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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邪尊:残影断魂劫-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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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霜道:“正是。儿臣心想,天道以一‘孝’字当先,自小所念圣贤书中,也都是这般讲法。然而儿臣长到这么大,竟还从未拜祭过娘家祠堂,实在言行不一,深感愧仄,因恳请随行。”顺治笑道:“你这么有孝心,那很好啊,朕就答应你了,切记沿途可不准惹麻烦。”
沈世韵道:“皇上别听他作怪,臣妾觉着他只是借口逃避功课……”玄霜道:“才不是。儿臣还听说新宾县兴京陵是我朝祖陵,既要祭祖,两边自不能有所偏颇,儿臣主张先后前往。”沈世韵心想如此一来,离宫时日更能拖得久些,那也没什么不好,就此默许。顺治道:“玄霜说的有理,这也是提醒朕,不论何时,总不能忘了孝道乃为人根本。”
程嘉璇见气氛渐趋融洽,这次不用玄霜起劲,先上前躬身下拜,道:“皇上,请您准许奴婢也一道随行!奴婢从小就照顾贝勒爷,担心他出行在外,水土不服……”玄霜听得程嘉璇终于也拎得清了一回,心头甚喜,连忙帮着哀求道:“是啊,皇阿玛,小璇一定能将大伙儿都服侍得很好,就带上她吧。”
沈世韵道:“服侍什么了?到哪里都不忘摆阿哥的架子,成何体统?我看你也该到外边锻炼几天,懂得凡事自己动手,别总想着依靠旁人……”
顺治笑道:“好了,朕知道你是爱子心切,但玄霜年纪还小,管束太多,反而不利于他成长。皇室子孙固需德才兼备,但也不是终生劳碌的命,既有福可享,就该懂得享才是。小璇是皇叔的义女,朕也没当她是个寻常丫头,玄霜平时与她最谈得来,同行时做他的玩伴也好。”
沈世韵无奈道:“好,你们都疼着玄霜,我也没必要好心挨骂名。不过事前说好,这一次是带玄霜出去开阔视野,长长见闻,但他的功课也不能落下,回宫后再一并补齐。”玄霜应了一声,心道:“出宫这么久,功课定要堆成小山了。嗯,这一路上得找个机会,让小璇有求于我,就可以趁机跟她谈条件。”
程嘉璇见玄霜露出诡诈笑容,自然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暗暗苦笑,又道:“皇上,奴婢想去向义父禀报一声,不知可否恩准?”顺治心情正好,笑道:“这又有何不可?你去就是了。”程嘉璇道:“多谢皇上。”整了整衣装,行礼退下。顺治继续与沈世韵裁定随行官员名单。
次日清晨,程嘉璇由几名侍卫引领着到了摄政王府。众人替她拉出几张椅子,摊手示意,随后各自退下,又掩上房门。程嘉璇怯怯的叫了声:“义父。”多尔衮道:“嗯,随意坐吧。”他六年间未上战场,朝堂大权却尽揽在手,从前便有人称他作“无冕之王”,如今真是更上一层楼。
程嘉璇慢慢坐下,双眼盯着脚尖,手指绞纽着衣摆。多尔衮沉默一阵,道:“本王当初千方百计,送你进了吟雪宫,你可知用意何在?”
程嘉璇道:“义父是将我作为眼线,安插在韵贵妃身边,以便及时向您禀报她的动向。”多尔衮道:“不错,这个女人很不安分,对本王掌控政权是个不小的阻碍。我得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才便于筹划应对之策。”程嘉璇应道:“是。”
多尔衮道:“听说皇上计划微服出行,是应了韵贵妃的提议,是不是?本王很清楚,她不可能有这等雅兴,那又为了什么缘故?”程嘉璇道:“她是受太后托付,设法支开皇上。”多尔衮面色一沉,道:“太后怎么说?”
程嘉璇也是个聪明人,心道:“此事与您相关,您一定不希望我知道太多,也只有装一装糊涂了。”答道:“太后娘娘并未明言,只说‘就是那件事情,你也知道的’,似乎所谈之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听来牵涉甚广,否则太后娘娘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多尔衮冰冷的目光上下审视程嘉璇,见她双眼一片澄澈,不似有他,又想太后行事当知谨慎,绝没可能将这种攸关生死的大事轻易乱讲。他早得耳目通报,皇上有意彻查父皇死因,而太后为避嫌,也不敢来找他商议。只是韵贵妃竟能得知入关前的秘事,定是花过一番苦功调查,猜不透她意欲何为,倒是更显诡秘难料。沉吟道:“韵贵妃就答应了?没再提别的条件?”
