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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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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赐不在意道:“袁家亦是汝南世家,倍受赞誉,族中子弟亦不遑多让,可惜我杨家并无适婚子弟,该是老夫恭贺周阳了。”
袁逢摇头苦笑,叹道:“袁家子弟多出身贫寒,岂能配天家娇女,万万使不得,还望杨公体谅。”
“既然如此,我两家应互相体谅,袁公以为如何?”杨赐也苦着脸,忧声道。
正在众人窃窃私语之时,忽而桓帝驾到,众人纷纷行礼见驾,桓帝落座后,笑道:“诸位爱卿免礼,近日朕心中有一事,甚为踌躇,今日召集你等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陈蕃不解问道:“不知陛下为何事烦扰,臣等定当竭力为陛下解忧。”
桓帝这才款款说来,原来桓帝有三女,次女颍阴公主刘坚自小骄纵,已年满十五,该是考虑婚嫁之时,颍阴公主又自傲娇蛮,明言非是才貌双全之人不招。而桓帝无子,一向疼爱三女,只得听之任之,便欲在公卿世家之中选得佳婿,配与颍阴公主。
“杨赐,你杨家乃官宦世家,族中子弟素有贤名,可有适婚年岁者?”桓帝说完,转首看着杨赐笑而不语。
杨赐战战兢兢,上前为难道:“陛下,若能与皇家结亲,实乃三生有幸,族中虽有几名未婚子弟,或已娶亲,或面相粗俗,可惜配不上公主天娇之姿。”
“哼,袁逢,你说”,桓帝见杨赐推脱,心中不悦,转首问到袁逢。
袁逢叩首请罪道:“家中子侄年纪尚幼,且体质孱弱,恐难以侍奉公主,还请陛下明察。”
众人纷纷以各种借口推辞,不肯如实汇报,避开皇家联姻,桓帝无奈,只得让众人散去。而袁逢、杨赐、陈蕃等人回府之后,当即严令族中适婚子弟,不得随意出府,于家中闭门苦读。
正待桓帝无奈之际,却闻窦武去而复返,当即召见问其缘故。窦武见桓帝满面怒气,心知乃是为公主婚事,当即奏道:“陛下,方才公卿世家皆推脱不就,实乃无奈之举,陛下不宜伤怀动火,徒增不快。”
“哼”,桓帝想起众人推脱,盛怒不已,冷声道:“我天家之女,尊贵荣宠,离了满朝世家公卿,莫非还寻不得配偶?”
正在此时,尚书杨乔恰巧入殿奏报政务,窦武忽而眼前一亮,盯着杨乔久久不语。待杨乔出殿后,窦武笑问道:“陛下觉得杨乔如何?”
“杨乔”,桓帝思虑半晌,心想杨乔才貌双全,耿直干练,亦出身名门,配与颍阴公主也说得过去。
桓帝打定主意后,笑道:“好,窦爱卿所言甚是,明日我便让公主细瞧一番,想必坚儿也会满意。”
这桓帝向来宠爱诸公主,便是对两位皇妹长社公主、益阳公主也是颇为纵容,便召来颍阴公主于暗处打量杨乔。
怎奈颍阴公主刘坚倚仗桓帝宠爱,多有骄纵,闻知桓帝已为其选好佳偶,当即进宫寻杨乔来见,而杨乔却以公务在身,加以推辞。
刘坚闻之大怒,带着一干随从亲往尚书台而去,欲拿下杨乔问罪。方至尚书台,便由尚书令廉忠将杨乔引来,刘坚身后随从见杨乔满脸不情愿,上前就是一番喝斥。
“住口,不得对杨尚书无礼”,刘坚见杨乔高大伟岸,容貌端正,又常听人夸赞杨乔才气逼人,屡次升迁,心中小鹿乱撞,止住随从,又对杨乔娇羞道:“杨尚书,有礼。”
