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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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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三日,哪知变故又起,卖官之时,购官者大多不愿入朝为官,反倒是地方郡县官缺炙手可热,为人疯抢。灵帝闻讯,忙召来张让,询问缘由,不解道:“朝官亲近天子,外官远离龙气,购官者何故舍近求远,莫非这朝官还不如外官?”
张让细思片刻,心知山高皇帝远,这些个买官之人,一旦上任,必要疯狂贪墨敛财,以求补回买官耗资,也可积攒财力,再谋捐资升迁;然而朝官仅在京师,天子脚下,行事多有不便,难以聚财;况且朝堂局势变幻不定,动辄殒命灭族,倒不如外官自在逍遥,为所欲为。
张让虽是如此想,却也不敢实言相奏,于是回道:“陛下,自上林苑捐资授官,士儒颇有微辞,非议不断,尤其是太学诸生,最为不齿,因而买官者皆惧怕入京为官,受人抨议,只得避而远之,出外为官,免去不少烦扰。”
“哼!又是太学儒生,先是勾连党人,继而与陈蕃、窦武为祸,朕法外开恩,对其等多有容忍,如今还敢非议朕的言行,真是胆大包天,朕偏要厉行党禁,公开卖官,看其等还能如何”,灵帝听到士儒、太学等字眼,气不打一处来,武帝、桓帝皆曾卖官,照样心安理得享受富贵,自己卖官集资,屡遭非议,怎能不怒。
张让一见灵帝动怒,窃喜不已,忙添油加醋道:“陛下,太学儒生心怀不满,并非真心为国,其等家中并无资财,无力购官,这才心怀不忿,出言非议,陛下何必与之计较,动了肝火,伤及自身,实在要不得!”
“那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之?”灵帝经张让一番劝慰,稍解怒气。
张让笑道:“买卖之术,若是价低,争相抢夺,若是价高,望而却步,陛下何不提高外官定价,使之高于朝官两倍有余,购官者必有人舍外官,求朝官。”
“嗯!看来这卖官鬻爵,与行商贩卖之理,相通相合”,灵帝呢喃几声,随即下诏,上林苑官职买卖中,提高外官价格,高出朝官一倍,此事方平。
无独有偶,又有买官者有意县官,却求购不得心仪之地,这人自忖家资丰厚,当即赶赴宫门外上书,恳求购置指定县官。灵帝得知此事,与众宦官一番商议,又是下诏,依据各县优劣,定价不一。
上林苑官爵买卖如火如荼,灵帝见逐日得钱,盈千累万,自然喜欢不已。此时,永乐宫中的董太后已是后宫之尊,再无人掣肘,自以为大展拳脚的时刻已至,闻得灵帝有这般好买卖,嗜钱如命的董太后自是迫不及待的参上一脚,共分暴利。
哪知这董太后本性如此贪婪,尤嫌不足,唤来亲信宦官封谞、徐奉二人,一番商议,又生敛财大计。董太后随即唤来灵帝,故作一脸凄苦之相,灵帝本性忠厚孝道,一见生母如此,忙问道:“今母后身居太后之尊,荣耀一身,何故抑郁寡欢?”
“陛下有所不知”,董太后叹息道:“我母子二人出自河间,生来命苦,饱受辛酸,有幸得此富贵,殊为不易!怎奈国库早为先帝耗尽,宫中苦苦支撑,幸好陛下机变,行捐资授官之策,倒也解去烦扰!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既然有此生财之道,陛下更应趁机多多聚积财物,以防日后变故。”
“母后所言不差”,灵帝点头称是,问道:“莫非母后还有何生财之道?”
董太后看了眼灵帝,知子莫若母,灵帝乃是自己生养,她岂能不知!董太后便笑道:“陛下,你可曾听闻过民间放贷?”
“民间放贷”,灵帝点点头,他日日深居宫中,本不知晓民间趣闻,不过幸得江览、贾护等人时常讲些民间轶事,自是知晓一些,说道:“莫非母后欲将捐官所得,用于民间放贷?”
董太后笑了笑,灵帝深以为然,毕竟董太后不方便前去收账,而董重、董承这两位表兄可以代劳,这事可行。
“陛下,那也过于烦人,哀家可不想终日让人出外催帐”,董太后回道:“民间放贷,最重有出有回,最怕赖账不还,实在恼人,不过这几日,哀家见陛下捐资授官甚为火热,然而捐官之人,大多是豪富之家,有些小门小户,却是难以承受官位高价,似是有所不满,陛下不如借用民间放贷之法,安抚这些个小门小户。”
灵帝一想,确是一条生财妙道,毕竟购官者皆是想出仕,必定看重仕途前程,若是自己放贷于他们,他们焉敢不还!这得省去多少麻烦,直接坐在宫中数钱,这等好事,哪里去找。
“母后之言,甚合朕意”,灵帝喜滋滋道:“朕无需出丝毫本钱,只凭一官位,就可让其等日日为朕生财,何乐而不为!”
