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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天下潮-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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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英雄出少年 第五十七章 枯萎中绽放(一)

    高府之内,高子寒闺阁独坐,右手悬在茶杯上,感受着热气升腾。左手捏着一块桂花糕,正往口中送。

    高老爷因戏命而死,谋划已久的高夫人,心怀愤懑的家仆,重重算计之下,她本该在昨日死去。

    但又因为戏命杀了高夫人的孩子,令高夫人神志昏聩,高子寒顺理成章成为高家家主。雷厉风行的赶走那些包藏祸心的仆役后,高小姐开始享受她的梦境生活。

    她仍旧坚信这是梦,只有在梦里,她才有机会接近白少爷。至于她的父亲高老爷,在高子寒的选择里,总是容易被放弃那一个。

    得不到的才会令人骚动,被偏爱总是有恃无恐。

    只要梦醒,高老爷总会在原处等她。可是白少爷,只有梦中才存在。

    而高子寒魂牵梦绕的白少爷,此刻正和小弟在歌潭城中有名的听雨楼内吃火锅。

    从高府回来后,小弟赌气一般,再没和白少爷说过一句话。这种以下犯上的情形,换做别人家,就算是得宠的丫鬟,也逃不过一顿毒打。但是白夜对小弟不一样,可以说是格外的好,令全城少女羡慕的好。小弟不过是一介书童,白夜待他却如亲弟弟一般。

    “小哥走了,歌潭城里又少了一个懂火锅的人。”白少爷举杯痛饮,喝不醉这样的本领,一直令他苦恼,“他说过很多有道理的话,可惜我却没来得及和他好好聊聊。”

    小弟坐在对面,既不吃菜,也不饮酒,只是出神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白少爷行事,他从来都不喜欢。用小弟的话说,白少爷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不仅没有爱心,也没有良心,甚至没有欲望。无欲无求的白少爷,跟在他身边五年的小弟,也不知道他要什么。

    “三年前天劫被八国象征和人间巅峰武力打退十年,散落的机缘,竟然比百年前那一场大战还多。”小弟不答话,对白少爷来说,反而是说话的好时候,于是他自顾自的说着,“小哥当是其一,入梦造梦,真是风情万种的本事。戏命当是其二,化身血雾,这样的能力,不仅仅是逃遁,还可以潜行。”

    小弟闻言脸色骤变,道:“天机?”

    白少爷笑着摇头,却又点头道:“部分天机,更多的是我的推理。”

    “为何要告诉我?”

    “你总会知道的。”

    “所以更不该由你来说。”

    白少爷举杯一饮而尽,道:“和你说话的机会不多了。”

    小弟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死了吗?”

    白少爷洒然道:“快了。”

    小弟刚要开口,忽有一少女提壶靠近,为他们加水。小弟很快注意到她,因为她竟然当真只是提壶过来,并不像别的女子,会一直偷瞄白少爷。

    却在这时,少女一脚踩滑,整壶高汤泼向他们这桌。白少爷仿佛早有预料,只是稍微侧身,便避开迎面泼洒的热汤。

    女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立刻手忙脚乱收拾白少爷面前的一片狼藉,口中不断说着抱歉的话。

    白少爷却抢过她手中的湿布,擦干身边的桌椅,请少女入座。

    少女诚惶诚恐,直呼不敢,白少爷却轻轻将她拉起,以令人舒适又无法挣扎的力道,让她坐在他身旁。

    “怎么了?”白少爷柔声问道。

    “什……什么?”少女不解道。

    “你哭过。”

    “啊……啊!”少女慌忙以袖抚面,擦干泪痕。

    白少爷笑道:“你擦得再干净,我也看到了。”

    少女闻言,听话的放下手,眼中满是酸楚,红红的鼻尖诉说着委屈。

    “所以,告诉我吧,怎么了?”白少爷的声音如春风和煦,总是让人心下安宁。

    少女却哽咽道:“不……不能说。”

    “那么,你要不要哭一哭。”白少爷道。

    “不,也不能哭。”少女鼻头一酸,说着不能哭,眼泪却已经滑落下来。

    她前几次上菜时,白少爷就注意到,她的眼圈发红,眼中带泪。所以早知她心不在焉,有所防备。随后果然避开一劫。

    少女妄图止住哭泣,可是眼泪从脸上滑过的温热如此明显,她只能用手捂住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白少爷脱下长衫,盖在少女头上,仿佛要将她与世隔绝。

