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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娇-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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憬ι狭四嗟悖欢嗍蹦切谋闶噶耍烧獍隳前闳灰簦霈u快出屋苑时,回眸望了那道紧紧闭合的卧房大门一眼,心中祈祷相安无事。
桃枝亲眼见着扶瑄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中,她从前、如今、今后最倾心的公子,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他。
桃枝低头望着手中端着的那盏毒茶。
维桢亲手将落毒的粉料交与她,是一包淡黄糙纸叠成的四方小包,展开里头,有着同是淡黄而细腻的“药粉
,维桢交代桃枝时,并未说出“毒粉”来形容。那药粉气味有些刺鼻难闻,桃枝问维桢:“是何种毒?”维桢却道:“你无需知,只需你办便可。此药粉服用后半柱香内便会发作索人性命,但于外人瞧来,这热血涌颅,心悸昏热的症状与那贱婢本身无二差别,自然无人起疑。”
那茶盏仍在桃枝小掌中晃晃悠悠。
她此刻已立身檐廊下,浑身的雨珠如丝线串引般往下淌着,卧房门口的地砖上攒起了一圈圆弧形的水渍。毕竟是生平第一回杀人,于杀鸡杀鱼大不相同,从前她只去主人面前构陷这卧房中的女子,而今日,她需亲手送她上黄泉路。
“初梦,你也莫怪我。”不知怎的,桃枝立在那雕门前,踟蹰难决,“冤有头债有主,是王维桢要加害于你,我桃枝也不过是被她拿捏了把柄在手,你若做了鬼来索命讨债,定要去寻她,千万莫来寻我!”
“砰”的一声,那雕门由桃枝一掌重重推开了,她素来力气大,即便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她仍未学会何为收敛,何为细心。初梦如她心中所料一般,清清白白一身素衫仰卧在扶瑄的床榻上,那是扶瑄公子的床榻,桃枝从前未他打点内务,断不敢僭越,触碰床榻上一垫一褥时从来怀着恭敬之心,可这贱婢,竟直挺挺地,甚至大摇大摆张狂地躺在扶瑄公子的床上。
桃枝的绣花璎珞软缎鞋已早叫雨水浸润湿透,她一步两步将那步子踏在绒毯上,一滩水渍便自足下沁入了绒毯上,形成一串形状小巧的斑渍。
那串斑渍如毒蛇般慢慢朝初梦这处逶迤而来。
桃枝眼瞪着初梦素白的面容,望眼欲穿,似要瞪出血来。她至今未想明白,这张脸究竟有何妙处,叫她日思夜念的扶瑄哥心旌摇荡,这个贱婢究竟有何妙处,叫她的扶瑄哥一次次力保于她,逢凶化吉。
前时的踟蹰渐渐叫仇视吞噬,桃枝心中忽然生出个维桢吩咐以外的念头。
她轻启了那盏早已冰凉的毒茶盖来确认,药汤仍是那盏药汤,虽杯壁上凝了些雨珠,大抵又沿着盏盖渗入些雨珠,不过只消稍稍启盖,那股刺鼻激烈的苦涩气息便自杯中扑鼻而来,似无形中昭示着这盏毒茶之烈,夺人性命,毫厘之间,宛若来无影去无踪的绝世杀手。
维桢那处已是对她交代,会拖住扶瑄两个时辰以上,但不保中途出了什么岔子,事未成前,在绝对的把握皆是空谈,故而维桢千叮万嘱她速战速决,可桃枝哪里明白这个道理。
眼前的初梦已如案板上待宰羔羊,取她性命犹如探囊取物,桃枝心中忽然生出个念头,这张脸是如此可恶,为何不划花了她的脸,叫她今生,来生,来来生皆作一个毁了容的丑妇,即便做鬼,亦是一个丑鬼,如此还看有无男子会宠爱她!
