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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邪尊:残影断魂劫-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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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承王殿下有所不同,自入宫后,就已打算放下仇恨,随势而动了。至于那贱人如何纠缠他,始终是单方面游说,他连一次也未动心。王爷既说从离府起便紧随其后,应该也听得清楚,他是如何料理此事。在无人察觉时,一言一行,才是反映内心本质,你听过这句话没有?”
上官耀华眼前一片昏黑发花,嘶声道:“几张破纸做得了什么准?这魔头嘴里讲几句话……又算什么证据?七煞奸贼,我……我知道自己屡次得罪你,你一贯傲慢处世,因此……怀恨在心,这就是专程报复我来了!可我……死了也不甘心……”
福亲王冷冷的道:“江圣君大人说什么,本王就相信什么。不然难道还要听你的满口狡辩之词?谁叫你自己有眼无珠,要得罪了江大人呢?”
江冽尘道:“据本座所知,摄政王曾说对承小王赏识得紧,特请他那个‘了不起’的义女前来相邀。说起来小王爷很聪明,堪称得逢主必叛,以往每到危难关头,便另投明师,也总能给他攀附了去。甩下的师父怕也没有一打?就说那青天寨陆大当家,还不是一心将他收归门墙?照此说来,叛徒也得有叛徒的本事,说明他处事灵活,善于机变,这也是不可多得的个中奇才。能协助将山寨治理得蒸蒸日上,成为武林中第一黑帮,连本座也只能望其项背,又是辅佐之良将,不如暂饶他一命,再将计就计——”
上官耀华叫道:“你住口……你住口……”胸腔间一阵凉飕飕的,话也说不完整。但听他将自己秘密揭露得一点不剩,暗忖这一回定是凶多吉少,心头只感阵阵绝望。往日多少次危险,总能借着机智,逢凶化吉,难道如今当真在劫难逃?可间接死在江冽尘手上,如何能甘?
福亲王冷笑道:“青天寨大寨主,便是如今韵贵妃手底的红人,陆黔陆大人么?以前朝野上下,将他传说得是怎样神乎其神的一个人物,据本王看来,单从他给这小畜生随取随甩,蒙骗这许多年看来,也不怎样么!”江冽尘笑道:“你没见人家明知如此,还是将他当做独苗徒弟的第一人选?逮着机会就要劝说两句?”
福亲王道:“岂有此理!旁人稀罕这逆子,我不稀罕他!他这个攀附脱险的惯例,本王今日偏要来破它一破!我来以前,早在左近安排了家丁跟随,转眼即到,让你这逆子安安心心,去见阎王。到时你还要不要认他当义父,混得个黑白无常当当,就随你的自由了。”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嘴角咧起的却是一副刻毒的笑容。
上官耀华拼尽全力,叫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是皇上亲封的……承王爷……与你名虽父子,实则却是平起平坐的!我犯了错,尚须奏明皇上论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私自杀我!皇上圣明无比,他……他才不会凭两张纸,一首词……就造下冤假错案……义父,你放过我……放过我……孩儿是真心敬重您,要不是这魔头在其中挑拨离间……”
福亲王冷笑道:“小鬼,你倒是有恃无恐?不错!或许本王的确没资格杀你,但我尽可秘密处决了你,再奏明皇上,只说你是患病而亡。好比他的皇叔德豫亲王,不也是‘染疾暴毙’了么?他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事涉及皇室权威,不宜声张。将来假如追查出你的身世,事关陈府冤案、皇家丑闻,那更是能瞒则瞒!说不定他为安抚我的丧子之痛,还会另赐大笔钱银?你这个不值半分钱的小畜生,临死还能给我大赚一票,也算死得其所!顺便再提一句,你现在才拍皇上马屁,也不嫌着太晚?你不是早不将他当做君主看待了?同本王商量着如何拉他下位,那可谓是振振有辞!现在又指望他来救你性命?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墙头草!”
