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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无道-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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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光灵自见到三生石后,便放下巨斧,痴痴呆呆地瞧起来,秦忘舒也知道这经历难得,赵光灵原本元魂残破,神志不清,或可借这三生石唤起一些记忆,可不是一桩喜事。
因此他为保赵光灵安心观石,这才向前挡住鬼修。
桥上的鬼修虽多,但既失了法力神通,在秦忘舒面前,便是不堪一击了。说来鬼修最是难修,就算修上千年,也未必就能敌得过凡间修士修行了三五十年,可怜桥上这些鬼修,也不知经历多少岁月,方才得了一些成就,今日遇到秦忘舒,却是大劫当头了。
忽觉得木桥一阵摇晃,前方传来一名鬼修的大喝之声:“熊君已至,诸位速速让开。”
秦忘舒循声望去,只见前方桥上鬼修向两边一分,让出一条道路来,一名巨大的骨兽肩扛两丈长的大铁桥,大踏步赶来。
秦忘舒瞧那骨兽,像是一只巨熊,只是此熊面目虽恢复了一半,可见境界不足,但这鬼熊毕竟身材高大,想来力气过人,在奈何桥的强大禁制之下,断不可小视了。
冥界的鬼修,非止是人族修士,亦有无数灵兽殒命之后,或因机缘不到,或因禀性凶残,冥王便不肯放他转世,就在这冥界留连。鬼兽的地位远不如鬼修之士,但此番桥上厮杀,鬼修难以施展所长,正可让鬼兽一显身手了。
不等那鬼熊冲到近前,秦忘舒又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原来是刚才冲出桥头,已到云中的鬼修,也转过身来,寻秦忘舒厮杀。
这些鬼修折返回来,但也不见得有多大义气,只因鬼修在凡界人人喊斗,若是去的少了,一旦遇到凡界修士,很快就被扫荡一空,自然集结大队突进凡界,方能保住性命的。
但对秦忘舒而言,这下子却是腹背受敌了,他纵是不惧,但却要照顾身边的赵光灵,就怕难以兼顾了。
他心中忖道:“精卫怎地还没见幻宇莞儿送来?”想到这里,急忙向桥外一瞧,只见桥外不知何时飞来许多骨禽,正围着空中的精卫争斗,精卫就算勇猛,但也敌不住对手数目众多,只好在空中百般冲突,与骨禽周旋起来。
精卫背上的莞公主亦持剑助精卫与对手厮杀,奈何法剑却短,莞公主又施展不得法术法诀,又能帮上精卫多少忙?
而桥外百丈处的幻宇也无法冲进这禁制中来,只好眼睁睁地瞧着场中厮杀,竟是束手无策。
秦忘舒暗道:“此战唯有以力相拼,竟不能取巧,如今只好一步步行去,且看天地待我,究竟如何。”
他竟不再去瞧空中精卫与莞公主的战况,只因就算分心去瞧,除了徒添心乱之外,自己又能如何?只好先将身边的鬼修一个个打发了再说。
这时那鬼熊越奔越快,到最后纵步如飞,忽地大喝一声跃到空中去,手中大铁枪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就向秦忘舒头顶刺落。
而与此同时,身后数名鬼修亦持着兵器赶到,腹背受击之势已成。
哪知秦忘舒偏在此时,却是一动不动,他身上的头发法袍被枪风所激,已是狂舞起来,但就算如此,秦忘舒仍是如泥塑木雕一般。
莞公主虽远离奈何桥,却一直关心桥上战况,见到秦忘舒身形不动如山,已知秦忘舒用意,脱口叫道:“好!”
