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谋天下,王爷千千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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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凌把这番话听完，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人是洛南言的皮，宁卿卿的魂。

　　　　他疯了一般的大笑，他原来一直都被人耍来耍去，当年如此，如今还是如此。

　　　　“滚！当年的事是我自愿，跟你无关，何必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姿态出来。”宗凌大笑完对着地上呸了一口口水，“当年你说会带我一起走，后来呢？我替你死，你转眼落入繁华从此忘了我。”

　　　　“我在越湘城从阎王殿走了无数遭，你呢？”宗凌恨她当年的一走了之，没有回来看过他，可他也记得她给他带来的温暖，想起那些温柔的岁月，不禁落下泪，“你现在想还我那条命了？”

　　　　洛南言握紧双拳，她知道这都是她的错，她想过回来收起他的尸骨带回京城埋下，可她回到京城就再也没有从那深宫后院出来过。

　　　　她死的时候，抬头所见还是那一方天地。

　　　　“我……”洛南言想辩解，却无话可辩解。

　　　　她咬紧牙，咬破下唇的皮，血珠顺着唇瓣上的纹路沾满嘴唇，她无力辩解。

　　　　“滚！”宗凌恶狠狠的嘲讽道，“我不想再看见你！”

　　　　宗凌眼中的眼泪还在流，心尖在滴血，他无数次期盼着宁卿卿还活着，如今出现在他眼前，没曾想会是这样的对立。

　　　　他不能让连枭知道洛南言的另一层身份，死前能再见到宁卿卿还活着已经足够了。

　　　　宗凌转头对着看戏的连枭大叫道：“王爷你手起刀落，杀了我吧，是我罪有应得，你是为民除害。”

　　　　连枭收回匕首，悠悠道：“既然是南言求我放过你一命，那我自然要给南言这个面子的。”

　　　　实则是连枭想知道关于洛南言更多的事，尤其是洛南言一直藏着的那个秘密。

　　　　洛南言感激的看了眼连枭，“谢谢王爷。”

　　　　连枭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盯着他们两人奇怪的气氛。

　　　　宗凌趴在地上疯癫的大笑，等他笑停后，他翻身仰躺，看着站在他头顶的洛南言，将她的模样与宁卿卿重合，那个梨涡浅笑的女孩子正对着他笑呢。

　　　　他擦擦眼角的泪，“洛南言，你帮我照顾好木犀吧，我对不起她。”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眼睛，牙齿使劲一咬，黑红色的鲜血从嘴角流出，没一刻就了无生息。

　　　　洛南言睁大眼睛，被吓得全身麻痹，就在刚刚，宗凌在她眼前自杀了。

　　　　那个记忆中的少年死了……

　　　　“宁卿卿，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少时的宗凌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我们还有很多年才会死呢，现在说那些话干什么？我不许你这样说。”宁卿卿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呼吸浅浅的看着她笑。

　　　　“你快别哭了，本来就长得难看，一哭就更难看了。”宗凌抬起无力的手想擦她的眼泪，最后又抽回去，“宁卿卿，你快跑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不用管我，你跑吧。”

　　　　“那你呢？”宁卿卿摇头，要她丢下半死的宗凌跑，她怎么能跑呢？

　　　　“你先跑，我休息一会就追出去，我不会骗你的。”宗凌听到后面有人追来的声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吼出来，“跑！”

　　　　宁卿卿迟疑，可看着宗凌眼中的希翼，她不想浪费他花费那么久的时间让她逃跑的机会。

　　　　“宗凌，你要快点追上来啊！”

　　　　宗凌点头，“我马上就来。”

　　　　宁卿卿回头看到那个在黑暗中闪着淡光微笑的男孩，将他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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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恍惚

　　　　东方的第一缕阳光撒下来，落在宗凌的身上，他阖着眼眸，仿佛沉睡一般。

　　　　洛南言眼睛紧紧的盯着宗凌，心中想着下一刻他就会醒过来，心底默念着宗凌的名字。

　　　　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恍惚的想着自己如今到底身处真实还是梦境。

　　　　连枭也没想到宗凌是这样烈性子的人，宁愿死在他们面前，也不肯苟活下去。

　　　　连枭叹了口气，走到洛南言面前，轻轻喊她的名字，“洛南言？”

