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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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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又岂会就此罢休,中常侍侯览立即指使张泛之妻上书讼冤,并于桓帝前劾奏成瑨、刘质二人不奉诏命,罪同大逆。桓帝顿时大怒,立征下狱,责令有司审问定罪。有司秉承宦官的意旨,奏报成、刘罪大恶极,应当绑赴市场,斩首示众,而岑晊、张牧等人早已逃亡他处,不知所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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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陈番苦谏累同僚,襄楷上书陷牢狱(上)
公元166年(延熹九年)夏,先是司隶校尉李膺不遵赦令,强行处决张成之子;继而前东海相黄浮斩徐宣、前山阳郡太守翟超得罪侯览被输作左校服役;而后前南阳郡太守成瑨、前太原郡太守刘质无视赦令,先斩后奏。宦官借机诬陷,桓帝大怒,欲将成、刘二人绑赴市场,斩首示众。
朝中重臣、位列三公的太尉陈蕃、司空刘茂一同向桓帝进谏,言及四人执法为公,情有可原,请求赦免成瑨、刘质、翟超、黄浮四人之罪。
陈蕃奏道:“今寇贼在外,四支之疾;内政不理,心腹之患。臣寝不能寐,食不能饱,所忧者乃是,陛下亲信宫中近侍,为阿谀谗言所惑,疏远逆耳忠言,内忧日渐加重,以致外患越发加深;陛下自列侯之位登基,承继大统,百姓之家积蓄百万之资,子孙尚且以败家失业为耻,何况陛下所继之业,乃是大好河山,更不应有负先帝重托,懈怠轻慢天下万民,纵然陛下不爱惜自己圣名,怎能不顾祖先创业之艰难?”
刘茂附议道:“黄浮等四人一心为国,行事虽有鲁莽,不过却是为伸张正义,也算情有可原,念在其等一片忠心,还请陛下宽恕四人。”
桓帝疑陈蕃、刘茂袒护之嫌,心中不悦,反问道:“不错,依照太尉与司空之言,莫非黄浮等四人违诏妄行,朕还要重赏四人不成?又或是朕不该大赦天下?”
“陈蕃、刘茂身为当朝三公,却出言袒护违逆之徒,居心何在?臣等请陛下将二人治罪,以儆效尤,彰显君威”,太中大夫程阿、中散大夫樊陵等人纷纷弹劾道。
刘茂见桓帝龙颜微怒,又恐为程阿所诬陷,不敢再言,陈蕃仍独自上前奏道:“昔日梁氏专政,荼毒天下,陛下得天护佑,诛除梁氏,天下百姓无不希冀憧憬,只望自此过上太平之日;古人有云‘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每每想起,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一般,如今陛下左右近侍,再度相互勾连成党,祸乱朝野;小黄门赵津、恶霸张泛贪污暴虐,阿谀献媚,刘质、成瑨将其收捕治罪,赦令已发本不该诛杀,然则二人本意在于锄奸惩恶,此乃忠心之举!不料小人作祟,迷惑圣听,以致陛下一时动怒,加以惩戒,已然有失妥当,若是再处以死罪,岂不寒了忠臣义士之心?
至于下邳令徐宣残忍嗜杀,中常侍侯览及其家小仗势欺民,翟超、黄浮不畏权贵,疾恶如仇,查没侯氏财物,依律诛除徐宣,侯览之罪,远不仅此,徐宣之罪,死有余辜,二人已然坐罪论处;昔日丞相申屠嘉召责邓通,雒阳令董宣追劾公主,文帝从而请之,光武加以重赏,也未曾闻申、董二人被惩以专擅之罪。”
桓帝瞪了陈蕃一眼,斥道:“陈蕃,你是朝中元老,朕一再忍让,不过你是越老越糊涂,再敢多言,休怪朕不念君尘之谊。”
太中大夫程阿趁机奏道:“赦令既已传达,四人本应依诏而行,却擅权专姿,肆意妄为,国法难容,而且陛下乃是仁慈之君,这四人动辄灭人全族数百人,手段残暴,令人发指,若不惩处,有违陛下宽仁之名。”
中散大夫樊陵继而忧声道:“陛下,四人不可饶恕,若是今日赦免四人,日后朝廷官吏人人效法,则陛下诏令难行,陛下何以统驭官属,岂不天下大乱?”
