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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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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道:“夫人,此处距昭武尚有十数里,后方追兵将近,为夫早已传信成炎虎率军接应,你等即刻前往昭武,不可再有停歇。”
“夫君不与我等同往昭武?”郭氏听完,双眉紧锁,急切问道。
“敌军紧追不放,我若与你等一同奔逃,何人可阻挡追兵?”李远叹道:“曹破石等人欲擒杀我请功,由我前去阻截追兵,一家老小才能安然退去。”
“夫人不必多言,情势危急,早些动身”,李远摆手止住郭氏,瞥了一眼李进,转首对韩挺吩咐道:“义山(韩挺字),一家老小尽皆托付于你,还请多加保全。”
“将军宽心,韩挺定誓死相互,绝不负将军之托”,韩挺慨然应诺,李进忽而说道:“我等九人随你同去。”
昔日李膺麾下八名护卫齐齐跨上战马,操起环首刀,决然相从,李远点头应下,李远当即带着百余兵士,回首迎击追兵,为府中老小断后。
曹破石领着千余越骑营兵士,追至半路,忽见前方一彪人马杀出,为首一人正是李远。曹破石瞧得李远不过百余士卒,心中大定,瞪着李远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日便让我曹破石独揽大功。”
“杀”,曹破石正冷笑间,李远怒吼一声,策马挺枪,带着百余兵士径直杀来,越骑营连忙驱马执刀,迎上李远。
李远一马当先,冲入阵中,四名越骑营骑士手中寒光闪烁,各自握着一柄环首刀,直直杀来。四名骑士舞着单刀,狠狠劈来,李远右手执枪,急急刺出,一名骑士惨呼一声,落下马来,胸口血涌如柱。
转瞬间其他三柄钢刀已至,李远双手执枪横扫,只听哐当三声,三名骑士顿觉虎口震痛,钢刀脱手而出。李远翻手一枪,斜刺而出,向一名骑士面门点去,那骑士尚未来得及喊痛,已然中枪落马。
其他二名骑士惊惧莫名,又手无寸铁,抄起长弓狠狠朝李远掷去,拨马往阵中逃去。李远扬枪挡开长弓,夹马追上,顺手一枪,刺死一人,反手握枪,向下斜扫,枪杆正中另一人腰部。
那骑士腰部为钢枪击扫中,闷哼一声,往左侧飞了出去,摔倒在地,李远当即赶上,一枪挑起眼前骑士,环绕三圈,猛然发力,往曹破石方向扔去。
曹破石惊愕一呼,双手执刀,劈开尸首,将那尸首拦腰砍成两截,顿时血肉飞溅。不料此时,李进见曹破石惊吓半晌,纵身跃下马来,手执长剑,冲入敌阵。曹破石当即喝令左右放箭射杀李进,然李进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箭矢方至身前,就一一落地。
待李进拨开箭矢,早有七八骑挥刀杀来,李进长剑一抖,犹如蛟龙出海,左避右闪,长剑不断往骑士马腿砍去。马匹纷纷受惊,上下乱窜,马上骑士不由一一落下马来,李进长剑顺势划出。
落马骑士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便再无知觉,七八颗血淋淋人头扬起,李进面不改色,仗剑直往曹破石冲去,吓得曹破石赶忙拨转马头,喝令亲卫拦住李进。
正待此时,曹破石听得后方马蹄震震,回首一瞧,只见烟尘滚滚,夏育、田晏率军赶到。曹破石心中大喜,高呼道:“杀李远者,赏千金。”
夏育、田晏当即率军左右包抄,将李远一干人等团团围住,士卒听闻千金赏赐,纷纷奋起冲杀,不消片刻,阵中心仅剩李远、李进二人浴血拼杀,其余叛军士卒皆倒在血泊。
曹破石三人心惧李远悍勇,不敢上前拼杀,只得喝令左右士卒围攻李远二人,怎奈李远二人越战越勇,杀得官军不敢上前。田晏转首对曹破石说道:“阵中二人杀伐骁勇,可令军士万箭齐发,射杀二人,取李远首级,我等三人同分大功,曹校尉以为如何?”
曹破石点头道:“本该如此,这等叛逆贼子,命如草芥,不必与之逞强斗狠,放箭射杀便是。”
“唉!”夏育叹息一声,摇头道:“李远勇武,平生未见,就这般射杀,着实可惜!”
