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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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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护探得李远大败,撤往浩门,忧心不已,对成炎虎说道:“兄长败退浩门,曹破石追杀甚急,而此刻令居城中仅有千余伤兵,正可趁夜夺取令居,为兄长打开通路。”
“正该如此,当全军压上,一举破城”,成炎虎点头称是,二人率军一路潜行至令居城外,恰好李远白日攻城之时,云梯尚在城外废营,李护旋即令军士收集云梯。
直至深夜,令居城中士卒经白日大战,早已累的东倒西歪,昏睡一片,忽而城下杀声四起,不待守军反应过来,成炎虎早已率三百勇士登上城来,一阵拼杀,夺得城门。
李傕方包扎好伤口,忽闻城中厮杀声一片,暗道不妙,抄起大刀,跨上战马,带着亲卫往城头赶去。
行至半路,只见城中士卒乱成一片,连忙捉来士卒询问缘故,士卒惊慌道:“将军,不知何处兵马,趁夜杀入城中,怎奈城中多是伤兵弱旅,难以抵挡,将军速走。”
李傕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何处兵马趁虚来攻,眼见敌军杀声将至,不待思索,带着亲卫连夜逃出城去,直往浩门奔去,与曹破石等合兵,再去夺回令居。
李护自占得令居,心忖李远孤军受困,情势危急,即令成炎虎率军二千守城,自领一千精骑,往浩门疾行,援救李远。
这曹破石见李傕仓皇而来,满心不解,得知令居丢失,疑惑道:“李远白日大败,逃往浩门,已被我军团团围困,岂会有余力夺城?”
“想必是武威兵马来援”,李傕稍稍静下心来,细细一想,琢磨半晌,猜测道。
李傕又是进言道:“曹校尉,此刻令居已失,万不可再作拖延,当早早围杀李远,率军夺回令居,以防生变。”
“就依你之见,传令三军,明日攻城”,曹破石军令一下,众将各自回营,各行其是,吩咐兵卒连夜赶制云梯。
次日,天色微明,曹破石尚在营中呼呼大睡,忽闻营中人马嘶吼,慌忙披上甲胄,出帐查问。李傕急匆匆来报:“将军,武威李护率千余精骑,突袭大营,来势凶猛,尹端、董旻已前去御敌,此时应严防李远突出城外。”
正说间,李远见城外敌军营中大乱,火光一片,料想定是李护援军,当即与姜宣率军出城闯营。曹破石急忙令李傕、董维二人前去抵挡,自率越骑营坐镇中军大帐,不敢擅动。
“将军,敌军火光在西北方,我等可往西北方冲杀,与李护合兵突围”,姜宣瞧见敌营西北方火势最大,出言道。
“好,你我左右开路,杀出敌营”,李远策马挺枪,与姜宣左右挑刺,正遇李傕、董维二人,李傕本就身上刀伤,董维不愿与李远相战,二人旋即为李远冲杀开来,直指曹破石中军大帐。
“快与本校尉拦住他们”,曹破石远远瞧见李远杀来,心中大惊,慌忙令越骑营出击,拦住李远。
李远瞥见“曹”字大旗,怒气横生,立马横枪,取出弓矢,一箭将官军帅旗射下。曹破石为之一惊,心知李远射术精湛,赶忙带着亲卫弃营而走,往东逃去。
“将军,快冲过中军,便可与李护汇合”,姜宣接连刺死数人,见曹破石奔逃,急急对李远大吼一声。
李远闻言,驱马再战,率领兵卒冲入中军,一通乱砍乱杀,凿穿中军,正见李护为敌军团团围住。
“杀”
李远高喝一声,飞马至尹端身前,吓得尹端拨马便逃,董旻亦是虚晃一刀,甩开李护,蹿至亲卫身后,紧紧盯着李远。
“哼”,李远轻哼一声,冲进阵中,与李护合兵,拼死杀出,直往令居奔去,李傕、董旻二人随后率军死死追击。
待李远奔逃至令居,身旁仅剩千余兵卒,人困马乏,只得入城暂作歇息后,连夜撤归武威姑臧城。
次日,曹破石整军再追,赶至令居城,见令居城中早已人去城空,便驻守令居,待段颎大军到来,合力进剿姑臧。
且说段颎攻破上圭,斩杀那根,俘虏万余,闻报李远逃归姑臧,顿时恼火,却也不敢追究曹破石罪责。段颎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想起叛军万余俘虏,当即下令将俘虏尽数斩首,以向朝廷请功。
贾诩适时劝道:“将军兴兵平乱,以少胜多,功劳甚大,而姑臧叛军尚未剿灭,势必进兵攻占姑臧;在下家居武威,知晓姑臧乃是西州坚城,三面环水,地势险要,且城上箭楼、碉堡密布,李远绝不会轻易投降,免不得强攻硬取,这万余俘虏正可充当攻城先驱。”
“将军,文和所言甚是,若是给与这万余俘虏活命之机,定会以命死战,不如暂且留待日后攻城之用”,董卓随后劝道。
段颎疑虑道:“你二人所言虽有理,然俘虏多是叛逆之徒,本将恐其临阵倒戈,到时岂不自乱阵脚?”
