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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惊风-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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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的嘎然顿住,因为他瞥见盘飞凤正瞪起凤目瞅着自己。
晋小姐浅浅一笑,道:“楚公子过奖了。”
楚枫问:“慈公小姐似乎对他们颇有几分忌惮?”
晋小姐道:“不瞒各位。论民望,我晋祠依旧是晋阳之主;论财资,就是赵、魏、韩三府加在一起,也不及我晋祠十之一、二。但这三府均有大官当朝,位高权重,尤其是赵公子父亲,乃是王爷,所谓‘富不与官争’,我当然要忌惮三分。”
楚枫叹道:“想当年唐叔虞受封于此,成晋阳之主,想不到如今……”说到一半,急忙顿住。
晋小姐并未介意,道:“世易时移,东土也不知换了多少朝代,谁人可以长盛不衰?晋祠虽有民望,到底权势稍欠,不能庇护晋阳百姓安居,实在愧为晋祠之主。”说着双眼露出几许无奈。
楚枫想起路上绿衣给那老农一家送银两之事,乃道:“慈公小姐已然尽心,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晋祠迟早重为晋阳之主。”
晋小姐笑笑,道:“能否成为晋祠之主,我也不在意,只希望继承先辈遗志,保得一方百姓安居。”
当晚,晋小姐安排楚枫等人在西院一排厢房住下。
………………………………
第383章 包藏祸心
第383章包藏祸心
是夜,楚枫正与公主坐在床边细声燕语,飞凤忽推门而入,吓得楚枫“卟”的站起,支吾道:“飞凤,你来……”
飞凤一瞪凤目:“来看看你有没有欺负公主!”
“怎敢!怎敢!”
盘飞凤“哧”一笑,道:“医子有话跟你说呢!”
“哦?”
楚枫望向兰亭。
兰亭道:“那赵公子落水上岸后,神态有点古怪!”
楚枫点头道:“是有点古怪。”
兰亭道:“他本是狼狈不堪,却没有发作,反客气邀请晋小姐赴宴,甚至连你也请去,态度谦恭。以赵冲这等王孙公子,不似有如此度量之人。”
“那你以为……”
“除非……他包藏祸心!”
楚枫想起赵冲嘴角那一丝暗笑,确实不寻常,乃道:“莫非他想害慈公小姐?”
飞凤道:“是呢!我们见你席间跟那慈公小姐眉来眼去,怕她遭人暗算,所以特来告诉你一声呢。”
楚枫忙道:“什么眉来眼去,你刚才也看着,我守礼得很!”
“是啊!守礼得很!‘慈公小姐大家闺秀,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飞凤学着楚枫语气歪声歪气说着,引得兰亭、公主抿嘴直笑。
楚枫唯有道:“好啦!她不是大家闺秀,她不沉鱼也不落雁,不闭月也不羞花,不窈窕也没有君子好逑,好逑都是小人,这行吧!”
飞凤笑道:“你口风转得倒快。你放心,赵冲就是想算计她,你那慈公小姐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楚枫奇道:“莫非你认为她晓武功?”又摇头道,“不像,起码绿衣就不会武功。如果慈公小姐晓武功,绿衣是她贴身婢女,应该也略懂些。”
飞凤瞅着他道:“既然这样,不如你与她一同赴宴,那就不用担心啰?”
“好啊!”
楚枫正要答应,一看飞凤神情,再听那语气,赶忙转口道:“算了,明天叫她提防一下,我们还是赶我们的路,何必多管闲事!”
飞凤瞄着他道:“楚公子,这不像你性格喔?”
楚枫笑道:“我性格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让我去东,我不敢去西!”
“少滑嘴!”飞凤拉起兰亭,道:“我和医子睡去,你别欺负公主!”说完走出了房间。
楚枫转身道:“公主,你飞凤姐姐叫我不要欺负你呢?”
公主咬着嘴道:“你何时有听飞凤姐姐的话?”
楚枫挽起她纤腰,凑近她耳根道:“公主意思是叫我不要听飞凤的话?”
“嗯!”公主微嗔一声,娇脸生红。
楚枫揉着她玉手,磨着她秀发,蹭着她粉脸,嗅着她幽香,实在惬意。
脚步声响起,楚枫急松开公主,却是绿衣走了进来。
绿衣道:“楚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我回去侍候小姐!”
“有劳费心,也没什么。”
“那不打扰公子了!”
绿衣转身欲走,楚枫忽又叫住,问:“绿衣,你家小姐自小在晋阳么?”
