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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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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奂将军调离北疆,徐淑新进上任,难以服众,以致北疆汉军指挥不畅,鲜卑趁机犯边,北疆已然大乱,这等朝廷岂会派遣援军。”

    “不论朝廷是否救援,尽忠职守,守卫边疆,乃是我等将士本分”,吕浩抬头望着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散去,惨然笑道。

    当夜,韩冬不得已遵从吕浩军令,率领三百汉军分三路自三门突围,出乎檀石槐意料之外,檀石槐当即令鲜卑轻骑追剿。

    韩冬一路从南门突围,待突破鲜卑人营寨后,身边仅剩十余骑,韩冬等人连番恶战,精疲力竭,马力迟缓,只得咬牙向南逃奔。

    “嗖”

    “嗖”

    韩东正疾驰间,身后鲜卑数十轻骑已然追上,三波羽箭过后,仅剩韩冬等数人幸存,被鲜卑骑兵重重围于中间。

    “杀”,韩冬心知逃生无望,策马执刀,大喝一声,挥刀朝最近的鲜卑骑兵砍去,其余数名汉军见状,也奋起拼杀。

    “放箭”

    随着鲜卑小头目一声令下,数十支羽箭朝韩冬等人射来。片刻间,只剩韩冬一人,韩冬不觉间身中数箭,浑然不知,去势不减,一刀将马前鲜卑骑兵砍为两段。

    鲜卑小头目大怒,又是一波羽箭射去,韩冬与胯下坐骑双双倒地而亡。小头目驱马至韩冬身前,翻身下马,将韩冬首级割下,悬挂于马前,带着一干手下呼啸而去。空旷早地上只剩下几具无头尸体,不时喷洒出丝丝鲜血,随着北风飘散而去。

    当夜,檀石槐轻易攻破圪卜城,吕浩自刎而亡,城中两百余伤兵恸哭不已。檀石槐虽攻克圪卜城,却伤亡三千余人,为泄心中恨意,遂将吕浩乱刃分尸,城中两百余伤兵亦被残杀,尸首悬挂与圪卜城上,随后率军与日律推演汇合,进逼曼柏。

    吕良等人一路护送百姓至曼柏,自至曼柏后,屡次催促度辽将军徐淑发兵救援圪卜城,尚不知吕浩战死之事。

    这日,吕良正与度辽将军徐淑在厅堂争议不休,吕良见徐淑不肯发兵,不由动怒,对徐淑大吼道:“徐将军,我父亲为保疆守土,不顾安危,以身作则,圪卜城内千余将士皆戍边多年,抵御北胡夷族,不惜已死报国,而你等却贪生怕死,见死不救,枉为大丈夫。”

    徐淑强自忍耐,缓声说道:“继北(吕良字)贤侄,老夫知你心忧令尊安危,一时情急之言,不怪罪于你,还请听老夫一言。”

    一旁杜阳侧身到吕良身后,拉住正欲发作的吕良,低声说道:“少将军稍安勿躁,徐将军一再忍让,不可太过,暂且听他如何说,再作计较不迟。”

    吕良这才气息稍加平缓,徐淑缓缓解释道:“据各处军报,鲜卑此次来犯之数不下五万之众,檀石槐、日律推演二人合兵万余正进逼曼柏,南匈奴与乌桓又随从作乱,其势甚大;而老夫新任度辽将军一职,一时间边疆众将多有不服者,所能调动者惟有度辽营五千余人,若是分兵于你,兵多则曼柏守卫不足,兵少又如同羊入虎口;若是曼柏有所闪失,北疆汉军定会阵脚大乱,后果不堪设想,老夫岂可因私废公,为一城一地而弃北疆九郡不顾。”

    “既然如此,末将不求将军增派一兵一卒,只带圪卜城随从将士五百人,前往救父,请将军准许”,吕良见徐淑不肯发兵,咬牙道。

    徐淑再三劝阻,无奈吕良心意已决,不忍道:“继北,你执意如此?”