程嘉璇道:“她只请求太后娘娘,将她视如己出,别再干涉她跟皇上恩爱,其他也就没什么了。”多尔衮更觉事态有异,道:“俗话说无利不起早,韵贵妃绝不是那么好商量的人……莫非与‘七煞至宝’有关?”程嘉璇曾多次听他约略提起“七煞至宝”,脑中有些印象,但也不知具体所指,问道:“那七煞至宝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您跟女儿详细说说好么?”
多尔衮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早些时曾经多方查找,才得知这七件上古宝物的存在,真说详情,也不比程嘉璇知道得广博。但在义女面前总要争些面子,板着脸道:“本王将来总会告诉你,现在还不到时候。那韵贵妃除了怂恿皇上去江南祠堂,还提议去什么地方?”程嘉璇想了想,道:“好像……好像是兴京陵……”
多尔衮精神一振,道:“那就是了!果然是冲着七煞至宝去的!小璇,本王现在交给你一个重大任务,到了赫图阿拉故都,趁旁人不察,去寻一座昭宗祠,地底有座古墓,那就是和硕庄亲王的陵寝,也是他遗骨的真正所在。我想冥殿中定能寻到些有价值之物……”
程嘉璇道:“不过是一座古墓,能有什么特别的?咱们又不是专摸明器的小贼。”墓道中必然阴冷潮湿,光是想想便已满心厌烦。
多尔衮道:“当真不会动脑子。也不想想,要是没什么特别的古墓,为何在祠堂地底秘密修建?众所周知的东京陵仅作衣冠之冢,这中间本来也十分古怪……六年前多铎就在大力调查庄亲王生平,往常我们两兄弟总能无话不谈,这次他却一反常态,全在私下进行,这其中一定也有问题。本王千辛万苦,总算从他遗留的资料中研究出了些线索……”这却是不慎将自己所知有限的秘密漏了出来,程嘉璇实已听懂,只装作没留神。
多尔衮道:“是了,以你跟本王的这层关系,韵贵妃大概也不能真心信任你。你一切行动均须从她儿子身上入手,要让他觉出,皇宫中利益牵扯繁杂,唯有你们两个才是一条船上的人。”程嘉璇道:“女儿明白。贝勒爷如今的确很信任我,他心里有任何想法,宁可不对韵贵妃坦白,却也绝不瞒我。”
多尔衮道:“那就好。你在这边待得太久,莫要惹人疑心,这就回去吧。到时该怎么做,你应该有数了?”程嘉璇站起身,道:“义父于女儿有再造之恩,为您效劳,女儿便是以这条性命回报,也是心所甘愿。”已经走到了门边,忍不住又回头问道:“义父,我哥哥……”
多尔衮微现不耐,道:“令兄之事,本王一直在派人四处打探。不过时隔多年,你也别抱过大希望。那时虽没找到他的尸骨,也可能是被人砍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识了。他仍然活着的可能性,实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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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8)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程嘉璇四岁与哥哥失散,虽然存留记忆不多,感情却比一般兄妹更深厚。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哥哥从小就很疼她,时常想出各种有趣门道陪她玩,总能逗得她咯咯直笑,觉得哥哥就是自己的一片天空。小的时候还不大懂得男女情事,仅凭着几个别处听来的神话故事,就格外热心地在旁提点,帮他出主意讨好陈家表姊。
直到有一天表姊忽然失踪,接连数日音讯全无。哥哥终于得着些线索,却嫌她嗫嚅小儿,懒得跟她解释,只与家人闭门商谈。小嘉璇躲在一旁,隐约听到“游街示众”一词,接着众人大骂朝廷无道、皇帝昏庸,那时确是年幼无知,听了也不明白,只有一股单纯的信念,认为再如何棘手之事到了哥哥面前,一定都能迎刃而解。
又过几天,哥哥与姑父带了几个家丁,一块去救表姊,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事后才听姑父说,他是在大街上给祭影教掳了去。教中全是一群灭绝人性的魔鬼,哥哥独身陷入匪窟,哪里还有命在,但程嘉璇抱着微薄希望,觉得没见尸身,未必便死。
当月魔教又大开杀戒,将她一家杀得鸡犬不留。妖人或是打量她只是个小女孩,没多在乎,在她背上随便砍了一刀。程嘉璇受伤不重,却立即扑倒装死,强撑着意识不散。耳听得亲人惨叫声,却也在心里留下了深深阴影。
妖人散去后,她挣扎着爬出庄园,记不得行了多远,饥寒交迫,又经一夜丧胆销魂,体力已达极限,一下子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已经躺在一张红木软榻上,还盖了金丝织成的棉被,听说她晕倒在王府门前,几个侍卫本要将她抬走,却被摄政王阻止,又请专人好生照料。听她述说身世后,更是善念大发,当场收她为义女,并热心替她寻找哥哥。
程嘉璇由衷感激,对多尔衮一切命令言听计从。然而随着年岁增长,阅历日深,看穿了义父野心勃勃,自己也不过是辅助他夺权的一件工具。但她幼年即遭惨变,性格也颇为成熟冷酷,既能仰仗他庇佑,在吟雪宫当细作也无伤大雅。
想到往事历历在目,顿时怒火冲天,恨声道:“魔教作恶多端,早晚要付出代价。女儿定当亲手端了匪巢,让他们死得比我家人还惨!”