绿衣道:“不是。我家小姐是一年前才回来接任晋慈公的。本来小姐不想接任,不过老太爷说,小姐不回来,就没人可以继任,晋祠要被赵、魏、韩三家吞并了去,所以小姐才回来。”
楚枫奇道:“你家小姐为何自小不在晋阳?”
绿衣道:“这是小姐家事,我不便多说。”
“哦。”楚枫又道,“今日我见你给老农夫一家人送银两,你家小组真是善心。”
绿衣道:“是啊!小姐十分善心,我们晋祠每一代主人都是仁慈宽厚,要不怎被称为晋慈公。不过小姐心肠是好,却如何应付得了赵、魏、韩三个恶人,小姐还答应去赵王府赴宴。”
绿衣满脸担忧神色。
楚枫问:“赵、魏、韩那三人在晋阳作恶多端么?”
“多着呢!”
绿衣道,“远的不说,就在一个月前,有一位歌姬流落至晋阳,本卖唱度日,谁知那姓赵的看人家长得几分标致,就捏造了一份契约,硬说那歌姬早已卖身给醉红楼,要抓她回去。我家小姐知道后,暗中使人向官府说项,但官府竟是不理。小姐又派人去醉红楼为她赎身,姓赵的竟透过官家势力不让那歌姬赎身,于是便将她拉去了醉红楼,强占了人家身子。从此,那歌姬便只得在醉红楼沦为歌妓。小姐知道后,暗中落了泪,自责未能救出那歌姬。公子别看小姐平日常开颜欢笑,其实十分忧心,她想庇护晋阳百姓,却又忌惮赵、魏、韩三家势力。小姐已经暗中破坏过他们多次‘好事’,他们已有所察觉,我怕他们迟早会对小姐下手。”
绿衣越发担忧,楚枫也一时默然。
“哎呀!这些事我本不该说,不过我见公子刚才耍弄那姓赵的,真叫人痛快,所以多嘴说了。公子可不要让小姐知道。”
绿衣正要离开,“等等!”楚枫忽又喊住,道:“这茶有点淡了,还请再煮一壶。”
很快,绿衣便煮了一壶茶来,顺便倒了一杯,递给楚枫。楚枫刚接,却“啊”的一声,似被烫着,一松手,茶杯径直跌落,砸在绿衣脚尖上。
茶水本是烫热,绿衣“哇”的被烫得整个跳起,绣鞋袜子湿了一片。
楚枫连忙赔礼道歉:“哎呀!在下真是笨手笨脚,绿衣姑娘没烫着吧?”
绿衣瞪了楚枫一眼,见他一脸自责,且到底是客人,不好发作,唯有鼓着腮道一声“不要紧”,离开了。
公主道:“楚大哥,你怎这般不小心?”
楚枫神秘一笑:“我是故意的!”
“故意?”
公主愕然,转而道:“你想试试她晓不晓得武功?”
“公主聪明!”
“那怎样?”公主问。
楚枫神秘道:“绿衣是绝顶高手!”
“啊?”公主惊讶道,“但她被茶水溅湿了鞋袜,还被烫得跳起?”
“正因为这样,我才说她是绝顶高手。”
公主望着楚枫,不明白。
楚枫道:“茶杯突然跌落,如果是寻常高手,必会缩脚避开,如此便露出痕迹;如果是一等高手,会不为所动,不过这样也露出痕迹;只有绝顶高手,会作出如常人般的反应,甚至惊慌失措,这样才不露痕迹。”
“哦!”公主恍然道,“你见她反应如常,所以断定她是高手?”
“嗯!绿衣不但是高手,还是绝顶高手高手高高手!”
“啊?”
公主瞪大一双秀目望着楚枫。
楚枫哈哈一笑,点住她鼻尖道:“你真信了?”
“噫!你又戏弄人家!”
公主娇嗔一声,握起粉拳直捶楚枫心口。
楚枫笑道:“好公主,你再用点力捶,舒服得很呢!”
公主却收起粉拳,道:“这样说来,绿衣不晓武功?”
楚枫点头道:“绿衣不晓武功,看来慈公小姐也不过一文弱女子。”
公主道:“那她明日去赵王府赴宴,岂非很凶险?”
楚枫道:“那你说我们该不该帮她?”
公主娇笑道:“飞凤姐姐说得没错,你与晋小姐就是眉来眼去。”
楚枫一把搂她上床,托着她下巴道:“连你也学起飞凤语气,看来我今晚不好好欺负公主一番?”