杨乔得桓帝赏识,委以重任,官拜尚书,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见刘坚一行人气势汹汹,其随从还敢斥骂自己,顿时心中不悦,回礼道:“公主身为天家贵胄,不宜抛头露面,有辱礼节,何况此处乃尚书台,处理朝务之地,还请公主自重。”
“你,哼”,刘坚听着杨乔的训斥,羞怒交加,又因心喜杨乔容貌,不忍责罚,扭头而去。
刘坚辞别杨乔之后,匆匆赶往桓帝寝殿,一番言谈,桓帝心知刘坚芳心暗许,便决定招杨乔为婿,配与刘坚。
不料杨乔坚辞不受,引得桓帝震怒,执意逼婚,非要将爱女嫁乔为妻,并诏令太史官择吉日完婚。杨乔一气之下,以死硬谏,闭口绝食,抗命不从,桓帝置诸不理。
杨乔绝食拒婚,引得洛阳城中一片热议,百姓多有讥讽杨乔愚钝,不知感念圣眷,弃前程不顾,亦有赞赏杨乔有气节者,说他耿直刚毅,不以攀龙附凤为晋身之资,一时间百口不一,各有褒贬。
而杨乔已绝食两日,早饥乏无力,桓帝因颍阴公主刘坚屡次哭闹,心中不忍,派妹夫耿援、寇隆及女婿伏完三人前往劝导。
这寇隆、耿援二人皆是勋贵之后,二人先祖寇恂、耿弇皆是东汉开国名将,位列云台二十八将。桓帝先后将皇妹益阳公主许配寇隆,封为罗侯;长社公主许配耿援,封隃麋侯,其父耿显时任羽林左监。
至于伏完乃是琅邪东武人,大司徒伏湛七世孙,桓帝因其沉深有大度,将长女阳安公主刘华下嫁伏完,封为不其侯,后又加封五官中郎将,恩宠有加。
“圣达(杨乔字),公主贵为天子之女,娇贵万千,多少人日思夜盼,都无此等福分,未想到你竟如此执拗,有负圣恩,若是再一意孤行,恐大祸临头”,伏完见杨乔软硬不吃,摇头苦劝。
一旁耿援轻笑道:“想当年陛下将皇妹许配于我,何等风光,厚赐宅邸,奴仆上百,嫁妆丰渥至极,从此贵为皇亲国戚,仕途畅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谁不羡慕,圣达赶紧应承下来吧!”
寇隆久久不语,看着气虚体弱的杨乔,满眼羡慕,想起自己与益阳公主之事,不由哀怨道:“虽能攀上皇亲,享受富贵,然则皇家公主乃天之骄女,向来养尊处优,骄恣蛮横,府中大小事务皆由公主决断,我等不过是公主宠儿,任凭其摆弄,忍气吞声,毫无尊严,惟恐惹得公主不快,被赶出府门,我如今也是后悔不已!”
“寇大人慎言,陛下今日是让我等前来劝导,何况夫妻二人本应相互宽容,真情相待,自会夫妻恩爱,家中和睦”,伏完不悦道。
耿援不屑道:“阳安公主知书达礼,贤惠温良,持家有道,相夫教子,而你又受陛下重用,自然说得轻巧,我二人身无官职,仅有爵位,不过有名无实而已!”
“外人看来,我等不过是靠公主裙带,才有今日,免不得轻慢鄙夷”,寇隆对耿援所说,深以为然,自己日夜内外受气,倍受煎熬,心中郁愤已久。
伏完见二人越说越激愤,不愿与之争辩,而杨乔又是难以劝动,索性拱手告辞而去。
“未想到二位虽贵为皇亲,却过得如此凄苦,看来这天家骄女,非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服之”,杨乔有气无力说道。
“服之,哈哈”,寇隆捧腹大笑,继而幽怨道:“想我寇隆也是开国功勋之后,出身不俗,如今却与他人共享益阳公主,府中面首不下十人,大丈夫怎甘受此羞辱!”
