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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无道-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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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寒兵与仇寒刀瞧见桌上物事,却是大失所望,仇寒刀甚是不甘,道:“就取了这些物事回来?”

    欧阳灵将眼珠子一瞪,道:“便是这些物事,怎样也值得三五万仙币,仇道友竟是瞧不上?”

    仇寒兵瞧向井长青道:“看来井道友所得,也差不多如此了。”

    井长青道:“那野人身边物事便是这些了,原想分些给秦道友,不想秦道友慷慨大方,不曾取得一毫一厘。”

    仇寒刀哈哈大笑道:“这些物事,怎能入秦道友的法眼。”

    井长青道:“虽是菲薄之物,我等怎敢独占,自该取将出来,分与众人。“

    正想去怀中物宝,罗援摆了摆手道:“你等挣命得来的物事,自家留着便好。”仇寒刀亦在旁边大笑。

    莫寒兵也笑道:“井道友,我等只是想知道野人详情,怎会贪你物事?要知道得了件野人身边物事,便可知道许多事情。你瞧这寒玉玄冰,品相只是平平,可见野人玄承也是平平,那许多物事不见炼制雕琢,可见野人的炼制手段不值一提,如此就能瞧出野人的战力手段来。”

    井长青道:“两名野人的确手无寸铁,不曾炼得法宝,但两位野人各有奇术,倒也不得不防。秦道友与野人交手,最知详细了。”

    秦忘舒也不隐瞒,就将野人诸般手段一一道来,尤其是其中一只野人擅长土行之术,更是说的详尽。

    罗援凝神听罢,道:“野人擅长五行之术,倒也不奇。且瞧野人所用法诀,皆是古法,今人极少动用了。那古法虽好,如今天地法则早与往日不同,古法今用,未必就能发挥出十成威能。看来只需擒住共工,大事可了,这些野人着实不足为虑。”

    秦忘舒动容道:“古法竟不如今法?”

    罗援笑道:“世人向来崇古非今,在我瞧来却是大谬了,那法诀手段日新月异,后人岂能不如古人?且法则日变,古法执泥不化,其实是落伍了。因此古法着实不如今法。”

    秦忘舒道:“罗大修的非古之论令人大可眼界,但世人何崇古非今,却又是何道理?”

    罗援道:“世人常说世风日下,推崇古人德行,这说法倒也不错了,且那古人又有许多好处,也不可一概而论。比如混沌之宝皆是天地之灵,自然是大大强过今人法宝,但论起炼制手段来,今人却又强过古人。若是能将古人之物,今人之法合二为一,那才是大善。”

    此言一出,便是莫寒兵也是称赞不已,道:“大修之言,字字如金。”

    诸修议论片刻,秦忘舒便回到静室之中休息,井长青也一并跟了来,随手关了静室房门,向秦忘舒传音道:“秦兄,你快来瞧瞧,我替你带了怎样的宝物。”

    将手掌摊开,掌中赫然是一粒乌珠,虽不是如何耀眼,却是灵气瞧来,瞧来便是一件真正的宝贝了。

    秦忘舒知道井长青好意,野人宝藏极多,自己只取了一对魔狐,可不是吃亏了?

    他正想开口婉拒,忽听静室门外有人轻轻一笑。

    秦忘舒倒也罢了,井长青却是吃惊不小,差点就将手中物事跌将出去。
………………………………

第387章 暗室止水荡微澜

    秦忘舒听到这声音,却是微微一笑,伸手将静室房门打开,竟觉得手掌有些微微轻颤。

    冰舟中的静室皆设了些简单禁制,以供修士静心养玄。秦忘舒到来舟中时便已试过。屋内动静,屋外人无法觉察,但屋外的一举一动,屋中人皆可知晓。

    这种设制,无疑是为了方便室内修士及时发现外敌,由此瞧来,锦帆冰舟应属于战舟了,故而才会有这种巧妙安排。

    因此秦忘舒倒不担心自己与井长青的对话被外人所窥,但室外人那声轻笑,似乎已对屋内发生的事情如掌上观纹。

    此事初想来自是令人惊讶,但想起屋外那人的身份,秦忘舒也就坦然了,这世间之事能瞒过屋外那人的,着实不多。若论灵慧无双,心细如发,屋外那人与莞公主大可一较。而二人之优劣高下,则是孰难判断了。

