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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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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奂一路来到书房,将张贤、张猛二人叫来,叮嘱道:“日后若再有士儒于府门前滋事,万不可动手,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二人定要谨记于心。”
“父亲,一介儒生,有何可惧!非是孩儿夸口,便是上百儒生,孩儿一人一刀足以灭之”,张猛愤愤然道。
张贤亦是不忿道:“叔父前番平叛,乃是奉天子诏令而行,窦武之死,与叔父何干?叔父自平叛之后,不受宦官拉拢,今士儒竟诬陷叔父为宦官爪牙,焉能不怒?”
“你二人资历尚浅,涉世未深,不知其中缘故”,张奂叹息一声,苦声道:“老夫心中如今内疚不已,若非我不明真相,为曹节等所欺瞒,怎会铸成大错,已是后悔万分,恨不得将曹节、张让等辈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纵然如此,然宦官当日携天子诏令入营,叔父又岂能不遵令而行,也怪不得叔父,只怪窦武无能,陈蕃无用,谋事不密,反为宦官所害”,张贤劝慰道。
张奂沉吟道:“而今我已是骑虎难下,未想到曹节如此阴毒,先是骗我剿灭窦武,而后又百般拉拢,我虽不从,曹节便以天子诏令,强加封赏,天下士儒定然信以为真,我将不为士人所容纳,曹节此举,乃是为逼迫我投效宦官,结为一党。”
“曹节等残缺阉宦,竟敢如此相逼,孩儿定绕不得其等”,张猛闻言,怒不可遏,对曹节等人痛恨万分。
“切勿生事”,张奂喝斥一声,闭目叹息道:“我虽日日悔悟前番过失,岂会投效宦官,而今士人又不容我,如之奈何?想起先前迁居弘农入籍,实是欲融入士族之中,为今之计,需寻得良策,既要弥补过失,又要脱身离朝,方可保全全家老小。”
张猛不在意道:“父亲何必非要闲居弘农,倒不如重回敦煌故地,岂不更逍遥自在?”
“此事容后再议,待我去官离朝之后,再说不迟”,张奂犹豫半晌,摆手说道,三人便于书房之中,相谈甚久,苦思良策。
此时,幽居南宫云台的窦太后,亦是懊悔万分,终日伤心自责,以泪洗面。曹节等诛杀窦武,窦氏幸免者皆被流放比景,窦太后眼见家族失势,心伤不已,终一病不起。曹节依旧不肯放过窦太后,誓要斩草除根,然窦太后虽不复昔日权势,依旧有天子嫡母之名,于灵帝有扶立之恩,碍于灵帝全力保全,曹节只得暂且作罢。
闻知窦太后病重,灵帝倒也仁厚孝道,赶忙带着宫中太医,前往南宫云台为窦太后诊治,对太后依旧如往日一般谦恭有礼。窦太后感伤不已,不禁落泪道:“哀家并非陛下生母,而今更是不似昔日,未想到陛下尚能如此待我,哀家悔不当初。”
“太后,切勿伤怀,凤体为重”,灵帝接过董萌手中药碗,和煦笑道:“不论过往对错,太后终是朕嫡母,为人子者,岂能不尽孝道。”
灵帝说罢,端起药碗,手执汤勺,恭敬喂着窦太后吃药。灵帝转眼瞧见窦太后面容憔悴,身体羸弱,不由鼻子一酸,不忍道:“太后,事已至此,倒不如放下心中感伤,于宫中颐养天年,朕自当奉如生母。”
“陛下”,窦太后低泣半晌,环视左右后,摆手屏退左右,笑道:“你等暂且退下,哀家母子二人说些家常,不必伺候。”
董萌会意,匆匆带着众人退下,严闭殿门,亲自把守殿外,不准他人靠近偷听。灵帝面露疑惑,窦太后笑着拉着灵帝,温声道:“哀家恐时日无多,再无他想,只望陛下早日中兴汉室,勿要为奸佞所惑。”
“朕尚且年少,军国大事知之甚少,不知太后言下何意?”灵帝笑而问道。
窦太后缓缓说道:“为政之道,在于权衡,而今我窦氏惨遭屠灭,士人纷纷罢官离朝,宦官独揽朝政大权,久而久之,势必擅权专姿,陛下宜当加以制衡,万不可使其一家独大,否则悔之晚矣!”