“好”甫一出口,秦忘舒身子便是一动,正所谓不动如山,动若脱兔,此话正是秦忘舒此刻的写照。
他在大铁枪离头顶还有三寸前,方才将身子一动,双步错动,已晃到鬼熊身后去了。他究竟是怎样离了原先方位,来到鬼熊身后,诸鬼修灵识动用不得,只凭眼力来瞧,又怎能瞧得出来。
那鬼熊收势不住,只好挺枪上前,“喀嚓嚓”一声响,将前方冲来的一名鬼修挑在枪上。此刻鬼熊再想收足,却被秦忘舒在背后借势一势,身子只好大踏步冲过去,一连冲倒数名鬼修,足足冲出去十余丈,方才轰然倒地。
莞公主见秦忘舒虽是身陷重围,但仗着步法神妙,心思灵巧,一时之间尚可周旋,可自己身边的骨禽却是越聚越多,精卫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忽听精卫一声短鸣,原来是左翼被一只骨禽抓去,折断羽毛三根。而等莞公主挺剑去刺时,那骨禽早就飞到一边去了。
而若论物中心中最急切者,则非幻宇莫属了。他身在奈何桥禁制之外,纵有百般神通,也是无从施展,就算是佛心如水,此刻也忍不住焦燥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骨禽忽地飞到身前,那骨禽上坐着一名鬼修,身穿雪白的袍子,长发如瀑,面上覆着一张金色面具。瞧这身形,像是一名女鬼修了。
女鬼修与幻宇只隔了三丈,面具后一对绿光闪动,只向幻宇瞧来。幻宇以为她来挑衅,又怎会上当,便将目光转了过去。
忽听女鬼修幽幽地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三百年,终于将你等来了。”
………………………………
第320章 杀生之情永在心
幻宇听到这话,心中甚奇,急忙施礼道:“女施主所言何事,小僧实不明白。 ”
女鬼修道:“你此刻未到三生石前,自然记不得前尘往事,你可随我来,只需到了桥上石边,便会明白了。”说罢就向幻宇伸出手去。
就见那只手枯瘦纤长,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肤,隐隐能瞧见绿色透出,那肌肤几乎透明,薄可见骨,其中道道绿纹纵横交错。原来此修境界不俗,已修成鬼脉。那鬼脉之中,虽无鲜血流淌,阴气鬼玄已可运转无碍了。
鬼修境界共分五境,是为鬼士,鬼将,鬼相,鬼帅,鬼尊。非得修到鬼将境界,方能修鬼脉而生骨肌。而因鬼修修行不易,若想修成鬼将境界,少则三五百年,多则千年。
这女鬼修修脉生肌,其境界至少也是鬼将境界,如今贸然向幻宇伸出手来,幻宇怎能不惊?
莫非是这鬼将施计,赚他跨进奈何桥禁制之中,若果然如此,自己向前一步,便中了这鬼将的计策,可谓万劫不复了。
那女鬼修见幻宇迟迟不肯伸出手来,不由伤心起来,黯然道:“有缘人,你怎地却不肯信我,前世杀生之情,舍命之谊,缜娘永世不忘,便是杀尽天下人,我也绝舍不得伤你一根毫毛的。”说到这里,面具后的两团绿光忽明忽灭,甚有哀婉之意。若非血脉不生,只怕这鬼修就要流下泪来。
幻宇听她话语之中真情流动,不由动容。他本是最质朴不过的,最肯信人,就算被世人欺上千百回,仍肯相信人心本善,这是他天生的性情,自是百折不回。
幻宇口中喃喃道:“原来你叫缜娘。只是何谓杀生之情,舍命之谊?”他听缜娘之言,似乎与自己有缘,但他百计想来,也想不出自己与一名鬼修有何牵扯。
缜娘道:“你怎会记得前世之事?我初次见你,已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其间你我各自轮回,又在百年前见过一面。如今你再次轮回,更是记不得了,但我原是桩桩件件都记得的。至于杀生之情,舍身之谊,却也一言难尽。”她的语气虽是平静森寒,但话中欢喜之情,却难以掩饰,更有几分娇嗔婉转,令人心境微动。
幻宇心中默默念着“杀生之情,舍命之谊”八个字,越想越是奇奇,难不成这女鬼修竟是被自己所杀,但瞧她言语,不但无丝毫仇恨,反倒是心中欢喜。此事却又透着古怪。
幻宇听她情真意切,本已有六七分信她了,又忖道:“难不成我就在这桥外袖手旁观,就算有万千风险,我也该与秦兄莞公主同生共死才是。”想到这里,就向缜娘伸出手去。
缜娘大是欢喜,骨掌轻轻握住幻宇的手掌,只一提,就将幻宇提到骨禽背上,骨禽增了重量,陡然下沉三尺。缜娘喝道:“用着你时,偏又这般无用,信不信我将你挫骨扬灰?”
座下骨禽慌忙急振双翅,这才上升数丈之高,就负着一鬼一僧,向桥上飞去。
便在这时,亦有两名鬼修驾禽而来,其中一名鬼修对缜娘喝道:“既赚了他过来,怎不将他丢进奈河中去?”