    房门拉开之际,屋外那人如游鱼般滑了进来,随手关上房门,舱中顿然一静。井长青仍不改惊讶之色,怔怔地瞧着来人。

    来人全身黑袍罩体,黑布蒙布,瞧来甚是神秘。忽见来人将面上黑布轻轻揭了下来,井长青顿时眼睛一亮。

    原来黑布之下,竟是一个绝色女子。井长青的夫人清雅仙子亦算是美人儿,但与这女子相比,却少了份明艳,多了份迟暮之气。

    就见黑衣女子眼波流转,灵动异常,便是她一个字也不曾说,井长青却觉得全身通透,似乎自家秘密尽被这女子所窥了。

    秦忘舒亦觉得心境如潮,不免定了定神,笑道:“果然是好事不门,坏事传千里,我等在室内分赃,自然瞒不过你的心思。“

    原来那女子正是云天轻,自苍南一别,时日虽不算长,但却觉得其间过了千年万年一般,如今在这雪域重逢,可不是莫大之喜。

    在孤指山城中,秦忘舒先是听到云天轻一声笑声,其后面对仇寒刀的轻视,本欲发作,却被云天轻伸手扯来,方才免了一场风波。而秦忘舒先闻其声,再睹其手,若还是认不出云天轻来,岂不是白活了。

    云天轻笑道:“欧阳灵只将一些寻常物事取将出来,虽是先发制人之举,瞧来却是突兀,可见你等此行收获,必定不小,井道友既历奇险,回到冰舟之后,不去与夫人团聚,反倒来与你说话,可见若不是分宝,又怎能还有他事?“

    井长青见秦忘舒与云天轻神态亲密,心中这才放心,听到云天轻说出这话来,不由又将心提了起来,道:“这么说来,我与欧阳灵慝宝不缴,诸修皆是心知肚明了。皆是我心急,竟害了秦道友。其实秦道友此举一无所取。若事闹将出来,可不是冤枉了他?“

    云天轻道:“区区小事,何足挂怀,世人虽是贪心,但此去赤玉谷,白龙潭,摩云崖,不知将遇到多少野人。你等此行收获越多,越可坚极寒阁修士的斗志。既然重宝在前,你等所获得又算得了什么。“

    井长青本来心惊肉跳,生怕极寒殿的修士寻上门来,经这云天轻条分缕析,心中刹时定了下来,长舒一口气道:“仙子辩毫入微,明见万里,井某钦佩之极。“

    云天轻笑道:“此行你等究竟寻了怎样的好宝贝,不如让我来瞧瞧。“

    井长青忙将手中物事递给云天轻,道:“在下虽不识宝,也知道这珠子来历不俗,秦道友此行不取分毫,在下怎能安心。仙子,你可得助我,劝秦道友收下此物。“

    云天轻也不说话,托起掌中乌珠来瞧,那乌珠虽在掌中停止不动,可猛瞧来却像是在转动不休,似动实静,甚是玄妙。秦忘舒瞧了又瞧,也猜不出此珠为何物。

    云天轻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这物便是野人魂珠了。野人名册不录冥界,元魂无处皈依,只好将元魂凝成魂珠,以便他日趁机转世,这粒魂珠定是雪谷中两位野人的亲友了。此珠井道友怕是用不着了,秦兄拿来却有大用。“

    井长青喜道:“既是如此,我这里两粒,不如一发儿交给秦道友。“说罢将另两粒魂珠也取了来。

    秦忘舒不想云天轻竟没忘自己替小妹养魂之事,心中好生感激,自己与云天轻在归云境中待了数年,自家琐事怎能瞒过云天轻,也亏她记得。

    既是魂珠,对养魂大有好处,秦忘舒自然无法坚拒了。

    井长青赠了三颗魂珠,稍觉心安,又见秦忘舒与云天轻久别重逢,自己若还是留连不去,岂不是太没眼色了。便哈哈一笑,道:“我若是再不去见清雅,就怕她打上门来了。”寻了了借口,忙忙地走了。

    屋中只剩下秦忘舒与云天轻二人,本该落个轻松,哪知秦忘舒反倒觉得尴尬起来,再瞧那云天轻,亦有些手足无措,二人目光乱转,皆不敢去瞧对方。哪知静室狭窄,毕竟还是遇着了,二人不觉一笑,室中气氛也为之一松。

    秦忘舒道:“你怎地却来了这里?”