桃枝知扶瑄自小便有在卧房藏匕首或短刀防身的习惯,她便开始按照几个从前藏匿之处来寻,可或许是许久未踏及此屋,又叫初梦收拾了一番,寻了良久,原先桃枝信誓旦旦可以寻来刀具之处全无收获。
她心中怒火一时间又腾跃而起,冲向床上的初梦,一把揪起,抬手正要扇下去,却听屋外传来一声劈裂倒塌的声响,桃枝提在半空的臂如手炮烙赶紧缩回,撵起步子忙去窗边打探,只见屋苑中一节小枝正燃着青烟,另半截枝干碎在地上,空气里又烧焦之气和着泥土芬芳传来。
原是劈了雷来了。桃枝返身哼笑,口中自喃:“初梦啊初梦,连老天也看你不爽,知道我要来送你上路,一道架起雷来劈你呢,你呀你呀,你到底是做了多少坏事呢,得罪了这么多人。”桃枝说着揪起初梦丝发将她拽起,另一手抄起那般冷若冰霜的毒茶盏,“饮罢!饮罢!死了你一个,痛快了无数人,你就安心去罢!”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薪火来救
初梦被揪起丝发的那刻已是想好,定是需反抗的,可她反抗有几成胜算仍是未知。前时扶瑄临出门前在她耳畔耳语,顺势将他卧房中收藏的防身匕首塞在初梦臂下。桃枝力气极大,初梦又大病才愈,单凭初梦徒手之力全然不是桃枝对手,可倘若亮出了刀,若制住了且罢,若是叫桃枝夺了过去
随着桃枝取来毒茶盏,初梦臂下那秉掐丝紫铜镶玳瑁的匕首随着她臂微微挪向外沿,她已警备,箭已上弦,蓄势待发。
说时迟那时快,桃枝手中的茶盏已抵到了唇边,却自屋外传来一声熟稔而陌生的男音,有些漫不经心,更有些洒脱逍遥。
“小姑娘,来照顾初梦呢?”
桃枝猛然回头去望,只见放勋一袭轻盈如风的蓝靛色衣袍扬在大雨中而来,他不打伞,可雨点未在他锦袍上留下多少水渍斑迹。
“放放勋公子”桃枝睖睁着眸不敢置信,手忙脚乱撇下那茶,松了那揪着初梦丝发的手,“放勋公子怎么来了?”
“我受扶瑄公子所托替他来照料初梦。”放勋抿唇而笑,笑容仍是款款。
初梦在床榻上闭眸而听,心中只觉一惊。
放勋转而凝着床榻上躺着的初梦,只见她臂下极细微的动了动,似有一秉细长扁平的物件缓缓向内收了收。
“哦如此啊”桃枝形容大不好看,“扶瑄公子大抵不知,赵姨娘那处已有人差遣桃枝过来照料初梦姑娘了。放勋公子你也瞧见了,初梦仍未醒,只需桃枝一人便够了,又道是初梦是扶瑄公子屋苑之人,放勋公子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诸多不便,不如桃枝照料为好。外头大雨,请放勋公子回去罢。”
“哦?”放勋玩味一笑,足下定定地如生了根般纹丝不动,“方才我在外头瞧小姑娘捧着初梦脸是要做何呢,需不需放勋一道帮忙?虽初梦姑娘身子清瘦,但桃枝姑娘年纪毕竟倘若要托人抱人的力气活,放勋身为男儿力不能辞。”放勋说罢便将那道似清澈非清澈,似游戏又非游戏的目光投射在床沿一旁那盏茶汤淡黄的茶上。
桃枝被他那对洞悉深邃的眸子凝得一个激灵,有意无意去遮了那盏茶,道:“不劳烦放勋公子,方才桃枝进来瞧见初梦姑娘颈下软垫松动了,便抱起她头帮着垫衬了下。太医似乎言说她是颅脑内淤血的毛病,故而那软枕软垫马虎不得。”
“桃枝小姑娘倒很是会照顾人呢,正是瞧了,放勋那处有一名婢女,名唤云澄的,理疗揉穴总是做得不尽人意,放勋也不懂,今日可算是碰上大师傅了,劳烦桃枝小姑娘不吝赐教,教教放勋那处的蠢婢女可好?”
