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时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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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如此熟悉，就像我从未消失的中学时代。应该说这正是和我从小到大的想象一模一样。

　　　　苏颖也不是第一次用胳膊肘袭击我了，却每次都让我感到这种令人羞耻的快感。

　　　　我假装厌烦的回应道：“干什么呢？别人正在睡觉。”

　　　　余光却悄悄的瞥到了她无与伦比的精致侧脸。

　　　　她不肯理我，目光仍然在聚集在讲台上。

　　　　于是我又接连睡了三次，她弄醒了我两次，第三次终于不肯理我了，我只好自己醒过来。

　　　　我有很多话要对她说，更多的是不知从何说起。课堂上的环境也不允许我们说话，于是我只好用起了最古老的方法。

　　　　――递纸条。

　　　　这种古老而恶俗的方法确实有很多方便之处，所以才能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

　　　　我的第一张纸条上写着：今天怎么来上课了？

　　　　她回的是：想来就来了。

　　　　我去的是：不是为了见我？

　　　　能够想象她会怎么回答，果然不出所料，上面的内容是少臭美，不要自以为是了，但是不是用文字，却是画着一个正在对镜整理衣服的小人。画的非常有喜感，尤其是那上扬的轻蔑的嘴角。

　　　　我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引来其他人的注视。

　　　　苏颖迅速警告性的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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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是回她话：没想到你还记着我们的秘密暗号。

　　　　她问：什么暗号？

　　　　我说：我们认识的第五个星期，你警告我不要上课睡觉，画的就是这样一个小人。跟这个家伙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姿态比较难看，趴在桌上睡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回想起往事，我的眼前一阵温暖的潮湿和模糊不清，仿佛又回到了那不算幸福但绝对值得拥有的日子。

　　　　这次她却久久没有回应。我以为她失去了兴趣，连忙看向她，她却正好也看向我，目光两两相遇，有什么东西瞬间融化。

　　　　那是我的心吗？

　　　　她急忙抽回目光，像个慌乱的小兔子，又可爱又让人心疼。

　　　　我也不敢再看她，怕她失控，也怕自己失控。

　　　　下课后，我跟在苏颖的后面，她始终脚步飞快，却不像是为了甩掉我，而只是由于太过紧张。我不得不跟着她走了一条又一条走廊，然后她停下来，猛地回头。

　　　　我说：“你终于停了，再不停我就要报警了。”

　　　　她看着我，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于是我赶忙澄清，“别着急，我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

　　　　“嗯，对，我知道你不会欣赏的。”

　　　　苏颖却冷冷一笑，说：“不，我只是不了解你，我不了解你的许多做法。你从来没有想过向我解释那些不同寻常的举动，你神秘失踪，突然多了个表妹，甚至是带一个女孩在身边上课。我知道你们男孩子欣赏一些狂傲气质，可是就算罗瑞还没有你这么大胆呢。”

　　　　听到这样的讨伐，我哑口无言，过了半天说：“我知道我的某些做法有些鲁莽了，可是我从来没有为了显示与众不同故意叛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而且，当初是你先提的分手，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她也有些生气，“这么说你觉得是我的错了。”

　　　　“我没有这么说。”

　　　　她却逐步后退，慢慢远离我：“我知道了，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根本就不应该管你的。”

　　　　绝望的情绪在我心底蔓延，我突然觉得我们再也无法和好了。

　　　　最终苏颖还是跑开了。

　　　　我回到自习室写作业，心里全是失落，写了半天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能治好我，也不适合交谈，因为一开口就全都是苦水，所以我还是选择一个人呆着。

　　　　不一会自习室又进来一个人，随着大门的打开，还有一股香味飘了进来

　　　　那是食堂里熟悉的饭菜香。虽然有很多人嫌弃食堂伙食，可是对我来说能吃一顿食堂里的鸡腿就是很幸福的事了。

　　　　胖军在我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回过头说：“小飞，吃点东西吧，我给你打了你最爱吃的鸡腿。”

　　　　我低着头飞快的写写画画，没有回答他。

　　　　“你就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他又开始了那套慢吞吞的，长辈似的，老套的劝话，就像一滩打碎在地上的粘糊糊的生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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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坐过牢的表哥