适逢西园修建大体竣工,灵帝立即将官位交易署迁至西园邸内,诏令官位买卖之时,富人须先入钱,再为官,而贫困之人,可先赴任,不过须按原定价格加倍缴纳,前提是必须有权豪巨富为其作保。然而,灵帝所料不及的是,这些借贷官员,所需偿付灵帝的资财高于原价数倍,其等只得加倍搜刮民脂民膏,换言之,借贷官员只是一中间之人,资财来源,还是百姓。其后,灵帝于西园另设私库,凡是卖官所得资财,尽数贮藏于西园私库内,并美其名日“礼钱”。
董太后、灵帝母子二人,在宦官、鸿都文士协助下,大行卖官之举,引得国中一片声讨斥责,遭到不少刚正大臣的极力反对,如阳球、陈球、杨赐、袁逢等人,其中,反对最为激烈的就是杨赐、袁逢二人。
灵帝这些时日,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心情大好,闻知杨赐、袁逢二人如此反对,便向张让问道:“朕行捐官之策,杨赐、袁逢二人极力反对,不知是何缘故?”
“杨、袁二人嫌定价过高,发发牢骚”,张让笑着回了声。
灵帝摇头不信道:“杨家、袁家乃当朝数一数二的世家,家业之大,财力之厚,难以想象,他两家若还嫌价高,这天下间还有何人捐得起官?”
“陛下,杨、袁虽是家大业大,一人捐官之数,自是不值一提,然两家族中子弟繁多,门生故吏遍布,合聚起来,所耗之数甚巨”,张让说着说着,忽而故作沉吟片刻,好声提醒道:“陛下杨、袁两家实力雄厚,且得士儒敬仰,这两家还从未涉及党人之事,依奴才之见,杨赐、袁逢乃是忠心之臣,陛下只需稍稍施以恩惠,二人必定感恩戴德。”
灵帝转念一想,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便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安抚杨、袁二人?”
“这两家曾举荐过不少孝廉、方正,陛下可酌情予以减免,杨、袁必定心悦诚服”,张让回道。
“你且退下,待朕好好想想”,灵帝一摆手,张让刚转身退去,哪知灵帝忽又唤道:“张让,你派遣前去召来杨赐、袁逢二人,朕要看看这二人如何说道!”
张让闻言,面色一喜,忙不迭地遣小黄门前去传召,这杨赐、袁逢二人闻讯,匆匆赶至宫中,恰见张让早在宫中候着。二人立马迎上,笑道:“此番有劳张常侍了,事后无论成否,均有重谢,还请张常侍勿要推辞。”
“啧啧,我等相交已久,二位大人不必见外”,张让笑嘻嘻道:“杂家已在陛下面前,为你两家说情,陛下今日召见,正为此事,二位大人还请速去觐见陛下。”
“面圣紧要,不可耽搁,待我二人觐见之后,再遣人登门拜谢”,杨赐拱手一谢,与袁逢匆匆赶至灵帝寝殿。方至殿门外,袁逢拉了拉杨赐衣袖,杨赐忙止住脚步,回首不解道:“周阳(袁逢字),何故如此?”
袁逢面露忧色,迟疑道:“杨公,先前你我二人言辞激切,号召门生故吏,进言劝阻陛下捐资授官,而今又进宫与陛下讨价还价,我只担心惹得龙颜大怒,降罪你我二人,须知天威不可犯。”
“陛下以商贾之道取财授官,我等自是要以贩卖之术迎合,周阳尽可宽心,陛下正盼着你我二人前去于他讨价还价,陛下早已沉迷于此道”,杨赐飒然一笑,见袁逢还有些犹豫,索性拉着袁逢,一道入了寝殿,觐见灵帝。
(本章完)
………………………………
第267章 、西邸大修万金堂,杨奇妙对暗讥讽(上)
杨赐拉着袁逢,一道入殿,拜过灵帝,这灵帝却是一言不发,二人只得跪着,袁逢稍稍抬眼偷偷撇了下,瞧见灵帝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二人,袁逢顿时后背、额头冷汗直冒。
“二位爱卿平身”,灵帝端坐案前,轻轻抬抬手,望着满头大汗的袁逢,笑眯眯问道:“袁爱卿,此时正是寒冬腊月,何故大汗淋漓?”
