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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起天下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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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终于,听完这句话的她,不再流泪,也不再说话。带着多年未曾出现的温柔的笑意,和沉闷流动的叹息,还有不知从哪里飘落的一根洁白丰盈的羽毛,一起消散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里。
永远都不再说话了。
那一日,神农一夜白头。
………………………………
第十一章 大梦十年觉(二)
神历十年,七月廿二,白露。
鸿雁来,玄鸟归,群鸟养羞。
“听说南宫将军不喜刀戮。”修颜涾显然是个标准的儒将,不披甲胄便一身书生气。他平淡冷静,嘴角一直微微带着无奈的笑意。没有人知道他在无奈什么,只是那样的笑,并不像南宫那么令人讨厌。
所幸,这两名少年将军,身上都没什么战场上浸泡出来的杀伐气焰。
南宫并未回头,斜靠在座椅上,古井无波:“那又如何。”
“这个地方血腥味太浓了。”
“没关系。”南宫也笑着,斜扬嘴角,好像是讽刺的讥笑。
有什么值得他讽刺呢?有什么是不值得的。
这个世界,每一件事都那么嘲讽。
明明讨厌杀戮,却喜欢来这个修罗场。
明明讨厌杀戮,却做了军人,四处征伐,战功显赫。
一将功成万骨枯,已是将军的他,夜里不缺亡魂索命。
修颜涾对着南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果然不愧是我朝最年轻的将军。”
南宫并不清楚这莫名其妙的赞扬是在说什么,不过他也不愿意去深究。对他来说,修颜涾只是泛泛之交,他一向懒得和不感兴趣的人说话。
一个是镇东车骑将军,一个是京城卫将军,本就没什么交集。
战乱年代,未满二十的二品将军,并不罕见。邻国迦楼的战神傅雨,早在十七岁便在朝野更替中,当上了一品大将军。
周围的观众忽然欢呼起来,有钱的商贾,有权的高官,还有那些纨绔子弟,此刻都放下了身份和矜持,近乎发狂的嘶吼,释放衣锦华帛压抑的暴躁。
乱世之中,草木皆兵。乱世初平呢?又有几个人洗得净指尖的血腥。
南宫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喧闹,尤其是自己处于喧闹之中。但他更不喜欢高调,所以只是一身布衣坐在人群中。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让他不喜欢,所以他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修颜涾看了他一样,不自觉的又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怎么了?”
“太吵了。”
“你真的不适合为将。”
“我也这样觉得。”
“哦?为什么?”
“因为为将之人都没有什么幽默感。”南宫委屈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修颜涾像大笑不止,过了很久才勉强平息下来,一边喝茶一边以手抚膺,“你说的没错,曾经的军中真的没有什么幽默感。不过现在你做将军了,就开始有幽默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举杯发现杯中的茶已经喝完了,顾不得形象抓起茶壶揭盖就喝,边喝边笑,终于呛到了。一口茶水喷出,全淋到前面的胖子的秃头上。
胖子锦衣华服油光粉面,一看便知不过民间富贾。他感到头上一热,停下欢呼转身怒目而视,刚要破口大骂,却看到两张带着慵懒却有没有表情的脸,隐隐透露一股让他难以呼吸的压抑,忽然想起来现在风头最火的两个年轻将领,一瞬间什么怒气都被压了下去,讪讪的笑笑,转过身去,将心中的不快都转化到虎吼里去。
南宫将腰间的酒壶取下来递过去,修颜涾摆摆手拒绝了:“我不喝酒。喝酒会让我不清醒。”
“你也不像个武人。”南宫摇了摇酒壶,食指轻弹胡塞,仰头大口喝了起来。
欢呼声渐渐平静,涌动的观众也陆续坐了下来,没有那些身躯阻挡视线,南宫终于看到了那个让观众几乎失控的根源。
那是一个女人,甚至不敢用女子这个词来形容的女人。
额前没有刘海,耳边没有云鬓,头发往后简洁的扎成一个马尾,粗陋的戎甲只遮住了胸口和腰胯,但身材却并不诱人火辣,略显清瘦,露出精实的肌肉。
她没有像别的战士一样配备了长剑轻盾,而是背着一把巨大的双手阔剑,一把比她还高出许多的巨剑。
这是自信,舍去防御来增加伤害,若非自信过人,便是疯狂过人。
修颜涾叹了口气:“还以为近来名声大噪的阔剑女子是什么美女,也不过如此。”
“武人以力评判高下,容貌常常容易成为负担。不过……她的眼睛很漂亮。”
“你以前见过她吗?”