    “父亲困守危城,性命堪忧,身为人子,岂能苟且偷生!”吕良一脸决绝,其身后杜阳暗自叹息一声。

    正说间,却闻门外士卒禀报道:“将军,圪卜城来人急报。”

    “快带上来”,众人听得圪卜城三字,皆是一惊,希冀之中泛起几丝担忧。

    两名士卒赶紧将来人抬上厅堂,只见这人浑身带血,奄奄一息,吕良一眼认出是吕浩的亲卫张贵,上前将其托起,急问道:“我父亲如何?圪卜城安在?”

    亲卫用尽最后几丝气力,断断续续道:“圪…卜城破,老…将军…战死,不可出击”,亲卫说完就已气绝身亡。

    “父亲”,吕良闻讯,仰天大吼一声,瘫坐在地,泪流不止,杜阳赶紧从后将其扶住。

    正当满堂悲愤之时,士卒又慌忙来报:“将军,鲜卑大军兵临城下,不下二万人。”

    “来得正好,我誓报此仇”,吕良双眼血红,青筋暴起,往门外奔去,杜阳唯恐吕良有所闪失,慌忙跟上。

    曼柏城下,鲜卑二万轻骑列阵城下,黑压压一片,人马嘶鸣声直逼得人喘不过气,城上汉军纷纷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檀石槐、置鞬落罗、日律推演三人立于阵前,见徐淑等人来到城头,日律推演策马至城下,叫嚣道:“徐淑听着,我鲜卑先锋大军二万,已至城前,今若开城归降,可封汝为王,如若不然,便打破曼柏城,鸡犬不留。”

    “哼!汝等鲜卑胡虏,屡犯我边疆,我大汉兵精将勇,念及你等尚未开化,愚昧无知,不忍生灵涂炭,未与你等一般见识,安敢一再妄为”,徐淑冷哼一声,怒斥道。

    “哈哈”,日律推演放声狂笑,左手执弓,右手捉刀,双手举起,抬头回道:“汉人有句话‘天下自有能者居之’,汉家天子左不能挽弓,右不能舞刀,这天下他坐不稳,我家圣可汗雄才大略,上承天神旨意,下得草原众望,天下理当归我家可汗所有。”

    “狗贼,纳命来”,吕良一把甩开杜阳,操起硬弓,照着日律推演就是一箭,日律推演慌忙侧身闪去,左臂躲闪不及,挨着一箭。

    “嘶”,日律推演忍着疼痛,右手举刀,向城上骂道:“无耻小贼,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有胆下城一战。”

    吕良更怒,方要出城迎战,却被徐淑制止,杜阳未免吕良鲁莽行事,带人将其强拉硬拽,拖下城池。

    徐淑笑道:“你等蛮夷也配称好汉,岂不贻笑大方!”

    “徐淑老儿,待我破城之后,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日律推演怒不可遏。

    “放箭”

    徐淑冷笑几声,下令守军放箭,日律推演左闪右躲,狼狈不堪,蹿回本阵。

    “大汗,徐淑老贼不知死活,请下令攻城”,日律推演抱着左臂,愤恨不已。

    “大汗,请下令攻城”,置鞬落罗也劝进道。

    檀石槐久久不语,远远盯着曼柏城墙,城上锐利的弓弩,不时在阳光照耀下,闪现出点点寒光,在北风中不觉间增添了几许凉意。

    “传令,三日后撤围”,檀石槐思虑良久,一字一句说道。

    日律推演、置鞬落罗满眼不甘,追问缘由,檀石槐叹道:“本汗原以为联合南匈奴、乌桓,凭借三族之力,足可夺取延边九郡,岂料南匈奴贪图汉人财富,未按约定合兵围攻曼柏,反而向西河郡以南劫掠而去;乌桓更是贪得无厌,首鼠两端,据弥加等人传信,近日乌桓见我鲜卑军士所获颇多,毁约劫掠我军,又与汉廷护乌桓校尉暗中议和,索取财物;可见乌桓、南匈奴不足以用,仅凭我一族之力,大事难成,何况如今冬寒已过,正是部落族人蓄养放牧之时,所幸此次斩获颇多,暂且退兵回草原,再谋大事。”