“可是今曹节等大权独揽,士人多已离朝而去,不知何人可用?”灵帝继而求问道。
窦太后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似乎与先前有所不同,却也不知何处不同,便回道:“前光禄大夫刘脩乃宗亲大臣,却不幸惨死,其弟刘郃尚可一用,以收揽宗亲为己所用;前司隶校尉李膺名誉海内,深得士人敬仰,亦可重新征召入朝,缓解士人怨气;陛下若起用二人,定能制约宦官之势,掌控朝政大权,天子自可独尊。”
窦太后一连为灵帝推举数人,皇亲国戚中有宗亲刘郃、桓帝驸马伏完、桓帝妹夫寇隆、耿显等人,士儒中有李膺、黄琬等名士,灵帝暗暗记在心中。
二人相谈良久,灵帝方告辞离去,急急赶回寝宫,召来曹节、王甫、侯览三人,哭泣道:“朕久居宫中,孤苦无依,昔日尚有皇叔刘脩相伴,而今皇叔不幸身亡,心中着实不忍。”
曹节早知灵帝去见过窦太后,二人言语皆被曹节得知,心知劝阻不得,索性点头道:“陛下所言甚是,如今朝中正缺良才,刘郃乃宗室皇亲,自当重用,不如改任刘郃为司徒,入朝伴君;另有前任司隶校尉李膺,如今已然病愈,可一并征召任用。”
灵帝大喜,兴奋不已,连连赞赏曹节忠心。待曹节三人退去之后,侯览满心不悦道:“士人与我等难以共存,曹公今日言行,颇有偏差,杂家以为大大不妥。”
王甫亦是疑惑不解,曹节冷笑道:“今我宫中诸常侍独揽朝纲,士人敢怒不敢言,唯恐避之不及,久而久之,一家独大必为天子忌惮,世家公卿所不满,到时天下人共同声讨我等,又该如何?倒不如暂且与之虚以为蛇,安抚其心,再伺机除之,未为晚矣!”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先将李膺等士人引入朝中,士人必然误以为其势尚在,到时便可趁其不备,一举诛灭”,王甫恍然大悟,阴笑道。
侯览也赞同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任由士人于暗中羁绊我等,倒不如将其等悉数引出,一一剪除,确是良策,曹公英明!”
“倒有一事,不得不说,黄门令董萌屡次为窦太后申诉怨忿,陛下一一采纳,供养资奉尤胜往昔,此人不可留”,王甫心中对董萌早生不满,怨声道。
曹节轻笑道:“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寻一良机,除之便是,何况云台一举一动,皆难逃我等眼线,无需为此动怒。”
次日,灵帝念及宗亲刘儵无辜丧命,遂任命刘儵之弟刘郃为司徒,同时鉴于前司隶校尉朱寓叛乱被杀,重新启用李膺为司隶校尉,督责司州一带。而后,灵帝接二连三,征召皇亲权贵、士子儒生入朝,朝堂之上虽有不和,却也不似先前一般水火不容,倒也融洽。
自刘郃入朝之后,洛阳忽而童谣疯传,曰:“白盖小车何延延,河间来合谐,河间来合谐!”其意指灵帝从河间进京,登基继位,窦武、陈蕃被诛杀后,以河间国刘郃入朝告终,好似宦官与士人已妥协和解。
独有杨赐深以为忧,辞官避居家中,不问世事,授学教徒,颇为自在。而这几日,射声校尉桓顺却是春风得意,不仅未受窦武之乱牵连,反而被朝廷封侯拜爵,桓顺自是对杨赐感激莫名,便登门致谢。
待将桓顺送走,杨赐之子杨彪不解问道:“父亲,窦武之乱方才平息,曹节何故坐视李膺、刘郃等入朝,莫非宦官当真与士儒和解?”
