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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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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苦”,郭氏惊呼一声,眼角湿润,当即辞别老翁,径直驶入后巷中,匆忙赶往吕府拜访。
方至巷头,却见两名顽童手执弹弓,嘴中嚼着糖豆,正百无聊奈,四处张望。二童远远瞧见一辆马车急驰而来,满脸喜色,赶忙对墙下唤了一声:“有人来了,高顺快去捡些石弹来。”
年仅四岁的高顺应了一声,带着韩浩、史涣、魏续一群三岁孩童,四处找寻拇指大的圆石,让韩德递给李立、吕布二人。韩德已然年满十岁,长相与韩挺如出一辙,壮实高大,若非有他,李立二人也上不得院墙。
“嫂夫人,吕府院墙之上,确有两名四五岁幼童,是否近前细瞧”,李胜转首对车内郭氏询问道。
“嗖嗖”
待至院墙前,郭氏拉开车帘,与丫鬟念儿探身出来,却不料两枚石子袭面而来,郭氏轻笑一声,抬手便将两枚石子接下。
李立、吕布二人惊愕不已,未想到这女子竟单手接住两枚石弹,面面相觑。郭氏瞥见李立双眼四瞳,欣喜万分,笑盈盈道:“你二人可是吕布、李立?”
吕布方欲开口应是,却被李立拉住,李立边玩弄着垂到肩上的红线小辫,边笑嘻嘻道:“呦!哪来的美娇娘,也知道我们的名气,莫非是来投效我二人。”
“哼!阿苦,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定饶不得你”,郭氏听完李立嬉笑骂语,恼怒异常,严声喝斥道。
一旁李胜见郭氏已然确认阿苦,赶忙怒喝道:“阿苦不可无礼,快快下来谢罪。”
李立见二人竟敢如此训斥自己,还叫自己乳名,顿时火气直冒,小脸憋得通红,叫骂道:“方才见你乃女流之辈,颇有姿色,故而手下留情,你这妇人不知感恩戴德,还敢训斥于我,看我不教训你。”
说罢,唤着吕布,一起用弹弓急射郭氏,怎奈郭氏丝毫不惊,轻松接下石弹,右手轻轻一挥,两枚石弹正中二童右手,二童叫疼不已,赶忙由韩德抱下院墙,往院中奔去。
郭氏当即带着李胜二人,拜访吕府,而李立拉着吕布,一路跑到后院,向黄氏、阿蓉几女哭诉,伸出红肿的右手,惨兮兮道:“义母,容姨,有一刁妇辱骂吕府,孩儿与虎头出言劝阻,反被其责打。”
“阿苦说的正是,那泼妇好不讲理,见人就打,孩儿见他是妇人,不愿动手,请母亲为孩儿做主”,吕布也依着路上李立所教之言,向黄氏诉苦。
黄氏半信半疑,问道:“你二人所言是否属实,我自会问清,若敢出言欺瞒,自有藤条伺候。”
“夫人,府外有客来访,韩护卫令我前来禀报”,黄氏正说间,便有下人前来禀报,当即带着众人前往后堂相见。
待黄氏一行人来到后堂,郭氏早已在此等候,李立、吕布一见到郭氏,惧怕郭氏先开口告状。李立当先冲到人前,手指郭氏怒骂道:“你这刁妇,好大胆子,先前于院墙外辱骂吕府,本公子不与你计较,还敢闹腾到府上来。”
“韩护卫,快将这叼妇拿下问罪”,吕布也慌张唤着侍立一旁的韩挺,只见韩挺闻言一脸惊愕。
“夫人”,阿蓉三女一见是郭氏,顾不得许多,伏跪于地,泣不成声,郭氏眼角不由泛起泪花。
少顷,众人弄清原委,黄氏羞怒不已,歉疚道:“我受李夫人之托,却未将阿苦教导成才,以致今日囧事,真是无颜相对。”
“吕夫人切勿如此,阿苦多蒙夫人照护,视之如亲子一般,大恩大德,不知何以为报”,郭氏说完,看着跪与身前的李立和吕布,赶忙上前扶起吕布,一番夸赞。
吕布却是扭身不起,嘟囔道:“阿苦不起来,我也不起来。”
黄氏也上前扶起李立,二童这才起身,黄氏笑道:“如今你主仆相会、母子团聚,可喜可贺,想必定要倾诉一番,我先去吩咐下人备好酒宴,容后再聚。”
“我等是客,叨扰主家,本就有失妥当,岂敢再劳烦吕夫人忙碌”,郭氏拉起黄氏双手,一番感激,送黄氏离去。
郭氏与三女絮叨一番之后,便让三女退下,看着低头不语的李立,瞥见李立红肿的右手,心中后悔万分,俯身紧紧抱住李立,痛哭道:“阿苦,母亲想得你好苦。”
听着郭氏絮絮叨叨,面颊上不时沾着郭氏泪水,李立轻轻伸出双手,为郭氏擦拭着眼泪,疑惑道:“你真是我母亲?”