寇隆、耿援二人心中憋屈,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满腹牢骚,对杨乔也不多劝。杨乔暗忖:自己饱览群书,知晓汉朝公主们大多娇生惯养,蛮横放肆,非但不能相夫教子,反而丑闻百出,时常为家中惹祸,历代驸马少有善终者,如昔日新阳侯阴就之子阴丰娶光武帝之女郦邑公主,岂料公主骄妒无礼,阴丰怒而杀之,以致全家遭祸,幸存者亦是远避敦煌。
不过听着寇隆、耿援的一番抱怨,杨乔不由为之心惊,未想到二人虽贵为皇亲,实则不过是公主裙下玩物而已,叹息连连。
“杨家、袁家、韦家等皆是当朝官宦大家,却也对公主避之远之,借口推辞,所为者不过驱灾避祸,暂且不论公主胡作非为,一旦成为皇亲,虽说荣耀倍至,仕途无阻,却也将自己置入险境,处处小心翼翼,唯恐一着不慎,身死族灭”,耿援想起父亲羽林左监耿显日日提心吊胆,低调处事,心中不由落寞黯伤。
“呸,狗屁仕途无阻,我二人至今不过挂一虚职,毫无实权;世家权贵时常轻蔑我等乃酒囊饭袋之徒,今日爵禄皆是公主所赐,殊不知我等也有一腔抱负,想起先祖随光武定鼎洛阳,声威赫赫,而今却沦落至此,若那贱人不是天子之妹,我非活剥了她”,寇隆满脸郁愤,怨毒道。
杨乔忽而决绝道:“烦请二位侯爷转奏陛下,杨乔宁愿一死,也绝不苟且偷生,沦为公主裙下之仆,何况如今阉宦当道,民怨四起,陛下应多费心国事,不宜揪心于私事,因私废公。”
“好,我二人即刻为你转呈,尽可放心,也让这些天家公主瞧瞧,莫要太自以为是”,寇隆与耿援对视一眼,满眼钦佩之色,拱手承诺道。
桓帝闻知杨乔之言,怒不可遏,当即欲处死杨乔,窦武再三苦劝,桓帝才作罢。窦武此时既是后悔,又是恼恨,悔自己不该搀和此事,恨杨乔偏执成狂,只得亲往劝解。
而杨乔绝食已有五日,奄奄一息,其间痛苦自不用多说。窦武本对杨乔心存脑哼,待见到杨乔此时惨状,也为之落泪,拉着杨乔双手道:“圣达心志如此坚毅,老夫自愧不如。”
杨乔感窦武知遇之恩,念其栽培之情,几度挣扎起身行礼,可惜气力微弱,只得含泪道:“窦公对我厚恩,如同再生父母,杨乔自知触怒圣心,在劫难逃,只得来生再报。”
“圣达何故如此执拗,为世俗虚言所迷惑,须知颍阴公主虽有些娇惯,不过却对你情真意切,屡次进宫为你哭诉求情,你怎可先负皇恩,再负公主之情,倒不如”,窦武劝道。
杨乔用尽力气,强自睁眼,有气无力道:“窦公,杨乔此番并非贪图虚名,若论才貌出众,朝中世家子弟不胜枚举,却纷纷借故推辞,盖因如今群阉当道,正士一空,朝政废弛,纷争不休,若是结亲皇亲,非但不能安享荣华,反而会卷入朝堂争斗,恐将来无甚善果,杨乔正是念及此点,不敢应承,以免日后为家中引来祸事;何况两情相悦,才有长久之时,我对公主并未动情,捆绑难成夫妻,何必徒生不快。”
窦武细细一想,杨乔说的确有其理,做天家女婿殊为不易,如皇家威势残酷、公主骄恣无礼,种种不幸,市井小民难以知晓,叹息道:“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也不再相劝,这便进宫面圣,为你求情。”
方出杨乔住处,窦武便往宫中向桓帝复命,一路犹豫不决,纠结该不该为杨乔求情。入宫之后,窦武满脸气愤,当着桓帝面奏道:“陛下,杨乔不识好歹,誓死不从,还出言诋毁皇家威仪,言语之中对皇家颇有不敬,请陛下明断。”
“哼,既然杨乔欲求一死,朕便允了,让他活活饿死就是”,桓帝失望透顶,冷厉道。