贾诩又是说道:“上圭万余俘虏大多不是河西人士,想必不会对李远死忠,否则李远怎会只带走万余河西将士,俘虏心中对李远亦有不满,还请将军斟酌。”
“既然如此,俘虏暂且不杀,每日仅给与一顿稀粥,若是饿死前往武威途中,只怪其等命里该有此报”,段颎向来不喜俘虏,不过强攻姑臧城绝非易事,免不了军士伤亡,若是朝廷军士伤亡惨重,造成凉州军力不足,日后便无法震慑羌人,只得点头称是。
段颎言罢,当即集结凉州各处,进军河西,行至令居之时,再与曹破石等人合兵,兵力不下十万,另有二万俘虏,兵势震天。
李远闻报段颎大军将到,召来李胜、盖登、成炎虎、姜宣四人,李远说道:“如今段颎大军来攻,姑臧城虽高大坚固,然兵力不过万人,其中新卒甚多,情势极为不利。”
“兄长放心,姑臧城四面城墙各有一里,刨去四千新卒及一千败军,尚有五千精锐,足以守城;而愚弟自兄长出兵东进之后,又将姑臧城池修缮加固一番,城中滚石檑木堆积如山,箭矢刀剑充斥府库,且敦煌各处军粮皆已运至,储粮丰足,何惧朝廷大军!”李胜笑道。
盖登想起马五斤、徐石林二人之死,愤恨不已,怒道:“此次定要与段颎见个高下,为我马、徐二位兄弟报仇。”
“成将军,图乌已然叛归段颎,本将恐图乌煽动张掖羌人为祸,你即刻赶往羌人诸部,安抚羌众,此时后方切不可生乱”,李远心忖图乌已然归降段颎,为免成炎虎受图乌影响,充为内应,该将成炎虎调离,亦可安抚羌人部落,不由转首对成炎虎吩咐一声。
成炎虎性格憨厚直爽,见李远军令已下,拱手领命道:“将军放心,成炎虎定不让张掖诸羌生乱。”
李远又对盖登吩咐道:“我军如今势弱,为免敦煌、酒泉等地响应朝廷,你即刻前往敦煌,与令狐振、邓康等人合力安抚敦煌、酒泉二郡,若是有人胆敢响应,即刻诛杀,不必留情。”
盖登本欲为徐、马二人报仇,心中虽有些不情愿,却也拱手道:“将军,此去不知何时再见,只望将军早日击溃朝廷大军,一雪前耻。”
“盖将军放心,本将定要重整旗鼓,再度兴兵东进”,李远对盖登叮嘱道:“李护与我情同手足,不幸战死,然李护尚有幼子李勇,自幼丧母,此次你经过酒泉之时,可前往李护府中,托人将其李勇送往张掖,我夫人自会好生照护。”
“将军真乃仁义之人,我等誓死追随将军”,成炎虎等四人见李护战死,李远依旧不忘手足之情,照护其家小,齐齐敬服道。
李远摆手笑道:“此乃我本分之事,诸位不必如此,此次兵凶战危,还望诸位与我同心协力,共拒暴兵,再图大事。”
“敢不应命”,四人大笑几声,慨然应声而去,李远望着四人远去之后,垂首叹息道:“此战若败,李家便是亡于我手,唉!”
正叹息间,忽闻亲卫禀报,有四名黑衣人前来求见,李远心知必是十二死士,当即召来一见。
“冀孝、冀信、冀忠、冀让拜见主公”,黑衣人正是李家十二士之中的李冀孝等四人,待李远应声,连忙站起来,李冀孝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李远,恭声道:“主母令我四人将樊陵押解至此,嘱托主公依照信中之言而行,或可免去祸事。”
“嗯!你等四人先将樊陵好生看押,待我看我书信,再做定夺”,李远打开书信,摆手便让四人退去。
李远阅完书信后,不由呢喃道:“夫人让我向樊陵诉苦,假意投降,诉及段颎有不轨之心,由樊陵转奏朝廷,而凉州与洛阳往返路程遥远,借以拖延时日,究竟为何如此?”
