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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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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放心,待妹妹日后入主中宫,定绕不得田圣等妖媚祸害,为姐姐报夺宠之仇”,窦贵人狠厉道。
“多谢妹妹”,郭贵人握着窦贵人双手,满面感激。
“姐姐不必客气,日后我二人当如亲生姐妹一般”,窦贵人又与郭贵人闲谈一番,见天色已暗,便告辞离去了。
次日,应奉、陈蕃、李膺三人入宫面圣,恭请桓帝立窦贵人为后,而采女田圣甚得桓帝宠爱,桓帝欲立田圣为皇后。司隶校尉应奉、太尉陈番等以为田圣出身卑微,不足以恩服天下臣民,而窦氏乃是良家勋贵,正是皇后不二人选,并为此竭力争辩。
应奉伏首力谏道:“陛下,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事关国本,采女田氏出身乡野,不足为天下母,还请陛下以天下民望为重。”
太尉陈蕃亦随之言道:“后位事关重大,宜当慎重,窦家乃世家旧戚,窦贵人出身窦家,显贵贤德,足配圣躬;其父窦武清正高洁,德才兼备,甚有名望,臣以为不如册立窦贵人为后,还请陛下明鉴。”
桓帝一时间犹豫不决,索性一言未发,闭目佯作深思。李膺见此,上前高声奏道:“陛下,如今立后之议,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宫中不安,朝野争辩,百姓翘望,不宜再拖,早立窦贵人为后,以安天下臣民之心,以免久迟则生乱。”
应奉接着奏道:“皇后之位关系一国兴衰,昔日赵飞燕出身卑微,以妖媚迷惑成帝,**后宫,成帝误听谗言,立赵飞燕为后,以致宫中祸事不断,后嗣断绝,臣请陛下以大局为重,立窦贵人为后,以安后宫。”
却不料应奉此言一出,桓帝猛然睁眼,怒瞪应奉,三人跪伏余地,收敛鼻息,不敢再言。半晌之后,桓帝叹口气,说道:“朕自登基至今,心中所忧者共有二事,一者西羌屡次作乱,兴兵寇掠三辅,威胁关中;二者便是朕空有后宫佳丽无数,却无一人可承蒙圣眷,孕有子嗣,朕为此事夙夜难安,连番选拔采女入宫,依然如此,朕也是心灰意冷。”
应奉等三人叩首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此乃后宫众女之罪,非是陛下之过,陛下更应早立贤德之人为后,以正后宫风气,则我大汉必定子嗣昌隆。”
“三位爱卿之言甚是”,桓帝手按御台,一番挣扎后,说道:“朕决意立窦贵人为后,卿等先行退下吧!”
“陛下英明,臣等告退”,三人领旨退去后,殿中仅剩桓帝一人独坐台前,垂头不语。
同年冬,桓帝因朝臣公论难违,不得已立窦贵人为皇后,其父窦武也因女而贵,升任步兵校尉,封槐里侯,食邑五千户;窦氏族人至亲均有封赏,其中窦武之侄窦绍,擢升为虎贲中郎将。