缜娘目中绿光大盛,喝道:“花努押,我缜娘之事,也轮到你管,此人乃是我的有缘人,三百年缘定三生,我正要领着去三生石前一窥因果,速速闪开。”
那名花努押身穿灰袍一领,手持一对铁灵牌,闻言道:“若是他凡俗百姓也就罢了,如今他与那对男女阻我破界,怎能容他,别说是你三百年有缘人,就算是冥王亲朋,也莫想过我这一关。”
猛然摧动座下骨禽,就向缜娘飞来,手中一对铁灵牌高高举起,就向幻宇头顶一拍。
幻宇此时若将怀中金婆罗花取出,四周鬼修尽化乌有了,但座下骨禽,以及身边缜娘同样难以幸免,自己也难逃落水之劫。正在心中犹豫,缜娘娇叱一声,伸手一拂,就将铁灵牌拂开,另一只骨掌竖起如刀,就切进那花努押的怀中去。
花努押慌忙将手臂挡来,只听一声闷响,手臂就被缜娘生生切了去,慌得大叫一声,急转骨禽而逃。
缜娘冷冷而笑,也不追赶,催动骨禽飞向奈何桥,身边骨禽虽多,但慑于缜娘的威风,竟不敢上前。精卫瞧出便宜来,也紧跟在缜娘之后,一路无阻,很快来到桥边。
秦忘舒正与腹背鬼修厮杀,见到诸修皆至,大喜道:“来的好,我可是倦了。”就往地下一坐,面对身边涌上来的鬼修竟不理会。
缜娘奇道:“你这个倒也古怪,说不战就不战了,也不怕被人占了便宜。”
秦忘舒笑道:“你与幻宇兄情孽纠缠,既肯来助他,必会来助我。”
说话之间,那缜娘骨掌翻飞,将数名鬼修逼退数丈去,倒也不出秦忘舒所料。
两边鬼修见到缜娘,皆是惊讶,一时间竟不敢上前,桥上有人叫道:“缜娘,我等虽是敬你,但莫要阻我等好事,你只管会你的有缘人,我等可要上路了。”
缜娘冷笑道:“你等已等了几十上百年,再等片刻又有何妨?”
便有鬼修道:“缜娘,瞧你的面子,便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若是此香燃尽,我等仍是要厮杀的。”
缜娘也不理,任由桥上鬼修点起一柱香来,就将幻宇拉到三生石边,急声道:“有缘人,速去瞧瞧。”
幻宇也是好奇,就向那三生石上瞧去,那赵光灵仍是立在石前,痴痴呆呆,缜娘伸手去推赵光灵,却哪里能推得动,不由面露讶色。
幻宇道:“我等就在这里观石罢了,何必去推他人。”
缜娘低下头去,柔声道:“是。”倒也乖巧起来,与刚才力战花努押时相比,竟是判若两人。
幻宇定睛瞧着三生石,片刻之后,那块奇石就化成明镜一面,镜中人影绰绰,火光冲天,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这时身边缜娘低声道:“有缘人,你可瞧得明白了。”声音颇为急切。
幻宇道:“只瞧见人影绰绰,火光冲天,其实也瞧不大明白。”
缜娘叹道:“此石每人所见情景并不相同,你既瞧见火光冲天之景,那就是了,你我初会,便在此处此时。”
幻宇凝目瞧去,这时瞧得明白了些,镜中所在应该是一座村落。只见火光中冲出数十名男子,个个青巾蒙面,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持着利刃,逢人便斩,逢屋便烧,杀得那村民抱头鼠窜。却哪里能逃得掉,大多都斩于刀下,侥幸得命者,皆是年轻的女子。此情此景,着实惨不忍睹。
幻宇瞧见这等人间地狱,不由合什念佛,喃喃地道:“感断一切恶,愿修一切善,誓度一切众生。”反复念来,面容之上大放光茫,更显慈悲。
缜娘奇道:“有缘人,你念的是什么?”
幻宇道:“只盼那镜中恶人及时醒悟,回头是岸,更盼镜中受苦人来世平安,远离悲苦。”
缜娘叹道:“原来你的性情,竟是三百年不变,难怪今世修成大能手段,只是缜娘与你,竟是越行越远了。”
幻宇再向镜上瞧去,忽见一名骑士大笑着冲了过来,那骑士面前的横担着一名少女,少女被缚住手足,口中亦塞了麻布,唯将双目圆睁,极是惊恐。
幻宇饶是佛心如水,至此也发雷霆之声,喝道:“这些人杀人放火,意欲何为?”