“没有,第一次见。”
“还真想知道她有何不同。”修颜涾饶有兴趣的看着女子,他自然能看出她异于常人之处,但每一个故事里,似乎都需要一个从轻视到重视的转折。
世人往往自负高明,都渴望着将那些看轻自己的人踩在脚下,扬眉吐气。
他知道,南宫想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变化。
那何不如了他的愿。修颜涾从不介意被人被人认为是无才之人。
被重视了,似乎反而更麻烦。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除了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
很漂亮的眼睛,却淡漠无光。
修颜涾并不是傻子,相反,这个年纪能到这个地位,他比任何人都聪明。所以,他安静的等着她的演出,也准备着自己的表演。
南宫喃喃自语道:“她不会让你失望的。”
………………………………
第十二章 大梦十年觉(三)
一炷香后,南宫身无繁饰,着蜀锦长袍,束青玉横腰,恍如书香世家的公子,玉面荣冠,信步来到比武场的后台。
阔剑女子并没有什么花俏的招式,不同以往比武场的豪杰总会用各种各样令人血脉膨胀的杀戮手段来吸引目光。看见对手袭来,仅仅是手腕翻转,轻松的挥动那把目测过百斤的巨剑,随后拍向来人,直接击飞。
去年,南宫从战场上回来,因为心软放过了军中内贼,导致十万大军中计被困。虽然他凭借一己之力带领大军脱困,却拖缓了支援的步伐,导致前线大军溃退,损伤惨重。
南宫戴罪立功,带领百名亲兵于峡谷要道拦下两万敌军,让后方有了休整的机会。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那百名亲兵,全都在此役中陨落。唯有南宫五日后只身回营,衣不染血,飘逸出尘,仿佛仙人下凡。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嘉奖和赞赏,而是父亲有贪狼之名的白离尧盛怒之下的耳光。
“我大周天朝三万精兵好汉,就因你的妇人之仁,白白牺牲。他们都是我白离尧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们的妻人是我的姑嫂,他们的父母是我的叔伯,大周的天下是他们用生死换来的,却因你这孽畜枉死,我还有何脸面回去见大周子民!”
南宫跪在父亲面前,神色凄然,对着天地三叩首,而后也不知是对谁说:“从今以后,南宫的战场,再无生离死别。”
白离尧闻言,悲怆的怒火转为刹那失神,喃喃道:“你……决定好了?”