上官耀华呻吟道:“义父……孩儿自归依您以来,始终忠心耿耿。难道你就丝毫不念父子之情?”福亲王道:“身处帝王之家,所有的只是利益图谋,本就谈不上什么仁善亲情!怪只怪你不该妄想一步登天,引火自焚!对本王而言,能与七煞圣君大人合作足矣。无用之徒,不必留在这世上。”
上官耀华手指无力的前探,仅稍许触及福亲王衣袖一角,连握紧也已无力。道:“别杀……我……我还有用!还有用……”这时他已倒伏太甚,身子从江冽尘指刃中滑了出来,彻底扑倒在地。任谁见他这一团烂泥也似之状,都不会觉得他能多么“有用”。
福亲王道:“有没有用,由本王来判断,不是你说了算!本王不如现在就斩了你这逆子,也免得听你闲嘴碎舌心烦!”猛地抬手拔出地上的残影剑,剑锋反射日曜,闪过长长一道白光,同时灼痛了几人眼睛。
江冽尘忽地打个手势,道:“且慢。”福亲王神色立转恭敬,道:“不知江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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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2)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江冽尘不再管他,径自绕开几步,重新转到上官耀华面前,温言道:“耀华,你现在求我几句,我就救你。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保你无恙如何?”上官耀华怒道:“七煞魔头,你……你这个混蛋,我是错信了你,即使是死,我也不会向你低头服软!我生平最遗憾之事,就是没能活着看到你去死!”
江冽尘冷哼道:“你住口!当真是不识好歹!何必这么恨我?”抬起脚踩在他五指上,狠狠碾压。上官耀华痛得死去活来,强忍着不肯求饶,隐约传来骨骼碎裂之声。
这时街尾忽然冲来一批全副武装的王府家丁,奔到福亲王面前,迅速施了一礼。福亲王扬手指向上官耀华,道:“将这个逆子给本王捆起来!押回王府,关入地牢,听候处置!”
众家丁齐声响应,一齐冲了过去。上官耀华翻身急转,突然一跃而起,按住福亲王手臂,推转一圈,将残影剑架到了他脖子上,喝道:“统统给我退下!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我不过是贱命一条,将死之人,能拉一个当朝亲王给我垫背,死也不枉!”
众家丁见王爷受制于人手,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愣怔怔的停在原地,等他下一步号令。上官耀华心想若不下些狠招,难以制胜。手上再一加力,将福亲王脖颈上割出一道血痕,喝道:“本王说话算话!别以为我有何不敢!大不了,就拼一个鱼死网破!”
福亲王感到侧颈疼痛,只怕这小鬼冲动之下,当真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来。等人头落地,可就悔之晚矣。忙叫道:“放下武器!退……退下!你们这群笨蛋,不要本王的性命了么?”
一群家丁慌忙后退,有几人想投出暗器,上官耀华总能迅速转身,将福亲王充作挡箭牌,护在身前,使得这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叫道:“继续退!叫他们远远退出这条街,退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福亲王大声道:“小王爷怎么说,你们就依他的话去做!”
本来以他武功,并不会顾虑上官耀华威胁。但对方如今手握残影剑,且不说此剑他是早有所闻:能由剑客随心而动,瞬间成为剑术高手。单是感到颈间的一股森然寒气,犹如无形压迫。稍动一下,仿佛也有裂颈之祸。
转身时决然闪避不开,就算有万分之一的侥幸避开了剑锋,仍会被剑气所伤。此时也只好对上官耀华唯命是从,但心里愤恨尤深。任何人若是被一个前一刻性命就掌控在自己手中之人胁迫,都绝受不住这般情势大逆转。
等众家丁退得远了,福亲王心中叫苦不迭,还得恭敬着态度问道:“耀华……不不,承王爷,承王殿下,一切都按照您要求的做了。这把剑,是不是可以……拿下去?”
上官耀华满心愤怒,一字一句的道:“现在已不是你放不放过我,而是由我决定放不放你的问题了!福亲王,自我归顺了您,归顺大清以来,就从未生起过谋反动乱的心思,什么陈家、程家、青天寨二寨主之类,早与我不沾半点干系!你又何须一再多疑,对我苦苦相逼?只要咱们双方各退一步,你可以容我在朝廷中一展宏图抱负,我同样也可以辅佐你……步步高升,乃至君临天下!可你,又为何执意不肯饶我,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福亲王应道:“是是,都是义父的错!是义父一时鬼迷了心窍……难道……你当真下手杀我,就丝毫不顾及父子之情?”
