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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邪尊:残影断魂劫-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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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杰叹一口气,转过头注视着水面,见波光反复晃动,逐渐归于沉寂,零散的碎影重新聚集成一个清晰的倒影。发髻散乱,脸色苍白,正瞪着无神的双目望着他,竟令他没来由打了个寒噤。
这时才听清空气中飘散的余音,道:“雪儿,如果我说……我害怕跟七煞魔头的最终较量,我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如何去取胜,而是怎样逃避,你会不会对我失望,觉得我很没用?”
南宫雪心想李亦杰若当真仅为此事烦恼,倒无大碍。微笑着摇了摇头,极力想使自己的笑容更为温暖真挚,能够多给他几分鼓励,道:“当然不会。每个人都会有一段莫名的低谷,等得些时日,自然就会过去。话说回来,你是武林盟主,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担子难免重些。不过……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李亦杰想感激地笑笑,然而笑到半途,脸上的肌肉倒先僵住了,道:“不是的。如果我说……我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这样的重担。我更不配做武林盟主,无法独挑大梁,带领大家走出绝境。我就是如他们所言一般懦弱怕事的胆小鬼,我很累,我想放弃了,你一定会瞧不起我吧?”
南宫雪缓步上前,将手搭在李亦杰肩上,柔声道:“听我说,师兄,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并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注定要当救世主。世上既然有顶天立地的英雄,自然也会有平凡的小人物,但任何人都不必为此过于自傲或自卑。人存在的价值,不是看他鞠躬尽瘁,为别人付出过多少,而在于他对人生,享受过几分。只要他感到,他所做的一切能令自己感到快乐,能依自己所喜爱的方式生活,这也正是他人生意义的体现。你可以逃避责任,却永远不要逃避你自己。我不敢要你如何功勋显著,只请你为我振作。如果实在不成,我就跟你一起放弃。我只想要你知道,任何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不会留下你孤单一人。也请你,不要推开我。”
李亦杰默然良久,听南宫雪所言,固然有所动容。但令他烦闷不已之事,终究是无法向她详说。任由南宫雪的头轻轻靠在肩上,下意识的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沉浸在思绪之中。半晌打了个激灵,喃喃道:“不……不成,我不能这么自私!”
有些道路,不由自身选择,然而一旦踏上,便身不由己。好比一条单行道,两旁皆是悬崖峭壁,本不存在进退两难的迷惘,决定一切的关键,还在于他是否真有前进之念。
三日之后,李亦杰仔细梳洗一番,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再出现在大堂中时,已成了个神采奕奕的青年。堂中聚集着远道而来的众位宾客,这些日子,又有不少逃难者前来投奔,人数空前剧增。
李亦杰想到江湖上还有这许多人信任自己,信任着武林盟,心头一阵暖意,仿佛长久默默无闻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不论前途如何,他都有了信心去闯。
清了清嗓子,等喧闹声寂静下来,从座椅上站起,行了个四方揖,容色一端,道:“武林危难关头,众位得能不念往日旧恶,齐集一堂,共抗邪魔,我在此先为天下苍生说一句谢谢了。另外,还须承蒙各位朋友抬爱,在下感激不已,此恩此情,无以为报。且恕我李亦杰无能,前些日子,因旅途劳顿,引起心中迷惑,以故冷落了诸位。使得有些朋友,由此对我产生猜疑,那确是在下一时放纵,怪不得大家。未能带领武林盟战无不胜,的是在下罪责,无可推诿……”
台下众人听他一番话说的谦恭得体,又能如约守诺,心里自先生起几分敬佩,忙不迭地道:“绝无此事!盟主,您老人家太谦了。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上又哪有永远的常胜将军?”“盟主能一心为我们所想,急民所急,全然不端架子,已经是给足了我们面子!”“前几天是我一时糊涂,竟然对盟主心怀疑忌,还请你别见怪才是!”