“程、樊二位大人言之有理,若论国法,四人逆诏而行,当诛其全族”,典正郭防、尚书令廉忠等人纷纷附议道。
“陛下,万万不可”,陈蕃跪地泣诉道:“宫中宦官曹节、王甫、侯览、魏彪、苏康等十三人,党羽遍布,作威作福,对朝中忠贞清廉之人,多方设法,妄加诬陷,老臣恳请陛下割塞宦官乱政之源,精选清正高洁之士,罢斥谄媚奸邪之徒,如此可上合天意,下抚民心,清平之世近在眼前,陛下三思。”
“来人,送老爱卿回府”,桓帝早已恼怒万分,然陈蕃乃是朝中老臣,名动朝野,昔日诛杀梁冀颇有功劳,门生故吏遍布,若是处置,只怕朝野反对声一片,便让卫士将陈蕃送回府中,赶下朝堂。
桓帝怒气难消,瞥了一眼未发一言的司徒胡广,欲言又止,转眼瞧见胡广身后的李膺,想起就是李膺屡次违背赦令,顿时火冒三丈,对李膺喝问道:“李膺,你以为这四人当如何处置?”
李膺昂首阔步,上前奏道:“陛下不该轻信一面之词,刘质四人虽有过失,罪不至死。”
“呵呵”,桓帝冷笑道:“朕险些忘了,若说这违诏逆行之举,还是出自李校尉之手,先是张朔,后是张元,刘质等四人还应尊你为师才是,不知这四人可曾登过李府龙门,拜在你门下?”
李膺心中咯噔一下,桓帝的笑声不觉让他心悸,强自镇定道:“张朔、张元罪不容诛,臣依律治罪,不觉有错,而且臣与这四人并不相识,也未曾有过来往,只是据实而奏,请陛下明察。”
“朕问你知罪否?”,桓帝怒吼一声,一切太过突然,没想到桓帝突然龙颜大怒,满朝文武纷纷低头不语。
李膺此时已汗流浃背,惊惧不安,俯首道:“不知臣所犯何罪?”
“呵呵,还不知罪,真是顽固不化”,桓帝怒极而笑,看也不看李膺一眼,冷声道:“朕就告诉你,其一,屡次不遵诏令,先杀后奏,擅权专姿;其二,李府门前收揽人望,广招门生,抨击朝政,朕可有冤枉于你?”
李膺把心一横,反问道:“臣身为司隶校尉,自有惩治不法之责,岂能因赦令放纵贼徒?”