郭氏含泪点头,未想到母子相认,李立竟说出此话,心中绞痛万分。李立又不解道:“那你为何要将我丢弃?是否因我双眼四瞳,生得怪异,不愿要我?”
面对幼子的接连发问,郭氏膛目结舌,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哭得更甚。半晌之后,郭氏便将当年之事,一一告知李立,直到傍晚,才将事情缘由说清。
“哼!我又未得罪皇帝,他为何要杀我,连祖父、父亲都要杀我,我才不回洛阳,就留在圪卜城”,李立听得郭氏要带他回洛阳一家团聚,气鼓鼓道。
郭氏抚着李立红肿的右手,不停吹拂,柔声道:“阿苦,不可记恨你祖父与父亲,他二人亦有不得已苦衷,莫非你要让母亲夜夜倚着孤窗,吹着冷风,寒澈刺骨,等你回去?”
“好,那孩儿暂且不记恨祖父与父亲,只记恨皇帝老儿,日后再让他好看”,李立乖巧点头称是。
郭氏又问道:“右手还疼否?”
“不疼,有母亲吹拂就不疼”,李立笑呵呵,一头扑进郭氏怀里,眨巴着眼,又伸出左手让郭氏吹拂。
郭氏笑骂一声,又问道:“阿苦,方才院墙之上,口中污言秽语,是何人所教?何处学来?”
李立歪着脑袋,不在意道:“孩儿常于院墙之上,戏耍过路行人,从其口中听得,一时情急,才出言不逊。”
忽而想起郭氏连连接住石弹,李立不禁兴奋道:“母亲好生厉害,轻松接下石弹,可否教给孩儿?”
郭氏点头笑道:“只要你日后乖巧懂事,母亲便教授于你,不然就教给云娘。”
“云娘是谁?”李立好奇道。郭氏又一一说来,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欢笑不断。
三日后,郭氏带着李立与众人告别,黄氏对李立虽有百般不舍,却也不能留下李立,使其母子分离。如今香儿、烟儿已为人母,史涣、韩浩年仅三岁,一直守寡独居,二女更愿留在圪卜城,郭氏也不强求,而阿蓉一家三口皆随郭氏离去。
“阿苦,你何时回来?”吕布紧紧握着李立双手,流泪不止。
李立抽泣道:“待我长大之后,便来探望你和义母。”
“给”,吕布又从怀中取出两枚狼牙,送给李立一枚,说道:“狼有两颗尖牙,你我一人一颗,等我学会骑马,便去洛阳寻你。”
“好”,李立刚接下狼牙,挂于胸前,吕布又不知从哪掏出一支匕首,递给李立,又说道:“这把匕首也送你,以防在洛阳受人欺负,谁敢欺负你,我日后为你讨来。”
“虎头,你学会骑马后,记得来洛阳看我”,李立眼水直下,又接过吕布准备的一大袋糖豆,让李立在路上食用。
待李立马车缓缓远去之后,吕布大哭不已,黄氏抱着吕布,宽慰道:“虎头莫哭,阿苦日后定会再来圪卜城,到时自会相见。”
吕布哽咽道:“孩儿明日便要学习骑马,好日后前去洛阳,与阿苦一起玩耍。”
郭氏心事已了,想起太原老母亲,心中不由愧疚,当即急急赶往太原,途中恰遇鲜卑几十轻骑袭扰,韩挺、李胜二人拼死力战,幸得前云中都尉郭典相救,将鲜卑人击退。