    于是少女便在透着轻微香气的衣衫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尽情的痛哭起来。

    白少爷轻轻抚摸着她的颤动的背脊,也不说话,少女只觉得一股暖意传来,就如幼时母亲哄睡。

    于是在这样舒服而纵情的哭泣中,她渐渐睡了过去。

    到最后,她都没说发生什么,可是白少爷,却知道了。

    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想让她自己说,因为以白少爷的方式得到的故事,是不能说给小弟听的。

    本是服侍贵客的少女在白少爷身边睡着,掌柜低头哈腰的过来致歉,白少爷却是笑着对他嘘声,示意不要打扰。

    本是喧闹的酒楼,也逐渐安静下来。那是白少爷,很多人都认识,男男女女见到他,都会不自觉的关注。少女倾慕他的风流,男人敬畏他的名声。所以白少爷只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言不发,整个听雨楼都随之寂静。

    日暮西沉,少女悠悠醒来。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不仅睡得安心,还做了一场好梦。由此可见,白少爷的本事并不比小哥差,他也能送人美梦。

    闻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少女躲在长衫之下,不敢出来。

    长衫下,是被白少爷保护着的天地。长衫外,是苍凉的人世间。她害怕,怕一旦拉开长衫,是掌柜那张凶狠善变无情的冷面。她不在意多遭受一顿毒打,但是她怕掌柜不给她工钱。

    可是美梦终究会醒来,长衫缓缓拉开,温柔的夕阳和温柔的白少爷同时出现在她眼前。

    这一幕,羡煞多少无知少女,和内心渴望青春的少妇。

    少女还未开口,白少爷先柔声说道:“去白府吧。说是白少爷让你去的。”

    小弟陪着白少爷在此坐了一下午,他不明白,也无法理解,白少爷从不是好女色之人。白少爷若是好起女色来,全歌潭的男人都找不到媳妇儿。可是为何白少爷却常常如此予人,对陌生少女出手相助。

    他不懂,只是因为,他看到的不够多。所以,对白少爷来说,他很幸福。

    可是他能幸福的时间不多了。想到此处,白少爷竟然狡黠的笑起来,看得身边少女,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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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英雄出少年 第五十八章 枯萎中绽放(二)

    江南总是多雨,尤其是春秋时节。即使是富硕的江南道,也总有人在雨中奔波,谋求生计。

    而有钱人家,看腻了雨打芭蕉的惬意夏日后,又迎来绵绵秋雨,送走暑气,无论是与老友烹茶听雨,还是伴雨入眠,都是一桩美事。

    在这场秋雨中,歌潭城最有钱的余力,心情却十分糟糕。

    有些事,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余家第三家铺子被劫,虽然幸得提前布置,有江湖高手守卫,余家票号死伤惨重却没有破财。票号中的现银还没来得及被贼人搬走,护卫就已赶至,将五名面具人抓到余力面前。

    此时五人齐齐扑倒在地,嘴里发出诡异的怪笑。本来护卫是想让他们跪在余力身前,一棍子打在腿上,没想到他们几人就这样往前扑去,直接趴在地上。

    余力食指轻扬,便有人会意,上前掀开一人面具。不过是一张寻常青年人该有的面孔,只是带着不该有的癫狂神情。

    “药?”

    只是简单的发问,身旁的重楼公子却立刻领悟其意,道:“未查出用药痕迹。”

    “那么,他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嗯……像条疯狗。”余力继续说道。

    重楼公子答道:“依我所见,应当是言语蛊惑。”

    余力道:“说说话就能使人发疯,还可听令于他。若有这般本事,我们不如认输罢了。”

    重楼公子道:“自然不会是三言两语就让常人发疯。这些人应当本就是心智失守,让那人趁虚而入。”

    余力道:“如何掌握时机。”

    重楼公子道:“若换做我来行事,应当先行设计恐吓……我想起来了,第一次此人出现时,那名活下来的护卫曾言,见到鬼怪。想来便是类似的法子惊吓,然后蛊惑。”