曹破石懒得理会夏育,当即传令左右军士,放箭射杀李远二人,李远瞥见敌军阵中挽弓搭箭,暗道不妙,一枪扎死身前盾牌兵,抢得盾牌。
李远方要提醒李进,不料敌军弓弩俱发,箭矢呼啸而至,李远连忙举盾来挡,李进听得耳旁嗖嗖声,翻手狂舞长剑,挡去箭矢,却不慎左腿、左臂均中箭受创。
李进忍住疼痛,咬牙挡住箭矢,李远心中大急,舍弃马匹,三步并两步,跃到李进身前,竖起盾牌,为其遮挡。李远忽而对李进说道:“如今陷入敌军重围,你已中箭,腿脚不便,可速乘我坐骑突围,我为你挡住追兵。”
李进闻言一惊,瞥了李远几眼,摇头苦笑道:“元姬母子还需你照料,我不过是江湖草莽,比不得你世家贵重,你先离去便是,不必再言。”
李远将盾牌交予李进,顺手自旁边又是捡起一面木盾,对李进沉声道:“你武艺虽精湛,却不懂冲锋陷阵,我自起兵以来,于万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地,不必多言,待我上前冲锋,你自后退去。”
“可恶,再给我放箭,射死李远为止”,曹破石见李远以盾挡箭,未伤及分毫,恼恨不已,对左右军士吼骂不停。
“曹破石,李远在此”,李远高喝一声,左手执盾,护主要害,右手挺枪,直取曹破石,官军为李远气势所吓到,急急朝两旁避开,李进轻叹一声,只得上马突围而去。
而李远冲杀至曹破石十余步时,怒吼跃起,田晏赶紧挥起长刀,往李远腰部砍去。李远左手紧握盾牌,挡住田晏长刀,右手用尽全力,将钢枪往曹破石头部掷去,曹破石慌忙举刀劈开钢枪。
李远尚未落地,夏育长枪随后刺到,李远眼疾手快,右手一把捏住枪杆,就势大叫一声,使劲一拽,夺过夏育长枪,左手将盾牌砸向田晏。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夏育震撼莫名,而田晏避开盾牌,心惊不已,二人与曹破石相视一眼,再不敢上前,唤来卫士团团护主己身。
李远随即双手执枪,横扫乱跳,争得一席空地落下,凶眼直瞪,杀气更厉,东冲西突,搅得官军阵形大乱,李远趁机刺死一名越骑营骑士,夺取马匹,破开重围,杀出一条生路,往西奔逃而去。
曹破石眼见大功将成,自是不肯罢休,与田晏、夏育二人商议一番,纵兵追击,死咬不放,不将李远剿杀,誓不罢休。
自早至晚,李远一路且战且退,三次誓死冲阵,杀得曹破石心惊胆颤,不敢再追,这才退往昭武县城。
直至半夜时分,李远赶至昭武城外,早已人困马乏,四肢酸软无力,忽见城内百余兵士疾驰而来。夜色正浓,敌友难辨,李远心中一惊,慌忙强打精神,喝问道:“来者何人?”
“末将成炎虎前来迎接将军”,待成炎虎驱马至李远身前,拱手应声,李远神情一松,呼出一口浊气。
成炎虎见李远满身血污,气喘吁吁,连忙上前扶着李远下马,却在此时,只听李远坐下马匹嘶鸣一声,倒地不起,口中白沫直喷。
“将军还请入城歇息”,成炎虎担起李远缓缓步入城中,李远适时问道:“府中家小安然与否?”