公主粉脸大羞,娇嗔欲挣,楚枫那手已经悄然探入她衣衫之内,游走在她冰肌玉肤之间……
晋小姐在房间,还未入睡,绿衣走了进来。晋小姐奇道:“绿衣,你鞋袜怎湿了?”
绿衣鼓着小嘴道:“还不是楚公子害的!别看他身手不凡,原来笨手笨脚!”
“哦?”
于是绿衣将刚才楚枫跌下茶水之事说了。
晋小姐微微一笑,也没有说什么。
绿衣道:“小姐还未睡去,是不是想着明天赴宴之事?”
晋小姐没有回答。
绿衣又道:“我看那赵冲居心不良,小姐明天还是不要去?”
晋小姐道:“我是晋祠之主,谅他也不敢怎样!”
绿衣道:“小姐,你新近才入主晋祠,不知那三个家伙有多坏,什么事都干得出。要是有红霓陪小姐同去,我便安心。小姐,你派红霓去大同办什么事,怎还不回来?”
晋小姐没有回答,道:“绿衣,我有一事吩咐你,你听好……”
……
………………………………
第384章 赴宴王府
第384章赴宴王府
翌日,楚枫等人来到厅中准备向晋小姐告辞,却不见晋小姐,只绿衣候着。
绿衣道:“今日一早赵王府就派人送来请柬请小姐赴宴,马车都已经等在外面,小姐正在梳妆。”边说着边为众人递上茶。
楚枫见兰亭正凝神望着墙壁一幅字帖,乃亦望去。
字帖是用秃笔写于麻纸上,草隶书,麻纸已完全发黄,但墨迹依旧浓黑清晰,笔锋质朴挺健。
楚枫见兰亭如此入神,心知此贴必是大有来历,乃问兰亭。
兰亭道:“这是陆机的《平复贴》,是陆机仅有真迹,相传亦是东土最早的名家法帖,想不到竟藏在晋祠。”
“难怪医子姑娘如此入神。”
兰亭目光又落至旁边一幅水墨画上,只见画中有七人在竹林之中肆意纵酒,姿态各异,一个席坐抚琴,一个醉酒狂歌,一个拿着大酒壶坐在鹿车上,车后还系着一把锄……
楚枫道:“竹林七贤?”
竹林七贤指魏晋时期七位名士,分别是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这七人均有才气,却不愿依附权贵,时常一起在山阳竹林下纵酒狂歌、放浪形骸,被称为竹林七贤。
公主审视着画卷,道:“莫非是顾恺之的《竹林七贤图》?”
兰亭道:“或许是陆探微的。”
“哦?何以见得?”楚枫问。
兰亭道:“顾恺之、陆探微虽同属东晋书画大家,风格有异。顾恺之绘人,敷染容貌,不求晕饰,笔迹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以形写神;陆探微绘人,参灵酌妙,动与神会,笔迹劲利,如锥刀入木。今观画中人物,秀骨清像,行笔劲利,正似陆探微笔迹。”
正说着,晋小姐已盛装而出,身披朱罗霞纹锦缎衣,脚著金莲牡丹绣棉鞋,头挽端云髻,斜簪两根金雀钗,耳垂轻坠玉滴珠,皓腕约金环,腰佩翠琅阈淦u,轻裾随风,尽显尊崇高贵。
晋小姐边走边笑道:“薄施微状,让各位久等了。”
楚枫道:“我们正欲向慈公小姐告辞!”
晋小姐道:“楚公子有事在身,我也不敢相留,请!”
晋小姐一直送至门口,果见赵王府的家人已拉着马车等在一旁。
楚枫问:“慈公小姐准备去赵王府赴宴?”
晋小姐点点头。
楚枫又问:“慈公小姐准备孤身前往?”
晋小姐又点点头。
楚枫道:“我看赵冲心怀不轨,慈公小姐还是小心为上?”
晋小姐笑道:“公子有心,我身为晋祠之主,他不敢怎样。”
楚枫道:“不若……我们与你同去?”
晋小姐笑道:“这未免小题大做,还以为我晋祠怕了赵王府呢。”跟着欠身道,“几位慢行,有机会还请再至晋祠游赏。”
转身正要登车。楚枫忽道:“慈公小姐,不如我与你一同赴宴?反正赵冲也邀请了我。”
“这……”
兰亭道:“我正想在晋阳行医一日,楚公子既去赴宴,我正好诊症。”
公主道:“我就陪着兰姐姐。”
楚枫偷眼望向盘飞凤,飞凤撇嘴道:“你放心,我会看着你医子姑娘和公主。”
楚枫乃与晋小姐上了马车,那赵王府家人便赶马而去。
公主问:“飞凤姐姐,楚大哥会不会有事?”