七日之后,杨乔终绝食而死,临死之际,写下血书,向朝廷举荐同郡贤良孟尝。杨乔虽死,却因拒娶公主,绝食举贤,闻名于世,深受仰颂,时人赞之“忘身忧国,炳然著显”。
颍阴公主刘坚亦是心伤落泪,自责不已,不顾劝阻,亲往哭祭,而后桓帝又为其择选夫婿,刘坚一一婉拒。自此刘坚深居浅出,独守空房,后又将方满周岁,却不幸丧母的幼妹阳翟公主刘茗接入府中抚育,桓帝心疼爱女,只得听之任之。而杨乔绝食拒婚,刘坚心伤独居之事,广为流传,堪称当世奇闻。
(本章完)
………………………………
第65章 、皇甫规西凉授学,段颎上书平东羌(上)
皇甫规自辞官归隐安定后,诸部羌人纷纷派人前来拜访,赠以重礼,皇甫规与其妻马氏一一退回,皇甫规之名更是响彻西凉诸郡,各郡才俊登门拜访者络绎不绝,如汉阳人阎忠、金城人边章,皆是当时西凉俊杰。
却也招致护羌校尉段颎不满,新怨旧恨相加一起,段颎接连上奏桓帝,举报皇甫规勾连羌人,广布威望,收揽人心,其心有异。桓帝接到奏报后,连番下诏斥责皇甫规,言辞激烈,皇甫规未免惧怕,先是向段颎请罪赔礼,而后又向桓帝诉明其中曲直,桓帝与段颎这才作罢。
皇甫规未免再生事端,只得终日闭门谢客,潜心致学,却也免不得时常唉声叹气。其妻马氏出生扶风马家,乃皇甫规继室,一手草书闻名遐迩,为当时才女,甚得赞誉。马氏早已从族兄马日磾处听闻洛阳之事,心中知晓皇甫规有所不甘,劝慰道:“老爷,今番业已离京,不必日夜担惊受怕,得偿所愿,安生度日才是,何必再横生枝节,徒增烦恼。”
“唉”,皇甫规叹息一声,缓缓开口道:“夫人有所不知,我皇甫规一生自负文武双全,自幼立志建不世之功,扬名天下,辞官避居,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虽垂垂老矣,昔日抱负尚存于胸,怎奈时不与我,空有一身才干,却无处施展,难免心中一时落寞。”
马氏看着皇甫规郁郁寡欢,言语凄凉,低头不语,心中哀怜油然而生。马氏想起自己与皇甫规年岁相差甚大,奈何家中长辈为结好当时威名赫赫的皇甫规,强拉硬拽,将自己嫁于皇甫规续弦,本来心中尚有几丝幽怨;然而相处时日一长,发觉皇甫规文武兼备,并非世人口中的“西凉武夫”,不仅通晓兵事,且深谙兵、儒、道等多家学术经典,心中敬服,那几丝幽怨早已随风而去。
“依妾身之见,老爷既胸怀抱负,又一心为国,与其落寞闲居,聊度一生,倒不如于西凉开馆授徒,将一生才华授予后起之秀,亦可借机教化西凉羌人,减免战祸,造福天下百姓,舒缓心中不畅”,马氏见皇甫规终日无所事事,于府中哀怨自怜,出言劝道。
皇甫规思虑半晌,关东士人向来看轻西凉才俊,只知“西凉大马,横行天下”,却不晓凉州才俊饱受欺凌鄙夷,于朝堂上茕茕孤立,若是在西凉传授儒家大道,对祛除凉州人粗狂彪悍之气,大为有益,点头道:“夫人所言有理,我自入朝为官以来,坚信我西凉文士丝毫不亚于关东士卿,只不过地处偏远,又民风剽悍,羌人作乱,故而世人对我西凉人士颇有误解,若是能借开馆授学,教化百姓,亦是有益于子孙百姓,此事大有可为。”
“老爷身兼数家之长,定可教化良才,为国培育栋梁之才”,马氏见皇甫规面色舒缓,展颜一笑。
皇甫规忽而又眉头紧锁,担忧道:“昔日李膺也曾广授门生,引得陛下猜忌,若是我于西凉授学之事,为陛下所知,恐陛下心中又是不悦。”