　　　　洛南言傻傻的抬头，双眼的焦距聚不在一处，明明是看着连枭，却给人一种眼神穿过无数山河投在遥远的地方，就好像随着死去的那个人一起离开了。

　　　　连枭轻轻拍了拍洛南言的脸，“醒醒。”

　　　　洛南言眼底有水盈盈，她紧咬下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她哽咽道：“我都让你放过他了，他为什么还是要自杀呢？”

　　　　洛南言没想过两人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从来都不想他死的，该死的也不是他，该是她啊。

　　　　连枭将她拥入怀中，把她的头压在他的肩膀上，“你想哭就哭吧，本王借你肩膀靠。”

　　　　这是连枭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洛南言，没有故作坚强的姿态，真真实实的暴露出她的悲伤。

　　　　洛南言摇摇头，把眼泪压了回去，她哭也没用，她闷声说：“王爷，我可以把他一起带去北境吗？我想将他埋在雪山里。”

　　　　生前她没将他带离越湘城，那死后她不会让他再留在这了。

　　　　连枭没有应下，他低声说：“也许有个人比你更想要带他走。”

　　　　洛南言想起越木犀，突然苦涩地笑了出来，“是啊，越木犀才是该带走他的人。”

　　　　“天亮了。”连枭轻拍洛南言的背，“我们离开这吧。”

　　　　洛南言抬头见到那轮初生的太阳，微微眯起眼睛，“走吧。”

　　　　她从连枭怀中站起来，沙哑着声音对着连枭道，“谢谢王爷。”

　　　　连枭拍拍自己的肩膀，微扬眉毛，不做回应。

　　　　洛南言也不在意。

　　　　两人在这里站了没多久，就有几个人跑着过来，对着连枭行礼，连枭吩咐下事让他们去做。

　　　　弄完这一切，连枭就带着洛南言走了。

　　　　洛南言看那几个人行事说话不像土匪，略一猜测，那些应该是连枭的部下。

　　　　这些部下是几时来的？还是这些就是七香去找回来的？

　　　　洛南言去问连枭，连枭摇摇头，跟她说七香根本没有找到那些人，至于她如今在哪，没人知道。

　　　　洛南言心底起疑，七香不见了？

　　　　连枭带着洛南言回到土家寨，那里一片火光，遍地狼藉，那些逃窜的匪寇都被抓住，正被捆着跪在地上不服气的看着他们。

　　　　连枭面色如水，冷冷的看着他们，黑眸深不可测，犹如黑洞将所有人吸入里面，震慑得所有人都不敢动。

　　　　洛南言在那群人里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其中的于清月，她愤怒的看着连枭，想要说话嘴里却被塞了白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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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看不见

　　　　洛南言抓了连枭的一片衣角，“王爷。”

　　　　连枭回头看她，眼中的威慑迫得洛南言所有的话都卡在喉间说不出来，她眉头一蹙，动了动嘴，“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连枭知道洛南言提的是什么，他居高临下的道：“我们来这是为了什么？”

　　　　洛南言乖乖说：“剿匪。”

　　　　连枭继续问：“这些是什么？”

　　　　洛南言视线一扫，吐出那个字，“匪。”

　　　　“那你还问我要做什么？明知故问。”

　　　　洛南言找不出这话的缺点，可她看着帮过连枭的人跪在地上，还不知会面对什么，心里有些急躁，“王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于清月的本性，就这样绑在一起，你是要把他们一起杀了吗？”

　　　　连枭眯起眼睛看了一会洛南言，接着转过头对着那些部下说，“把她放了，其他人关起来。”

　　　　洛南言松了口气，连枭接着说：“越木犀在山后的屋子里，你去见她吧。”

　　　　洛南言乖乖点头，她抬头看到连枭阴沉沉的侧脸，暗自吞了口口水，压下心底的不安，她转头去找越木犀。

　　　　连枭看着洛南言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洛南言踏进屋子里，闻到了一大股药味，抬首便见身着白衣的越木犀乖巧的坐在床边，她听到有人进来，立马开头问：“谁？”

　　　　洛南言润润嗓子开口，“是我。”出口还是有些沙哑。

　　　　越木犀听出是洛南言，立马展开笑颜，“你平安回来了？”

　　　　洛南言点头，突然想起来她看不见，她又开口道：“嗯。”