然窦皇后姿色不及田圣,虽勉强册立,桓帝却将其抛诸脑后,御见甚稀,有名无实。窦皇后自进位中宫之后,几次求见均为桓帝所拒,桓帝夜夜抚琴吹笙,歌舞欢宴,专宠田圣等九人,窦皇后自然怒火中烧,积怨田圣等人。
这日正午,窦皇后久卧宫中,见日光和煦,又听小黄门山冰说御花园中红梅盛开,傲立寒风之中,便前往御花园赏看一番。
一路行至花园亭落处,不料空中雪花飘起,一时间寒气丝丝袭来,窦皇后抬首只见不远假山之上,几株红梅傲然挺立,泛起点点艳红,细细闻去,倒是有股清香徐徐而来。
窦皇后不禁赞道:“好个红梅傲雪,凌寒飘香。”
“娘娘难得有此雅兴,以后多出宫走走才是”,一旁山冰凑上前笑道。
窦皇后手指红梅,说道:“本宫如今居皇后之位,外人看来荣耀之至,心中之苦何人可诉?今日见这红梅傲然自赏,不屈风雪,心中倒是有所开解,本宫也要学学这红梅。”
山冰道:“娘娘所言极是,与其终日哀怨寝宫之中,招致他人笑柄,倒不如隐忍待发,静候时机。”
“咦”,窦皇后满脸狐疑,打量几眼山冰,问道:“本宫自入宫之后,便由你服侍,今日之言,倒不像是出自你这奴才之口。”
山冰呵呵一笑,欲言又止,窦皇后见此,便令左右侍从退下,山冰这才说道:“娘娘,今日观赏红梅之事,便是窦公所教。”
“又是我父亲”,窦皇后自嘲笑道:“父亲可真是用心良苦。”
山冰见窦皇后言语之中,好似有他意,又不知是何意,点头哈腰接着说道:“窦公知娘娘于宫中度日如年,举步维艰,特让奴才劝娘娘恪守妇德,不声不响,默默忍耐。”
“哼”,窦皇后轻哼一声,面露不满,愤愤道:“父亲总是劝我忍耐,忍耐,本宫听从其言,忍让至今,可田圣等人专享圣宠,恃宠生娇,势焰嚣张,若再如此忍让下去,只怕本宫后位也难保。”
山冰劝道:“娘娘皇后之位,乃是朝中重臣力荐所得,只要娘娘于宫中安然度日,恪守本分,陛下亦不能轻易废黜,难道陛下还能不顾忌满朝文武公论;何况田圣一时得宠,难以长久,娘娘试想当年郭贵人何其得宠,如今不也是被陛下忘却舍弃,终日凄怨寝宫之中,娘娘尽可宽心。”
窦皇后想起郭贵人往昔,叹息道:“当今陛下喜新厌旧,本宫早已心知肚明,郭贵人虽可怜,但她也曾得过陛下雨润,而本宫自进宫以来,只得陛下召见一次,试问从古至今,历朝历代,哪朝皇后像本宫这般凄惨,这与守寡之人有何区别?难道我窦妙就如此招惹陛下厌恶?如此不受待见?事到如今,本宫不求其他,只望陛下能与我叙上只言片语就足矣!也是难以如愿。”
山冰安慰道:“娘娘,陛下也是一时为田圣等迷惑,日后定会醒悟。”
“呵呵,醒悟,本宫看是执迷不悟”,窦皇后冷笑道:“昔日梁、邓二位皇后,陛下说废就废,丝毫不念夫妻之情,如此薄情寡性之人,本宫早已死心。”
山冰闻言大惊,赶紧叩首劝道:“娘娘慎言,这是大不敬之言,若让有心人得知,定然以此作梗,诬陷娘娘。”
窦皇后心中怨气难消,恨恨不已,山冰恐窦皇后再有失当之言,笑道:“娘娘,奴才今日还有一喜事。”
“本宫如今还有何喜事”,窦皇后自嘲道。
“娘娘,可还记得令兄之子窦辅,过几日便是小公子满月之喜,窦公差奴才告知娘娘”,山冰说完,悄悄打量着窦皇后。
“辅儿满月了”,窦皇后难得满脸喜色,想起自己的长兄,黯然神伤,说道:“兄长不幸英年早逝,嫂嫂又因难产而亡,倒是可怜了辅儿,过几日本宫也想回府看看,权当散心,山冰你以为如何?”