飞凤笑道:“公主放心,凭那臭小子如今武功,还真不把一个赵王府放在眼里。”
公主又道:“就怕他们使手段!”
“医子都说了,那臭小子百毒不侵,还怕他们什么手段?”
……
马车行了一段,忽转了个弯,晋小姐即时问道:“怎不是去赵王府?”外面赶车的家人道:“小主人准备在郊外别院举行宴会,所以命小人送两位至别院。”
晋小姐没有作声,楚枫暗呼侥幸,好在自己同来,赵冲果然在耍诡计。
马车一直出了晋阳城,楚枫和晋小姐对面坐着,都没有言语。楚枫忽嗅了嗅鼻子,原来他闻得一丝幽香从晋小姐袖中飘出,是海棠花香。
晋小姐见楚枫一脸好奇望着自己衣袖,乃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绣囊,却是一个五色累丝螭纹香囊,里面装着海棠花末及杜若等草药细末。
楚枫惊讶道:“原来慈公小姐袖中笼着香囊?莫非这便是‘红袖添香’?”
晋小姐笑笑,还自将香囊收入袖中。
楚枫道:“我听绿衣说,慈公小姐是一年前才回到晋阳的?”
晋小姐道:“我自小在洛阳居住,不过亦时常回晋阳,只是甚少逗留。”
“哦?这是为何?”
晋小姐没有回答,楚枫也不便再问,转口道:“我刚才在厅中看到墙壁挂着一幅字帖,似是陆机的《平复帖》?”
“楚公子识得此字帖?”晋小姐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我爹平生喜好收藏古人字帖。此帖我爹最是钟爱,常邀请晋阳名士前来观赏,不过他常叹息:天下虽大,却无人识得此帖真妙!”
楚枫道:“此帖秃笔枯锋,刚劲质朴,虽不连属,却洋洋洒洒,且为东土最早名家法帖,又添沧桑深远之意。”
晋小姐眼定定望着楚枫,眼神甚显古怪,道:“你所说的正与我爹相合,真想不到。”
楚枫觉得晋小姐最后那句“真想不到”,似乎大有深意,不过亦说不清楚。
晋小姐忽道:“我爹曾说过,他去世后,必烧此帖作陪,但我没有遵他遗愿,没有烧去此帖,是不是很不孝?”
楚枫忙道:“非也!你爹生前既然极钟爱此帖,又怎会忍心烧之。且你爹常邀人共赏此帖,显然希望天下之士得见此帖真妙,更不会烧。慈公小姐这样做,正是不以一时之言而废平日之行,乃尽孝之道。”
“你真这样认为?”
“当然!慈公小姐未听过‘结草衔环’之典故?”
“还请公子详述。”
楚枫道:“话说战国时期秦出兵伐晋,晋将魏颗接战,与秦将杜回厮杀,正在难分难解之际,忽有一老叟结草为绳套住杜回双足,杜回当即为魏颗所俘,于是魏颗大败秦师。当晚,魏颗梦见那位老叟,老叟说,他是来报答魏颗活女之恩的。
“原来,魏颗之父魏武子,有一爱妾,名祖姬。祖姬卑微且无子,魏武子为怕自己死后,祖姬会受族人迫害,每次出征时,必嘱咐魏颗:‘吾若战死沙场,汝当为祖姬另择良配,将她嫁出,勿令其受苦。’及至魏武子病笃之时,又嘱咐魏颗说:‘祖姬吾所至爱,必用她为吾殉葬!’言讫而卒。魏颗营葬其父,却没有让祖姬陪葬,其弟责问之,魏颗说:‘父亲平日吩咐必嫁此女,临终以其为殉乃昏乱之言。孝子从治命,不从乱命。’遂择士人而嫁之。
“原来,那老叟便是祖姬之父,已死多时,因感激魏颗活女之恩,遂化为精魂,结草以报。所以慈公小姐不烧字帖,正与魏颗不殉祖姬相同,乃是‘从治命,不从乱命’。”
晋小姐宽颜而道:“我一直为此事心中忐忑,为怕我爹九泉之下说我不孝不肖。如今听楚公子一说,便踏实多了。”
楚枫笑道:“难得慈公小姐肯听我讲故事呢。我倒又想起阮籍醉酒灵堂之事。”
“哦,公子说来听听?”