杨彪将洛阳城中谣言之事,悉数道来,杨赐笑道:“幼童歌谣岂可当真?我儿不可为谣言所惑,须知此时看似和谐,殊不知乃风雨前宁静,或许一场腥风血雨正暗中酝酿。”
“唉,想起先前窦氏权势盛极一时,不料却有勇无谋,骄纵自大,以致谋泄身亡,可谓咎由自取”,杨彪不禁叹息一声,暗忖世事无常。
杨赐瞥了一眼杨彪,靠于椅上,淡淡问道:“今日索性无事,为父倒也相考较你一番,窦武、陈蕃败亡之因,你可尽数道来。”
杨彪说道:“儿以为窦、陈之败,除去方才有勇无谋,机密外泄之外,窦武不分善恶,欲将宫中所有宦官悉数诛灭,树敌过多,且犹豫不决,一再延缓,焉能不败?”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需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窦武空有权势在手,却未能善加利用,此言倒也在理”,杨赐眼带希冀,转首问道:“还有何言?”
杨彪继续说道:“窦武过于依赖窦太后,而窦太后无才无德,惑于群小,多番庇护宦官,以致窦武为此迟疑,宦官得以喘息,换言之,窦氏外戚亦是断送于窦太后之手。”
“唉,文先(杨彪字)我儿虽言之有理,却非为父所盼”,杨赐摇头叹道:“宦官抢先掌控太后、天子,以天子诏令平叛,乃大义天威所在,窦武岂能与之抗衡?”
杨彪点头称是,沉虑半晌,赞同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确是有所领悟,窦武素来轻视兵卒,只顾收揽士人公卿之心,故而王甫诏令一出,士卒皆不愿相随窦武,纷纷倒戈相向;再观窦氏先前言行,多有不法之举,足见其等权欲熏心,因而依孩儿揣测,纵然窦武有幸事成,难免如同昔日梁冀一般,擅权专姿,祸害天下。”
“宦官得天子亲信,且奸猾狡诈,铲除宦官谈何容易?即便当年梁冀嚣张跋扈,亦是对宦官百般巴结,却也为宦官所害;究其根源,士宦之争,实乃天子不敢轻信朝臣士大夫,心中忌惮世家大族,不得以先后依赖外戚、宦官,促成制衡之势”,杨赐沉吟道。
杨彪思量一番,心惊不已,试探问道:“当年光武中兴汉室,所依赖着乃世家大族,最为忌惮者亦是世家大族,士大夫不过世家大族爪牙,若依照父亲之言,日后一旦宦官败亡、外戚失势,世家豪强必然趁势而起,天下莫非真会大乱不成?”