山冰见窦皇后终日愁眉苦脸,今日难得喜色满面,笑道:“自当如此,奴才这便去打点礼品,窦公后继有人了。”
山冰乐颠颠退下,招呼一干宫女宦官前去打点贺礼,窦皇后独自看着满天飞雪,自言自语念叨:“后继有人,后继有人。”
“哈哈哈”,忽而窦皇后仰天大笑,满脸狠厉,咒骂道:“我窦家后继有人,倒是你刘志纵有采女万人,却不得一子,后继无人,报应啊。”
(本章完)
………………………………
第36章 、窦氏封后不得宠,窦武修学结士人(下)
“滚,都给朕滚出去”
正当窦皇后独自于花园咆哮咒骂之时,北宫殿中却传来桓帝一声声怒吼,只见桓帝头发凌乱,赤身**,瘫坐于榻前,身前一片狼藉,宛如疯魔一般,一旁田圣等三名佳人伏跪一旁,瑟瑟发抖。
“再拿红丸来”,桓帝望着地上一丝不挂的田圣等人,喘着粗气对殿外吼道。
侍立殿外的张让闻言,接过身旁小宦官递来的药丸,快步进殿,俯首跪行至桓帝身前,哭诉劝道:“陛下,今日已恩宠六位采女,奴才心中担心陛下龙体,斗胆请陛下暂歇,保重龙体。”
桓帝颤颤巍巍起身,晃悠至桌案旁,张让赶忙一旁扶着,刚欲开口再劝,却不料桓帝一把甩开张让,执起案上古琴,狠狠摔于地,张让慌忙扑上接住古琴。
“陛下,摔不得,这把古琴乃是陛下心爱之物,陛下昔日心中旦有不快,便抚琴慰藉,毁之可惜啊”,张让怀抱古琴,叩首苦劝道。
“哈哈”,桓帝大笑不止,瘫坐于地,斥退左右,仅留张让侍奉左右,无力说道:“张让,朕是不是已精衰力竭,至油尽灯枯之时了?”
张让泣道:“陛下今日连番宠信六名佳人,可见陛下尚在盛年,依旧龙精虎猛,然则陛下今日不过有些乏累,不如歇息一番,待明日再服用红丸,恩泽宫中佳丽万人。”
“红丸,红丸,朕只怕离了这红丸,就与你无异了”,桓帝招手示意张让坐至身旁,拍着张让右肩,叹息不已。
张让道:“陛下,那是后宫佳丽之错,只怪他们姿色平庸,不足以侍奉陛下。”
桓帝揽着张让,一起靠着桌案,伸手摸着张让怀中古琴,忽而笑道:“朕幼年之时本想如高渐离一般,一曲高山流水,何其逍遥自在,怎知梁冀专权,朕少年登位,受尽苦楚,单凭五宦之力,剪除奸佞,光复朝纲,又因五宦擅权专姿,朕将其一一铲除,以除后患,为何朕的功绩无人赞颂,朕的满腹苦楚又有何人可诉?”
“当时梁氏权倾朝野,宫中危机四伏,陛下少年英武,隐忍待发,诛除梁氏,救我大汉,实乃当世英主,奴才亦是佩服之至”,张让想起昔日桓帝诛除梁氏,不禁赞道。
桓帝摇头苦笑道:“呵呵,当世英主,你以为朕不知道,如今满朝文武口中虽未明言,朕知晓他们心中都认为朕是个庸才,甚至是个昏君,朕眼未瞎,耳未聋,还未糊涂;这些朝臣也不想想,当年梁冀专权,除了李固等几人为朕据理力争,其他诸人甘为梁氏爪牙,无一人为朕分忧解难,当时朕夜夜抱剑而睡,何人可知?”
