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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凉风云-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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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宇点头道:“这李远不愧是西州第一豪杰,能文善武,若非朝廷是非不分,忠奸不辨,李将军怎会举兵清君侧,不料这等豪杰竟为朝廷逼害,满门遇祸,着实气恼。”
“哦”,樊志张轻咦一声,不解问道:“莫非二位以为李远举兵,乃是忠正之举?”
焦洪轻笑道:“我等不过平民百姓,久居西凉,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温饱度日,我等便拥戴,至于朝廷大义,最为可笑。”
“狗屁朝廷大义,朝廷只知道征税,强迫百姓服役,以致田地荒芜,饿殍遍野”,焦宇不屑道:“就说那段颎,日日征伐羌人,弄的西凉战乱不止,动荡不安,这李远方才战死,新任张掖太守又是催粮,又是加税,天下百姓,当属我凉州百姓最为困苦。”
樊志张正要答话,却瞥见郭氏黯然落泪,疑心更甚,三言两语打发焦家两兄弟离去,转首对郭氏说道:“如今道路不平,夫人何不差人送信家中,请家中派人来迎。”
“此事妾身自有思量,不敢劳烦先生费心”,郭氏赶紧掩去泪水,叹息道:“方才心念爱子安危,伤极落泪,还请先生宽待。”
郭氏正伤心间,忽闻一阵脚步声,循声望去,正是焦洪长子焦明疾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女童,各自手中端着些吃食。
“二位客人有礼”,焦明又是指着身后两名女童说道:“他二人是三姐、四妹,乃我同胞幼妹,母亲见二位未用饭食,令我兄妹三人送来些许兔肉,乡下粗茶淡饭,还请二位勿怪。”
“此番叨扰,心中难安,还请向你母亲转达谢意”,郭氏点头接下饭食,称谢几声。
而樊志张见焦家兄弟皆是莽汉,这焦明出言颇为有礼,身后两名女童也是生得红润,托盘手势颇像大家闺秀,好奇打量焦明几眼,继而问道:“你可有读书?”
“家中贫寒,度日困顿,田地劳作不足以温饱,父亲与叔父只得前往山林打猎,未曾读书,况且我家本就是贫贱百姓,哪有资格读书”,年仅十来岁的焦明失落道:“母亲曾读过些许书简,时常教我认字,教些待人接物礼节。”
“唉!西凉动乱至今,皆因不兴教化,百姓认知浅薄,以致武风盛行,好勇斗狠,也不知何时才可得明主治化”,樊志张叹息一声,自怀中取出一份书籍,递给焦明,笑道:“恰巧我这有本书籍,今日便赠送于你,就当你我有缘,报答你家饭食之恩。”
焦明小心翼翼接过书籍,自己连书简都未见过,今日竟然瞧见书简,惊喜不已,翻看半晌,忽又退还给樊志张,摇头苦声道:“这书籍过于贵重,况且母亲常教导于我,施恩不图报,断不敢受,还请先生收回。”
郭氏不由高看焦明几眼,赞赏道:“小小年纪,竟能如此严于律己,心性堪为大用,想必你母亲定非寻常人家女子,日后当敬听母训,必将有所成就。”
焦明几番推辞,樊志张只得收回书籍,却又焦宇之子焦阳、焦段忽而蹿来,一左一右抱着焦明胳膊,满眼直直盯着兔肉,口水直咽。
郭氏瞧得二子作态,宛然一笑,撕下几块兔肉,笑着递给焦阳、焦段、焦三姐、焦四妹。四人左瞧右盼,方要伸手接过,焦明轻咳一声,四人连忙缩回手。
“无妨,我并无食欲”,郭氏心知焦明几人定然饿着肚子,上前硬是将兔肉塞到几人手中,笑道:“记得吃完之后,才可回屋,否则你家长辈定会训斥。”
“多谢夫人”,焦明终是不肯接过兔肉,索性将兔肉分与众弟妹,称谢一声,带着四人拱手退下。
焦明几人离去之后,樊志张不由对郭氏更为好奇,瞥见郭氏腰间佩剑,疑惑道:“夫人这佩剑不似凡物,不知是何出处?”
“呵呵,此乃机缘所得,妾身并不知出处,还请先生勿怪”,郭氏回了一声,扭头过去,不再理会樊志张。
半晌过后,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净元徐徐而出,郭氏紧忙上前问道:“大师傅,不知我儿现今如何?”
“施主尽可宽心,小公子已然无碍”,净元笑着回了一声,转而又是忧声道:“然而小公子遭此重创,难以恢复原样,只怕会有些许变化,老衲无能!”