“自古至今,王朝更迭,盛衰转变,乃天地常理,追昔历代往事,盛世之后,必然生乱,而天下动乱,必有雄主收拾河山,创一代盛世,如此循环往复,朝起暮衰,也不知我杨家日后会是何样光景?”杨赐说完,不再多言,自顾自的闭目深思,杨彪轻声慢脚退出书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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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张角立教太平道,治病消灾得拥护(上)
建宁元年(公元168年),冬十月,宦官诛除窦武、陈蕃后,大肆拔擢己方党羽,朝野内外、地方郡县无处不见宦官爪牙,灵帝得以初掌朝政。时朝堂昏聩黑暗,宦官与外戚、士族尔虞我诈,轮番乱政;地方经济凋敝,世家豪强与贪官污吏为非作歹,鱼肉乡民。
朝政废弛倒也罢了,又逢连年灾荒,**加天灾,以致出现“死相枕藉”、“民相食”的人间惨剧,百姓饱受盘剥,困苦不堪。其中,黄河南北灾难尤重,豫州饥民死者四五,冀州最甚,贫苦百姓日夜祈望上苍,宵小自然趁机作祟。
初冬清晨,旭日东升,洛阳一片和煦,大街小巷人头攒集,好不热闹。此时金銮殿前,满朝文武脱履卸剑,徐徐入朝,随着小宦官吆喝一声,灵帝在曹节陪同下,昂首阔步,踏入殿中。待群臣行礼之后,望着阶下恭敬肃立的群臣,初次登朝问政的灵帝,满心振奋。
正说间,忽而空中雷鸣大作,殿外狂风卷起,众人慌忙出殿观之。只见东方异星突现,带着一道妖异红光,划空而过,天穹顿时昏暗无光,城中鸡犬躁动不宁,洛阳全城惊惧莫名。霎时间,空中瞬间升起巨大红色漩涡,中心处升起一道血色光柱,直冲九天。
灵帝吓得哆哆嗦嗦,躲在曹节身后,只敢冒出脑袋偷眼仰望,早有卫士闻风而动,紧紧护卫在灵帝周边。半晌过后,异象才缓缓散去,众臣交头接耳,随灵帝步入殿中。
“朕初次问政,便有异象现世,不知有何预兆?”,灵帝方一落座,心有余悸,忧声问道众臣。
一旁曹节环视众臣,凑到灵帝近前,朗声笑道:“陛下,天色血红,如同烈火,预示炎汉将兴,奴才恭贺陛下。”
太史令薛琦赶忙附和曹节,故作喜色连连,奏道:“曹常侍所言极是,天文安善,群贼将灭,还请陛下勿要忧虑。”
“众臣均是此意”,灵帝疑惑半晌,数次询问,众臣摄于宦官权威,皆不敢明言,谎称大吉之兆,灵帝勉强安心。
眼见众臣不敢实言相揍,司隶校尉李膺顿时怒气横生,独自上前奏道:“陛下,古语有云‘彗体无光,傅日而为光,故夕见则东指,晨见则西指,是为妖星’,今异星清晨突现,自东往西,可见正是妖星现世,故而帝都昏天黑地,预示朝中有妖孽作祟,为祸天下,请陛下省察左右,诛除奸邪,以保汉室江山。”
“司徒以为如何?”灵帝转而问道司徒刘郃,心忖刘郃乃刘脩之弟,皇室宗亲,或可引为亲信。
刘郃每每想起兄长刘脩之死,恨得咬牙切齿,然现今宦官权势滔天,亦不敢开罪宦官,只得与其虚以为蛇,伺机复仇,出列奏道:“臣以为此等异象,当是汉室中兴之兆,陛下幸甚。”
天降异象,妖星现世,满朝摄于宦官凶威,无一敢明言,独有李膺据实而奏,弹劾宦官,灵帝终是不予理会,李膺落寞不已。
一时间,洛阳城中百姓议论纷纷,恰巧方士襄楷身在洛阳,素来好学博古,善天文阴阳之术,见此异象,忧声叹道:“妖星现世,天下将乱,兵戈四起,血色漫天,此乃大凶之兆。”
这襄楷自上书桓帝,获罪入狱,后得渤海王刘悝相助,襄楷便投效刘悝。然刘悝野心勃勃,先前桓帝驾崩,便觊觎帝位,派人刺杀灵帝,怎奈事败不得。而今刘悝贼心不死,听闻窦武、陈蕃被诛,人心动荡,当即遣襄楷入洛阳打探,欲趁机收揽人心,夺取帝位。
襄楷叹息过后,便一路赶至杨赐府上,杨赐谎称身体不适,避而不见,由其子杨彪代为接见。襄楷不待多想,道明来意,杨彪婉言谢绝道:“公矩兄(襄楷字),我父子均已辞官,闲居在家,不再过问朝事,此事只怕我父子有心无力,还望见谅。”
“今天子少不更事,为宦官所迷惑,岂能坐视宦官如此妄为?”襄楷见杨彪依旧沉默不语,又是说道:“若是渤海王可入京辅政,必能一举诛除奸佞,匡扶社稷。”
“公矩兄,如今洛阳安定,人心思安,在下奉劝你勿要逆势而行,否则日后恐惹祸上身,害人害己”,杨彪早就不满襄楷言行,不耐烦道。
襄楷愤然离去,径直往袁府而去,拜访袁隗、袁逢兄弟二人。袁隗方才送走陈国相魏愔,闻报襄楷来访,轻笑几声,对袁逢说道:“方送走陈王刘宠来使,又有渤海王刘悝差人来访,又要费一番口舌了。”
待下人将襄楷引入厅堂,襄楷也不道明来意,笑问道:“今日洛阳天现异象,不知二公可有目睹?”