“微臣无事,或许是这几日未歇息好,故而有些疲倦不适”,袁逢战战兢兢回道。
“呼”,灵帝听得笑意满面,不时搓搓手,哈了几口热气,说道:“袁爱卿身体不适,朕即刻传太医为你诊治。”
“臣怎敢烦劳太医”,袁逢连称不敢,然而灵帝忽然起身,踱到袁逢身旁,笑道:“袁爱卿向来忠君为民,乃是朝廷不可多得的良才,今爱卿身子不适,朕岂能坐视不理。”
袁逢情急之下,瞥见跟前的火炉,忙说道:“陛下,或许是这殿中火炉太热,微臣身子向来喜寒厌热,应是受不了殿中温热,这才出汗,若有不是之处,还请陛下治罪。”
“朕怎会治你的罪”,灵帝扶起就要跪下的袁逢,转首对一旁侍从道:“既然袁爱卿受不了这份热气,你等就将这火炉搬下去,免得热坏了朝廷忠义之臣。”
两名侍从急忙走出,抬起火炉,方要下殿,哪知灵帝轻哼一声,吓得两名侍从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灵帝继续搓着手道:“这寒冬腊月,着实冻人。”
“陛下乃万金之躯,切不可受凉挨冻,这火炉去下,殿中必是冷气四溢,陛下若是如此,微臣情何以堪”,袁逢跪地叩首,连声称谢,而一旁的杨赐依旧老态龙钟,神情淡然。
“哎呀!这火炉去下,朕受不了,火炉留下,袁爱卿受不了,这该如何是好?”灵帝歪了下头,瞪了眼那两名还在呆呆抬着火炉的侍从,两名侍从吓得紧忙放下火炉,退至一旁。
袁逢闻言,急的双手直搓,心乱如麻,不由瞥向杨赐求助,只见杨赐一言不发,面色依旧,并非杨赐不愿相助,而是杨赐内心早已吓得不轻,不敢张口而已。
“来人,袁爱卿受不住殿中温热,就将他送往殿外,歇息片刻”,灵帝说完,看也不看袁逢。而呆立半晌的袁逢,也被两名侍从搀着出殿,在殿外不住叩首请罪,任由刺骨的寒风吹着,冻得袁逢舌头直打颤。
灵帝瞧瞧伫立身前的杨赐,见他一言未发,镇定自若,也不知是真是假,便问道:“杨爱卿,朕知你与袁逢素来忠贞,对你二人颇为倚重,而今朕于西邸筹措金银,以解朝廷财力不足,一心为国为民,你二人何故再三诋毁?”
“微臣不敢”,一听诋毁二字,杨赐紧忙叩首谢罪,进而言道:“臣闻陛下于西园设私库,西邸所得金银,尽数藏于私库,此举似有不妥。”
灵帝轻哼道:“有何不妥?”
“若是西邸所获资财,取之于官,用之于民,于深受官员盘剥的百姓而言,或是稍有裨益”,杨赐说着,忽而话锋一转,言道:“然而据臣所知,陛下所得西邸资财,既未充进少府所辖宝库,又未补入大司农府库,或是被陛下用于西园建造,或是为宫中内侍所瓜分,如此一来,陛下捐资授官之举,岂不有违本意,惹得天下人横加非议,不利于陛下之圣明仁德。”
当时,大司农主管国家税赋,其所辖府库相当于后世的户部,也就是国库;而少府主管宫中开支,其所辖府库相当于后世的内务府,二人一内一外,与天子的私库,并为朝廷三大财库。
“嗯”,灵帝轻咦一声,心忖若是将资财尽数投入公库,必要被朝臣士大夫贪墨一空,自己一番操心费力,到头来是为别人做嫁衣,这等愚笨之事,自己岂会应承!
灵帝因而不悦问道:“民间百姓愚钝无知,安知朕之苦心!朕即天子,天下万物皆是朕所有,内外公库亦是朕之宝库,而朕所有者亦是天下百姓所有,朕于西邸私库聚积金银,所为者还不是朝廷,还不是社稷,何必拘礼于何处藏金!只怕又是些士子儒生,心怀嫉妒,非议朝政,其等也就只能逞些口舌之礼。”
杨赐不敢回话,竖耳静听,灵帝瞥了眼杨赐,见他面无异色,依旧淡然自若,不由笑问道:“爱卿觉得朕的官价,是否定的过高,以致士儒心怀怨忿,假公济私?”