郭氏闻言一惊,顾不得净元,闪身快步冲到李立榻前,见李立浑身血迹,心伤不已,垂首低泣,眼珠不时砸到李立面颊上。
“母亲”,忽而李立睁开双眼,郭氏瞧见李立双目变得如胡峰一般细长,眼珠中上下二瞳攒动不止,又听得李立呼声嘶哑低沉,好似豺声一般吓人,顿时惊呼一声,差点摔倒于地。
净元、樊志张听见呼声,连忙跃入房中,扶起郭氏,瞥了一眼榻上李立,二人一时间膛目结舌,满眼震惊。
郭氏急忙朝着净元和尚问道:“大师傅,我儿面相、嗓音何故变得如此?”
“施主勿急”,净元摇头叹道:“小公子喉部、眼部、脑部均有碎石嵌入,老衲虽取出碎石,救得小公子一命,然其嗓音、面相免不得受创,故而有此变异,只是老衲未料到小公子竟会有这般变化。”
“好面相,好面相”,一旁樊志张盯着李立半晌,连声赞道。
“母亲”,李立又是轻唤了一声,郭氏这才缓过神来,坐到榻前,抚弄起李立来,李立不解问道:“母亲,方才是孩儿吓到你了?”
郭氏摸着李立额头,柔声笑道:“胡说,你是母亲腹中血肉所生,怎会吓到母亲,方才不过是一时头晕而已!待母亲给你取来些饭食。”
“小公子无恙,可喜可贺,我等先行退去,夫人好生照料小公子”,樊志张不待郭氏答话,急急拉着净元来到屋外,低声问道:“大和尚,你观此子面相如何?”
“千年难得一见”,净元忧声道:“此子眼如胡蜂,细长骇人,声似豺狼,嘶哑低沉,这便是蜂目豺声,戚而有威,伤而漏狠,乃凶恶之相,这等面相之人,必然心机深重,城府难测,威严狡黠,阴毒狠辣。”
“大和尚错矣!”樊志张摆手笑道:“此子面相最为惊人之处,便在于双目,正所谓目秀而长,贵比君王,眼似虎盼,余光威烈,寓意众人归顺,威不可犯;而且此子珠内有上下二瞳,应是重瞳,古书有载舜帝有重瞳,项羽亦有重瞳,皆是奇贵之相,此等面相之人必定圣德勤能,英明神武,为帝王上上之品。”
净元摇头笑道:“昔日秦始皇生有蜂目豺声,凶狠残暴,嗜杀成狂,秦朝短命而亡,便是明证,恐非如你所言。”
樊志张反驳道:“世人只知秦始皇残暴,却不知若非始皇扫平六国,一统宇内,哪有今日东汉十三州,可见蜂目豺声虽是暴虐之相,却也是武功之品。”
净元疑惑一声,樊志张继而说道:“至于暴虐之说,我倒是另有一番见地,此子目生重瞳,乃贤明之相,正可柔化其暴虐之气,若是此子真能成就帝王之业,必是文成武德之雄主。”
“如此说来,此子倒是应承天地大气运之人”,净元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忽而笑道:“老衲自流落西凉,日日思索传扬佛法之道,怎奈当今朝廷信奉儒道学说,以致民间疾苦不堪,若是此子真可成就一番帝王之业,老衲倒是可以佛法助其一臂之力,解救苍生疾苦。”
“你这大和尚,看似慈眉善目,却心机深沉,好不知羞”,樊志张笑骂一声,点头道:“我知大和尚有仁善之心,然汉室气数将尽,天下难免一场浩劫,若是以佛法安抚百姓,对日后国泰民安殊为有利。”
樊志张又是疑惑道:“只是此子却让我想起一事,先前路过洛阳之时,曾见李膺府上一名孩童出世,异象惊人,满府紫气环绕,金光闪闪,一派真龙之相;而今又见此子有帝王之品,莫非这世上还有两名真命之主不成?”
“竟有这般巧合之事”,净元好奇一声,转念一想,摇头苦笑道:“你莫非是要老衲前去询问此子出处?”