南宫雪看到众人对李亦杰都是礼敬有加,与前几天徘徊在动乱边缘截然不同,脸上不由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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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7)
李亦杰续道:“在下对待朋友,向来最重义气。要说不惜两肋插刀,听来还显俗套。但仅此却尚不足,要怎样才能成为一个称职的盟主,这三天来我想过不少。不妨就趁此机会,说给大家听听,不当之处,敬请批评指正。在我看来,任何事都指派给下属,自己坐享清福的盟主算不得好盟主;而凡事都身先士卒,全代下属料理妥帖的盟主,也不是好盟主;随意牺牲下属性命的盟主不是好盟主;随时可以为下属舍弃性命的盟主,也不能算真正的好盟主。江湖上之所以有盟主与大众之别,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能各司其职,各安其份。盟主与下属,应该是主仆的关系。盟主就是所有下属的仆人,他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而去拼搏,去奋斗,贡献理应大于索取。就该时刻抱持着‘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行事准则,而不是仗着自己身份高高在上,就随意使唤旁人。但正如我先前所言,处在任何位子上的人,都是必不可少的,都有他自身的一份责任。好比率军出战,盟主就相当于主帅,他所要做的,是制定战略,指挥全局,而下属所要做的,是严格遵守命令,依计行事。这不是教大家不知变通,所须避免的,是不顾全局发展,执着于逞强立威,发扬个人的英雄主义,此事就要坚决杜绝。即使立下战功,仍要加以惩戒。回到前时所言,主帅在一场战役中,起到的可说是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他过于重视义气,为救一个探路兵而死,岂不成了得不偿失?我不是说性命有高低贵贱之别,但主帅的任务,不仅仅是掩护同伴而已。如果他不能尽忠于自己的本分,使队伍成了一盘散沙,恐怕要死的,会是更多的同伴。这并非提倡见死不救,不过在战场上,要想取得全局的胜利,就不得不牺牲某些东西。做个最简单的比方,就好比壁虎脱尾,动物尚知是理,何况人乎?每位将士,都是最亲密的朋友,我们珍惜自己的性命,也同样是珍惜别人的性命。因此我要申明的只有一点,各位要遵守命令,不要为逞一时义气,卤莽行事。”
底下登时如同炸开了锅,议论纷纷,都说李亦杰所言过于激进。半数人赞同,另一半人则说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在面前,太过残忍,有违侠义道之准则。
好一阵子,等议论声渐歇,李亦杰再度开口道:“我知道,这种说法与大家的固有观念相冲突,一时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但请相信,我有此一言,绝不是为了自恃身份,逃避责任。常言道得好,无国何来家?没有群体,又何来个人?都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又有道是树大招风,既想有所成就,当然得付出相应代价。往往在大灾大难降临之际,葬送了众多无辜之人,但要平息此难,责任往往落在领导者的头上。受大家常念照拂,做这一点回报,也不为过,因此若要我直面牺牲之时,我绝不会回避。各位或许觉得与先前所言矛盾,实则不然。我的意思是避免毫无意义的牺牲,但若是如同女娲补天,舍一人之命,足以拯救万千苍生,何乐而不为?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神农氏为天下谋福,舍身尝尽百草;大禹为治水患,三过家门而不入。在下不敢妄同先古圣贤相提并论,但盼效仿高尚遗风,为世间,也为世人尽一份心力。世间育我,我偿于世,在情在理。因此事到临头,但愿全报于我一人之身,令众生安享太平,我愿足哉。”
众人听了他这一番慷慨说辞,都赞盟主实乃大仁大义之辈,更有人道:“盟主年纪轻轻,已有如此觉悟,实乃天下之幸,苍生之福。如此相比,咱们这一大把年纪,岂不都白活了?”“想我老头子一生,也活够啦,能为大义而死,才不枉来此一世。”若说先前众人尚有猜忌,此时却尽是诚心敬服。
李亦杰见着时机成熟,道:“如果各位愿意相信我,就请给我一个机会。留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待我出外游历一番。我担保,等我再回总舵之时,一切的困难,都将迎刃而解。众位前辈待我恩重如山,在下纵是粉身碎骨,也定要助大家渡过此劫!”
底下有几人悄声议论:“紧要关头,却说这等言语……盟主莫不是打算临阵脱逃?”毕竟眼下形势混乱一片,正值草木皆兵,这质疑之声在人群中波及,影响倒也不小。但另有人说道:“盟主为咱们如此尽心,万死不辞,你们几个没骨头的自己不敢与七煞魔头相抗,依赖于盟主,却还要这等猜忌旁人,羞也不羞?”