话未说完,桓帝打断道:“好!今日朕就先罢免你司隶校尉一职,看你如何擅权。”
太中大夫程阿适时奏道:“陛下,近日世家公卿、名士鸿儒争相拜访李府,若得李膺接见,则倍感荣耀,甚至称之为‘登龙门’;臣以为自古‘龙’字乃天家所有,李膺身为当朝公卿,竟敢亵渎天子敬称,实乃大不敬之罪,另有李膺广招门生,举荐为官,有培植党羽之嫌,断不能姑息,以免生祸。”
“李膺不知感念皇恩,广布名望,收揽人心,有不轨之图,臣等叩请陛下治罪李膺”,曹陵、郭防纷纷进谏道,樊陵却在一旁默然不语。
桓帝心中恼恨不已,自己本欲待平定西羌之后,征伐北胡,有意以李膺接任度辽将军一职,镇守北疆,却不料李膺如此妄为,不由愤愤道:“传诏,司隶校尉李膺骄纵跋扈,擅权专姿,罢免司隶校尉一职,令其回府自省,不得离开洛阳。”
“陛下英明”,程阿等人欣喜万分。诏令已下,金口玉言,李膺只得交出印绶,免不得百般抑郁,出殿前淡淡看了闭目不语的胡广一眼,摇头叹息而去。
陈蕃被赶出金殿,李膺被罢官归家,后又有符节令汝南人蔡衍、议郎刘瑜上书营救成、刘等人,因言辞过激,均被坐罪免官。
宦官并未因此解恨,反而更加痛恨陈蕃,嫉恨士大夫,此后,陈蕃又连番求情,桓帝不予理会。宦官忿恨不已,只因陈蕃乃当朝老臣,暂时不敢加害,但凡是陈蕃奏章,均被其擅自以皇帝名义加以驳斥;而长史以下的官吏多有陈蕃举荐者,多数被宦官借故罢免治罪。
一时间朝中士族公卿、太学儒生、免官之人无不义愤填膺,纷纷上书进言,抨议朝政,指责宦官乱政。
又有平原人襄楷,字公矩,好学博古,善天文阴阳之术,以方技著称当世,昔日曾向史弼举报渤海王刘悝谋反。
正值宦官专朝,政刑暴滥,襄楷独自前往宫门前上书,为刘质四人诉冤,借黄河变清之事,进言道:“黄河象征着王国封君,河水澄清,属于阳刚,河水浑浊,属于阴柔,河水当浊而反清,阴柔欲转变为阳刚,乃王国封君篡位之兆;黄老之道主张清虚无为,好生恶杀,清心寡欲,行俭去奢;而今陛下****,极天下之丽,甘肥饮美,单天下之味;又一味宠信阉宦,听信谗言,诛杀贤能,刑罚苛刻,堵塞忠言,不修福德,有违黄老之道,以致天下不宁,四方不平”,襄楷言辞激切,恳求召见,桓帝却置诸不理。
十余日后,襄楷依旧不得召见,又借桓帝无子嗣一事上书求召,进言道:“殷纣好色无道,妲己得以**宫廷,叶公极好画龙,真龙感怜降临人间,今诸黄门常侍,天怒人怨,陛下却宠遇日甚,依照天意,陛下未有子嗣,实乃阉宦不祥之故。”
此言一出,宦官见襄楷将桓帝无子归咎与自身,不由大为震怒,恼恨不已。而桓帝已过壮年,未得一子,免不得懊恼,襄楷之言正中桓帝之忧,当即召见襄楷,让尚书令廉忠问其缘由。
襄楷直言不讳,答道:“古时本无宦官,自武帝末年,初置阉人侍从,设立官职,此乃先朝弊政,理应废除宦官职权,而后增修恩德,减省刑罚,子嗣才可繁隆昌盛。”
廉忠当即怒斥襄楷,奏道:“襄楷言辞不端,妖言惑众,有违儒家经典,假借星相,牵强附会,诬蔑圣上,歪曲事实,请陛下将襄楷收捕入狱,审理定罪。”
“朕虽喜好黄老之术,不过襄楷言辞激切,言辞中有不敬之罪,收押入狱,着有司论刑,念及所言之事多为天文星象之理,饶其一命”,桓帝本非嗜杀之人,且笃信佛教,时常在宫中祭祀祈福,因而不忍诛杀襄楷,便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襄楷死罪虽免,宦官却将其囚于狱中,襄楷心生怨恨,直至两年后才得以放出。之后,由于公卿士人不断上书为刘质等四人求情,桓帝不胜其烦,一怒之下,下令将成瑨、刘质斩首示众,翟超、黄浮终身囚于左校劳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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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陈番苦谏累同僚,襄楷上书陷牢狱(下)