    云天轻道:“我在苍南呆不住,便去东穹,不想却惹了几名浮浪子弟,竟是七大仙宗弟子,东穹便也立身不牢。本想买舟出海,去碰碰运气,奈何出海百里之后,遇到强大禁制,竟也前进不得了,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所。”说到这里,就是格格一笑。

    秦忘舒听她轻描淡写说来,但其中必定是艰辛倍尝,只因云天轻着实出色,无论身在何处,又怎能不引人注目?既是在东穹立身不住,必是惹下杀身命案,想她独自在外飘泊,无人依附,心中着实难过,

    但无论遇到怎样风浪,在她面上又怎能瞧得出来,因此也不提其中故事,只是道:“原来海中只限天仙境界修士出海,倒不是传言了。”

    云天轻道:“那也是海外大修的一片良苦用心,海中就算遇不着魔修,也是危机四伏,那一日我便遇到一只海中巨物,正下生死攸关之际,却遇着了罗大修。”

    秦忘舒以手加额,道:“天幸遇着罗大修,此人大贤大德,亦是慈悲之士,遇着他,自是十分好了。”

    云天轻道:“我与罗大修极有渊源,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了。罗大修此次前来雪域,本为野人而来。只因共工既将现世,别瞧野人势单力薄,但每名野人皆是天生仙基,若是稍加整顿,就是一股极强的势力了,又怎能小瞧了。”

    秦忘舒道:“我只当你有所顾忌,不便相认,为何又来见我,这其中必有缘故了。”

    云天轻道:“秦哥哥,想来你也该有所觉察,极寒阁修士包藏祸心,野心极大,我生怕秦哥一时不察,这才前来向你禀明。”

    秦忘舒点头道:“前面两舟之中,分明还有瑶光殿与雪神宫的修士,莫寒兵却隐慝不提,那是怕有人瞧出三宗之间的关系了,既然莫寒兵刻意隐瞒,一旦雪人事了,只怕便不肯放过我们了。”

    云天轻喜道:“秦哥哥才是明见万里,说来倒是我小瞧了你。”说到这里“扑嗤”一笑。

    秦忘舒也笑道:“除此之事,你定然还有别的事情,否则怎会急急来见我,快说将出来,莫让我等得心焦。”

    云天轻道:“你既瞧出极寒阁的人心怀不测,自然倍加提防,我那件事说与不说,其实也没多大干系了。”

    秦忘舒笑道:“莫非是地图之事?”

    云天轻更是欢喜,叹道:“我只当这灵慧无双,世间再无对手,哪知遇到秦哥哥,才知道是小巫见大巫。。”

    秦忘舒奇道:“你今日嘴上莫非抹了蜜?”

    云天轻亦奇道:“你怎知道,要不要来尝尝。”此话脱口而出,便是她自己也是出奇不意,忽地想起这话太过轻薄,亦涉及调笑。那玉容顿时飞红起来,便将脑袋扭了过去,贝齿轻咬樱唇,却又偷偷去瞧秦忘舒的反应。

    秦忘舒也是措手不及,原来男女若是暗室独处,那气氛便是十分微妙,往日说不出来的话,此刻便可轻易出口了。难怪儒家有“君子不欺暗室之说。”,一时间也是心中大乱。

    不过他刚刚渡过情关,这点考验倒也是能承受的,云天轻对他的心意,他怎能不知,但云天轻着实神秘,行事更是每每出人意表。二人之间,始终有一层薄雾相隔,实难推心置腹。又怎及与许负心之间,毫无顾忌。

    自己若是遇到危急,云天轻定会舍命来救,但转瞬之间,说不定就会被云天轻陷于万死之敌。那云天轻的心思,可比这世间任何一人都要难猜了。

    静室之中针落可闻,二人唯能听到自己胸中怦怦乱跳,此间微妙之处,不可与人道矣。

    过了片刻之后,秦忘舒方才一定心神,道:“莫寒兵故意将这战图取出来,无非是让舟中修士知道,三宗其意南下,一统东穹仙修界。若这消息泄露出去,必惹得东穹修士前来。极寒阁此举,其意像是在祸水北引了。世人皆知北氓三宗以雪神宫为首。东穹修士若来问罪,自然冲着雪神宫去了。这么说来,极寒阁未必就与雪神宫同心。“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叹,世间勾心斗角,随处可见,便是大敌当前,也是不止不休,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云天轻听到秦忘舒顾左右而言他,虽可略解尴尬气氛,但神色之间,仍是稍有失望之色,亦是幽幽一叹。
………………………………