    日律推演不忿道:“匈奴人本就与我族有怨,昔日匈奴故地、部众族落多为我鲜卑所据,定然怀恨在心,南匈奴想必欲让我军与汉军两败俱伤,趁机坐收渔人之利,真不可信。”

    “大汗,前番攻下圪卜城,军心大振,今日已至曼柏城下,不如攻下曼柏,而后再征调草原大军,灭尽南匈奴,挥师直取太原,成就大业”,置鞬落罗劝道。

    “不可”,檀石槐摇头拒绝,说道:“圪卜城千余守军,我军万人强攻,损伤将近三千余人,而曼柏城与圪卜城不同,城中有五千度辽营守军,尽是汉军精锐,若是再加上城中百姓,不下万人;我军不擅攻城,族中奴隶此次出征并未随从,一味强攻,只会徒增伤亡,若是鲜卑精锐损伤在此,因小失大,断不可取。”

    日律推演闻言有些丧气,转而恶狠狠道:“既然如此,那就尽情劫掠,将能带走的全部带入草原,带不走的全部烧毁,就是不让汉人好过。”

    “所言极是,尽情劫掠”,檀石槐点头赞同,继而冷笑道:“你等不必灰心,先前考虑不当,错信南匈奴、乌桓之辈,本汗已派人前往羌人部落游说,羌人与汉军积怨已深,誓不两立,若与羌人联盟,汉军定然压力骤增,看他如何应付。”

    “大汗英明”,日律推演、置鞬落罗二人闻言,虽有不甘,也不敢违背檀石槐,只得听令撤军。

    圪卜失守,曼柏被围,消息很快传到洛阳,桓帝心惊不已,欲出兵救援,于金銮殿召集群臣询问应对之策。

    太尉陈蕃劝谏道:“老臣以为朝廷心腹大患乃西疆羌人,若是出兵北上救援,则须抽调关中、司隶、三河之兵,羌人势必趁虚而入,何以应对?万不可出兵。”

    司空刘茂继而奏道:“陛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国库空虚,前番又赈济饥民耗去不少,而西疆军需日益增涨,若再出兵北援,臣恐粮草难以筹措,请陛下三思。”

    “只是曼柏乃北疆重镇,万不能有失,若是坐视曼柏陷落,国威何在?”桓帝不悦道。

    司徒胡广继而劝阻道:“鲜卑轻骑来去如风,精于骑射,不擅攻城拔寨,只知四处劫掠,若冒然出兵救援,鲜卑寻机野外对阵,以己之弊对彼之利,我军必然落于下风,岂非正中下怀?”

    桓帝见满朝文武纷纷进言据城固守,心知李膺颇晓兵事,曾任度辽将军,安镇边疆有功,忧声问道:“鲜卑犯境,南匈奴、乌桓从叛,北疆各地告急求援,其中曼柏陷入鲜卑胡虏围困,形势严峻,李爱卿以为如何应对?”

    李膺奏道:“陛下,臣以为不宜出兵,羌人隐患尚在,还需重兵威慑,而鲜卑骑兵虽骄悍,我军固守坚城,鲜卑人也奈何不得;此次北疆之乱应以安抚为主,朝中惟有大司农张奂可当此任,张奂素有威名于北疆,乌桓、匈奴必然闻风而降,鲜卑独木难支,北疆旦夕可定。”

    “呵呵”,桓帝轻笑几声,对大司农张奂问道:“大司农以为李爱卿之言如何?”