李膺自罢官后,知桓帝已然对自己心生猜忌,终日紧闭府门,谢绝见客,免不得夙夜嗟叹。这夜,李膺于府中百般孤寂,无心读书,便来到祠堂中,望着一列列李氏先祖灵位,久久不语。当李膺看到发妻钟氏牌位之时,不由勾起一幕幕回忆,神伤不已,感伤道:“夫人,若是你尚在人世,为夫还有倾诉之人,不至于这般孤廖凄冷。”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你应得报应”,正待李膺感伤之际,窗外传来一声嘲讽。
李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影自窗外闪进,待上前仔细看清来人相貌,李膺惊怒道:“原来是你这孽障,还有脸来见我。”
来人正是李进,只见李进后背一柄钢叉,左手提剑,右手捧着一块灵牌,走到李膺身前,右手将灵牌举到李膺面前,冷声道:“你看清楚这是谁。”
“蓝儿”,李膺看清灵牌后,正是李进之母张氏灵牌,惊呼一声,往事不觉间涌上心头。当年李膺为渔阳郡太守时,结识一位姓张名蓝的艺馆女子,正逢其妻钟氏有孕,孤枕难眠,而这张蓝也对李膺暗生情愫,二人犹如**,极尽缠绵。
后此事为李膺父母所知,因张氏出身艺馆,断不容张氏入门,甚至派人欲杀之。张氏那时身怀六甲,只得逃命他乡。十余年后,张氏带着李进前来李府认父,李膺顾及家声,只得佯装不知,其妻钟氏闻知,便将张氏母子安排他处。
不料几日后,钟氏寻来张氏倾心而谈,张氏落泪不止,当夜便自尽身亡。李进记恨李府众人,认为张氏之死乃是钟氏毒计所致,屡次入府行刺钟氏,虽未成功,钟氏本就体虚多病,因惊吓过度,发病去世。
李府自然四处搜捕李进,李进只得逃亡他处,幸得李膺族弟李皓收留。而后李进拜师红梅道人,遇到师妹郭元姬,也就是李远之妻郭氏。李进对郭氏心生爱慕,怎奈郭氏却钟情于李远,李进恨李远横刀夺爱,于李远成婚当日,大闹婚宴,兄弟二人大打出手,李进双拳难敌四手,逃匿而去。
“孽障,今日来此,必有图谋,你究竟意欲何为?”李膺恐李进因当年仇恨,伤及家小,怒目圆睁,喝问道。
面对李膺一声声喝斥,李进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将张氏的灵牌摆放于钟氏灵位旁,瞥见钟氏灵牌时,平静的面庞闪过一丝歉疚之色。
“一口一个逆子、孽障,就算我天人共忌,也由不得你来骂”,李进转身恨道:“我且问你,我母子二人漂泊无依、受尽欺凌之时,你在何处?母亲临死之时,你在何处?这么多年你可曾尽过人夫、人父之责?”
李膺顿时怒极,拔出一旁案上宝剑,直指李进,冷哼一声,斥问道:“三纲五常,古来圣训,父为子纲,父要子亡子必死,我为你父,你是我子,理应听父命而为;你这逆子竟将我视为仇敌,甚至不顾廉耻,对弟媳存有非分之想,手足相斗,有辱门风,像你这般不遵孝道之人,还有脸面教训于我?”
“好,说得好”,李进突然笑道:“三纲五常,首重者乃是君为臣纲,你身为臣子,却不遵天子赦令,先斩后奏,岂有人臣之礼?你既不顾君臣之礼,我又何必忌讳父子之情?”