    说到这里,重楼公子仿佛想起什么,上前将几人面具一一揭开,果然在这五人中,寻到了天字号金铺被劫时,幸存的护卫。

    那名护卫也如方才的青年一样,神情癫狂,不似正常人。

    “那日回府禀报时,还是常人模样。不过几日便是如此,真是一场瘟疫……”

    余力听完重楼公子的结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开口却说起别的事:“你曾说你在重楼派修行,又因资质不佳,未有建树,被赶出重楼,但心中对师门仍怀敬意,故此才叫重楼公子。”

    重楼公子道:“老爷好记性。”

    余力道:“天下三宗,蜀山剑派为六道剑神鲁正礼长孙所立,故称剑道正宗。除此以外,千年前无上真君后裔所建立的青云门,主修长生仙道,称为道宗。比起这两家祖上都出过仙人,源远流长的大派,位于三宗之末的诡宗重楼派,从未有过如何惊世骇俗之辈于世间行走,却最受人敬畏。无他,只因诡宗所长之诡道,既是纵横术,又是机关术,两者取其一,可谋一国。那么你所学的,是哪一样。”

    重楼公子道:“老爷见多识广,我在老爷面前,如一丝不挂,被看得透彻。”

    余力面无表情道:“回答我的问题。”

    重楼公子道:“既然敢为余老爷的谋士,自然修的纵横术。只可惜学艺不精,未成大家。”

    余力冷眼凝视重楼公子许久,缓缓转过头去。便是这样的目光,让重楼公子后背冷汗湿透衣襟。要知道,余力只是普通人,身上没有半分武艺修为,而重楼公子,却在重楼派修行近二十年,早已不是肉体凡胎。

    若世人为鸡鸭,重楼公子至少也是一条豺狼,可是余力那一眼,宛如蛟龙,令重楼公子双腿发软。

    “那个面具人,是叫戏命吧。”余力说道,“他好像,不受你控制啊。”

    重楼公子闻言立刻双膝跪地,不敢多言,甚至连饶命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私下串通戏命和白衣文士,劫掠余家商铺,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余力查出端倪。

    余力很满意重楼公子的反应,继续说道:“我不喜欢疯子,你知道的。不受控制,就容易出现意外。处理掉他。另外,抢劫地字号金铺那人,我对他很有兴趣,带来见我。看得出来,这两个人,都不是靠钱能打动的。可惜我只有钱。”

    说着,余力躬身拍拍重楼公子的肩膀,温和却又阴冷的说道:“所以我需要你。说真的,我并不讨厌你做的这些事,除了显得蠢笨以外,的确很有意思,至少思路不错。我手下很多人,都不如你。

    “可是你记住了,是很多人,不是所有人。你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如果再出现票号这种意外,那么,死是你最轻松的下场。你还不够聪明,不要以为能跟我玩什么手段。你不过是重楼弃徒,而我……

    “我可是余力啊。”

    说着,便丢下瑟瑟发抖的重楼公子,和趴在地上癫狂大笑的五名面具人,转身进入细雨交织的雨幕,自有人为他撑伞。

    厅堂之内,重楼公子颤抖的身躯渐渐和缓,他从地上站起,又恢复往日气定神闲模样,仿佛刚才被吓得话都不敢说的人另有其人。

    他看着余力离开的背影,摇开折扇,掩住口鼻。

    折扇之后,是一个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

    “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无知。”微弱自言自语,只有重楼公子自己能听见。

    歌潭城郊外的农家小院。

    这是白少爷和小弟的住处,他不住白府,很多年。

    而白府的主人,也因常年不在歌潭,未住过白府几日。

    所以那座堪比余府的气派豪宅,如今变成了一群白少爷从外面捡来的丫鬟们相聚的乐园。

    那里没有主子需要服侍,各人自行其事,做好自己的清理打扫工作,便有月钱可领,一团和气,实在是让整个歌潭女子都羡慕的地方。

    毕竟,这里,有钱,有自由,还有白少爷。

    只可惜,白少爷很少回来,或者说,从未回来。

    他只是和小弟住在郊区的小院,除了不养鸡鸭,不务农活,便和普通的农户,没多大的区别。

    当然,没多大区别,还是有区别的。

    这个区别就是,他是白少爷,他站在那里,就与这整个人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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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英雄出少年 第五十九章 枯萎中绽放(三)