南宫抬头,竟已泪如雨下:“父亲,你可知,这五日,我都见到了什么?李家大哥为我挡箭三十七支,赵家兄弟被斩断双臂,仍以口含刀待阵。马家小子未满十四,我曾听他夜啼,上了战场,一样视死如归。还有陈氏父子,我犹记得出征前他们刚添了外孙,不到周岁,就丢了父亲爷爷……”
南宫的嘴里冒出一个个名字,称呼都是“大哥”、“兄弟”、“叔伯”,可见他对这些人多么敬重而亲密。话音不停,刚好一百人的事迹从他口中脱出,每个人死前的样子,都牢牢印在他的心上。
这一百人,无一不是为了护他而死,每提起一个名字,他的心都被刀绞一次。
直到最后一个名字落下,南宫才渐渐没了声音。
“他们,都是为我而死。那三万精兵良将,也都有妻儿父母,都是因我而死。南宫死不足惜。可是,南宫若是死了,人间战乱却不会因此而休。所以,父亲,请让南宫来做这世间最后一位刽子手,以我戴罪之躯,换大周百年太平。”
白离尧沉默半晌,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似解脱似无奈,似放下了心事,似了断了挣扎。
“宿命呐。”
南宫双目含泪,对着白离尧再叩一首,颤声道:“这些年,父亲对南宫知遇养育,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只是,孩儿恐不能为您养老送终,甚者,还会引一世骂名。这份恩情,不敢寄予来世,只能亏欠于心。”
看着南宫清秀的面容,白离尧想起故人:“每次看到你这双眸子,便会想起你娘。总想着,你终归是像她多一分。后来种种,也只觉得性情上也像极了她。像她便好,像她便能安稳的过这一生。我辈沙场征战这些年,马革裹尸也不就是图子孙有个清平盛世。你可知老夫多希望你能长成那京城里的浪荡纨绔,在家惹祸总有老头子厚脸皮要下来的香火情,你却偏要来战场。你可知去年你意气风发披甲出城时,我被一众苟延残喘的老家伙痛骂了半年之久。就连你那开酒楼的赵伯伯,当了一辈子的生意人,也敢给老夫这个大将军使脸色,居然真敢让全京城的酒楼都不卖酒给老夫。
“天下八国,当将军当得连酒都没得喝的,也唯有老夫一人耳。
“可你终究,还是他的儿子。
“虽未见过你爹,可那毕竟是,陛下都敬仰的人。
“自然做不成那躺在别人的福禄上,安心享福的人。”
人老了,就喜欢唠叨。老人就这样絮絮叨叨的念叨,南宫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跪着。
也不知说到了哪里,老人上前将南宫扶起,双手托住他的手臂,沉声道:“可你永远都是我白离尧的儿子!”
那日南宫只身星夜前往敌营,日落而出日出则返,待到天明时,敌军已退去。南宫随父亲回朝,战功赏罚之际,他已成为大周最年轻的将军。
而后和平的这一年,他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王都的比武场。人们在这里寻求鲜血的刺激,他却在寻找安慰。
大周建国不过十年,当权者多是草莽豪杰,战事一停,便没了消遣。几个莽汉一撮合,设立了这个比武场。来此武斗的,既有圈养的战士,也有自荐的江湖人。为了刺激观众,常伴有生死之约,所以断头截身之举,并不少见。
直到一月前,来了一名无名的女剑客,从不取人性命,只用大剑的剑身拍晕敌人。因武斗场修建以来从来没有女子参与,而且其强大的实力又为人倾倒,仅仅一月时间声名鹊起,前来追捧之人不在少数。
女子一击制敌看得修颜涾索然无味,战局结束后跟南宫客套几句便起身离开。南宫纹丝不动,直到人都走光了,才自行来到比武场后台。
“站住!”两名光着膀子的守卫拦住南宫,后台不是什么重地,官家势力豢养的亡命之徒都关在地牢。但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关乎到武者的尊严。
“我是南宫。”
“我管你是谁……”左边那名年轻守卫混话未尽,已被右边另一位年事已高的守卫拉到一旁,然后满面堆笑拱手相迎:“南宫将军,里面请。”
“多谢。”
随后不在多说一个字,走进比武场的后台。
起先那守卫皱眉问道:“这人是谁?好大的威风。”
拦下他的老人心里期期艾艾,神色颇有不屑,教训道:“他的威风是别人敬的,不是自己说的。”
想起刚才的对白,守卫挠挠头说:“不明白不明白。你说,他是将军?”
汉子扭头看向北方,那是皇宫所在的地方:“他是大周最年轻的将军……”
北方街道尽头,尘土宣扬之下,逆光中一道黑影伴着“噔踏”的马蹄声飞速袭来。御马来到跟前,骏马在拉扯之下发出“希律律”的呼啸,扬踢立身,稳稳的停在了二人面前。
这等骑术,任是年轻守卫再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也要恭敬几分。
马背上的人雕蓝华服上绣了一只马身龙首的钟山神,大周国内,再粗陋寡闻之人也知道这是宫里来的重要人物。
来人居高临下,急促道:“南宫将军可在此?”