“朝廷国库空虚,段颎十余万大军耗费甚巨,观夫人信中之意,莫非是要我将段颎十万大军拖在姑臧,不出一月,朝廷必然不堪重负,到时段颎军粮告竭,士气尽丧,我便可反败为胜”,李远思虑半晌,舒口气自笑道:“看来该去向樊陵诉苦一番才是!”
李远思定,当即径直奔往樊陵处,一见到樊陵,李远连忙单膝跪地,请罪道:“上使在上,李远绝无谋逆之心,昔日皆是受他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李护已死,才敢将上使接来武威,恭送上使还朝。”
“李太守快快请起,若非李太守保全,本官早已为李护所害,应是本官叩谢李太守夫妇恩情才是”,樊陵上前扶起李远,好声谢道。
李远却是不肯起身,哭丧着脸诉苦道:“在下常听夫人提起上使,言道上使乃是恩怨分明之人,今日李远祸事将近,还请上使为我鸣冤。”
“此事李夫人也曾于我提及,段颎为一己之功,咄咄逼人;董卓骄横残暴,专权陇西;曹破石好色成性,坏人妻女;你不必忧心,待我重归朝廷之后,自会向天子禀明,为你诉明冤屈,还你公道”,樊陵劝慰道。
李远摇头叹息一声,苦声道:“如今段颎大军在手,曹破石等人甘愿与之同流合污,西凉官民皆不敢言明实情,且段颎向来骄横跋扈,于凉州恣意独断,凉州大小官吏不敢有丝毫违背,董卓陇西专权便是段颎指使,长此以往,段颎必生反心,割据自立。”
“上使若是不信,可将武威太守孙俊召来,问明实情”,李远见樊陵面显疑虑,当即召来孙俊,为其作证。
孙俊自是不敢违背李远之意,附和道:“上使在上,李太守之言句句属实,段颎于凉州广植亲信,安插党羽,军政大事多有干涉,尤其是凉州军士,只知段将军军令,不知朝廷诏命,此次李护反叛,亦有不满段颎专断之故,而李太守乃是被胁迫所致,还请上使明察。”
“朝廷虽对凉州有些放任,然段颎竟敢如此肆意妄为,本官定要禀明天子,将段颎收押回京师治罪”,樊陵说完,又是笑问道:“本官纵然有心为李太守申冤,然身在武威,却也难以向陛下奏报此事。”
李远忧声道:“我本要今日送上使离去,怎奈段颎大军围城,誓要置我于死地,只恐上使出城为乱兵所害,还请上使写好奏章,待我派人送至洛阳,以防段颎从中拦截。”
“李太守所言极是,段颎素来有屠夫之名,旦有与之相左者,定然灭人全族,上使只需写好奏章,交由李太守呈报洛阳,方为妥当”,孙俊劝诫道。
樊陵应声道:“既然如此,本官即刻写好奏章,劳烦李太守送往洛阳,澄明实情。”
待樊陵写好奏章,李远感激一番,辞别樊陵,将孙俊送回府中,召来姜宣,吩咐道:“桓楚兄,此次形势危急,我已令樊陵写好奏章,借机拖延些时日;然段颎大军围城,城中仅有你我二人可杀出重围,我还须坐镇姑臧,还需由你将奏章送往太尉郭禧处,切不可暴露身份,就谎称受樊陵、孙俊之托。”
“将军放心,待末将前去走一遭”,姜宣慨然应下,然李远不放心道:“今日入夜之后,我亲率城中所剩千余精骑,送你出城。”
“此事不可,将军乃是姑臧主将,若有闪失,三军将士危矣!”姜宣劝阻道。
李远却是满不在乎,摆手大笑道:“城外敌军,本将视之如猪狗,桓楚数度临危受命,为我解忧,自当相送,不必再劝。”
姜宣还言劝止,见李远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心中虽有些担忧,却也对李远颇为感激。
(本章完)
………………………………
第142章 、段颎大军围姑臧,樊陵奏章引纷争(下)
黄昏时分,城外依旧兵士如雨,刀枪如林,李远当即召集城中千余精骑,饱餐一顿,好生歇息,只待入夜之后,杀出城区。
直到深夜,军士皆泛起困意,而城中千余精骑早已休息妥当,蓄势待发,随着李远一声令下,自南门冲杀出去。
城外守军未料到李远竟敢出城拼杀,一时间反应不及,李远与姜宣二人左右开路,径直凿穿敌营。段颎所料未及,赶忙严令众将各守其营,围杀李远,而李远眼见破营在即,怎肯罢休,长枪不断翻滚,扎着便死,碰着就伤,杀得官军抱头直蹿。