    白少爷的小院中,小弟手持一把铁剑,工艺寻常,材质一般,仔细观瞧,竟然锈迹斑驳。

    白少爷不缺钱,小弟也不缺钱,按理说小弟想要剑,应当能搞来一把好剑。可是现在小弟手中的剑,太过寒酸。

    小弟却在雨中舞剑,乐此不疲。仿佛这把锈剑,是他的至宝。

    对他来说,此剑的确就是至宝 ,人间至宝。

    从白少爷第一次见到小弟时,这把剑就一直跟随着小弟,可白少爷从来没见他拔出来,精致的剑鞘之下,竟然是一把如此残破的铁剑。白少爷自然知道这把剑的由来,也认识这把剑的主人,可是他从不说破。

    小弟跟了他五年,这五年里,从未说过想学剑,即使,眼前之人是蜀山剑派新一代的七剑,他也从未向白少爷讨教一招半式。

    如今秋雨绵绵,小弟义愤,拔出铁剑,却已是锈迹斑驳。

    “你想学剑吗?”白少爷依靠在窗边,向着雨中的小弟问道。

    “想。”小弟施展白少爷教他的身法,形如游龙,在雨中穿梭。

    “我教你啊。”白少爷说道。

    “不学你的。”

    “蜀山的学不学啊?”

    “跟你有关的都不想学。”小弟答道。

    白少爷笑道:“除了小弟,你有没有别的名字。”

    小弟不通剑法,就连举剑的次数也不多。手腕无力,挽出几朵剑花后,就再难举剑。听到白少爷的问话,他横扫雨幕,答道:“明知故问!”

    白少爷道:“这么喜欢闹别扭,要不然你叫别扭吧。你是我家的书童,本少爷赐姓于你,以后你就叫白别扭。你别扭也白别扭。”

    小弟道:“呸!”

    白少爷道:“你这么嚣张的书童,换到别人家,早就被打死了。也幸亏遇见的是我。”

    小弟道:“就你这人最坏。”

    白少爷道:“恰恰相反,我是个好人。是那种,即使你提出的要求十分无理取闹,我也会满足你那种好人。所以为了满足你对我‘最坏’的幻想,我决定把你送去余府,好好体验一下别人家的家规。”

    小弟闻言并不答话,费力的举剑,胡乱劈砍。他知道,白少爷虽然看似放浪,实则说话算数。已经说出口的话,便不是戏弄或是试探,而是通知。

    白少爷的决定,小弟从来没见谁可以改变。

    于是小弟便在第二日,被送进了余府。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白衣文士。二人一同坐在余府客堂,等候余力。

    白衣文士身边,还坐着一位紫衣青年,小弟认得,这是余力手下的谋士,号重楼公子。至于他的真名,小弟不知道,白少爷没说。

    此时重楼公子也看向小弟,微笑点头,开口道:“白府贵客,不知如何称呼。”

    重楼公子自然知道他是小弟,可是“小弟”这个称呼,白少爷能叫,白府的丫鬟们能叫,他却不能叫。

    小弟面色平静,彬彬有礼答道:“白别扭。”

    一旁的白衣文士本在喝茶,听到这个名字,面上挣扎神情一闪而逝。这一瞬间,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没有将茶水喷出来。

    除此之外,周围伺候的下人,却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半分异样。这便是余府的家教。

    自从余力的叔叔那次酒后杀人奸女,余府的门风便重新整顿。余老太太身出书香门第,却中道曲折,历经寒苦,对下人极为优待。那一年余力还是余半城,对于家中欢愉的气氛,也喜闻乐见。可是因叔叔的风波,又经历大周帝国改朝换代,余力每一步都行在水深火热之中,对下属愈加严苛。如今的余府下人,不仅家风严明,而且从看家护院到厨娘杂役,身上都负着一定武艺。

    重楼公子一拍折扇道:“好名字。”

    小弟道:“白少爷取的。”

    重楼公子道:“怪不得!除了白公子,也难得有人如此雅趣。”