“将军宽心,末将闻得姑臧城破,急忙求得吉娜小公主允准,召集族中可战兵士五百余人,前来接应”,成炎虎据实禀报道:“将军家小业已安然入城,正于城中焦急等候。”
“如此便好,多亏你前来接应”,李远放入城中,转首对成炎虎吩咐道:“速遣精干轻骑,巡哨城外,探查敌军追兵动向。”
“诺”,成炎虎当即拱手领命,匆匆而去,李远安排好城中防务之后,寻到郭氏等人。方至房门外,便听得一阵啼哭之声,李远心知是幼女李云娘的哭声,进到房中,瞧见年仅三岁的李云娘正在郭氏怀中不依不饶。
“呜呜,花裙子脏了”,李云娘憋着小嘴,小手不时搓着裙子,不停朝郭氏呜咽道。
李远转首瞥向榻上,李立、李勇、李武、李奋四子早已呼呼大睡,而郭氏见李远安然归来,满眼泪如雨下。
“父亲”,李云娘瞧见李远,从郭氏怀中蹭出,张开双手,一把扑进李远怀中,李远正要开口,不料李云娘又是大哭起来。
“这”,李远一脸茫然,郭氏扑哧一笑,李云娘挣扎跑出李远怀抱,垂着小脑袋,抓起裙摆,嚎哭道:“我的花裙子。”
李远看看李云娘沾满血污的裙子,再瞧瞧自己沾满血污的铠甲,凑道李云娘身前,展颜笑道:“云娘莫哭,待父亲日后再为你添置一身新花裙。”
郭氏连忙唤来丫鬟念儿,取出一身新裙子,给李云娘换上,夫妻二人好生劝慰一番。李云娘才止住啼哭声,蹦蹦跳跳,闹腾不止,不时逗弄着榻上熟睡的李立等人。
“父亲”
“伯父”
“叔父”
榻上四子接连被李云娘闹醒,瞧见李远归来,欢呼一声,跃下床榻,围到李远身前。李远拍着几人脑袋,笑道:“快回榻上好生歇息,明日还要赶路。”
李云娘却是闲不住,跑到李奋身后,学着李远,敲起李奋脑袋,李奋回首一见是李云娘,干笑几声,任由李云娘耍弄。
“云娘,莫要调皮,快回榻上歇息”,郭氏见李立四子一一上榻歇息,惟有李云娘一人闹腾得欢,不由轻喝一声,催促李云娘上榻歇息。
李云娘撇着小嘴,嘟囔几声,来到榻上,左瞧瞧,右看看,拉起裙摆,大步跨过李立、李勇、李武三人,来到李奋身侧躺下,嘻嘻笑道:“大兄睡觉翻转不停,勇哥哥打呼噜,武哥哥流口水,还是李奋好。”
“快些闭眼”,郭氏轻笑一声,李云娘赶紧闭上双眼,小手抱着李奋胳膊,静静入睡,李奋顺手轻轻抬起李云娘小脑袋,将枕头移到云娘头下,这才闭上眼,安心睡去。
待众幼童睡去,李远拉着郭氏来到床前,低声说道:“夫人,追兵不日将至,明日你可先领着家小,投奔敦煌宋家,为夫三日后再去与你汇合,同往西域。”
“夫君,你我夫妻多年,何必诓骗妾身”,郭氏落泪道:“妾身知晓追兵紧咬不放,夫君欲借昭武阻截追兵,拖延时日,便于我等撤离,只是昭武城池矮小,城中不过五六百兵士,如何抵挡住朝廷追兵!”
李远叹道:“夫人,为夫亦是迫不得已,明日段颎大军必至,若不借昭武拖延追兵,一家老小绝难逃脱,况且官军个个欲取我首级,升官进爵,为夫留在昭武,定能拖住段颎追兵,夫人才可安然逃往敦煌。”
“夫君既然心意已决,妾身不便再劝,只望夫君早日前往敦煌,一家团聚”,郭氏说着说着,掩面抽泣起来。
李远好言劝慰一番,抚着郭氏后背,叮嘱道:“夫人明日不可再乘马车,可乘登云驹,此马颇通人性,若有危急,定将拼死护主;龙渊剑虽锋利无比,乃杀伐利器,却也是为夫生平喜爱之物,若是为夫不幸身死,权当留与夫人做个念想。”
“夫君所托三物,妾身自当好生保管”,郭氏又自怀中取出一本书籍,含泪道:“至于李家祖传兵法,妾身一无所知,难以教授阿苦,还望夫君安然归来,教授阿苦统兵驭战方略。”
“我李家虽比不得朝中世家大族,却也非小门小户,今日竟落得如此境地,也不知二兄及李氏族人现今如何?”李远一路奔逃,如同丧家之犬,念及李氏族人安危,陡然生起几丝悲切伤感,垂首叹道。
郭氏柔声劝慰道:“夫君不必伤怀,今日虽一时落败,待夫君前往西域之后,积蓄实力,伺机再动,定能昭雪李家冤情,为父兄报仇雪恨。”
(本章完)
………………………………
第150章 、李季然血洒昭武,郭元姬折回卧德(下)
“夫人,方才提及阿苦,为夫倒想起一出怪事”,李远忽而想起那夜姑臧城破之时,自己的荒诞怪梦,便一一告知郭氏。
“赤发龙首,世上竟有这般巧合之事”,郭氏闻言一惊,不由想到昔日怀胎李立之时,有一夜梦见赤发龙首怪物推门而入,又将此事与李远说道一遍。
“帝命汝子,非汝家所有”
“天机已泄,父子难存,父生子亡,父亡子王”
李远将郭氏怪梦与自己异梦相合,呢喃半晌,惊愕道:“若依照怪梦所言,我家阿苦莫非乃是帝王之命?”