缜娘黯然道:“这些人都是青风山上的强盗,干的就是劫财掳人的勾当,那一日闯进村落,杀尽村中男子,却将一些年青女子掳了去,是要卖于青楼。你若是瞧见一名少女被缚在马背上,那便是我了。”
幻宇点头道:“果然有一名少女。”
这时就见一名蒙面山贼跃马过来,伸手将那少女的下巴抬起,大笑道:“这个好,这个好,若是这样的货色,怎样也值千金。”
掳那少女的山贼笑道:“何止千金?只是这山野丫头,恐怕不服管教,若能好好调教了,便是万金也不在话下了。”
四周山贼皆笑道:“你莫非是瞧上了她,若果然如此,何不就娶她做个押寨的夫人,我等也好讨两盏喜酒吃。”
其后言语更是放肆,一时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幻宇却是听不下去了,对缜娘道:“石上镜像,想来皆与我有关,只是这镜中人哪一个是我,难不成,难不成……”
缜娘道:“不错,其中有名山贼,便是你了。”
幻宇“啊”地大叫一声,道:“怎会如此。”
他在群盗之中急急寻来,很快就瞧见了自己,原来那是一名极年轻的山贼,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正牵着一匹瘦马,缓缓走来,少女恰好抬头,也瞧着那年轻的山贼,二人四目交会,皆是怔住了。
少女口不能言,只是将眼波流转,向那年轻的山贼瞧了又瞧,目中的哀怨绝望之意,让人怎忍多瞧。
年轻的山贼定定地瞧着少女,忽地下了决心,缓缓向少女走来,诸盗正在欢笑,又怎会在意,竟被这年轻的山贼走近少女。
年轻的山贼附在少女的耳边,低声道:“你知道你要什么,只是那刀子刺进去,一定会很痛很痛。”
少女拼命点头,将眼睛眨了又眨。年轻山贼颤抖着提起刀,就向少女胸口刺过去。
这时缜娘喃喃地道:“那一刀的确很痛很痛,但这一刀虽要了我的性命,我心中却是欢喜。”
………………………………
第321章 唯有痴心不可解
石上的画面,除了本人之外,他人皆是瞧不见的,就算缜娘与幻宇命运纠缠,也是同样如此。(品#书……网)!
不过经由幻宇与缜娘的片言之语,秦忘舒与莞公主也略知二人相遇之奇。
原来幻宇竟将缜娘杀了,这法子究竟是解救还是杀害,唯有当事者有权裁定。想来缜娘既落入贼子之手,不但清白难保,更是苦不堪言,到头来难免一死。幻宇将他死了,岂不是将其救出苦海?
而瞧缜娘言语之意,对幻宇也甚是感激。想来幻宇此举,怎样也是不会错的。
秦忘舒欣然道:“天地果然至公,幻宇能有今日福报,想来也是因这杀生之情了。”
幻宇却摇了摇头,叹道:“我此刻依稀能够想起当日情景,我手刃缜娘之后,便被乱刀斩还。不过再让我遇到此事,我仍然也会这般做了,只是在天地瞧来,我却是做错了。”
秦忘舒惊道:“怎会如此?”
幻宇向那三生石上一指,道:“此刻石上所现,正是我第二世的情景了。”
秦忘舒道:“可惜幻宇之事,我等却无瞧见,还请幻宇兄自家讲来。”
幻宇道:“此刻石上所现,乃是一条海船,这船通行于海外诸岛之间,贩些海货奇珍,仙修物事。虽是大买卖,却极是凶险。因此每次出行都要去问虬童,探听风浪消息。”
秦忘舒道:“何谓虬童?”
幻宇道:“海外仙岛之中,多的是大能奇士,其中以虬童一事最为奇异,传言百万人之中,必生出一名虬童来,那虬童生来便知海上诸事,何处有鱼群,何处有风浪,皆是每说必中。”
秦忘舒动容道:“世间奇事之多,着实难以想像了。”
幻宇道:“说来更奇,那虬童一旦过了十岁,便不灵验了,只好再去百万人中去寻来,而往往便能寻着。但凡若有一名虬童到了年限,必然另有一名虬童诞出,这也是天地好生之德了。”
秦忘舒道:“幻宇想来亦在这海船上的,不知是做的船主还是船长?”
幻宇摇了摇头,道:“不过是做了名苦力罢了。”
秦忘舒道:“怎会如此?幻宇兄前世舍身为人,那是种下了大大的福田,转世重生,居然还是一名苦力?冥界行事,怎会如此不公?”
幻宇道:“此事只好去问冥王,贫僧亦是不知。”
秦忘舒道:“你等去问虬童,后来又是怎样?”