　　　　越木犀探出手想拉住洛南言的手，洛南言看着那只在空中乱动想要找到她的手，心上一酸，把那只手握在掌心。

　　　　沁凉的指尖戳在洛南言的掌心，就好像一下戳在了洛南言的心上，她突然害怕起来，若是让越木犀知道宗凌死了……

　　　　她不敢想那样的后果。

　　　　越木犀察觉出她很紧张，扣住洛南言的手腕，“你怎么了？手心都出汗了。”

　　　　洛南言捏紧她的手，看着她被白布遮住的双眼，上面还有浓郁的药香传来，洛南言轻声问：“你的眼睛疼吗？”

　　　　越木犀柔和的微笑瞬间僵硬，她苦涩笑了笑，“没事。”只不过是瞎了而已，没事的。

　　　　洛南言想安慰几句，脑子里却一直回想着宗凌的模样，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越木犀。

　　　　越木犀摇摇洛南言的手，“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洛南言看着那双还没好的眼睛，她终究说不出口，她变了话问她，“等你好了，你想去哪？”

　　　　越木犀认真想了想，缓缓说：“以前被困的时候经常想我要是哪天出来了一定要去京城，要去南国，要去很多很多地方，就是不再踏足这里。”

　　　　“可如今我自由了，我却想不出该去哪里，竟然还觉得呆在这地方也挺好的。我看不见了，去哪都要好好考虑一番，不想拖累任何人。”

　　　　洛南言道：“你想去哪我都可以让人送你去。”

　　　　越木犀对她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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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若是你说错了呢

　　　　洛南言离开那间房时，回头还看到越木犀平躺在床上的身影，安静而乖巧。

　　　　洛南言轻轻拉起那道门，等她养好眼睛，她再把宗凌的事告诉她。

　　　　洛南言走出来没几步就看到于清月站在一棵梅树下紧紧的盯着她，眸中带火。

　　　　洛南言看她那副要吃了她的模样，在脑海里想了几遍自己有没有惹过她，除却刚刚在连枭面前让他放了她的事，两人之间也没多少交集。

　　　　洛南言准备往另一边走，躲着她点，谁知道她又犯什么疯生气。

　　　　于清月在这里等了她一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到她出来了，没想到她转身就走，气得她差点冲上去抓住洛南言问她是不是瞎。

　　　　“洛南言！”于清月再不喊住她，说不准下一刻洛南言就又爬到不知什么地方了。

　　　　洛南言听到于清月的这一声怒吼，身体一抖定在原地，她转头对于清月笑了笑，“于姑娘有何事吗？”

　　　　于清月快步走到洛南言面前，气呼呼的看着她，“你！”似乎在纠结自己如何开口才合适。

　　　　洛南言等她的下一句话。

　　　　于清月脸上飘了几点红，她偏过头，“你别以为你替我求了情，我就会感谢你！”

　　　　洛南言听到这话算是明白了于清月来找她是为何的了，原来是想道谢可又别扭不肯直说出来，就这样别扭得说出来。

　　　　想到这层，洛南言轻轻一笑，说了声：“好。”

　　　　于清月看洛南言微笑的看着她，于清月立马又变成气呼呼的模样，“你！”

　　　　洛南言点头，“我知道。”

　　　　没想到于清月还是有些可爱的。

　　　　“若是于姑娘没有其他事要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洛南言提脚就走，她还得去找连枭谈些事。

　　　　于清月远远看到连枭的人守着，也不敢乱动洛南言，就眼睁睁的看着洛南言离开。

　　　　她偷握紧双拳，等到去到北境，她总有时间跟洛南言慢慢谈。

　　　　洛南言找到连枭时，他正坐在高位指挥着下面的人处理那些匪寇，鲜血洒满一地，洛南言直接踏在上面走过去，裙角沾到鲜血，她也毫不在意。

　　　　连枭看着她走来，让他开了次眼界，竟不似那些普通女子厌恶，他黑沉的眸子划过几丝星光。

　　　　洛南言站定在连枭面前，耳边还能听到那些人的哀嚎，她皱了皱眉，抬头直看连枭，“王爷，你这是在作何？”

　　　　连枭摊手往后一仰，“又明知故问。”

　　　　洛南言吐出一口气，“王爷，莫不是你想留下个残暴之名？”

　　　　连枭笑了笑，“本王残暴不仁不是人尽皆知吗？今日不这般坐实岂不是白费那些人的传言？”

