西问罪泄怨忿
且说李立撞墙寻死,幸得李云娘唤来医匠,一番医治,李立性命得保,昏睡不醒。这夜,众人收敛好李武、李勇尸首,郭氏在阿蓉的搀扶下,来到李立榻前,只见李云娘正乖巧的为李立擦拭手上血污。
“阿蓉,今夜让你受累,你且下去好生歇息去吧!”郭氏缓缓就着李立榻前坐下,摆手吩咐一声,阿蓉擦擦眼中泪水,黯然退去。
郭氏望着榻上满头白布的李立,又是抽泣起来,自责道:“阿苦,母亲真不该说那些话,让你想不开,都是母亲的错。”
“母亲不必过于凄伤,医匠已然诊治过了,大兄性命无忧,却失血过多,只需静养数日,自可痊愈,况且大兄本就身子强健,一定会好起来”,李云娘凑到郭氏身前,依偎在郭氏怀中,柔声劝慰道。
“可是”,郭氏伸手轻轻抚摸下李立额头,沉吟半晌,忧声道:“阿苦经此一事,我又斥责严厉,然阿苦毕竟年岁尚轻,未想到阿苦竟会寻死,只恐他自此心生内疚,颓废度日,从而一蹶不振,我如何面对李家列祖列宗?”
说着说着,郭氏眼泪又下,李云娘紧忙低泣道:“母亲,大兄一向心志坚韧,云娘相信大兄不会颓丧。”
“我家云娘倒也会安慰人了”,郭氏瞧着李云娘,欣慰一笑,今夜的李云娘颇为懂礼,处事镇定,再不似昔日那个调皮捣乱的俏丫头,不由伸手拍拍李云娘小手,叹口气道:“云娘,你可知晓!长子如栋梁,你大兄就是母亲的命,相较于你父亲,在母亲心中更为重要,你父亲不幸逝世,母亲尚可咬牙活下去,若是你大兄不在,母亲无论如何,再也活不下去。”
李云娘俏皮一笑,靠在郭氏肩上,撒娇道:“那若是云娘有所意外,母亲是否还能活下去?”
“呵呵,倒不如先让母亲去死,也免得遭此大罪”,郭氏干笑几声,捏了下李云娘俏鼻,转而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李立,又是担忧道:“你大兄此番得罪羌人豪酋,只怕其等必要报复,只望你大兄早些痊愈,远离张掖,避开祸事。”
“母亲,怕他作甚,女儿一手拳术、镖术小有所成,待大兄伤好之后,就和大兄一道前去卦养羌,杀了恶人,为李武、李勇报仇雪恨”,李云娘想起拓西等人,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哎呀”,郭氏一听,跺脚笑骂一声:“你一女儿身,怎得与男子一般,日后你指不定又要闯祸,母亲真后悔教你武艺。”
“母亲,女儿当初不愿学武,母亲非要逼着女儿学,还言世道浑浊,匪寇丛生,若不习些武艺,何以自保!”李云娘又是撒娇道:“如今母亲又后悔女儿学武,让女儿如何是好?”