多尔衮道:“有志气是好的,但也要掂量实力高低。那祭影教的新任教主,本王多年前打过些交道,绝对是个狠脚色。以韵贵妃这般人物,跟他明争暗斗六年,尚且未能分出高下,你这点鸡零狗碎的功夫,那就更加登不上台面了。还是暂居幕后,暗中挑拨,让韵贵妃去跟他斗个你死我活。这叫做不能力敌,便当智取。你身份特殊,绝不可因一时冲动坏我大事。”
程嘉璇满心不甘,也只得忍下,道:“义父教诲,女儿谨记在心。”行礼后默默退出王府。多尔衮看着她离去,想着自己登临大位之期不远,脸上现出了高深笑容。
程嘉璇回吟雪宫整理行装,当天下午便即启程,随行者果如前言,零星无几。这一路多是乘坐马车,沿途也可游览些风景名胜。几日后到了江南沈家祠堂。顺治只带妻儿入内,命其余官员静候在外。
这祠堂确是修建得规模极大,屋宇堂皇,雕饰精致,材料均为上乘。前有照壁,侧托曲梁。斗拱挑檐,流线优美,结构相称。正厅高悬金字匾额,题曰“沈氏宗祠”。一旁挂着皇帝御封的“直笃牌匾”。额妨梁驮、平盘斗、扶脊木、雀替等无一不镂、无一不雕,刀法古朴有力,线条遒劲豪放。
台上置有沈家三公灵牌,沈世韵手持三炷香,取“敬天地,敬神佛,敬祖先”之意。跪倒在地,磕头拜礼,遂将当中一炷香先插入香炉,次右复左,默念道:“爹,大伯,三叔,韵儿来看你们了。愿你们在那边……一切安好,早登极乐……韵儿定会全力歼灭魔教,为你们报仇。”不由又垂下泪来。玄霜与顺治也各自上香。顺治心道:“国丈爷,朕一定好好照顾韵儿,请您老安息。”
沈世韵上香完毕,缓慢起身,望了旁边的顺治一眼,心里泛滥起一片柔情,这在她已是许久未有。当初答应随他进宫,只想着借用他的权势复仇,对他并无半分感情。而六年相处,见他确是待己一往情深,体贴关怀,无微不至,深宫中可说另无一名妃子能获得如自己一般荣宠。现在又与他有了个可爱的儿子,有望享有寻常爱侣般的幸福,一时间满心愧悔,真有放下仇恨,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的渴盼。
但视线一落到父亲牌位上,动摇的心又坚定了起来,心道:“全家无辜惨死,含冤待申。我却因贪图一己之欢,欲将血海深仇置之不顾,简直天理难容!有些事一旦迈出了第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这条以魔教妖人鲜血铺设的复仇之路,我是定要走到底的。”
顺治也站起身,柔声道:“韵儿,你若是难过,就大哭一场好了,左右这里也没有外人看到。”沈世韵心道:“他还当我是思念家人,触景伤情……唉,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了复仇,就能平白伤害一个全没过错之人么?”双手环抱住他,顺势将头深埋入他怀里,小声哭泣,顺治轻拍她背,低语安慰。
沈世韵最初心软过后,又想:“他本来也不认得我,在王府初识,只因贪图我的美色,没过问我的意愿,就要我做他妃子,未必是真心爱我。我出卖色相,他提供我权力,双方无非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待日后容颜不再,我也不过是千万个被帝王抛在一旁的弃妃之一,既然如此,自是要充分利用有限时日,尽早完成心愿。”
余光忽然瞟到玄霜,心中一震,想起自己已是做了母亲的人,怎能不顾形象的大哭鼻子,这可仪态扫地,连忙从顺治怀里挣开,嗔道:“讨厌,玄霜还在边上呢,您怎么也不提醒我,丑死了!”