“此番异象颇为惊人,陛下亦为之烦扰不安,不知公矩有何高见?”袁逢笑问道。
襄楷回道:“天降异象,乃预兆天子近前有奸邪之徒,日后必要扰乱天下,宜早日诛除,以安天下。”
“公矩有所不知,朝廷方经窦武之事,人心思安,何况今朝堂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万不可妄作他想,再生动乱”,袁逢心知襄楷来意,好声劝道。
襄楷心知袁逢这是婉言相拒,心中虽有不甘,无奈告辞离去。袁隗回首向袁逢忧声道:“兄长,今日连番谢绝魏愔、襄楷,得罪刘宠、刘悝二人,恐有不妥。”
袁逢不在意道:“刘宠虽贵为陈王,却也对我汝南袁家多有依赖,倒是无忧;刘悝远在渤海,朝中并无根基,纵然心中有怨,又能如何?”
“兄长所言不错,今宦官权势滔天,宁可得罪二王,也不可开罪宦官,我袁家于朝中尚有倚仗之处,只是曹节老谋深算,还需多加小心”,袁隗点头道。
袁逢提起曹节,不由敬服道:“曹节确是精于权谋,窦武、陈蕃死后,朝野动荡,人心慌乱,不料曹节起用刘郃、李膺等人,安抚人心;如今洛阳局势安稳,全仗曹节一力为之,不可小觑,日后曹节若在,我袁氏决不可与之为敌。”
“兄长之言,愚弟谨记于心”,袁隗听完,未想到袁逢这般敬服曹节,顿时对曹节心生惧意,出声赞同道。
此时,远在冀州巨鹿一处乡村,正有一群乡民百姓围着村口高台跪拜祈福,只见一人身着明黄道袍,手执木剑,口中念叨着不知名的符咒,忽而剑指苍穹,大喝一声:“邪魅妖孽,安敢放肆。”
良久之后,黄袍道人走下高台,早有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迎上,拱手拜谢道:“乡中天灾不断,连年欠收,百姓困顿,难以为继,今番幸得张先生仗义驱邪解祸,还请受我等一拜。”
“为民驱邪,造福百姓,张角义不容辞,三位乡老快快请起”,张角慌忙扶起三人,褪下身上道袍,只见张角外貌清秀,身材瘦削。张角身旁二弟张宝,顺势接过道袍,这张宝却生得面容凶狠,魁梧有力,与其兄大为不同。
原来是三位乡老见所掌乡里,天灾连连,粮食欠收,以为有妖孽作祟,这便请来张角为其等驱邪避灾,救助百姓。这张角(字伯元)出身巨鹿县,有二弟分别是张宝(字叔元)和张梁(字仲元),父母早亡,其父曾为巨鹿县中从吏,家中倒也殷实。
当时朝廷在乡间设有“三老”等乡官,在朝谓之“乡公”,在乡谓之“乡老”,大多信奉黄老之道,均选自乡里年高德劭之人。这三老虽无薪俸,却掌六乡教化,每二乡由三老中一人兼任,有“劝导乡里、助成风化”之责。
“区区薄礼,不成谢意,还请张先生收下”,张角刚扶起三老,其中一人又是让奴仆敬上三锭金饼,请求张角收下。
东汉时期,百姓常用货币依旧是铜钱,即五铢钱,金银皆为奢侈之物,五铢钱仍然是主要流通货币。当时一金,即一斤黄金,价值万钱,而后又将金银铸成金饼、银饼,重为一两,一块金饼可值千钱,一块银饼可值三百钱。
张角瞥了一眼三块金饼,环视左右衣衫不整的百姓,着实不忍心,心忖如今粮价飞涨,一石粟米价值近二百六十钱,三块金饼足以换取十余石粟米,故而坚辞不受,笑道:“大可不必如此,我见百姓困顿,心中不忍,寒冬在即,倒不如将金饼换成粮食,分发予百姓,解百姓之困,三位意下如何?”