岂料郭典乃是郭氏同胞之弟,郭氏一眼认出,姐弟相认,免不得一番倾诉,郭氏自郭典口中得知老母亲卧病在床,泪水直下。
郭典擦拭下眼中泪花,泣道:“愚弟受任云中都尉以来,常年在外,前几日接到家中书信,便辞官归家,侍奉母亲,以尽孝道;信中还言母亲每日均念叨姐姐,已派人前往洛阳,不料姐姐竟在北疆。”
“母亲,女儿不孝”,郭氏闻言,满心凄怆,李立凑上前,不停用衣袖为郭氏擦去泪水。
郭氏这才想起李立,赶忙让李立向郭典行礼,郭典细眼瞧去,见李立双眼奇特,惊诧不已。
一行人很快到达太原,郭氏匆忙来到老母亲卧房,方至房门前,一股药味刺鼻而来,阵阵咳声袭来,郭氏不由眼角湿润,双手捂口,哽咽不止。
郭氏轻轻推开房门,行至榻前,只见榻上老母亲满头白发,咳嗽不止,郭氏拿过丫鬟手中手帕,为老母亲擦拭口角,泪如泉涌。
老母亲回首一看,惊喜不已,母女二人抱头痛哭,郭氏呜咽道:“母亲,女儿不孝。”
郭氏还欲再言,却不知如何开口,老母亲抹去郭氏脸颊泪痕,笑道:“回来便好,昔日听闻外孙儿惨死襁褓之中,母亲担心不已,本想去洛阳问罪李家,为你作主,怎奈重病缠身,咳咳。”
“女儿已为人母,还让母亲操心,何其不孝!”郭氏扶起老母亲,半坐与榻上,含泪抽泣道。
老母亲捏了下郭氏秀鼻,宠溺道:“你是母亲腹中血肉所生,不论何时何地,哪怕你已嫁作人妇,或为人母,终究还是母亲的女儿,还是我的元姬。”
母女二人又是痛哭一番,郭氏又向老母亲诉说李立之事,让李立上前拜见,李立恭声道:“阿苦拜见外祖母。”
“好面相,阿苦好面相”,老母亲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仔细打量李立一番,连连称赞道。
李立见眼前老人和蔼,又夸赞自己好看,欢笑不已,郭典也随后入房拜见,老母亲见子女归来,自然颇感欣慰。
众人正谈笑间,李立肚皮早已饿的咕咕直叫,郭典当即让下人端来饭食,李立坐上木凳,抓起羊肉,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吃饱喝足。
(本章完)
………………………………
第85章 、窦武权欲终生变,宦官结连惑窦后(上)
自灵帝登位,窦太后临朝听制,窦氏兄弟父子,一门四侯,大权独揽,士人纷纷甘愿为其驱驰,窦氏一族可谓荣耀无双,贵为当朝第一权势之家。
虽有卢植等人劝进窦武低调收敛,谦恭处事,窦武却是充耳不闻,反而于朝堂之上大肆收揽人心,先后为心腹党羽加官进爵。独有一直尽心辅政的陈蕃不敢领情,前后十余次上奏,辞去封爵,态度十分坚决,窦武父女只好作罢。
久而久之,再无人相劝,窦武因而越发骄纵,父子兄弟胡作非为,敛财无数,一月之内,搜括财富数以亿计。朝中不乏少数正直忠贞之臣,见窦武权欲熏心,与先前判若两人,不愿与之为伍,纷纷辞官而去。
这日,窦武方才下朝,匆匆出殿,却被太傅陈蕃、司隶校尉李膺二人叫住,将窦武拉至一旁亭落。窦武急欲回府,见二人拉扯,不悦道:“二位大人,何故如此?”