“陛下英明,倒有些察举之人,因家资不足,或有所不满”,杨赐早知灵帝不愿出私入公,之所以如此说,还不是为灵帝肯让步官价,急忙回道。
灵帝暗骂一声,心知杨赐终是说出心意,故作沉吟,半晌之后,才说道:“朝廷依据才德察举孝廉、方正,所举之人,或是孝义有加,或是才堪一用,朕也不能轻慢其等!既然如此,朕即日下诏,若是以才德应选孝廉、方正之人,亦可捐资为官,依照官价半数交纳,即可绕过郎官一职,授以官职;若是有朝廷三公九卿、地方州郡要员举荐,只需交纳官价的三成资财,杨爱卿以为如何?”
“此策甚好,陛下英明”,杨赐心头大喜,如此以来,族中子弟、家中门生捐资授官之时,便可省去大量资财,而自己也可以从中渔利,岂能不喜!
杨赐恭维几句,灵帝听得满意,又令人唤来殿外冻得直哆嗦的袁逢,将方才议定之事尽数告知袁逢,袁逢自是大喜。
“袁爱卿,方才殿外冷风吹佛,可曾好受些?”灵帝紧盯着袁逢,笑眯眯问道。
“臣叩谢陛下训诫,此恩此德,永世不忘”,袁逢忙叩首谢恩,灵帝接着问道:“你于殿外有何体会?”
袁逢恭声回道:“臣于殿外寒风中,百般苦思,才知陛下用心良苦!方才殿内温暖如春,臣不知好歹,反而受不住殿内温热,于殿外受寒风刺骨之痛,故而臣才知晓,殿内有陛下在,只要忠心陛下,顺应圣意,自可太平;若是犯起糊涂,与陛下相左,必是千般愁苦,万般饥寒!”
“袁爱卿,朕是顾及你身体受不住温热,故而让你出殿驱热,哪有这等用心,你也太过忧虑”,灵帝哈哈大笑,与二人君臣交心一番,打发二人去了。
此后,以袁逢、杨赐二人为首的世家大族,再未对灵帝卖官之举有所非议,反而趋之若鹜,大肆为子弟购置官位,一门中父子兄弟同朝为官者,比比皆是。
然而,灵帝并未因此止步不前,他见世家大族从中渔利,经宦官进言,又是下诏,规定官员升迁亦须按价纳钱,除朝廷定价外,还依据求官之人家中资财多少,随时予以增减。因此,世家大族买官之人,所耗费资财,不仅未有减免,反而有所增加。
随后,董太后又教唆灵帝扩大卖官,不仅朝廷要员,就是三公九卿,亦可出卖。灵帝思来想去,犹豫再三,碍于朝廷颜面,不愿行此举,不过终是敌不过西邸金银的璀璨,暗令亲近宦官私下出卖三公九卿之职,公价至少千万,卿价至少五百万,须一次足额缴纳,不容拖欠。
这日,灵帝正于寝宫内,点查西邸卖官账簿,看了半晌,只见张让、赵忠二人匆匆赶到。这二人满脸喜色,步入殿中,张让笑呵呵道:“陛下,自西邸捐资至今,不足一月,西邸内库充盈,便是太后宫中,金银也是堆积如山,陛下稍加用计,就能长久解去国库之忧,真乃古今第一明主。”
“呵呵,朕非明主,也非昏君,只望汉室江山延续下去,勿要亡与朕手”,灵帝如今早对桓帝有所微词,若非桓帝耗尽国库,自己哪用得着这般头疼。
灵帝说完,接着查着账簿,半晌之后,灵帝撇嘴道:“西邸内库资财充实,为防宵小暗中偷取藏匿,你等还需严加看管,不容有失。”
张让闻言,忙瞥瞥赵忠,这赵忠自是会意,为难道:“陛下,西邸资财过多,难以一一清点计数,奴才已加派人手,依旧常有卫士、内侍暗中夹藏,只怕难以禁止。”
“哦”,灵帝听完,微微颔首,暗忖西邸财物堆积,张让、赵忠等宫中内侍,免不得从中私藏,不过这倒也是人之常情,略加所思,灵帝说道:“既然如此,朕便让其等移不动、搬不走,看谁还能盗取朕的私库。”
灵帝见西邸金银过多,随即下令,征召能工巧匠,于西园修建万金堂,以作储藏资财所用。万金堂,顾名思义,金银无数,珍宝难计。灵帝用西邸卖官所得财物,于万金堂内,铸造四座铜人,分立于东南西北,寓意富有四海;又铸四座黄金钟,四座铜蛤蟆,以作守卫,震慑奸邪,为自己看守财富。
待万金堂诸物修建完毕,灵帝当即加派卫士,严密看守,闲暇之际,时不时前往万金堂查看,或是摸摸堂中铜人、蛤蟆、金钟可有残损,或是搜搜堂外卫士身上可有夹藏,犹如乡野财主一般,时刻忧心着自己的家资。