“混账,今夜我便在列祖列宗面前,斩杀了你”,李膺听得此言,早已忍无可忍,挥剑直往李进刺去,李进拔剑格挡,父子二人在祠堂缠斗起来。
父子多年未见,一见面刀剑相向,古之少有,李膺与李进正于祠堂斗得正酣,李远却是正在房中抱着郭氏,低声耳语。
“夫人,莫非你也有身孕?”李远见郭氏常独居一室织布纺纱,缝制婴孩衣物,不解问道。
郭氏笑道:“妾身见妹妹(李远妾宋氏)有孕在身,故而为其缝制些衣物,以免临盆后,无暇忙于此事,先准备些罢了!”郭氏虽说送给宋氏未出世的孩子,心中却是有另一番计较:近日郭氏见李膺被免官,洛阳局势诡异,心中便有不好预感,担心李府因风头过盛而遭无妄之灾,日后不能尽人母之责,这些衣物多是为李立缝制,要托王允转送圪卜城。
“夫人有心了,夜色已深,不如早些歇息,明日再缝制便是”,李远说着,就拉着郭氏来到榻前,郭氏嗔怪一声,娇羞不已。
“四公子,府中闯进刺客”,正在夫妻二人亲昵之时,门外传来丫鬟念儿急促叫声。
“刺客在何处?”李远闻言大惊,顾不上亲亲我我,挎起房中宝剑,直往房外奔去,临行前不忘对郭氏嘱咐道:“夫人安心待在房中,不可出房。”
“祠堂,老爷”,房门外念儿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祠堂方向说道。
“啊”,李远闻言,也顾不上许多,急冲冲往祠堂而去。
郭氏紧接出房问清念儿刺客之事,顿感不妙,往祠堂赶去,又对念儿吩咐道:“你速去让管家召集府中所有护卫,带上弓矢,围住祠堂;然后去二夫人房中,守好二夫人,切勿让她出房半步。”
待郭氏来到祠堂,只见李进正被李膺、李远、李胜三人围攻,仔细一瞧,李进在三人围攻下,游刃有余,进退自若。郭氏不觉忧心道:“师兄武艺绝顶,只怕夫君三人难以制服,该如何是好?”
正急促间,郭氏摸到腰间,心头一喜,从腰间取出一枚梅花镖,扣在手中,双眼紧紧盯着堂中相斗的四人,突然翻手一镖打出,直往李进额头而去,若是中镖,恐难活命。这李进毕竟武艺绝伦,耳边闻得一阵轻微震动,左手两指一伸,将梅花镖夹住,一剑荡开李膺三人,纵身一跃,落到祠堂灵牌前。
“师兄,且慢动手,可否听小妹一言”,郭氏见方才一镖未取李进性命,赶忙好声唤道。
“哼!你一妇道人家,来此作甚”,李膺这时瞥见郭氏立于祠堂门前,一脸不悦道。
李进将梅花镖收于怀中,望着郭氏,闪起一丝失落,说道:“师妹有何话要说?”
郭氏走到李远身旁,拉住李远后退一步,缓缓说道:“师兄,不论是非对错,公公毕竟是你父亲,身为人子,岂有与父亲拔剑相向之理?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够了,师妹要是想说这些大道理,就不必再言”,李进不悦道。
郭氏瞥到李进身后灵牌,疑虑片刻,接着劝道:“纵然师兄不顾父子之情、人常伦理,师兄可曾想过二娘(李进之母张氏),二娘在天有灵,若见你与公公父子相斗,试问她又如何瞑目九泉之下?莫非师兄连二娘也不顾?”
李进回首瞧着张氏灵位,一脸落寞凄怆,终是宝剑入鞘,对李膺说道:“李膺,暂且不说我二人仇怨,我今当着母亲灵牌问你,母亲一生未曾有负于你,是你有愧于我母亲,这些年来,你心中可曾有过愧疚?”
“哼”,李膺轻哼一声,扭头不语,李远见李进斥问父亲,不由怒道:“李进,休得对父亲无礼,有我在此,容不得你斥问父亲。”
“你”,李进看了一眼李远,大笑道:“老天何其不公,你我同姓李,你自小便有父亲教导,母亲娇惯,兄嫂疼护,锦衣玉食伸手可得,而我无依无靠,受尽酸楚,漂泊至今,满心伤痛何人可诉?”