　　　　他是我的好兄弟。虽然这副腔调让人一听就生气，可是我却不能揍他。

　　　　“我知道你跟苏颖分了，我都知道了，你看开点吧。”他又说。

　　　　“什么？”我扔了笔，“你又跟踪我？！”

　　　　我怒得两眼冒火，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跟踪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跟踪你，我是碰巧遇见你的。”他摇着手辩解。

　　　　“我跟了那么久才没有把她跟丢，你一碰就碰到了，你是用你的运气鄙视我吗？还敢骗我？”

　　　　我跳上了桌子，可是看着他那张诚实的笨拙的胖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世界上人人可以说谎，有的人一说就被识破，有的人却无论怎么说都有人相信。

　　　　有一句话叫所有的愤怒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所以我怎么能把责任推到胖军身上。

　　　　最终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吼道：“有什么了不起，不拿老子当回事，大不了老子也不拿她当回事。”

　　　　也只有这样了，我还能拿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怎么办。

　　　　回到桌子下面，我重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胖军把饭盒往前推了推，劝道：“快吃吧。”

　　　　我看着那些鸡腿，终于还是吃了起来。这世界上有三样不会抛弃我的东西，胖军，师傅，还有鸡腿，可我为什么偏偏贪心的想要第四样呢？

　　　　狼吞虎咽的把午饭吃完，我抹了抹嘴，告诉胖军：“老子这辈子再也不会为了女人操心了，将来要让她们全都赶着上我。”

　　　　胖军慢吞吞的说：“上你是什么意思？”

　　　　我摸了把头上的汗，“意思是赶着上心我，对我上心。”

　　　　他说：“我曾经也这么想，可是从来没有实现过。”

　　　　我又抹了把汗：“有梦想总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

　　　　跟失败的人果然不适合谈什么梦想，只会让失败感更强烈而已。

　　　　胖军问我跟师傅学得怎么样了，师傅同意收他为徒了吗？他一直想跟师傅学习武艺，师傅嫌弃他天资迟钝一直不肯同意。所以他就托我求情，我都把这事忘记了，哪里想到他还记得。

　　　　只好搪塞说师傅还要再考察考察，这事急不得。

　　　　他说：“那你崔师傅快一点，过两天我表哥来看我，想检查一下我学的怎么样了。”

　　　　我大惊，“你表哥？你那个坐过牢的表哥？”

　　　　胖军的表哥是个让人不愿意提起的人物，原因在于他那好斗的性格与丑陋残暴的外貌。就像浮夸的电影里设定的那些典型反面人物一样，是个总是用来吓唬观众和拉低画面美感的存在。

　　　　我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差点吐出来，急忙问道：“他来的话不是又要跟我比试吗？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我提前通知你了。”胖军说：“表哥后天才来呢。”

　　　　“后天？！你就告诉他我不在学校，说我生病了。”我反应敏捷的找出理由。

　　　　一会又觉得不妥，告诉他：“还是说我转学了吧，这样比较保险。”

　　　　“可是不行啊，表哥这次来是来我们学校工作的，他应聘成功我们学校体育老师了。”

　　　　这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刚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马上又要遭遇大风大浪，老天为什么不能让我健康快乐的成长，我还是个孩子啊！

　　　　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胖军提醒我：“表哥还要检查我的水平，要是我没有进步的话，他说要连你们师徒一块儿打。”

　　　　一块儿打……不行了，这么嚣张的人再也不能忍了，我觉得必须去告诉师傅他老人家，让他来保护我。

　　　　我告诉了师傅这个从天而降的灾祸，可是他老人只是淡定的吐了口痰，撇了我一眼，说：“既然有人踢馆，也正好是让你实战的机会了，我还怕你平静太久以为自己很厉害了。”

　　　　我提醒他：“可是那个人说要连您老人家一块儿收拾呢，如此狂妄无理……”

　　　　他打断我，“好了，要是还想让我救你的朋友，就快点滚出去吧。”