上官耀华心中只是冷笑,暗想:“刚才我问你时,你是何等冷酷无情!这会儿倒企图用父子亲情来唤醒我,借此求饶?”既知他今日受辱愈深,心中怀忿越多,来日报复也就更为猛烈。须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才成。想了一想,道:“空口无凭!我要你将手中的全部兵力,分拨半数,归我帐下统领!”
福亲王心中暗骂他着实狡猾,还想设法推辞,道:“但本王是朝中大将,假如有朝一日战役一起,我手下却无可用之兵,那……”上官耀华脑筋转得也快,道:“这样吧,为了避免皇上过多察觉,就让他们名义上仍为你的部队。如有作战部署,便随时归你调遣。”
福亲王心中一喜,暗想:“你肯让他们继续留在我身边,自己又无统帅之能,他们怎能服你?到时我还可以借机叮嘱几句,说不定尚在你无知无觉时,就有人将你的项上人头取来献与本王?”于是也满口子的应承。
上官耀华道:“我再告诉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是陈府的人。那程嘉璇也不是我的妹妹,你不要再拿她的事,同我搅和在一块。不过,她总还算得……我的一位朋友,我也希望你能适可而止,以后都不要去寻她的麻烦。更不要拿她的身份,去跟摄政王做什么破坏。你以前不知,以后尽可继续装作不知。记清楚了没有?”福亲王连连点头。
上官耀华这才将剑撤下,仍然不失警惕的盯着福亲王。道:“义父,如果你不再对付我,我定会全力助你……夺得大位。”停了会儿又道:“前几日我同你说,李盟主的那位南宫姑娘,近日已然有了线索。孩儿今天出来,便是打算去寻上一寻。”
福亲王惊魂稍定,听他这一言,忍不住地欢喜,道:“那好得很啊!据你说,这个女人可以牵制住武林盟主李亦杰,对咱们大是有利?正好,择日不如撞日,本王也随你一同去!那南宫雪以前也曾是华山派的高徒,只怕以你的功夫……收掇不下。”
上官耀华沉吟道:“义父敢于身先士卒,孩儿……着实欣慰。那么,便是如此吧。”待福亲王刚想招呼人手,忙阻止道:“人多口杂,吵吵嚷嚷的,反而容易给她知觉。咱们今日此去,无非是探一探底,没必要把事情都做绝了。”
福亲王知他是对自己仍加意提防,苦笑一声,也不拆穿。道:“多余的人手不要,总该带几个人抬轿子吧?”上官耀华皱一皱眉,道:“好吧。不过先叫他们抛了手中兵器,高举双手,再抬到这儿来。”
福亲王暂不敢违拗,依言大声传令下去。很快就有几人抬了顶黄呢软轿而来。福亲王头一个掀开帐帘,坐了入去。江冽尘眼神几度翻转,此时眼中涌动的却是最深刻的恨意。咬牙切齿的道:“要寻那个南宫雪?怎不早说!本座也要去。”
福亲王见他神情,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般,就如满拟将南宫雪生吞活剥了,不由稍有胆怯。讪讪道:“可是……这一顶轿子,乘三个人,恐怕……”
上官耀华瞪了江冽尘一眼,口中答道:“不打紧,这魔头能剩得几斤几两?也不过是轿上多坐了一具骷髅。”福亲王总觉不妥,道:“轿子又非马车,当然还是一人一乘的舒服。不如,这一顶就给江圣君大人坐,我和耀华……另行骑马跟随。”上官耀华不悦道:“凭什么要迁就他?哼,脾气就像给惯坏了的大家小姐一样!”