李傕、郭汜、夏育、田晏四人俱是军中勇将,不忿李远逞威自家营地,齐齐高喝一声,策马而出,抡起长刀,挥动铁矛,舞着钢枪,直取李远。
“桓楚,敌军营地大乱,你速速率五百精骑杀出,前往洛阳送信,敌军我来挡之”,李远瞧着李傕四人杀来,赶忙对着姜宣喝令一声。
“将军多加小心,末将去也!”姜宣当即领命而去,在李远掩护下,领着五百精骑拼死往外突杀。
话音方落,李远耳旁风声大作,四道眼光转眼即至,李远双手紧握四棱钢枪,上下横扫,挡开敌将兵器。不待李傕等四将反应过来,李远朝着李傕一枪刺去,李傕旋即横刀挡住,李远冷笑一声,变直刺为横扫,只听哐当三声,其他三将挥舞兵器护主要害。
李远心知李傕伤势并未痊愈,举起长枪,自上而下,化枪为刀,李傕慌忙双手托起长刀,向上格挡。又是哐的一声,声音颇为刺耳,李傕双臂震得发麻,不觉间伤口触动,李傕疼得直咬牙。
郭汜连忙挺矛来救,往李远腋下斜刺而来,端是刁钻,李远忽而张开右臂,一把狠狠夹住郭汜铁矛,回敬一枪。郭汜一时情急,难以拔出,眼见枪影已至,弃掉长矛,拔刀劈开李远枪头,额头冷汗直起。
夏育、田晏相视点头,刀枪齐出,刀劈李远额头,枪刺李远腹部,上下夹攻。李远本要趁势斩杀李傕,一瞧见这阵势,只得弃了李傕,双手握枪,斜斜划动,枪头扫开钢枪,枪尾震开长刀。
李远忽而提起钢枪,顺势往夏育面门刺去,夏育侧身闪过,继而右手猛然发力,手中钢枪犹如灵蛇吞芯一般,又往田晏刺去,田晏一时不慎,挥刀格挡不住,为钢枪震下马来,幸得亲卫赶至,将田晏救回。
“这等武艺,也配为将”,李远轻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跃出战圈,身后精骑踊跃相随,又原路冲杀回城。
方至城门口,李远回首一瞧,只见身后仅剩百余骑,人人带伤,心中愤恨不已,喝令一声:“儿郎们速速回城,待我了却追兵。”
百余轻骑依令而行,而城外追兵已至,李远取下马上强弓,抄起三根羽箭,挽弓就射,箭无虚发,旦听弓弦想起,敌军之中便有三人落马。李远连射三十箭,吓得敌军纷纷望而却步,不敢上前,而李远顿感手臂酸麻,这才大摇大摆回城而去,不忘嘲笑道:“虾兵蟹将,杀之不足称道。”
段颎随后赶至,听得李远如此狂妄,气的直跺脚,对着田晏等人一顿臭骂,众将垂首不语,不敢抬头相视。
却说姜宣不负李远之托,一路拼杀,冲出围堵,行至苍松县之时,身旁仅剩三十余骑,心中伤感不已。
姜宣思虑半晌,对众人说道:“我等皆穿着军服,恐引人注目,当寻得一村落,换些百姓衣裳,以避开敌军耳目。”
姜宣当即带着众人,寻得一村落,与百姓换些衣裳,乔转打扮一番,直往洛阳奔去。途经冀城之时,姜宣令众人暂避城外茂林中,带着两名亲卫潜入冀城,往姜府奔去。
姜冲闻知幼子归来,连忙令人自后门引入,姜宣方一入府,早有姜宣妻儿在此等候。姜冏见到父亲归来,喜不胜收,一把蹿到姜宣怀中,姜宣顿时倍感温馨。
众人用饭之后,姜冲唤来姜宣,劝道:“桓楚,如今李远败局已定,你既已归来,当留在家中,为父在曹校尉面前,替你运作一番,自可无事,待风声过后,再托人举荐你出仕。”
“父亲不必再言,李远与孩儿相交莫逆,我绝不负他,明日便要离去”,姜宣不待姜冲说完,告辞而去,惹得姜冲怒骂不止,却也无可奈何。
姜宣转瞬间来到其子乌氏房中,逗弄一会姜冏,便打发姜冏离去,与乌氏恩爱之后,歉然道:“夫人,我即刻前往洛阳,办完差事后,便直接返回姑臧,还请夫人好生管教冏儿,每日枪法、兵书皆不可荒废,须知严师出高徒,慈母多败儿,万不可有所懈怠。”
“妾身心中不舍夫君,然深知夫君为人豪义,故而不在多劝”,乌氏叹息一声,又是说道:“冏儿聪敏好学,一点就通,夫君所教枪法,如今使得有模有样,至于读书写字,自不在话下,夫君征战在外,不必为我母子挂心,只盼夫君早日平安归来。”