张让低头不语,双手紧紧拦住桓帝手臂,自语道:“陛下的苦,天下人皆不知,但奴才知晓,陛下一向钦佩齐桓公,想做一代雄主,辟土服远,克敬勤民,成就千古霸业,可惜朝廷上下、宫中内外纷乱不休,又有边疆异族为患,若非陛下一力维持,只怕大汉危矣。”
桓帝点点头,手指着张让笑骂道:“哈哈,张让啊张让,朕一生之中三立皇后,宫中佳丽上万,却无一人可引为知己,倒是你个阉宦成了朕的知心人,若你是女子,朕定要立你为后,将这后宫佳丽全数赶出宫外,独宠你一人。”
“陛下慎言,奴才”,张让听完,冷汗直冒,方欲伏地请罪,却被桓帝拉住,张让生得娇小,桓帝一把将其揽在怀中。
“朕好累,真的心力交瘁了”,桓帝低头靠在张让肩上,双目微闭,缓缓说道:“朕一生所忧者有四,一是西羌,二是外戚,三是世家,然而朕最为忧心之事,便是后继无人,朕挑选天下女子,夜夜宠幸,却仍未有子嗣,朕究竟做错了什么,上苍要让朕绝后,这宫中佳丽要之何用。”
张让一旁劝慰不止,说道:“陛下,如今虽有异族为祸边疆,地方或有小股贼寇作乱,然则大汉兵精将勇,贼寇业已平息,又有段颎大破西羌,西凉安定;前任虎贲中郎将窦绍乃是窦公亲侄,因性情疏懒奢侈,今日早朝窦公不还大义灭亲,上书奏免窦绍,自责请罪,可见窦公亦是一心为国,陛下不必过于担忧;至于子嗣之事,陛下尚在壮年,来日方长,待奴才等为陛下再搜罗一批美女,陛下定会子嗣昌盛。”
“哼!大义灭亲,窦武这点小伎俩,就想瞒天过海”,桓帝听后,轻哼一声,不屑道:“这些士族鸿儒,自以为聪明过人,即使能瞒过世人,也逃不过朕的眼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朕正等着他们跳出来,不过看他装得如此辛苦,朕也要给些封赏才是;至于西羌,虽已平定,然则东羌尚有隐患,平羌之事,皇甫规不如段颎,只有段颎可担此重任。”
“啧啧,陛下真乃圣主,早已胸有成竹,奴才由衷钦佩陛下才智”,张让啧啧称奇,未想到桓帝想得如此之远。
桓帝笑道:“朕纵然非是圣主,但也非昏君,明眼人都可看出,大汉内外****不息,早已千疮百孔,朕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朕就不信,宫中如此多采女,难道就无一人能孕育天家子嗣。”
张让道:“陛下所言极是,奴才即刻再去挑选几名佳丽,待陛下歇息半日,养精蓄锐,今夜定能种上龙胎。”
“不必如此麻烦”,桓帝仰头扭了扭脖子,张让知晓桓帝是脖颈有些酸麻,起身为桓帝轻轻按压,以舒缓酸麻。
桓帝在张让按压下,倒是有些精神,笑道:“张让,你说宫中采女万人,朕每日这般挑选,何时才能看完,索性一次全召来,朕要好好挑选一番。”
“啊”,张让闻言,大吃一惊,问道:“那陛下准备何时挑选,奴才等前去准备。”
桓帝摆摆手,不在意道:“择日不如撞日,依朕看来,今日正好日光和煦,就将宫中所有佳丽召集至北宫殿前,供朕挑选,你即刻去办。”
“奴才遵诏”,张让匆匆转身,刚走几步,身后桓帝又叫住,叮嘱道:“记住备好红丸,下去吧!”