　　　　寒风穿堂穿进洛南言的衣袖里，冷得抖了一下，她挺着纤柔的腰身，“王爷，你也知京城所传是谣言，又何必去生气呢？既然他们都认为你是残暴之王，为何不让他们信下去？只要信下去一刻，就对你放松一刻。”

　　　　连枭挥退动手的手下，对着洛南言勾了勾手指头，“洛南言，若是你说错了呢？若是他们没有放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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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任王爷处置

　　　　几个“若是”砸下来，砸得洛南言头晕眼花，她强压下牙挺着身躯岿然不动，“王爷，那若是留下残暴不仁的名义，日后你登上高位，如何服众？杀人服众？你能杀一个两个，不可能全杀了啊。”

　　　　“当今圣上无治世之才，若不是有那几位丞相辅佐，还有你在北境压着不让南国的兵踏进半步，那个位置早就换人坐了。”

　　　　“王爷，何必为此置气？不如放了他们，说来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来当匪寇，放他们在这里安居，日后你由北上京城就多一条后路。”

　　　　洛南言的这番话倒是说服了连枭，他双手合上，十指交叉，眼睑低垂，许久后才道：“你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洛南言见自己说服了连枭，心里松了口气。

　　　　“但是。”连枭话锋一转。

　　　　洛南言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但是什么？

　　　　连枭微抬眼皮，空气瞬间凝固，威压洛南言的面门，她眨眨眼睛，压下心头的慌张。

　　　　“洛南言，本王与你可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本王死你也活不了，可别乱耍花样。”连枭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一个眼神都不留给洛南言。

　　　　“若是我乱耍花样，到时任王爷处置。”洛南言在连枭擦身而过时低声说给他听。

　　　　连枭停顿一息，冷笑一声，似乎在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他这次不作停留的离开。

　　　　洛南言紧绷着身体就好像被点了定穴，整个身体定在原地，不敢回头看连枭，等连枭的气息彻底消失在附近，她才被解了穴弯了弯腰大口吸气。

　　　　连枭不信她，她也不指望连枭会全部信她。

　　　　这一点在最开始找上连枭，两人就明白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今日洛南言头一次意识到连枭有多不信她，哪怕她那一番话说的都是真心话，都是为了他的大业。

　　　　洛南言苦笑着摇摇头，喃喃道：“各取所需。”所以信不信都无所谓，他们要的结果都是同一个――连枭称帝。

　　　　于清月看到连枭走出来的脸都是黑的，都不敢去找他，转头看到洛南言还在里面傻傻的站着，就好像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心生好奇。

　　　　于清月走进去看到地上的鲜血差点吐了出来，她捂住嘴巴和鼻子，空着的另一只手挥了挥刺鼻的血腥味。

　　　　洛南言听到身后有声音，第一反应是以为连枭又回来了，刚想开口喊，就闻到一股胭脂味，她眉头轻蹙，转过头看着来人。

　　　　“于姑娘，王爷不在这。”洛南言轻轻一笑，不卑不亢道。

　　　　于清月听出洛南言话中的戏谑，她收起手，嘟嘴道：“我当然知道王爷不在这，可谁说我是来找王爷的？”

　　　　洛南言淡笑道：“那于姑娘穿的如此漂亮不给王爷见见，岂不是可惜了。”

　　　　于清月脸瞬间变红，结结巴巴否认，“才、才不是！”

　　　　洛南言也没深问，耸耸肩，不在乎道：“不是就不是吧，我就走了，于姑娘一个人在这慢慢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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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我很好

　　　　说完洛南言转身就走，于清月看她这就走了，心里一下急了，立马喊住洛南言，“喂！”

　　　　洛南言停住脚步，背对着于清月，“于姑娘还有何事？”

　　　　于清月看着她的背影问她，“洛南言，你喜欢王爷吗？”

　　　　洛南言想了片刻，幽幽道：“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于清月定定的盯着她的背影，“你若是不喜欢，就将王爷让给我，王妃的位置我来做。”

　　　　洛南言笑了笑，“于姑娘，你喜欢王爷我管不着，但我的位置你还动不了。”

　　　　此话一出，于清月顿时怒气暴涨，动不了？！一个傻子我还不能动位置不成！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那位置拉下来，让你沦为女奴！

　　　　洛南言回头看了看她，将她全身打量个遍，“于姑娘，你的裙角染上血了。”