“呵呵”,樊志张打趣一笑,说道:“我见这母子二人皆是不俗,几番出言探听,奈何这位夫人机智异常,答话滴水不漏,而大和尚你方巧救得其爱子性命,若是由你出言询问一番,必可得出实情。”
“哼!方才还说老衲心机深沉,论起心机,老衲远不如你这读书人诡诈”,净元和尚难得笑骂一声。
“来日方长,先不与大和尚你斗嘴,正事要紧”,樊志张笑着催促道。
净元只得再度敲响房门,对郭氏说道:“施主,老衲见小公子方才苏醒,放心不下,还请让老衲为小公子检视一番,以防有所疏漏之处。”
“有劳大师傅”,郭氏心念李立安危,不疑有他,将净元请入房中,为李立再度诊治。
“呵呵,小公子已是无碍”,净元把脉过后,又检查下李立伤口,和声笑道。
郭氏这才放下心来,恭谢几句,净元不经意间问道:“老衲观小公子面相奇贵,施主言行又不似寻常之家,若是有所困顿之处,施主尽可明言,老衲定不会袖手旁观。”
李立见净元满面和善,又为自己诊治疗伤,顿时心生好感,急着出声道:“多谢大师傅救我性命,小子姓李名立,家父乃靖难大将军李远,日后定有厚报。”
“阿苦”,郭氏始料未及,连忙打断道:“小儿伤势未愈,胡言乱语,当不得真,还请大师傅勿怪。”
净元面不改色,摆手笑道:“无妨,无妨,童言无忌,小公子生性率真,施主不必忧心。”
“不过老衲还有一眼,还请施主静听”,净元话锋一转,继而说道:“老衲略通文王八卦,方才于门外卜了一卦,算得小公子与我佛家倒是有些机缘,日后小公子可往姑臧山一行,老衲还有一言相告,事关重大,还请施主与小公子切记。”
“大师傅放心,小儿日后定往姑臧山一行,敬听大师傅教诲”,郭氏点头称是。
李立双眼微眯,紧紧盯着净元,忽而问道:“大师傅若是有言相告,现今就可明言,为何非要日后才能相告?”
“天机不可泄露”,净元和尚付之一笑,正要告辞离去,忽闻门外一阵脚步声,起身打开房门,正是韩挺、阿蓉、焦洪、焦宇四人,众人闻知李立苏醒,纷纷前来探视。
郭氏将众人引入房中,让李立一一道谢,焦洪、焦宇二人瞥见李立双眼,顿感不适。李立不由心生疑惑,盯着二人许久,焦洪、焦宇越瞧越怕,连忙低首不看李立双眼。
“阿苦,先前若非韩挺舍身相救,为你挡去乱箭,只怕你早已丧命”,郭氏继而又是说道:“而后又有焦家两位义士拔刀相助,大师傅施以援手,你须牢记这些恩德,日后好生报答。”
“孩儿谨记于心,日后定要厚报房中诸位恩公”,李立乖巧点头应是,不由好奇瞥向樊志张,不解樊志张直直盯着自己,不似焦家两兄弟不敢与之对视,反而四目相对,微笑示意。
(本章完)
………………………………
第155章 、截发毁面贞可贵,凯旋入京附权宦(上)
且说郭氏将众人引入房中,为李立一一诉及诸人功劳,唯独未提樊志张,而樊志张丝毫不在意,反而与李立四目对视良久,不住微笑示意。
李立转首瞥向郭氏,指着樊志张,向郭氏问道:“母亲,他又是何人?”
“哦”,郭氏干笑道:“那位先生也是对你有恩之人,日后也需好生厚报才是。”
“呵呵,在下樊志张,小公子重伤方醒,需好生歇息,我等暂且不叨扰”,樊志张领着众人离去后,又将净元拉到院落一旁,笑着问道:“大和尚,可以打探清楚?”
净元笑道:“方才于房中,老衲便看出你心急此事,业已打听清楚,此子乃是李膺之孙、李远之子,若是所料不差,应是当日引发洛阳异象之人。”
“果不出我所料,我夜夜远观星相,瞧得帝星暗弱,西方紫气升腾,看来西凉必出盖世雄主,我派时机将至”,樊志张大喜道。
净元赞同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不可再外传出去,你我两派定要趁机兴盛天下,传扬后世。”
“唉!昔日我派也曾辉煌一时,人杰辈出,多少才俊梦寐拜入先代祖师门下,怎奈先代祖师自负才具第一,以天下为棋盘,各方为棋子,却也惹得雄主忌讳,大加屠戮,先代祖师不得已解散门人,自此我派销声匿迹”,樊志张叹息道:“先代祖师曾留下严令,历代传人需立下毒誓,永生淡薄名利,隐藏行迹,不得卷入世俗纷争,且我派至高典籍只可传于安天下之主,其他弟子一律不可私相传授,否则必遭天谴。”
净元闻言一愣,不解问道:“究竟你家先代祖师姓甚名谁,竟如此神通广大,以天下为棋局?”