众人联想李亦杰虽然算不得有何经天纬地之才,但听他过往声名,也是个讲义气、重担当的年轻人。与其表面合作,背地里却互不信任,倒不如将性命交托给李亦杰。
反正不论成败,一旦魔教势力扩大,自己总是活不成。于是赞同的声浪终于压过反对之声,改为殷切叮嘱,道:“盟主,您可要千万小心哪。”“一路上需要什么行装?我们来替你准备。”“盟主,在下可否与你同行?”
李亦杰道:“多谢各位好意,但这是我作为盟主,所需要走的路。大家的任务,则是留在总舵,勤练武艺,同时打探魔教情报,为三个月后的正面冲突,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段时日,他们虽不会派人来寻衅,可咱们也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时间所剩无多,而咱们的实力,坦白说,还落后人家一大截……我不喜与人相约,但说出口的承诺,就定然会遵守。能认得各位朋友,是我李亦杰一生的福气,多谢了!”说着深深一揖到地,绕过屏风,自回房间收掇。
人群中议论声不绝,尽是赞叹盟主如何高风亮节,“为报盟主恩情,大伙儿也该全力以赴”之声。只有一人目光深含忧郁,未等众人散尽,从小路绕开,迅速跟进了房间。堂中正一派喧闹气氛,倒是谁也未加详询。或说唯有暗处的一对眼睛,在她背上停留片刻,又挪到一旁。视线的主人若有所悟,原本清亮的眼神迅速黯淡。
南宫雪才一进房,就见到桌上摊着一件宽大外衣,钱袋、暗器等物静置其中。李亦杰正四处查看,不断将一些行走江湖的必需之物加入“包袱”。做得专心致志,连南宫雪站在门外许久,也丝毫未觉。
南宫雪看着独自忙碌的师兄,鼻中升起一阵酸涩,那一片笼罩她心头的乌云再度出现,这一次,比以往更密集,也更厚重。轻唤道:“师兄,你在做什么?”这一句问话,仿佛已耗尽了她全身之力。不得不扶住门框,指甲几乎陷入木头之中,才能勉强站稳。
李亦杰身子不易察觉的一震,他早知道南宫雪与自己心意相通,即能瞒过旁人,却也没这般轻易骗得她过。心里打起了鼓,暗想:“无论如何,此事绝不能让雪儿知晓,也不能让她看出半点破绽。”
他知道南宫雪是个认死理的,若是当面探询不清,定会在暗地里自行调查。越接近真相,也就离危险更近一分。哪怕是欺骗她,敷衍她,也不能给她带来灾难。定了定神,故意以满不在乎的语气道:“你不会看么?收拾行李啊。”
南宫雪道:“我知道。但是……你此前从未跟我商量过。究竟是所为何事,竟须决定得如此仓促?你要到哪里去?”李亦杰头也不回,道:“刚才我已经对大家说得很清楚了,我要离开三个月。”南宫雪心下一急,直闯进房,道:“那为何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能带我同去?”
李亦杰心脏仿佛被人猛地一捏,有种滴血的疼痛,咬牙忍住眼眶中的泪水,道:“我走的是险路,还不知前途如何。若是再分心保护你,生还的希望就更加小了。”南宫雪听来更觉诡异,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多少风风雨雨,不都是携手并进,一齐闯过来的?我又几时依赖过你的保护?”
李亦杰不耐道:“我自己也不知要去哪里,全凭兴之所至。现在江湖上那么乱,各门各派都难以独自立足,纷纷依附于武林盟……师父临终前将你交托给我,我怎能让你涉险?”南宫雪叫道:“明知凶多吉少,难道我便能安心让你涉险?你我是夫妻,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才好?”