“那是自然,我桃枝侍奉扶瑄公子多年,并非我吹嘘,府里未有婢女比我更识体贴照料的。”
“妙哉妙哉!择日不如撞日,桃枝小姑娘当即便去教学可好,放勋怕我那处的蠢婢女生性懒散,倘若不趁热打铁来学,过几日更提不起兴致了。”
“这此刻不行!”桃枝似觉察了自己方才有些得意过头,瞬时收了飞扬神采,声音亦转作肃然,“此刻桃枝受赵姨娘所托来照看初梦姑娘,有使命在身,还请放勋公子先回去罢!稍后事情毕了,桃枝自会过来。”
桃枝那话虽然声音尖利,咄咄逼人,可全然压不住放勋的气场。他未理桃枝的逐客令,兀自在这卧房内走动起来,空气里仍有淡淡的广藿香气息,放勋于初梦身上闻到过些,可那古青玉香炉冰冰凉沉静,大抵是扶瑄怕这香气扰病人神志故而暂歇。
“这茶”放勋巡着,竟一把将那床榻边沿的拿起来嗅,又仔细端详,待桃枝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去夺,她的心瞬时被悬提而起。
只见放勋眉头渐渐蹙紧,似凝重思索,口中念念有词。桃枝只觉浑身发热,小手不禁攥作紧紧拳头。
“好臭呢”放勋良久才道,缓缓将这茶盏自鼻下移,“这茶馊了。放勋本是口渴想饮来着,可惜馊了,哎,无福消受呐。”
“是是呢怎会馊了呢大抵是扶瑄公子疏于饮茶,又未收拾屋子,便放馊了吧?”
“可放勋瞧来,这不似扶瑄公子的茶盏呢,你瞧,这杯壁上毫无雕刻,扶瑄公子寻常用的茶具皆有竹兰香草装饰,或者刻了个瑄字的,听闻这些世家大户的正经公子,是最讲究这些个的。”
“大抵是桃枝许久未来侍奉扶瑄公子有些生疏了”桃枝说着便跳着去扑那杯盏,“既然馊了,请放勋公子将这茶交予桃枝罢,桃枝去处理了便好。”
“哦,放勋忘了说了,放勋的婢女云澄应是已在前来此地的路上了,大抵便快到了,如此一来,桃枝姑娘便可不必担忧孤男寡女照顾不便之事,由云澄与我一道照料,得心应手。”
“可可桃枝受了赵姨娘嘱托啊请放勋公子不要为难桃枝。”
“可放勋亦是受了扶瑄公子嘱托呢,哎,如此怎办呢,索性我瞧中庸一下,你也留下,我与云澄也留下,如此两边皆不得罪了,可好?”