“不可外传,大和尚勿怪”,樊志张轻笑一声,继而说道:“此子与我将有师徒之缘,与你亦有善缘,却是不可强求,我明日即将离去,隐居他处,大和尚欲前往何处暂居?”
“老衲将前往姑臧山暂居,日后你自可前来叨扰”,净元笑道。
樊志张回道:“自当如此,你我臭味相投,不过你也该择选良才,收些弟子,以为日后之用,莫非你还能活成百年老王八不成?”
“好歹你也是个读书人,怎得满口污言秽语,出言不逊,老衲懒得与你多说,今夜便走,告辞”,净元谩骂一声,不与众人道别,自顾自踏出院落,往姑臧山而去。
“大和尚倒是自在潇洒”,樊志张说完,又往李立房中走去,敲响郭氏房门,瞧见郭氏一脸警惕,苦笑道:“夫人不必如此防范于我,我绝无害你之心,今夜我便要离去,实有一言相告,段家已然迁居武威姑臧城中,新任张掖太守乃是段颎军中亲信,业已上任卧德县,此处绝非久留之地,夫人还是早些前往昭武暂避为妥。”
郭氏细细一想,樊志张所言颇有道理,继而惊疑道:“先生怎知晓妾身出处?莫非是净元大师傅告知与你?”
“不对,观你二人颇为友善,莫非是你二人合谋诓诈于我?”郭氏忽而心中一惊,不敢置信,净元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和煦仁厚,不似这等奸邪小人。
樊志张笑道:“夫人不必猜疑,我二人皆是善意,并无不轨企图,夫人还需稍等三日,待段颎大军过武威之后,方可前往昭武避居。”
“哼!妾身观先生不擅武艺,又是孤身一人,想必净元和尚早已离去,先生若不实言相告,休怪妾身剑下无情”,郭氏冷哼一声,紧握腰上佩剑,寒声说道。
樊志张心中不由一惊,若是净元和尚在此,单凭净元和尚双指夹断白刃,郭氏定不敢要挟,不过却是未料到郭氏变脸这般快,先前还感恩戴德,忽然就剑拔弩张。
“呵呵,夫人不必如此动怒,净元早已有言,小公子日后前往姑臧山,自可得知实情,且此事关系小公子命途,时机未至,断不敢轻言”,樊志张强自镇定,和声回道。
“先生勿怪,妾身方才念及家小安危,不敢轻信于人,得罪之处,还请海涵”,郭氏欠身一礼,请罪道。
“实乃在下思虑不周,才有此误会,该是在下向夫人请罪”,樊志张又是一惊,这郭氏言行确是难以捉摸,心中对郭氏蓦然生起几丝惧意,连忙告辞而去。
这一幕却被李立偷眼瞥见,待郭氏关上房门,来到李立榻前,给李立喂食之时,李立垂丧着头问道:“母亲,是否孩儿方才说错话了?”
“阿苦,你尚且年幼,不知人心可怕之处,怪不得你”,郭氏轻轻抚着李立小脑袋,叹息道:“李家遭此横祸,我母子二人须事事谨慎小心。”
“母亲,孩儿见净元大师傅和善,又于孩儿有救命之恩,心生好感,一时不慎勿言”,李立眼珠一转,心知自己方才言语适当,低头撇嘴道。
郭氏柔声道:“阿苦,李家遭此无妄之灾,我母子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母亲死不足惜,你是家中长子,身系振兴李家大任,万不可有所闪失,日后不论何时何地何人,均不可轻信,当谨言慎行,我儿需谨记于心。”
“母亲宽心,孩儿记住了”,李立经郭氏这般一说,不由对净元、樊志张有所厌恶,乖巧应道。
三日后,段颎大军途经卧德,回归武威后,郭氏当即告别焦家老小,一路奔往昭武县卦养羌部落避居。
郭氏自避居昭武之后,为李远设下灵位,早晚上香奉食,恸哭流涕不止,再不似昔日那般雍荣华贵,终日粗茶淡饭,布衣劳作,尽心抚育众子女。
韩挺见李家困顿,又无土地,度日维艰,当即出外充当商队护卫,而韩德则日日入山打猎,贴补家用,以供养郭氏一家人。
然郭氏生得秀丽,举止端庄,粗布麻衣亦是难以遮住动人身姿,周边羌人闻听郭氏美貌,心生邪念,纷纷上门欲求郭氏为偶,而韩挺又出门在外,郭氏只得闭门谢客,深居房中织布纺纱。
郭氏虽执意为李远守节,怎奈羌人素来桀骜不驯,非要郭氏出外相见,时常前来李家骚扰打闹,调笑打趣。
这日,李家院中阵阵“唧唧”之声响起,郭氏正于房中纺纱织布,阿蓉则忙着张罗晚饭,李武、李奋、李勇、李云娘四人围着院中一块空地,以树枝代笔,歪着脑袋习文练字,不时传来嬉笑打闹声。
李家生活虽困顿,然府中却是一片祥和安宁之象,房中的李立听得房外嬉笑声,看了几眼身前三本书籍,打量几眼正织布的郭氏,低声问道:“母亲,孩儿一人独坐房中,过于寂寥,不如让孩儿与弟弟、妹妹一同习文练字?”