第388章 土行奇术修不得

    不过归元境三年相伴,秦忘舒的性情云天轻怎能不知?何况二人初遇着谈不上愉快,若想化解秦忘舒胸中狐疑,尚需时日。

    男女之间的感情,越是亲近,越是掺不得一丝杂质。她努力控制心情,稍觉心境恢复,便道:“北氓三宗相争数百年,如今雪域神龙与北氓神女已结双修之盟,两宗实际上已然合并,两宗势大,极寒阁也只能俯首,但多年恩怨怎能一朝而解,极寒阁心怀鬼胎也是当然。若能引得东穹修士北上,与雪神宫一战,极寒阁怕是要袖手旁观了。”

    秦忘舒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原来极寒阁要做这个渔翁。”

    云天轻笑道:“此事本与你我无关,何妨冷眼相看,看这三宗能闹到何时,说到你我才算是渔翁。”

    秦忘舒摇了摇头道:“负心已被雪神宫掳了去,如今生死未卜,此事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云天轻骇然道:“负心向在东穹,被三家视为上宾,怎地竟被雪神宫掳了去。”

    秦忘舒细细说来,云天轻越听越恼,她与许负心归元境多年情谊,未必就弱于秦忘舒了,当下咬牙道:“不想雪神宫竟如此猖狂。”

    秦忘舒道:“雪神宫掳去负心,定有深意,但不管如何,这行径怎能忍受,天轻,你我与负心相交一场,断不能瞧着她在雪域受苦。”

    云天轻慨然道:“雪神宫既惹了负心,若不能将这北氓三宗搅得天翻地覆,云天轻势不为人。”说到这里,伸出手来猛然一击。

    秦忘舒瞧她的左手,分明也是玉质宛然,秀美异常,肌肤上不见一丝暇疵,真个儿算是无暇美玉一般了。他不由道:“天轻,原来你的左手也修至大成了。”

    云天轻嫣然一笑,伸出双手来在秦忘舒面前一晃,秦忘舒哪里敢深瞧,慌忙侧过脸去。

    云天轻笑道:“秦哥哥,你只管放心,我再也不会对你动用手段了。上次是我错了,你便饶了我一遭,好不好?”

    秦忘舒道:“说什么饶与不饶,若非你上次舍身救我,我也难有今日。”

    云天轻叹道:“我修这**手原是为了自保,在我瞧来,与其他法术有何区别,哪知竟被天下人另眼相看,觉得我必定是生性放荡,品行不端。我屡次被人苦苦纠缠,也是因为此故了,云天轻此生,成此**,败也**。”

    此言无疑有向秦忘舒表明心迹之意,秦忘舒也只好陪着她叹了口气。**手被视为禁术,怎能无因。前辈大能修士自然知道修这**手的利弊所在,而云天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也怨不得他人,纵被他人误会也算是当然。

    云天轻此番随罗援北来,便是以黑衣罩体,黑布蒙布,也算是吃了教训,不得不如此了。

    云天轻缓缓摭上黑布,袖起双手,道:“秦哥哥,我来你房中半日,就怕惹人生疑,我你在人前相见,还是装作不熟好了。“

    秦忘舒笑道:“自该如此。“

    瞧那云天轻的行止,大有恋恋不舍之意,但毕竟此处不可久留,云天轻定定了瞧了秦忘舒一眼,猛地回头,悄然而去了。

    秦忘舒等她去了,坐在那里半日,想起云天轻的一颦一笑,心中哪里以静得下来,还是默诵了数遍小重楼心法,心境方才渐渐平复。

    想起此行得的两只魔狐,便将妙府山居祭起,纵身来到山居之中。却见曲止水正在殿外与两只魔狐戏耍,一人二狐显得甚是亲热。

    见到秦忘舒前来,曲止水叫道:“秦哥哥,你捉来的银狐好不可爱,定是你知道我山居无趣,让这两只银狐来陪我是不是。”

    秦忘舒眨了眨眼睛,道:“这是当然。”

    曲止水道:“既是如此,这两只银狐就送了我吧。”

    秦忘舒笑道:“你既然开了口,我怎能拒绝,不过这对银狐我尚有大用,等我去魔域走过一遭来,自然就赠送给你。”

    曲止水吓得花容失色,叫道:“秦哥哥要去魔域?”

    秦忘舒道:“此刻自然去不得,但早晚总是要去的。”

    曲止水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是了,刀灵若想修为大进,非得在魔域历练不可,魔域杀气冲天,他人畏惧不前,却是刀灵的修行福地。”

    秦忘舒叹道:“若论杀气冲天,真等到浩劫来临,魔域怕也比不得凡界。我想去魔域走一遭,也是想瞧明对手虚实罢了。与极荒山凶兽比起来,魔域亿万修士才是人族真正的大敌。”

    曲止水神情也凝重起来,道:“秦哥哥,魔域修士与人族之战,真的避免不了了吗?”