李进继而望着郭氏,轻笑道:“我与师妹青梅竹马,未想到你不顾兄弟情分,横刀夺爱,你倒是抱得美人归,而我却终日孤灯苦酒相伴,若是你我二人易地而处,你又待如何处之?”
李进见众人沉默不语,挽起衣袖,点香六支,分与钟氏、张氏灵位前各三支,而后对众人说道:“我母亲由今日开始,便在李府祠堂安息,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李进深深看了一眼郭氏,便大摇大摆离去,郭氏望着李进背影,眼中闪过几丝歉疚,众人随后各自散去,李府又如往日一般平静。
李进自出李府后,强压心中怒气,一路飞奔往左校劳役营,此去只为报恩。昔日李进落难多蒙李皓救助,李蕙遇害,幸黄浮不畏权贵,明公执法,斩杀徐宣,李进感念黄浮恩情,欲今夜救出黄浮,以报恩情。
“啊,狗贼”
李进方潜行至劳役处,几声哀嚎传来,心感不妙,小心翼翼近前一瞧,只见黄浮瘫倒于地,浑身鲜血,身旁两名侍卫不停鞭笞黄浮,眼见黄浮性命难保。
“哈哈,宣儿,待父亲为你报仇雪恨”,驸马都尉徐参抽出随身宝剑,一剑将黄浮左手斩断,狂笑几声,转而又对地上的黄浮冷笑道:“黄浮老儿,本都尉要用你黄家满门首级,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黄浮奄奄一息道:“徐宣死有余辜,老夫只恨未将其挫骨扬灰,而你目无王法,私设刑堂,今日难逃一死,老夫认命,若是你伤我妻儿老小,我做鬼也要拉你垫背。”
“啊”
“呵呵”,徐参又是一剑砍去黄浮右手,看着地上昏厥过去的黄浮,心中畅快不已,对身旁两名侍卫吩咐道:“取冷水泼醒这老匹夫。”
“呜”
“何人”
李进怒不可遏,趁三人不备,取出身后钢叉掷出,一叉将取水侍卫刺死于木柱之上,冲过去一剑将另一侍卫砍杀,一脚将徐参踹倒于地。
“壮士,饶命”,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徐参刚反应过来,已仰卧在地,看着颈脖上架着的利剑,吓得不住求饶:“本都尉与壮士素未相识,何故如此?壮士若有所求,我定将竭尽所能。”
“黄大人,黄大人”,李进理也不理徐参,心忧黄浮,连唤几声,见黄浮毫无反应,转首对徐参怒道:“滚过来,扶起黄大人。”
“是,是”,徐参挣扎起身,唯唯诺诺爬过去扶起黄浮,瞧见木柱上插在侍卫尸身的钢叉,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少顷,黄浮微睁双目,李进将报恩之事一一说出,黄浮强打精神,微弱道:“惩处徐宣,乃是老夫本分之事,壮士不必谢恩,老夫临死之际,有一不情之请,家中妻儿老小尚在汝南,着实放心不下,还请壮士…”
话未说完,黄浮已气绝身亡,李进叹息一声,说道:“黄大人尽可放心,李进定会将你妻儿安置妥当。”
“徐参,今日饶你一命,日后若再敢为非作歹,必取尔狗命,还有将黄大人遗体收敛,葬于洛阳城郊外十里银杏林”,李进见卫士纷纷赶到,懒得看徐参一眼,收起兵器,临行前出言威吓一番。
“我一定照办,风光大葬”,李进这才急匆匆而去,只剩满头冷汗的徐参瘫卧于地。
而后,李进一路赶至黄浮老家汝南,可惜为时已晚,宦官党羽捷足先登,黄浮满门遇害,仅有幼子黄东及其乳娘逃出。李进几经波折,寻到二人,将其护送至河南好友处安置。
这日,李进正与黄东及其乳娘告别,不料年仅七岁的黄东一把拉住李进衣袖,苦苦问道:“恩公,临别在即,乞怜我思父之情,我父亲是否尚在人世,求恩公实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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