李亦杰狠了狠心,道:“你我从未完整地拜过一次堂,换句话说,即是连夫妻之名也没有,更无夫妻之实。我真该庆幸,当初始终严加把持,才未种下孽果负累。要是你后悔的话,随时都可以取消婚约,你重新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就嫁了吧。反正同任何人在一起,都比跟着我这等朝不保夕之人,过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好得多。你依旧年轻貌美,又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我想,仍然可以说成一门极好的亲事,让你终身有靠……”
南宫雪怔怔地望着李亦杰,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半晌才道:“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我在你眼里,仍然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是我选择跟你在一起,这多少个年年岁岁,我都等过来了,难道会在胜利在望之即,功亏一篑?我的爱,一次便是一生一世。既已认定了你,就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更不会为求安定的生活,嫁一个我根本不爱的人。你……你是看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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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8)
李亦杰心如刀割,暗道:“很快就要永远地离开她,将来她恨我、怨我,难道连最后的一点温暖,也不能给她?不仅是她,岂不连我自己也将抱憾终生?”忙道:“你别难过,是我说错了话。但三个月以后,我就要跟七煞魔头一决生死,在此之前,就得全力以赴的练功。别人都说我们是宿命之敌,表面上我一笑而过,但我可以向你坦白说,对付他,我实在连一点把握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就输定了。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可以让我心无旁骛的练功。不是说你会打扰我,而是……而是我自己的心志不坚,一看到你,就再也无法集中精神。你也不希望我走火入魔吧?如果能够胜过他,今后咱们恩爱的日子,还长得很,又何必急在一时?我听说有两句词叫做‘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难道你对我,还没有信心?又或者……对咱们的感情没有把握?”
他本道这顶大帽子一扣,南宫雪就会立即缴械投降,便又转身整理起行李来,也好避免到时与她面面相对的尴尬。南宫雪却恢复了“南宫女侠”的风范,沉吟道:“习练武艺,尤其是高深的内功,都要先扎稳根基,经长年累月坚持不懈,循序渐进,方能得有小成。短短三个月,就算夜以继日的苦练,又能长进多少?”李亦杰叹了口气,道:“能够速成的功夫,也未必便是没有。”
南宫雪猛然间想起一事,惊道:“莫非是……逆转穴道,打通全身经脉……?要说像天魔大法那样的邪门功夫,确是进境神速。但同时耗损气血,败坏真元,境界越是深入,反噬之力也就越强,对自己身子有损无益。难道,你竟是想练那种武功?”李亦杰全身一颤,脑中陡然一片空白。
此事还要从这三日之内说起。南宫雪同他谈过后,对他冲击着实不小,整日郁郁寡欢,孤坐在桌前,额头抵着窗框,反复思量。说来也怪,对那条不归路,竟又增加了几分倾向,只剩最后几分正道弟子的良知还在束缚着他。或许他心里已有决定,却不愿挺身面对,倒宁可选择装聋作哑,这念头令他吓了一跳。
正不知如何是好,耳旁忽听得一个声音道:“你在害怕?”李亦杰听到这声音,才是当真吓了一跳。不知自己警觉性何以退步至此,来的若是敌人,不必开口,直取攻势,只怕他仓惶中竟不知闪躲。
转头一看,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少年走了进来,大咧咧的坐入椅中,有模有样的翘起二郎腿。正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恶魔小鬼玄霜。若说真有一人如此适合魔教,恐怕就当属这行事处处透着三分邪气的小子。没好气道:“进来怎么也不先敲门,没规矩!”
玄霜冷笑道:“与其怪我,不如怪你自己全然未加提防,就连有人到了你的门外,你也觉察不出。敌人下手之前,可不会先好心通报你一声。就以这样的状态对付七煞魔头,还没等你动手,就得先身首异处。哼,精神这等恍惚,果然是在害怕啊。我说你怕什么?是怕输了有损名节呢,还是怕死?”
这一句话正说中李亦杰心事,登时满面羞惭。仍要嘴硬道:“与你无关。”玄霜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道:“不过你要是害怕,我尽可发挥同道互助的侠义之心。你将他让给我来对付便是。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亲手杀他,否则……枉自为人!”