马氏想起桓帝如此对待皇甫规,满心不忿,说道:“扶风马氏与安定皇甫氏素来名动西凉,何况老爷问心无愧,若是一味退让,只会让群小越发猖獗,肆意诬陷,老爷不可再退缩,免得他人以为皇甫家好欺。”
“好,明日我便于安定设立堂馆,授学传道,看他等还能如何”,皇甫规沉声说道。
当夜,皇甫规想起马日磾甚是赞赏侄儿皇甫嵩(字义真)有韬略,多番举荐皇甫嵩入朝为将,而如今朝堂混乱,自己不愿皇甫嵩入朝为官,便召来其皇甫嵩,将开设学馆之事告知,又悉心叮嘱道:“义真我知你心中不甘平庸,只是叔父担忧如今朝堂不宁,风声鹤唳,故而不愿你入朝为将,何况张奂、段颎、李膺等皆是名将,尚存于世,效力于朝,不如待日后我等故去,朝廷用人之际,再出仕为官不迟。”
皇甫嵩知晓皇甫规辞官归隐是为避祸,可是自己苦学兵法,怎愿就此平淡度日,几度张口欲言,终还是不敢违背皇甫规之意。
“叔父知你有将才,却不能施展一身才华,心中憋屈,只是你资历尚浅,且心浮气躁,若你今番应召入朝,锋芒太露,必然惹得陛下更为猜忌皇甫家,阉宦亦会趁机诬陷,皇甫一门便在劫难逃,倒不如潜心致学,磨砺品性,伺机而发”,皇甫规笑道。
皇甫嵩这才脸色舒缓,想起皇甫规令其子弃武从文,又是猜测道:“叔父令兄长不沾刀兵,深习儒道,莫非也是为避免天子猜忌?”
“不错,叔父不仅知晓兵事,也对古今学说多有涉及,故而让你兄弟二人一学文,一习武,日后你二人也可互补兼容”,皇甫规见皇甫嵩问起,便如实相告。
皇甫嵩自与皇甫规夜谈之后,终日在家埋头苦读兵书,闲暇之际,时常阅览黄老学术,以求修身养性,戒骄戒躁。而皇甫规也在凉州开设学馆,以《诗》、《易》教授门徒,并完善荀子学说,于当时率先提出‘百姓是水,君主为舟’的思想,以此警醒世人。直至皇甫规去世,皇甫学馆才废弃,然皇甫学馆共历经十四载,门生不下千人。
后大凉定鼎立国,重开皇甫学馆,改名凉州学馆,学生中多有能文善武者,且忠心耿耿,为凉国历代帝王所倚重。
是年夏末,京师及上党地震,而后勃海海水倒灌,黄河泛滥成灾,沿河郡县受灾严重,桓帝下令州郡自行赈灾,府库钱粮一律封存不动。
士人儒生以为海水倒灌,乃是逆反之兆,可见朝中有奸佞当道,纷纷出言斥骂宦官一党,朝臣多有上书弹劾宦官者,如陈蕃、刘瑜等人。
桓帝恼怒交加,陈蕃却是倚老卖老,不顾桓帝训斥,又是奏道:“陛下,黄河泛滥成灾,饥民饥寒交迫,皆因朝纲不振,宦官作祟,老臣叩请陛下惩办奸人,赈济百姓,减免赋役,休养生息。”
“如今边疆异族屡屡为祸,你等不知为朕分忧也罢,反而终日于朝堂之上兴风作浪,以致朝堂纷争不休,何况国库钱粮乃是朕辛苦筹措,日后用来平定东羌之用,决不可擅动”,桓帝听得陈蕃等人上奏开国库赈济百姓,顿时大怒,对群臣一番斥责。
这时樊陵上奏道:“陛下可还记得去岁黄河变清,士人儒生纷纷牵强附会,以河水变清为由,妄言乱政,诬陷朝臣。”
“嗯,此事朕自然记得,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朝堂不宁,朕如何安定边疆”,桓帝苦涩道。