老汉怕新来的守卫失礼,连忙上前施礼:“回大人。南宫将军刚刚进了后台。”
那人急忙道:“快唤他出来。”
壮汉犹豫了一下:“只怕小人唤不动南宫将军。恕小人冒昧,大人可否告知身份,以便请出南宫将军。”
那人道:“不必。转告南宫将军,圣上回宫了。”
说完策马扬鞭,转身离去。
“圣上……是神农大帝回宫了?”年轻的守卫惊叹道,自开国以来,神农大帝从未离开过玲珑塔。莫说寻常百姓,即使是公众权贵,也鲜有能见上神农一面的。
年老的汉子抬头看了一眼阴郁的天空,燕子低飞,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要乱了……”
………………………………
第十三章 大梦十年觉(四)
“第几天了?”
眼前的青年忽然发问,没头没尾,奈何天却明白他在问什么。
十年的时间很长,长到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长到可以忘记很多事。
可是这十年好像并没有在眼前这个人身上留下痕迹。
他还是那么年轻。
那么难以捉摸。
也对,十年前,他才十六岁。
十六岁和二十六岁,对于奈何天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在他眼里,曾经的太子,今日的皇帝,都不过是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孩子。
“第几天了?”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他却不恼,微笑抬头,提醒着这位鞠躬尽瘁用心辅佐他一生的国师。
“算至今日,已经六十七天了。”奈何天回答,却不算恭敬。如果有一天,他和眼前这人说话需要毕恭毕敬,可能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已经两个多月了吗?希望他这两个月能过得快活。”青年说,“他已经许久未曾快活过。”
随后,又自嘲笑道。
“我从未见他快活过。”
迦楼战神失踪了。
整整六十七天,杳无音讯。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掌管天下的威懿皇帝,和运筹帷幄的国师奈何天,仅有几名战神的亲信。这些亲信,既是近卫,也是战神传人。
可是没有一个人担心战神的安危。他想走,谁也拦不住。他想留,谁也赶不走。
“没了迦楼战神这个名号压身,他应当是快活的。”奈何天看向窗外,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一身灰扑扑的羽毛。
不像宫中豢养的珍禽那样光鲜亮丽,衣食无忧。
努力扑腾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可它看起来,很快活。
南宫从没来过这个武斗场的后台,或者说,是地牢,脚步却没有分毫犹豫。
仿佛有什么在指引他前行。
的确有什么在指引他前行。
女子不是这里唯一的女人,却是唯一的女剑客。
往日也有女人送往这里,花枝招展,风情万种。
可是无论打扮的多漂亮,也不过是为了讨好男人。
她不同,她来这里,是为了打倒男人。
所以她有单独的房间,独特得显眼。南宫很容易就找到她。
她的房间,很少有人会进来,所以当南宫走进来时,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的眼中,也应该只有她。
可是她看了他很久,却无法从他的眼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他眼里只有剑。
那一把几乎和她一样高的大剑。
“你是谁?”她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面对你,我应该是谁。”他的样子不像是敷衍,也不像说谎,反而是在十分仔细的思考,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你是谁便是谁,和我是谁有关系吗?”
“有关系。”
“我是苁蓉,你是谁?”
南宫思索片刻,“苁蓉”这个词常见,名字却不常见。若是故人,应当不那么容易忘记。
他应该是不认得她的。
但是他认得这把剑。
“这是我朋友的剑。”南宫说。
“这也是我朋友的剑。”苁蓉说。
“你这位朋友呢?”
“他说,他要去了结一段恩怨。临走时,他留下这把剑,还叫我来长安。”
“来长安找谁?”
