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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娇-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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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病了,怕她寻不见路。”
“倒不如我陪着这婢女回去。”放勋忙圆道,恰巧解了扶瑄与赵氏间又有些紧张的气氛。
叫放勋陪她走,扶瑄更是不乐意,但放勋不会害初梦,他是可以托信得过的,又有赵氏灼灼那对眼瞧着,他无可奈何,只便应允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放勋过来,牵过他正紧紧握于掌心的那只纤弱的手,那玉笋般的冰触之感缓缓一寸一寸自他手指间剥离,她呆呆的,但眸子却亮闪闪的,望着他,似叫他无需牵挂,只需安心。
“初梦姑娘,我们走罢。”放勋温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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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遣令试探
“那我便回去了。”走到一处树荫浓密处,放勋仔细确认四下无人,更无桃枝后,便与初梦道。
“好。”初梦婉声道,又迟疑了一下,道,“多谢你了。”
“不谢。”放勋亦迟疑了一下,“倘若早知你要与他那般我便是不会应允你的。”
“意外罢了。”初梦微微别过面去,那有些清白的面容上又淡淡漾起了红晕。
“你红面的模样当真可爱。”放勋望着她,觉着心中一处自出生以来的荒芜之地,竟如这满园夏花一般姹紫嫣红。拥怀一世繁华,敌不过眼前这女子的双颊绽红,浅淡相宜。
“公子自重。”初梦回撤一步,放勋那正伸向她面颊的指只好停滞在了离她面颊数寸之遥的半空中。
“那好,往后的事,你自珍重。”放勋涩涩道,心中陡然又恢复了那熟悉的荒芜之感,缓缓放下了他的臂。
“多谢你”初梦那个“你”字似斟酌再三。
“不谢!”
与初梦道别后,放勋心中竟久久无法释怀。这满园的粉彩流光移步换影,可在他眼里,无论往哪处看,那树那花或明媚或浅淡却是悉数烙印了初梦的面容,仿佛这女子的容颜是世上一切美好之景,娇媚之色。
“勋儿勋儿”赵氏只见一个恍恍惚惚的身影自她身前不远处的花丛中飘过,那身青靛蓝的轻丝衫在这百花丛中分外醒目,便扬声叫住了。
放勋这才回过神来,回身一望,才知他兜兜转转心不在焉地走着,竟又与赵姨娘一行人撞在了一起,他本打算着迂回一径去暗中去保护着初梦,因是初梦特地求他引赵氏与维桢来此游园,必是接下去有所行动,但却又因他思恋太盛,竟一时大意,马失前蹄,心中不禁懊悔万千。
赵氏一行人步步朝他这处走来,放勋忙上前行了个礼:“已将初梦姑娘送回去了。”
扶瑄心中只疑出一问:“这么快?”,但他未问出口,只拿审视的目光将放勋通身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姨娘,不亏是放勋兄长呢,办事果真又好又快。”维桢道。
赵氏道:“扶瑄,如今此处无外人,你也莫怪我这做妾母的多事多疑,我只问你一句,你对这初梦姑娘可是动了心?”
“确”扶瑄毫无犹豫,正要开口回话,却叫放勋当即打断道:“姨娘,如此私隐之事,怎好当着这诸多人之面问呢,有道是女儿家们会羞涩,我们男儿家的也不好说呢。”放勋说毕便朝维桢那处轻灵一瞥,似在提点赵氏如此问话许会伤了维桢的心。
赵氏一愣,旋即笑了,道:“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放勋素来有一说一,望姨娘恕罪。”
“勋儿说得不错,改日我单独与瑄儿见时再问罢。”赵氏端容浅笑,向放勋微微颔首,“如此夏荣繁华之景,莫叫那些事琐事杂事来扰了,今日难得瑄儿与勋儿一道陪着姨娘游园子,姨娘仍记得,从前你勋儿来乌衣巷内小住时,与瑄儿一般才及姨娘这腰身一般高,一人一边,扯住姨娘的衣角一道游园子,如今时光飞渡,转眼这般飒爽高大了,男儿成长了,有家国大业需奋进拼搏,如此慢下心性来理这些风花飞红之事,当真极是难得,且莫说那些不畅快的事,莲心,去湖心亭那处置办些酒食,我与这班大公子大小姐们一道说会儿话。”
莲心应声退下去张罗打点了,便换维桢搀着赵氏的臂一道走着,她有意无意仍与一旁同走的扶瑄蹭上些肌肤之亲,一次两次也便罢了,可三五次下来,扶瑄自有所察觉,那花径本就狭长,扶瑄便退至她们二人身后去跟从。
维桢心黯,极是不爽,便道:“姨娘,今日恰巧大家都在了,极是难得,维桢有一想法在心中萌生已久,有道是背地里说人闲话不好,维桢借今日之机便说出来,请当事诸位一道评理协商。”
“哦?是与瑄儿与勋儿有关?”