江冽尘道:“有趣。福亲王,实在抱歉,你一个人去骑马。耀华他……身上有伤,还是一起坐轿子便了。”上官耀华怒道:“谁乐意跟你……”福亲王急于巴结江冽尘,忙道:“如此也好,江大人待我家耀华,还是很讲究仁慈。”上官耀华叫道:“义父……”见事况已成定局,撇了撇嘴,只得当先爬上轿子。
其后这一路,上官耀华早已指出过大致路线,坐在轿上尽是闭目养神,一言不发。江冽尘倒时不时地瞟上他几眼。
上官耀华双目紧闭,也能感到身边一道强烈视线,盯得他坐立不安。掀开轿帘向外张望。只见福亲王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看来还颇为气定神闲。在石子路上颠过几次,忽然转过头望向轿子,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双眼。上官耀华吓了一跳,忙不迭将帘子放下。而今轿内又只剩了他与江冽尘独处,只觉浑身都不畅快。闭紧嘴唇,头颈深埋,指尖轻轻敲着膝盖,重又摊下。
江冽尘在旁偷瞧上官耀华,见他全身都写满了局促二字,只觉好笑。忽地拽起他手,在指间推拿几次,将他断裂的几根骨头重新接拢。接着继续运功,上官耀华只觉一股热浪顺着掌心传来,流遍全身,整个人登时觉着暖烘烘的,胸腔间的冰冷逐渐褪去。最终等两人双掌散开,一下子就如脱力一般萎顿下去。
江冽尘道:“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肯说,还在生气?我也不过是陪你将苦肉计玩到底罢了。”
上官耀华喘了几口,终于将气息调匀。道:“不是,我也没有那么笨。你算是为了我好,对不对?刚才伤我,就是为了向他……向福亲王证明,我并没跟你勾结。因为相比其余,这一件事在他眼里,才是重中之重。第二,就算你不跟他说什么,以他自己的眼线打探,又或是将来我亲口向他坦白,也早晚是要说的。倒不如你直接给他明讲,还令他更易信服。最后逼得我当众要挟他,夺取兵权,也不过是在人前立威,让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正式服我这个小王爷而已。但一切罪过,你统统推到小璇头上,可不要害惨了她?”
江冽尘道:“与我何干?那个贱人死了才最好。”上官耀华冷笑道:“是么?够无情的。小璇要伤心了。”声音放低一些,道:“不管怎样,你还是捅了我一刀。这笔账该怎么算?”
江冽尘漫不经心的道:“还能怎样?大不了一报还一报,你也捅我一刀就是。不过……残影剑若是伤到要害,伤口是不会愈合的……真的想杀了我么?”
上官耀华略微一出神,倒觉他也并无先前所想的可恶。道:“我现在……也没有那么恨你了。别说的可怜兮兮。还没问你,为什么选中我合作?假如只是看中了借用兵力,大可直接寻福亲王。”
江冽尘道:“我可以遇人不淑,总不至于认人不清。你那义父老谋深算,不肯吃一点亏,任何时候,等他的利益达到,就会自己捞走所有便宜,连一杯羹都不给旁人留。跟这种人合作,没有意义。”
上官耀华道:“我也老谋深算啊,也是不肯吃半点亏。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背叛你,不会独吞利益?”江冽尘好笑道:“你多单纯哪?连恨我都敢直接破口大骂,还有几件事藏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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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3)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上官耀华翻起双眼朝天,独自生着闷气,过一会儿忽道:“喂,说老实话,你待我还的确不错。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有自知之明,凭我的身家地位、才智武艺,都不值得你另眼相待。到底是什么目的?”此时轿子连番颠簸,上官耀华胸口又隐隐作痛,不耐道:“说啊!别编瞎话骗我。”
江冽尘淡淡的道:“其实也没什么目的。我向来是‘唯我独尊’,很少待别人好,是不?你曾是他的徒弟,怎么着也要留些面子。”说这话时语气却带了几分伤感。
上官耀华微一出神,才醒觉他所说的是暗夜殒。听外界传闻,也知道他唯独对这位兄弟才有些人性温情。没想到当日在太行山为求保命,匆忙拜师,竟还能为日后捡着这一个天大便宜。但他是事事都要算计精准,仍不放心,追问了一句:“那就是说,不管以后我怎么得罪你,你都不会杀我?”