　　　　此时俞涵平躺在沙发上，头上扎满了银针，闭眼无比安静的接受治疗。确实不适合让人打扰。

　　　　万一把师傅吵得心烦意乱，把针扎错了，再制造个混世魔王出来，更加难以收拾。

　　　　我默默退出房间，开始练习师傅教给我的技艺。

　　　　他说过，武功在于处变不惊，镇定很重要，当然招式的熟练程度也很重要。我就是再怎么镇定，也不能在他的拳头挥过来的时候一动不动。

　　　　想到那庞大的拳头，脸就隐隐作痛起来。究竟怎么样才能躲过这顿胖揍，难道真的要无耻的假扮残疾人。

　　　　想象寒风中街头乞讨的残疾人，心情突然不那么好了。

　　　　我终于还是见到了胖军的表哥，不是在他来看望胖军的时候，也不是在体育课上，而是在我练习武艺的时候，也就是胖军报告的他来的第二天。

　　　　我挥舞着木棍，正在夕阳下挥汗如雨，旁边突然想起一阵叫好。

　　　　说起我们的恩怨，是我跟胖军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没有钱买饭的我经常抢胖军的午饭，导致原本超级胖的胖军变得不那么超级胖了。于是他的表哥非常生气，打了我好几顿。可是打完后我依然我行我素，让他渐渐发现了我的抗打击能力，觉得我可以作为他练习拳击的陪练。

　　　　那时候脑残的我竟然同意了。到现在我都在担心自己老了之后会不会提前失去行动能力，并且敬佩自己的忍耐力，没有在他的饭里下毒药。

　　　　总之作为他的陪练，是我人生中伤亡最惨重的事情，差点就不能健康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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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见面，他又变得壮硕不少，下巴上留起了胡须，鼻子上穿了一个圆环，t恤内鼓鼓囊囊的显示出身材。变得更加凶悍霸道。

　　　　我一个枪棒正好往他那边飞去，他一把接住，然后使力往前扔，使我连退了几步。

　　　　我稳住身体，让自己不要摔倒。

　　　　他大笑着说：“臭小子，你还在练这套没用的把戏呢，我以为许久不见你有多大长进呢，原来还是个灰不溜秋的小不点儿。”

　　　　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你要是想和我比试的话，在下奉陪到底。”

　　　　他再次大笑：“好大的口气，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来吧！”

　　　　咻咻的冷风在我们之间穿梭，敏捷的招式你来我往。我用的是棍子，他是赤膊，然而即便这样，我仍然不能抵挡他巨大的力量。

　　　　我一棍子拨开他的两只手，然后直抵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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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任人欺负的傻小子

　　　　他惊诧的立在原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不及反应。

　　　　这就是区别，是我从前和现在的区别。

　　　　我收起棍子，背到身后看着他说：“现在你该明白了，我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傻小子了。”

　　　　他露出一丝惊慌，说道：“你的反应太快了，到底是跟谁学的？”

　　　　“这你不用管，我有自己的方法。”

　　　　“呵呵，难道是什么妖术？”

　　　　我没有理他，却迎着太阳落山的方向离开了训练场地。尽管我很想借这个机会对以前的欺辱报仇，但是逐渐成熟的思想告诉我，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也许在过去的某个时刻，我曾发下毒誓，一定要赢回自己的尊严，但是自我的强大就是对敌人最好的报复，如果我再因为打击他而为自己树敌，那就是再愚蠢不过的了。

　　　　晚上训练的时候，师傅将我叫到一边，告诉我俞涵的治疗进展得很顺利，可是这段时间却遇到了一个障碍，让他无论如何都进行不下去。

　　　　“什么障碍？”我问。

　　　　“她好像有什么心结，无意识的时候总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师傅说。

　　　　我立即跳起来，“你对她进行了催眠？师傅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怎么能在没有人家同意的情况下随便催眠呢？”

　　　　在我看来，这种做法是侵犯**的。可能老人家没有这种概念，但是催眠的情况下，任何真话都会说出来，而且俞涵的心结不就是那个叫阿晖的家伙吗？她到现在还把我当成阿晖呢。

　　　　我非常不想提起的那个人，所以对催眠这个方法也不太欣赏。

　　　　师傅说：“你激动个啥？我有说过没经过人家同意吗？这事儿是她爸爸亲自点头的。”