“话说阮籍母亲辞世,阮籍于灵前散发醉酒,箕踞不哭,反狂歌而笑。礼俗之士来吊,阮籍不悦,独好友嵇康持酒抱琴前来吊唁,抚琴相和,他大悦。人皆以为阮籍不孝至甚。”
“那公子以为……”
“哭未必为哀,笑未必为乐。只有嵇康能真正体会阮籍当时心境。”
晋小姐点头道:“阮籍本是狂士,不拘礼法,公子可听过他‘醉酒拒婚’之事?”
“醉酒拒婚?”
“阮籍一向蔑视权贵,司马昭想拉拢他,知道他有个女儿,于是欲为自己儿子向阮籍提亲。谁知阮籍每日狂酒,竟连醉六十日,令司马昭无法开口,只得作罢。”
楚枫哈哈大笑道:“狂士!果然狂士!”
晋小姐笑道:“公子可还听过他‘长啸传情’之事?”
“哦?他怎样‘长啸传情’?”楚枫大感兴趣。
晋小姐道:“阮籍善吹口哨,声闻百步。有一日,他上苏门山拜访一位真人,来到山上,见真人盘坐在岩石旁。阮籍乃对着真人谈古论今、激扬文字,但真人始终充耳不闻、毫无反应。于是阮籍干脆对着真人吹起口哨,谁知真人却开口了,叫阮籍再吹一次。阮籍又长啸一声,乃下山,及至半山腰,忽闻山谷啸声回荡,美妙和谐。抬头一看,原来是真人在长啸不已。”
楚枫大笑道:“有意思!慈公小姐,你说阮籍是不是这样长啸传情的?”说完竟对着晋小姐长啸一声,清冽的啸声竟引得外面拉车的马匹嘶鸣不已。
晋小姐粉脸一红,微低下头。
楚枫急忙收住啸声,讪讪道:“多半不是这样。”
晋小姐笑道:“我可不是苏阳真人,公子对我长啸也没用呢。”
楚枫道:“阮籍、嵇康可算竹林七贤最狂的两个人,说来那《平复帖》旁边还挂着一张《竹林七贤图》?”
晋小姐点头道:“那是陆探微手笔。公子可认得图中对应那七贤?”
楚枫略一回想,道:“那携着大酒壶乘着鹿车的必是刘伶。”
“何以见得?”
“七贤中刘伶最是嗜酒如命。传闻他出行常乘鹿车,车后系锄,以便醉死就地挖坑埋葬。”
晋小姐点点头。
楚枫又道:“那醉酒狂歌的就是阮籍。阮籍诗文俱佳,常乘酒兴狂歌成文。”
晋小姐又点点头。
楚枫接着道:“那席地抚琴的必就是弹奏广陵散绝响的千古狂人嵇康!”
晋小姐道:“听公子语气,似乎颇欣赏嵇康?”
楚枫笑道:“我是欣赏其狂。嵇康临刑索琴,留下广陵绝响,然后慷慨赴死,天下为之动容。”
晋小姐道:“嵇康确是一位狂士。”
楚枫所说是“广陵绝响”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嵇康乃魏晋有名贤士,一向藐视权贵,司马昭曾想笼络嵇康,不得,于是听从钟会主意,下令处死他,有三千太学生为嵇康求情,终不能免。临刑之时,嵇康索要古琴,在刑场席坐而抚,弹奏了一曲广陵散,弹完之后,一手将琴摔断在地,然后慷慨赴死,广陵散便成绝响。
楚枫道:“说到狂,阮籍还要输嵇康三分。慈公小姐可知道他是如何得罪钟会而招致杀身之祸?”
晋小姐道:“就是因那句有名的‘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正是!钟会是司马昭心腹,喜欢巴结贤士。他知道嵇康是有名贤士,于是约了一些名士去拜访他,碰到嵇康正在一大树下扬槌锻铁,向秀为其鼓风。钟会来到,嵇康依旧扬槌不辍,旁若无人,足足一个时辰还不与钟会说一句话。钟会要走,嵇康还是不看他一眼,只问了一句:‘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冷冷答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于是便走了。自此嵇康结怨钟会,以致杀身之祸!”
晋小姐道:“难怪当日嵇康如此冷淡钟会,看来他早看出钟会乃是小人。”
“正是!”楚枫道,“嵇康最讨厌那种满口君子而满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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