“是呢,姨娘慧心。如今初梦姑娘罹患痴病与哑病,颇是可怜,正巧我家放勋兄长与神医张仲仁有些交情,学过一招半式,恳请姨娘做主将初梦姑娘移派至放勋兄长那处做婢女,明面上可说是云澄姑娘故了,初梦姑娘去填身,暗中却是叫放勋兄长帮着医治照料,放勋兄长本已有此打算,可碍于男女情面不好开口,如今便由维桢来做恶人了,自然,此事还需初梦姑娘的主人家扶瑄兄长应允的。”
扶瑄与放勋心中无不是陡然一惊,扶瑄惊心自不必说,可放勋从前全然未与维桢说过如此打算,他心中自然是想将初梦收入自己屋中,可她先斩后奏直,却叫他一时无所适从,在转瞬即逝的蹙眉后,二人又恢复了临风儒沐的神色,静观对方如何应对。
高手过招,先出者败。
而赵氏又有她的心思。
她本已不喜初梦,如今眼巴巴地看着膝下爱子颠倒身份照料婢女,心中更为不爽,但正面与扶瑄冲撞又非她所愿,正巧缺一人来串联此事。
这一行人间头一次分外静默,只听得风动芍药薄瓣沙沙之响,维桢忙道:“如此,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是维桢想来唐突了,姨娘与二位兄长且先去湖心亭那处坐下再聊。维桢不过是为初梦姑娘着想,如有得罪,请扶瑄兄长多是见谅。”
那停滞了良久的队伍又朝前缓缓流动过去。万紫千红竞相色,纵使再嫣然无暇,倘若这心这眼由灰雾染了,看这周遭世界皆是阴霾。
众人正各怀心事地走着,却听人群当中莺浪小声叫道:“咦,那岂不是桃枝姑娘么?”
只见一枚玲珑的身影正伏在花丛后头,那花衫图案与花丛融合得极好,但两顶双环髻却碧黑油亮,在一簇花丛中分外起眼。
“是呢,确是桃枝姑娘,今日园中可真热闹呢,姨娘,方才维桢正想着,倘若将初梦姑娘调遣了去,那何人去照料扶瑄兄长好呢,想来这答案远在天边却近在眼前,桃枝姑娘已侍奉扶瑄兄长数年,各种秉性全是最了解的。”
赵氏思索了片刻,微微颔首,道:“稍后将桃枝姑娘请到湖心亭来问话。”
“咦,那桃枝姑娘怎一动不动呢?莫不是我眼花了?”莺**到。
“维桢也见着了呀,姨娘见着了么?”
“呀,你们瞧,桃枝姑娘前头的不远处,那是不是方才回去的初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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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惊声鹊起
突然,桃枝在众人的目光眺视之下,迈动了步履。
众人再一望,竟是更前头的初梦亦是动了步履。
“这是初梦么?”赵氏道,“勋儿不是将初梦姑娘送回去了么?”
“勋儿是送回去了,但勋儿不敢锁门,大抵这姑娘又跑出来了。”
放勋话音还未落,扶瑄已是一个健步从赵氏与维桢身后窜出,便朝着初梦那处奔去,放勋眼疾手快,暗中一把拉住他的臂。待扶瑄满面焦急地回首,放勋却是面色如水,安定无澜,不动声色的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只见初梦在往前稍稍走了几步,又在一株紫薇花前停住了步伐。
俗话说“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而这紫薇花却是红透百日的花。初梦望着这花,心中不禁漾起了微微涟漪,有道是“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园中所栽悉数需过从前南康公主的眼,花多是淡雅之色,唯独这紫薇却是红彤彤,紫艳艳的一片,与那一头的芍药大不相同。花竟有百日红,那人可亦有百日好?她无需百日,可得十日安宁已觉是上天无尚恩赐了,她入这乌衣巷内亦不过区区百日罢了,可百日之内竟波澜蹁纵,纷争不断。
手中触着这醉如皱纹纱的花瓣,她细细摩挲着上头纹路,一时间竟可牵连起整棵树微微颤动起来。初梦起初确实惊了一大跳,她知桃枝跟踪着她,更知桃枝身后有着赵氏那帮人盯着,可这树一摇,险些以为扶瑄又过来了,那此行计谋便又落空了。