郭氏停下手中活计,回首问道:“这三本书籍乃是家中仅存典籍,其中《诗经》乃是母亲所爱,《李氏兵略》乃是你父亲所爱,至于《钞孙子兵法》乃昔日贾诩所赠,今日唯独让你一人研读,所为者何也?”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孩儿乃是家中长子,身负振兴李家重任,母亲时常教导孩儿需一心为学,做个文武兼备之人,成就一番功业”,李立熟练答道。
郭氏叹息道:“家中困顿,仅有三本书籍,你身前笔墨纸砚乃是家中所有积蓄换来,不足以你等五人所用,然你是家中长子,长子如栋梁,自当由你习用,母亲只望你静心读书,勿要分心。”
李立垂丧着脑袋,嘟囔道:“弟弟妹妹们在房外欢笑不已,孩儿孤身独坐,怎能安心读书?”
郭氏听完,起身打开房门,走到院中,瞧见李云娘四人正嬉笑打闹,脸色顿时难看,严声斥道:“你等兄长正在房中读书,不得喧闹,再有嬉笑声,休怪母亲藤条责罚。”
“孩儿知错”,李勇、李武、李奋连忙认错,惟有李云娘低着脑袋,抽着鼻子,支支吾吾道:“大兄有笔墨纸砚,女儿却要以树枝习字,母亲偏心。”
“还敢顶嘴”,郭氏疾步走到房门旁,拿起挂在门外的藤条,对李云娘喝道:“去你父亲灵位前跪下。”
“小姐”,阿蓉闻得院内喝斥声,赶忙跑出厨房,急声劝道:“云娘尚且年幼,口不择言,小姐万勿动怒。”
经阿蓉一番劝说,郭氏这才作罢,李云娘顿时哭闹起来,李奋上前哄弄一番,终是止住哭声,四人低着头,默默捡起树枝,于院中空地上练起字来。
李立趴在房门处,朝院中偷瞧半晌,见郭氏往房中而来,眼珠一转,快步来到书案前坐下,挺直了腰,读起书来。
郭氏见李立正专心读书,心中宽慰不少,回到织机前,接着纺纱织布,不一会,房中响起阵阵唧唧声。
李立忽而停下,走到郭氏身旁,叹气道:“母亲,这织布纺纱之声,过于嘈杂,着实烦扰孩儿读书?”
“既然如此,母亲将织机搬到房外,你好生在房中读书”,郭氏笑了一声,起身便要唤阿蓉一块将织机搬出房去。
“母亲”,李立摆手劝住郭氏,为难道:“母亲每日织布纺纱,供养孩儿,殊为不易,只是这织机之声杂杂喧闹,满院充斥唧唧声,纵然搬到房外,孩儿依旧受其烦扰,难以安心读书,不如孩儿前往院外读书。”
郭氏摇头失笑,盯着李立半晌,忽而拿起织机旁剪刀,一把将纱线尽皆剪断,又是取下房中龙渊宝剑,拔剑便要毁去织机。
李立连忙惊呼道:“母亲不可,孩儿只是一时妄言,若是毁了织机,日后母亲便不能织布纺纱,家中何以度日?”
“阿苦”,郭氏放下手中宝剑,坐到椅凳上,含泪道:“房外嬉笑打闹扰你读书,母亲便严惩云娘等人,织布之声碍你读书,母亲便毁了织机,若是你觉得母亲也烦扰到你,母亲便移步院外,待你读书过后,再入家中,如何?”
“孩儿知错”,李立赶紧跪下,可怜巴巴说道:“孩儿一时顽劣,妄想借机出去玩耍,还请母亲责罚。”
“义母”
“大兄,那些恶徒又来了”
母子二人正说间,忽闻房外李武等人拍打着房门,急声呼喊,李立顿时怒骂道:“这群不知死的无耻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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