“你啊你,方才还夸你懂事不少,为娘看你是本性难移,作怪惯了”,郭氏经李云娘一番逗弄,心情舒缓不少。
李云娘转而想起大兄鸡鸣习武,深夜读书,不由劝道:“母亲,你是否对大兄过于严苛?大兄整日习武读书,又要入山射猎,难以充足歇息,长此以往,势必伤及心神,劳累成疾,等大兄痊愈之后,不如让大兄好生调理些时日。”
“李家遭党锢之祸,蒙受冤屈,家中叔伯兄弟或是放逐,或是惨死,你父亲为救时局,起兵清君侧,却为宵小所害,战死昭武城外”,郭氏想起过往种种,不由垂首低泣,说道:“阿苦乃是家中长子,自要担负起李家振兴大任,一要为李家申冤,让天子还我李家一个公道,二要诛杀仇人,为你祖父、父亲及诸位叔伯雪恨。”
李云娘摸着小脑袋,伤感道:“家仇在身,也难怪母亲终日严苛训诫大兄,然大兄还未加冠,就要担负这等重任,女儿只觉得大兄好生可怜。”
“唉”,郭氏长叹一声,眼珠滴滴答答落在榻上,不时有几颗泪珠溅到昏睡中的李立面颊上,李立忽而微微睁开双眼,望见郭氏母女抽泣不止,虚弱唤道:“母亲。”
“阿苦”
“大兄,你终于醒了”
郭氏母女见李立苏醒,欣喜若狂,李云娘连忙奔往厨房,端来稀粥,由郭氏喂给李立。
“云娘,你今夜劳累半宿,还是快去歇息”,郭氏边喂着李立,边打发走李云娘,望着李立苍白如纸的脸颊,顿时泣道:“阿苦,你且好生休养,过几日就会痊愈。”
“母亲,孩儿并无大碍,明日就会康复如初,不必忧心”,李立忍着伤痛,洒然一笑,扬了扬胳膊,示意母亲自己无碍。
郭氏知晓李立是安慰自己,抹去眼角泪水,缓缓说道:“阿苦,你是家中长子,乃是家中擎天之柱,每日你离家外出,入山射猎,母亲总觉得家中空荡荡,毫无生趣!”
“云娘不是在家中陪伴母亲?”李立不解问道。
郭氏摇摇头,笑了笑,回道:“云娘、李武等人,虽是我养大,然你却是母亲心头肉、脊梁骨,其等怎能与你相比!”
“母亲,李武、李勇、李奋三人皆是因我而死,错在孩儿”,李立听到李武等人名字,顿时泛起几丝伤悲,落寞道。
“阿苦,暂且不论对错,母亲只问你一句?”郭氏忽而正色说道。
李立好奇道:“母亲尽可发问?”
“你以后究竟想不想成大器,建功业?”郭氏问道。
李立重重点头,回道:“孩儿自幼蒙受母训,知晓身负家仇,立志重振李家,成万世之名,将李家传扬后世。”
“好!你能有此志向,你父亲于九泉之下,亦可瞑目”,郭氏继而说道:“阿苦,你为人处事,过于莽撞,喜好逞威,以致今日之祸;古之豪杰大丈夫,必有过人之处,皆可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堪称大智也!你须谨记隐忍二字。”
“何为隐忍之道?”李立眨巴着细眼,疑惑道:“若是受人欺辱,还没勇气还之以牙,为人耻笑,怎成大事!”
郭氏笑道:“呵呵,大丈夫在世,不一定非要逞匹夫之勇,足智多谋者亦不失为大丈夫!像那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拼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气者,当祸事临近,而处变不惊;荣辱变换,依旧淡定自若,此等人喜怒不形于色,韬略深藏心中,岂是凡夫俗子可比!”
“能屈能伸,能咽能忍,足智多谋,淡然自若,才是大丈夫!真英雄!”郭氏接着说道:“真英雄,何必气短,善始善终,方为不败!至于隐忍之道,必不可缺,忍能保身,忍能成事,忍是大智,忍是大勇,更是大福!若想成大事,自要忍小人,忍豪强,忍孤寂,忍挫败,忍尽天下难忍之事,受尽人世难受之辱,不做性情中人,方可成常人难成之事!”
李立有些为难道:“母亲,照你所言,如此忍耐,事事退却,步步退让,这也过于懦弱无能。”
“你懂什么!当年你父亲就是因一时之气,不能稍加隐忍,招致兵败身亡,为娘不能再让你重蹈覆辙”,郭氏叹道:“忍耐非是屈辱,乃是为韬光养晦,积蓄实力,伺机反击,一展宏图,故而,古今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失意之时,可强自忍耐,得志之时,能大干一番。”
李立还是摇摇头,郭氏叹口气,思忖片刻,转而问道:“阿苦,你也日日苦读兵书,可知晓汉初名将,淮阴侯韩信?”