沈世韵在宫中六年,一直是协助理政的绝佳助手,但两人谈情说爱却已少之又少。顺治忽见她流露小女儿娇态,仍是如初相见一般美艳动人,明丽不可方物,爱意大涨,笑道:“朕的韵贵妃是天下第一美人,哪里会丑了?”沈世韵眼里闪动着泪光,嘴角微微一动。
顺治又道:“韵儿,你若是舍不得,以后朕每年都陪你来江南祭祖,你看怎样?”沈世韵叹道:“您在百忙之中,能抽空陪我来这一趟,臣妾心中已是万分感激,再不敢有此奢念啦……否则臣妾就是个贪心不足之人,也不值得皇上疼爱了。”
顺治道:“那也不是这么说。朕近日见了些江南美景,心潮澎湃,真有退位归隐,与你逍遥山林,做一对神仙眷侣的念头。这也是向岳父大人学来的,或许朕天生就不适合那个皇位,早晚是要离开的。”
以前顺治也常露退位之想,每次沈世韵都温言劝说,让他打消了念头。但如今玄霜既是未来储君,他们一个是自己丈夫,一个是自己儿子,不管谁做了皇帝,都不会影响她手底势力。而若是玄霜幼年登基,她更可趁机垂帘听政,独掌大权,这是锦上添花的美事,对顺治的叹息也再不予理睬。
玄霜道:“皇阿玛,别说这种丧气话,您坐皇位的日子还长着呢。许多治国之道,儿臣尚需向您慢慢讨教。”这同时也是提醒他,自己的储君之位还没定下。
顺治苦笑道:“朕又懂什么治国之道,全靠母后与众位大臣辅佐。这些事去问你额娘,她也会比我懂得多。”又向沈世韵道:“朕一直没给玄霜名分,只因宫廷中波诡云谲,诸王为争权位更是不择手段,朕不想他过早成为众矢之的,涉入这些尔虞我诈之中。”玄霜道:“儿臣明白的。”
顺治笑了笑,道:“不过玄霜从小就锋芒外露,机智才干远胜于我,这也十分令朕欣慰。朕最近想了很多,有些旧观念改变了,或许储君早日定下,对众人能有个慑服效果。因此朕打算一回宫,就下诏册立玄霜为太子。”
玄霜喜道:“多谢皇阿玛,儿臣定不负您重望!”他早已习惯了客套假笑,这次却是由于真正的喜悦。三人又默立有顷,才离开祠堂。程嘉璇记着义父叮嘱,悄悄询问玄霜,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玄霜只回她一句“夫妻情话”,就应付了过去。
江南一大胜景便是道旁街市,众人沿途闲逛,买了些古玩字画,收获颇丰。为避人耳目,还得尽量压制着一掷千金的豪奢作风。祭祖与游玩确是如愿以偿,对民情却没什么深刻体会。
几天后折向东北,异地温差极大,江南还是风和日丽,温暖宜人,才入辽阳境内,气温骤然直降。满洲将领自幼生活在北部苦寒之地,加之经年习武,体格壮健,耐得雪虐风饕,起初稍有些不适,跺跺脚、搓搓手也就挺过去了。沈世韵与程嘉璇却是汉人女子,体质又都娇贵文弱,在大街上被冷风一吹,一个劲儿打哆嗦。
顺治心疼沈世韵冻得脸色发白,仍在咬牙硬撑的可怜相,劝道:“韵儿,你实在怕冷的话,就不要逞强,先去找家客栈休息吧。”沈世韵道:“臣妾没事的,怎能为我一人……咳咳……搅了大家兴致?”说话时还在不住咳嗽。
顺治道:“你要是生病了,朕还要整日担心你,那不是更糟?既然是出来游玩,就没必要自找罪受。你和小璇先去住店,朕跟着他们去逛逛,到时给你带礼物回来。”沈世韵拗不过,只得答应。程嘉璇记挂着七煞至宝,听到能贴身伺候沈世韵,自是满口应承,心想她离队独行,自然会去取宝,自己可得盯紧些。
不料干等了一天,沈世韵始终安分守己的待在房中。程嘉璇心道:“她当着我的面,的确不便有多余举动,还得设法替她创造些机会。”但自己与她同住天字二号房,无故离开反而说不过去。于是假装困倦,打了几个哈欠,侧卧在床上装睡,耳朵竖起,眼睛时不时的偷睁开条缝。直是躺得全身僵硬,依旧没见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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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9)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到了戌时,顺治等人也回了客店,齐集房中,兴高采烈的述说当日见闻,又在桌上摆出些土特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玄霜从刚进门,手里就不停挥舞着一把短刀,夸耀道:“额娘您看,这是用上等藏敖尖牙所制,锋利无比,连一根发丝都能轻易削断。”众将欲捧玄霜的场,都赞道:“贝勒爷好眼力!”“如此宝刃,也唯有贝勒爷配用!”