    张奂犹犹豫豫,出列奏道:“一切敬听陛下旨意。”

    “唉”,桓帝叹气道:“传朕诏令,北疆众将固守城池,不得擅自出战,违者绝不姑息。”

    李膺急问道:“陛下,张奂复任度辽将军一事…”

    话未说完,桓帝打断道:“此事容朕再细作斟酌,都退下吧!”李膺无奈,只得随众退朝回府。

    散朝后,桓帝正在寝殿愁眉不展之时,曹节、王甫、侯览三人先后奉召而来。曹节见桓帝一脸愁绪,凑上前问道:“陛下可是为北疆之事烦扰不安?”

    桓帝说道:“北疆告急,朕欲出兵救援,朝中众臣皆言不宜出兵,李膺进言以张奂复任,督镇北疆诸事,安抚夷族,朕一时间踌躇不决。”

    曹节点头道:“陛下,朝臣之言甚为有理,眼下国库空虚,西疆不定,若是出兵北援,羌人趁机入寇关中,则朝廷陷入两面夹击之势,到时悔之晚矣!”

    “呵呵”,桓帝似笑非笑道:“曹节,朕听闻李膺等朝臣一向不耻与你,势同水火,难以相容,今日何故如此?”

    曹节笑道:“老奴平日虽与朝中一些大臣,政见不一,皆是私下恩怨,着实不敢因私废公,如今国库空虚,不宜再费资财,还需暂作忍耐,只要边疆将士拼死一战,固守城池,胡虏若弃马攻城,定然损耗甚大,待其锐气尽失,自会夹尾而逃。”

    “唉!朕如今只得忍耐,也不知何时才能平定羌人,北伐胡虏”,桓帝不由叹息道。

    侯览劝慰道:“陛下不必忧伤,奴才素闻并凉精骑天下无双,待平定羌夷之后,陛下可招募并凉二州擅骑之士,组建一支天下精锐骑兵,一举扫平北胡便是,如今还需忍一时之气,成就不世大业。”

    “不过,这李膺为何偏偏举荐张奂,先前董卓密奏张奂与李膺勾结不轨,如此看来,他二人定然相交匪浅”,王甫于一旁阴恻恻笑道,似有所指。

    “此事朕心中有数,不必再提”,桓帝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转而对曹节问道:“西疆所需军资日益俱增,如今朝廷官职尚有空缺,若是作价出卖,以充实国库,不知可得多少军资?”

    曹节回道:“陛下,如今朝中空缺职位甚少,西疆所需之巨,恐一时难以筹措,不如再加征赋税。”

    “如今之势,惟有加征赋税,百姓虽受一时之苦,却可得万年之安”,王甫劝道。

    桓帝思虑良久,说道:“只得如此,希望百姓可体谅朕的一片苦心,不过现今朝中官员繁冗杂乱,多有空享朝廷俸禄,不堪大用者,朕也深以为忧。”

    “陛下英明,日月轮换,新旧交替乃古今常理”,王甫谄笑道。

    “你等先行退下,朕有些乏累”,说着说着,桓帝不觉泛起困意,便然众人退下,往内殿而去。

    而郭氏自得知北疆乱起,终日茶饭不思,夙夜幽叹,今日又听闻圪卜城陷落,彻夜难眠,心中焦愁万分。

    这夜,虽说窗外皓月当空,繁星璀璨,郭氏却无心这美不胜收的夜景,独倚窗前,遥望北方。

    “阿苦,母亲真的快撑不下去了”,郭氏紧紧握着手中的半月玉,落泪不止。

    几日后,正当桓帝忧愁不安之时,北疆捷报频传,先是护乌桓校尉上奏大败乌桓,乌桓再度归顺,而后鲜卑大军知难而退,撤归草原。

    南匈奴单于居车儿遣使入朝谢罪,言及燕瑗贪污残暴,逼得匈奴反叛,桓帝龙颜大悦,赦免居车儿,厚赏北疆众将,满朝欢呼不已。

    鲜卑撤走之后,吕良得徐淑举荐,出任圪卜城校尉,重回圪卜城。韩挺等人亦随之回到圪卜,为免郭氏担忧,立即派人送书信至洛阳,以安郭氏之心。

    (本章完)
………………………………

第45章 、黄河清樊陵料祸,大赦天下祸事起(上)