桃枝被堵得哑口无言,又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悻悻然先行应承下来,待稍后伺机而动。可时间如这烛蜡一点一点融下去,放勋怎会给她机会伺机而动呢。桃枝心如万蚁穿噬,急躁一点一点自她小巧稚嫩的面庞上浮现出来,放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只云淡风轻地玩着扶瑄卧房内的摆件,却叫桃枝更为焦躁了。
再拖下去,只怕扶瑄便要回来了。
桃枝心中暗暗提点自己,需是做些什么扭转乾坤。
可那落毒的茶盏仍在放勋手中把玩着,时而端起对着烛光来瞧,时而转着细品那杯壁质地。
“放勋公子!桃枝忽然忆起了,桃枝所住的柴房大木箱子底下压了家传的医书秘方,许上面记载的可为初梦姑娘帮上什么忙,但那大木箱子太沉,桃枝一人搬不动,可否请放勋公子替桃枝去一趟取来,稍后扶瑄公子回来了桃枝正好给他。”
放勋听闻,悄然停止了摆弄那茶盏的指,转过头来,凝着桃枝,仍是那一抹邪魅的笑,可笑中却蕴藏着无尽力量,叫人自省心虚。
“云澄来迟了请公子恕罪”云澄也未打伞,跑得气喘吁吁,“方才公子嘱托的那药可不好寻,才来迟了初梦好些了么”
“不迟,倒来得正好。”放勋笑道,凝着初梦,眸中满是宠爱,又转身对桃枝道,“既然桃枝姑娘一片心意,且不说有用无用,总不能辜负的,可放勋怕自己一人寻不见那医术全是白搭,来,桃枝姑娘随放勋一道去,这里有云澄暂且照料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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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幸险磨难
桃枝素来在乌衣巷中亦是极蛮横猖狂之人,却在放勋面前自乱了阵脚。放勋说话从不肃然或者逼迫,却又一股莫名威慑之感叫人不敢违抗。
况且,以她的智慧,亦想不出何推脱的借口,又是她自己情急之下为自己设的陷阱,更难出逃。
“云澄,那茶盏你暂且先留着别管,待我回来再说。”放勋道。
可云澄一见着初梦如此病容,一下心内酸楚泛滥,忙是去掉泪去了,嘴上虽“嗯”了声,可耳中哪里还灌得进其他音色。放勋见此,亦有些动人,劝到:“你陪初梦在此好好说会儿话,太医虽说是脑内淤血,兴许受了些刺激便好转了。”
“说些什么话会好?”云澄猛然抬起婆娑泪眼。
“说些亲近的话。她平日喜好,平日记挂,你俩从前一道玩乐的往事”
“好云澄知道了公子且与桃枝姑娘先去罢。”
放勋唯恐再叮嘱下去桃枝那处又生变故,便揽着桃枝走了。临出卧房门前,他又在目之所及的尽头回望了初梦一眼,唇角溢出了轻佻而邪魅的笑容。
卧房内独留云澄一人。人在独处时,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云澄虽不称得上是体贴周到的女子,更有些好吃懒做,但说到底她心眼不坏,前时初梦特地为她留灶房糕点,偷塞给她解馋,桩桩件件,她皆记着,如今初梦为难,她又毫无用处可帮,不禁百感交集,只凝了初梦稍一会儿便掉下泪来。
“为何蒙难的总是好人呢?”云澄哭叹道。
初梦于假寐中自是听得见这句话的,云澄在一旁哭得凄厉,屋内又无旁人,她不同于寻常府里那些婢女是哭给主人们看的,心中不免亦有些酸楚愧疚,从前她还为了接近放勋而利用过云澄,便暗自发心日后更要待云澄好些,毕竟于如此虚伪的名利场世家大户中,婢女们与那些尔虞我诈的朝臣一般皆想着往高处爬,有一二真情挚友,便是无上欢喜。
云澄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慌忙止哭抹泪,道:“初梦,我与你讲些从前往事你可得仔细听呢”云澄顿了顿:“从前那时你可还记得,你在灶房那处供事,头一回我俩相见,你与我一道为我家公子传膳,你夸我那荷包绣得好看,其实我笨手笨脚哪里会绣得好看呢,全是你哄我呢吧?不过倒是很中听呢,后来我想来,你总是待我这般好,从前灶房里有啥好吃的留下便偷偷塞给我,后来你升格做了扶瑄公子的贴身婢女,有啥好吃的赏赐亦来拿给我吃,我云澄虽未念过多少书,但这知恩图报的道理还是懂的,这府里谁待人真诚,谁待人虚伪,我也瞧得出来为何偏偏你这么难得的好人却遭了难了呢”
云澄说着说着又涕泪泫然,她极力克制,又胡乱抹了一把,自怀中掏出一块纱巾来:“初梦初梦你快醒来瞧瞧,你说我绣得好看,我便绣了一块巾帕给你,梦里砂花案的,听闻我家公子言说你喜爱这花,绣丝纱帕子亦全是公子给我的精贵好货,如今我绣得了,你怎的不醒了你倒是快醒醒起来瞧瞧啊”
初梦心头怎能不酸楚,未忍住,一滴泪便自她眼角慢慢滑落。
“初梦初梦你听得见是不是?”云澄忙用那新绣得的帕子替她拭泪,“你听得见了!快是醒了!快是醒了!”