这日,灵帝方散朝还宫,就唤来张让、赵忠二人,忧声道:“西邸金银无数,朕着实放心不下,为免有人偷藏,你等且随我一道再去看看。”
张让、赵忠二人苦笑不已,自万金堂修建,灵帝心忧他人偷盗堂内资财,隔三差五就要前往万金堂查看,张让、赵忠二人无奈,只得紧随其后。
刚出殿外,恰遇前来奏事的中常侍吕强,灵帝止住张口欲言的吕强,笑了声:“吕常侍从未去过万金堂,不知万金堂富丽,且随朕前去一睹风采。”
“奴才遵旨”,吕强摇摇头,苦着一张脸,随着灵帝一块赶至万金堂,灵帝于堂内仔细查看一遍,见堂内资财未少,这才宽心。
“先帝在位之时,不懂持家之道,以致于国库耗竭、私库空乏,时常令朕叹息不已”,灵帝摇摇头,又摸了摸堂内金灿灿的铜人,大笑几声,对左右问道:“朕昔日于河间为侯之时,常苦于家境贫困,受尽辛酸,后先帝驾崩,膝下无子,朕有幸得承大统,日夜为国库空虚所扰,而今朕于西邸设置官属,聚敛钱财,积天下财富于我刘姓一家,朕此举如何?”
“此举一行,朝廷财力激增,再无不足之忧,陛下英明”,左右宦官连忙恭维,极尽阿谀,灵帝自得不已。
不料,中常侍吕强面带忧色,忽而上前奏道:“陛下,此风一开,奸佞宵小势必纷纷捐资买官,趁机搜刮民脂民膏,盘剥黎民百姓,长此以往,必然惹得天下民怨沸腾,甚至聚众为祸,奴才以为此举着实不妥。”
“吕常侍休要胡言”,张让当即驳斥道:“陛下聚积天下财富,乃是为朝廷解难,而百姓愚昧无知,士儒狂傲不逊,虽有一时非议,却也不必挂心。”
赵忠附和道:“张常侍所言甚是,纵是有人图谋不轨,借机作乱,而陛下积聚天下财富于一手,一声令下,即可招募强军悍将,些许乌合之众、乱民匪寇,何足为惧!”
“你等屡屡怂恿陛下,大行卖官之举,居心否侧,良知何在?忠心何在?”吕强闻言怒极,恼忿斥责几声,转首对灵帝叩首奏道:“陛下,朝廷屡有变乱,皆是宵小肆掠之故,奴才叩请陛下斥奸佞,任忠良,薄赋敛,厚农桑,开言路,纳忠言,则天下百姓必感念皇恩,拥护汉室,士子儒生定群情振奋,尽力辅佐,汉室何愁不兴!”
“吕强啊吕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朕今日若依你之言,明日朕也不知将在何处,天下恐将大乱”,灵帝沉吟良久,转而长叹几声,左右闻言,无不惊疑不定,吕强更是满头雾水,疑惑不解。
灵帝瞧见左右内侍面露疑色,笑着道:“朕是天子,所思所忧,自是为江山社稷,你等宫中内侍,焉知君王之心?怎知国家大事?”
“吕强妄言抨议朝政,诋毁天子圣德,请陛下严惩吕强,以正君威”,张让早对吕强恨得牙直咬,忙与赵忠等人,一同叩请灵帝,治罪吕强。
(本章完)
………………………………
第268章 、西邸大修万金堂,杨奇妙对暗讥讽(下)
“忠言直谏,何罪之有”,张让等人叩求灵帝治罪吕强,哪知灵帝并未动怒,反而大笑道:“吕强直言不讳,正是其忠心所在,朕断不会治其罪,还要厚加封赏。“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不解,灵帝却看也不看,说道:“传诏,吕强忠贞侍君,朕心甚慰,封吕强为都乡侯,以表其忠。”
“陛下,奴才终日侍奉宫中,自当尽心竭力,然奴才所为,亦是本分之事,奴才不敢受此封赏,还请陛下治罪”,这等封侯好事,多人少求之不得,却不料吕强固辞不受。
灵帝心知宫中宦官以曹节、王甫二人为最,而今曹节垂老多病,恐不久于人世,王甫必定成为宫中内侍之首。这二人同在,可相互制衡,若是一人独大,万不可取,怎奈张让、赵忠于宫中威望,难以比及王甫,恰好吕强也侍奉过两朝天子,颇有声誉,便是朝臣也有所称道。
灵帝见吕强素来不满曹节、王甫、张让等人,本想扶植吕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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