    秦忘舒道:“仙魔势不两立,这场战事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因魔域之中分为新法旧法两派,一时腾不出手来罢了,等到魔域一统,那必是要向人族动手的,就算没有玄灵天尊镇压魔我之念,仙魔大战也是迟早要来的。”

    曲止水黯然道:“此战一起,不知还有几人能活得性命。”

    秦忘舒道:“所以我人族修士,要想尽办法,尽量拖延浩劫到来,能拖得一日,凡界力量就能增强一分。“

    曲止水叹道:“那也只是秦哥哥一厢情愿罢了,你瞧人族修士内斗不休,何时才能停止,又怎能一心向外,只凭秦哥哥一个人,若想挽狂澜于即倒,可是极难了。“

    秦忘舒也知道此事千难万难,事实上此刻想来,就觉得面前乌云盖顶,几乎瞧不见一丝光明。自己能否抢在魔域一统之前,闯进魔域一探虚实,心中怎有把握,而就算自己探明了魔域虚实,那御魔之战如何进行,探来的消息有何用处。桩桩件件,皆在虚无飘渺之中。

    秦忘舒让曲止水将两只银狐唤来,细瞧银狐背上金符,一时间也难瞧得明白,只好先记下来,日后细细参悟。又见银狐灵智未开,此刻若来标识,就怕它们承受不得,也只好罢了。

    自己虽得了这对银狐,却不知该如何调教,忽地想起驭兽宗的刘三奇来,若能向此人讨教一番,这对银狐或许方有成就。

    他在山居之中也不敢多呆,吩咐曲止水好生看顾银狐,这才回到静室之中。略作调息之后,秦忘舒面上微微露出笑意,只因若论此去雪谷的收获,他可比井长青与欧阳灵所得大得多了。

    原来他所得的那道野人元魂之中,除了野人数百年历史经历,更暗藏了一项野人的绝学,那便是土行术了。

    野人的仙修密术皆得自于朱厌,朱厌既为天第一凶兽,又怎会是浪得虚名,其五行之术,无一不是登峰造极,野人虽难尽学朱厌法术,但只需得一便可在这世间立身了。

    如今这只野人,所擅长的就是土行之术,若能修得此术,便可在这土地之中穿行自如,用来探宝慝身,那可不是最好不过?

    就算打不过对手,只需将身子藏在土中,对手便是有惊天神通,也只好无可奈何,任自己从容逃去。

    而借用土行之术行刺用间,更是妙到峰巅。秦忘舒越想心中越热,忍不住就将那道元魂取将出来,动用搜灵术探个明白。

    反复探明之后,土行术的修行之法已是胸中了然,但秦忘舒稍稍一试,便觉得无比艰难。

    原来土行术的第一要诀,是将泥土坚石化为至虚。其后借土灵气而行,反倒是小术了。

    化至实为至虚之术,可不是世间至难妙术?刀灵是天生器灵,也是得了半截刀体之后,方才能重修此术,野人修行数百年,方才修至大成,自己又要消耗多少时间,方能修成此术?

    至于那位雪神宫的雪土龙,亦擅土行之术,但雪土龙至少已是天仙境界了,其修得土行术大成,恐怕也该在地仙境界才是。

    秦忘舒连试了数种办法,总是不得其门而入,便是用归藏术来修,虽是明悟了土行术的诸多关键处,但真正修起来,仍是毫无头绪。

    只因归藏术虽能蕴藏万法,毕竟远未大成,秦忘舒的玄承强上一分,归藏经的威能也就随之增进,但此刻归藏经的包藏的玄承,还不足以让秦忘舒速成土行之术。

    秦忘舒修行之时从不畏难,更不会拘泥旧法,但饶他心思百变,面对这项仙修至难之术,也是不知从何做起了。

    在静室中怎计岁月,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静室之中铃声丁当,原来是屋角的一只银铃在响。

    这铃声响来甚是轻微,那是担心修士修行之时,受不得干扰,若是铃声过响,岂不是害人?

    秦忘舒知道外面修士在召唤自己了,看来冰舟已然来到赤玉谷前。

    他当即收拾停当,便来到船舱大厅,只听诸修络绎前来,莫寒兵立在大桌前,俯身瞧着北氓雪域图,神情倒也威武,好似临战的将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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