    小弟内心轻道一句“雅个屁”,神情却依然恭敬道:“少爷喜诙谐。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重楼公子答道:“鄙人陋名,不堪入耳。早年师从重楼派,唤我重楼公子即可。”

    小弟心想:我白别扭这种名字都能说出口,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除非你叫朱狗屎。

    随后道:“狗屎兄身边这位是……”

    重楼公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也不在意,引荐道:“这位是郑公子,某些原因,姓名不便透露。”

    小弟善解人意道:“理解理解。”对郑公子拱拱手,他自己也隐瞒了真名,所以此时的三人,有格外的默契。

    郑公子点头示意,他喜欢余府的气氛,很安静。仆役都身怀武艺,气息平稳。所以即使是呼吸声,都不会打扰到他。这个秋日,只有秋雨淅淅沥沥敲打房檐。这样的声音,他不讨厌,甚至很享受。

    他讨厌一切人发出的声音,无论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还是器具发出来。

    尤其是余府的茶相当不错,不比他自己的私藏差,所以此刻,他真的很享受。他觉得自己要爱上这座府邸了,要不要找个机会,杀了余力,取而代之。

    他不是没有钱去建设这样一座府邸,他只是懒得等。而且建造的过程,也太过喧闹。

    雨落的节奏忽变,郑公子轻易的听出了变化。

    雨落地的声音,变成落在油纸伞上的声响。还好,这依旧很悦耳。

    余力便在随从亦步亦趋的撑伞遮挡下,走入客堂。

    自有丫鬟为他退去略微带着湿气的外衣,随后见他走向中堂落座。

    “白府贵客,久等久等。”余力看也不看重楼这边二位公子,拱手对小弟致歉。

    一位重楼派的内门弟子,即使是被逐出山门的弃徒,身份也胜过八国中的举人,竟被如此轻慢。

    而另一位,更是劫了余力地字号金铺的江洋大盗,也被弃置。转而对白府下人客客气气,换做一般人,恐怕不止拂袖离去。

    然而这两人,都对这一切,视若无睹。

    重楼公子依旧自在摇扇,郑公子依然低头饮茶。

    细雨奔流,大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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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英雄出少年 第六十章 枯萎中绽放(四)

    小弟拱手对余力道:“见过余老爷。”

    余力面色如常,并没有露出如何刻意的和善:“白少爷近来可好。”

    “劳烦余老爷挂念,我家少爷深入简出,不惹是非,一切安好。”小弟诚恳道。

    “哈哈哈……”余力仿佛听到什么玩笑,道,“的确如此,毕竟是令全城良家妇女都趋之若鹜的白少爷,若不深居简出,只怕会引起歌潭混乱。如此说来,白少爷当论歌潭大害。”

    小弟点头道:“如今大周天下太平,繁荣昌盛,刀戈不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唯有小小歌潭城,最不得安宁,仅仅是一个月内,处处腥风血雨。几乎整个大周的动荡都聚集此地。所以余老爷纵然说白少爷是大周之害,别扭也只能咬牙认同。”

    “别扭?”余力脸上刚有异色,重楼公子便会意作答:“白府贵客姓白名别扭。”

    余力道:“白少爷取的?”

    小弟道:“正是。”

    余力道:“人之姓名关乎气运,怎可如此儿戏,若是有机会见到白少爷,余某当亲自为白小友讨要个好名字。”

    说着责怪的话,表达着呵护的意思,这是老狐狸们最喜欢的说话方式。但是小弟很吃这一套,又拱手道:“那便先谢过了。我家少爷取此名本就有嘲弄之意,我也不甚欢喜,若是托得余老爷之便改名换姓,当是小人大幸。”

    二人你来我往热络的说着客套话,不谈正事,坐在一旁的郑公子怡然饮茶,也不催促。

    寒暄一阵后,余老爷才问道:“不知白小友前来,是白少爷看得上余某,有何事相托?”

    到余力这样的身份,自然不必对一位下人如此自谦,即使对方是白少爷的人。他只不过在为后面的对话做铺垫。

    “不敢不敢,我家少爷只是觉得小人缺乏管教,骄纵轻狂,又听闻余府家教严明,御下有方,故此送小人来余府受教。”

    “余府可没有人敢教训白少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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