李膺满面怒色,直言道:“大将军身为当朝辅政重臣,更应洁身自好,岂可贪图奢华,迷恋女色,伤及无辜,试问大将军何以服众?”
“哼”,窦武冷哼一声,怒道:“大胆李膺,无凭无据,竟敢诬陷老夫,你可知罪?”
“呵呵,可笑至极”,李膺讥笑几声,自怀中取出几份奏章,扔给窦武,不屑道:“大将军好生看看,今日若不是陈公劝阻,我定当朝弹劾你敛财不法、收纳宫人。”
窦武一把将奏章撕毁,指着李膺斥道:“李膺,老夫解除党禁,赦你无罪,又举荐你为司隶校尉,你不思图报也罢!反而恩将仇报,欲当殿弹劾于我,莫要以为老夫不敢治罪于你。”
“我身为司隶校尉,乃天子之臣,非是你窦氏家仆,司隶不平之事,我皆有管辖之权,岂能任由宵小作祟?”李膺针锋相对,丝毫不让,惹得窦武满脸杀意。
陈蕃赶忙上前好声劝道:“二位皆是当今名士,深得天下人敬仰,万不可心生嫌隙,因小失大,以使宦官有机可趁,大事为重。”
窦武扭头不理,不满李膺言辞激愤,拂袖而去,陈蕃面露尴尬。李膺见窦武走远,仰天叹道:“陈公啊陈公,大将军已非昔日窦武,我自入京以来,本以为可与大将军携手合力,诛除宦党,安定朝纲;未想到窦武早已忘却此事,贪图享乐,为扩建私宅,纵容子侄四处搜刮钱财,又收纳宫人,强抢民女,充入府中,而今百姓怨声灾难,这等虚伪之徒,如何当得重任?”
“昔日大将军清身嫉恶、廉洁秉公,何故今日变得如此?”陈蕃也是叹道:“莫非权欲竟如此迷惑众生?”
李膺愤愤道:“依我之见,大将军早已权欲膨胀,窦氏外戚迟早为祸朝堂,若非为诛除宦官一党。”
“元礼慎言,大事为重”,陈蕃见李膺言辞越发激愤,慌忙止住,好言劝道:“如今窦氏权势越盛,于士人越加有利,小不忍则乱大谋,待老夫再去劝进大将军诛除宦党。”
而窦武一路气冲冲回到府上,其子窦机、侄儿窦绍、窦靖赶忙迎上,问起缘由,窦武一一道出,窦机三人怒不可遏。
窦绍不忿道:“李膺老匹夫安敢如此?叔父明日便让陛下颁诏,罢黜李膺父子,永不录用,看这老匹夫还能如何!”
“糊涂”,窦武斥责道:“李膺深得清流士人敬仰,若是罢黜李膺,必然惹得士人不满,我窦家如何借士人之力,钳制宦官之势。”
窦机适时犹豫道:“父亲,太后昨日召我入宫,命孩儿连夜处死田圣等人,父亲以为该当如何?”