    公元166年(延熹九年)夏四月,济阴郡、东郡、济北国、平原郡等地黄河河水澄清,异于常年,桓帝亲往濯龙宫祭祀老子,祈福上苍。黄河异象,世之罕见,一时间洛阳城中议论纷纷。

    樊陵得曹节举荐,桓帝授官中散大夫,年俸六百石,心中感念曹节知遇之恩,甘愿为人所不耻,常出入曹节府中,为其奔走。

    这日,樊陵坐着曹节赠予的马车,正由城外往府中赶去,想起自己当初不过一落魄之人,三餐温饱都是奢求,若非曹节大力举荐为官,厚赐车驾与府邸,只怕自己早已饿死乡野。

    恰巧经过洛阳城东南开阳门外太学馆舍处,樊陵拉开车帘,看着眼前规模宏大,房舍林立的太学馆,不由羡慕道:“太学之士,人才辈出,多少王侯将相、大贤鸿儒,皆出自太学,可惜我樊陵向往已久,终与之无缘,今日既至此处,不如前往一观。”

    樊陵当即下车,往学馆走去,正至馆门外,却闻人声鼎沸,嘈杂不堪,樊陵近前去看,只见一群太学生围坐而谈,便席坐于地,一旁侧听。

    “自古黄河之水浑浊不堪,千年难见黄河清,此番定是天降预兆,欲告知世人朝中有奸佞,日后将祸乱天下”,太学生檀敷愤愤说道。

    檀敷,山阳人,字文友,家境困苦而甘于清贫,不受邻里恩惠施舍,后因才名被举荐为孝廉,公府接连征召,拒不应征。

    “不错,文友所言甚是,内宫宦官乱政,才招致天怒”,太学生张凤赞同道。

    张凤,扶风人,字博文,素有刚毅之名,昔日皇甫规免官入狱,誓死不肯赋敛请谢,因敬服皇甫规不屈宦官,联同太学生三百余人上书救援,皇甫规才得以赦免归家。

    “宦官为祸,奸佞当道,天降征兆,黄河变清,我等饱读圣贤之书,岂能坐视不管?理应联名上奏天子,诛除内宦,以安天下人之心”,太学生贾彪愤怒而起,恨声道。

    贾彪,字伟节,颍川定陵人,与郭泰同为太学生首领,喜好评论朝廷,褒贬人物,有兄弟三人,均有贤名,以贾彪最为突出,时称‘贾氏三虎,伟节最怒’。

    “在下以为黄河清澈,并非上天预兆,乃是人为所致,诸位何必张冠李戴,强拉硬拽,诬陷他人”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樊陵见这些太学生越说越激愤,所言之事皆是朝政,不知河理水文,忍不住出言道。

    众人循声望去,见是一蓝衣长袍文士所言,贾彪冷哼一声,面色不善道:“依你之言,莫非眼见宦官祸害朝野,我等还要坐视不理,任其胡作非为?”

    “看你一身文士装扮,想必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何故如此袒护阉宦,毫无礼义廉耻,不知忠君爱国,枉你熟读圣贤之书”,太学生何颙指着樊陵骂道。

    张凤一旁附和道:“想必这位仁兄也是畏惧宦官之人,不敢实言,贪生怕死之徒而已,我等不必理会此等懦弱之辈。”

    樊陵见群情激愤,出言不善,心中也是怒起,针锋相对道:“在下不过据实而言,诸位皆是太学名士,为何不分缘由,无故恶言相向。”

    “诸位,暂请息怒”,太学生郭泰一直与贾彪静坐正中,未发一言,忽而出言劝阻众人,走至樊陵身前,躬身施礼问道:“兄台方才言河水清澈乃人为所致,非上天预兆,还请明言。”

    “有礼”,樊陵回了一礼,怒气稍息,开口道:“黄河自凉州上游,流经并州、司隶、兖州,于青州济入沧海,而自西羌为祸以来,连年征战,凉州黄河沿岸郡县,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沿岸树木杂草丛生,有固土止沙之效;另近年黄河水流日益减缓,数处河运不通,水量减少,水流迟缓,劲力不足,所卷带泥沙不如往年之多,途经沿岸各州郡,泥沙多已沉淀入河底,至兖州、青州之时,泥沙之数甚微,故而河水看似清澈。”

    郭泰听完,面露狐疑,问道:“恕在下愚钝,兄台之言,从未听闻,书中也从未有过此理?”