　　　　于清月低头看到裙角的血，乱吼了几句，从那里跳了出去。

　　　　洛南言看着她那暴跳如雷的模样顿时笑得直不起腰了。

　　　　于清月经这次后彻底视洛南言为敌。

　　　　花了七日的时间，连枭把这里的事大部分都处理好了，剩下的就交给了他从北境派过来的心腹手上，让他做了个越湘城城主，日后都留在这处理。

　　　　第七日，连枭将宗凌的骨灰交到洛南言手中，至于洛南言如何做就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洛南言抱着沉重的骨灰，心里在想着如何将他交给越木犀，又如何跟她说清楚宗凌死了的事。

　　　　这几日洛南言只要有空就天天去看越木犀，看着她恢复得很快，整个人也经常笑着，吃饭也多吃一些，只字不提宗凌。

　　　　洛南言抱着骨灰来到越木犀的门前，敲了敲门走进去，“木犀。”

　　　　越木犀听到洛南言的声音，“你来了。”

　　　　她听到洛南言放下重物的声音，问道：“你带了什么给我？”

　　　　洛南言没说，而是直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明日就要启程去往北境，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这个问题洛南言问过她无数次，可她还是不死心。

　　　　越木犀笑着说：“我想先去别处看看，以后我若是走到北境，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又是一样的回答，洛南言也不指望她改主意了。

　　　　洛南言偏头看到越木犀枕头旁的行李，里面都是她给越木犀准备好的银子和衣物。

　　　　越木犀言笑晏晏，“你还没说你给我带的是什么呢？”

　　　　洛南言心头一酸，声音闷闷的，“没什么。”

　　　　越木犀收起笑，“其实你不用瞒着我，那是不是宗凌的骨灰？”

　　　　洛南言傻在原地，“你怎么知道……”

　　　　越木犀僵硬的笑着，“宗凌做了那么多事，那晚我就知道他在劫难逃了，可我一直自欺欺人。”

　　　　洛南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越木犀拍了拍她的手，“我很好。”

　　　　话落，越木犀就站起来去摸到桌子，伸手轻碰骨灰，满面爱意。

　　　　他生时她被他囚禁，他死后她将他捧在怀中，半生已过，却无期而终。

　　　　短短几句话，再看着这样的越木犀，洛南言才知道越木犀到底有多爱宗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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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启程

　　　　那一晚，越木犀独自一人离开了，准确地说，她带着宗凌一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洛南言是第二日去寻越木犀时才知道她早离开了，整间屋子冷冰冰的，犹如从未有人住过。

　　　　连枭派人来叫她离开，洛南言还在傻傻的站在原地，越木犀伤还没好，眼睛看不见，要是半路出了意外……

　　　　如今世道艰难，她如何活下去？

　　　　洛南言垂头丧气的走出去，抬头见连枭站在一辆马车前看着她，连枭指了指后方的另一辆马车，“上车。”

　　　　连枭重伤未好，还需静养，怕路途遥远使得伤口更严重，他独坐一辆马车。

　　　　洛南言欲言又止，最后默默爬上马车。人各有命，既然这是越木犀的决定，她不必多去干扰，也许某个时候两人又再见了。

　　　　洛南言钻进马车里，就看到于清月坐在正中间，白色的狐皮大衣披在肩上，怀中抱着暖炉，穿着华丽，不像是从土匪窝走出来的，两人看起来倒像是她才是正宫，洛南言反倒像是外人。

　　　　洛南言直接坐在一侧，拢了拢单薄的衣服，她原在家不得宠，冬天的衣物也只有那么几件，还是多年前的，早就小的穿不了。

　　　　与连枭成亲倒是给她做了两件衣服，但此次一行遭遇那么多事，早就把那些衣服丢了，现今身上穿的还是于清月借她的。

　　　　也不知道等到北境，连枭会不会想起来给她做上几件衣服。

　　　　于清月狐媚眼微眯，嘴角微微上挑，双目注视着洛南言，“王妃，这冬天到了，你穿得那么少怎么受得了呢？”

　　　　洛南言对她笑笑，“没事，冬天刚到还不算太冷，我还受得住。”

　　　　于清月探身，把怀中的暖炉抱起来，“王妃，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你与我们平民不同，我们的命不过是贱命一条，你的命可贵重着呢，要是得了风寒，王爷可是会心疼的。”说完将暖炉塞到洛南言双手中，她轻轻拍拍洛南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