“叔父,田圣等九人倾国倾城,绝非府中歌姬可比,这般处死,殊为可惜,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倒不如将其等接入府中,保其性命,积德行善,叔父以为如何?”窦绍笑道。
窦武沉吟半晌,点头道:“就依你之言,不过还须谨慎,万不可走漏风声,毁了老夫一声清誉。”
“叔父放心,侄儿这便去皇陵,秘密将田圣等人带来府中”,窦绍闻言,满脸兴奋,急匆匆往皇陵赶去。
当夜,窦绍将田圣等人秘密接入大将军府,窦武安坐后堂中,打量着身前九名佳丽,顿觉口干舌燥,灌下一杯茶水,向窦绍递去眼色。
窦绍走上前,沉声说道:“太后密诏,令我今夜处死尔等九人,大将军为人仁善,不忍害你等性命,不过太后诏令又不可违背,着实令人踌躇。”
“大将军饶命”,田圣等人颤颤栗栗,闻听窦绍之言,一窝蜂伏跪窦武脚下求情。窦武低头打量几眼,只见众女梨花带雨,不时散发出阵阵诱人香气,窦武不觉间舒畅无比,闭目静静品味。
半晌之后,田圣瞥见窦武表情,面露疑惑,伸手轻轻碰触窦武手掌,于窦武手心处轻挠几下,窦武手指颤动不已。田圣见此,一把抱住窦武大腿,不时以胸前摩挲,哭泣道:“我等九人不过女流之辈,仰慕大将军已久,还请绕过妾身一命,愿尽心侍奉左右,以报大将军恩德。”
其他众女听完,岂会不知田圣言下之意,竭尽妩媚,哭诉求情。窦武早已气血膨胀,得意笑道:“你等尽可宽心,老夫绝非嗜杀之人,定保尔等周全,快快起身。”
窦氏父子自得田圣等九人,日夜于府中饮宴作乐,一连几日推病不朝,极尽逍遥,而窦氏父子尤嫌不足。桓帝驾崩后,依照惯例须将后宫的一批女子外嫁,窦武父子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这些女子悉数收容府中,以供自己寻欢作乐,这已是十恶不赦之罪,却也无人敢过问此事。
窦武滥行,使其本性暴露无遗,大失人望,士人心生忌惮,怎奈窦氏外戚权势滔天,朝堂之上不得不倚重窦武,只得听之任之,甚至有为窦武遮掩者。
正当窦武于府中作乐之时,灵帝却终日惶惶不安,虽有张让、赵忠、赵饶、蹇硕等一干内侍相伴,依旧满脸抑郁。
张让不解问道:“陛下少年登基,富有四海,万众瞩目,何故时常唉声叹气,满脸苦闷?”
“朕本出自亭侯之家,阴差阳错,登上帝位,不知是幸事,还是祸事”,灵帝放下手中书籍,幽幽回道。这些时日,灵帝遍读古今史书,颇有体会,心绪也不知为何变得越发沉重。
众内侍未想到灵帝年仅十三岁,竟说出此话,赵忠笑道:“陛下有何烦心之事,尽可道出,奴才等定位陛下分忧。”
“白盖晃悠悠,河间尘滚滚,本是万幸事,奈何心戚戚”,灵帝想起昔日自河间入洛阳登位之时,不觉间摇头苦笑道:“朕自登位以来,锦衣玉食,前呼后应,享尽富贵,然近日研读史书之后,心头好似为大石所压,戚戚难安;仔细想来,朕之所以登位,不过是应大将军之需而已!其中曲折原委,朕深有体会,如今富贵荣华,皆拜大将军所赐。”
“陛下虽年幼,却有此等见识,奴才等钦佩不已”,张让等听完灵帝一番苦诉,纷纷赞赏道。
灵帝忽而惨然道:“朕今日至尊至贵,乃大将军赐予,故而大将军亦可收回,到时朕又该当如何?是否还能安身河间?朕虽年幼,却也不傻,想起来时之路,自河间入洛阳后,已然踏上不归之路,再无回头之日。”
“陛下切勿忧虑,奴才等誓死守护陛下”,张让等人纷纷叩首,出言宽慰灵帝。
灵帝为其等作态所感,潸然泪下,扶起众人,泣道:“自入宫之后,朕日日琢磨,夜夜苦思,朕的富贵如同天降,已然喜爱上宫中奢华,若是转瞬间化为乌有,朕如何再能忍受河间穷困之日?”