“陛下尽可宽心,奴才一定安排妥当”,张让笑嘻嘻领命而去,一路往曹节处赶去。
桓帝下诏北宫殿前今日选美,诏令一出,宫中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众佳丽自然是费劲心思,红妆粉黛,尽善尽美,不一会北宫殿前是姹紫嫣红,香气四溢,小宦官们一旁见之,无不心恨自己多生了一副眼鼻。
桓帝坐与殿前,看得是眼花缭乱,左看是含苞欲放,右看是花枝招展,近看是眉清目秀,远看是亭亭玉立,看久了却是索然无味。
一旁曹节凑近,低首谄笑道:“陛下,这数千佳丽,个个都是天生丽质,花容月貌,不知陛下可有看中之人”,王甫、侯览、张让等于一旁看得是一脸兴奋,赞不绝口。
“汝等觉得如何?”,桓帝端起案上酒杯,边饮边问。
“美,奴才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真是美不胜收”
“恍如仙境,仙女下凡”
众人盯着殿前众女,面红耳赤,久久不能自拔,纵然已至傍晚,寒意逼人,也不及殿前这般火热,桓帝见群宦如此作态,连饮几杯,神秘一笑。
桓帝将左右宦官唤至身前,小声吩咐一番,众宦官面露难色,桓帝佯怒道:“敢不听朕令者,就地处决”,众宦官只得应命,方才还有些为难,此时倒是个个磨牙擦掌,忙着脱衣解带。
桓帝这才满意,指着殿前众女,喝道:“所有人听令,除去身上衣物,不听令者,就地格杀。”
众女闻言,不知所谓,皇命难违,只得除去身上衣物,赤身**,冻得瑟瑟发抖。桓帝笑问道:“天气如此寒冷,朕不舍冻伤尔等,已为你等备好取暖之物,有敢擅自逃离殿前者,照杀不误。”
“哼!还不下去”,桓帝对着左右宦官喝斥一声,曹节、王甫等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冲进花丛,左拥右抱,众女惊吓不已,又不敢逃开,只得任由宦官亲吻搂抱。
“好,好,朕早该如此了”,桓帝双眼瞪视,眼珠充血,抓起酒壶猛灌几口,三两下除去龙袍玉带,冲进人群,肆意揉捏,放声狂笑,一时间北宫殿前宛如一副活春宫。
次日,早朝之上,桓帝大加赞赏步兵校尉窦武奏免亲侄窦绍,称其忠贞无私,擢升窦武为城门校尉,统领京师八门屯卫,食邑增至六千户,又赏赐不少金银绢帛。窦武再三辞让,终难违圣命,接任城门校尉一职。
早朝过后,窦武领着诏令回府,正至门前,却见府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众人见到窦武纷纷上前行礼,窦武一一回礼。
窦武见众人马车之上多有木盒礼品,不悦道:“老夫身为朝中大臣,自当廉洁奉公,洁身自好,还请诸位也体恤老夫,洁身自爱为好,告辞。”
窦武说完,不等众人回应,又对身旁管家吩咐道:“日后再有送礼行贿者,一律不准接待,轰出府门即可,一切后果老夫承担。”
窦武打发众人,正行至院中,见侄儿窦绍坐与院前,满脸怒气,窦武早已明了,心知窦绍乃是为自己奏免其虎贲中郎将一职不满。窦武佯装未见窦绍,面无表情,绕过一旁,自顾自的往书房而去。
窦绍今日原本还欲向窦武诉苦一番,见窦武不理会自己,心中大急,追上窦武:“叔父留步。”
窦武这才止住脚步,窦绍赶忙行礼道:“侄儿闻知叔父升任城门校尉,加封食邑,特来恭贺叔父。”
“不得胡言”,窦武一声斥责,见窦绍低头不语,这才抚须悠悠说道:“陛下信任老夫,授以要职,我窦家更应尽心尽责才是,万不可因此沾沾自喜,懈怠朝事。”
“叔父教训的是,侄儿受教了”,窦绍自小没少受窦武斥责,习以为常。
窦武见窦绍满不在意,叹口气道:“老夫知你今日来意,先前多番训诫于你,勿要荒废懒散,擅离职守,你却总是不听,桀骜自满,倚仗皇亲之贵,胡作非为,若不将你奏免撤职,止不住又要惹出什么祸事,连累老夫事小,若是犯了陛下忌讳,只怕皇后娘娘与我窦氏一族难以幸免;日后再不可肆意妄为,当遵守礼法,深居家中,研习典籍,闲暇之时也可去太学走动一番,勿要与北军武夫厮混,有辱斯文,可记下了?”