    “哼,林宗兄(郭泰字)休要轻信,定是此人胡编乱造”,贾彪一脸不信,拉着郭泰说道。

    樊陵不理会贾彪等人的冷言讽语,对郭泰拱手道:“在下自幼喜好山川河理之术,常出外体察各地河文,今日之言,皆是心中实言,绝无弄虚作假。”

    郭泰心中依旧疑虑不解,问道:“若依兄台之言,兖州、青州一带黄河水流,日后不再浑浊?”

    “非也”,樊陵一口否决,担忧道:“河底泥沙淤积,河道日益狭窄,所容水量剧减,若是来年河水稍涨,势必引发水患。”

    “水患”,郭泰吃惊不已,更觉得匪夷所思,叹道:“如今天灾**不断,朝廷赋役繁重,百姓苦不堪言,有识之士无不忧心忡忡。”

    樊陵同感道:“在下父母便是亡与水灾,自幼立志治理天下河流,整治河道,造福百姓,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茕茕孤影,抑郁独行,只望日后可一展所学,不枉此生。”

    “慈明兄来了”,正当郭泰、樊陵二人伤感之际,张凤远远望见一身白衣的荀爽匆匆赶来,惊喜道。

    “慈明兄”

    “诸位有礼”,荀爽来到人群处,与众人一一见礼,待至樊陵身前时,不悦道:“樊大夫,此处非曹节府邸,何故在此?”

    樊陵尴尬笑道:“在下偶然路过太学,故而前来观摩一番,慈明兄,有礼。”

    “呵呵”,荀爽轻笑一声,面带不屑,语气不善道:“此处皆是清正名士,樊大夫久留此地,只怕有辱樊大夫之名。”

    “不知兄台尊姓”,郭泰素知荀爽并非无理取闹之人,见其对樊陵态度冷漠,必然有因,心中起疑,急忙问道。

    樊陵强自镇定,笑道:“在下南阳樊陵。”

    “哼,原来你是樊陵,阿谀宦官,助纣为虐,你还有脸来太学,不知羞耻”,贾彪一听是樊陵,怒骂不已。

    郭泰移身至樊陵身后,低声劝道:“樊兄,还请速速离去,此处非你久留之地。”

    “告辞”,樊陵二话不说,拱手一礼,在众人怒骂声中,快步离去。

    荀爽又将贾彪、郭泰二人拉至一旁,说道:“二位仁兄乃是太学生之首,万不可与这等奸邪小人有所瓜葛。”

    “慈明兄宽心,我二人绝非见利忘义之辈,不知廉耻之徒”,贾彪正色说道,郭泰点头称是。

    荀爽面露宽慰,又对二人笑道:“赵太常(赵典)愿举荐二位仁兄出仕,为国效力,我特来告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贾彪一口答应,而郭泰犹犹豫豫,婉言谢绝,荀爽一再追问郭泰道:“昔日司徒黄琼曾征召仁兄,李校尉(李膺)亦曾赞兄忠贞脱俗,今日太常赵典亦赏识仁兄贤名,为何屡屡不肯入仕?”

    郭泰回道:“我曾研习星相占卜之术,近日夜观天象,探察时势,愚兄以为帝星暗淡,天命将废,而黄河清澈,圣人将现,势必新旧交替,非人力所能及也!故而暂且不愿为官,有心归隐,待时机来到,再出山入仕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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