“阿苦若真有帝王之命,成就一番功业,日后定能为李家报仇雪恨”,郭氏大喜道。
李远摆手打断郭氏,嘱咐道:“昔日阿苦出生引发洛阳异象,差点惹来杀身之祸,此事切不可声张,须严守口风,夫人日后当严加督促阿苦习练本事。”
“妾身谨记于心,只是夫君奔波劳累,先沐浴更衣,再用些酒菜,好生歇息才是”,郭氏说完,李远这才想起一身血污,肚中饥饿难耐,干笑道:“夫人体贴入微,李远感怀备至。”
李远作势就要躬身行礼,惹得郭氏轻笑连连,当即唤来丫鬟念儿照看榻上众子女,陪着李远出房而去。
次日,李远方送走郭氏一行人,就闻报段颎大军杀至,连忙奔上城头,对成炎虎吩咐道:“段颎大军过万,而昭武城池矮小,又无守城军械,不宜死守,可点齐城中兵马,本将有话要说。”
“末将领命”,成炎虎知晓今日李远定要拼死一战,当即点齐城中五百余兵士,来到李远身前,拱手道:“我等愿随将军出城死战,不失我羌人儿郎血气。”
“本将在此拜谢诸位将士”,李远朝着众人躬身一拜,笑道:“今日一战,断无活路,然诸位皆是河西义士,家中皆有父母妻小,本将不忍累及诸位,还请出城逃命去吧!”
“将军素来仁义,待我等羌人宽厚,今日当誓死相随,杀身成仁”,成炎虎扭头不从,剩余羌人将士念及李远昔日恩抚,皆面露不忍,纷纷拱手相随。
李远苦笑道:“我今早方送走府中家眷,让其等避祸他处,若是今番让你等随我死战,拖延追兵,还我一家安危,绝非仁义之举,又有何面目在世为人?”
“诸位不必再言”,李远喝止成炎虎,严声令道:“此乃本将军令,尔等即刻出城,趁段颎大军尚有数里之遥,各自逃命,若有违军令者,立斩不赦。”
成炎虎等人虽不忍离去,奈何李远军令已下,况且各人心中本就念及家中妻小,只得痛哭离去,快马奔回卦养羌部落。
及至段颎大军赶到,段颎瞧着昭武城头空无一人,心生疑惑,对众将吩咐道:“传令大军,暂不进城,围困昭武四门,即刻派人入城查探,若是李远已逃遁。”
话未说完,只见城头闪出一人,凤盔银铠,手执四棱钢枪,背挎三石强弓,立于城头处,正是李远。李远一脸倨傲,眼神从容,俯视着城下万余兵卒,怡然不惧,放声大笑道:“段将军不必派人查探,城中仅有李远一人,亦可不必围困四门,李远今日绝不脱逃。”
“哈哈,大军已至城下,末路将近,尚且面不改色,如此傲然应对,不愧是西州第一豪杰,李季然”,段颎亦是笑道:“本将征伐一生,像你这等英雄平生未见,本将敬佩你豪义勇武,今日留你全尸,权当你我二人英雄相惜。”
“呸”,李远闻言大怒,喝骂道:“论统兵作战,行军布阵,我绝不输你;论阵前厮杀,冲锋陷阵,你段颎更非我对手;在我面前,你也配称英雄,真恬不知耻!”
“李远,休得猖狂,我大军已至,只要我一声令下,即刻将你乱刃分尸”,段颎未想到自己好言回敬李远,却唤来李远一阵冷嘲热讽,顿时羞怒不已。
“哼!”李远摇头轻笑道:“区区万余军马,本将视之如草芥,杀之如屠狗,段将军自可问问曹破石等人,本将是如何冲杀破阵,又是如何全身而退!”
段颎回首瞥瞥曹破石、夏育等人,见诸将皆是低头不语,甚至有满脸羞红者,心中叹息一声,抬首对李远喝道:“李远,你虽杀伐骁勇,然独虎怎敌得过群狼撕咬,今日本将倒要看你如何逃脱!”