后来她才发觉,这紫薇花无风自摇的奥秘竟是如此曼妙。大千世界,物境塑化,竟是如此神奇。
可如此曼妙的夏景,云澄却再也看不到了。
想及此处,一滴无声而晶莹的泪自她眼角饱满地溢出,缓缓流淌下来,滴在她的袖口上。袖口里头,她的拳心紧紧攥着云澄赠与她的那方丝帕,上头的绣案在掌心中微微凸起,如光滑肌肤上一块隆起的,粗糙的血痂。
初梦振了振臂,那眸光由暗淡萧索又转为透亮坚毅,她迈步朝紫薇花丛深入更走了走,身旁那些花丛高展齐肩,伴随着沙沙声响瞬间将她埋没。
预料之中,桃枝随着她的步履亦望前走,失了目标,她有些心焦,全然未知身后那数对眼,如黄雀在后紧盯着她。
“姨娘,桃枝姑娘许是怕初梦姑娘出事,担忧她安危才紧跟着她呢。”维桢看在眼里,心慌不已,“桃枝姑娘虽说平日冒冒然然太过直率,可心底到底是善良的,维桢瞧见那初梦姑娘恍恍惚惚的,听闻此种病症犹如白日梦游,不可打扰,倘若打断了便又恐引发痴病加重,想来应是如此,桃枝姑娘才是暗中保护着的。”
“启禀姨娘。”莺浪忙道,“是莺浪差遣桃枝姑娘前去保护初梦姑娘的。”
赵氏望了莺浪一眼:“你们倒是有心了。扶瑄,你看看你这维桢妹妹,如此心善,你还有何顾虑呢?”
“姨娘过奖了。维桢不过亦是与姨娘一般有颗怜悯之心,初梦姑娘在冰室时与维桢一同蒙难,如今维桢好了,她却病了,维桢想来,心中颇是难过,唯有尽一些绵薄之力帮着她些况且早日将她医治好了,也可早日得知囚禁我二人,对抗王谢世家的凶徒。”
“那凶徒不凶徒的,是老爷们操心之事,我们女人家的动那心思也是枉费。”
“妹妹。”放勋道,“冰室那事暂且交与我去操心罢,况且如此劳心费神之事,即便是哪家做的,必也寻个替罪羔羊取做,哪有正主会抛头露面的,恐怕这替罪羔羊如今早已遭他主人弃车保帅。扶瑄,你意如何呢?”
扶瑄彼时正迫切地眺望着初梦那头,被这高声一唤,才回过神来,忙回:“说得有理。”
赵氏道:“你瞧瞧,他们男儿家心中自有打算的,瑄儿与勋儿已是长大了,我们问了反倒打乱他们心中计策了。”
“倒是维桢浅薄了。”维桢楚声道,“此事交友二位兄长,维桢是最放心不过的了。”她说“放心”二字时,却觉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心虚触动之感,又慌忙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且往湖心亭那处去罢,莫在此时直直伫着望着她二人酸劳身子了,姨娘,莲心应是已置备妥当恭候多时了。”
忽然,初梦的身影却在紫薇花丛中消失了!
扶瑄本就按捺不住欲冲出去查探,勉强叫放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压制了回来,此刻她一消失,扶瑄再也按捺不住心性,他本是飒飒八尺男儿,迈步极敞,跃动之中堂下生风,一身衫袍盈动拂过一行人身侧便去径直奔去了,放勋再要去擎制他的手,却为时已晚。
扶瑄一动,不由分说地去了,赵氏亦是本能地随着跟上前去一探究竟。
不远那处,桃枝亦是迈开步履向前处跑去。
这满园的显贵尊优竟虽着一个婢女紧赶慢赶地去瞧,想来当真是一桩稀罕事。
少顷之后,但见桃枝慢下了步子,初梦又在目之所及的花丛处现了身,扶瑄这才作罢,想起自己方才失态,放勋已然赶上来,轻轻拍了拍他肩,低声道:“你随她去罢。”扶瑄听来,心中一震,还来不及回应,但听后头赵姨娘一声一声:“瑄儿勋儿”的唤着,赶了上来。她与维桢走得慢,离他们稍远些,一脸荒唐莫名,更混着愠怒之色,扶瑄忙赶归去行礼,连连致歉自己鲁莽惊扰了妾母。
“瑄儿,你当真是变了,从前你可从不是如此失仪之人啊。”赵氏额上微微赶出些汗,“前时她们与我说时我还不信,今日得见,心中痛惜”
维桢离赵氏近,见她眼中似有泪光闪闪,忙唤了声:“姨娘。”