樊陵继而乞求道:“陛下所言甚是,前番黄河清澈,士人多有言宦官作祟,当时臣便有言,此非天降异象,乃黄河将生水灾之兆;而今黄河成灾,臣以为赈济饥民,只可得一时之安,治标不治本,当筹集钱粮,修缮河堤,疏浚河道,以杜绝水灾之祸,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后世之人亦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桓帝闻听拨款治河,脸色顿时冰冷如霜,不悦道:“黄河水灾自古就有,若想根治谈何容易,耗费之巨难以想象,如今国库钱粮另有他用,何况沿岸百姓早已习惯水灾,忍耐一时便可,不必如此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樊陵一听桓帝这话,另有深意,心知肚明,桓帝要留着国库余财去平定东羌,毕竟天下大事,都有取舍,点头道:“陛下英明,东羌屡次侵入三辅,关中不安,不可不除,臣方才失察之言,还请陛下赎罪。”
“嗯!念你忠心敢言,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至于治理黄河之事,待日后平定异族后,朕自会考虑”,桓帝对樊陵知情识趣、谦卑恭敬,很是满意。
先是地震,继而水灾,朝臣士人借机大加劾奏宦官,边疆异族如骨刺在喉,桓帝为此烦闷不快,以致病情加重。宦官见此,暗中指使州郡官吏,假称天降祥瑞,以愉悦桓帝。
秋八月,巴郡报称黄龙现,西河报称白兔来,魏郡报称嘉禾生、甘露降,种种虚无,无一不是谄言献媚,取悦上心,一时间各地祥瑞连连,桓帝龙颜大悦。
其中,以巴郡黄龙之说,最为荒诞,据报当时一群青年在池塘游戏,忽而见池塘水波荡漾,浑浊不堪,纷纷戏言恐吓道:“水中有黄龙。”岂料一句戏言,却引得乡间百姓交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巴郡太守闻知此事,当即秉承宦官嘱托,上奏朝廷,并在塘边兴建黄龙庙,以保大汉永盛不衰。
桓帝对此大加赞赏,却有郡府属吏北地郡人傅坚上奏言明实情,称黄龙之说乃是差役百姓戏言,不可当真。傅坚此举惹得宦官记恨,桓帝亦是不悦,诏责巴郡太守将傅坚鞭笞四十,以儆效尤。自此,朝中大臣再无敢言祥瑞虚妄,纷纷漠然不语,宦官得而越发骄纵横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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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皇甫规西凉授学,段颎上书平东羌(下)
东羌先零、沈氐等诸部,自大败征西将军马贤后,朝廷便无力征讨,时常侵扰三辅,虽经皇甫规、张奂连年招降,然而东羌反复无常,当汉军撤走后又会作乱,被汉军击败后又臣服,如此反复,朝廷也不堪军费重负。
桓帝岂会不知祥瑞多为弄虚作假,然而此时西疆羌人才是心头大患,桓帝早有心讨伐东羌,奈何朝堂局势动荡,如今见朝堂暂且安宁,欲择派良将讨伐,便召集群臣廷议此事。
“西羌已为护羌校尉段颎平定,只是东羌诸部尚未归服,聚兵自守,朕欲兴兵讨伐,毕其功于一役,彻底平定羌人,诸位爱卿是何看法”,桓帝也不细说,直接发问众臣。
司空宣酆深以为然,奏道:“如今边疆虽一时得安,隐患尚在,若是日后西北两面再乱,只怕难以兼顾,而我朝自羌人作乱以来,耗费之巨,令人膛目结舌,陛下此举乃是长治久安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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