喜极慌乱之下,云澄捧起床榻边沿放着的那盏汤色淡黄的茶便来喂饮初梦,口中念叨:“初梦我与你小心喂些茶水,流了泪失了水,你好润一润咦,这茶为何如此的臭呢大抵是药茶?从前公子亦从西凉带过一些苦药茶来的可这茶好凉初梦你稍候,我去温一温这茶”
云澄捧起那茶盏便要去,放勋前时的叮嘱全然抛在脑后。
初梦无奈,想着再不拉住她便迟了,便缓缓伸出了那只清癯的素手。
“初梦?!”云澄惊然回眸,只见初梦扯着她的衣角,她的眼眸铮亮有光,与平时健康时等无差别。
“云澄,你先将茶盏放下。我知你心中满是疑惑,你凑耳来,我与你细说。”
确实这一切对于云澄这直来直往的思绪来说犹如乱麻理不清,她只怔怔地望着初梦,说不出话。
“云澄”初梦支起身子,拉住她的手,颇是愧疚,“我并非有意欺瞒你,实乃情势所迫,我已是醒了,但迫不得已还的装混。不过是继扶瑄公子后全天下间第二个知晓此事之人,此事与我性命攸关,请你务必替我保守秘密。”
“那是自然,我云澄为人你信得过!可可这究竟是为何呢?你为何要装昏?”
“有人要杀我。”
云澄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方才手中拿着的这盏茶有毒”
“可这茶是是桃枝!她要杀你?!”云澄觉着她从来的人际观念全然正被颠覆,“为为何啊她为了扶瑄公子么?”
“或许也因扶瑄公子,我代替了她贴身婢女的位置,她恨我。但你可疑,我为何需装昏么,因我瞧见了冰室中囚禁我之人,但此事牵连甚广,我不敢说,我便与扶瑄公子合计先行装昏拖延着时间,搜集有无其他证据佐证凶徒,况且,我自己私心想着清静几日,便有了此招。但那凶徒到底畏惧我出来做供,故而来杀我灭口。”
“这那这囚禁你的凶徒是桃枝?”以云澄的思维,她只可想及如此。
初梦微微摇头:“她不过是一枚棋子,她应是有把柄叫那凶徒抓住了,她虽憎恨我,但从前总只是构陷我,杀人之事,是她本心之外的。”
“那这凶徒是何人?有何牵连?”