他们这处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尖利的女音在花园中尖啸而起,那声音惊心动魄,瞬时激起林中鹊鸟扑腾而起,虽隔着层层花海,却离他们不过百丈之遥。
这声音对扶瑄而言太是熟悉了,在众人仍在鸟雀扑翅的簌簌沙沙中辨析时,扶瑄已朝一处花丛深入冲了过去。
本是目之所及的处的初梦身影,却只剩几丛仍在剧烈摆动的紫薇植株。
而桃枝,亦是一道不知所踪了。
………………………………
第二百零八章 仇怨决断
扶瑄迂过初梦消失处那面攀援着杂花藤蔓的黛墙,墙后的景象却叫他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初梦一手捂着头,另一手惊恐无比地指着桃枝,她的两手沾满了鲜血,连衣衫上也飞溅了道道血渍,那护住额的那只手正汨汨不断自指缝间灌下血。
扶瑄那泪一时间便夺眶而出,当即撕下衣袍一角帮她包扎伤口,可那额头上的血窟窿有一寸之长,那血瞬时便染透了袍布,扶瑄又撕下一道袍,那裂帛之声惊心却又暖心,他身上的名贵料子支离破碎,可他早已不在乎这些,只用尽全力帮着初梦捂伤口止血,手掌与身子颤抖不已。
放勋与赵氏等人随后赶到,见着眼前景象,亦是受惊地说不出话来,这殷红如注的景象比之那紫薇芍药的红是更骇人的灼眼。
“她她杀我”初梦气息奄奄道,另一手仍不忘竭力指着桃枝。
“我没有!”桃枝本已惊得木讷了,忽然被这一句唤回了神,“噗通”一声跪在赵氏面前去抱赵氏的腿。可她双手、衣袍、发髻乃至面颊上皆是血迹斑斑点点,赵氏自然厌恶,唯恐她脏了自己的足,忙是撤身了两步。
“初梦,你会说话了!”维桢于混乱中道。
“是她是桃枝她要杀我她将我推在那块石头上救我”
“她本来就会说话!启禀姨娘,初梦的哑病与痴病是装的!她是本就会说话的,她还与我说过话呢!她还说是她买通了钟太医帮着她瞒慌一道欺瞒姨娘。”桃枝说着又欲扑上前抱赵氏的祥云彩绣锦缎履。
放勋一把将桃枝挡开,斥道:“混账!钟太医素来秉公严明,是连陛下也钦知的。钟太医数十年与一日为王谢世家办事,你要构陷谁也不瞧瞧他的身份!”
“桃枝,若说是旁人,我些许还是信些,可钟太医”赵氏肃声道,“你当真是寻说错人了。”
“桃枝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便叫桃枝不得好死啊!”
“快去!快去传太医!去寻止血丸来!”扶瑄的语气中只有凛冽与急迫,那些呕哑嘲哳的审判与他何干呢,他眼中只容得下这唇色面色如浆洗褪色般不断虚弱的女子,前时他几次尝试着将她抱起身去寻太医救治,可稍稍一动,她额上的血窟窿便往外出溢血不止,他吓坏了,不敢再动,他堂堂弱冠男儿,本是不在人前落泪的,可此刻情难自禁,玉眶中的泪噙满了涌出来后又噙满了。
“赵姨娘桃枝要杀我”初梦失血过多,唇面惨白,却仍哆哆嗦嗦道着。
“你少说些话养着气”扶瑄心下可怜,不忍再闻。
“不让我说即便我说毕这些话死了我也无憾了否则此事永远无处昭雪,我死不瞑目”初梦竭力提了提息,“云澄亦是桃枝杀的!”
“你胡说!”桃枝一下提起气血上涌沸腾,冲上去便要去封初梦的口,可自然被放勋一臂拦下,更阻得她反弹回去,踉跄不稳摔回了地上。
维桢与莺浪对视一眼,惶惶不安更乃至碎心裂胆,面色大不好。
“初梦,你说。”赵氏威严道。
“是初梦不知为何,桃枝姑娘要来害我大抵是憎恶我夺去了她贴身婢女的地位,那日便带了一盏毒茶来加害于我我虽不省人事,可耳鼻皆是灵通的那毒茶是极臭的她欺我哑症昏厥无法说话,便揪起我来欲强行灌我幸而放勋公子来了她无下手时机便走了那茶却留在”
可那“在”字未说完,初梦却是晕了过去,留下心中惊骇万分的众人涩涩伫立在苑墙下。
“初梦初梦”扶瑄撕心裂肺地叫着,抄抱起她不管那涌着血的伤口,便往长公子屋苑那处疾跑而去。
虽是盛夏,可赵氏却觉着背脊发凉不可抑制,她怔了半晌,才问放勋道:“这如今初梦姑娘暂且昏了过去,此事除她与桃枝二人外,听来只你一个当事之人,你倒是说说如何?”