“他说我到了长安,会有人来找我。”
南宫走向这把剑,细细摸索,苁蓉也不阻他。因为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份难以抑制的感情。
他和他,应当也曾是生死之交。
南宫看得很仔细,他从未碰过这把剑,却清清楚楚记得这把剑的样子。
那个人,每次挥剑,他都在他身边。
那人说,这把剑很重,但是只要每日挥舞上一千次,便不会觉得重了。
他也曾问南宫,要不要挥一下试试。
南宫总是笑而不语。
可是现在,他多想挥一下试试。
“他说的没错,认得这把剑的人,一定会找你。这把剑,你保管的很好。”南宫说,“这个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苁蓉说:“不重要。”
“不重要?”
“他请我吃汤圆,所以我为他保管这把剑。两不相欠。”
“这把剑不好保管。”
“但是汤圆很好吃,所以这把剑值得保管,这很公平。”
南宫笑了:“你很喜欢吃汤圆?”
苁蓉认真的说:“难道还有人不喜欢吃汤圆的吗?”
南宫说:“我就不怎么喜欢。”
苁蓉说:“那你以后有汤圆都给我吃吧。”
南宫说:“好。我有很多很多汤圆,却没有一把像这样的剑。”
苁蓉想了一下,说:“这把剑不能给你。”
“那你还想不想吃汤圆。”
“想。”
“可我不能平白无故的把汤圆都给你。我需要一把剑。”
“我来做你的剑。”
“你来?”
“我来!”
南宫又笑了,他忽然发现,和苁蓉说话,很开心:“你如何做我的剑?”
苁蓉说话很快,但说话的样子却总是很认真,即使胡言乱语,也让南宫不得不相信:“你要打谁我帮你打。”
“我的剑,是要用来杀人的。”
这次苁蓉没有很快的回答他,她犹豫了很久,才问:“可以不杀人吗?我可以帮你打晕。”
“有些时候,有些人,一定要死。”
苁蓉沉默了,沉默的时间不长,因为她从南宫眼中看到了笑意。她忽然问道:“你的汤圆里有红豆吗?”
南宫愣了愣,说:“嗯……大概有。”
“好,我做你的剑,做你杀人的剑。”苁蓉爽快的答应了。
这却令南宫始料未及,忍不住问道:“为何?你不像会杀人。”
苁蓉笑着说:“因为你也不像。”
忽然“吱呀”一声,房间的门又被打开,进来一名年老的汉子。
南过记得他,刚才在门口此人放他通行。
“南宫将军,皇上回宫了。召百官进宫议事。”
百官议事,只有上朝的时间。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白离尧却告诉南宫,当今圣上,是真正的天子,行天之意,不需要规矩。
皇上要议事,什么时候都可以。
南宫看向苁蓉,说:“跟我走吧。”
“去哪儿?”
“去吃汤圆。”
………………………………
第十四章 大梦十年觉(五)
南宫进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送苁蓉回将军府,给她安排住处,还陪她吃了一碗汤圆。花了不少时间。
对于神农皇帝的召唤,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这是大大的不敬。
刚好,他也从来没有尊敬过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周开国皇帝。
不上朝的皇帝,很难让人尊敬。
迦楼入侵,他不在。
天下大旱,百信食不果腹,他不在。
政权变更,权臣谋反被镇压,他还是不在。
这一年,南宫只有十六岁。他听说,迦楼的皇帝也是在这一年继位。
迦楼的威懿皇帝有着很不错的名声。都说他爱民如子,勤政爱国。
和这位不理朝政的神农大帝完全不同呢。
南宫苦笑着摇头,他回大周的时日不长,屈指一算,也不过三年。
这三年,国内发生过很多事,譬如权臣刘三石谋反,却被那几位一向合不来的开国元勋一同镇压,其功效之显著,处事之神速,责罚之残酷,直接将那旧贵族趁着君王不理朝政而蠢蠢欲动的谋反之心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一点,倒是令南宫十分意外。
这一班老将的衷心,是多么难得的瑰宝。
所以,神农皇帝才敢放下江山,放心的交给他们打理吧。
可是今天他回来了,却不知为何,南宫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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