“段颎,今日本将落困至此,别无他求,只要你允我三事,我即刻束手就擒,自刎授首,你意下如何?”李远回道。
“段将军,既然李远愿自刎,不如先应下三事,待李远死后,人死债清,我等自可随意行事,莫非李远还能死而复生不成!”曹破石闻言大喜,忙催促着段颎应下李远所请。
段颎思虑再三,拗不过曹破石催促,只得开口道:“李远,本将并非无情之人,你暂且说出所请三事,若是我力所能及之处,自当应下。”
“好”,李远说道:“其一,待我死后,不可为难张掖等地羌人、胡人;其二,不可为泄一己私恨,残害河西百姓;其三,我妻儿老小皆属无辜,不可妄加冤害。”
“就这三事,本将悉数应下”,段颎想也不想,一口应承下来,然李远却是忽而笑道:“既然段将军应下此三事,想必定然不会反悔,还请将军指天为誓,若是你有违今日之言,当不得好死,全家灭绝。”
段颎闻言,顿时面露为难,瞥向曹破石,然曹破石却是不在意道:“段将军,不过些许誓言,不必当真,大事为重,万不可因小失大。”
段颎细细一想,自己屠杀羌人无数,若是真有善恶相报,恐早已殒命,当即对城上笑道:“我段颎于此起誓,若是日后有违诺言,必死于非命,满门遭祸。”
“天机已泄,父子难存,父生子亡,父亡子王”,李远不住呢喃着,苦笑道:“若真如怪梦之言,我一人身死,能换得我儿阿苦锦绣前程,李家再度振兴,倒也死得其所。”
“李远,本将已然起誓,你还不引颈就戮,更待何时?”段颎见李远低首沉吟半晌,一言不发,恐李远惧死反悔,不住催促道。
“本将向来言出必行,还望段将军勿要食言”,李远说罢,放下手中钢枪,拔出佩刀,缓缓闭眼,嘶吼一声,自刎而死。
“进城”,段颎见李远已死,满脸欣喜,大手一挥,万余军士涌入城中。曹破石急急赶到城头,细眼打量,正是李远无疑,操起长刀,砍下李远头颅,狂笑不止。
夏育、田晏、周慎随后赶到,见曹破石已然取下李远首级,周慎笑道:“曹校尉,这李远首级?”
曹破石大笑道:“哈哈,李远已被本校尉斩杀,多亏诸位鼎力相助,日后朝廷自有封赏,其他诸事,你等不必挂心。”
众人见曹破石独揽大功,心中不由暗恨起来,曹破石浑然不知,自顾自的收拾好李远首级。曹破石又瞥见李远飞凤银铠端是精美,四棱钢枪寒光闪闪,当即扒下李远铠甲,捡起地上四棱钢枪,交予心腹侍卫好生保管。
这一幕,皆被段颎瞧在眼中,段颎心知夏育、田晏等人心中不忿,当即对众将喝令道:“李远虽死,然其家小尚未伏法,若不出本将所料,李远家小定往敦煌逃去,你等即刻率军追赶,擒拿李远妻小,生死不论,有尸首便是大功一件。”
待众将领命而去,段颎见李远衣甲不全,对亲卫统领张就吩咐道:“以木为首,再取一副铠甲,给李远换上,好生安葬于昭武城郊。”
段颎瞥了李远尸身一眼,摇头叹道:“李远啊李远,枉你向来知兵善战,却不知兵不厌诈,莫要怪本将食言,只怪你轻信于人。”
郭氏一行人方出张掖郡,却闻身后马蹄阵阵,回首一瞧,后方烟尘滚滚。郭氏暗道不妙,连忙唤来李进,急声恳求道:“师兄,后方追兵已至,盖登正于酒泉表氏县接应,小妹恐难以前去与盖登汇合,师兄可即刻单骑赶往酒泉,告知盖登速往敦煌暂避。”
“为兄前去为你断后,师妹带着家小离去便是”,李进方要拨转马头,左臂、左腿箭伤未愈,传来阵阵疼痛,疼得李进额头冷汗直冒。
郭氏瞧得李进伤势未愈,不足以断后,严声道:“师兄身负伤痛,难以抵挡追兵,况且小妹请师兄前往张掖,尚有要事相托。”
“师妹旦有所遣,为兄定全力以赴”,李进正色说道。
“敌军追至此处,只怕夫君凶多吉少”,郭氏不由神情黯然,强忍伤怀,对李进嘱托道:“既然段颎想要灭我一家老小,小妹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请师兄前往敦煌,与盖登、邓康、令狐振以及李家十二士,屠灭段氏一族,以泄我心头之恨;另还请师兄传讯宋妹妹,好生留在敦煌宋家,深居简出,抚育破军(李景)。”
“好,段颎如此迫害你等,为兄定将段氏族人斩尽杀绝”,李进点头应下,带着满腔郁愤,拨马便往敦煌奔去。
郭氏又是唤来韩挺,令韩挺备好马匹,又是向府中奴仆寻来一些百姓衣裳,于车中褪去华服,让众人一一换上百姓衣裳。
“韩挺,速将随行家仆、护卫悉数召来”,郭氏吩咐一声,韩挺连忙召来随行人等,郭氏取出车中财物,尽数分发与一干奴仆、护卫,泣道:“追兵将至,未免祸及无辜,你等可速往酒泉表氏县赶去,自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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