“是,勋儿知无不言。勋儿受扶瑄所托去初梦姑娘那处暂行照看,去时桃枝姑娘已在了,正擒着初梦姑娘的头颅,恰巧我进入了,便问桃枝姑娘是在做何,桃枝答言她替初梦姑娘垫枕,我听来觉着也有理,便未多言。初梦姑娘说得那盏茶,我倒是也是见着了,正摆在初梦姑娘床沿上,因是刺鼻难闻,桃枝姑娘言说是馊了的茶,后来我与桃枝姑娘一道回她那屋取东西,便留后来的云澄来照看初梦姑娘可那茶大抵是云澄想帮着倒了,可不知为何这盏与云澄姑娘一道失踪了”
赵氏转而问:“桃枝,这些可属实?”
桃枝身子跪在地上抖得厉害,只微微颔首,又呼声道:“可人不是桃枝杀的,是初梦妄图陷害于我!初梦恨我几次直言相禀牵连了她,所以来寻仇!望姨娘明察啊!”
“桃枝,如今证据确凿,我们这数双眼可是全瞧见了!”放勋义正道,“如今额上豁了硕大口子的可是初梦,你如何抵赖!”
“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忽然跑起来,跑过那墙角转而不见了,桃枝跟过去,她她却蹲在墙角底下等着我,对我阴诡一笑,而后而后她自己去撞那石头磕了一额的血,我还未反应过来,姨娘与公子小姐们便来了望姨娘明鉴啊”
放勋冷笑一声:“姨娘,桃枝的话,姨娘信么?”
赵氏凝着桃枝渴求的眼,迟疑了半晌,道:“若是桃枝要加害初梦,为何最后殒命的却是毫不相关的云澄呢?可惜初梦话说了一半却昏了过去,如今此事毫无对证了”
“云澄的死与桃枝无关啊”
赵氏心下仍是惶惶:“桃枝,既然你与初梦二人各执一词,且待初梦醒了,将那话说完了,你二人再行对峙。此事事关两条人命,需得禀报老爷们定夺。放勋,叫侍卫来,将桃枝先行收押。”
“姨娘不桃枝是无辜的莫要将桃枝收押维桢小姐小姐救我”
维桢此刻躲得犹如见了疫症病患似的避得桃枝远远的,丢来一句:“桃枝姑娘,我虽良善,但黑白分明,若是做错了事,我也帮不了你。”
侍卫少时便来了,将这小小一方花丛墙角围了严实紧密,虽是依律办事,但到底卖着桃枝女儿家些面子,侍卫并未生擒硬拽,只候着桃枝自己起来随他们走,可桃枝抵死不从,奋力抵抗挣扎,更就地撒起泼来,污浊地周遭一片花地草地狼藉不堪。赵氏见那场面极其不好看,便命侍卫强行将她拖下去。
在这混乱的推搡挣扎间,只见一小方素纸纸包自桃枝衣衫夹层中掉出。
放勋眼疾手快,抢于桃枝之前按住了那方小纸包。
………………………………
第二百零九章 柔然秘毒
“此是何物?”放勋拾起纸包缓缓起身,呈于赵氏眼前,如此非常时刻掉出来之物,直叫人觉得非同寻常。
维桢远远望见那纸包,心下一沉,犹如遭了道惊天霹雳。
桃枝自己亦是惊恐万分,心忖着万无可能,她前时那包毒药粉悉数下在那盏毒茶里了,怎会凭空又生出一方小纸包来,但她仍下意识地扑上前,欲护住这件证物,殊不知如此在赵氏等人眼里,却更深了一层怀疑。
“侍卫,将她制住!”放勋命道。
一得此令,侍卫再无怜香惜玉之心,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依律办事,一套功夫全用上,不出须臾便将桃枝束缚个动弹不得。
桃枝被拧着双臂,跪伏在地上,她两顶环形髻已是在混战中抓得散乱,可她这眼却仍射着不屈的光芒,狠狠逼视着放勋:“我未杀她——是初梦陷害我——她自己去撞石头来陷害我!”
放勋冷冷道:“将她嘴堵上,咆哮鼓噪,恐污了赵姨娘的清净耳。”又当着桃枝那对鼓睛极目的眼,缓缓将那方小纸包展了开了。
桃枝的眼睁得硕大,眼睁睁地望着那纸包一页一页如剥橘皮般被无情展开,最后那一角纸自放勋手中放开时,她心狠狠地坠入深渊。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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