江冽尘道:“肆无忌惮了是么?那也未必。”想到在总舵密室击杀暗夜殒,日后虽然难过,但对那一举动却始终未曾后悔。只是恨意越发强烈,恨的则是李亦杰与沈世韵二人。
上官耀华知道他“性格古怪”,脾气又喜怒无常,也不敢轻易得罪了他,闭上嘴不再开口。轿子一路颠簸,这田间小路最不好走,似此也是寻常。那一带路途极是遥远,位于京城以南,直过得几天几夜,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处所已在潮州。
上官耀华掀开帘子张望一番,慢慢走下轿来。接连几日,脚下已是虚浮发软,绊了一下。江冽尘顺手扶住他,随后立即转开视线,假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上官耀华心里说不清是何感受,暗想:“你何苦看待面子高于一切?世间诸多争端,往往也都是由争一时颜面而起。”但此事偏又难以规劝,只能独自发愁。
福亲王也从马上一跃而下,迎上前来,道:“耀华,没弄错吧?这林子里荒无人烟,连个鬼影也见不着。那个南宫雪,一个女孩子家,独自跑到这种深山荒地里来,打算做野人不成?”
上官耀华道:“孩儿也不知道。不过据我探听得的消息,确是此地不假。听说南宫姑娘是与李盟主赌气,这才一个人跑了出来。既要躲避同伴寻找,那自然是越隐蔽的地方,就越安全了。如此一想,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福亲王嗯了一声,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依旧愁眉不展,道:“她躲在山中不出,咱们便是守株待兔,怕也苦无成效。难道……还得上山?”
上官耀华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这山坡险峻,林木丛生,车马不宜入行,恐怕咱们几个,都得徒步上山。”同时也向高不见顶的山峰张望几眼,手掌搭在额前,形成个蓬顶,以遮蔽头顶洒下的大片阳光。
福亲王眯缝着双眼,见山头一望无际,叹道:“这座山很大啊,谁要是躲在里头,有足够的食物,躲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搜得遍的。耀华,你身上还有伤,不如就给我们指点个方向,随后,你就留在山下休息?或者,找人背你上山?”他自从觉察江冽尘对上官耀华极为照拂后,自己再向他说话,也立时恭敬不少。
上官耀华道:“不必了。山,我是一定要上的。多谢义父好意。”江冽尘道:“当真没事?如果实在撑不住,那也不要勉强的为好。”上官耀华道:“我也不是那么风吹欲倒的娇弱,没什么好担心。”
福亲王颔首道:“是了,那南宫雪在此地耽得有些时日,不会一下子就溜了,倒也不必急在一时。咱们尽量将脚程放得慢些,到时如有任何不适,你可都要及时提出来。唔,这座山放眼广大,不知她究竟藏身何处。咱们是在山脚下各处搜寻呢,还是节省时间,尽早登山?耀华,你有个定论没有?”
上官耀华道:“天大地大,咱们在此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不过为能使义父省力些,孩儿愿在前带路。”
福亲王在战场上虽能勇猛无畏,在帷幄中也常智计百出,只因大致情状早已了然于胸。眼前一片茫茫荡荡的深野山林,其中有何险情,一概未知。上官耀华又不准沿途多带人手,原就不敢贸然入内。现在他既愿主动请命探路,那是再好不过。
或者他误中陷阱身死,其后便再不致为夺权威胁。而他是因不慎失足,江冽尘既要追究,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一切皆能称心如意,假惺惺的关切几句,嘴里早已连声应允。
江冽尘骨关节握得格格作响,独自发狠道:“待会儿见到了南宫雪,本座恨不得亲手将这女人拆个七零八落,一块块骨头都拿来剁碎。谁也别来碍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福亲王赔笑道:“那捉拿此女一事,就有劳江大人多费心。”
江冽尘冷哼一声,道:“我要对付她,只是为了自己报仇,可不是帮你。少来自作多情!”福亲王笑道:“小王不敢。”心里却想:“你也不聪明。本王管你所为何来?只要最后的结果与我有利,才不计较最初的动因。”
上官耀华心里一紧,想到自己家道中落后,倍受欺凌。身边之人只有南宫雪待他极好,从来也不嫌弃他。他心中自是有一份感激,不愿她就此遭了毒手。心中一动念,随手拉江冽尘一把,简略道:“喂,你也过来一起走。”又转头向福亲王道:“义父,您不用着急,尽管走得慢些。您常年公务繁忙,难得出来一趟,不如权且当做游山玩水,领略一下这幽静山林间的大好景色。等我们寻着了路径,再立刻来禀报您。”
福亲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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