程嘉璇撑了一天挺尸状,早已腰酸背痛,又想到一无所获,向义父难以交代,更是一筹莫展。玄霜还当她跟自己赌气,忙去哄劝,取出个盒子交在她手里,道:“小璇,瞧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这可是我精挑细选,见它很衬你的气质,这才买下来的。你试试看,一定适合你。”
程嘉璇无精打采的打开,见盒中放的是一条银白色的手链,顶端镶着颗颗玻璃珠子,粗看倒也极似宝石。两旁坠了几个小铃铛,轻轻摇动即会叮叮作响。
程嘉璇非是第一次收到玄霜的礼物,以往每逢他好言好语,就料到必是有事相求,不咸不淡的答了句:“那就多谢贝勒爷了。”
玄霜干笑两声,见她态度远不及料想中的喜出望外,颇感没趣。思前想后,早上分明还好端端的,自己实在没得罪过她,这无名火未必是冲着他来,他却抢先认错,用热脸贴冷屁股,真像个傻子。越想越不平,再加上当着众人的面难为情,接口道:“你还没听我说完,我是想着你傻头傻脑的,万一以后在宫里走迷了路,有这个铃铛,我就不会把你弄丢了。怎样,我挺有先见之明吧?”
程嘉璇本已一肚子火,给他一招,立即全盘爆发,叫道:“好,你就是成心戏弄人,你给我等着!”玄霜笑嘻嘻的在房里跳来跳去,在众人身后闪避,冲程嘉璇连扮几个鬼脸,最后从敞开的窗户一跃而出,程嘉璇气不过,也跟着跃出。众人看这两个小孩天真活泼,都是忍俊不禁。
沈世韵不满玄霜胡闹,本欲喝斥,顺治笑劝道:“算了,难得出宫游玩,就让他尽兴些吧!玄霜年纪虽小,也能懂得自己在做什么。他若是当真喜欢小璇,将来由朕做主,给他们指婚,也就是了。小璇是皇叔义女,要做玄霜的妃子,也该配得起了。”沈世韵道:“臣妾不是在意小璇身份,这两个孩子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能够结为连理当然是好……我发愁的是玄霜没有做大事的担当,脑子里只想着玩……”
顺治笑道:“小孩子心机太深,也不是好事,慢慢总会成熟的。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尽为小辈烦恼,说点开心的,莫非是见玄霜只送给小璇手链,忽略了你这个额娘,这才吃醋?”沈世韵气笑道:“哪有?我才没这么小器!”
顺治笑道:“那就好,其实朕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拿上来!”说着向身后一招手。简郡王济度捧着个白布缠绕的长条包裹走上前,双手献上,笑道:“韵贵妃娘娘,这是皇上特意为您买的,他说您看了一定欢喜。”
沈世韵将信将疑的接过,顺治忽道:“慢着,韵儿,你先猜猜看,这里边是什么?”沈世韵假装苦思,道:“还是你们猎得的珍奇野味不成?那也不大像,这一带还是城镇,可没什么野兽出没的荒山雪岭……再说,形状也不会这般规整……”
顺治笑道:“你真会猜,这倒令朕想起一幅画面:深夜在树林空地间燃起一丛篝火,蒙古勇士环形围坐,各自取出战利品,冲着火烧烤一条猪腿,在心上人面前逞英勇,怎么你也想效仿?”沈世韵叹道:“那我就猜不出了。”顺治笑了笑,道:“朕提醒你一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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