窦绍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道:“侄儿记住了,日后遇事无论大小,当遵纪守法。”
“学生拜见恩师”,窦武正喋喋不休训斥着窦绍,张敞、胡腾二人带着一干下人经过,见窦武下朝归府,二人自当上前行礼。
窦武和颜笑道:“不必多礼,昨夜吩咐你二人之事,可曾准备妥当?”
“恩师放心,均已准备妥当,依照恩师吩咐,府中仅留下度日之需,陛下及皇后两宫赏赐之物由学生送往太学,分发与太学生;而粮食蔬菜等生活所需,均已购置齐全,由子升兄(胡腾字子升)前往街头巷尾,分发给洛阳穷苦百姓”,张敞如实禀报道。
窦绍一听,疑惑不解,问道:“叔父,无故将府中财物分发给太学生和百姓,这又是为何?”
一旁胡腾解释道:“侄公子,恩师见朝廷对西羌连年用兵,不断加征赋税,近年又粮食歉收,度日维艰,心中不忍,故而将所得赏赐分与太学生,购置米面蔬果施予贫民,以助其度日。”
窦武点头道:“既已安排妥当,你二人即刻去办,切记谨慎行事”,胡腾二人应命而去。
窦绍见二人走远,这才嘟囔道:“叔父倒是舍得,好生大度,这些金银财物皆是朝廷赏赐,叔父眼也不眨就分与他人,这倒也罢,如今连府中余财也悉数分发出去,日后府中如何度日。”
“三餐温饱足矣!不可过于贪恋一时荣华,锦衣玉食虽好,却非老夫所求”,窦武笑道。
窦武自任职城门校尉期间,不仅杜绝贿赂,廉洁奉公,而且疾恶如仇,扶危济困,又多方征召名士,为朝廷举荐贤才,如胡腾、张敞、巴肃、朱震、虞祁、魏郎等人,深得朝廷上下、士族儒生赞誉,称其为“当世之宗”。
(本章完)
………………………………
第37章 、司马直力陈革新,曹操火烧黄门寺(上)
窦武虽贤名远播,却与世无争,尽心尽责,引得名士朝臣争相与之结交,甘为其奔走,名士如郭泰、贾彪等太学儒生,朝中大臣不乏刘瑜、朱寓、尹勋、冯述、刘淑等忠良,更有汉室宗亲侍御史刘倏与之结为密友。
时朝廷内忧外患,地方百姓反叛此起彼伏,北胡、南蛮、西羌等异族连年侵犯,征伐不断,国库日益空虚,桓帝只得大肆加征赋税;又因吏治**,各地豪强大族勾结官员横征暴敛,肆意巧取豪夺,百姓苦不堪言。
司空同景深以为忧,恰逢野王县属吏司马直乃同景门生,见地方不法,百姓困顿,亲往洛阳拜见司空同景,力陈革新之法。
这日,司马直一路风尘仆仆,赶到洛阳,直往同景府中而去,由下人将其引至厅堂。同景端坐堂上,司马直上前行礼道:“学生司马直拜见恩师,不知恩师一向可好?”
一别数载,昔日学生如今再会,同景心中喜悦,细细打量着司马直,如今司马直已非昔日少年,二十有余,见其衣衫破旧,发髻紊乱,颌下短须还沾着些许灰尘,却面色从容。同景扶起司马直,说道:“叔异,快请起,一路辛劳了,先随老夫用饭之后再说。”
司马直急道:“多谢恩师好意,不过学生此来,非是为一顿酒饭,实乃为天下百姓进言,还请恩师先听学生愚昧之论。”
“坐下说”,同景回到堂上坐下,示意司马直入座,司马直连称不敢,府中下人也将茶水端来,司马直依旧侍立一旁。
待下人退去,司马直拱手道:“学生出身百姓之家,自幼家贫,时常与家中老小务农养桑,深知百姓耕作辛劳,可眼下朝廷赋税日益加重,豪强大族兼并田地,地方官吏贪墨不法,遇丰收年份,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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