李亦杰听他说得坚决,看到一个小孩子眼中,竟能烧灼出这等凶光,不知是否该作声叹息。道:“你也看不惯他?”看不惯他,到了做他徒弟,追随他一年,到处行恶的地步?这是压在心底之言,最终未曾说出。或许也想给他一个解释之机。
玄霜抬手在桌面狠狠一拍,“啪”的一声清脆作响,一条条裂纹向四面扩散,怒道:“你用得着明知故问?我——我当然恨他!要不是他,我们家根本不会变成这样!或许我可以快乐的成长,或许父母可以恩恩爱爱,或许我可以做一个正常的孩子,我是将要立储的阿哥!现在呢?一切全毁在他手上!我注定被世人所遗弃,注定只能以复仇为唯一的生存指望,我不恨他,却恨谁去?”
这一通怒火却并未引起李亦杰义愤。或许因为那孩子的身份,他更多的是想打压那份与生俱来的嚣张气焰,笑道:“是么?要是换一种角度去想,他若不将无影山庄灭门,你娘就不会醉心于复仇,不会嫁给你爹,你也就不会出生。别说能否做一个正常的孩子,就连做一个活着的孩子都没有机会!”
玄霜翻了个白眼,继而大笑三声,道:“是啊,所以他还造就了我是么?我不但不该恨他,还应该敬他为我的创世之主,奉香三支,终日膜拜?”
大笑中眼圈隐约发红,道:“正因为有如此荒唐的逻辑,才会产生这样深刻的羁绊,简直能将人逼疯了。我实在是个没用透顶的废物,平日里对他千恨万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等真正见到了他,总会心软。我恨死这样的自己!我又不是像你那样的伪君子,什么良善之辈,我……我他妈心软个鸟啊我?”
顺手到桌面取酒,却提了个空。不禁苦笑了一下,道:“其实他这个人,怎么说呢……不论是脾气、性格、心思还是处事方式,都跟我很是相像。不错,我承认我的想法古怪,平时根本没有人会理解我,只有给他讲,才真正有相逢‘同道中人’之感。也包括他要是有任何心烦之事,也只有我才能够真正的懂他。我们另有许多念头,竟都能奇迹般不谋而合,跟敌人有这种知遇情深,岂不滑稽?我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未来的我。明知像他那样,定会为所犯下的恶行遭到报应,而我……也会是同样的下场。但即便是如此,我仍然不后悔。”
李亦杰叹道:“这又是何必?在武林中人眼中,不论你是为报仇与否,也不管他是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弑师总是大逆不道的恶行。你为了能报家仇,竟甘愿将自己陷入这种遗臭万年的境地?”
玄霜咬了咬嘴唇,道:“你尝试过,那样全身心的去恨一个人没有?用你整副的灵魂去恨他,只为最终送他走上末路,不惜玉石俱焚,不惜毁灭自己的灵魂?”
李亦杰听他这一句说得刚烈,自己在武林多年,还从未有一人能做到这一步,真不知该敬服还是该惋惜。道:“小小年纪,别过度执着于仇恨之中,荒废大好人生。唔……你跟在他身边一年,了解魔教内功的精髓没有?”
当年华山分为“剑宗”与“气宗”,剑宗主张剑法为主,内力为辅,而气宗则主张先修得内力精强,不论再使何等剑招,都能事半功倍。两派观念冲突越来越是激烈,最终大打出手。
华山之巅一番血战,死伤者众,最终却是由气宗胜过剑宗,因此李亦杰自小受师父教导,亦是万宗之法,皆以练气为主。此时想到同江冽尘决一死战,首先想的便是从内功上下功夫。举出当年秘笈中几处难以通解之处,请他参详。
玄霜随口作解,显然对这些在他眼中的浅显问题毫无谈兴,又道:“我没练过祭影教的内功。听说那是前任教主……唔,算起辈分来,他应该是我的……”
扳着手指算了算,道:“他是和硕庄亲王的第三子,太宗皇帝的表兄,那也就是我的太皇伯父。祭影教的武功说是他自创,其实却是从偶然拾到的七煞真诀残本中悟得,进以改造,在细微处费过一番功夫,最终的成品果然比先前完美。可惜,他得到的那一本是伪造的。创作者或许确有几分真功夫,但他记载下的好比画虎类犬,买椟还珠之流,寻常功夫他学到小半,丢了大半,精妙奥义则一无所有。其实以前任教主的才能,本当有所觉察,可惜他全然沉浸在喜悦之中,未加深想:那七煞诀可是上古流传下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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