　　　　俞先生亲自点头？但他应该知道俞涵的那个心结是什么呀！

　　　　师傅说：“解不开这个心结，我也没办法治好她了。所以再多的针灸也是无意义的，以后你就不用带她来了。”

　　　　我看向一旁正在玩耍的俞涵，如此美丽的姑娘，却无法拥有正常的精神与思维。实在对她感到深深的遗憾。

　　　　我问师傅：“您能不能再想想办法，毕竟心结这种东西也是没有办法确定解开的，除了您，我不知道还能向谁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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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收拾他的家伙，将那些器具一一装进小箱子里。对我的请求却是理也不理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决定好一件事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天生的倔老头。

　　　　没办法，我只好带着俞涵离开，出了办公室来到外面的时候，我随口问她：“今天玩的开心吗？”

　　　　“开心开心！”她抱着我的胳膊大喊：“开开心心！”

　　　　就像认准了这两个字，不停的念来念去，我只好把手向下压，制止道好了好了，别喊了。

　　　　同时因为她的小孩子脾气，脸上也不禁带着笑容。

　　　　由于这天是星期五，放假比较早，所以我们回去的也很早。俞先生因为公司有事不能来接俞涵了，就让我送她回去，顺便也可以在他家过周六周日。

　　　　我想到一个地方，可以不用那么早回家。

　　　　于是我们去了附近的儿童公园，坐在滑梯上看星星看月亮。

　　　　俞涵没那么老实，总是要去玩滑滑梯，甚至跟四五岁的小孩子抢了起来，我只有把他的胳膊牢牢抓住，控制在身边。

　　　　她跺着脚喊道：“我要玩嘛。”

　　　　我转移她的注意力：“是要玩滑滑梯还是要吃冰淇淋？”

　　　　她想了一下，“先玩滑滑梯，再吃冰淇淋。”

　　　　没想到她还挺狡猾的，我只好说：“先吃冰淇淋再玩滑滑梯。”

　　　　等吃完冰淇淋，也许她就忘了这茬儿了。这是我和小孩子相处后得到的经验。

　　　　于是我买来两个冰淇淋，两个人并排坐在滑梯的架子上吃。

　　　　我问她：“你真的那么喜欢阿晖吗？”

　　　　她瞪大了眼睛，急忙点头。

　　　　我不禁苦笑说：“如果我不是阿晖呢！”

　　　　如果不是的话，你还能这么兴致勃勃的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话吗？

　　　　这是我一直想要知道的。是我作为替身永远不能放弃的答案。

　　　　她眨巴着眼睛努力思考，可是怎么也想不过来，于是是愣愣的看着我，连冰淇淋都忘了吃，融化的奶油滴落到她的手上。

　　　　我连忙拿来纸巾为她擦拭，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衣服都要弄脏了。”

　　　　她却清晰的说：“你是阿晖呀！”

　　　　我内心一颤，紧盯着她纤细的手指，没有抬头，却感到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变冷。

　　　　是我的心吗？也许是吧，我将永远作为这个替身而存在吗？

　　　　俞涵却慢慢的靠近我，身体往前像要贴在我的身上，同时扬起那精致的小脸。红润的嘴唇如花朵一般送上来。

　　　　我定在那里一动不能动，感到自己的防线在崩塌。

　　　　也许我对她一直是没有防线的，毕竟她才是弱者。

　　　　可是她现在要把我当成别人而亲吻我。

　　　　突然，前方响起剧烈的哭声，一个孩子哇哇大叫，同时他母亲的声音响起：“叫你调皮，有没有摔疼？”

　　　　原来是有孩子摔倒了，不过这一突发事件却惊醒了我们两个梦中人。我急忙推开俞涵，告诉她不能这样。

　　　　但是我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坐在高高的滑梯顶部，这一推却把俞涵推了下去。

　　　　她啊的尖叫声，身体失去重心，摔倒在草地上。

　　　　“俞涵？！”