“纵然陛下甘于清贫,奴才恐陛下也难得安宁,甚至性命堪忧”,蹇硕瓮声道。
赵忠又是不忿道:“窦武老谋深算,野心勃勃,先前处心积虑拉拢士人,如今窦武私欲膨胀,肆意妄为,敛财害民,强抢宫女,窦家罪行罄竹难书;怎奈朝中士大夫贪恋荣华,惧怕窦武权势,甘为其驱驰,长此以往,窦武必然为权欲所引,擅权专姿,再现昔日梁冀之祸,陛下宜早图之。”
赵饶看着灵帝不经意间的变化,不由叹道:“先帝幼年登基,当年决意诛除梁冀,往昔岁月,历历在目,而陛下近日转变,奴婢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如今祸事迫在眉睫,所幸陛下不再是河间少年,已然蜕变为当朝天子,与先帝当年何其相似,实乃大汉之幸。”
“乳娘,朕虽有心攘除窦氏外戚,可满朝皆是窦武爪牙,又有何人可用,朕好比提线木偶,傀儡罢了”,灵帝失落不已,想起远在河间的母亲,不由扑入赵饶怀里,含泪道:“母亲尚在河间受苦,朕离去之时,还言道要接母亲入京享福,而今不过笼中之鸟,该如何是好?”
赵饶抚摸着灵帝,流泪不止,张让适时劝进道:“陛下切不可灰心丧气,宫中尚有近前内侍可用,宫外可差遣王越奔走,招揽义士,共图国贼,澄清朝堂。”
当夜,灵帝又召来左丰、徐奉、王越等人,众人齐聚灵帝寝殿,商议大事,并派王越于宫外招揽可用之人。
一番商议过后,赵饶服侍灵帝睡下,张让、赵忠二人匆匆来到曹节处,将灵帝言行一一禀报曹节。
曹节听完,笑道:“照此看来,陛下已然对窦武心生忌惮,可令王越招揽一些落魄寒士,先带入杂家府中,由杂家训教过后,再引荐于陛下。”
“奴才遵命”,张让二人谄笑应下,又试探问道:“曹公,不知太后处,该如何安排?”
曹节摆手道:“太后之事,自有杂家安排,尔等不必妄自揣测,以免徒惹祸事,妄送性命。”
“奴才知罪,谢曹公宽宏大量,再不敢胡乱打听”,张让二人赶忙伏地请罪,而后便匆匆离去,不愿过多停留。
几日后,王越暗自出宫,四处招揽死士,却有一落魄寒士姓盖名升,苦于无人举荐,出仕无路。王越见他言谈颇有见地,想起当年自己落魄之时,心生感触,便将其引入曹节府中。
曹节对盖升一番赞赏,便将盖升送至灵帝处,于华光殿伴驾陪读。两三日间的接触,盖升便讨得灵帝欢心,灵帝不由问道:“盖升,你久居宫外,想必宫外之事知之甚深,不知大将军此人如何?”
盖升早经曹节嘱咐,知晓灵帝必有此问,当即恭声奏道:“陛下,大将军独揽朝纲,恃功自傲,甚至扬言陛下乃是窦家扶上龙椅,路人皆知窦武狼子野心,陛下莫非尚不知此事?”
“什么,天下百姓皆知此事,唯独朕尚蒙在鼓里”,灵帝惊诧不已,又是不甘问道:“那依你之见,大将军可有不轨之心?”
盖升说道:“先帝驾崩之后,窦氏执掌大权,大将军不思为国尽忠,却私欲膨胀,先后揽权、掌兵、聚财、收美,为祸天下,十恶不赦,比起当年梁冀,有过之而无不及,百姓无不恨之入骨;怎奈窦氏爪牙遍布,朝臣摄于窦武权势,皆是敢怒不敢言,只得默默忍耐;而近日洛阳城中,百姓盛传大将军于朝堂上大肆排除异己,结连党羽,所图甚大,恐有夺位之心。”
灵帝闻听窦武有谋反之图,颤栗不安,盖升继而奏道:“窦武虚伪至极,权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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