“自是知晓”,李立点点头,说道:“韩信百战百胜,从无败绩,于垓下一役,围杀项羽,功勋卓著,为世人所赞!”
郭氏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可知晓!这韩信尚未发迹之时,不过是一平民百姓,贫困潦倒,且德行有亏,无人愿举荐他出仕,难以入仕为官,又不会行商贩卖,毫无谋生之力,惟有寄人篱下,蹭吃蹭喝,终日混迹市井,甚为乡里百姓厌恶!然而众人未想到韩信脸皮如此之厚,他见乡间一亭长与其有旧,当即前往这亭长家中混饭,一连数月,亭长之妻甚是不满,又不好明着赶人,思来想去,心生一计,每日只备早晚两餐,一旦韩信前来,她就故意不上饭菜,韩信心知肚明,愤然而去,另往他处。”
“母亲,这事孩儿知晓”,李立笑道:“后来,韩信无处就食,忍饥挨饿,幸得河边有一妇人施舍些饭食,得以保命,哪知韩信恬不知耻,一连数十日,皆前往河边寻那妇人混饭,韩信心生感激,许诺那妇人,日后要涌泉相报,这妇人倒也有些气节,反将韩信大骂一顿,不求报答,韩信后来发迹,以千金相赠,不过这韩信也是窝囊,孩儿虽仰慕韩信用兵如蛇,却也不愿像他这般窝囊。”
“何止窝囊!”,郭氏赞同道:“韩信也曾受过胯下之辱!这韩信虽生得高大,却时常为郡人所辱,恰有一少年见韩信软弱,趁机羞辱,韩信为求安生,当即应下那少年之言,甘愿受少年胯下之辱,被时人引为笑柄。”
“无能、懦弱,若不是得高祖刘邦赏识,委以重任,哪能丕极泰来,成为一代名将,洗刷耻辱”,李立面露不屑,轻笑道。
“阿苦休要浮躁,且听为娘说完”,郭氏顿时不悦,喝斥一声,李立紧忙闭口,郭氏这才接着说道:“这韩信功成名就之后,寻到当初施舍粥饭的妇人,赏赐千金,而那亭长,则仅仅赐予百钱,聊表寸心;至于羞辱韩信的少年,不仅未被韩信治罪,反而被任命为中尉,众人不解,问起缘由,韩信原本就已臭名远扬,若是一怒之下,杀了那少年,只会令名声更臭,故而不杀。”
李立见郭氏说完,才敢说道:“母亲,纵是韩信为一代名将,深谙隐忍之道,最后还不是功高震主,落得个诛灭三族的下场!这韩信不学也罢!”
“若是韩信知恩图报,这倒也是人之长强,然胯下之辱,却非一般人所能忍受”,郭氏见李立无动于衷,苦口婆心说道:“韩信忍得一时之怒,免却百日之忧,假使韩信当时暴怒,杀那少年,韩信怎会有日后飞黄腾达!你应多学学韩信的隐忍之道,分清缓急,判别轻重,克制意气,方能伺机而动,成就英名。”
李立听了半晌,丝毫不为所动,当瞥见郭氏面有怒色,为免郭氏气大伤身,忙佯装受教道:“大丈夫既能伸,亦能屈,母亲教诲,孩儿谨记于心。”
“唉”,郭氏目光一直紧盯着李立,心知李立口是心非,不由叹口气,摇了摇头,掩面低泣道:“阿苦,你父亲不幸为奸邪所害,家中冤屈皆指望你申诉,为娘终日严苛教导于你,只望你日后成才,勿要辱没了你父亲威名,你身负重任,不可再莽撞胡为,更不可轻易寻死,当留有用之身,才能建功立业,否则你让母亲如何活下去!”
“母亲宽心,他日孩儿必要为父亲雪恨,敬人子之道”,李立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琢磨着如何去寻拓西报仇。
“咯咯”
此时,东方已露鱼肚白,几丝朝霞若隐若现,而房中母子二人谈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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