“老夫素闻张先生博学多才,为人慷慨大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乃仁义之人,再受我等一拜”,三老见张角仁善待人,肃然起敬,当先一拜。而周遭百姓闻知张角舍金送粮,过冬有望,纷纷向张角叩拜致谢。
待诸事料理完之后,张角与张宝又往县中赶回,方至府门前,只见门前百姓聚集,嘈杂喧闹,张角兄弟二人早习以为常。众人见张角回府,纷纷上前叩谢道张角恩情,张角一一回礼,好声劝走诸人。
原来这张角精通黄老学术,又擅长医术、巫术,当地有人生病、驱邪都常求张角代劳,张角分文不收,与县乡之中广施恩惠,颇有名气,甚得百姓敬重,府门前常有百姓聚集叩恩。
张角入府之后,却不见三弟张梁,不由问起府中奴仆,却无人知晓。一旁张宝心知张梁生性刚烈,屡次欲报父仇,皆被张角喝止,低声提醒道:“大兄,三弟莫非是去寻沈县令报仇?”
听到沈县令三字,张角满面愤恨,昔日其父张贵曾为巨鹿县属吏,县令沈成倚仗宦官权威,贪墨枉法,肆意侵夺民财,张贵举报不成,反遭诬陷身死,张角三兄弟亦是奈何不得,惟有暗自忍耐。
“沈成老贼,我不杀之,誓不为人”,张角心中虽是怨恨,却也担心张梁铤而走险,对张宝嘱托道:“二弟,你速去将三弟寻回,切勿生事。”
“大兄宽心,我即刻就去”,张宝当即离去,匆匆来到县令府衙外,正遇张梁在周边四处徘徊,一把将张梁拉回府中。
“三弟,为兄早已有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定要报仇雪恨,你为何不可宽待些时日?”张角将兄弟二人带到书房,对张梁一顿训斥。
张梁辩解道:“大兄,愚弟并非莽撞之人,想起父亲惨死,心中烦躁不安,便往县衙处随意逛逛。”
“唉”,张角叹息一声,自父亲不幸惨死,张宝、张梁弃文从武,苦习武艺,不似自己沉迷黄老道术,兄弟三人均是恨不得将沈成碎尸万段。
张宝、张梁见张角满面愁苦,不知如何宽慰,只得低头不语。张角愁声道:“为兄已年近三旬,至今却一事无成,先前百般求官,怎奈时运不济,仕途皆为世家豪族所垄断,仕途受阻,入朝无望,心中愁苦何人可知?”
“平日间,大兄虽有些心高气傲,却素有大志,博古通今,只是朝廷昏聩,未能用大兄之才,实是汉室之哀”,张宝劝慰道。
张梁不愤道:“大兄不必伤神,而今朝政废弛,民不聊生,这等朝廷迟早要亡,何必为其卖命。”
“我张角自忖一腔抱负,论起才干,绝不弱于他人,而今天下百姓痛苦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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