幻宇道:“那船主备了礼物,便去求见虬童问卜海上消息,片刻后得了块符牌,上书七月四日为吉日,择此时入海,必然不遇风浪。哪知道海船在海上只行了三日,就遇着大浪,全船数十条性命,危在旦夕。”
秦忘舒道:“我明白了,那虬童必是缜娘转世,特意来报前仇,而船上人众,想必就是当年青风山的山贼了,虬童既然通灵,必知船上人众来历,又知海上风浪,可不是轻松报了此仇?“
幻宇道:“秦兄慧根深种,一言中的,那船上的人众,的确是就是当年青风山山贼,我当时懵然不知,此刻见到石上画面,方知是虬童前来报仇了。“
秦忘舒道:“那后事又是如何?“
幻宇道:“在海上若遇风浪,向来有个法子,便是杀人祭天,方可保海船平安,但那祭天之人,却不能胡乱寻来,非得心甘情愿,肯替大家牺牲,方有灵验的,否则那海浪来的更猛,就算你是深中蛟龙,也是无幸了。“
缜娘听到这里,“啊“地叫一声,喃喃地道:”有缘人,就因你一念之慈,却害苦了我。“
秦忘舒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七八分,便对缜娘道:“缜娘,怎就害苦了你?“
缜娘因戴着面具,也瞧不出神色来,她摆了摆手,并不说话。
幻宇听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道:“我那一世甚是孤苦,直到上了这海船,方算是讨了条活路,那海船上的人众待我极好,我又怎知这些人的前世来历?既然遇见风浪,非得祭天以平风波,我便挺身而出,甘愿投身入海,哪知却救错了人。“
秦忘舒叹道:“你救错了人不要紧,却也因此让缜娘添了罪过。那船上的人个个该死,却被你救了,你本来最不该死,却被缜娘转世的虬童所杀,这笔帐真不知怎样算起了。“
幻宇喃喃地道:“原来那至慈至仁,未必就是好事,世人行事,怎地就这般艰难。“
缜娘忽地道:“有缘人,你此刻心中可是恨我,第一世若是没遇见到,你也不会被山贼乱刀杀了,第二世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葬身鱼腹,你对我有山岳之恩,我却害你两世性命,你若真的恨我,也是应该。“
幻宇道:“我前两世行事虽是莽撞,都是由心而发,并不受人逼迫。既然惹下事来,是福是祸,自当唯我一人承担,又怎能去怪别人,缜娘,我心中实不曾恨你。“
缜娘喜道:“真地不恨我?“
幻宇道:“贫僧既入佛门,自然不打逛语。“
缜娘欢喜不禁,复又叹道:“我就因前世误杀了你,添了极大的罪过,这才沉沦冥界,难觅转世之机,今日好容易盼得你来,你既然亲口免了我的罪过,我终可安心了。“
幻宇微笑道:“缜娘只管放心,贫僧此世,无论他人怎样负我,贫僧绝不肯负人。“
缜娘忽地道:“我有一件机密之事,还请有缘人附耳过来,不可让他人听到了。“
幻宇便附身上前,缜娘目光绿光闪动,口中喃喃自语,声音却是极低,秦忘舒虽是离得近,也只是听到“三生缘定,永世不分“八字,他不解这八字的深意,正在思忖,忽见缜娘迅疾伸出骨掌,就向幻宇胸前拍来。
见缜娘竟向幻宇出手,就算灵慧如莞公主,也是目瞪口呆。
那缜娘五指纤秀如刀,幻宇又是身在禁制之中,怎能抵挡?且幻宇与这缜娘有杀生之情,舍身之谊,便是任何一人,也想不到缜娘竟会向幻宇痛下毒手了。
就在众人错愕之间,缜娘的指尖已穿透幻宇身上法袍,幻宇神情痛苦之极,但他瞧向缜娘的神色,却又是哀悯,又是无奈,低声道:“缜娘,你又是何苦?”
秦忘舒与莞公主齐齐出手,各自持手中刀剑,向缜娘攻去,只可惜二人身手再快,只怕也来不及救下幻宇的性命了。
就在这时,幻宇怀中忽地金光大放,那朵金婆罗花因被幻宇衣衫破裂,就从怀中显露出来,缜娘首当其冲,就被这金光照到。刹那间身子寸寸而裂,骨中一团阴火窜出,将缜娘烧成了一团火人。
火中的缜娘凄厉大叫道:“三世缘定,永世不分,有缘人,你等着我,等着我。”那火越烧越烈,片刻间,缜娘已化飞灰,一道元魂飞驰如电,就向冥界方向窜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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