　　　　我急忙跳下去扶起她，可是她却紧闭双眼，失去了意识。

　　　　我摸到她的头，后面流出粘糊糊的浓稠液体，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竟然是血。

　　　　天哪，我这一推难道杀了她？

　　　　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我急忙抱起她奔向外面，跑到外面才想起来这时候应该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是救护车一来一往也会浪费时间，于是拦下一辆出租车。那出租车司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眼，竟然不肯停，于是我飞奔上去，一脚就要踹到车身。

　　　　“吱――”尖利的刹车声。

　　　　顾不得解释，我拉开车门，喊道：“去最近的医院。”

　　　　“你你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他还在啰嗦。

　　　　“快走！”我一脚踹向他的座椅。他惊呼飞向仪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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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完整学生

　　　　没想到练好功夫后，伤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朋友。看来我还真的要像师傅说的那样，仔细揣摩自己拥有的东西。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医院，而俞涵脑后还在缓慢地流血。我真怕她会这样死去。

　　　　医生护士将她推进了急诊室。我坐在外面，不停地企盼她醒过来，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同时希望自己也在这样的噩梦中醒来。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失手杀了自己的朋友？还是在那样宁静美好的夜晚。为什么悲剧来的这么毫无征兆？

　　　　而且我该怎么告诉俞涵的爸爸？他一定以为我在说话，一定以为我要对他的女儿做出什么不轨举动，所以才编造了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

　　　　我压根不敢想象他盛怒后的报复。

　　　　接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向我疲惫的摇了摇头。

　　　　天地仿佛在那一刻塌陷，我跪倒在地，喃喃着：“她死了？”

　　　　医生说：“她还有心跳，可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恢复意识。”

　　　　还有心跳，还有心跳，也就是说她还活着，只是陷入了昏迷。

　　　　我想进去看看，可是医生护士拼命拦住。他们说我现在还不能进去，还要让病人再观察几天，等待情况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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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同意了。不知道该去哪里，仍然呆在走廊上，站在门口望着里面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祈祷她一定要赶快醒过来。

　　　　也许这真的是天意，对于精神错乱的人和没有意识的人，到底哪一个更加痛苦。也许老天已经给出了答案。

　　　　可这也不能让我逃避责任，我还是只能去找师傅，请他帮忙救醒俞涵。

　　　　“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真的很对不起！”站在俞先生的面前，我再次郑重的道歉。

　　　　如今俞涵已经在医院昏迷一个星期了，可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师傅虽然也去查看了，最终也是摇头无奈，说自己没有办法。而我除了向她的父亲道歉，还能说什么呢？

　　　　“我知道这是一个意外，你也不可能有兴趣还小涵的。”

　　　　俞先生向我表示谅解，可是他的眉头却仍然紧锁，已经一个星期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担心，想要掩饰这样的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我低头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最终说：“你安心回去上课吧，不要老是去医院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我会为她请到最好的大夫。”

　　　　安心上课？不要老是去医院？这怎么可能呢？是我害那个女孩躺在病床上不能起来的。

　　　　我走到了门口，想要说什么，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看向他心事重重的担忧神情，此时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吧！

　　　　来到外面，阴暗的天空，乌云笼罩，如同此时我的心情。

　　　　回到学校后，胖军在校门口等我，一看到我的神情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一个星期来陪伴我的人只有他，毕竟俞涵在医院，是我害得她不能像平时一样黏着我。

　　　　“小飞，你不要再难过了，这不全是你的错。”他一路念叨着，不肯停下来。

　　　　走到岔路口，我转身向右，他急忙把我拉住：“哎，你要去哪里呀？下午还有课呢，你不上课啦！”

　　　　“我想回宿舍休息一会儿。”我阴沉地说，“你帮我请个假吧。”

　　　　“请假也得有请假条才行呀，口头说的不算。”

　　　　“那你帮我写一张请假条。”我说。

　　　　“可是我的字跟你的字不一样。”

　　　　他还在絮叨，我却已经不准备再听下去，转身走入了那条茫茫无尽头的小路，就像要走完我这深重的负罪感。可我知道负罪感不会像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