“有些事,知道愈多便愈危险,我不愿你搅合进来。倘若不是你要去温这毒茶,我并不会醒来,桃枝毒害我一事,我装昏一事,都请你替我保密。”
云澄只觉浑身鸡皮疙瘩全是起来了,虽她想不明白这之间来龙去脉,但觉初梦和扶瑄皆是可靠的正派之人,说得应是真的。她是通州随主人家来乌衣巷的客婢,倒亦听说过些桃枝嚣张跋扈的劣迹,未曾想这表面风平浪静的乌衣巷,却杀机暗涌。
“那这盏茶如何处置呢?”云澄的声全是颤着的。
“且替我送去你主人那处收藏着,这毒我亦不知何种毒,请放勋公子替我辨一辨。”初梦顿了顿又补充道,“莫说我醒了,且说是你好奇,劳烦了。”
………………………………
第一百九十九章 狭路相逢
云澄平生亦未受过如此重大的使命。
端在她手中的茶盏,看似里头盛的是汤色淡黄的小叶岩茶,可却是取人性命于无形的毒药。
端在她手中的茶盏盖比前时桃枝端着时抖地更激烈。
幸好这大雨却是停了,虽地上仍有些积水,但到底无需打伞,浓稠的阴云亦是散开,露出澄澈如洗的碧空,倒在人心上慰藉不少。
端着这盏毒茶,云澄觉着从前几步轻盈便可回去的厢苑竟远的犹如坐落在天边。
她的鞋袜已然湿透,一脚踏下去便有一包水声滋溢而出,她便这么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青石砖铺作的花园小径上,初梦叮嘱了她务必需走人多的大路,可她并未采纳,心中觉着走大路人多眼杂,倘若叫旁人看见了这盏茶,再去报与桃枝便不好了。
云澄自属多虑,自旁人看来,她端着府上待客所用再平常不过的白玉茶盏,她又为婢女身份,毫无不妥,可便是她心中那份紧张在作祟。
雨后花园亦是清丽如洗,水汽氤氲,和着夏花绿树芬芳团作香雾,云澄深吸了几口气,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些,正庆幸着,须臾之后,她的心又激烈颤动起来。
桃枝竟迎着她的面自小径朝她过来!
只见桃枝老远便直直地凝着她手中端着的那盏茶,脸上显露与年纪不恰切的阴狠之色,那一对眼瞪得大大的,自林中过来,像极了亟待捕食的虎狼豺豹。
“桃……桃枝?”云澄不自觉地后撤了两步,手中的茶盏抖动声响更是剧烈,在这幽静的花园中听来格外炸耳。
“云澄姑娘此是去哪处呢?”桃枝一字一字皆从齿缝中滋出来似的。
“没……没去哪处……”
“手中端着何物呢?”
“哦……给我家公子奉茶去……”
“你家公子正去初梦那处了,你往这花园里奉茶给鬼呢?”桃枝一步上前,目露凶光。放勋毕竟为公子,她无法怪罪,便把放勋耽误她杀人的罪责悉数算在云澄头上,“我瞧这茶盏,怎这么像我给初梦带去的那一盏呢?”
“你……你弄错了……这白玉杯寻常府里太常见……”云澄说毕转身便要跑,却不及桃枝手快一把将她衣衫制住,一瞬间,云澄才是明白为何初梦前时千叮万嘱,务必走人多的大路。
可为时晚矣。
桃枝年岁不及云澄大,可力气却如健壮男儿,一把便将云澄扯摔于地上,顺势夺过她手中端着的茶盏,启盖来瞧,那刺鼻气温确凿无疑,桃枝一声冷笑,捏过云澄的下颚道:“去奉茶?我瞧你是去告密吧?”
“没……没告密……”
“鬼鬼祟祟,见了我便要跑?怎的,我桃枝是吃人的母老虎么?”桃枝那指甲深深叩进云澄面颊里,印出两道血痕,“既然是给你家公子奉茶,那你先替你家公子来尝尝罢!绝世好茶呢!包你今生饮了便忘不了!”
云澄奋力逃开,大嚷:“救命”可那“命”字却是生生咽下去了,桃枝已是一个大掌飞来,将她拖倒在地。
“杀人凶徒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云澄不知,她这句话却更激怒了桃枝。
“你知道了?”桃枝那脸庞映着背后光亮的天空,显得暗淡而狰狞。
“放开我你要害初梦你这样心肠歹毒之人!老天是不会放过你的!放开我”
“我心肠歹毒?那初梦心肠便好了么?她夺走我侍奉扶瑄公子之位,拆散我与扶瑄公子,她便心肠好了么?凭何她可日日守候扶瑄公子身旁,凭何她新衣软袍睡着扶瑄公子的床榻,她才是府里最心机的那个贱婢!”桃枝怒极,一把挽臂锁住了云澄脖颈,云澄瞬时面色便涨红了,眼珠突弹,极是痛苦。
“桃枝……善恶到头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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