“夫人尽可放心”,姜宣抚着乌氏柔软身躯,顿时热流冲脑,轻轻将手伸到乌氏内衣中,揉弄一番,笑嘻嘻道:“良宵苦短,你我夫妻切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夫君就会”,乌氏话未说完,嘤咛一声,早被姜宣翻身压住,二人又是一阵天翻地覆,巫山风雨,直至精疲力竭,夫妻二人这才沉沉睡下。
次日,姜宣辞别家小,带着三十余名亲随,一路赶到洛阳,前往太尉郭禧处,呈报奏章。
郭禧细细阅完奏章,满面怒气,恼恨道:“纵然凉州淡出朝廷已久,却也是大汉领土,绝不能任由段颎肆意妄为。”
“大人所言极是,上使樊大人、武威孙太守二人正受困姑臧,幸得李远保全,否则不时被李护所杀,便是被段颎所杀,在下受二位大人重托,才冒着风险前来送信,还请太尉早日陈奏天子,言明实情”,姜宣拜求道。
郭禧正要开口应下,忽而疑惑道:“樊陵、孙俊皆与宦官交好,你何故不去呈送给曹节,反而将奏章交托于我?”
“太尉有所不知,二位大人本要在下送呈曹节,然听闻曹节乃是弄权小人,且与段颎勾连甚深,且其弟曹破石正在段颎军中,时常掳掠他人妻女作乐,故而在下厌恶此等小人,不愿与之有所牵连,污损自身”,姜宣而后又是赞道:“在下素知太尉乃是朝中忠正之士,性情耿直不屈,故而愿将奏章呈报太尉,想必太尉定然禀报办理,不容私情。”
“呵呵,此事老夫应下,绝不容奸佞作祟,待我今日上朝,面奏天子”,郭禧抚须一笑,当场应下。
姜宣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不由松口气,继而谎称家中尚有急事,告辞郭禧,出城离去,径直往姑臧城赶回。
姜宣方一离去,郭禧借朝会之机,当殿向灵帝奏道:“陛下,臣今日接到朝廷使臣樊陵、武威太守孙俊联名奏章,还请陛下阅览。”
曹节闻言,顿时恼怒至极,未想到郭禧还敢绕过自己,当朝呈上奏章,自己想要阻拦,却也无能为力。然灵帝接过小宦官呈上的奏章,细细阅览,曹节偷眼瞥去,脸色大变。
灵帝顺手将奏章交予曹节,怒道:“段颎身为朝廷边将,统率凉州军卒,竟敢擅权专姿,罔顾国法,这等行径与叛逆有何区别?”
“陛下所言极是,段颎倒行逆施,凉州军民愤恨至极,故而西凉战乱不止,如今更是心怀图谋,着实可恨”,郭禧继而奏道:“臣身为当朝太尉,自幼监督天下兵事,暂且不论段颎有无不轨之心,单看段颎平叛进度,臣深以为忧。”
“哦”,灵帝轻咦一声,问道:“不知太尉为何心忧不安?”
郭禧继而奏道:“陛下,段颎平叛至今,虽有功绩,然河西叛军依旧难以平定,而今更是聚集十余万大军,围困姑臧,至今不能破城平叛;臣今早于路上粗略一算,段颎麾下十余万将士,其中精骑不下一万五千余人,每名兵士一月消耗至少一石半粮草,每匹战马一日所耗不下三石粮草,若是十万将士,一万五千匹战马,兵卒一日所耗不下五千石,马匹一日所耗不下一千五百石;而近年粮价飞涨,眼下又春耕在即,每石粮草价值不下两百钱,一日所耗至少一百三十万钱。”
“啊”,灵帝惊呼一声,不敢相信损耗如此之巨,犹豫问道:“十万大军一日损耗,竟有如此之巨?”
“非也”,郭禧叹息道:“军士尚有食盐、衣甲、军械损耗等,其中粮草运输之时,损耗最为严重,须知姑臧路途遥远,军士所运粮草,途中便要损耗至少五成,这般算来,十万大军一日损耗不下四百万。”
“这,这”,灵帝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郭禧顺势奏道:“陛下,如此损耗,不出一月,国库将耗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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